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的安抚起了大作用,当然另外一大原因是芷妍有些紧张,虽然我和凝月在小区里这么玩过,但芷妍从没有过,总是怕碰到熟人,那屁股下的这个傻子就身败名裂了。
她缠着凝月赶紧起来,反正气也消了。
我提着东西在两位美人后面走着,看着她们手挽手,亲近得很。
要是寻常这般接我回家,我自是开心得紧。
但南宫学姐的话对我这种做事犹犹豫豫的人杀伤力太大了,结婚确实只能是一个啊,要是因为我,关系这么好的一对姐妹不再亲近,我该怎么办,唉。
我不停地反复琢磨,反复念叨,逐渐走不出来。
翌日,图书馆展阅大厅,绿植、假山、茶水、书香、美人。
曹芊芊一脸疑问,“南宫,你确定让我今天去做这件事?这些真的有用吗?”
南宫沅芗品了一口茶,“芊芊,不要小瞧语言的力量,有些心里的自我暗示可以直接影响结果。现在要做的,先种下怀疑的种子,他们会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寻找答案,不停地圈在里面。然后,他们就会想走捷径,就会按照我们的暗示一步一步走向分崩离析,这就是人性。”
哪怕是王女,曹芊芊此刻也有些冒冷汗,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手段,谁碰谁难受。
大课间,苏凝月此刻坐在五楼学生会的会议室里。
曹芊芊的招新说辞没什么变化,不过她这般操作也让凝月对我当时的借口有了验证,学生组织确实都在招新啊。
苏凝月并没有立马答应曹芊芊,她在某些方面比我还谨慎,不过优生门关于书籍类的优势着实吸引她,所以某些方面来说,这次谈话还挺顺利。
曹芊芊看时机差不多了,“对了,凝月学妹。之前我也招揽了你的泽玉,他跟你差不多的回答,但感觉好像是在等你抉择一般,没什么主见啊,还是因为你的管教很严?”
这般对话本是调侃,但苏凝月听得不是很开心,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曹芊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的话锋一转,总有猫腻。
曹芊芊继续刚才的话题,“不好意思哈,学妹,是不是说的让你有些不开心了。先跟你说声抱歉,毕竟坊间传闻这个1班班长都是听你和另外一个学妹的,我接触后,确实感觉他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感觉招揽你更合适。”
苏凝月听完曹芊芊的话,眼睛仔细盯着面前的这个萝莉,半晌,她终于开了口,“学姐,我不懂你现在为何突然说这些?如果只是招新的话,没什么问题,但我揣摩半天,总觉得你的话中有话。我跟庄泽玉从出生那天起就在一块了,这十几年来,我不敢说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但一定也是之一。小宝,也就是庄泽玉,大家看着好像是他听我和妍妍的话来做事情,但其实他就是太多时候懒而已。如果您去1班问问,可能大家没什么反应,但如果有一天小宝消失了,那就会天差地别。小宝的性格不争,需要他做什么事顶在前面时,他非常靠谱,不需要他支撑大局时,他又会隐藏在后面,功劳都是别人的。从小到大,每个人好像都觉得是因为我们,小宝的人缘看着还不错,但只有跟他认真相处过的人,才会知道他那种慢慢品味的好。如果非要作比喻,小宝就是太阳,至少对我来说是的,他会在我难过时逗我笑,在我开心时陪我庆祝,有他没他,完全就是不同的世界。您要是跟他多相处相处,我相信您会逐渐体会到的。所以,学姐,我跟庄泽玉,分不开,还请您不要说那些话。”
谈话突然急转直下,虽然不至于不欢而散,但也让苏凝月心存芥蒂。
看着苏凝月离开的背影,曹芊芊拿起手机,拨通南宫沅芗的电话,“南宫,好像有些搞砸了。本来是按计划先挑拨一下她和庄泽玉的关系,再把她和张芷妍的竞争关系点明一下,可是第一步说完,这个学妹好像就已经生气了,回了我一大堆话,结果后面那一步都没机会说出来。”
电话那头,南宫沅芗沉默了一阵,像是在思考对策,“没事,芊芊。我们的对手又不是任人摆弄的木偶,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还好我一开始就把目标对准了张芷妍。”
“为什么是张芷妍?那要是她的话,还找苏凝月干什么呢?”
“等下次我们见到张芷妍你就知道了。张芷妍的性格比另外两个人都放的开,她的情绪波动更大,针对起来容易。相反,苏凝月那种性格,还真不太对付,你敢去寂静的潭水里面游泳吗?谁知道平静之下有什么?我们这次对话也没白费,至少知道了苏凝月对庄泽玉的感情很深,我相应调整下计划,晚上再说。”
放下电话的南宫沅芗,向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苏!凝!月!苏~凝~月~好名字啊,这个学妹不可小觑,先是看我的作品发现违和感,现在又表现出如此坚韧的心智。啧啧啧,不好对付啊。”
而另一头,曹芊芊则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太阳,想起苏凝月的话,有些不自觉地羡慕这份感情,随后又晃动脑袋,“小太阳是吧?呵,还真想试试掌控太阳是什么感觉?”
