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郑这两天去市局开大会了，所里的工作都委托给老李和大斌帮忙照看着，所里这帮小年轻呀，还是得老李才能看得住，但是老李身体不好，外勤工作还是要靠大斌出马才能安心。

　　不过说实话，不过正月十五，杨家湾镇这种地方，除了喝醉酒发生口角外，连最常见的小偷小摸基本都绝迹了，大过年的，基本都是本乡本土人，谁给自己招惹不痛快呀，所以所里也是格外的悠闲。

　　老郑轻轻松松在市局开完会，认真记录了市局党委领导的指示后，就拒绝了县局里几个老同事的午饭挽留，匆匆开车离开了县局，不过他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上次特意开车过来给妻子许静购买性感内衣的内衣店，上次一共给静静买了十套各色各式内衣，到三月底时，静静已经先后留下六套内衣在岳父家里了，老郑觉得妻子四次将原味的内衣留在了娘家，岳父他老人家就算再迟钝应该也该有所感受了吧，老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匆忙太过火，担心自己策划的事情一旦超出了这父女两人接受的限度后会搞得弄巧成拙，还是小火慢炖更好一些，大火猛烧保不齐会烧干水烧破锅，小火慢炖可以一点点把岳父老许的心给炖透了，一点点把妻子许静的身体给炖“熟”了，那时候再把喷香扑鼻的静静送到岳父面前，岳父才会放下所有心结慢慢享用女儿静静这顿美味大餐。

　　不过呢，这小火慢炖也是有问题的，就是岳父那里对女婿女儿的举动会有异常的感觉，但是这位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老人可能未必会往那个方面去想，可能也不敢往那个方面去想，而妻子许静眼见自己已经含羞数次将自己的原味内衣留在了娘家了，但是什么结果也没有，许静对老郑的安排和说词也逐渐产生了一些怀疑，她怀疑会不会爸爸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些次的反常举动就实在太让人尴尬了，所以许静昨夜在床上和老郑睡前聊天时就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让老郑也有些纠结了，看来只靠小火慢炖未必能起效呀，别水还没烧热，锅里的鱼儿却按耐不住跳出锅去了，看来自己可能还是要主动找岳父去挑明一下，不急，今天就是个好机会，趁着来市局开完会了下午没事，不妨先给静静买好内衣然后再去百灵村找岳父喝喝酒好好聊聊。

　　老郑在车内换下警服，套上便服，然后将车放到离店门口大约一百米以外的街边，自己才慢悠悠地晃着往内衣店溜去，要说大男人去逛内衣店会不会尴尬？

　　放心吧，老郑是什么人？

　　经验丰富的人民警察，别说逛内衣店了，就算去赌场夜总会，那也是执行便衣任务罢了，这有什么尴尬的。

　　要说商人赚女人的钱真的是有招呀！

　　你看看，就女人这穿着身上的内衣，颜色五彩斑斓、样式多种多样，让人看起来就是眼花缭乱，再贵也舍得掏钱去买，老郑轻轻摇了摇头，这要不是自己日常也能收到些小外快，哪有能力去给妻子买这么一堆让自己心痒痒但却没太大使用价值的东西呀？

　　老郑故意板着脸给妻子又挑选了六套样式不同的性感内衣和丝袜，正准备要拿去结账时，发现好像货架挂着还有些不太一样的东西，他仔细看了看，也是性感的内衣，但是明显尺寸比自己手中的要小了不少，和茜茜身上穿的差不多，他朝旁边店员小妹招招手，“这个内衣怎么这么小呀？”

　　“大哥你怎么会不知道呀？”那个其实年龄也不小的起码有三十好几的店员小妹笑着说：“现在有不少小姑娘来买，这是小姑娘买，到时候卖处给你们这样的有钱大哥时穿的。”

