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
那一年,芊歌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了黑皮肤的兽人们。
海平线驶来的难民船犁开海面,缓缓靠近港口停靠。沉闷粗重的汽笛声响过后,舱门开启,黑压压的人群淤泥似的从舱门涌出。
当它们到来的时候,I城正用它六月的炎热空气,用热情的喧哗和躁动的鼓声,用色彩鲜艳的彩旗和条幅,用底座遍布的青苔和藤壶的石栈桥,用令人炫目跃动的花簇,迎接着这群远道而来的兽人们。
镜头切近,深邃凹陷的眼窝内看不清兽人们的眼珠,从咧开嘴角露出两颗白森森的尖牙。炎夏烈日底下的兽人们像一群热得发慌的黑犬,一滩涎水从嘴角直流到下巴沿。
因为性别比例的失衡,移民而来的兽人基本全是雄性,兽人们上身赤裸,通体乌黑,手臂宛如的生铁铸造的桩子,四肢健壮,圆宽的臂膀呈现硬朗的肌肉轮廓,肌肤在阳光下反射油光。
电视屏幕上的兽人长老已是须发斑白,操着蹩脚的人类语言对者镜头一字一顿道谢,他的眼神中却写满了急不可耐和贪婪。
黑肤的兽人们在恶劣落后的南大陆生活了千百年,无时无刻不垂涎着北方海岸都市的繁华。偷渡屡禁不止,非法移民登上这片土地,宁愿时刻面临被逮捕和驱逐的风险。如今新登上港口的他们,以及在此处潜伏依旧同胞们,终于可以合理合法地走向明处,在这片土地上沐浴阳光。
人们总是确信,人道主义的胜利相比物质文明的成果更能为都市增添一抹亮色,这座冷漠隔绝、高速运转的资本机器,却在顷刻间化为一座温情漫溢的热土。市民们麋集在港口边,用盛大的排场欢迎着兽人难民们。形形色色的喧嚣人海中。有手执花束的男童女童,有普通的市民,也不乏政府官员,从前追捕兽人们的警察们如今却成为了维护秩序者,为这些黑皮的来客们保驾护航。
兽人们像是未过滤的黑醋般粘稠的前进着,五彩的旗帜在晴空下招展,火苗似的晃动着,像是扭曲一团成多彩到污染的漩涡,活像一锅暴沸的生油,将周围的燥热的噪声全部吞没进中央。乌泱泱的人群中拉出道道鲜艳醒目的横幅,青空之下有一条横幅格外亮眼夺目:“欢迎回家!我的兽人兄弟们!”
“这些无家可归的兽人们(女记者的声音此时已经哽咽),再也不会被作为非法移民驱逐了!他们从此结束了苦难流亡的生涯,始终被驱逐的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庇护所!这是历史的时刻!这是人性的胜利,在这里,他们将和我们携手共同建设家园!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也是你们的家园!欢迎回家,我的兽人兄弟!”
黑流滚滚,兽人们络绎不绝向着新大陆涌去。雄性的兽人正值躁动发情的时期,几十上百双眼睛斜窥着激情播报的女记者,紧盯她敞开的V领口洁白闪烁的肌肤。淡紫色的制服套裙绷紧她的身材轮廓,炎夏的香汗使得女人的肌肤晶晶发光,也在被兽人们贪婪地视奸着,至于裙边露出的穿半透的肉色丝袜的美腿,更是让兽人们馋得直咽口水,只想伸出舌头从脚踝一路舔到大腿根上,想象着她的丝袜被香汗浸透之后,大腿内侧呈现的柔滑触感。
少女美妇们肌肤雪白,在海滨湿润空气的滋养下格外娇嫩,让兽人们更加激动不已的是,如此肤白貌美的女人们在这片浩瀚的新天地上比散落在沙滩上五色斑斓的贝壳还泛滥,应有尽有、数不胜数,而且手到擒来。
夏日的燥热让欲念像是吸水的海绵般快速膨胀,刺鼻的荷尔蒙的气息缭绕在这片黑色的兽人大军的周围,像是输送给这颗机械心脏的黑色的血,在神经的指引中每一个细胞都在搏动着,像是机械般的汇聚在着输血的入口。
那晚整夜人们用火光般的红霓虹妆点整座城市,灯火如同讯号般,自城中心向四周次第点亮,昭告着胜利的信号。
6月X日,I市的室外气温为33摄氏度,室内空调的凉气隔绝了外界的炎热,黑亮的岩板茶几上摆放几绺切成块的西瓜,玻璃杯内的酸梅汤上则漂浮着透亮的冰块,坐在惬意宽敞的客厅上,芊歌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了黑皮的兽人。
在目睹这些兽人之前,芊歌早已不知多少次听父亲讲起这些可怜兽人们的苦难历史:人类对于自然界的过度开采和破坏触怒了自然,在这座星球上滋生了种种天灾,导致南大陆的兽人们的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同时人类对于牦牛肉的需求量远远不足,一个体量庞大的热带牦牛群几乎将南方的巨木丛林啃食殆尽,兽人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横遭灭顶之灾,兽人们才不得不远离故土来到I市避难,然而傲慢的人类却要把他们当作非法移民和偷渡客严厉打击,实在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一切不平等的根源,来源于人类对于弱势群体缺乏同情。
人类身为地球长子,必须对这些可怜的生灵心怀同情,慷慨地、无怨无悔地和他们共享文明发展的成果,这也是芊歌的父亲林赐爵一直以来的奋斗的目标。当她想起自己有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的时候,芊歌真切地感觉到感觉也是胜利者的一员,她的心跳随那鼓点在跳动着,俯身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住电视屏幕。
芊歌的母亲林太太并排坐在沙发上。自始至终对电视内的盛大景象投以睥睨,脸颊由于缺乏光照而呈现白纸般的质感,尽管相貌美丽动人,却活像一尊正在发散冷气的冰雕,微微皱起她的柳叶眉,半天唇瓣一直在发颤,像是要吐什么东西却吐不出来一样,最终从她的薄唇间啐出三个字来:“黑猩猩。”。
“妈妈!”芊歌扭头看她,小脸气得绯红,“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爱心呢?在爸爸的努力下,兽人才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园!这不是应该高兴的好事吗?!你分明是在歧视兽人!”
“呵。好容易把那群眼红的下等人隔绝出去,怎么?这些比下等人还下贱的畜牲也配来啃一口?真是恶心——”
“妈妈!”
“姑娘,你该不会还把你爸爸当作什么英雄?他做这些,无非是为了他的前途和声誉——还有这个,”她仰起头,用下巴指了一圈房子,“权贵俱乐部的钥匙。”
“那妈妈你不也住在爸爸的房子里嘛。”
林月怜顿时哑口无言,只是用怒目看着芊歌,她的柳眉一颦蹙,不得不说尖酸刻薄的美人发起怒来,总是格外让人觉得害怕。
“要是换我嫁给爸爸,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爸爸。”
芊歌小声咕哝几句,芊歌也不知为何,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只觉得这个母亲越来越浅薄自私,她就像一台老旧的留声机,每天只把那些积灰的旧观念刻进唱片里,吱吱呀呀地充斥在这间旧屋里,甚至懒得看一眼窗外如何,想必父亲是受不了她的浅薄,才选择每日在外为理想奔波,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然而芊歌又不得不羡慕着母亲的美貌,岁月莫名其妙偏爱刻薄的人,从未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每当看她顺滑细腻的黑发盘作发髻,插上一枚簪子,顿时浑身散发着一种贵妇的气场。她额头饱满,脸颊瘦媚,鼻子小巧精致,有几分恰到好处的立体感,唯独的身体纤瘦单薄,像是撑不起那层薄薄的衣服似的,仿佛她脚步碎巧地走动起来,肩膀和腰脊真的会发出骨节相撞的声响似的。
黑缎子的复古式连衣长裙刺绣碎花,饰以了无生气的白孔雀,金丝花边衬托她隆起的雪白胸脯,不大也不小,长裙收腰显出流水般绵柔的线条,颀长光洁的美腿斜侧放置着,在裙摆下献出若隐若现的轮廓。她不耐烦地侧脸看向一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黑袜熨帖地紧裹从足尖到小腿的肌肤,中间一段白净的大腿更加耀眼,半透出皎白的足尖微微翘起,足跟的肉红色则从脚跟中,永远一副“冷月无声”的旧时大小姐做派。
芊歌看那电视机上闪烁的画面,突然心中使坏地问了一句。
“妈妈,你看那些兽人叔叔的裤子为什么鼓鼓囊囊的呀?”
凡是提到涉及腰带以下的事情,自幼诗书礼义熏陶的林月怜太太顿时表现出最大限度厌弃和恶心。她即刻皱起眉头,两颊的绯红蔓延直到耳垂。
“小孩子别乱问!女孩子家的,怎么说这么下流的话!快点吃西瓜!”
