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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VS姐姐(续写完结)

作者:人民万岁 字数:112599 更新:2024-11-06 11:26:52

   女友VS姐姐(续写完结)

  2012年4月16日

   今天中午,我女友来家里,姐姐正好也在,我便让姐姐帮我陪下女友。我在Dota时,她们就在隔壁房间看电视。游戏中途有人掉线,我到客厅喝水,突然听到隔壁房间有喘息声。

   我从门缝里看过去,只见姐姐与女友不知道为啥搂抱在一起扭打。两人在地上翻滚着,我不知为何没有制止,继续在门外偷看。

   两人又滚了几分钟,居然接吻了,不知谁先亲的谁。突然姐姐痛苦地哼了声,紧接着女友也呜咽了下,我才发现两人在对咬。我怕她们注意到我,就先闪了。

   五分钟后,我回来,发现两人的上衣飞到了一边,一只手搂着对方,另一只手扣进了对方的内裤里。两人的脸痛苦地扭曲着,闭着眼睛摸索着互相吻咬,试探着一点一点放出呻吟声,不敢大声,似乎怕我听见。女友的腿和姐姐的腿交叠着盘缠在一起,两人这样搅在一起大约一刻钟,突然同时抖了两下并抱紧对方停了下来。我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

   过了十分钟左右,我又溜过去看,只见姐姐压在女友身上,两人互吻着,互相揉着对方的胸。我可耻地硬了。揉了会儿,女友剥掉了姐姐的上衣,姐也拉掉了女友的上衣,两人居然搞起来了!要知道我还没和女友搞过,给姐姐抢先了!两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还不时用下面对撞两下,两人的内裤上都湿了一大块。我忍着手瘾的冲动看着,女友一手搂着姐姐,另一只手好像抠住了姐姐的阴道,随后姐姐也抠住了女友。

  

   做爱双方的唇紧紧地粘着,两个鼓鼓的乳房被彼此压得扁扁的。压着压着,两人突然分开,吓了我一跳。女友和姐姐同时动手拉掉了对方的内裤,几乎在瞬间,两片张着黑红大口的下体吸在了一起,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湿漉漉的“噗哧”声。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下面,居然是姐姐和女友这两个亲人的!要命的是,两人竟然在用下体互搞。姐姐和女友像两把剪刀一样绞在一起,一边磨着,一边拉着对方的胳膊,把彼此重新拉到怀里。两张有些发白的嘴唇,重新吻在了一起,乳房也贴上了彼此,上下左右碾来碾去,两对尖尖的乳头时不时互相刮过。

   就这样互干了二十来分钟,两人颤抖着抱在一起,下体还在轻轻地磨动着。僵了几分钟,女友推开了姐姐,两人的交合处喷出了一股白浆,溅得对方小腹上都是,甚至有几点喷到了乳房上。看到这,我赶快溜回了房间,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厕所和客厅里两人来回走动的声音。等没动静后,我假装没事走出了房间,女友和姐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瞪着彼此。我假装问怎么了,女友说没事,姐姐说大中午困了,要睡觉。女友也说困了。然后两人重新进了房间,并锁了门。我也回房打飞机去了。两人到晚上才出房间,走路都是一瘸一瘸的。我看女友状态不好,就留她在家过夜。姐姐吃完饭就回房间了,女友和我亲吻了会儿,也跟了进去。

  

   2012年4月17日(大约)

   女友今天没回家,还在我这,上午与姐姐在一起洗了有一小时的澡。她们谁都没说,我也不知道两人是在做爱还是性斗。不过感觉女友对我更好了,尽管看她们的走路姿势,我觉得两人好像破了彼此的处。姐姐似乎有点躲我,这事要是摊牌了,真不知道我和姐姐之间会变成啥样。

  

   2012年4月30日

   女友和姐姐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上周在我的猛烈攻势下,女友终于与我上了床。不过,女友的处确实不在了。

