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实话，我不太懂。”珍珍走在雨后的街头，大雨让这个梦幻城市变得现实而破败。

　　日落大道和狗来坞大道之间是一片令市政府头疼的区域，几次尝试改造都不成功，就像珍珍来的地方——波士顿的地铁线一样，救还不如不救。

　　珍珍的靴子根很高，这让她一旦释放女性魅力就会很骚。

　　查理把她的那条可笑牛仔裤脱掉了，把雨衣换成了一身长到膝盖的婚纱式样罩衫——半透明，看得见她穿着黑色皮革三角裤。

　　上半身没有变，依然是那件赛车女郎的露脐皮衣，但是没有了那条多余的束腰，真正的在婚纱下隐隐约约露脐。

　　遮一半露一半，有一点湿有一点干，这才是诱惑的境界。

　　于是，日常被当作深井冰的她，今天破例地受欢迎，一路上赶走了四个毒贩，三个皮条客。

　　查理扶额。能不能别学了新东西忘了旧知识——我让你骚，但你别忘了神奇女侠骨子里还要飒啊。

　　这一片老楼曾经是好莱坞黄金时期的标志——混合著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特色。往好听说就是一锅大杂烩，毫无城市规划的思想。

　　“好了，我到了。”她对着耳机说，叉开腿，站在人行道上，望着狭窄的昏暗楼隙。

　　查理没有回话，珍珍只好往里走，先要往下走两截台阶，长靴踩进了肮脏的雨水中，她只好把婚纱提起来，越提越高。

　　现在好了，积水已经淹没了膝盖，她露出屁股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穿过膝长靴！”珍珍骄傲自己的预见。

　　这水真脏，夹杂着廉价洗衣粉的辛辣刺鼻，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猫屎狗尿味道。

　　“幸好是胶皮的靴子，可以踏过一切泥泞。”珍珍一步一步走上了朝上的台阶，庆幸这里不会有什么突然被偷了井盖的下水井，不会糟蹋了女儿给自己选的衣服——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女儿要把自己打包送到导演的床上去。

　　“让我们看看你在雨衣下包了什么……打开……”耳机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声音。珍珍吓了一跳。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穿雨衣。

　　现在是什么情况？女儿说了让自己按路线行动。女儿自己呢？

　　那坑货！她不会是……

　　珍珍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幅场景：

　　两个阴沉的身影一左一右，将娇小的女子夹在中间。

　　那女子刚刚才走进屋，这是一间充斥着酒精、香烟和疑似精液味道的小办公室。

　　她怕弄脏地毯，于是一进门就脱下了红色的胶皮雨靴，还拎在手里，就被两个人包围了。

　　大大的总裁椅转过来，猥琐的男人擦了擦酒糟鼻，对她说出来恶心的话。

　　这就是狗来坞的做事方式吧。

　　人们粗暴地要求女孩子脱去衣服，展示壮丽的胸部，然后吹着口哨，挑衅地质问：“这东西是真货吗？我可不为假货赔钱呢！”他们血压升高，脸色通红，还交换着意见，说什么只有亲手测量一下弹性系数——真货反弹的速度不是硅胶填充物可以模仿的。

　　呸。没见识，现在中国做的硅胶比真的还真——男人戴上了都可以完美模仿女人。

　　“偶也，真货也！你愿意往哪边摇晃？漂亮小伙儿还是芭比娃娃”

　　珍珍一愣，这是什么黑话。

　　“我更喜欢跟你摇晃，你会摇么？”果然，是熊孩子的声音！

　　“我最喜欢跟小孩儿一起摇了！”滚！恋童癖。珍珍听不下去了，她抓起婚纱，一脚踢来了房门。

　　珍珍被画面震惊了。

　　一个秃头的男子，正趴跪在地上，嘴里咬着一根——假阳具吧。

　　应该是假阳具吧，只是那玩意儿根上带着疑似的——狗尾巴。

　　狗尾巴狗尾巴，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熊孩子查理正骑在男人的背上，她拎着那双脏了的红雨靴，朝门口打了个招呼：“嗨”

　　珍珍一条腿还抬在空中呢，她两手抓住婚纱，提那么高，把黑皮三角裤大大咧咧给屋里人展示。

　　现在血压瞬间升高的变成她了。

　　秃头男子低下了头，滴滴答答，全是鼻血。

　　“废物啊，我还指望你来演我爹呢。”查理用光脚丫踩着那男人。

　　啥情况？把长腿和婚纱都放下了，珍珍的火气真的上来了。

　　啥情况？她指着地上的，你让我跟这么个秃头上床？

　　查理耸耸肩。那怎么会。

　　原本想跟你上床的……

　　那大鱼早就跑喽。昨天的计划被打乱，该收敛的人早收敛了。

　　只不过，为了主子，任何的资源都不能放过。

　　毕竟今天也是主子的生日！这没跑路的秃头家伙就是送给主子的礼物了。

　　***

　　“试镜吧！”查理下达了命令。

　　她的脚套着秃头好不容易从衣帽间里翻出来的金拖鞋，这个姿势坐着，两条腿交叉，有一点豹豹的迷人味道。

　　果然是天生的女恶人，哪怕长了一张天使的无辜脸。

　　珍珍犹豫着，她还是在纠结能不能跟秃头上床的问题。

　　“拜托哦，大妈，你总不能指望我把你每次都送到女同性恋选角导演手上吧。你连假装跟男人搞的本事都没有么？跪下啊，亲鸡巴啊。”金发美女说出来的话，却很下流很难听。

　　秃头躲躲闪闪，他今天一定是走了霉运，被这么两个家伙往死里坑。

　　“还有你！你不是职业的么，不能扮演一个狗来坞常见的选角导演么？”珍珍瞪了秃头一眼。“另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阿金，沉默是金的金。”赛伦斯急忙给自己编了个假名。