从家庭到学校,几乎所有的大人们都在反复教育芊歌,必须抹消以往对于兽人一族的歧视,对于那些弱势的种族心怀同情——尽管在她所生活的生态球内,街边连一个人类的乞丐都找不到,却虔诚地将另外种族的兴亡视为自己的使命,这大概就是称之为“理想”和“信仰”的东西吧,那个东西虚无缥缈,他们反复祷告的愿望终于成真时,所有人都如赞美神仙显灵般热情在狂欢着。
芊歌的母亲却总是把自己剔除到这个热闹的世界之外般,用漠不关心的态度和冷言冷语对抗周围的一切,好像是在厌弃着什么,那种厌弃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她内心深处的本质就是厌弃世界。母亲忌讳谈起一切近在咫尺的苦难,比起谈论死亡和性更加的忌讳,似乎除了父亲,身边绝大多数人对于同族的苦难都是淡漠的态度。
唯独父亲林赐爵——如同光明般照亮芊歌生命,让她看见这个世界理想的灯火存在。他始终致力于和国际组织“黑天鹅”基金会合作,争取让政府同意引进兽人难民,不遗余力的宣传着与兽人和谐共处的原则,希望对于兽人的现状予以优待和便利,作为过往罪行的补偿。用他的话说:“这不是我们是否接纳难民的问题,而是向兽人兄弟们赎回我们的良知”。
奇怪的是,母亲尽管不止一次地说她讨厌黑皮兽人,对于兽人平权的运动也自始至终不屑一顾,却从来没有对父亲的事业表达过明确的反对,只是自始至终在旁边冷眼旁相向罢了,好像一副划清界限的姿态。
“只要别把那群黑猩猩带到我们家里,就让畜牲们就去和那些下等人在一起打交道就行。”
父亲也从不和母亲争辩,每当看着父亲默默离去的背影,芊歌总是暗自敬佩父亲的宽宏和隐忍。
这也是芊歌的心中关于“黑天鹅”这三个字最初印象:“黑”代表与世俗截然相反的叛逆,“天鹅”则是一切美和善的代名词,它张开羽翼为弱者提供荫庇,又傲然昂首长鸣,用温热之心感化这片冷漠之花盛放的人性冻土。而她的父亲,这个让她为之骄傲的男人,则是携手和它一同战斗的伟大英雄。
母亲却是背靠着顽冥磐石的冷漠之花中的其中最冷酷的一朵。
港口喇叭正在播放某一首心潮澎湃的旋律,在交响乐团的伴奏声中,四四拍合唱铿锵有力,不分种族和身份,所有人都在光辉之下拥抱在一起,她仿佛能听见成见、歧视和不公正如同被破开的冰川般发出的恢宏巨响,芊歌像是无数在现场的人一样流下了眼泪。
擦干眼角的泪水后,芊歌摸着脸颊正红扑扑的发烫,而看着无法和自己共情的母亲,喜悦却又变成了叹息。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而是自己嫁给父亲就好了——明明她才是世界上最懂父亲的人,如果不是作为林赐爵的女儿,她能做的分明要比这个母亲好太多了。
[chapter:02]
一个月之前,他们一家终于搬进了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社区——“生态球”。
从项目创立之初,地产商一直在鼓吹“生态球”并非一个居民区,而是一个全然独立的生态系统,或许的确名副其实。住宅区在山峦和人工湖和环抱之中,充能的半球形屏障隔绝周围的一切威胁,模拟适宜人类居住的欧洲温带海洋性气候,堪称世外桃源,不仅包括全部的天灾的侵袭,住户不想见到的一切,都被完全的屏蔽在球形屏障之外。
住宅区仿照北欧式建筑,色彩斑斓的尖顶房屋鳞次栉比,中央大广场一座宏伟的大理石雕塑效仿古代巨石阵的式样,以底层人民看不懂的烫金字镌刻着一行文字:“Je sympathise avec tout sauf la souffrance”
芊歌是家里的独生女,孤单的她没有玩伴,玩累了就去阁楼上俯瞰风景。顶层阁楼的采光良好,阳光将屋里的一切都漂白了,漂白的墙壁、漂白的茶几、漂白的红木地板……她时常怀疑,那些白纸黑字记录的一切苦难,究竟是否是发生在同一个世界的事情。
下周芊歌就要在全校的面前进行演讲,演讲的内容就与“收容兽人”相关。
她的一家住在顶层洋房阁楼上,她时常趴在宽敞的落地窗前,低头俯瞰着那个仿佛是模型般的迷你城市。远处宽阔的人工湖上鳞波荡漾,连绵青翠的人造山与铅白闪烁的滑雪场交相辉映,浑然一体的一个浓缩的小世界。城市则在其环抱之中,青灰色的柏油马路上疾驰着跑车,色块般分割的地砖和马路,蚂蚁般的人群熙熙攘攘。夜幕降临,街道换上五色的霓虹彩灯,酒吧和电影院几乎彻夜不休。
林芊歌与她的母亲长相截然不同,只继承了母亲的白净,却没有母亲的那般刻薄,一张微圆的鹅蛋脸更讨人喜欢,浑身上下都是白净水灵,尽管还是少女,上天似乎把美丽的精华蕴藏在这半成熟的躯壳内,只等待着时间将催促她尽快发芽开花。
为了追求一种仪式感和使命感,她换上一身私立学校的英伦式的学生制服,自幼的舞蹈的培训,使得林芊歌娇小的体态也能呈现出挺拔延伸的美感,将那没有一丝褶痕的短袖小白衬衫撑得笔直,女孩双手捧起打印的演讲稿,声情并茂地朗读着:
“……那些正在苦难中挣扎的兽人小朋友们,他们也在呼唤着未来。你们岂敢剥夺他们的未来?你们岂敢……”
也许某一天,自己也将继承父亲的衣钵,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为平等和人权奔走,她一遍又一遍地朗诵,生命是如何平等的可贵,黑皮兽人的非法移民们又在人类的土地上遭受怎样的待遇,而人类又是如何如何失职的地球之长,以及人类的行为又在怎样的破坏着这个世界。想着在哪里加重语气,那里暂停一些,这里加速一些。
越是去尽力地表现,越是无法唤起同情:那些崇高伟大的道理,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位数大到经常读错的数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就好像她的舌头品尝过无数的道理,却像失去味觉一样,再也尝不出语言的味道了。
阳台上有一个空置的花盆,时间太久,早已不知原本那花盆里养了一株什么了,芊歌偶然发现花盆里密密麻麻的竟是蚂蚁在爬行,心烦意乱的芊歌抓起身边的一杯清水,对准蚁群猛浇了下去,对于人类只是一杯水的量,就让那花盆间浮起一片密密麻麻的蚂蚁,它们在水中无力地挣扎着,顿时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蚂蚁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也在惊慌失措的奔跑着,也在他们用触须交头接耳,他们会制造方舟吗?他们也会抬头祈祷吗?
就在她还在观察花盆里的蚂蚁之时,突然毫无征兆、猝不及防地,一阵几乎让耳膜炸裂的尖锐蜂鸣声传来。
“滋啦啦啦啦啦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滋啦啦啦啦——”
在安静的生态球内,已经许久未曾听过如此激烈的噪音,耳膜像是正在被撕裂,脑袋里一阵绞痛,芊歌赶紧捂住耳朵,一阵眩晕和头疼席卷大脑过后,她望向窗外,在天际发现乌黑的墨色在蔓延。
“天啊……”
像是霎那间换了世界,本应该浮现出绯红的晚霞的天际线,像是染上剧毒般,从边缘渗透出墨绿色的病变的脓血,随后像是入侵静脉的毒素般,曲折的条状物在半球护罩迅速扩散,随那鸣响的音调越升越高,企图在城市的上空构筑起密不透风的墙,几条黑绿的藤蔓越爬越高,很快几乎将整个球内世界都覆盖在它的阴影之下。
透明的防护罩被遮蔽后,阴暗转瞬间席卷天空,原本多彩的富人区顷刻间被纯黑之潮吞没。街灯和路灯还未到点亮的时间,楼房窗户则仓皇地次第亮起,宁静的宛如北欧小城的生态球顿时被黑暗笼罩,四处想起恐慌躁动的声音,车灯在黑不见底的道路上匆忙的穿梭。
日蚀般的黑暗让人焦躁窒息,一瞬间眼前就像失明般什么也看不到,芊歌还没来得及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电灯的开关,从遥远的天际线,一声比惊雷还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她一个踉跄“轰隆”爆鸣后窗外像是镁光灯般高频的闪烁,抽搐般的传来剧烈的破裂声响,整栋楼都随它震颤。
她看不清是雷电或是其他的什么异象,只见看到天空裂开了,大概只有上古神话中怒触不周山的场景可以比拟,天空破碎撕开一个大口子,裂纹从最初破碎点开始扩散,顷刻破碎,碎玉烂银从高空倾泄而下,特殊材质的防护罩通过功能聚合,在失去能源后迅速地丧失硬度,尽管在触及地面后化为一片碎末粉尘,然而产生的沉闷的响声依旧让人颤栗,尤其那种声音在一片密不透风的黑暗里的时候,简直像是在亲历深海中的地壳破裂的巨响。
“咚、咚……”
有什么东西在墙外敲打着她,撞击了数次之后,像是鞭子抽打的声音,雨点般噼里啪啦地打在外侧的墙上。在芊歌的抱紧了自己发抖的身体向后退去,突然墙壁“轰隆”破碎出一个大口子,一团缠扭的怪胎刨开墙缝后钻入,她“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怪胎瞬间将缝隙扩散撑开,墙体“吱嘎”裂开一个大口子,“稀里哗啦”的泥土和碎块崩落,她听见噼里啪啦地响声,从墙的裂口涌入数不清的蛇,彼此纠缠扭动着,簇拥成一团想要将身躯挤进墙缝内。
破碎的墙缝像是被掀开的飞机舱门般,灌入的空气高速流动,形成猛烈的冲击波将芊歌掀翻在地上,她也不清楚是何种巨物在鼓动双翼或是挥舞巨臂,才能够搅动起如此猛烈的飓风,她感觉自己的白衬衣快要被那股风撕开、剥去,浑身恐惧发抖,不知所措的。
蠕动的触手像是花朵般地绽开,挣扎狂舞,在墙缝的边缘刮出一股粉尘的味道,层层扭曲的触手深处张开一只圆睁的血眼,毛骨悚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芊歌,即使只看了一眼芊歌就觉得,头晕眼花,胃里翻腾几乎快要吐出来,她捂住眼睛大声地尖叫。
“妈妈!妈妈!”
无人回应。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像是被抹消,四下空寂,没有任何回应让她忐忑不安,却又不敢乱动。随后不知何处飘来了歌声,声源似乎来自窗外的高空。空灵悠远的女声在歌唱着,像是将水手引入死地的女妖的歌声,飘忽不定如同来自另外的幽深的虚空,却又像是没有物质的介质直穿灵魂,那种声音就像在入侵她的神经,让她的每个细胞都在体内颤抖着,她只有盘曲着身体蜷缩在角落中,才暂时地维持精神的稳定。
她觉得有什么略过了房顶,只是短暂的一瞬就消失无踪了。
片刻之后安静下来,那墙缝里的怪胎也刷拉一声抽离了身体,像是并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只留下一个裂口在墙上。
芊歌抬起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先是细微的光从窗外透出,透过破碎的墙缝,芊歌看着那潮水般的黑暗正在退潮,从天穹的顶点开始向着天空和高楼大厦的边际线处退散,将高爽碧蓝的天空重新退还。
重归的光明有些刺眼,探头看向废弃的花盆,水中蚂蚁已经停止了挣扎,它们全都死了。
那颗死死盯住芊歌的眼睛,始终刻印在芊歌的脑海里。愣了许久,她才想起自己的妈妈,之间月怜则早已被那一声惊倒在地上,趴到在地上一动不动,芊歌赶紧去打电话给自家的私人医生——好在他还没有什么事。
当天“生态球”的防护罩被破坏,无数的不明生物破开墙壁,像是在屋内探查何物似的,入侵本身没有造成什么大规模的伤亡,主要的损失来自于恐惧引发的混乱。
就在那场灾难后的几个小时内,“生态球”处于无保护的状态,过于仰仗防护罩的力量导致安保资源主要集中在居民区内,紧急在抽调的人力到达之前,一大一小两个深黑的影子成功越过了边界,闯进了这座模拟北欧风格的“世外桃源”。
连续躲避着巡警的追捕几个月后的兽人父子几乎是慌不择路,看到这边的屏障消失后,躲进树林的他们就朝这边有人烟的方向跑去。作为非法移民的兽人父子偷渡到城市当中的,那些警察们曾经像是饥鹰似的在城市内大肆搜捕,即便兽人们有壮硕的身躯,也只不过像是枪口的硝烟。
人类修筑的观景性质的护城河对于兽人的体能来说分分钟就游了过去,小兽人灵活的身躯也不输父亲。借助那短暂的黑暗造成的混乱成功混入其中。当芊歌在楼下接自家的私人医生的时候,她发觉树林的掩映中两个黑黝黝的身影匆匆穿过,最终钻进不远处的一个阳台底下。
壮硕的身躯蜷曲在低矮的阳台底,小兽人蜷缩在父亲的臂膀间,啃着一块已经干硬的面包。芊歌立刻心生恻隐,走上前去。
“没事啦,兽人先生,兽人弟弟!已经不必再躲避了哦。”
兽人从远处就已经闻到了人类的气味,眯着眼睛攥紧拳头警惕地盯着她,粗壮的黑臂肌肉暴突,芊歌从裙子的兜里掏出她的袖珍智能手机,接收兽人移民的新闻几乎在第一时间登上了每个视频的平台的首页,她随手点开一个,递到兽人的手中。
兽人谨慎地用两根粗壮的手指捏住这块粉红的小屏幕,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上面的字,字只能依稀辨认几个,只但是潜入在人类城市的多年,他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这小小的屏幕上把那些热烈欢迎的场面和记者夸张的哽咽的又演了一遍。
新闻播报完毕,兽人抬头仰天,张开血盆大口吼出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啸。如今在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逮捕和驱逐他的人了,他们成为了自由人了,而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小兽人,也可以获得公民的待遇。
“儿子,俺们终于自由了!”
