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公孙小姐谬赞，”婷的赞美显然令艾雪相当受用，她掩口轻笑，“我常听你姑姑说起你。”

　　“诶？您认识我姑姑吗？”初闻此言，婷不免有些意外。

　　在常人的认知中，如公孙澜这般的铁血上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太像是会与艾雪之流的美女总裁有所交集才对。

　　“当然，我和你姑姑是很好的朋友。她得暇时，也常来与我闲聊。”艾雪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贺小姐的事情，月霞昨夜已经向总部汇报过了。这么多年，淑女服被外力损坏控制组件还是头一遭，足以作为珍贵的样本，也为我们敲响了产品安全性的警钟。因此关于修复贺小姐仕女服的事情，市场部已经启动应急预案，软件工程部会全力支持，争取最快速度解决问题，如果无法修复，换新的费用也由公司一力承担。”

　　“噫！？这么快吗？淑女之家行动很是高效嘛！”虽然风离对淑女之家渊源颇深，仍旧低估了她们的重视程度和决策速度。

　　艾雪则是白了风离一眼，“能把仕女服折腾到关机，风先生下手也真是够狠的！”

　　“呃…一时心急，真是不好意思啊……呵……”风离也没有解释什么，毕竟做都做了，他也没啥辩解的必要。

　　回思昨日的情景，风离自问假使再重来一遍，他依然不敢冒险不全力以赴，只是事情既已发生，所剩的，也唯有尽力弥补罢了。

　　他又看了一眼婷婷，而后对艾雪说道，“这次来不仅为了解决子盈小姐的问题，还有另一件事请艾总帮忙。”

　　“喔？风先生神通广大，我能帮得上您的，可不算多呢！”艾雪手拈下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婷。

　　“艾总见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请您帮忙把婷婷身上的仕女服脱下来。”

　　“噢？！这可不符合我们的惯例呢！”艾雪打趣道，“淑女服的解锁规则，都是购买前用户自己预设好的。就算是公司，没有特殊情况也不能单方面解除的。否则就要引发顾客的信用危机了。难道，公孙小姐对我们的产品很不满意么？”

　　“没有没有，如果抛开那些恼人的小程序，淑女服其实穿起来超级舒服的。只不过，我猜当时预设的解锁条件，应该算达成了吧……”婷说到这里，突然有些脸红。

　　“若是这样的话，那便少了许多麻烦。不过既然没有不满，又何必非要脱掉它呢？”艾雪嘴角的坏笑，让婷一看就知道她分明是故意的。

　　“艾雪姐，你好坏！”婷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艾雪和风离风舞、甚至姑姑公孙澜厮熟，把自己当自己人，是绝对不会反复追问这种问题。

　　一般的客户，满足了条件，当然是以客户意愿优先，没道理更没必要阻拦刁难。艾雪之所以盘根问底，无非是想听到某些八卦而已。

　　“艾总莫要取笑婷婷了。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俩要结婚了，这淑女服虽好，却是有诸多不便。”风离当然不会让未婚妻开这个口。

　　“噢！原来是这样啊！这可要恭喜二位，百年好合，幸福美满！”艾雪‘恍然大悟’，气得婷婷恨不得“打她一顿”。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风少夫人了？”

　　“呃，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婷也不知今天第几次脸红了，苦笑道。

　　“噗哧，那当然依你。不过话说回来，一般来说，在我们这里“脱掉”淑女服的女孩，可是寥寥无几呢！”

　　“啊？这是什么意思？”婷听得有点懵。

　　“因为她们大部分都选择的是升级啦。升级成情侣服或者贞操服之类的，倒是很少有单纯脱掉的。而对于选择升级的顾客，淑女之家都会给予八折的复购优惠。”

　　“嘻！艾雪姐来来去去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向我推销产品么？！”婷忍俊不禁，总算是听出了艾雪的话中之意。

　　“咳咳，这就是自信嘛！毕竟从前可是有顾客说过，‘淑女服穿着是会上瘾的’、‘一旦穿上，就再也离不开了’之类的评价。”艾雪在这一刻，言语中不单是自信，更有对自家产品的自豪。

　　“那您可得替我准备一套最高级的贞操服了！”婷看了风离一眼，最终还是决定自己说出来，毕竟这个愿望、这个决定也是自己下的。

　　“喔！？那当然没问题啦，公孙妹妹想好了？”艾雪眼睛一亮，一对美眸在婷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对于能够接受贞操服的女孩，她一向都抱有十二分兴趣，而听婷的语气，似乎早已下了决定，如此就更是令她感到‘志同道合’，当下更多了几分亲切，“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紧走吧，时候不早了！”

　　危月岛长约八公里、宽约五公里，不过因为形似月牙，实际面积要比寻常的盘形岛屿小得多，但即便如此，也有约莫十个平方公里，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算小。

　　只不过岛上着重绿化，除去海滩、石山、路面、建筑，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草坪、花圃。

