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在这段漫长的，对外‘对内’的僵持中，众人渐渐回归原有的生活节奏。

　　比如远坂凛回一趟家，把一些资料和宝石带回公寓继续研究，露维娅则在阳台摆上圆桌，茶具，立柱灯，每到下午时分，就邀请阿尔托莉雅和源赖光喝茶，尽管外面永远是繁星夜空，只是用这种方式维持自己大小姐的生活方式。

　　而眷属们也被放松束缚，被允许成组外出，顺便收集附近的情报，了解女魔术师们的行为。

　　“地下酒吧，俱乐部，药店，甚至雇佣兵……”听完一对双胞胎的汇报后，坐在公寓半开放走廊处吹风的宫野俊介看向戈尔贡，“没想到她们的生活还挺丰富的？”

　　“——来自世界各地，拥有各种职业和身份，适应环境罢了。”

　　戈尔贡喝着柠檬水，看向公寓外的城市夜景。

　　“其实我有时候会想，我们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作为眷属的来源么？好像她们之间还起了不少绰号，比如‘大宝贝’和‘蔷薇荡妇’什么的。”

　　“这两人现在就在楼下，要叫上来吗？”

　　“不了，难得跟你单独坐会，就别让别人打扰了。”

　　“——是么……”

　　戈尔贡撩了下紫发，轻轻点头。

　　事到如今，不止宫野俊介，就连戈尔贡也开始忘记日出的画面，尽管夜晚本是她喜欢的环境，但随着心态的转变，她也开始怀念白天的场景。

　　毕竟上次跟宫野俊介到新都‘约会’，便是在周末白天。

　　而宫野俊介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不过，果然我们和她们的关系，不太像是敌人？”宫野俊介沉思着说，“虽然之前确实有些人像羽斯缇萨一样挑战我，但真见面时，发现都是些对我觉得好奇的女人，基本没有想参战竞争的意思？”

　　“蝼蚁会攻击昆虫，但不会挑战蟒蛇，自从获得眷属，你跟她们就出现了决定性的差距，能来这里的都不是蠢货，自然不会白白送掉自己。”

　　“——有道理。”宫野俊介说，“话说她们的地下酒吧好像在商业区，我们要去看看吗？”

　　“这种时候？”

　　“现在——是晚上七点。”因为是永夜，宫野俊介只能用手机确认时间，“记得我们上次也去了酒吧，还在酒吧厕所了做了几发，现在虽然危险了不少，要去看看不？”

　　“那——带上几个人。”戈尔贡说，“要乔装打扮吗？穿件大衣，戴上口罩和帽子？”

　　“……换吧，别惹事。”

　　毕竟是女人，戈尔贡的心思要细腻许多，于是宫野俊介出于安全考虑，同意她的建议。

　　之后他将这件事告诉远坂凛和露维娅，两人只是愣了一下，扫了主仆两人一眼，最后把嘴里的话咽下，点头同意。

　　“带四个跟班过去，这样应该没人敢惹事，别太晚回来。”

　　“知道了，放心吧。”

　　半个小时后，两个穿着黑皮大衣，在深夜戴着墨镜，礼帽和黑色口罩的人出现在商店街一块写着‘酒吧’的招牌前。

　　“地下……酒吧，这么显眼？”

　　“只是一个聚会的地方，有什么隐蔽的必要吗？估计只是因为建在地下室所以叫地下酒吧。”

　　此时的宫野俊介因为戴着帽子穿着大衣看不清发型和体型，而旁边将长紫发拢起的戈尔贡则用一贯的冷淡语气解释。

　　不得不说戈尔贡的话充满说服力，毕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任何魔术师。

　　而在两人身后，跟着四个类似打扮的女魔术师，就像保镖一样。

　　走入招牌下的小门，里面的房间没有什么装饰，能看见一条往下延伸的扶梯，并能听见从下面传来的音乐震动声，以及一种香水的味道。

　　之后宫野俊介和戈尔贡走下楼梯，见到一扇铁门，铁门前守着两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女，在见到宫野俊介两人时吐掉嘴里的棒棒糖棍，刚想凑过来盘问，便看见两人身后跟着四个女人，于是犹豫了一下，取消这个打算。

　　“这里是调酒师的地盘，‘换货’可以，不要耍心眼，记住了。”

　　说完对新顾客的提示，两个少女推开铁门，宫野俊介刚走进去，立即被迷幻的彩灯和震动心脏的音乐声镇住了。

　　在空间中回荡的劲爆音乐震得宫野俊介呼吸不畅，铁门之外是一条往下的斜梯，而下面的舞池中是各种跳舞的女人，坐在吧台的女人们干杯喝酒，舞池中间的女人扭动身体，有的拥抱在一起，在酒精的催动下相互舌吻，直到躺到角落沙发纠缠起来，而在左上角的通道中，各种女人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这里怕不是有几百人。”

　　戈尔贡说。

　　“真是充满个性的人——跟她们一比，我才是路人……”

　　宫野俊介悻悻然说。

　　“你们去玩吧，注意别被人搞了，要是惹了麻烦，就说你是‘公寓’的人。”

　　戈尔贡对身后四位‘保镖’说。

　　“明白，大姐头。”一个神色温柔，留着波浪卷长发，身材火爆无比的女魔术师舔了舔嘴唇，“放心吧，在效忠主人之前，我们可是这里的常客～”

　　随后四人前往舞池，宫野俊介则带着戈尔贡前往吧台坐下。

　　令人意外的是，吧台的调酒师，是个相貌温婉的日本女人。

　　“新面孔，喝点什么？”

　　女调酒师微笑说。

　　“两杯柠檬水，然后离远一点。”

　　为了‘尽量别’暴露，宫野俊介没有说话，由戈尔贡和调酒师交涉。

　　好在魔术师中的怪人不缺两人，打扮和性格更奇怪放荡的女魔术师都有，于是调酒师也没在意，端上两杯柠檬水后便自觉地离开一些。

　　虽然戈尔贡其实没必要这样，酒吧震动耳膜的音乐声足以杜绝任何偷听的可能。

　　舞池，音乐，吧台，这里的一切都跟正常酒吧没什么区别，使得宫野俊介甚至能无视沙发上十多人的混乱交媾，与戈尔贡喝着柠檬水，享受别样的热闹气氛。

　　戈尔贡原本不太理解宫野俊介的想法，直到发现宫野俊介确实没别的企图，只是想跟她久违‘约会’，于是也放松下来，跟他脸贴着脸说话。

　　之后两人就像私会的情侣一样坐在吧台角落聊天，而尽管没有喝酒，沙发区的淫靡场景配合震动心脏的音乐，也慢慢让戈尔贡有些动情，直到她注意到那条人来人往的走廊。

　　“那里是什么地方？”

　　戈尔贡询问调酒师。

　　“好玩的地方，要去看看吗？”

　　戈尔贡看了宫野俊介一眼，见后者点头，于是她牵起宫野俊介的手离开吧台，两人一起走入那条人来人往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