芊歌举起小手,欢欣鼓舞地拍着小巴掌庆贺。
“恭喜!恭喜!”
“好了,丘丘,咱们回M区吧!去领咱的身份证——”
广播内却唐突传来电子音:“防护罩的充能准备已经完成,已经疏散了在防护罩附近的人员,我们将在十秒后开启防护罩,请各位业主不要接近防护罩。重复,我们将在十秒后开启防护罩,请各位业主不要接近……”
“我去,别啊!”
兽人粗声大骂一句,几步刚跑出去,生态球的防护罩自上而下如同水幕般升起,恢宏的障壁快速抬升,顷刻间就在天穹顶点合拢为一个完美的半球体。
“我操你妈的!”
猛一跺脚,兽人只能向空气挥拳表达他内心的愤懑,小兽人也在他身旁吱哇乱叫。
芊歌却笑了,她的脑内浮现了一个计划,她猜父亲百分之百会为自己骄傲的。
[chapter:03]
听说生态球遭遇袭击之后,林赐爵第一时间赶回家中,不到一小时前他还在大谈如何妥善安置兽人移民,并且让他们的权益得到充分的保障,回到家看见两头活生生兽人正在自己的家中,他感觉直接从头麻到了脚。
小兽人把脸埋进比他脸大的半块西瓜里,狼吞虎咽地一同乱啃,瓜皮屑和汁水乱飞乱溅,直接把那瓜皮咬穿了,那还把西瓜皮在嘴里嚼嘎吱嘎吱地作响,然后倒扣到桌子上打了个饱嗝。
“呜呼,太爽了哈哈哈!外面热的要死,这屋子里真他妈的凉快!”
一看到兽人,林赐爵先是条件反射想要去换上一副慈悲怜悯的表情,然而转念一想,这不是新闻现场而是在自己的家里,顿时脸色铁青得可怕。然而芊歌在旁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期待着爸爸摸摸她的头,夸她是一个有爱心的好孩子,夸她是父亲事业的“小助手”。
林赐爵心中叫苦,女儿还在身边,就算演也要演得像模像样。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欢迎来到I市,我的兽人兄弟!请不用拘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刚刚来到这片土地还不适应,所以才迷了路吧?哈哈哈,放心,我会马上为你们联系收容区那边的……”
“我们收留他们吧!”芊歌突然眼眸闪亮,“让他给我们家里作工吧!”
林赐爵先是一脸震惊,极力想要掩饰脸上苦不堪言的表情,不自然地笑着,。
“芊歌,爸爸当然也想帮助他们。但是,兽人叔叔也想和自己的同类待在一起吧?他们在收容区也会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林赐爵的大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女儿像是小狗似的蹭着自己的手掌,那笑里全是辛酸和无奈,这是芊歌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真想在这个可爱女儿的脸颊上狠拧上一把。
实际兽人也想林赐爵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只是为了躲避军警追捕,才暂且躲进这富人们的蜗牛壳里避避风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与其留在这座豪宅内做他的帮佣,还不如回到同族聚集的贫民窟里更自由快活。
正如此想着,一股淡雅的香水味突然飘进兽人的鼻孔,他心中暗道一声:“卧槽,好香!”
“月怜,你好些了?”
屋内翩然走出一位端庄的贵妇人,面容惨白憔悴,还在用手绢拭去脸颊的汗,眼见沙发上多了一大一小两个黑皮兽人,愣得脚步一颤。
“兽、兽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是闺阁内长大的林太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见活生生的兽人,相比在电视上那个由像素组成的平面图像,那种近在咫尺的堪比健美运动员的肌肉,彻底震撼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兽人抬头看着她,粗壮的双臂随即传达出强烈的力量和武力的信号让她浑身发颤,一时间两脚发软,没站稳扶住门框勉强站立。
“是我把兽人叔叔和兽人弟弟带回家里的哦!我们要帮助他们呀!”
不知是否因为看见林月怜那惊悚的表情,她觉得芊歌的笑格外的快活,格外的不怀好意。
这些兽人的确正如人们描述那般,是一群粗俗低劣的畜牲,然而也如描述那般活脱脱的一群人形的野兽,身材魁梧,相貌狰狞,这个素来高傲的贵妇人兀见这庞然大物出现在面前,平时里说的尖酸刻薄的话都到嘴边咽下了。林月怜瞅了一眼芊歌,她在不动声色地朝她勾嘴笑,她都能猜得出芊歌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见到美妇人从屋里出来,兽人也直勾勾地看着林太太,平生第一次真见到肌肤雪白如牛乳的女人,刚才还在皱紧眉头纠结的兽人,粗拙的五官顿时舒展,咧开大嘴呼呼大笑,吸溜一声,肥厚的舌头刮去嘴角的口水。
“俺没问题!俺也想留下来报答恩人哪!”
长期没有接触雌性的兽人饥渴难耐,即使是长裙边缘露出的一截洁白的脚腕子,也能引发他的无限的联想,更别说那长裙收拢的腰部曲线,她丰满的胸脯和圆润的翘臀,精致、细腻,散发着诱人的病弱之美,在脑内已经撕开轻薄透气的长裙的裂帛声和她娇媚撩人的尖叫,让涎水从兽人嘴角的獠牙边上流出了。
“哈哈哈,太太,别看俺看起来可怕,其实俺心地善良的很,以后只要有什么力气活,都让俺来给你干吧!”
兽人说道,拍了小兽人后背一把,小兽人立刻心领神会,“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哇——阿姨!——行行好,收留我们吧!不然我和爸爸要饿死了!呜哇哇哇——”
瘦弱的小兽人捏起嗓子,装作奶声奶气的嗓音,幼体的兽人还没有成体的兽人那般凶残魁梧,还可怜巴巴地瞪眼看着林月怜,林月怜皱起了眉头,想说什么,话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脸撇向一边不想再看他们。
小兽人见状眼珠咕噜一转:
“爸爸,她不给钱!这没监控,快点干她丫的……”
兽人阿祖鲁赶紧一把捂住小兽人的嘴巴,在他屁股上狠拧了一把,小兽人痛得一翻白眼,差点晕过去,却因为嘴巴堵的严严实实的叫不出来,只能闷声哼哼。
林太太不想再和两个兽人纠缠,用手帕捂住口鼻扭身回屋去了。
眼见林月怜的反应,芊歌不禁在心里暗笑,她猜爸爸这时候心里肯定明白,究竟谁才是最懂他的女人。
“爸~爸~”
像是只邀宠的小猫似的,芊歌拉住父亲的粗糙的大手,抬起头天真地乞求着林赐爵,女儿的目光让他心中五味杂陈,而兽人也在观察着林赐爵的神态,嘴角上也露出狡猾的微笑:很明显他已经下不来台了。
林赐爵只能告诉自己:你也是个成年人了。现在的他明摆在用接受兽人运动积累政治资本,作为如日中天的意见领袖,就算有朝一日能想方设法收拾掉这两头厚脸皮的黑猪,也绝对不是今天,如今的他也必须咽得下这口气,装作一副从容不迫的微笑走上前来握手。
“兽人先生!欢迎您和您的儿子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以后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帮忙照顾了。”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还要谢谢恩人哪!”
“不用谢。”
林赐爵从齿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这三个字,兽人则喜笑颜开,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朝他直眨巴小眼睛,林赐爵强压住怒火,强忍恶心去握那只肥大肮脏的黑手,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至于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他早在镜头前练得炉火纯青,却没想到这个油滑的兽人居然比他还会演戏,配合着他做出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点头哈腰连连道谢,眼神却一直往他袖子里的那块金表上瞅。
“爸爸,你做的对!有你这样的爸爸,我真的是太自豪了!”
楼下的贮藏室本就没有太多东西,整理出来供兽人父子居住刚刚好,虽说贮藏室不算小,不过对于体型高大的兽人而言,也只算是勉强容身的水准。丘丘在芊歌的身边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她的活像因为家里养了一个新宠物而高兴,当她把一个珍藏的小瓷罐送给他做杯子的时候,他总感觉那东西比起人类用的杯子更像是个给狗用的食盆。与其说是在关心他,不如说是在满足她自己。
“谢谢你,芊歌姐姐!”