   那天晚上,姐姐回来吃饭,女友拉着姐姐去了阳台。我过去偷偷看着,两人讲着讲着好像吵起来了,女友推了姐姐一下,姐姐也推了回去,两人瞬间搂抱在一起,揪住了彼此的头发和右胸。我看不对,赶快喊了声“吃饭了”。一会儿,两人红着脸走了出来。晚上女友进了我的房间。

  

   前天我回家,开了门后,听到女友与姐姐的争吵声。我在门外偷看着,两人越吵越凶,姐突然扇了女友一个耳光,女友瞬间扇了回去,并扑上去抱住了姐姐。姐姐也顺势抱住了女友。两人抓住了对方的头发,额头死死地抵在了一起。僵持了1分钟,姐姐猛地把女友摔在了床上,自己也被抱着一起摔了下去,两对肉鼓鼓的胸部挤压在了一起。两张樱唇死死地封住了对方,吻咬了足有一刻钟。女友突然使劲把姐压在了身下,双手扯去了姐姐的上衣,姐姐低声喊了句:“脱光了来!今天你我谁都别想好过!”说完也拉起了女友的上衣。

   两人的衣服几乎瞬间就被扯离了自己的身体,彼此很快又搂抱住了。姐姐一口咬住了女友的上嘴唇,女友也反咬住了姐姐的下嘴唇。两人一只手抠着对方的下体,抓着下面浓密的阴毛,一只手掐住了彼此的乳房。两人同时呻吟了出来,脸上满是痛苦。可能是太痛了,双方松开了死死咬住的嘴,两只因互抠下体而潮湿的手同时按在了彼此的唇上,互抹了一脸彼此的阴精。

   “你要和我性交可以,但是我不会离开我老公。”女友低声说道。

   姐姐没说话,看着女友,突然间亲吻了上去,舌头在两个人嘴里打转,含含糊糊地说:“谁让你那次非要和我吵,还抠破了我的处女膜!”

   “你不也抠破了我的么?少废话,今天弄死你!”女友的舌头也拍打着姐姐的舌头,嘟嘟囔囔地说出这句话,随即两条舌头缠在一起,和姐姐深吻了起来。

  

   两人的腿也纠缠在一起,手在彼此的胸部和阴户上来回揉擦。这一吻吻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人到最后紧紧抓着对方的阴毛,吻得几乎窒息。忽然,双方猛地推开了彼此。“你想弄死我啊!”两女齐声喊道,一起大口地喘着气。

   休息了一会儿,姐姐拉起了女友的一条腿,女友也拉着姐姐的一条腿,两人慢慢靠近。“啪”的一声,两人的阴户粘上了彼此,四片阴唇咬在一起,浓密的阴毛绞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了。两人紧贴着的阴道里传来“噗呲噗呲”的声响,随着每次的撞击和研磨,都会有一道水迹顺缝流出。“啊……啊啊……啊……啊啊……”两人的叫声随着速度的加快也越来越大。

   互磨了有10分钟,女友下体剧烈地抖动着,随后姐姐的下体也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两人的阴户仍紧咬住不放,她们大腿咬合着颤抖了能有2分钟,同时推开了彼此,两道乳白色的液体随着屁股的抬高,喷在了彼此的身上和脸上。

   “还没完!”姐姐转了个身,压在了女友的上面,两个湿漉漉的阴户分别按在了对方的嘴上,双方的腿夹住了对方的头。两人互相吸咬了5分多钟,就又一次抖动着喷在了彼此的嘴里。

   两人很默契地爬起来,把两张满是淫液的嘴堵在了一起。眼泪从两人的眼角滑落。

   我推门进去,两人一惊,直接吞下了混合在一起的淫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老公……”

   “弟弟……”

  

   2012年6月26日

   那次事情以后,姐姐和女友好久没有见面了。姐姐在家的时候,女友都不来了。但最近这段时间,两人的接触好像又多了起来。前天,我们三人终于又在一起吃了晚饭,只是两人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昨天下午回家后,两人居然又搞起来了。