　　有屁用！珍珍都看见了，桌上扔着一张名片：造星工厂，赛伦斯先生……

　　Silence，也就是英文沉默的意思。

　　“我叫沉默，沉默是金的沉默……”秃头放弃治疗了。

　　金发美女捡起他名片饶有兴致地看。

　　“你叫莫言得了。”查理恶劣地想，反正你的脑袋跟莫言一样秃。

　　好好努力，别只是负责选角色了，以后编剧了服化道了也要靠你，或许你也可以得到诺贝尔文学奖。

　　珍珍叹口气，打碎了这两个家伙的痴人梦：“我以为……自己并不是来正经当演员的。”

　　她以为自己是来当妓女的，真的。

　　“哈！？你怎么这么白痴。”查理一点好脸色也不想给她。

　　神奇女侠当了妓女？

　　那……有什么新闻价值？

　　妓女不是一种职业吗，都快要成立工会了。

　　你自己都说了，妓女是公平的交易，要被尊重。

　　床上兴奋，然后双方握手，交易愉快。

　　你的敌人才没有这么傻，人家啊，是要设计把你弄成那种为了角色爬上导演床的小骚货。

　　就等你哭着说自己被占便宜了，被侮辱了……堂堂大名的神奇女侠被男人占便宜，这才是新闻价值，这才是女权主义的失败，想代替拜登选总统的卡什么拉的那个，就完蛋了！

　　莫言点了点头，昨天的剧情，是打算这么设计的哦。

　　蝴蝶效应：神奇女侠上错一次床，于是亡了一个国。

　　不想扰乱社会的皮条客，不是合格的好导演！

　　珍珍自暴自弃了，现在屋里三个人，最正常的她反而成了最不正常的那个了。

　　“那现在，你们要我做什么。”她大大咧咧把婚纱再次掀起来，直接坐在地上。

　　莫言和查理爆发出一阵哄笑，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批判起她。

　　“你从来就没有关注过下层人吧，你高高在上，飞在空中，从来不知道社会的底层往上攀爬是多么艰难。所谓战败女战士，不过就是你为了满足自己的性癖好，故意输给了男人，让他的鸡巴比平时更加坚挺一点。”

　　珍珍一头雾水，啥意思？我不是一点点爬的小色情明星吗？干嘛给我扣这么大的贵族帽子。直到她看到查理在给她挤眉弄眼。

　　哦。对了，我在扮演神奇女侠，现在暗处的敌人还不知道我是个山寨货呢。

　　“我们要让你去试镜，目标是扮演一个女英雄角色，她叫银河女神Galaxeena”莫言挑明了。

　　啥？让我演塔塔？

　　塔塔是谁？《四美具》中的四位美人之一，来自外星系的……珍珍的妹妹。

　　塔塔的超能力，就是忍受各种虐待，不会疼死。

　　所以，塔塔一出场，必然是大虐剧。

　　“你怎么不去演！”珍珍指着女儿。

　　“头发颜色不对，身高不够，屁股不够圆，胸脯不够大！”莫言立刻高声否定。

　　查理眼皮一跳，光脚一抬，『啪』一脚把秃头踢到墙上，秃脑袋上肿了个大包，莫言乖乖爬了回来，嘴里咬着那根狗尾巴形状的假阳具。

　　查理接过莫言嘴里的鞭子，示意他往下说。

　　莫言流着泪，只好转过来批评珍珍：“你更不合格！你的胸太大了！”

　　珍珍也想一脚踹死他。“我？我的胸刚刚好！”

　　塔塔跟她属于孪生的异时空姐妹，胸是一样大的。

　　“银河女侠是44D！你都46D了！”

　　这种低俗话题总容易引爆。“胡说！银河女侠就是46D！”

　　“住嘴！”查理举起鞭子就抽向地上的珍珍，因为那是真正的狗尾巴做的，吓得珍珍跳了起来，但她盘着脚呢，这一下，一个大跟头，直接翻了个个。

　　莫言立刻扑了上去，把她抱住，让她一对儿大屁股朝天。

　　查理的鞭子抽在珍珍腿上，让她瘙痒难耐。

　　要不是莫言紧紧压住，没准都直接潮吹了。

　　“在狗来坞，我最大！然后就是制片！制片说银河女侠44岁，她就是44岁！制片说迷糊大波波是条四十六岁的狗，那她就不是四十六岁的猪！”查理抬起脚，用金拖鞋在母亲的屁股上盖了个戳儿。