　　老郑顿时愕然了。

　　老郑付好钱走出了内衣店，开着车在县城的路上转悠，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找个便宜的馆子吃点儿再开车去百灵村，突然就在市国贸大酒店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一脚刹车，擦擦眼睛仔细看了看，居然看见了一身帅气便装的李强正挽着一个身材高挑约莫有一米七的年轻女子正在往酒店里走去，“这小子……不是今天请假了吗？怎么来市里了？他身边这个年轻女人是谁？哎呀，这个小混蛋又在搞什么名堂？”老郑摇了摇头，一脚油门开走了。

　　老郑没有在市里吃午饭，他找到自己熟悉的熟食店买了两个菜就直接往百灵村开去，他需要和岳父老人家亲自认真谈一谈，彻底揭开这层岳父、妻子、自己心里都在忐忑不安的窗户纸，就和大年初四晚上，当茜茜撒娇要晚上来自己房间陪自己睡觉时自己想通的那样。

　　父亲，毕竟是父亲。

　　当女儿长大后，对女儿偶尔会产生一些男人对女人才有的绮念，那也是正常的本能，但是对女儿直接下手去占有她的身子，那估计只有极少的人才能做到。

　　父亲可以走进女儿的房间，也可以走到女儿的床边，但是要揭开熟睡中女儿身上盖着的被子，那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如果再进一步，估计岳父这个老好人，对女儿是怎么都舍不得做出来的。

　　就像茜茜如果真的钻进自己的被窝，那么老郑搂着她亲亲她的小脸蛋那是没问题的，但若是再进一步去解开她身上的乳罩和内裤，老郑是怎么都下不了手的，可若是茜茜自己主动解开乳罩脱下内裤趴在老郑的身上，老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把持地住，也许可以，也许不能！

　　可若是茜茜直接明确告知自己她爱自己，无论如何都想把她的处女之身交给自己呢？

　　老郑对自己可就不是那么有信心了。

　　现在的情况是，老郑和许静已经给岳父做出了很多暗示，岳父可能已经有所察觉了，但是许静并非单身，她是一个有丈夫有女儿的女人，岳父会不会只是认为许静只是对爸爸的一种撒娇而非愿意将她的身体交给爸爸？

　　唉，真是头疼呀，或许自己一开始的安排就是错误的。

　　若是将离异单身的妻妹许雯安排给岳父，那么岳父可能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可许雯只是自己的妻妹，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自己能拿什么去说服她让她献身给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当老郑开车到百灵村村头时，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在反反复复思考着。

　　“你怎么不上班又来了？”老许看见女婿过来，顿时愣住了，他习惯性地往女婿身后看了看，以往女婿身后都会跟着自己期望看见又害怕看见的大女儿的，可是，今天，没有，只有女婿一个人。

　　“呵呵，今天去县里开会，半天就开完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过来瞅瞅你，爸，有酒吗？我们一起喝一点？”老郑乐呵呵地说着。

　　“酒倒是有，不过你喝酒能开车吗？”老许有些担心地问。

　　“呵呵，爸你放心，我这酒量完全没问题的，我开到镇子外面打电话让同事来代价送我回家就行了。”老郑乐呵呵地自己跑去岳父的小酒窖去拿酒了。

　　“你们工作都忙得很，家里还有茜茜要照顾，我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点，身子骨还好着呢，你们不用担心我总是跑那么远回来看望我。”老许接过女婿斟满的酒杯，忍不住还是颇有些担心的说了起来。

　　“嗯，其实我和静静确实挺担心你老人家的身体的。”老许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袋在镇里的熟食店里买的油炸花生米和一袋辣椒炒猪头肉，一岳一婿就坐在小院子里推杯换盏了起来。

　　“茜茜马上就要上中学了吧？”老许用两个手指拈起一块猪头肉，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你别说，这种不用碗筷只用手的喝酒吃菜，往往能够喝的更加尽兴。

　　“是呀，时间过得很快的。以前刚出生时还是一个跟小猫一样哼哼连哭都没声音的小东西，现在都要长成一个大丫头了。”老郑想起时间流逝，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慨了起来。