丘丘曾经依靠装傻卖萌的把戏,蒙骗了不知多少女人。他谎称自己的妈妈急需帮助,领她们走进深巷内,随即几个兽人大汉猛扑上来,夺走提包和饰品,然后撕扯衣服轮番强暴,最后赤裸裸地丢在路边。从小没有母亲的他也不懂“母性”究竟是怎样的含义,只知道雌性人类这种不分内外甚至不分物种对弱小的天然同情心,让她们格外的可笑,在他眼里除了易骗外好像没有其他的意义,而在这个世界里,弱者被吃,蠢人上钩,又有什么可矫情的呢。
只需满足芊歌当小妈妈当小姐姐那些天真的愿望,他就能在这里过上白吃白喝的生活,芊歌兴冲冲地拉着丘丘跑进卧室里,大喊一声“Open”,淡粉色的墙壁就变魔术似的自动展开橱柜,里面摆满了她收藏的五颜六色的泰迪熊,房间里还有一个可爱的猫爪软垫躺椅,躺在上面就像在云里那般绵软,底座内置的冰箱里随时都有饮料和雪糕。
芊歌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自己房间的一切,丘丘的心里却像是一只黑色的爪子在挠:凭什么芊歌从降生就在蜜罐里,而他生下来就没有妈妈,还必须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初步将兽人父子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林赐爵返回卧室、关上房门,他坐到在床上,头脑里愤怒又恍惚——以往那些人嘲笑他,说他只不过是土豪的傻儿子,根本没有住进“生态球”的资格,如今的他获得了权力和影响力,成为了I城知名社会活动家,边装圣人边装狗地,爬进了这座人上人的俱乐部,却竟然要与那些南大陆漂流过来的肮脏杂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他扭头见到镜中的自己,就按捺不住地破口大骂。
“他妈的……那些狗东西吹你的彩虹屁是为了什么?你他妈的心里没有数啊?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大善人了吧?!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以前就是个有钱没权的废物,活该被那帮老爷们玩弄,现在你终于有个机会出来捞一把,只要接着东风喊几句热血沸腾的口号去,那群呆头鹅们就能捧你,你他妈的真要当什么慈善家是吧?干你妈的,大慈善家,你他妈的真高尚!你替兽人发声,然后真的收留了两个兽人在自己家里!一群恶心的黑猪?你是不是还要手把手地教那两个畜牲怎么用抽水马桶?慈善家?呸,恶心,肮脏!”
然而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兽人竟然在肆意的轻薄打量他的妻子,比看他的金表、摆件和古董的眼神下作百倍。让他的心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侮辱,他气得头疼欲裂,恨不得现在就冲出门外,指着那两个黑皮猩猩的脸大骂他们是禽兽,打电话让警察把这两个畜牲送到收容地去。
当然只不过心里暗自想想爽一爽罢了,除了考虑自身的政治形象,他不可能凭借单薄的人类之躯去激怒兽人。兽人们才不是什么可怜兮兮的羔羊,这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只不过由于对真枪实弹的畏惧,暂时不得不在这座城市里蹑手蹑脚地活着罢了。
实际上在开放兽人移民之后,林赐爵计划的下一步就是如何弱化和分割兽人们群体,如何让他们始终被压制在社会的底层,最好活动范围都严格加以限制,将人类和兽人的活动区域严格分开,然后名正言顺地把两个垃圾送回属于他们的垃圾箱里,然而如今的舆论环境正是同情兽人一派的,兽人没有罪犯,他们必须是好人,是无辜的受害者,必须是纯良的兄弟,甚至是历史的创造者,他不可能在现在逆风航行。
——女儿!全都是因为那个女儿,想起芊歌的纯真傻气的眼神他恼火又悲凉,她也是林家的后裔,她遗传的也是聪明人的基因,为什么脑袋就这么不灵光?究竟是怎么长成了一个毫无心机的圣母傻白甜——依旧活在着那套童话世界的逻辑里,十四岁的女儿如今简直像四岁一样天真!
“妈的,真是活该倒霉生了个女儿,”林赐爵心想,“要是当初生个儿子就好了!小男孩肯定比她机灵多了,他妈的。”
归根到底,面对那些乌合之众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时候,林赐爵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地口若悬河,然而轮到他来告诉女儿世界的真相时,“父亲”这两个字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铅针,把一块沉甸甸的秤砣压在舌头上,让口若悬河的他哑口无言。
——“怪就怪这个烂透了的荒唐世界吧”,他时常这样告诉自己,既然下场来玩这个肮脏游戏,也就注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他是谁呢?他是聪明人,是人上人,是林家的大少,是高傲的鹰,又是狡诈的蛇。只需施展他杰出的口才和巧妙的手段,就能让拥趸他的呆头鹅们举手欢呼,煽动他们去游行,煽动他们为兽人运动造势,然后被煽动的人们站在前线,而他只需要坐享其成。
立志在I城的政坛翻手云雨的富家少爷真在自己家里养了两个兽人,只会让身边的玩家们笑掉大牙。何况按照“黑天鹅”的主张,开放兽人移民政策的下一步就是鼓励兽人和人类女性联姻生育,以此缓解I城当前的人口危机,把两头雄性兽人养在自己家里,还让他们和自己的妻女待在一起,他都猜的出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牲们会在酒会上开怎样肮脏下流的玩笑。
想起那些嘴脸,林赐爵不禁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他赶紧抓住床头的药瓶,“咣啷咣啷”晃出几粒药丸填入口中,坐在床边缓了好久才安定下来。心想自己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居然已经吃上了这种药。
这究竟值得吗?——不,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他也不可能再回头了,如果不能看到结果,那此前的一切牺牲都已经没有意义。不为凯撒,宁为虚无。这是林赐爵的人生信条。
[chapter:04]
其后兽人就留在了芊歌的家中。兽人父亲做的基本都是出力气的活,精瘦灵巧的丘丘则做一些稍微细致的工作,例如打扫卫生,当然最重要的是陪芊歌玩(那些丘丘觉得无聊透顶的女孩游戏),林月怜对于两个兽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
对小兽人的态度稍微好一些,这小兽人动不动在林太太面前扮鬼脸边扭屁股跳舞,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学唱什么兽人块板,林月怜想笑又抹不开面,只能憋着笑扭头回屋里,久了还有点喜欢这个黑乎乎的小活宝的。但对那色鬼爸爸就没那么好了,某天林太太心情差些,就存心刁难这个兽人,让他挪动家具当摆积木玩,摇着她的扇子一边挑三拣四,这里太偏,那里太远,把这个大柜从东屋到西屋,又把那个茶桌从南房到北房,可这兽人并不生气,还腆着笑脸,给她端茶倒水,倒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那场短暂的灾难之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芊歌对此一无所知,本来她了解外界的唯一方式是电视机,而能够呈现在她眼前的世界又是经过细密的过滤网层层过滤的,只不过是大海上漂浮的一层白沫,何况她也从来没想过离开生态球,生态球里从生到死一应俱全,从出生的医院到从早教到高等教育,婚姻也是门当户对的,生下的孩子在生态球内,最后连墓地也在球里,在一处山坡上最后的海景房。
芊歌并不知道,在生态球被攻陷事件后直接促进了第二次的紧急会议,正式通过法案“特别允许黑天鹅基金会进行一定程度人体实验”,称之为“Home Deus”法案,或称之“制造神人”计划,或者更浪漫的“奇美拉-普罗米修斯”计划,即为融合各个生物的基因,制造能够无限再生的“个体进化者”实验体,以对抗某种暗流涌动的不可名状种族的入侵。
只不过对于这个计划,“黑天鹅“并没有任何的细节披露,时常被描述为“应对位置灾难的无奈之举”,“Home Deus”计划的标致则是被钉在倒十字架上赤身裸体的少女,一根双螺旋缠扭的长螺丝钉似的长矛贯穿她的胸膛,根据官方对图案的解释,这意味着用少数人改变自身基因牺牲,以此换取全人类的希望和未来。
相比“黑天鹅”的宏伟计划,完成阶段性的成就后的林赐爵最大的目标只不过再生一个儿子,除此之外就是为女儿物色年满十八岁以后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当然芊歌对此还一无所知。
某晚,芊歌从睡梦中渴醒,起身间卧室里的饮水机空了,于是下楼去接杯纯净水,路过走廊时,突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女人哀鸣从大卧室的门缝里飘来。芊歌愣了一愣,即刻猜到屋里正在发生什么,顿时俏脸绯红,除了好奇和羞耻之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尖上抓挠般,胸膛里滚烫又痒痒的。
她蹑手蹑脚地接近到门前。心脏噔噔跳着,小心扒开门缝,只见大卧室的床上果然正上演着一场活春宫,男女主角正是她的爸爸和林月怜。床上的爸爸仿佛改换了另外一副面孔,像头野兽似的低沉地在喘息,以原始的姿态从身后征服着林月怜,窄瘦臀丘白浪颠簸,爸爸强势的模样让她有些恐惧,却又有说不出的兴奋,直盯着父亲紧张的腰腹的线条出神。
爸爸的粗指抓进月怜的臀肉里固定住晃动的窄臀,耕耘般振摆他结实有力的腰肌,呼哧呼哧前后抽送,阴唇夹裹住父亲的阳根,粘稠的物质冲中间汩汩溢出,发出噼啪高昂的水声,月怜则两颊酡红地伏在枕头上,撅高雪白的臀瓣摇晃迎合着……席梦思大床吱呀晃动,月怜仰头呼吸着,双乳迎受猛烈撞击扭摆震颤,断断续续地从唇缝间吐出,。
“呼哈、呼哈……唔嗯!啊——”
“月怜……啊,呼、呼、呼……月怜……我爱你……唔、哦!月怜——!……”
父亲陶醉的声音让芊歌浑身发热,她觉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味道,那股味道熟悉却浓烈,涌进她的鼻腔内,像是诱导发情的药物般刺激着她,让她夹住白嫩的粉腿,“簌簌”地摩擦起来。
“爸爸……”