　　太恶劣了，我宁愿自己当初没有生你。珍珍悔恨地想。

　　求你别拿我的年龄开玩笑了啊 啊啊啊，我刚刚四十啊刚刚四十！我二十岁生的你好吗。

　　莫言都快哭了，他悄悄跟珍珍说：“女侠，我就是个演戏的，我这是在演狗来坞你会遇到的恶意导演，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怪我。”

　　珍珍一声叹息，她又何尝不知道。你能演那么像，是因为你作为皮条客，多少年来不知道带了多少个姑娘被导演们这么恶意凌辱了吧。

　　查理瞟了一眼，心说，蠢狗老妈，你能想到么，这秃头曾经也是这城市里的名人，他拍的文艺电影被多少人曾追捧过，然而黄金时代，看中的是票房，他也没有李安和诺兰遇到贵人触底反弹的运气。

　　查理在替主子扒拉资源，不是招揽皮条客，是因为那计划中的《黑蝙蝠归来》触动了资本利益，华纳兄弟在被刺主子，又是袭击女主角，又是胁迫导演退出。

　　哈里嘴上不说，早就焦头烂额。

　　这个莫言就是送给主子最好的生日礼物。

　　莫言很敬业，他提醒：“要想过选角导演那关，她……她得吹喇叭。”

　　啥？珍珍转过头，盯着查理。

　　她此时还是头朝下脚朝天地姿势，这样看，查理是反过来的。

　　所以她也就没看懂发生了什么，查理变长了，然后变大了。原来是查理站来起来，走过来，把她搂着腿抱了起来。

　　母亲现在头朝下，锁在女儿的怀里。“吹吧。”查理下令。

　　高难度？反吹喇叭？这可以上敦煌壁画了吧，跟反弹琵琶齐名了。

　　查理觉得自己这个老妈有意思，是个宝藏女孩。

　　她正过来的时候无比地正义凛然，什么屁话都说得光面堂皇，但是把她一反过来，头朝下脚朝天，立刻就是一条顺毛犬。

　　当初，爸爸就是这么把她反着吊起来，一面开动机器榨她的乳汁，一面用漏斗把自己的精液混合上豹豹的体汁往她的洞洞里灌。

　　这就叫虹吸原理？

　　乳汁榨了出来，一漏斗的体汁被她吱溜溜吸了进去，然后就神奇地受孕。

　　想到这里，感受到了家的幸福，查理埋头上去，用牙一点点咬开了珍珍皮三角裤的扣子。

　　一起吹吧，你吹他的，我吹你的。

　　珍珍确实进入了荡妇状态。

　　她摸索着，反着拉开了男人的裤子拉链，看着那根比例巨大的武器噗嗤弹了出来。

　　这画面令她兴奋，原来男人的阳具反过来看这么不知羞耻！

　　小桃心、尿道口一目了然。

　　珍珍想，或许这才是生殖器应该展示的样子，她决定以后跟男人性交都要反过来干。

　　她舔了舔自己甜美的红唇，就主动吞下了那东西。

　　因为形状更贴合，瞬间那玩意儿就钻过了她的扁桃体，让她忍不住想要咳嗽。

　　圆月弯刀入鞘，她蹬了蹬腿，把阴户也送给了查理品尝。

　　查理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分开珍珍最神秘的地方，这个洞洞很小哦，自己当初是怎么爬出来的呢？她用舌头寻找自己的童年。

　　要是知道查理在想什么，珍珍可以气晕过去——你不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你是从豹豹那里爬出来的，我受孕成功后，又把你连汤带水灌回她肚子了……理论上说，我补一补膜的话，还勉强可以算个处啊！

　　喉咙窒息，下身被舌头尖挤得失去了控制力，她两条长腿乱摆，黑色的漆皮长靴如两只手左晃右晃。婚纱被翻过来，就像是绽放的鲜花。

　　这双靴子，日后不再属于妓女，因为妓女穿着它招揽客人后，会被要求做出高难度动作——倒挂口交，摆腿庆贺。

　　妓女都恨死了始作俑者，她们称这种包裹着大腿的胶皮靴——母狗靴。

　　但是女演员们都喜欢。

　　因为珍珍出名后，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可以穿着母狗靴在床上倒立着完成经典姿势的，都会被记录在一家『造星工厂』的名册里，成为一位大人物的备选专属母狗，跟珍珍一样，再也不敢有男导演要求她们私下加任务。

　　当然，这不是说狗来坞就没有了潜规则。

　　毕竟这是母狗才争着来的地方。

　　灰色规则也成了行规，只能被尊重着遵守，但所谓盗亦有道，想到这几只母狗说不准明天就会成为世界之王的爱妃，再沙文脑精虫泛滥的导演和制片，也不得不收敛一点。

　　而此刻，喝够了珍珍汁液的查理，准备上路了。

　　告别这个狗才来的地方，她要为自己的主人做满十二件丰功伟绩，毕竟只有成为最出类拔萃的狗，才能配得上她心目中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