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带我从商场走回道馆。
戴鸭舌帽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刷手机里的短视频,见我回来,便露出会心的笑,“多大人了,上厕所还要教练跟着。”
她又是个挺简单的人,也没注意到我们是从商场回来的。
“林莉姐,加点水?”黄哥看她杯子空了。
我像在发呆,啥也没说,看着黄哥盛了一杯水,又看着妈妈接过,她笑着道谢。我想说点啥,我晓得我得说的,可是……胸口痒。
“你也口渴吗?”黄哥意味深长地看我,揉了揉我脑袋,“表现好的话,就给你喝。”
我跟着黄哥去上课了。“耀耀,打起精神来!”妈妈在一旁握拳鼓励,可能也看出我心不在焉。
课上到一半,熊教练走过来。
“诶诶,那长舌妇去厕所了。”他找到黄哥,不忘笑看我一眼,完全不顾及我的存在。
我闻声看向场外,家长座上空空的。那个短发女人不在,可能真去解手了。
明明是上课途中,黄哥却握着我的肩膀,叫我跟他走。
“有水吗?”我只晓得问这个。熊教练诧异地看我一眼,和黄哥对视,黄哥笑着揉了揉我的腰,说肯定有。
他把我带到教练更衣间。
四个男教练都聚在那里,见我也来了,都放声笑话,“你们把小的搞定啦?”
“靠,我要是她小的,天天抱着炮架子开操!”
“吹啥吹,那么骚的腿,你一摸到怕不是就缴械啦!”黄哥则挥手打发他们,“去去去,少欺负人。”
男人们都围在一个显示器边上,画面是厕所的隔间。我晓得那是道馆里的女厕所。他们在冲水踏板的方向安了摄相头。
我看着显示器发呆。隔间里还没有人,可门外的缝隙里能看见两只纤细的脚踝。有人,那个人很快要开门。
我突然握紧了拳头,刚想上前,黄哥手按在我肩上。他递给我一杯水。
那水诱人,像有只透明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挠我的胸腔。
我痒得发颤,捧起了那杯水,大口大口喝下。
“慢点喝,”黄哥拍我的背,“喝完了还有。”
显示屏上,门开了。
戴鸭舌帽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攥着纸巾。
林莉上身毛杉,下身牛仔裙,从仰视视角去看,那双玉腿长得吓人。
人字拖踩在镜头边,赤足边缘的皮肤痕迹清晰可见。
“骚货来了。”不知谁骂了一句,更衣间一阵低笑。
我想骂回去,嘴张了,却是去喝水。
“这么大人还尿床呢,尿老多了!”那女人先前还笑话儿子,却想不到自己拉尿,所有男人都在看她笑话。
林莉对自己的观众一无所知。她锁上隔间的门,牛仔裙和红内裤一起退到膝盖,她双脚内八字,同时蹲下来。
雪白的屁股,股间是两片暗粉色的肉,这肉缝狭长,两边是零星的毛。大鼓的水从里头喷涌而出。
整个更衣室都是哗哗哗的水声。
“这骚货到底喝了多少水啊?跟水枪一样!”
众人轰然淫笑。“平时横得二五八万的,毛没多少嘛!跟我想得不一样!”
“你晓得啥,这女的这么能说,铁玩得花的主儿,指不定剃过呢!”我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那就是妈妈,那就是她的……“我靠,这长舌妇!骚逼也长这么长!”
熊教练大声嗤笑。
在家里,妈妈是个大女人,时而和爸爸斗嘴,有时做弄一下妹妹,可无论是爸爸还是妹妹还是妈妈自己,都不会想到她成了所有男人的乐子,肉穴在大屏幕上被人直播,供人淫辱。
“你不就是那长骚逼里拉出来的嘛,看没看清楚?”他问我。我不出声,心跳得跟打鼓一样,越快越痒,越痒越要喝水。
熊教练狠狠拍我脑门,“你妈的骚逼,看没看清楚?啊?她平时不是觉着自己很能嘛?不也长了块挨操的肉?”
