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彼方敲了敲房门,里面的人慵懒的应了句『进来』。
“我进来了。”彼方礼貌性的说了一声,走进房内。
古贺的房间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但她今天难得好好地坐在桌子前面处理文件。
山城像是门神一样站在她身后,虽然没有跟上次一样拿着46炮对准房门,但是一看到进门的人是自己,眼中还是充满了重重的敌意。
“你今天来做什么!”看到彼方走了进来,山城毫不客气的问着。
“山城。”古贺没有回头,只是叫了山城的名字,就让她安静了下来,“那么虽然我制止了山城,不过我也想问你一样的问题呢。季提督,请问你今天来做什么呢?难道……是对上次意犹未尽吗?”
“才不是!”原本听见她叫自己『季提督』,还以为她打算正经一点,看来并没有这回事。“加贺,是你派过来的吧?”
“是呀,是个大惊喜吧?”
“……是呀,继46炮之后被用弓箭指着眉间,真是个吓破我胆子的大惊喜呢。”
“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呀?”
“会开这种恶质玩笑的提督,整个镇守府也找不到第二个呢。”
彼方双手抱胸,带着冷淡的眼神盯着古贺。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之气,要是对这种事情一一在意,是根本没办法跟古贺相处的。
“总之,还是感谢您及时提供战力支援。”不满归不满,彼方还是对古贺道谢。
“嗯?但是你今天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来找我的吧?”连这种事都被猜到了呀?那感觉她连接下来我要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知道了。
“嗯,实不相瞒,今天的确有件事情希望得到您的协助。”
“喔?说来听听?”
“可以的话,希望借用您的山城一天。”
“没问题呀!”古贺连彼方的话都没说完就答应了。
根本就是完全知道了吧!
说到底,自己还是没办法超出过去教官的预测吗?
对此,彼方心中有股扫不去的烦闷,但也只能不表现出来。
“我是接受你的提议啦,但是你必须自己说服山城喔!”古贺退开到一边,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彼方跟山城的对峙。
应该怎么样才能说服山城?
不,自己根本不可能说服山城,这是翔鹤说过的。
所以,考虑跟山城交涉,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自己只要告知她就可以了。
“山城。”“不要!”
“跟我来吧。”“我拒绝!”
“我能带你去见扶桑。”
“我说过……你说……什么?”
“我能带你去见扶桑。”
“不准用你的嘴巴喊出姐姐的名字!”山城愤怒的咆啸,压下炮管对着彼方。
“你可以对我射击,但是我还是必须说,我能让你见到扶桑!”为了不被山城的气势压过去,彼方也增加了音量,“我并不知道扶桑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不管要我说几遍都可以,我能让你见到扶桑!”
“我……!”虽然想要反驳彼方,但是对于山城,想见到扶桑是她最大的心愿,所以她犹豫了,对于这个提案深深的犹豫着。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用你的主炮对准我!如果我不能实现承诺,那你就一炮杀了我吧!但是这是你唯一能见到扶桑的机会!”
“……真的能……见到姐姐……?”山城低下了头,彼方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可以。”处理这件事情的虽然不是自己,但是他相信翔鹤。
“那么……我……”像是要克制自己对于彼方的杀意一样,山城身体微微地颤抖,“我答应,仅限一天的时间内,我会听从你的指示。”
彼方自己的工作到说服山城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翔鹤说请交给她,彼方不清楚、也没有办法帮忙。
就算翔鹤还是请彼方准备一些事情,但是跟彼方担心翔鹤的部分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另外,请您提前一些到这里来。虽然让山城独自离开镇守府也有风险,但那孩子很聪明,到这边再出去接她进来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翔鹤给自己最后的叮嘱。
绕出了弯弯曲曲的小巷,彼方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
推开门,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彼方还是不能接受这里。
或许对某些人来说,这里的确可以称作『乐园』吧?但对于彼方肯定不是。
到底这里有多少因为自己而被送来的舰娘呢?
只要想到这里,彼方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走进造船厂……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造船厂的建筑里,彼方避开了其他人的注意,悄悄走进上次自己与翔鹤相处的房间。
只要在这边等待就好了,翔鹤是这么说的。虽然不清楚她会怎么做,但是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而彼方也只能这么做。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只过了一会儿,彼方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提督,您来了呢。”望向房门,翔鹤搀扶着扶桑走进房间,慢慢的让扶桑躺到床上,“请问山城大约还有多久会到呢?”
