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武士

　　一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我低头见芸儿，这丫头还在迷糊中沉睡，俏脸逸出满足而迷人的甜笑。

　　此时，秋香在外面敲门，我轻声道：“进来吧。”

　　秋香一脸红霞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我，昨夜的滋润让她越发的动人。

　　我低声道：“香儿，有什么事吗？”

　　秋香红着俏脸，轻声道：“公子，石彪总管来找你，说有急事找你。”

　　我连忙起床，在秋香的服侍下，迅速穿戴好衣衫，来到客厅。

　　石彪见我这么晚才出来，邪笑道：“若尘，两位美人滋味如何啊？”接着一阵哈哈大笑。

　　我呵呵一笑道：“让石总管见笑了，小弟惭愧。”

　　石彪收住笑声，忽然道：“若尘，发生大事了！卡布族的族长卡依善鲁前来向族长为其儿子拓拨野提婚了！”

　　我差点失声道：“什么？提婚？！，对象是谁？”

　　石彪道：“是呀，当然是我们三小姐李倩，那拓拨野是卡布族第一武士，也是我们大草原第一勇士，当年卡依布鲁曾经带拓拨野拜访我家族长，不想那拓拨野见到小姐后，竟然一直念念不忘，颇为倾心，这不，便央求其父亲前来提亲，今日午后，主人将设宴款待卡依善鲁。”

　　我不露声色道：“那李族长是答应了吗？”

　　石彪道：“不然，若尘有所不知，三小姐是我家主人的心头肉，虽说那拓拨野也是英雄了得，但毕竟是异族，只是我们两族一向交好，而且近年来北方突厥人不住骚扰突袭，突厥人凶残好战，国力日渐强大，对马族威胁甚大，主人已打算与其他四族结盟，同时也顾及与卡布族的交情，所以不便直接推委，我家主人正为此十分烦恼。”

　　我一听李锦还未答应，心道还有斡旋余地，连忙道：“不知石总管可有让若尘参加下午宴会的办法？若尘想见识一下那卡依善鲁。”

　　石彪道：“我这会就是来通知若尘的，我家主人吩咐，下午宴会请若尘参加。”

　　我点点头道：“好，若尘下午必定准时参加宴会。”

　　石彪见事已办妥，便起身告迟。

　　送走石彪，我回到屋内，秋香见我进来，连忙迎迎跪下道：“公子，你一定要帮帮三小姐！”

　　我诧异道：“香儿，你这是何意？赶快起来。”

　　秋香连忙道：“公子，三小姐自小待秋香情同姐妹，昨天三小姐已经隐隐和我说起卡布族前来提亲之事，她似乎很不开心。不想此事来得这样快，今天那卡依善鲁便来向主人提亲了。”

　　我暗想：“就是你不求我，我也会阻止这件事的，如果让李倩下嫁给拓拨野，奶奶的，我还怎么混？”正待开口。

　　秋香又道：“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三小姐昨天和我谈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以秋香的了解，三小姐一定是喜欢上公子了，还有，秋香每次见小姐谈起公子都眼放异彩，十分高兴呢。”

　　我呵呵一笑，打趣道：“一定是香儿你向你家小姐说了我的好处，她才喜欢我的吧？”说到“好处”二字，我故意加重语气，还向她色迷迷眨眼。

　　秋香一下明白过来，羞红着脸道：“公子，你……你坏透了，人家在和你说正事呢。”

　　我见她羞红了脸，也不在打趣，正色道：“香儿放心，我不会让你家小姐嫁到卡布族的。”

　　午时过后，我随石彪等武士来到宴会厅。

　　宴会设在李氏府邸最大的一个门厅，以示对卡布族的隆重欢迎与尊重。

　　门厅的台阶上摆了主客宴席，主宴居中，左边三宴，想必是为卡依善鲁、拓拨野及卡布族长老级人物设的；右边三宴，应当是李季、李原、李倩的座位。

　　台阶下左右各三十宴，分别为李氏马族的重要人物设置。

　　一注香过后，一个年约五旬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在李锦一行人的陪同下进入宴会厅。

　　那老者身着藏青色的少数民族衣衫，满脸的髯须，神情甚为威猛，两眼精光，一看就不是等闲之人；他身边的青年人年龄大约二十五、六，身上也穿着少数民族衣服，脚踏黑色武士皮靴，高度和我相比，最多矮了一寸半寸，体形健壮，虎背熊腰。

　　两眼更是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如此彪悍的人物，实是我进入这个时代第一次看见。

　　我暗暗猜想，这人应该是那什么拓拨夜了！

　　我在厅下思量间，李氏马族中举足轻重的长老以及其他重量级人物纷纷进入了宴会厅。

　　主客就坐后，我和石彪等一干人也一一落座。

　　我被安排到右边第三个位置，紧靠石彪之前。

　　座位以左为尊，左边十五个主要是李氏马族的各个长老级人物，右边主要是李氏马族的各个马场据点的总管，由此见石彪在李氏族中的地位不低，同时，也显示李氏给予我的待遇很不错，还高于石彪。