   4点左右,我比平时早了2个小时回来。到家后,忽然听见“啊……嗯嗯……”的声音。我心想不好,怕是又打起来了,便赶忙走过去。到房间门口,我停了下来,轻轻地推开点儿门缝。

   姐姐和女友没打架。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小弟弟便瞬间硬了起来……

   姐姐正一边搂着女友,一边揉着女友的乳房。女友靠着衣柜,也搂抱着姐姐,并捏着姐姐胸前的柔软。两女的嘴唇紧紧地吸在一起,不时有口水从嘴角滑落。

   吻了有几分钟,女友松开了唇:“姐姐,我们只能这样嘛?都怪你,现在你和老公之间我谁都不想放手!”

   “妹妹,不要想那么多,我也爱你们两个,也不想伤害你和弟弟。”

   “那怎么办?我已经迷恋上了姐的身体。要不,姐你和老公也在一起好不?”

   姐姐吻了下女友的嘴唇:“那不是乱伦了么?不过,就算我愿意,也不知道弟弟会不会和我上床……不要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他还有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说完,姐姐与女友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猛地又吻在了一起。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两人一起把彼此剥了个精光。

  

   屋里虽然开着空调,但两人浑身大汗淋漓。汗湿的短袖、内裤随意地甩在一边。女友突然用力抱着姐姐滚到了床上,两人疯狂地亲吻着对方的红唇,连吸带咬,仿佛要吃掉彼此。姐姐和女友的舌头透过两唇分开喘气时的缝隙,能看到互相纠缠在一起,绞在一块儿。

   四只饱满白嫩的奶子死死地贴在一起,互相挤压成了四块面饼。姐姐和女友互相缠抱着,像连体人一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两人湿漉漉的下体不时地分开对撞两下,随之而来的是互相感染的颤抖,同时越发搂抱得紧了。

   就这样,她们彼此间互相侵犯了有20多分钟。女友喘着粗气推开了姐姐:“好姐姐,我们对干吧!”

   我正诧异女友竟说出这种话,姐姐“嗯”了声,两人迅速张开了大腿。瞬间,两张润湿的粉红小嘴撕咬在了一起。双方互相拽着对方的一条腿,没有任何酝酿,疯狂地研磨、对撞,三分钟还没到,便死死地抵在一起,全身颤抖地达到了第一波高潮。

   我实在忍不住了,套弄起了小弟弟。

   两女的阴户仍互相抵着,没有松开,双双休息了两分钟左右,又开始了第二波的研磨。

  

   对磨了一会儿,姐姐拉住了女友的手,两人同时用力,“啪”的一声,交合的阴户并没有分开,四只奶子紧紧地碰撞在一起。

   “好姐姐……啊啊啊啊……”

   “好妹妹……啊啊啊啊……”

   彼此搂抱着上下摩擦抖动中,女友突然吻上了姐姐的嘴,满屋的呻吟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呜呜”……两双手在对方的背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就这样,又疯狂了将近一刻钟,姐姐松开了女友的嘴。“啊……啊……”两女同时倒在了床上,紧合着的下体随着倒下而松开,一股股白浆喷到了彼此的下阴、大腿、肚子上,粉红的阴蒂还在不时地颤抖。由于拼死的研磨,两人交合处掉落了不少的阴毛。

   姐姐与女友并没停下,而是又将阴户轻轻地顶在了一起。不过她们没有立即开始新一轮的撕咬,只是互相贴着,一边休息,一边把脚伸到了对方的嘴上,互相舔舐。

   过了一会儿,姐姐拉着女友坐了起来。两人亲了下。

   “妹妹,还想要不?”