“我想……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那样子时间应该是足够了呢。扶桑,请你利用时间稍微梳洗一下,虽然会加重你的负担,但还是麻烦你必须使用高速修复材。提督,等等请您带扶桑到工厂外面的空房,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谈话,还是比较安全一些的。”翔鹤一边交代着,一边拿出条缎带,把一头白色的长发绑成马尾。
“翔鹤……”扶桑躺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叫唤着准备离开房间的翔鹤。
“扶桑,我没问题的,你去跟山城好好见个面吧。”带着微笑,翔鹤对扶桑说着,“或许不会第二次的机会了,请你好好把握,说出自己心情的时间。”没有给扶桑再次叫住自己的机会,翔鹤离开房间,留下彼方跟扶桑两人在房内。
“……”看着翔鹤离去的身影,扶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看着关上的房门,扶桑叹了口气。
转身面对彼方,“您就是……季提督吗?”
“是。”
“我有听翔鹤说过了,这段时间……妹妹似乎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呢。”勉强撑起身子,扶桑对着彼方低头致歉。
“你不用这样子的!毕竟……都是我的关系……”扶桑摇了摇头,否定了彼方的辩驳。
她没有对这个话题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针筒状的高速修复材。
“提督,可以的话,麻烦您帮我注射高速修复材,然后把山城带到旁边的小屋里。让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等……她总是那么冲动,我会担心的。”
“那你要怎么办?”
“我等等会自行过去的。”
“怎么可能!你的身体明明……”
“提督。”那是,不希望彼方否定的祈求,“提督,我是舰娘,不管是什么伤势,只要修复了就会没事的。”
这是谎言,彼方已经从翔鹤的口中知道了。
但是这时候的他没有办法去反驳扶桑。
对于担心担心着山城的扶桑,彼方没有任何方法去反驳、去拒绝。
为什么她们,明明这么柔弱,却总会在这种地方倔强呢?
电、飞鹰、翔鹤、扶桑都一样,为了自己珍惜的事物而不惜牺牲。
没有不需要牺牲,就能保护所有人的方法吗?
这是个不可能的祈求。
这是个说出来,等于是否定她们牺牲的愿望。
所以,彼方不能问出口,他只能依照扶桑的希望,帮她注射高速修复材。
离开工厂,彼方在门外四处打量着。
虽然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但是依照山城的个性,很有可能会提前到这边。
自己有交代过山城,到了之后,如果没看到自己,一定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至于运气糟到一到这边就被发现的可能性……应该不会发生吧?
“在这里啦!”山城不高兴的声音从某间小屋里传出来。
果然还是提前到了呀。彼方在心中对这不听话的少女叹了气,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叫我换上这奇怪的衣服、又把我带来这里,真的能见到姐姐吗?”一看到彼方出现在眼前,山城就忍不住开口抱怨。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彼方指示山城必须卸下武装,并且将胸部束紧、戴着遮掩脸孔的鸭舌帽、穿上男装,现在的山城看起来就像是个娇小的中性男孩。
“嗯,我刚刚已经见到她了。”
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至少她还是理智的。
这样的想法,彼方没有说出口。
“那姐姐呢?她人现在怎么样!被处刑之后到底被做了些什么事情?”
“这个……你等等再跟她确认吧。”思考了一下,彼方认为这不是自己应该回答的问题。
“如果你说谎的话,我一定会杀……”
“山城,不可以这样对提督说话。”
“姐姐!”听到了扶桑的声音,山城转身飞奔向扶桑,用力的抱住她。
“真是的,还是这么爱撒娇呢。”安抚着抱着自己的山城,扶桑眼中有着浓浓的爱怜,“季提督,虽然对您有点失礼,但是可以请您让我们两位独处吗?”
“嗯,我知道了。”看着重逢的两人,彼方干脆的回到了街上。
倚靠在墙边,彼方思考着,自己到底希望自己做些什么?
他是希望扶桑能说服山城的,这点一定没有错。
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刚刚完全没有对扶桑提过这点呢?
是因为认为翔鹤有提到、认为扶桑本来就会帮自己说话,还是自己也希望扶桑跟山城能有一个最后见面的机会就好了?