爸爸的后背宽阔,大腿带动腰肌。臀部起伏摆振,林月怜的白笋似的大腿撑住腰臀,手肘和小臂支撑着趴在床上,男人结实宽阔的臀部蓄足力量,后撤抽出后又狠狠地导进来,月怜一声长鸣,芊歌感觉爸爸的那一下肯定捣进了妈妈的花心内,又轻轻扭动臀部在内部搅动,从被龟头抵住的软肉间电流扩散到全身,沉醉的潮红让芊歌羡慕,可月怜还想矜持几分,用手背贴在嘴边挡住半张脸颊,挡住她脸上淫荡的春色,同时不让声音溢出。
男人在闷声低吼,粗重的喘息着,猛然撑起上身,芊歌感觉那汗背如同山峦般拔地而起,芊歌的目光从父亲的脖颈沿着骨感吐出的脊梁,一路看到他壮实的臀间,她第一次原来父亲西装下的身体是如此充满了男性气息——当然对于芊歌而言父亲就是全世界男性的代名词了。
“月怜……哈、我好爱你……呼哧,亲爱的,啊啊……你好美……”
热情告白令人陶醉,而唯独女人名字格外刺耳,不知为何让芊歌听到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月怜做爱的时候几乎动都不动,只是被动地抬高屁股任由爸爸在身后深耕,爸爸却丝毫不在意,这就在芊歌从心底里打翻了醋坛子。
“亲爱的、唔哈!你好紧,都生了一个女儿,下面还是这么紧……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吧,好吗?……”
“唔、嗯、唔……”
林月怜皱着眉点了头,林赐爵顿时心中欢喜,暂将湿漉漉阳具拽出,轻拍月怜的臀瓣。月怜会意地翻身仰躺,抬高双腿,林赐爵则用手托起林月怜的腿弯,挺腰将阳具送入林月怜的肉唇中间,灯光中的月怜胴体白得耀眼,双手把住大腿内侧撑开大腿,娇臀伴随晃动白波荡漾,十粒脚趾因为强烈而快意地撑开着,仿佛雪白的娇花凌空绽放,脚跟透出纱袜的晕染着欲望的红晕,因为爸爸的撞捣而欢快地上下跳跃着。
“怎么样?舒服吗?月怜……呼哧、呼哧……哈,你的皮肤保养好白呀,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娇嫩,舒服吗、爽吗?……呼哈、呼哈……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亲爱的……亲爱的……啊哈,不行了,别停下来……”
林月怜的乳房随着撞击如同乳白色的光晕闪烁,缺乏弹性的上下颠簸着,尽管在摇晃得并不够灵动,却没有因为仰躺的走形,依旧微微上翘的姿态,抬手将母亲的两条玉腿掀到半空,一声低吼发动最后的冲刺。
“亲爱的,我要来了……唔、”
交合处被丛生的乌毛掩映,看不太清楚究竟,只看到半截棕黑的肉根随着父亲的急抽快送而在时隐时现,模糊不清,那东西在刮弄摩擦着林月怜的两瓣肉唇,股间撞出一阵噼噼啪啪水声。爸爸的动作越来越用力,林月怜怀揣的一对白瓷质感的双乳在如水般晃动,那双令芊歌艳羡的双腿修长纤瘦,穿着优雅泛光的白丝吊带袜,抬高后盘曲收拢在林赐爵的腰间,以方便林赐爵进入更深处。
蕾丝袜带勒紧了她雪白的娇臀,爸爸的冲击力在大腿内侧的肤肉中快速地扩散,似乎要将她西施般单薄骨感的躯体撞得叮铃作响。
最后的连续冲刺,爸爸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最终干脆压在了林月怜的身上,自下而上的像是将臀部砸下去那般肏干着,芊歌甚至能够清晰地窥见爸爸肉红饱满而精囊,腰肢的快速起伏上下,在挤压着林月怜的臀缝间。月怜好像突然来了感觉,呜咽声此起彼伏,藕臂柔曼地缠绕住爸爸的脖颈,她狂热地接吻着,寻求着最大限度的肌肤之亲,嘴唇交叠舌吻的淫靡声响在房间内不绝于耳。
“唔……啊啊!不行了……啊,呼哧、呼哧……”
一瞬间躁动戛然而止,静寂的房间内只剩下父母的喘息声和接吻声,爸爸正在低吟着,肉红的精囊在颤抖,将卵袋内鲜浓的浊液释放在林月怜的宮房内,爸爸将嘴唇压在了林月怜的嘴上,唇舌交缠起舞,热吻难舍难分,芊歌心中想:“爸爸射了……”她轻轻夹住燥热的下身,手扶着门框。而一道透明的水痕从她的大腿内侧缓缓流淌,爸爸的精种明明射进妈妈的体内,却感觉自己的子宫里也在膨胀发热。
“唔……”
爸爸用双膝顶起臀部,将阴茎从阴唇间抽出,芊歌短暂地看见垂吊在两腿间的阳具翻开露出深红的龟头,湿漉漉地还在泛光,铃口扯出一道半透明的丝线。随后“吱嘎”一声,林赐爵翻身躺在林月怜的身侧。
芊歌的肌肤因为燥热而出了一层腻腻的汗水,在芊歌的乳沟里蠕动般,小手从睡裙的花边低领内伸进去,握住胸前那团滚烫发胀的小奶,咬着下唇轻轻揉动。那是一种难说的感觉,一边觉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攥着,母亲对于父亲的爱,然而林月怜似乎并不十分珍惜。她的心隐隐的发痛着,一边却又因为被煽动的情欲。
“那个女人……为什么”
和在门外求而不得的芊歌截然相反,林月怜的全身肌肤像是被滋养了似的,浑身朦胧散发出一股迷人的红润,她敞着大腿喘气,那雪白的股间正对着芊歌的,爸爸灌注的白浊半透明的精华从阴唇间流出,充沛的量甚至流淌在她的臀缝间,在淡微的灯光中闪烁晶亮的光泽,像是装点一条洁白的缎带般诱人。
“那些是……爸爸的精华,妈妈可以得到,却不行吗……”
芊歌嘴唇微启,想象着那些浓稠的精华在自己粉舌上滑动,轻轻用舌头搅动口腔,发出色气的吮砸的声响,她幻想着爸爸站在自己面前,从那粗壮的阳具的铃口,浓稠的精液在半空拉出白色的丝带,随后啪嗒啪嗒地挂在她的脸颊上,而她则张开唇口,让爸爸的精液“嗖嗖”地射进嘴里
林月怜扯了一张纸巾,收拾着一塌糊涂的大腿内侧,林赐爵意犹未尽的伸手从她瘦削的白臂膀摸到腰肢后,最终停留在汗腻的臀弧上来回摩挲,只见精水扩散流淌在臀缝的周围,浮泛水光,林月怜股间淫靡的残留令他格外心旷神怡。
“月怜,你的里面全都灌满了我的种儿……应该能怀上一个可爱的儿子吧?”
“你就想说这些?”她眉头一蹙,想要递给林赐爵的纸巾被拽回了,“我们刚刚做了爱,你跟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月怜?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就是要一个孩子吗?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林太太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刚才还在云雨的夫妻顿时冷淡如陌生人。沉默了片刻后,林月怜没等到林赐爵来哄她,背后就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林月怜长叹了一口气,擦干净下面的粘液后,她就关上了床头灯,屋子里黑漆漆一篇了。随后房间里响起簌簌的摩擦阴毛的声音,扭动着身体沙沙地摩擦床单,手指在那个蜜洞间快速挖弄,淫靡的水声和压抑的呻吟交织着,芊歌不再想看妈妈自慰了,就转身离开了。
芊歌的胸口一直滚烫,脸颊像是发烧似的涨红,脑子爸爸在后面扶着妈妈的屁股、爸爸搂着妈妈压在身上的画面,那小泉眼里不停地汩汩流水,淡粉色的冰丝内裤早就被淫水浸透了,腿间湿润发粘,水珠贴大腿内侧缓缓流到脚踝。他心想这条内裤不能穿了,就干脆脱了丢在一边,大半夜也不想再翻找内裤换,干脆在床上敞开两条腿不穿内裤,竟然觉得也蛮松快的。
肌肤的燥热和小穴内那股难解的酥痒,却始终缠绕着她,她烦的蹬了几脚想翻身睡觉,那些念头就跟一条蛇似的扭动着爬上她的床,从她的脚腕开始缠她,甩也甩不掉,像是蛇信子在两腿间搔弄似的,芊歌再也按捺不住,少女紧闭双眼,颤抖的手指一路向下,学着妈妈的样子手指探入到两腿间,按进那个早已的小肉洞里,甚至阴道内部都在充血扩张,薄唇瓣敞开了,水儿不停地往外泛滥,只缺一根阳物赶紧将它填满才能止水。
“你不想给爸爸生儿子,赶紧把爸爸让给我啊……让爸爸来干我的小屄,大鸡巴把芊歌肏得直流水儿,爸爸的精液全都射进我的子宫,爸爸大蛋蛋里的精液,全都射进来,满满的全都是爸爸的种儿,一滴也不给那个女人……我来给爸爸生个小儿子,给自己生个小弟弟……爸爸、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来疼疼芊歌啊,女儿想你想的要死呢,快点呀……女儿的小屄正淌着水儿呢,敞开了腿让你肏……妈妈的屄有什么好肏的,那个女人明明不爱你,你还那么卖力地肏她,女儿羡慕死了,好想要……等芊歌长大了,爸爸你来娶我好不好,爸爸你来肏我好不好……女儿做梦都想嫁给你……爸爸……嗯哈,爸爸……”
爸爸的面孔时不时地闪烁在她的脑海,香艳的幻想如蜜酒般刺激着少女纤弱的神经,在记忆中将身下的女人的代换成自己,仿佛爸爸此刻近在咫尺,女儿娇弱的身体被爸爸的臂弯揽住,遮蔽在身下,芊歌在爸爸雄性的气味中如痴如醉,她抬高素足,迫不及待想要容纳爸爸身体的那一部分,嫩红脚踝在爸爸粗实的腰肢上摩擦,然后双腿缠绕在父亲的腰间,像是害怕他消失般,留住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幻象。
“嗯哈,爸爸,爸爸,芊歌好爱你呀,好好疼疼我吧,爸爸……”
“傻孩子,破处会痛的,爸爸怕你受不了。”
“芊歌、芊歌不怕疼,芊歌要和爸爸……做、爱……”
“做爱”。吐出两个字之后的芊歌感觉全身更热了。
这个词汇对于芊歌而言拥有无比的吸引力,男人和女人诚心地相爱,赤裸相拥,身体的一部分进入到女人的身体,那一瞬间的全部都结合在一切,从肉体没有缝隙,如梦似幻的神圣的仪式,尤其适合自己最爱的爸爸。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爸爸的喘息喷吐在她的脸上,他的胸膛压近在她面前,坚实的手臂将她搂紧自己的臂弯里,那温暖的臂弯间是粗实的臂膀,阻碍一切的寒冷、无助和孤单,只要头靠在父亲的臂弯里,她即使在一瞬死去也能够心甘情愿。
“爸爸……我好爱你呀……疼疼我吧,多看看我呀……”
穴口的嫩肉在开合翕动,吮住她淡粉红的指尖,阴道在充血扩张,润滑的液体早已准备充分,少女的手指在湿润的阴道内轻轻搅动,想象着父亲的阳根进入到亲生女儿的阴道,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最爱的爸爸,那种突破禁忌的快感,那种充实的填满她全身的如潮的爱意,亲情爱情和欲情同时在她的体内迸发着,让她应接不暇,她感受到那根东西在迫近她的宫颈口,接连撞捣着她娇嫩的子宫。
在热烈的爱中,身体如同在炽热中融化,爸爸的坚挺有力的阳物破开她的处女膜,稚嫩的阴道迫切地渴求吸吮着她的恩赐,小荷包似的拢住爸爸的龟头,林赐爵一声喘息,随后在女儿半熟的粉穴内内缓缓地抽送起来,意乱情迷地将四肢缠绵在爸爸壮实的腰背上,细细感受着那温柔出入的阳物,充满爱意地摩擦着女儿娇嫩的阴道。
“因为芊歌,芊歌是爸爸的女儿,爸爸肏女儿天经地义……最适合爸爸鸡巴的只有亲生女儿的小屄,爸爸肏女儿最舒服了……”
芊歌以跪趴的姿态,像条小美人鱼似的扭动屁股,配合爸爸那健硕有力的小腹力量,让爸爸的阳物从各个角度刺激芊歌的肉壁,双手穿过她的雪腋,大手托起她的一对白净的小奶子,在掌心搓弄,细细捻着她的两颗小乳苞,肉棒抽退时,女儿的嫩屄像是肉蝴蝶似的粉肉从中间拽翻出来,紧接着发力一捣,直抵她阴道最深处软肉,在初熟的花心间爆发出澎湃的快感,芊歌则像是个小妓女一样在身下翘起屁股承欢。