   女友没说话,直接吻了上去。两人又抵死缠绵了近半个小时,又一次同时达到高潮。

   “今天就到这儿吧,弟弟快回来了。”

   我听到姐姐的话,赶紧溜出了门去。

  

   (万岁君续写)

   我轻手轻脚地溜到楼上的楼梯拐角,躲在上面看自家门口的动静。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妈的,忘关大门了!我也不敢回去关门,贴在楼梯扶手上拍着自己脑袋,心怦怦地跳。

   我感觉过了有一刻钟,家门口才传来女友高跟鞋的动静,随后高跟鞋的声音停了一下,紧接着她小跑到门口,推开门,紧张地四下观望。我怕她看到我,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中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小片。

   女友没看见人,退了回去,“咣”地一声关上了大门。我担心等会儿姐姐出来,会怀疑楼梯上面,就一路往上走,从我家三楼一直走到了六楼楼顶的天台。

   好在天台没人。我用衣服架把天台的门挡住,找到一个背阴的角落,松开裤子,掏出潮乎乎的那话儿,对着墙撸了个干净。

   然后半个小时,我岔开腿坐着,把外裤风干。快到6点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姐,问下班要不要买点菜回去。姐的声音很平常,说有空的话就在楼下买条鱼。我又问能不能叫女友过来一起吃,姐愣了一下,说行。我又打电话给女友,说姐今晚要做鱼,一起过来吃吧,女友也愣了一下,然后故作平静地说“好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在天台看见女友从外面回来。10分钟后,我下楼买了一条最大的鱼,回到了家。晚上三人埋头吃饭,姐姐和女友话都很少。

   昨晚女友留宿在我屋,异常殷勤地操持我。然而我在天台怕是一口气抖掉了一周的量,梆硬到生疼,也还是放不出来。女友见状,竟然破天荒地用乳房夹了起来。后来索性八管齐下,一对丰臀在我乳头上碾来碾去,湿漉漉滴着汤儿的阴门敞开,在我的肋骨上画着圈,两只小手搔痒着我的屁眼、两个蛋和中间麻麻痒痒的阴囊系线,一对轩软温暖的乳房夹着我的命根一上一下涌动着,一条灵巧的小舌头在我的马眼和包皮边缘溜着缝,滑溜溜的口水沿着我命根凸起的血管一点点往下淌……

   终于,在女友用门牙把我的马眼咬成圆形的时候,我的整个小腹抽搐了起来,对着女友的舌尖缴了械。女友似乎还难以置信,忙活了这么半天居然就这么点儿的量,甚至有些愧疚,抱着我睡着的时候还握着我的命根。只有我蜷缩着空无一物的小腹,忍着略有疼痛的真空感才知道,这一晚,她差点要了我的命。

  

   2012年8月31日

   从那晚以后,我才算体验到了真正的情侣生活。女友来我家越来越勤,后来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我屋里住,家里女友的衣服越来越多,我索性专门给她买了个大衣柜,放在客厅。

   每天晚上,女友变着花样地压榨我,我都不知道女性在这方面可以有这么多创意。相比我只会像个皮搋子一样往里怼,女友的姿势和手段层出不穷,一次比一次刺激。我渐渐感觉自己无论技巧还是体力都满足不了女友,泄身以后,往往为了虚无的男人尊严,抱着女友在床上疯狂地滚来滚去,故意发出野兽一样的粗吼声,压过女友一浪高过一浪的娇喘和呻吟。

   然而即使这样,我的每次体验都不如那一天痛快,那次才是真正的一泄如注。我不是指女友百般服侍我的那次,而是我一个人在天台的那一次。我可耻地意识到,自己很想看着女友和姐姐再来一次。

   女友和姐姐倒是经常一起在家了,我在场的时候,她们很自然地扯着闲话,偶尔还问一问对方工作的情况,聊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一起笑起来。我不在场的时候,她们彼此不说话。

   是真的一句话都不说。无论是我Dota的时候让女友去陪姐看电视,我买来一条难收拾的鱼,让女友在厨房给姐姐打下手,我洗澡的时候留她们在客厅对坐着,哪怕是三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让她们等我买吃的回来,她们都一句话不说,连目光都彼此回避。任凭我在门缝、猫眼、楼梯、公园假山后面等多久,只要我没回来,她们就像两尊雕像一样静静呆着,什么互动都没有。