不,这样说就只是伪善了。
对自己这个自私的人而言、对自己这个不能理解她们为了珍惜的事物而牺牲的人而言,这种想法只会是伪善。
但,就算只是伪善也罢。
此时的自己,的确是单纯的希望扶桑跟山城能好好地见一面,而不去在意他们见面后,山城对自己的敌意是否能够化解。
在外面望着天空思考着,回过神来,已经听见了扶桑跟山城慢慢靠近的声音。
彼方没有去注意时间,只觉得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的短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梨花带雨的山城跟在略显倦容的扶桑身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季提督,没事了喔。”如释重负似的,扶桑对着彼方微笑,“真的很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妹妹。”
“姐姐何必向这种人……”
“山城。”
“……我知道了,姐姐交代的事情,我会遵守的。”虽然看起来十分不服气,但山城还是点了点头。
“乖孩子,要好好听话。”扶桑说着,轻轻的抱了抱山城。
“那季提督,能请您带我回去吗?我的身体,似乎有点……”似乎因为山城在的关系,扶桑并没有把话说完。
“这种事情,我也可以!”
“不行!”跟刚刚温和的劝阻不同,扶桑严厉的制止了山城,“绝对不行,回去之后就把这里忘记,不能再靠近这里!”
“姐姐……!”
“山城,你连姐姐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我……我知道了……”山城咬着嘴唇,明显的不甘心。
虽然她知道扶桑的用意,但是自己是妹妹,却连这种小事也帮不了姐姐,让山城难以接受。
“赶快回去古贺提督的身边,不要被其他人看见,快走!”山城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但是扶桑的眼里,已经涔满了泪水,“快离开!”
“姐姐……”像是在编织想说出口的话语,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对不起!”
最后,山城只留下这三个字,头也不回的奔离。
“明明……这种时候应该要说谢谢才对呢……”呜着嘴,避免自己哭出声来的扶桑,在山城的背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终于说出这句话。
原本是希望能告诉她的,但是自己一定会哭出来的,所以不行。
『山城,你怎么又哭了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回忆?──
『姐姐……其他的小孩都说,山城、山城是带来不幸的孩子……』
──那是,自己跟山城还小的时候,一起住在乡村时的事情──
『那山城这样被姐姐抱着,会觉得不幸吗?』
──那是,还以为能够两个人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时光──
『才不会!』
──那是,自己发誓过一定要好好保护的……──
『所以,我们是幸福的喔!』
──那是,自己最珍惜的……──
“山城……山城!”无法忍住哽咽,扶桑看着已经无法看见的山城的背影,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彼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直到扶桑哭声渐缓,才将扶桑带到一旁去。
如果山城就能够带着扶桑逃跑,或许扶桑能暂时脱离这痛苦的生活吧?
但过没几天一定会被捉回来,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一起承受着这个地狱。
为了避免变成这个结果,扶桑才严厉禁止山城再接近这里。
因为明白会有这个结果,山城尽管不甘心,还是听着扶桑的话离开。
扶桑为了山城而选择承受、山城则为了扶桑而继续生活下去,对于这样子互相扶持的两人,彼方没有办法对她们的决定,有任何的置喙。
“……季提督,谢谢您。我……没事了。”扶桑眼角还微微泛红,脸上也还残留着泪痕,但仍然这么说了,“谢谢您还在这边陪着我,不过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说着,扶桑站起身子,然而身体却不稳的倒下,彼方赶紧又搀扶住扶桑。
“你这样的身体,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的吧!”
“但是……”
“驳回。”
虽然翔鹤说过让自己送山城回去,但是既然山城已经自己离开、在自己面前的扶桑又是这个样子,那自己没有不帮助扶桑的道理。
蹲下身子,彼方半强迫性的背起扶桑,扶桑微微的皱眉,露出了有些困扰、但是又有些开心的表情。
“……提督。”扶桑放松了身体,整个人贴在彼方的背上。
“嗯?”
“谢谢您。”对于这句道谢,彼方没有任何回应。
背上的扶桑,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
但是回到工厂的路途,却比想象中的还要遥远,踏出的每一步,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沉重。
“提督。”在沉默之中,扶桑主动对彼方搭话。
“怎么了吗?”