不愧是我的凝月,一己之力扰动了两位校花的计划。可惜,站在对立面的王女和才女,又岂是无名之辈呢。
入夜,南宫沅芗的住所,灯火通明,那双深邃的杏仁眼,正盯着桌上厚厚的资料。
这些正是半个多月来四处搜集的资料,南宫家族企业的本质就是公关和情报,所以有些东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挖的很深。
这沓厚厚的资料遍历了主角团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所有的年份,有些是新闻报道,有些是采访暗访,有些则是路人视角的照片。
这些线索拼接起来,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时间链,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于才女来说,初阶任务罢了,这也是南宫沅芗从小就被拉着接触尔虞我诈的成人社会的重要原因。
她,比家族里很多大人都厉害。
可是,这个姑娘,她只喜欢看书啊。
南宫沅芗拿起十年前的资料,上面印着庄泽菲的名字,尽管只需要针对三位主角,保险起见,她还是调查了直系亲属的资料,这其中,也包含了岭南高中的风云人物,我的姐姐。
她解开档案袋的封印,庄泽菲的资料,太薄了,明明是二十年的生人,资料却比小五岁的弟弟还少,“这群家伙,干什么事也太不上心了。等等,这是……”南宫沅芗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那页本写着庄泽菲领养前信息的孤儿院档案,空空如也。
“原来庄泽菲和庄泽玉不是亲姐弟,但为什么领养前的信息全没有呢,这孤儿院的档案,还不如没有。这么点个人信息,按照法律,不可能办成领养啊。”
突然,门响了起来,“小姐,纳兰少爷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纳兰承泽此刻有些忐忑,因为这几天一直承担照顾爷爷的重任,加上学业和妹妹的事,他已经几天没怎么合眼了,嘴边的胡子也肆意生长起来,眼睛里充满血丝。
尽管爷爷已经转危为安,但老人家点名让妹妹多陪一会,这可真是愁坏了这位纳兰少爷。
南宫沅芗能答应放行已是了不得的馈赠,再多几天,怕是要惹恼这位才女了。
这样想着,纳兰承泽进到了南宫沅芗的书房,看着眼前的校花,不知怎么张嘴,她真的好漂亮,但这秉性太难琢磨了。
南宫沅芗没有抬头,“怎么?纳兰少爷只是来寒舍看看我,无言而望?”
纳兰承泽心头已经有些颤抖,“那个,南宫,我爷爷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只不过老爷子刚转出重症病房,就特别盼望他那乖孙女陪伴他,所以,我,我,我请求你,能不能让我妹妹多待两天,然后我一定把她送回来。”
南宫沅芗早就猜到了此行纳兰承泽的目的,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要求,也是让才女不太开心,她抬起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望穿纳兰承泽一般,“给了你两天时间,你现在又要两天,怎么?打算跟我磨几百个两天?”
果然,哪有那么简单。
纳兰承泽有些懊恼,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彷徨之际,只听那好听的声音,“这样吧,给你个机会,跟我下盘棋,你赢了,依你,如何?”
若是寻常人,纳兰承泽有足够的自信,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少,可眼下,对手可是才女啊,她的才,可是全才!
可是,再没机会了,“好吧,下什么棋。”
南宫沅芗嘴角轻扬,“象棋吧,咱们国家自己的文化精髓。不过,可不是白下,你每丢一颗子,我都要对你做出惩罚,我也不占你便宜,如果我被吃了一半的子,算我输,你还是以将军为胜负规则。”
还是那句话,纳兰承泽没有多余的选项,他被让着选择红方,那就当头炮!
南宫沅芗的纤纤玉指拿起自己的马,“看样子纳兰少爷对我的怨气很大啊,攻击性很强啊。那我们,开始吧。”
第五回合,纳兰方过河兵被象踏下,“跪下~”
第七回合,纳兰方绊脚马被车撞飞,“唔,那给我磕三个头吧~”
第十回合,纳兰方骑河车被马踩死,“啧,学几声狗叫我听听~”
第十二回合,纳兰方落单相被连环炮爆破,“去,绕着书房爬一圈~”
第十三回合,纳兰方沉底炮被回访马摁死,“唉,纳兰少爷急什么呀?难道你是故意的?我可不会为此而心软哦,我这拖鞋的鞋底,好像不太干净啊。”
第十六回合,纳兰方守丧车被卒拱走,至此,双车皆失,“就拿我的拖鞋,自己扇自己十个耳光吧~”
……
第二十七回合,纳兰承泽除了一帅一仕两兵已经彻底丧失战斗力,而南宫沅芗的棋盘上只丢了三卒,一炮和一马。
才女疯狂玩弄着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少爷,每多丢一颗棋子,就意味着多一份惩罚。
纳兰承泽上半身已经脱光,甚至还残留着数据线抽动的红印,嘴里塞着袜子,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口齿不清,“我……我……我认输。”
南宫沅芗一只脚踩在纳兰承泽帅气的脸上,把弄着手里的棋子。
随后她随手翻开旁边的那些资料,肆意查阅起来,至于纳兰承泽,垫脚就好了。
突然,才女看到了点什么,她拨动手机,“喂,芊芊,我想好怎么做了,你尽快做好准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