“爸爸、爸爸……快干女儿,干死骚女儿吧……好大、好满……射进女儿的子宫里吧……呜啊……”
那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猛然间一股电流贯穿她窄瘦的脊背,芊歌“哎呀”一声欲死的娇吟,翘高屁股,大腿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她幻想爸爸也在此刻抵入最深处,将精液喷发在她的宫颈,浇灌她娇嫩的宫腔内壁,白净的两瓣小屁股颤抖抽搐,抛洒出那些亮晶晶的浪水,啪嗒啪啪地落下打湿草莓花团的床单。
“爸爸……射了,爸爸……射在芊歌的子宫里了呢,好多呀……”
她的娇躯蜷缩弓起,举高小腿颤抖着,像是要用双腿去拥抱那甘甜额高潮,白净的脚背在高潮的瞬间绷得平直。那久等的极乐终于充盈他的身体,她紧闭双眼,抿住嘴巴闷声呜咽,迎接那宝贵的冲顶时刻,像是吸水的海绵般不知满足,然而当她睁开眼睛,一切幻想如同冷却的灰烬般被空虚感吹散。
“爸爸……爸爸……快来疼疼女儿吧……芊歌好难受呀……”
芊歌的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花,她翻身喘息着,手指再次找到那渴求它的娇穴,娇喘再度萦绕在少女空阔的粉红榻直到深夜。
[chapter:05]
起初兽人选择留在了林赐爵的家中,毫无疑问是觊觎林月怜的美色,然而随着日子每一天的过去,兽人对于林太太的兴致也日益在消退。无论是怎样的绝代美人,整日活在同一屋檐下迟早难免失去新鲜感,甚至久而久之逐渐成为一种折磨。
越来越觉得这女人实在尖酸刻薄难以相处,尤其面对他一个底层贫穷兽人的时候,不加掩饰地展示自己高人一等的姿态,这种骨子里的优越感,潜移默化到往往自身都没有意识到的地步。
后来的兽人渐渐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只要在这个地方躺平就好了,与其费尽心思搞上这个不好惹的贵妇人,倒不如去找几个妓女去发泄,作工赚了钱以后,也用不着再去犯罪。虽然比起林月怜的姿色自然无法比较,那些涂脂抹粉的妓女们泄泄火还是够顶的。
自从自己在丘丘诞生的那一炮反被女兽人套路以后,拖着孩子的他就再也不能“打一炮怀了孕就跑”那样快活洒脱,如今还得和这一家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多一炮就是一炮的麻烦,兽人还指望儿子靠着这一家人能好一点的技术学校上,他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芊歌今年刚刚保送到了生态球内的大学。升入高中后就在贵族寄宿学校里读书,基本她一周只回家一次,林赐爵的出差也日常频繁,而林月怜就经常独自一人和兽人父子在家里。
本来应该发生点什么,但是兽人自己早就不抱什么希望,还是混吃等死更爽一些,然而某天兽人回到家里,家里还是一片漆黑没开灯,心想如果林太太不在家,自己看看能不能搞点他们不用的东西,走过走廊时发现大卧室有一道透光的门缝。
那道缝像是故意留给他一样,从那倒门缝里透露出暧昧的光,心想肏是肏不到,万一换衣服什么的过一过眼瘾也不错吧。于是兽人凑近门缝,却发现卧室内正上演着春色满园,林月怜赤条条地在床上敞着洁白的大腿,手伸在两腿间安慰着自己。
“妈的,还以为那个女人整天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屄痒了原来也会自己抠啊。看那骚劲儿,啧啧……。”
兽人先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然后浑身发热的被林月怜的淫态吸引着,欲火缠身地拼命想要借助手指高潮的模样看起来淫媚动人,兽人看着看着咧嘴笑了,不知不觉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脑子里全是怎么抓住她的美腿狠狠地肏干的画面。正看到兴致正浓,突然感觉鼻子一痒,他预感不妙,还没来得及撤开身子,一个大喷嚏就打了出来。
“阿嚏!——”
“谁?”
兽人的嗓门震耳欲聋,仿佛天花板都抖了几抖,林月怜吓得惊叫一声,兽人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欲火,大手推门硬闯入这淫香四溢的卧房。
“太太!俺来啦!”
林月怜一阵惊叫,翻身赶紧扯过毯子盖在身上,慌忙中只扯了一角,丝裙还撩在腰间,大半的胴体还都裸露在外。
“你出去!你好大的胆子……”林月怜抬手指着兽人娇嗔道,用毯子遮住胸前,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脸颊却是一股可人的红晕,“阿祖鲁,你居然敢闯进我的卧室?!”
她的声音不知道因为恐惧还是兴奋而颤抖,但是兽人感觉得到,她的拒绝不是那么坚决,毕竟刚刚还是渴求男人抚慰的状态,如今真的有个男人送上门来,只不过还在矜持。
“哈哈,太太,原来你记得俺的名字啊!”
兽人大笑着把上衣一脱,露出魁梧健壮的上身肌肉,像是一座玄武岩的雕塑般棱角分明,林月怜愣了片刻,大喊着“流氓!变态!”翻身下床想逃,兽人城垛般的身躯轻而易举将她拦住,手臂一箍顿时失去了挣脱和抗拒的机会。半裸的林太太被淫笑的兽人紧紧地搂进怀里扑倒在床,壮硕的身躯顿时将灯光遮挡,她挣扎着捶打踢踹着兽人的身体,然而他的石柱般的两臂却紧紧压在她的两侧。
“太太,你身上那股骚劲可太撩人啦,从第一眼见你,我就想肏死你了……“兽人欣赏着林月怜半裸的胴体,”太太,我看你正好也想要男人,你就从了我吧!”
“放开我……别,不行,你想干什么?我要喊了……”
“没有用的,”兽人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我不会让你跑的!现在这里没人能够管的了我!”
“啊呀!”
“斯哈,你身上好香啊,太太……哈哈哈!……让我看看吧?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这个闷骚的小婊子的骚屄流了多少水,有多想被男人干……”
“放开我啊!唔!”
兽人抓住她身上的衣裙,她一挣脱,薄薄的贴身白丝裙被“次啦”撕开,更加挑逗起兽人的欲火,睡觉时林月怜裙下不着胸衣,白肤就在手忙角落的遮掩中大片的乍露,之间乳尖鲜红的娇乳、纤长骨感的大腿纷纷失去遮掩,兽人大饱眼福后哈哈笑着,野性在丝绸裂开的悦耳悲鸣中被唤醒,野蛮地膨胀着,从喉咙深处发出粗哑的吼声,俯身强吻住林月怜的嘴巴,他的力量全然无法抗拒,林月怜捶打着兽人的后背,却像是棉花打在石板上一样软弱,一瞬间的缺氧让林月怜进入到了昏迷的边缘。
“唔——”
视觉全然被兽人肥壮的大块的肌肉填满,如此粗壮有力的男性才是她理想中的性对象,而不是某个只能凭借着身体的优势糊弄女人的黄种人,把他没完没了的占有欲发泄在她身上。
来自懵懂少女时代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在古旧的上世纪风格的贵族女校的校舍重重内屏障内,瘦弱的月怜是个孤影伶仃的女孩,被排挤着缩在紫藤架的阴影内,早早学会傲慢的的拒绝来维持最后的尊严。乏味枯燥的修道院式生活周而复始,林月怜幻想中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正是一个肌肉壮硕的男人,有一个壮硕的男人一把揽住自己纤弱的身体,将自己从那囚笼内救出去。这个人一次也没出现,她等着等着,知道最后认清现实是她从来不可能对爱情和激情过分奢求,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林少爷林赐爵。
林赐爵也只是普通男性的中等身材罢了。时间越久,她眼中的男性只不过是一群佝偻病态的侏儒,自私、虚伪、软弱而且心胸狭窄,当兽人壮硕的身材呈现在她的面前,突然像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触发了她在心底里渴求和崇拜力量的本性,迸发着从心脏充盈到她的指端。
兽人松开了她的双唇,满足地喘着、笑着,她张开被解放的朱唇无力地吸食空气,发觉自己的身体里就像居住着一只贪淫的母豹子,就像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成布条,人皮只是披在外侧的皮囊一样,那是别人所不知道的另一面,让她怀疑别人是知道她究竟有多么痛恨这世界,才把那个毁灭性的人格拘束在这个狭小的笼子里。哪怕这个兽人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她也难以克制地想要在此时孟浪一次。
林月怜不再说话,她没有哭和没有叫,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兽人,兽人也有点被她的眼神惊了一跳。
“你想干我?”
“当然想!”做梦都想!
“呵,那你可别后悔。”
林月怜的指甲在兽人的臂膀上狠抓了一把,和想象的不同,大块的肌肉是鲜活有力的,并没有粗硬僵化的手感,当兽人放松下来的时候指甲可以轻易扣进去,然而一旦他发力的瞬间,则瞬间变得堪比钢筋般的坚硬无比。
“原来这就是兽人们肌肉的触感吗……呼……”
雪白的指尖颤抖着,抚摸在兽人阔如石板的胸前,那油润的肌肤触感滑腻,不明显的毛孔释放出浓烈的雄性荷尔蒙的气味、她咽了一口唾沫,那股味道将她从头到脚都吞没在里面,意乱情迷地头脑发胀,她扬起脖颈,像是只高傲的白鹤,闭着眼睛默许兽人吻自己,两条腿也不再并拢,而是自然地舒展张开,自带着一种舞蹈般的优雅,洁白的脚腕轻盈地架上兽人粗壮的大腿,秘处随即毫无遮掩地敞开在兽人的面前,像是把自己身体放在祭坛上似的,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兽人面前。
假如——把林赐爵珍爱的洁白通透的玉壁丢在地板上,只是为了听一个清脆的响儿;又或者——把他窖藏的顶级拉菲红酒冲进马桶里,不过好奇按下水阀门后的冲水声是否更悦耳些——这些事情林月怜圈都曾想过,但从未尝试过,此刻的她浑身激动在颤抖,将她迷恋的妻子的高贵身体献身兽人,如此刺激感完全不亚于以上的事情。
清美优雅的娇穴浅淡而多情,细长的窄缝内敛温婉,阴毛则是微微蜷曲,淡墨似的点缀在瘦平的阴阜上,然而撑开两瓣阴唇,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绽开夺目的肉红娇艳热烈,花蕾似的褶皱细腻柔软,至于幽深的洞口,更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洞,穴沿渗出透明溪流,一口气流进紧贴的臀缝间。
“太太,你这屄可真够那骚劲儿的,玩得也真够野啊。”兽人喘着粗气,两手撑开林月怜的屄口笑道。
林月怜笑了。
“不敢的话,马上滚出我的房间里,从此别在想进来——”
“哈哈,您这话可就见外了,都是到嘴边的肉,俺可没有不吃的道理!”