　　各种景观布置得体，一切都显得浑然天成，不输于一些专门的景区。

　　寒暄良久，待到艾雪带着他们从总部庄园的侧门走出，正好赶上傍晚下班的时候，随处可见下班散步的淑女之家员工，或独自漫步，或三五成群，基本上全是女性且绝大部份都穿着不低于七厘米的高跟鞋，戴着各式口罩、面罩、头套的年轻女子也超过三分之二，更有甚者许多年轻的小姐姐甚至没穿外衣，竟然只是直接穿着一套让人想入非非的乳白色淑女服紧身衣便走在公园里。

　　婷忍不住朝风离瞟了一眼，发现他目光没有聚焦在任何年轻女生身上，更没有去刻意避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于是她又不信邪的朝他下面扫了一眼，下面也没有顶起小帐篷，直到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脸已经微微红了。

　　“艾雪姐，我看到好多人都穿着淑女服，是强制的吗？”婷知道淑女之家有要求服务类员工必须身穿侍女服的规定，但是对于其他人，貌似没有硬性要求才对。

　　“哦，当然都是自愿的了，毕竟不论是侍女服、淑女服、仕女服还是贞操服，都是有很好的美容效果的，只要把内部全部的配件和锁具移除，这些装备就可以当作是普通的紧身衣穿，可以自由脱下而没有任何额外限制，对于员工们而言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了。当然咯，我们公司的员工，对自家产品接受度普遍都很高了，除非是身体状况不允许或是其他某些特殊原因，否则大多数人也不会那么麻烦去定制lite版，都是直接选择穿戴完整版或升级版的淑女服甚至是增强版的贞操服的。另外，淑女之家的员工，购置淑女之家的装备的话，只需要支付成本费用就可以，相比于市售的标准价格要便宜很多，这也算是我们给自己人的一点小福利了……”对于淑女服艾雪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

　　“嘻嘻，那在这里上班的男人可算有眼福了～～～”婷一听说淑女服还有可以随时脱下的版本，突然想到，要是当初直接找风舞帮忙定一套内部特供版，兴许就不会搞出这一连串的麻烦事了。

　　“男员工吗？其实总部的男员工很少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有妇之夫了。”艾雪笑了笑，不以为然，“而且看习惯了也没什么，淑女服本身就是一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内衣。”

　　不过话虽如此，在婷看来，这套所谓的‘包裹严实’的内衣，恐怕无论如何与“保守”二字无关，因此敢于“真空上阵”，也足见公司文化影响深远。

　　“咦？这里是学校吗？”

　　穿过巷尾石山下开凿出的隧道，眼前建筑风格陡然一变，以古典学堂风格复原改造的现代化学校，充斥着女孩们放学时的欢笑。

　　“对啊对啊，这就是我平时读书的‘淑女学院’！”风舞抢着说道。

　　她这么一说，莫道婷婷，就是一路走来波澜不惊的风离也有几分好奇，他也是第一次跟着来到妹妹读书的地方。

　　从她的嘴里，他和婷都知道了：淑女学院是淑女之家创办的一所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全日制女校，因为教学设施先进，师资力量相当强大，淑女之家内部的员工们大都愿意让女儿们来这里读书。

　　除此之外，每年也对外招收一些如风舞这样世家之女，不过这所女校严格执行了不收男生的铁律。

　　“奇怪？那些女生的紧身衣怎么都是粉色的？”淑女学院并无围栏门禁，一眼望去，婷便发现操场上的女生，打扮完全与淑女之家的女职员们一脉相承，浑身上下，仅仅穿着粉色紧身衣而没有穿其它的衣服，脚下踩着粉色细高跟鞋，脸上带着粉色口罩，不过看她们的年纪明显比风舞还小不少，高跟鞋似乎也没有达到正常的七厘米的高度，大约只有五厘米左右。

　　除此之外，在粉色的紧身衣底色上还有浅浅的白色花纹。

　　“她们身上穿的就是我们的校服啦。”风舞晃了晃手，“只不过，她们都是初中生，校服被统一设定为粉红色而已。”

　　“校服？你是说，淑女学院的校服就是这种乳胶紧身衣？”

　　“小舞说的没错，而且是以淑女服为原型特别设计的，除了具有抑菌和美容的作用外，还能够自动析出人体新陈代谢产生的废物，并且会随着女孩身体的发育而变化外，对女孩身体的塑形和体态矫正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一谈到涉及淑女服的话题，艾雪便主动接过了话头。

　　“淑女学院的所有学生都要穿这种校服吗？”婷的眼睛瞪得老大。

　　“没错，从一年级开始一直穿到十二年级毕业，只要是淑女学院的学生，都必须穿上这种校服。只不过会在颜色上有所区分，小学阶段是白色，初中阶段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粉红色，而进入高中之后，就是小舞身上穿的月白色。”

　　“不会吧，这是强制的？可是现在已经是暑假了吧？”婷的世界观仿佛被再一次刷新了，如果不是一张樱桃小口早已被仕女服口罩内置的口塞堵得严严实实，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