　　“长大就好，你这个当爹的哪能嫌弃自己女儿长大呢？”老许望着女婿一副感慨的表情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老郑摇摇头，端起酒杯咪了一大口烈酒，趁机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岳父，距离金莲姑姑去世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当初金莲姑姑去世时岳父身上那消失殆尽的精气神现在很明显都回来了，脸上的皱纹也明显少了不少，以老郑对自己这位岳父的了解，虽然时间可以逐渐冲淡人心理的哀伤和痛苦，但是休说两个多月，就是两年也不可能冲淡岳父心中对于他嫡亲妹妹早逝的痛苦的，那么自己此前拉着妻子在岳父这里布下的局以及留下的妻子的内衣，看来还是起到了很明显的作用呀。

　　“爸，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老郑看了看酒瓶，两个人就这么边聊边喝也干掉了大半瓶白酒了，自己的酒量好完全没什么感觉，但是岳父看起来好像已经有点儿晕乎了，老郑想了想，不能太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必须要喝到第二瓶白酒才可以说到这次来的正题。

　　“还行，身体还可以，没什么大问题。”老许不以为然地喝完杯中酒，然后被女婿殷勤地又满上了。

　　“哦，对了，我刚刚进村时，在村口看见老江家儿媳妇了。”老郑突然想起自己在村口停车时看见了一个身材还很不错的少妇正在村口坐在树荫下做针线活，老郑感觉有点儿眼熟，一路走着突然想起了这不就是腊月里老莫头和邻居老江两家换亲时被迫又给换回自己家里给自己亲生儿子育种的那个四十岁的四川女人吗？

　　自从上次和静静作为旁观者亲眼看见她被自己的前丈夫背回自己原来的家中后，后面只是看见她的身上那条红色内裤被她亲生儿子挑在竹竿上挂了出来，再往后就没什么她的消息了，没想到隔了三个多月，又一次在村里看见了这个女人。

　　“哪个老江家儿媳妇？”老许抬起头，用稍微有些浑浊的眼光看着对面的女婿，看来老许是有点儿酒量了，头脑也有些晕晕乎乎了起来。

　　“就是以前老莫头家儿媳妇的那个。”老郑看岳父有点儿上头了，于是就提醒了一句。

　　“哦哦，她呀，听老江说她已经怀上了。”老许摇了摇头，脸上颇为怪异地笑了笑，老许年幼时百灵村里曾经发生过一户莫姓人家因为家里实在太穷，最后老爹无可奈何下将妻子转让给成年的儿子外，这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母子联姻的，没想到老莫书记这一乱点鸳鸯谱竟然还真的让这一乱局有了惊人的结果。

　　“这……这么厉害呀！”老郑听岳父说完心里也是一惊，他惊讶的是那四川女人已经生了五个孩子了，而且都已经年过四十了，居然这么快就能和自己儿子再怀上，真真是太厉害了。

　　老许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酒过三巡，老许的脸和脖子也在酒精的刺激下红成一片。

　　老郑仔细瞅了瞅岳父，看他好像确实喝到位了，于是就开始步入正题了。

　　“爸，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过吗？”他的嗓音有些干涩，但依然充满了迫切和期待。

　　“什么事情？”老许有点迷惑地抬起头望着女婿。

　　“就是……就是让静静来照顾你。”老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别绕弯子了，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你这脑子整天想什么呢？！”老许仿佛突然被冷水浇头一样，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结结巴巴地对着女婿就怒斥了起来。

　　“来来来，先喝酒！”老郑眼见不妙，赶紧又给岳父又斟满一杯酒，等岳父举杯一饮而尽后，老郑这才想起来，不对呀！

　　自己刚刚说的很含糊呀，为什么岳父马上就能想起自己上次说起的让妻子静静陪岳父睡觉的事情？

　　不对，看来上次说完之后，岳父心里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这样好！

　　这样最好！

　　这样才有机会！

　　“我说小郑呀，你……”

　　老许一口将杯中酒闷下去，正要对女婿说话，没想到刚才一瞬间想清楚的老郑马上就接过了岳父的话头，“爸，你听我说！”他双手按在小饭桌上，一脸严肃地跟岳父说了起来。

　　“爸，我这两年身体有些不行了，没病没病！就是那个…那个夫妻房事有点不太行了，有点力不从心了……是是是，我去医院看过了……对对对，也吃过中药了……不过…这两年还一直在调理中……”