　　看来与突厥人一战，对我来说已经是声名鹊起了。

　　李锦见众人落座，吩咐下人上得酒来，向拓拨野旁边的威猛老者道：“我代表李氏马族欢迎卡布族族长的到来。”原来那威猛老者就是卡布族族长——卡依布鲁。

　　我不由仔细打量这位异族首领。那依善鲁额角宽广，相貌堂堂，虎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显出他是个性格刚猛之人。

　　随后，李锦向那威猛老者一一介绍了李季、李原、李倩，以及参加宴会的各大马族长老、一众据点总管。

　　当李锦介绍到李倩时，卡依布鲁连连点头，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年我来拜访族长之时，李家小姐还是个小女孩，如今竟然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胜若天仙，怪不得吾儿一再央求我前来提亲。”

　　李锦呵呵一笑道：“小女那有卡依兄说得那有美貌，卡依兄过奖了。”

　　当李锦介绍到我的时候，卡依布鲁将目光落在我上，惊异道：“这位便是一区区百余人阻击3000多突厥大队人马的展若尘？”虎目闪过一阵奇光。

　　我不卑不亢道：“正是在下，不过当时也是情势所迫，其实没有大家说的那样传奇，卡依族长过誉了。”

　　卡依善鲁不理会我的回话，转头对李锦道：“今天某家主要是为吾儿和李家小姐婚事而来，不知李兄有何意见？倘若我们两族联姻，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同时将我可以说服其他三族与李族一同结盟，共抗突厥人。”

　　李锦未料卡依善鲁直接进入主题，一时不知如何答复，踌躇间。

　　忽然台阶下传出一个声音：“卡依族长此言差矣，结盟之事乃马族大事，也是为了共同利益，怎么可以和联姻之事相提？”

　　众人寻声望去，发话当然是我——展若尘。

　　我不等其他人说话，又道：“婚姻之事，本乃一人的人生大事，事关儿女的终身幸福，怎么可以作为条件来交换？这种带有政治和利益的婚姻未免有些为人不耻！”

　　李锦正不知如何答复，见我出来说话，也不阻止，顺水推舟道：“若尘言之有理，卡依兄，我们先不谈此事，喝酒！喝酒！”

　　卡依善鲁一时没有料到我站出来说话，又听李锦似乎不同意他的提亲，不便向李锦发气，顿时将气头转向我，呵斥道：“我等议事，那有你奴才说话的地方。”

　　我大怒，回敬道：“卡依族长错矣，首先我不是李族的奴才，其次，就算奴才，难道就没有说话的权利吗？堵人之口，甚于防洪。即便能堵住展某之口，难道可以堵住天下人之口吗？”一翻话语，振振有辞，不卑不亢。

　　李锦脸露赞色，李倩更是听得神采奕奕，俏目不停向我投来。

　　卡依善鲁一时语塞。

　　我又接道：“马族结盟，实为大家共同利益，其实李氏马族原本可以不与你们其他四族结盟，只不过为了大草原的安危和唇亡齿寒的缘故，才有意与你们结盟，卡依族长难道以为我们李族无力抗拒突厥人吗？区区突厥人，我们还不放在眼里，突厥人再厉害，总不至于长途奔袭，那样他们的供给是无法跟上的；再者，即使他们长途奔袭我族，凭我族的坚固城池和充足的粮食，就算他围攻五年，我们也不愁粮食。何况我李族10万之众也不是酒囊饭带，任人宰割的。”

　　这翻话，事先我早有准备，分析得十分合理，说得霸气十足，不由让李锦一众刮目相看。

　　李倩更是听得亦讶然瞧着我，不由重新思索着这个面容和亲，但霸气十足的奇异男子是怎样的一个人，眼里充满了好奇与赞赏。

　　“好！好！”卡依善鲁一阵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李族竟有此等人才，辩才如此的犀利，但据我所知，大草原目前还无人是吾儿的对手吧，第一武士还是我卡布族，倘若突厥来袭，你等没有我族的武士支援，何以抗敌？”

　　卡依善鲁这话顿时让台阶上的主人李锦连连色变，为结盟之事，近年来他严令自己族人与卡布族发生冲突，想不到卡依善鲁竟然认为李族懦弱无能。

　　台阶下李族武士首领、总管更是愤然。

　　汉人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这些武士首领、总管们大多历经生死，哪里容得别人当着主子的话奚落自己无能。

　　不等一干人正待发话，我立即站出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