兽人哈哈大笑着,再次吻上林月怜的唇瓣,一边亲吻一边匆匆解开皮带,裤子滑落到脚腕出,粗壮如孩臂的黑鸡巴随即怒挺上举,只是龟头顶在阴口,林月怜就“呀”地喘出来,看着那粗圆的黑柱捂住嘴巴。
“我天,这么大这么粗的东西!……”
“哈哈,太太,可别告诉我,你就喜欢又细又小的吧!大粗鸡巴肏你不爽吗?”
“呵,流氓……”
“哈哈哈,太太,你的身上好香啊,第一次闻见这味道,我就在想要是能舔你这又白又香的奶子,那可多么他妈的爽啊……”
黑鼻子在林月怜的肩头、锁骨、脖颈上嗅着,那细嫩的皮肉让兽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宽掌一把将月怜的白奶攥住,捏在掌心内揉搓把玩,随后用舌头舔着她的双乳。奶子正被兽人玩着,嘴硬的月怜像是受寒似的噤声颤抖,支吾呻吟着。屄里的淫水早已分泌充足,起身“嘿”地抓住她的腰往下一拽,抬高两只纤足敞开入口,龟头抵上就准备挺棒入穴。
“怎么了?怎么不动?”
她挑衅地扬起下巴。
“太太,你可别后悔。”
“切……我还怕你不敢——呃啊!”
岔分在两侧的纤足猛然上下一跃,“啪”一声贯穿后,月怜发出一声凄厉的媚叫,黑鸡巴贯穿阴户后直顶进花心,月怜霎时花容扭曲,猛烈的撞击使得大腿内侧一麻,她挺直腰背,适应着兽人粗直的肉棒在体内纵深,终于感受到男人的实物,仅此一点就让林月怜激动到晕眩了,兽人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整个刺穿似的,粗直的性器将她的下面扩开填满,就好像林赐爵只能填满他阴道的一半,而兽人的粗根则一口将她胀满,那种压迫的感觉膨胀在她的肉壁里,兽人不依不饶,龟头一口气抵在子宫的入口处,压紧那花肉直往内凹陷。
“太太,俺可要开始发威了!唔——”
林月怜咬住嘴唇微微泛白,随着兽人抽插的频率,水蛇腰风骚多情地扭摆着,交合摩擦的部位也在扭摆中瞬息万变,她第一次感觉到上床有一种上战场的感觉,上一次还是芊歌那个小冤家闹着要出来,她被抬上产床的时候,她才有种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觉。同样高举着的双腿,只不过这次架住她腿弯的是兽人粗壮的胳膊,面对那根粗壮地武器,她单薄的身体像是经不起折腾,只怕要被生生地肏到散架。
雄壮、高亢,伴随着雄性野兽般的喘息,将林月怜的全部意识都吞没蚕食殆尽,一切都在激烈的性爱沦陷中,大腿内侧上制造出猛烈的声响,她不是在叫喊,而是被喉头挤压,从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呻吟。攻城重锤反复撞击着她的门扉,酥软麻痹在蔓延扩散,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子宫口是否已经冲垮了,只觉得那股力量穿透她的腰脊,带动她的全身都在燃烧起来。
日常的夫妻房事早就让她味同嚼蜡,她才发现偷情是多么的美妙刺激的一件事情,而且出轨的对象竟然是自家的兽人家仆人们永远喜欢突破禁忌,永远不会,那种快感在头脑中膨胀爆炸,她由心的赞叹着,或者说从心底由内而外地全在欢呼,从未体验过出生竟然是如此的美好,兽人是如此的猛烈刚劲,带着南大陆草原灼热的土地和野性的气息,每一次都能将她的下体完全贯穿,猛撞在子宫口柔软的深处。
“太太,让你知道知道俺的厉害!”
兽人狂笑着,托住她的玉背将她搂在半空,因为失重的恐惧感,林月怜的双臂缠住兽人的粗颈,双腿紧紧拢住在兽人的壮实的腰,兽人抱着她边走边肏了一段路程,随后她背靠着墙被顶在了墙上,处刑般的抽送随后爆发而来。
“啊、啊、啊——”
世界如地震一样上下颠簸着,她感觉背后的墙似乎都在纤弱的双臂紧搂住他粗壮如牛的脖颈,害怕自己随时被撞飞出去,大腿内侧甚至可以说被撞击地隐隐作痛。柳眉紧皱着,不知因为痛苦而是快感,每一下的猛捣,都有一股结结实实的力量撞击在她的子宫的入口,他得意地展示着超乎想象的力量和耐力,只有疯狂的欢呼才能抒发此刻的心情,
她濒死地长大嘴巴,淫荡在美妇人潮红的脸上娇艳的绽放着,肉体撞击所产生的巨响让她全身都在震颤,那股撞击的力量扩散到全身,由肤入骨,全身的肌肉都在酥麻中沸腾了。流汗的肌肤产生的油光让她炫目,那浮动的如同石油流淌的肌肉,在她的眼前仿佛绽放着动人的光彩,她搂紧兽人壮如公牛的脖颈,顺从地听命于他的节奏,抬升、落下……粗实的男根自下而上的穿开她的玉径,她开始后悔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早点放纵这一回,早点体验到如此欲仙欲死的快乐。
兽人无比得意,他挺直腰背,将她的小腿搭在肩膀上,将她完全折叠着,大手托住她的屁股开始震颤冲顶,无法再压抑呻吟,从娇喘渐渐变成混合着母畜的闷哼和喘息的走调的淫歌。
“嗷!……唔嗯!啊——要死了!要死了!快要碎开了——啊啊啊!老公、老公救命啊——……”
她子宫在渴求,这种渴求来自于本性,渴望那个充满繁殖力量和欲望的男人,在那高潮的喜悦中将生命滚烫的种子尽数赐给她的身体。她已经无心去呻吟,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心地索要高潮,每一声叫床都发自肺腑,都是对兽人种族旺盛的生殖力的赞叹,魅惑的黑纱袜包裹的脚踝透露红晕,抵在兽人的腰间将他环拢,迎接那如潮的精种冲涌着子宫的瞬间,一股滚烫的阴精浇淋在兽人粗圆的龟头上——
“啊啊——”
“妈的,射了!肏!——嗷!”
软绵的乳房紧贴着兽人滚烫的胸口,瘦弱的雪白女体和粗壮的兽人男性紧紧拥抱着共同颤抖着,片刻后,兽人的浓精完全灌注完毕,最后的一记猛拽拔出,使得林月怜的阴道壁一阵快意,骨头仿佛都酥软的她,趴在床上,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像是漂浮在云上般地沉醉。
背后却传来一阵小孩子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阿姨,你被肏的时候叫的声音真大呀。”
只见门口一个瘦弱的小身影在一旁观战已久了。小兽人嘿嘿笑着,咧嘴笑着,露出嘴角初具规模的小獠牙,身材也是精瘦结实,已经开始发育出肌肉的轮廓、他穿了一件花短裤,肉棒直直地挺起,将短裤撑出一根轮廓,手伸进裤腰里在用手摸索着自己的鸡巴,一直在观看着两人的战况。
月怜也已经沉醉在发骚的状态,肌肤沾了一次汗水以后,不再像从前那般白纸似的单薄,竟有了几分肉感的光泽,加上潮红更显一种凹凸有致的立体感,纤足从脚腕沿着小腿慢慢滑过,洁白如玉的光泽直晃小兽人的眼睛。
“小色鬼,你也过来凑热闹……”
小兽人坏笑着来到床边,小咸猪手从林月怜的小腿到大腿上抚摸着。
“阿姨,刚才看你肏屄的样子,你真的太他妈的骚了,看得我都想肏你的骚屄啦。”
“小孩子不准说脏话!”
“阿姨,我最喜欢林阿姨白白的屁股了,阿姨,你也给我肏肏嘛,。”
小兽人眨着可爱的眼睛,真是人小鬼大,把林月怜逗乐了。
“太太,反正让一个人肏是肏,让两个人肏也是肏,你就行行好呗,帮我家的丘丘体验体验做男人的快乐?”
林月怜瞟了一眼色咪咪的大兽人,嘟起朱唇,哼得冷笑了一声,把兽人握住她奶子的手拿掉,用脚一勾小兽人的腰。
“上来吧。”
“好诶!”小兽人于是踩上床来,“阿姨你趴着就行了,屁股撅高高,我想从后面肏你。”
“小小年纪就知道女人能从后面干啦?真不要脸。”
“嘿嘿,我都说了喜欢阿姨的屁股嘛,又白又翘的,可漂亮啦……”
小兽人丘丘把裤头往下一拽,那根小黑鸡巴就刷拉弹起来。看着那根上翘的黑鸡巴,前端的铃口已经渗出亮晶晶的汁液,林月怜扭头愣了一下,“我天,你们兽人都那么大吗?你比芊歌小四岁吧?”小兽人笑而不语,伸手捧起林月怜的白臀,俯身就在林月怜的白屁股蛋上一口一口地亲着,林月怜痒得花枝乱颤,“咯咯咯”地笑着。
“你这个小坏蛋,阿姨的屁股你都亲,真没出息!”
“阿姨的屁股太棒了,等肏完了再让我吃吃阿姨的奶子嘛……”
“哈哈哈!儿子,今天起你也是一个男人了,人生肏得第一个女人居然还是林家的贵太太呢,起点还真是蛮高的哈哈哈!”
兽人抬手在林月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雪白紧实的瘦屁股被打得微波荡漾,随后浮现出一个宽大的红掌印。小兽人看了咯咯直笑,也在屁股上拍了一把扶住臀丘,另一只手则握住黑鸡巴,龟头贴住两瓣阴唇缝间,上下刮弄着林月怜的屄肉,挑逗得美妇轻轻扭动腰臀,扭过头来幽怨地看他。
“干嘛呀……”
“阿姨,你的屁股好瘦啊,芊歌姐姐的屁股都比你的大一点。”
“小色鬼,整天盯着芊歌的屁股是吧?”林月怜扭头笑他,“还是说,你把那个小蹄子给上了?”
“芊歌姐姐整天不在家,要被干也是被外面的野男人上了吧?”