　　老郑急中生智，不得不编撰出一个泼天谎言，不过也没事，这个事儿，自己说出来，除非去找妻子去验证，否则谁会觉得有男人会拿这个事情来自毁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呢？

　　岳父肯定也不好意思找妻子去问女儿女婿之间的房事的，就算能问妻子了，那时候估计岳父和妻子已经阴阳交汇成就好事了，那时就算知道了真相了又能怎么样呢？

　　“爸，你知道的呀，静静是个大美人，那很多人都盯着她的……对对对，我也知道，静静不是那种女人，不过，女人嘛，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女人，终归是有需求的，总不能让静静一直憋着，对不？”

　　老郑都已经主动给自己头上扣上了一个屎缸子了，也就不在乎给妻子头上也扔了一口黑锅，反正只要最后事情办成了，谁还会在乎这些事情呢？

　　“而且，爸，你也知道的，静静其实对你、对姑姑也是很后悔的，当年如果不是她心情不好不懂事，可能现在你老人家这里也不用我们担心的，姑姑也不会还不到五十岁就急匆匆走了，她心里很后悔，对不起你，对不起姑姑，所以才想给你一些弥补……”

　　“爸，你不用担心，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静静也有这个意思的，您想想，她这段时间回来……您想想……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得不说，老郑上面的这番话确实打动了岳父老许，老许心里隐隐约约也有这番想法的，其实，老许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八年前自己和妹妹金莲你情我愿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大家都没有意见，为什么就自己这大女儿偏偏极力反对，如果不是大女儿这番不近人情的反对，自己和妹妹早就成为伴侣，且不说妹妹能不能给自己再生养个儿子出来，就算不能生养个儿子，那妹妹也不会后面这些年郁郁寡欢得上不治绝症而早早去世呀，唉，这个闺女呀……

　　老郑看岳父默默且微微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这个话说到了点子上了，不禁心中大喜，决定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爸，您想想，我……我这里现在还在调养，静静那里还有其他苍蝇盯着，她既担心您心里对您又有愧疚，您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呢……您别生气！我说的是真心话！您想想，这肉呀，焖在自己锅里不好吗？为啥让外人赚了便宜呢？古人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那静静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来陪陪您呢？”

　　“您不知道的，现在外面老复杂了，坏男人可多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干警察呀，别人不知道的，我能不知道？静静要是落在那些坏男人手里，她那老实本分性格，不是要吃大亏？不不不，我自己的媳妇我肯定会用心看着呀，但我有工作，有女儿，我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在静静身边呀！”

　　“爸，我知道的，全天下，包括我在内，除了您，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不惜一切地爱护静静，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吃一点亏的！这个道理，我懂！静静也懂！所以，对！所以，我和静静才找上您的……”

　　“爸，我爱您、茜茜爱您、静静更爱您！我们的，尤其是静静的这番心意，您真的不要辜负了，我是心甘情愿的，静静也是心甘情愿的，真的……”

　　老许木然看着女婿，宛若一个石雕。老郑望着岳父，越说越有状态，只要岳父不跳起来，那就接近成功了。

　　“爸，您甭担心，这点儿事，别的地方就算了，我们这百灵村，又不算什么稀奇事，那老江自己的媳妇都跟自己儿子拜堂成亲现在媳妇肚子都被儿子搞大了，谁嚼舌根了？没有！老莫头家，父子两个把家里姐妹两个都收了房了，谁说闲话了吗？没有！就连老莫书记家，他家闺女可是市检察院副院长，那可比我这小小派出所所长厉害多了去了，那人家父女俩不是啥事都办了也没人在意吗……”

　　“爸，您真的别辜负了静静的这番真情实意了！我们都是认真的，也是真心的，您尽管相信我们！”老郑感慨着给岳父斟满了最后一杯酒。

　　两个一斤装的白酒瓶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