   昨天晚饭的时候,姐姐没在家。她打电话告诉我,单位有个小萌新要请她吃饭,晚上要晚些回去,让我带着女友出去吃吧。我像往常一样跟她开玩笑,笑着问她,这是我姐夫吗?她迟疑了一下,轻声说,可能是吧。

   晚上,女友干我干得特别用力,连花样都没有用,直接用下面把我整根宝贝都吞了下去,一对毛茸茸的大阴唇从没张得这么大,几乎把我的两个蛋都含住,开开合合地吞咽着我下体的毛发。她骑在我身上,圆润的肥臀一夯一夯地用力朝下坐,双腿死死地夹着我的屁股,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我整套宝贝被她夹得酸疼,双手无助地抓住她上下飘飞的两个乳房,没想到她直接一挥手把我的手打掉,用自己那双小手揉起了自己的胸。她一前一后地骑着我,头扬得高高的,呻吟的声音变成喊叫,里面似乎有痛苦和绝望。两股泪水从眼角涓涓落下,滴到我的身上仍是那么滚烫。

   我知道,是她在愤怒地操我,她哭也不可能是我造成的。尽管她的身体随后迅速软了下去,在我怀里无力地睡着了,我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2012年11月6日

   姐姐的恋情似乎很顺利,现在待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女友开始在家主厨,但手艺比姐姐差远了。现在她们俩又开始互相躲避,姐姐回家,女友就到我房间里躺着;女友去客厅拿衣服,姐姐就回房间打电话。

   紧张起来的不仅是她们俩之间的氛围,我跟女友本就混乱的情侣生活也出了问题。女友的欲望似乎迅速枯竭了,晚上竟然渐渐地有些敷衍。她仍旧每晚在我的房里睡,但睡前不再与我拼命折腾,而是用力揉搓一番我的敏感点,让我早早完事,自己便钻进被子里不再动。有时夜里醒来,我会发现她正背对我躺着,睁大着眼睛,好像在努力听着隔壁的动静。

   昨晚,姐姐整宿都没回家。女友穿着衣服还能有说有笑的,上了床就冷淡得像块木头。可能她也意识到这样太不尊重我,很刻意地在我身上蹭了一番,还含起了我的宝贝,但用嘴唇撸了几下,就不再动了。我看出她力不从心,自己也软了下去。我把她拉进怀里,抱着睡着。今早睡醒时,我们就像拼床的室友一样,并排躺着。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周一我要出差,去昆明待一周,等我回来的时候,搞不好姐姐被人拐走,女友也不在身边了。必须得想个办法了。只要能回到以前那样,要我怎样做都行。

  

   2012年11月9日(星期五)

   我骗姐姐和女友说,昆明那边的接待单位有应酬,希望我能早两天过去,先玩一阵再做公事,所以改成了周五晚上的飞机。今天晚上,姐姐推掉了跟男友的约会,跟我和女友一起在家吃了顿团圆饭。吃罢饭,我要她们送我去机场,但没让她们送我值机,只是在机场大厅告了个别。告别时,我说得情深意长,仿佛要上战场一样不舍,姐姐和女友也稀里糊涂地被我说哭了。

   我独自登电梯离去,等到确认我在她们的视野中消失,一路狂奔,赶到两人前面来到出租车停车场,打了一辆刚下客的车,一路催着司机开到了家。进了家门,从屋里把大门锁好,然后拎着鞋钻进了客厅里女友的衣柜。

   我庆幸当初这衣柜买得足够大,女友衣服再多也只占了一半,我把衣服推到一边,在柜子里勉强能站直。衣柜的半边门是一扇镂空的穿衣镜,我之前趁两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用砂纸把镜子背面的铝粉磨掉了一小块,形成了一块眼睛大小的透明玻璃镜。我把一只眼睛贴在镜子上,从门口到沙发的整个客厅,一览无余。

   大约10分钟之后,门外楼梯间传来高跟鞋“踢踢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仔细一听,太好了,是两个人。

