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死后,我想继续住在她租住的公寓,因为毕竟留下了她的痕迹,结果房东在发现我就是十年前那个杀了人的女大学生之后,退还了全部还有多的押金,让我离开。
于是我没有工作,没有家,没有生活,提着一包没用的钱,每天就住酒店,然后去公共图书馆看书,发呆。
我已经三十岁了,还能做些什么呢。某天,我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中,看到了一家纹身店,推门走了进去。
纹身店老板是一个很符合标准印象的文艺青年,不过也二十七八岁了。
见到我后很热情,看起来他很缺顾客,不过在知道我有性病之后就脸色大变,在我提议用钱购买他的设备作一次性使用之后才同意替我纹身。
我脸色平静的当他的面脱光了,然后躺到了纹身台上。
在我付出了平常人近十倍的价格后,他十分高兴。由于是定制图案,他一边用画笔在我身上游走着,一般念念叨叨地和我聊天。
在笔尖走过我的敏感部位之后,我有些忍不住的叫喘出声,他就会停笔,看着我身上那些把梅毒病症连接在一起的图案。
他用夸张的语气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我告诉他,我已经三十岁了,而他只是努努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然后询问我过去的人生。
我告诉了他我被强奸,然后狱中感染梅毒的经历。隐瞒了有关她的一切,她只有我记得就可以了。
“你这样的女人才有女人味道呢!”他听完后又夸张的说,也不知道是说我被强奸,还是说我的年龄,然后他甚至去抚摸我的身体,而我只是任他施为。
他又问我,是因为什么入狱的。
我说杀人,杀了五个。
然后我明显看见他脸色僵硬,然后手一抖,在我的大腿上戳了一个血点,视线也从我的大腿,我的阴部,移到了我的脸上。
他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只是在血点部位重新用笔画了一个梅花遮住了伤痕。
大概过了两天,我的纹身才做好。
图案其实很简单,就是用黑色的墨水把我身上梅毒的病症连接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我在赤裸的身上画了一株梅花树。
然而那些所谓“梅花”都是病毒给我身体留下的创伤,唯独大腿上最小的那朵是真的画上去的。
我赤裸着站起身。镜中,我白色的皮肤上顺着身体长着一棵梅花树,显得我整个人既色情又危险,出乎我意料的美丽。
我余光发现纹身师盯着我的身体,吞了好几次口水,下体高高的翘起。
我转过身想穿好衣服,他从背后抱住了我,双手抓住我的乳房揉搓的不成样子,让我有些痛。
“我们做爱吧”,他说。
“我有性病。”
“没关系,我不介意,反正活那么久才没意思呢!和你这种漂亮女人做爱才有意思!”他的吐息很烫,烫的我背后的梅花生疼。
我们做爱了。顺理成章的,我在他这里住下了,当作他的副手兼情人,他也没问我要纹身费用。
我把那套纹身设备收拾好,然后纹身师开车把设备带到垃圾场砸了个粉碎,包好丢弃。我亲手丢掉的,就像丢到了过往的一切,我的旧生活。
之后,纹身店也依旧惨淡的经营着。
每当有客人来,他都让我脱掉衣服,给客人展示他的杰作,我过去人生最后的痕迹。
客人们都很惊艳,不知道是因为我依旧美丽的身体,还是因为他的笔画。
我怀疑是前者多一点,因为好几次都有客人要我的联系方式,想和我做爱,我全部婉拒了。
即使这样,纹身店依旧生意平平,入不敷出严重。
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几乎都靠我来维系,我在狱中工厂赚的钱,房东退的租金,父母最后打给我的一笔钱,很快也花完了。
纹身店生意平平让他十分郁闷,他经常通过我的身体发泄,于是避孕药的费用又成了一个大头开支。
我也很难从与他的粗暴性爱中获得欢愉,于是因为这件事和他争吵不断。
随着他也得了梅毒,病痛折磨的他愈发暴躁,也逐渐不和我做爱,对我的态度也冷漠了许多。
在一次争吵中,当他大声地朝我吼出都是因为我这个荡妇他才会没有生意,还得了性病时,我很冷静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开始收拾我不多的行李。
他也懵了,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我收拾东西,然后突然拽着我让给他之前的纹身费。
“把钱给我!我要去治病!”
我毫不犹豫的把身上除了我的玛格丽特留下来之外的钱全给了他,然后挣脱了他的手。
在我推门时,他突然犹犹豫豫地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
我脚步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