“山城……那孩子的个性总是很冲动,以前的事情……包含以后,也希望您能多接纳她。”
“嗯……但是她现在的提督可是古贺提督呀,我会帮你转告的。”
“不……我是希望提督您、您能答应我就好了。”
“就算我答应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或许是这样呢,所以这只是身为姐姐的我,对提督的小小任性。”
“……我知道了。”对于无法帮助扶桑的彼方,他只能接受扶桑这连任性都称不上的请求。
“提督……真的很温柔呢。”
“这种事情……”
“不管原因是什么,提督对我,是温柔的喔?”
“……先别说话,要准备进去了。”
无法坦率接受扶桑道谢的彼方,只能刻意的带过这个话题。
打开工厂的大门,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回到房间,再把扶桑交给翔鹤照顾,就能安心的回到镇守府。
这是件很简单的工作,而彼方刚才也是这样子离开这里的。
但是,悬吊在大厅中的那抹纯白,让彼方无法动弹。
那是一抹近似于白、却不再纯白的色彩。
她的双手被束缚着,绑在身体及脚踝的绳索,将她固定在半空中,四周被男人紧紧包围着,而那银白色的长发、已经沾染上不知多少的浊白。
──不会的──
『提督不信任我吗?』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我相信你,但是……──
『我是『翔鹤』呀!』
──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呀!──
“喔?上次见面时还认不出来呢,季彼方上校。”
从已经无法反应的彼方身后传来的,是厚实而沉重的声音。
是他,那个代表着整个海军的他。
“原本今天要带些将帅们来让扶桑吸收『不幸』,但是听说她先被带走了,所以就拿翔鹤来代替一下。这场景对于上校而言,应该不会不能接受吧?”
“……是……”彼方只能瞪大着眼,看着翔鹤在自己的面前被凌辱着。
为什么自己在附和着他?
彼方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就连这种时候,自己都还在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说着应和的话吗?
明明在自己面前被凌辱的,是那拯救过自己的纯白、是那自己拥抱过的纯白!
“现在也还来的及,上校不也去让那母狗服侍一下吗?听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享受被轮奸的滋味呀。不过被我带来的几十个年轻人轮着上,上校现在去应该也爽不到哪里去吧?”
“承……承蒙阁下关心,属下心……心领……!”
原来是这样吗?
这就是就算违背心意,也要让喉咙发出声音的感觉吗?
的确是苦的像是咳血一样。
“对了,你单独把扶桑借用出去,还让她穿上以前的衣服,不过看起来没有玩弄过的痕迹呀,都做什么去了?”
“那是因为我身体的关系,所以季提督他……”
“闭嘴!连扭腰摆臀都办不到的废物!”扶桑才刚帮彼方说话,就被元帅一巴掌打断。
“算了,这也没什么关系,刚好这些年轻人也搞得差不多了,你就好好看着那白色的母狗被弄到高潮的样子吧!”
彼方的头盖骨被元帅的手指紧紧攫住,就连转开视线也办不到,只能看着那些甚至不是提督、只是士兵的男人,依着自己的雄性本能玩弄着翔鹤。
从被带出房间之后,自己周围所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丑陋的男性象征。
身体被亵玩着、揉捏着、拍打着。
但是必须忍耐,这是扶桑每天都在忍受的事情。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明明他们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喜欢、明明就感觉痛、好痛,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话的湿润、兴奋、娇喘、叫喊、高潮。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
但是,如果能帮助到他,自己就能够忍耐。
如果是为了那帮助瑞鹤、甚至拯救了自己的心灵的他,自己就能够忍耐。
是呀,自己是可以忍受的。
即使肉体被开发、
即使身体变的肮脏、
即使连自己的反应都不再像是自己、
即使自己的那份银白已经不再无暇,自己也能够忍受。
自己可以忍受,但是,不想被看到、不想要被他看到。
明明自己交代过他的、
明明因为不想被看到所以告诉他的、
明明希望他可以直接离开的、
明明……明明唯独不想被他看见这样的自己……
“不要看……不要看……这样的我……”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但是到刚刚为止还含在眼眶中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
『不要看』
看到翔鹤的泪水,彼方就知道了。
但是彼方办不到,他只能听着翔鹤的喘息、看着那些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浊白泼洒翔鹤。
那男人说『要结束了』,所以时间应该没有过很久。
但是彼方却感觉是过了许久、许久以后,围绕着翔鹤的男人们才全部瘫坐在一旁,像是野兽一般的粗喘着。
“我带来的男人看来也都射的差不多了,那只母狗你想要就一边去,少在这边碍眼!”放开手,元帅不屑的说道,“连上只母狗都没办法,我们海军怎么会有这种没用的男人!”