   晚饭我喝的是啤酒,姐姐和女友喝的是果汁。冰箱里的果汁,全都被我放了微量的春药。现在距离吃完饭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应该吸收得差不多了吧。

   门外,两个脚步声越走越快,到了门口几乎踉跄了起来。我听见两串钥匙拔出的声音,门锁被两把钥匙捣了好几下,终于,一把钥匙颤抖着插进了锁眼,另一把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门应声而开,姐姐双手握着钥匙,用肩膀挤开门。不对,握着那把钥匙的是四只手,女友的前胸紧紧贴在姐姐的后背上,双手穿过姐姐的腋下,跟姐姐的手握在一起。女友的肩膀挤进门时,楼道昏黄的声控灯照亮了两人焦躁的侧脸,女友的脸正贴在姐姐修长的脖子上,舌头伸出老长,舌尖在姐姐的耳朵眼里打转。

   她们俩的脚前后交叉成一排,女友的一个膝盖插到了姐姐两腿中间,另一个膝盖正从侧面往姐姐的大腿上爬。她们穿的都是深色的厚丝袜,四条腿搅在一起,像一阵小旋风一样,互相盘旋着挤进了屋,掉在门口的钥匙也被四只乱踩的高跟鞋带了进来。

   一进屋,姐姐的钥匙就掉在了地上,姐姐的手颤抖地在墙上拍着,满屋的灯都亮了。日光灯照亮了两人痛苦扭曲的通红小脸,女友用胸部从背后把姐姐按在进门的墙上,双手伸进了姐姐的风衣和薄衫底下,在姐姐的胸口用力地揉抓。姐姐闭上眼,大口喘着气,也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抓住了女友的手。同时屁股撑着女友的腰,一转身,直接把女友的后背顶在门上,门“咣”的一声关了起来。

   她们俩就这样一起靠在门上,两个丰满的臀部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用力互相摩擦。女友揉搓姐姐胸部的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姐姐一只手留在衣服里,另一只手伸到了自己两腿中间,伸长中指,向女友的阴部用力戳去。女友的屁股一阵颤抖,两条大腿从左右两边缠住姐姐的翘臀,重心一歪,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姐姐也腿一软,在女友两腿之间坐了下去,圆润的臀部半边嵌进了女友的两腿中间。女友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叫出来,一只手仍抓揉着姐姐的乳房,另一只手也用力抠进了姐姐的阴部,抠得姐姐也差点叫出声。

   两个人交叠着靠门而坐,一手隔着丝袜裤抠着对方的阴户,另一只手在姐姐的胸口抓成一团,四条腿像四条挣扎的蛇一样,在地上乱蹬乱缠。两人喘息的声音都越来越大,直到姐姐把脸向后转去,喘着粗气的嘴与女友贴过来的红唇吻在了一起。

   屋里只剩下两人喉咙里“呜呜”的嘶吼,以及四条腿在地上互相缠绕的“笃笃”敲地声。两人的高跟鞋不知何时被甩得好远,四只穿着丝袜的脚贴在一起,脚趾不知是幸福还是痛苦地紧紧抓着。我在柜子里悄悄地松开了裤子,握着炽热梆硬的命根,贪婪地看着这久违的一幕。

   两个人太心急了,甚至来不及脱掉彼此的衣服。她们就这样靠在门上一前一后吻了将近一刻钟,嘴里闷,身上热,再加上春药刺激肾上腺素分泌,两人的脸一直红到脖子,额头上沁出了大珠小滴的汗,各自黏上了自己的一绺头发。两人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两条舌头在里面缠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姐姐喘不过气来,“啵”地一声挣开了女友的嘴。两人的手脚也暂停了扭动,瘫坐在一团大声喘着粗气。

   一分多钟后,姐姐的胸口有了动静。姐姐在衣服底下拉扯着女友的手,女友抓着姐姐的胸部不松,两人挣了几下,姐姐忽然“啊”地惊叫了一声。她扭过头来,脸贴在女友的脸上,嘴角贴着女友的嘴角,恼怒却又略带无力地说:“松开我!”女友好像还没喘过气来,嘴唇在姐姐的嘴唇上蹭了一下,有气无力但坚决地说:“就不松!”

