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宅前停了一辆小黄车 ,一双腿随着车门打开踏出,天青色A字裙改良旗袍下踩着一双莲纹绣鞋。
女人下了车,接过师傅递来到行李和伴手礼,脚步轻快地踏入宅邸。
园子里的花卉被理得整齐,家里的老车难得停在一旁,一看便知两人都在。
她勾了勾唇,拉开大门,高喊了一声:“super!”
印象里,干净整齐的客厅此时落了满地衣服和卫生纸团,随后一股淫靡腥骚味扑鼻而来。
行李啪哒落地,她拔掉了太阳眼镜,走进家门,一张抹着口红的嘴逐渐阔成了O型。
男人的上衣和女人的睡裙交叠在地,椅上躺着一条小巧的蕾丝三角裤,桌缘挂了一件男性内裤,及其熟悉。
熟悉,当然熟悉。
因为那条四角裤正是她买的。
颤抖着身子,缓步上楼。
二楼卧室房门半掩着,女人一把推开,嘴上怒吼:“宋、军、岩!你他妈的小兔崽……”
子还未脱口,她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禁声。
高大的男人仰躺着睡,黝黑的臂边依偎着一个娇小身子,雪白藕臂半露,香而诱人。
出于职业,宋军岩神经警觉,立刻醒了过来,他一瞥眼便见自家老妈站在门口,一根手指颤抖着比向自己。
他一抖,下意识侧身,拉过被子掩住熟睡中的小女人,回头用嘴型让他老妈先出去。
江姐回过神,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那小兔崽子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他立刻滚出来,才关上了门,轻声下楼。
宋军岩头痛,舍不得离开暖玉温香,又不得不交代,边套上衣服,边想着如何解释。
说他被勾引去了?
以他老妈的性子大概要嘲讽他定立不足,然后夸赞顾轻浅一番。
说他们两情相悦?
啧,他老妈多半会说讽刺他当初不是看不上人家……
怎么解释都麻烦,干脆不解释算了。
那里知道,才踏下楼,自家老妈便握着鸡毛撢子冲了上来。
“臭小子!兔崽子!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亏你还是人民警察!忒不要脸!”
儿子皮粗肉厚,江姐敲了十来下就热出一身汗,一把扔了鸡毛撢子,说:“不过……干得好!”
宋军岩嘴角一抽,心里暗想自己果然跟不上自家老妈的思维。
不是,如果要夸奖他,干嘛拿棍子抽他?
江姐愤愤然,“好归好,但我一想到浅浅那朵漂亮鲜花插在你这坨牛粪上,我就……意难平!”
他捏了捏身上被抽过的地方,提醒着:“你别那这种理由骚扰浅浅。”
“呦!这就护上了啊?”江姐哼道:“人家浅浅都没给你正名呢!”
宋军岩哼了一声,揉着颈子往门口去,把了一地的行李和伴手礼拎进厨房。
“小崽子,告诉我,是你主动还是浅浅主动?”
“我。”
“呸,我不信!”
江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铁树能开花,母猪都会爬树了。”
宋军岩决定不再搭理自家老妈,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润喉,一杯堵她的嘴。
他迅速喝完后,再次装满空杯,说了一声“浅浅大概醒了”便溜上了楼,隔绝一切调侃。
江姐撇了撇嘴,“装模作样。”哼着小曲窝进厨房,使着十八班厨艺做起补菜了。
对母子为自己打动干戈的事,悠悠转醒的顾美人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被砂石车碾过,动了动手指便浑身酸疼。
眼珠子赚了一圈,房间墙壁贴着几张NBA球星的海报,房门旁放了几双球鞋盒以及一颗篮球,书柜上有几座奖杯,充满朝气的男孩和队友相拥着,一张照片便能代表当时得奖的喜悦。
整个房间呈现深色调,黑檀木制的衣柜、书桌,铁灰色的床被枕头,都不是她房间会出现的颜色,唯有晃荡在床头的那挂着桃色渐层流苏的压襟,和阗青玉珠子水润饱满,一看就知长久被把玩。
慢慢坐起身,伸手去取那压襟,被单下滑,这才看清自己雪白美肤遍布青紫印记,乳蒂旁还有几处牙印,她不禁暗骂宋军岩果然狗男人一枚,见什么都咬。
小腹里有道液体向下流,她穴口一缩,尴尬不已,身子里里外外都是那男人的东西,又腥又黏,忍不住想下床洗澡。
房门“喀”地打开,狗男人拿了杯开水进房。
顾轻浅心里有气,撇开了头,鬼使神差对上了某人偷藏的压襟。
宋军岩尴尬地清咳了声,递上水杯给她润喉,对于自己将压襟据为己有的事并没打算解释,转开话题 “我妈回来了。”
顾轻浅一愣,水洒落了几滴 ,抿起了唇办,脸色青了几分。
他拍了拍她肩头,安抚道:“放心,她没不高兴。”
……还开心着呢。
“真的?”顾轻浅依然担忧。
从小,只要有男性同学跟她告白,对方妈妈便会立刻找上来,一见到她长相,就会骂上一句“狐狸精”,勾引她们儿子。
江姐会不会也……
“真的,现在兴致勃勃地给你做饭,说要好好给你补身子……”
他凑到她耳旁,若有所指,“毕竟,她儿子把你身体给挑空了。”
指尖划过她腰侧,她小脸一阵发烫。
宋军岩笑了笑,亲了她一口,薄唇触及那柔软的唇,一时按奈不住,把人给压了下去。
顾轻浅两忙伸手制止,“别,想洗澡……脏死了……”
“一起洗?”他含着她耳根,语气挑逗。
“不要……”
小女人大概是害羞,推开了他滚下了床,随手拿走他外套,便小跑着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