小丘丘说着,手指一戳林月怜的菊蕾,那花褶被刺激一缩,一脸幽怨地扭头,夹住臀沟扭腰挣脱,以示抗议。丘丘咧嘴一笑略表歉意,林月怜才重新把屁股递给丘丘,允许他继续把玩。
“哼,那个小蹄子会找野男人?”林月怜一声冷笑,“我才不信呢,她心里到底住着谁,那可不好说呢。”
“阿姨,你怎么好这么说呢,”小兽人学他爸爸的手法,报复性地在林月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不熟练,拍出来的声音很小很沉,没有大兽人那一巴掌清脆响亮,“芊歌姐姐怎么说也是你亲生女儿吧”
小兽人一脸不怀好意地煽风点火,龟头轻轻戳在林月怜的阴蒂上,碾压研磨。美妇细小的敏感带一被刺激,本想辩驳的话开口就吐城了淫靡的娇喘,林月怜又怨念地娇嗔了调皮的小手一眼,深呼吸调节后才继续说下去。
“她确实是我生的,只不过也就在我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房客,终归还是他林赐爵的女儿罢了,她心里还不知道有多讨厌我——”正说着,小兽人丘丘突然间扶着少妇娇臀的两侧,“啪”得一声挺腰前冲,小黑鸡巴没对准阴户,擦着月怜的阴蒂就滑过去了,这一下刮得林月怜全身一阵酥麻。
“呀!我的天!你干嘛,要死呀,怎么冷不丁往里插啊?。”
“哼哼,想肏阿姨这个大骚货还用理由吗?芊歌姐姐就是从阿姨的骚屄里出来的吧?我要在芊歌姐姐住过的子宫里射进我的精液哦,这样的话就全是我的了。”
“小子,那里头还有你爹我的货呢。”
兽人哈哈笑着,握着鸡巴站到少妇的面前,林月怜一口吞住了那粗壮的肉根,兽人一挺腰深喉,肉眼可见她雪颈的喉咙处隆起一块,林月怜却似乎早已习惯深喉,如痴如醉地玉口弄箫,纤指同时握住根部上下套弄,两侧的脸颊都在真空吸吮中凹陷,左右摆动她精致的脸颊,让两腮的软肉刺激着兽人的龟头,喉肉箍锁住兽人的冠状沟,插玉簪的发髻随左摇右晃,喉咙内发出舌头搅动唾液缠绕龟头,让大兽人爽得呼哧呼哧喘息。
眼见高傲的林太太拜服在兽人爸爸的胯下,丘丘不禁暗自赞叹;在这世界鸡巴真的是个厉害的东西,好像能一口气从女人屄里直通到她们的心里,被鸡巴肏过以后,曾经冷艳的贵妇人如今骚得像个卖屄的妓女,一边吮着大兽人的鸡巴,一边亲自用玉手握住丘丘的小黑鸡巴引导,肉色的龟头抵住她鲜红的阴道口,浸进肉唇间一抹的晶晶发亮的淫水间。
丘丘笑着,手心捧住不大不小的圆臀,十指捏住边缘的臀肉固定,小屁股后撤蓄足力气,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猛然发力,挺直的小黑鸡巴在滋润下平滑无阻地刺进玉穴中,龟头“吱”一声挤开两瓣娇艳的花瓣,整根没入少妇的阴口,一股让人疯狂的温热顿时裹住了他,全方位的夹裹让小兽人当场就叫了出来,“妈的,好爽!”
浸泡在美妇人温存的春水间滋润,小兽人正值十四岁的年纪,小家伙的小黑棒格外斗志昂扬,像是要把他小小身体里的活力全部倾泄在她的穴中,林月怜的穴内方才还噙着大兽人射入的大坨热精,如今儿子又要插了进去,精液就止不住的顺着大腿流淌,小鸡巴胀在里面原来越大,肉菇头挤迫着卡住阴道的褶皱,一拽一送带动少妇的阴道一起蠕动,龟头刮动精水卷出穴口,阴唇翻进弄出,林月怜仰头婉转动人的娇喘,诱惑着兽人少年更加卖力地肏干着。
新铸的黑铁犁头勤奋地耕耘着,翻动着这片土地散发出新的生机,汁水溢出越来越多,在人类中也是荷尔蒙满溢的青春期,加上兽人本就比人类旺盛的性欲和繁殖力,撞击在白屁股上的快感让小兽人销魂荡魄,直戳进美妇人最深处,左右翻搅挑逗着,也跟着她一起呜咽般的叹息娇喘。
“呼哈、呼哈……阿姨,你的屄好舒服,热乎乎的,裹住我好紧,肏得你的肉屄还在一翻一翻的呢,插得水直往外流呢……阿姨,你的屄好骚啊,外面白嫩,里面红艳艳的,还被我的鸡巴肏得一开一合,阿姨……阿姨,你的屁股好色,白白的,还耐撞,撞在上面我舒服的都爽死啦,阿姨、阿姨……哈哈……”
小兽人很快找到了腰肢省力的窍门,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快,黝黑结实的小腹撞得少妇美臀肉浪翻滚,胸前垂下雪白的奶子,摆钟似的前后摆荡着,林月怜也耸高白净的臀峰,配合丘丘的鸡巴再入更深,甚至主动前后摆动着纤腰,美背的脊椎凹陷下去,诱人的曲线在扭动着,软肉紧紧裹住龟头,在肉壁的内侧的搅动,触发着阴道内各处敏感的爽点。小兽人越干越起劲,然而毕竟是初次性交,很快就觉得下体酥麻精关难受,呼哧呼哧地喘气。
“阿姨、阿姨,我鸡巴麻了——快要射了,射你的骚屄里——啊!”
觉察精液已经顶上了龟头尖上,小兽人抓紧臀肉,弯腰小腹向前猛顶,鸡巴死抵住子宫口抽搐着即将喷射,兽人的大鸡巴深入喉咙内,也在临射前胀大一圈,“嗷”地一声咆哮,父子二人同时在林月怜的体内爆发,兽人的射精量远比人类要多,要比人类浓厚几倍,林月怜则像只母狗般扭着屁股着呜咽乱叫,快要晕厥过去地蠕动着喉头,拼命吮吸吞吃着兽人的浓精。儿子的鸡巴浸在父亲灌满的精池里,铃口再射出一股鲜浓的童精,那股热精冲开父亲的浓精后,又被涌上来的就精子包裹着,同宗的父子精血被小黑棒搅动,彼此混合在一起,充满在林月怜的阴道和子宫内。
父子二人退出性器后,林月怜保持着撅高屁股的姿态,合拢的屄口将父子二人的精种锁在其中,浓厚的种子借助坡度下滑沉积,流入扩张的宫腔内,只有少数的一层精水从穴口缓缓流出,在浅红的淫穴和大腿上上晶亮闪光。她的小腹都被射得微微隆起,肚子里沉甸甸的,好像用手一压,一大滩精子会从下体“噗”地喷涌出来似的。她翻躺在床上,吞不下的浓精她的口腔内积了一个浅洼,眼白向上翻着,感觉自己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然而这么多年,似乎又是也是第一次畅快淋漓的活着。
[chapter:06]
四年过去后,林芊歌十八岁正式成年。女孩的手脚像是拉伸的花茎般舒展颀长,原本纤瘦的隐隐露出骨的躯干和四肢,也逐渐被肉感圆润的线条抹平棱角,乳房也自然健康地隆起,娇美的奶子水灵白净,比她母亲的尖翘更显饱满圆润,窄瘦的臀部也日益拓宽加厚,也比母亲更多些肉感,走路时总是步履轻盈,腰肢左右微摆,轻扭她娇俏而性感的小美臀,有一种健康而自然的少女之美。
十八岁的芊歌气质如莲,冰雪聪明,皮肉仿佛水做的般清丽白净,又浮泛着处子的红晕,深紫的眼眸是父亲的基因,乌发柔如黑缎,如是林月怜一脉相承的光泽。额前门帘似的齐刘海,也像母亲那般聚拢长发盘在头顶,其余的黑发则自然如水的垂落下来,相比母亲古朴的发髻样式,却更显得俏皮时髦,用茉莉白的丝带缠绕而非发簪固定。
芊歌像是生来饱受天赐恩惠滋养般,无论身段还是气质,都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温婉动人的芊歌一颦一笑,就足以让一群荷尔蒙过剩的青春少年痴狂,然而她却心里并不快乐。尽管时常还能偷窥到父母做爱,爸爸在林月怜的子宫里倾泻了不知多少的种子,四年来林月怜还是没能成功怀上孩子,后来林赐爵求子心切,往往是爸爸没好气地催促妈妈看病吃药,而妈妈常常歇斯底里地大吵一架乱摔乱砸,爸爸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芊歌常常深夜偷偷注视着落寞的爸爸,独自躺在大床上无奈的叹息,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膨胀在芊歌的脑中膨胀:《圣经》中上帝毁灭了索多玛,只有唯一的义人罗得幸免于难,罗得的妻子因为违反神诫而变成盐柱,罗得的女儿们为了延续血脉,就把父亲灌醉,主动轮流和父亲交欢同房、受孕产子——既然母亲没能怀上爸爸的种子,为什么不亲自来为父亲生一个儿子呢?
想到这里她脸颊绯红,淫水早就浸透内裤,晶莹的水珠流在少女的粉腿上。这副身体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界,也要赤条条地献给爸爸,来报答爸爸的养育恩情。这个狂热的念头不止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只是看见爸爸时常还在翻林月怜的旧照,她解开长裙的手就放下了。
芊歌需要一个时机,尽情展露着他生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的娇艳,问问爸爸究竟愿不愿意收下她这副如花盛放的身体。如今却是聚少离多,在家里没几天,林赐爵又出差去了外地,见不到爸爸,芊歌被热烈的爱欲折磨着,每晚都在想着父女旖旎的场景自慰很久才睡去。
林赐爵名义上是去出差,实际上计划为期一周的秘密交涉。对象就是“黑天鹅”,出于保密才选取在外地的,看见交涉的对象是个女人的瞬间,林赐爵立马皱紧了眉头。那个女人一脸假笑,一看就是个笑里藏刀的撒谎高手,分明是“黑天鹅”专门派来应付他的。
果真对方以资金暂时短缺为理由,暂缓他关于关于兽人分化、削弱、限制阶层流动的种种提案。为了推进强制隔离的法案通过他已经了四年,四年来日思夜盼这个法案成功通过,如此住在他家里的那两头黑猪就不得不滚回收容区了。
兽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事实没有引起充分的重视,相反却始终存在着某种势力在歪曲着数据。谁都清楚,如日中天的“黑天鹅”机构怎么可能缺少资金,林赐爵只怀疑黑天鹅正在孕育什么新的计划。多年来他一直受制于“黑天鹅”,合作的基础逐渐从共同的利益到彼此手中的把柄,感觉受到侮辱的林赐爵不想在谈下去,原本为期一周的交涉勉强维持三天之后就结束了,林赐爵改签了车票,匆匆地登上了列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烦死了,这群女人们。”
他头靠在椅背上,手机关掉丢在一旁,想想回到家里还要看到那两个兽人,心烦意乱的他只想在车上睡一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