　　“暑假也不能脱下呀，淑女学院的校服只有在学生从淑女学院退学或毕业后才会解除锁定，至于之后是否要脱下就凭各人的意愿了。所以在退学或者毕业之前只能是二十四小时穿在身上，这些校服可以时刻记录她们的各项生理数据，以便及时提供全方位的营养建议以及医疗服务；时时跟踪记录她们的行动路线，到过哪里、停留了多久都会上传记录，家长可以随时查到；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开启录音，杜绝大部分危险，或是保留证据。”

　　“那岂不是说，她们从小学开始就……”听完艾雪的解释，婷突然想起自己下面这段时间始终都插着阴道塞、尿道锁和后庭塞，忍不住脱口问道。

　　“不不、那倒不是，这种特制的淑女学院校服和市售版的淑女服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女孩们最初刚刚穿上校服的时候，大部分配件都处于未发育状态，或者说休眠状态，随着女孩们年龄的增长，某些配件才会随着她们的发育而发育。就比如高跟鞋，最初现在女孩身上的时候都是无根的平底鞋，之后从五年级开始会以每年一厘米的高度开始增长；七年级也就是初一的时候长到两厘米；十年级也就是高一的时候会长到五厘米；最终在升到十二年级也就是高三的时候增长到七厘米；再往后鞋跟的默认值就不再强制伸长了，不过同时也会解锁随意调整提升鞋跟高度的功能，最高可以暂时让高跟鞋达到十八厘米的高度。其它的很多功能和配件也是类似，会有一个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循序渐进、从无到有的过程。”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会丧心病狂呢……”

　　“哈哈～怎么可能？就比如你刚才想的那些东西，也是一点点变粗变长的………”

　　“够了！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才没想过那些东西！（╯‵□′）╯”艾雪姐原来这么污的吗？也难怪，淑女服有这样的设计，不污怎么行？

　　“艾总，她们在学校都这么穿的吗，如果在校服外面再穿其它衣服呢。还有如果都穿成这样，那离开危月岛以后该怎么见人啊？”风离扫视一圈周围的路人。

　　“在学校里当然要按照校规了，所有学生都是像她们一样，只穿校服的，如果违反校规的话，校服自然是有办法让她们改正的。至于离开危月岛以后，不论是淑女服还是校服都可以通过控制器改变颜色甚至形态，完全可以提前将服装设置成透明来达到隐藏身上淑女服的目的，不过虽然看是看不见了，但是通过触摸还是能感觉到区别的。不过呢，在危月岛上因为设置了无线局域网防火墙的缘故，所有淑女之家的服装的变色和变形功能都被禁止了，除非得到专门的权限，否则只能保持服装默认的形态。”

　　“难怪我们刚一上岛，我的衣服就变回原本乳白色的样子了？原来所谓的‘禁用拟态’，是通过这种方式实现的！”

　　婷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淑女学院不招收男生了，整个学校到处都是穿着粉红色乳胶紧身衣，带着口罩，踩着高跟鞋咯咯作响的女孩子，这要是混个男生的进来，不说尴尬难堪，单是日常相处就极为不便了。

　　与淑女服（仕女服）、侍女服等产品相关的电控、程式研发，都放在软件工程部所在的七号研究院进行，因为相距不算太远，因此风离他们一行三人（风舞不算）在艾雪的引领下步行前往。

　　子盈、风舞、艾雪还有婷婷四位窈窕靓丽的女子把风离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要是放在外面，想必会让别的男人羡慕到死，不过无奈这里的确没有什么男的。

　　不得不说，这里真的是一点都不缺乏那种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姐姐，虽然嘴上绝不会承认，但婷觉得在这里，自己的颜值罕见的有些泯然众人矣，瞟了一眼子盈，发现她的想法似乎与自己有些不谋而合，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看见竞争对手的神态。

　　穿过花园、灌木以及草坪中的蜿蜒小径，在婷好奇提问，艾雪耐心回答的过程中，一行五人已经走进七号楼的了。

　　软件工程部是淑女之家程序员最集中的区域，同时负责对芯片、信控部分整合调试。

　　因为属于内部研发机构，而不是日常面向客户的销售服务大厅，所以在这个下班的时间节点，这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

　　仕女服损坏虽说不上是破天荒的事，但也——其实就是破天荒的事情——发生的概率简直比中彩票还低，简而言之对于要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淑女之家是没有事先做过完整预案的。

　　好在经过软硬件运维部门连夜的讨论之后，还是成功拟定出了一个临时安排。

　　艾雪将子盈一行领到二楼一间僻静的诊断室——因为风离的行程太快，原本秦启为他们的预约计划中，是明天才能抵达。

　　现下突然提前一天登门，公司也没有安排身着侍女服的客服小姐姐前来指引，不过有了艾雪这个大BOSS的引导，一路比预期更加通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