这些辱骂对彼方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放下扶桑,跑到翔鹤身边,解开绑缚着翔鹤的绳索,抱起满身污秽的她。
“不要……请不要看我……”精疲力尽的翔鹤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气音说着,“我……不想让您……看见这样的我……”
“笨蛋!”彼方只能低声的说着,“……笨蛋!”
将翔鹤抱回房间,彼方在浴室里放满了热水,那是连自己都会感到疼痛的热度。
回到房里,刚刚还躺着的翔鹤,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床上发呆。
“翔鹤?”彼方伸出手叫着翔鹤,但是在碰到她的瞬间,手却被翔鹤用力的甩开。
“咦?”像是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翔鹤一脸恍惚的看着自己挥出的手,“对、对不起,提督。”
“没事的。”没有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彼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翔鹤,失礼了。”放慢了动作,彼方轻轻的将翔鹤抱起。
“不,如果是提督的话……”
虽然这样说,翔鹤却还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即使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明明在那些讨厌的人面前,自己的身体被那样恣意玩弄,却擅自的产生反应。
那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在那温柔对待自己的他的面前,自己却会他不自觉的感到恐惧、颤抖呢?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听话呢?
“没事的……”看着瑟缩在自己怀中发抖的翔鹤,彼方加重语气,再说了一次,“没事的。”
将翔鹤轻轻的放进澡盆里,挽起她的长发洒落在澡盆外缘。
挤了些洗发精,在掌心搓揉出泡沫,像是要梳理头发似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握起一撮头发,从发根慢慢的清洗到发尾,觉得差不多了,冲下热水,再重复一次。
“提督,已经够了……剩下的我能自己来的。”垂着头,翔鹤低声说着。
“不行。”
“为什么……?提督……不信任我吗?”自己好像在哪边说过呢,这样的话语。
“我相信你的。”
“那……”
“所以才不行。”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仔细、温柔,“翔鹤,我相信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不要自己去承受这一切。”
──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伴你的──
“但是……提督,我已经这样伤痕累累了……”
“才没有这种事情。”
“请您看着我。”
翔鹤面对着彼方站起身,像在展示的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伤痕一样。
身体上有着被鞭打的痕迹,锁骨、乳房上留着太过用力而留下的齿印,四肢被用烟蒂烫伤,而全身上下,还留着数不进的吻痕。
“我……明明我是讨厌的、明明是疼痛的、明明就屈辱的让我想要哭泣!但是我的身体还是会有反应,明明是这样子的身体、已经是这样子的身体,您怎么可能!”
“是这样没错呢。”这么说的彼方,伸出手捧着翔鹤的脸蛋,“但就算是这样子,我还是没有改变想法,就算是这样子的你,我仍然认为是美丽的。”
“翔鹤,不信任我吗?”
“提督……好狡猾……,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您……”轻轻的抱着将翔鹤,彼方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陪着你,所以……”
不管你是多么的伤痕累累,我都不会嫌弃你、不会抛下你,所以……!
“提督……”在彼方的怀里,翔鹤轻声地说,“那么,请抱我……”
我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身体了,即使是会这样子迎合其他男人、却对您感到恐惧的我……
您还是愿意接受我的话,那么……
“请您……停止我的颤抖……”
“翔鹤……”
看着翔鹤即使浸泡着热水、却还是不断颤抖的双肩,彼方从身后抱住翔鹤,在她的耳际轻声的回应。
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的他,翔鹤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不是他的话,自己现在不会在这里,但也不会在这里爱上他。
不对,即使不是在这里,自己也一定会在某一天爱上他吧?
但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因为他爱着自己、爱着已经不再纯白的自己、爱着变得污秽的自己、爱着不信任自己的自己。
所以……
“请好好的负起责任呢,提督。”
带着微笑,翔鹤在彼方的脸颊上轻吻,抱着他的手臂,安稳的依偎着他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