妈妈蹲在厕所里,内八字的双脚之间,射出一道水柱。水花声响彻,儿子捧着水杯,拼命地喝水。
水柱缓了下来,变成零星的水滴。林莉手里握着纸巾,抿着嘴,“嗯”了一声。她差不多了。
那雪白的屁股上下晃动。结果,鸭舌帽掉到了地上。同时,那狭长的肉缝中,最后又射出一道水来。
水花溅到她的帽子上,“倒霉,”林莉嘟囔了一声。殊不知,她的观众却爆发出嘲笑声。
“她别一会儿还把帽子带回去了!”有人笑骂,“脑门上都是骚味儿!”
林莉低下头,齐根的短发自己散开了。她单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耳垂的光点闪亮,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扒开了肉穴。
穴里是粉嫩的红色,有许多褶皱,被拍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正向男人们表演,自己却不晓得。她压着耳边的发梢,低下头,叠着纸巾,前前后后擦自己的阴唇。
最后一道水柱,不仅射到了帽子,还射向了厕所外的我。
那一直倒扣的玻璃杯湿了。
我头很晕,嘴里不停喝水,胸口痒,我也想尿,可又不觉着是尿。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就觉着很……过瘾。
黄哥确保录像保存了以后,就把我带出去了。
我站在道场上,脸面很白。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课的点,黄哥告诉我,如果我表现像今天一样好,就一直有水喝。
林莉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依然是她一贯的气质。半老徐娘的俏脸上,眉毛扬起,意气风发,牛仔裙下的玉腿荡漾,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哗哗哗的水声,却在我这儿震耳欲聋,我还能看见那飞溅的水花,不少溅到了牛仔裙上。
几个教练在奇怪地憋笑。林莉瞥了他们一眼,无所谓他们笑啥。她手提小皮包,人字拖啪啪地踩着,每一个行为都在诠释着无所谓。
这女人就是这性子,周围的人哪怕全在笑,也肯定不是在笑她。
妹妹以前害羞,总害怕周围的人笑,她觉着是在笑自己。
妈妈就在家里教育她,说你要有老娘的精神,你就算在家里出了丑,学校同学又没看见,别人笑别人的,你就非觉着是在笑你?
妈妈没扎头发,可戴着帽子。
鸭舌帽下,短发齐直地盖住侧脸。
所有人都看得见帽檐上的水渍。
我不敢直视她了,一直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出现那双踩在人字拖里的脚。
“耀耀,课上完了?”妈妈的声音,“咋垂头丧气的?”
可我满脑子都是这双腿蹲下后的蜷曲。内八字的人字拖里,脚跟垫起,脚趾泛白,紧紧扣着。
狭长的肉缝,凌乱的毛,女人的斥责,“跟尿尿一样没啥了不起!”可除了她以外,男人都觉着了不起,嘲讽她那白皙的翘臀,滋滋的水枪,“她是不是觉着自己很了不起啊?”
“姐,小耀的进阶课,你考虑下呗?”熊教练招呼我们。
“我要报和你说。”林莉敷衍。
“上我的团课,还能和别的学生一块儿……”
“行了行了,你都说过了。”
她的声音透过不耐。熊教练也不在乎。他本意根本不是推销。他刚和一伙人窥视了最淫私的地方,非要说上几句,得意洋洋。
“教练,你不用再废那么多口舌。我们还没打算……”林莉话没说完,黄哥无声地又递来一杯水,打断了她。
她喜笑颜开,大方接过,“小黄,今天幸苦啦!”
“不幸苦,不幸苦,应该的。”
妈妈转而看向我,“累坏了吧?老妈带你吃冰淇淋去!”
鸭舌帽下,她眉宇飞扬,满脸阳光。那眼里只有我,没有周围的人,没有教练,好像更不会有肮脏的东西。
可玻璃杯倒了。
那个雪白的屁股,上下颠着,股间夹着两片小肉,一团稀疏的毛。水枪滋完了,毛上还沾着,一滴,一滴,又一滴。
男人们哄堂大笑。
杯子湿淋淋的,都是水渍。女人能扣上,也能推倒,并没有多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