季窈在自习课上,时不时就下意识的去看手机。
林饶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哪厮混了。
他时常不上课,打了签到,就不听课。
就连周一的仪式都缺席。
季窈也没有试着联系他,她心里偶尔也挺担心,林饶这种状态,真能混到毕业吗?
两个人本来就不同班,她希望在学校里保留隐私,林饶嫌她小脑袋瓜七弯八绕,但也不较真,依着她性子,不怎么去班级里找她。
林饶的想法也很直白,只要晚上能给操,白天季窈想装不认识,都随她去吧。
手机躺在课桌里,最后一节大课之前,微信响起提示音,季窈点开,是林饶发的截图:
“宝宝,你昨晚上用我手机下单避孕套了?”
季窈脸色瞬间涨红了几度,把手机熄屏片刻,侧头看到乔颖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这才小心翼翼的点开,
“嗯……我不喜欢……我们……那样不好。”她实在说不出“内射”这个词,但是林饶又每次都不戴。
季窈难为情的轻皱眉心,咬着个嘴唇,盯着微信里的小红点。
林饶:“是我不对,下次一定戴。”
季窈:“……”
林饶:“但是你那套,尺码买小了,应该是XL号。”
季窈:“!”
林饶不再打字,一条语音发来。
季窈又侧头看乔颖,还在睡。她忐忑着轻点,语音转成文字。
“你老公的鸡巴有多大,你不知道?问问你自己的小逼……”
什么呀!
季窈吓得不轻,不敢再看微信里蹦出的文字,再也不想回复林饶了,她迅速熄了屏,脸上灼热的发烫,两只小手捧着脸颊,难为情的低着头,久久不敢抬起来,纯情又怯懦的少女,这会儿就连头发丝都燥热起来。
林饶就喜欢调侃她……
乔颖醒来时,课本上都是她流的哈喇子,嘿嘿,刚才她梦见学校门口的烤串了……
“窈窈,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热的?”
季窈被她问的一阵紧张,神情闪躲的攥着手机。拿着一摞作业迅速起身,
“我……我去给陈老师交作业……”
吴远很快在走廊跟上她,他这几天时不时就朝着A班门口张望,之前与季窈上学是同路,只要他摸清时间,至少能和季窈一起坐3站车呢。
只是她这几天都没来368车站,吴远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里急切需要求证。
“季窈,你最近怎么没去坐368路公交?”
季窈反应过来时,发现手臂抱着的厚厚的习题册,被人拿走了多一半,才转头一看,是吴远。
“嗯……我,我最近不坐那趟车了。”
吴远一路走,一边忍不住侧头观察,季窈最近浑身上下都透着些许不同。
乌青发丝柔顺的梳成马尾辫,额前的细软刘海随着步履,轻轻拂动。
她脸颊的皮肤白皙里透着点粉嫩,走廊里阳光洒过,仿佛镀上了柔光,气色也红润。
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再是那种皂基的清香,而是混杂着花香的蜜桃味,他盯着她精致的珍珠发圈,手腕上闪着光泽的电子手表,又低头,注意到她脚上的新鞋子。
吴远觉得,之前朴素纯净的少女,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好似沾染到了世俗的一面,是美好品德被玷污后,一种让他心痛的蜕变,使他的疑惑更深了。
“你搬家了,是吗。”
“嗯……”季窈被问的一阵难为情,现阶段,她能摆脱舅舅的纠缠,让爸爸安心住院,不用为了医药费发愁,这一切都是林饶给她的。
是感激还是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毕竟两人的关系是难以启齿的交易,她都不敢去细细思考,也怯懦的不敢对林饶的态度加以求证。
季窈只想把心思更多的放在学习上,迫切的希望考上理想的大学,再努力摆脱这一切。对其他事都不想再关心。
最后一节,是年级大课。
季窈和吴远讨论着题目,一前一后的迈进教室。
多功能教室里,前几天还拉着给她募捐的横幅,被撤了下来,就连讲台边的捐款箱,也不见了踪影。
季窈松了口气似的,秀气眉心也舒展开,她明白,是林饶阻止了这一切……他答应过她的。
她不喜欢那种当众揭露自己伤疤的行为,由于家境贫困,经常无法筹集学杂费,她从小到大,也经历了几次募捐。
性格也被弄的十分怯懦自卑,这类似于乞讨的行为,虽然能给校长带来职称评定的正面话题,却能让她的自尊被踩在地上,被碾压成尘埃。
“听说了吗?是林饶去找了老张,取消了给季窈的募捐活动。”
“他还放话说,谁给季窈捐钱,就是和他对着干。”
“我操,季窈哪里得罪林饶了?他不是一向懒得管这种闲事吗?”
郭宜静身边凑过来的两个女生,一个李月华,一个叫郑佳英。几个女孩凑在一块,时不时轻笑。
“饶哥做的对,对付这种穷酸鬼呀,我们就该视而不见,让她去自生自灭。”
“静姐,你不是最恶心她了吗?这下可以安心了。”
郭宜静的眼神时不时向季窈那边瞟着,嗤之以鼻,
“就是,谁要给那个小贱人捐钱啊,看了就晦气。”
吴远给季窈拉开座椅,让她坐到身旁,觉察到身后不善的声音。遂拍了拍少女单薄的肩膀,侧头安慰着,
“别理她们,”他摊开数学卷子,指着一道题,“我再给你讲讲这道题的另一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