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念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等明天开完会，陈航也没了再来找她的理由。
她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下班后，陈航把她堵在了小区门口。
已经知道他表里不一，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他还要跑过来告诉她：你还没有认清我，我还可以变得更讨厌哦。
就一定要把她所有的留念都斩断，把所有的美好都撕碎才甘心吗。
姜一念看着眼前这人的嘴脸，觉得很恶心。
从生理到心理。
控制不住的恶心。
“稍微有点风度吧。”
她说。
陈航中午窝了一肚子火，晚上过来跟她说半天，就得了这么句话。
气得掐住姜一念的手腕，“姜一念！”
大吼，“你什么意思？说我没有风度？我没有风度都是因为谁？你说，说啊，因为谁？”
“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不够吗？”
“你说话！说啊！”
姜一念疼得蹙眉，“你放手。”
陈航掐得更紧，“我不放，你今天不答应我，我还就不放了…”
话没说完，他的手便被另一只手拉着，猛一下松开。
姜一念收回手，腕部红了一圈。
路扬眼一下子就红了，把姜一念拉到自己身后，“你这人谁啊，让你放手，听不懂人话吗。”
陈航还没跟他计较呢，他倒先上来咄咄逼人。
“你谁啊？关你屁事。我是她男朋友，情侣吵架没见过吗，多管什么闲事。”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路扬看到他的正脸。
确是姜一念原来那个男朋友。
他捏紧狗链子，一时没了底气，“我…”
“他是我男朋友。”姜一念挽上他的手，从后面站到他身旁。
“而你，”她罕见地语气凌厉，一丝情面不留，“只是前男友。”
“陈先生，请你认清自己的定位。”
话语多少有些冷酷了。
姜一念鲜少说重话，这次当真是被他气狠了。
而当下这个情境，她这话无异于在陈航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陈航被他俩的亲密灼痛了眼。
“好，好，”他一连说了几个“好”，面目狰狞，“姜一念，你行啊。”
他说着，靠近姜一念，企图分开两人。
旺德福挡在陈航面前，“汪汪”叫唤起来。
它是只大金毛，体积不小，叫声响亮，张开嘴时，牙齿锋利尖锐。
陈航骇得后退两步。
路扬一扯狗链子，茶里茶气，“旺旺，离不认识的人远一点哦。”
把狗链子换只手，空出手来，与姜一念十指紧扣。
表情有点欠揍，“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没听说过吗。”
炫耀般甩了甩跟姜一念牵着的手。
陈航上前。
旺德福：“汪！汪！”
最后只得气急败坏地走了。
他走以后，两人牵着手在园区里走。
姜一念思绪有些乱，纯是被路扬带着。
走了好一会还没到，姜一念抬头看了眼路标。
与回家完全是两个方向。
旺德福在前面撒欢跑得欢快。
姜一念反应过来。
哦，遛狗。
它今天也立了功。
它的主人亦然。
如果不是他俩，她还不知道要跟陈航纠缠到什么时候。
今天路扬倒是安静。
这一路走过来，什么话都没说。
是…生气了？
姜一念想起网上看到的，对于男友/女友的前女友前男友的吐槽…
她有点懊恼。
昨晚他问起来，她该跟他说一声的。
有个心理预期，总比就这样直接对上好。
任是哪个现男友突然看到前男友都会膈应的。
她抿抿唇，拇指在路扬手背上刮了两下。
路扬停住脚步。
姜一念抬头，“你…”
路扬眼睛亮晶晶的，哪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姜一念：“…”
姜一念：“你没生气？”
路扬：“啊？我生什么气？”
姜一念：“我前男友…”
路扬：“哦你说他啊，是有点生气，这人好烦啊。”
等等，姜一念拧了下眉，他俩说的是一个事吗。
姜一念捋清楚，“不是说他，你不生我的气吗？”
路扬：“？”
路扬：“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他喜欢她都来不及。
姜一念一噎，被他给问住了。
路扬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
刚才一路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姜一念显然还伤心着，他搁那儿乐呵呵地算什么嘛。
从后面抱住姜一念，下巴压她肩上，“我开心死了。”
姜一念：“？”
路扬：“你刚才在他面前，承认我的身份了…”
他们俩的关系不再是只属于两人的秘密，当事人之外，还有别的人也知道了。
那个人还是姜一念的前男友。
路扬想想都要飞起来了。
他高兴死了，生姜一念的气干什么。
姜一念：“…”
倒是她想多了。
路扬的字典里就没有生气这俩字。
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想说点什么，又不禁莞尔。
偏过头，亲了亲他脸颊。
她的小狗，是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小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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