   这是两个多月来,我听她俩对对方说的第一句话。

   姐姐没再说话,一口咬住了女友的上嘴唇,女友也咬住了姐姐的下嘴唇,两人都没用力,但两对银牙磕碰在一起的样子也有些吓人。姐姐的臀部扭了起来,向一侧转去,女友的大腿紧紧盘住姐姐的臀,但光滑的丝袜根本卡不住那两坨浑圆的颤肉,很快,姐姐宽阔的骨盆就跟女友的骨盆正对着贴在一起。姐姐的两只手都伸进了女友的裤袜底下,从侧面抓掐着女友的两瓣屁股,女友则两只手都伸进姐姐的乳沟,继续掐捏姐姐的胸部。女友的后背不再靠着门,抓着姐姐的胸直起了身子,姐姐也面对着女友坐了起来,把腿盘在女友的屁股后面。两人的体态就像一只细腰花瓶,双腿盘到对方屁股后面,一人抓着对方胸口,一人抱着对方的臀部,两只细腰都向前挺,小腹互相贴在一起,两对丰满的胸部隔着一只手彼此分开,呲着牙互相咬着嘴唇,鼻子互不服输地别在一起,眼珠瞪圆,快要贴上对方,细长的睫毛已经交织成一片,额头和眉骨抵在一处,汗水从两人额头微微隆起的血管流下。

   她们这样僵持了有10分钟,终于,女友松开了姐姐的嘴唇,姐姐也跟着松了口。两人的嘴唇都被对方咬得有点肿,姐姐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挑衅,舔了一下女友的嘴唇,我以为女友会舔回去,没想到她突然把头往后仰,然后猛地向姐姐的额头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姐姐“啊”地叫了一声,被女友撞倒在地上,但双手还紧紧掐着女友的臀部。女友被姐姐带得扑在她身上,看来撞得也不轻,她晃了晃头,就在姐姐身上俯下腰去,用盘在姐姐屁股后面的两条腿分开姐姐的双腿,翘臀高高地撅起,然后“扑”的一声,将自己的耻骨前端对着姐姐两腿间隆起的阴唇砸了下去。

   两个人的头都痛苦地向后仰去,女友“呵”地哼出口气,姐姐则“嗷”地叫出了声,整张脸都痛苦地拧了起来。女友忍住疼,用自己坚硬的耻骨前端,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姐姐的阴阜下方操着,力气比我操她的时候不知大了多少。姐姐乳房被女友按着,阴部被女友操着,受女友屁股冲力的作用,在光滑的地上一蹭一蹭地朝屋里滑去,两分钟过后,已经快到沙发的位置。女友的腰逐渐没了力气,起伏越来越慢,姐姐则似乎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两条腿跟女友的腿缠了起来,把女友的两腿和两瓣屁股一起掰开,在女友的耻骨再一次砸下来的时候,一咬牙,挺起自己的耻骨迎了上去。

   “吭”的一声,两人的耻骨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女友“啊啊啊”地叫着从姐姐身上翻了下来,姐姐也“啊啊啊”地夹紧了双腿。她们不再掐揉对方的身体,女友的手在衣服底下抱住姐姐的后背,姐姐的手搂紧了女友露出的细腰,四条腿彼此夹在一起,受伤的耻骨贴在对方柔软厚实的大腿上缓解痛苦。两人的脸再次贴在一起,眼角都沁出了泪水,嘴里“嘶嘶”地吸着气,浑身颤抖着抱成一团。就连两个翘臀都痛苦地同时夹紧,两个下体湿成了一整片,裤袜上,水印一直蔓延到两人皱起的肛门。

   她们抱在一起颤抖嘶喊的时候,我的小弟弟不争气地吐了一口,让我也方寸大乱。后来她们搂成一团不再动,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再次有了动静。

   她们紧紧夹在一起的大腿开始松动,各自将一只脚抬到对方的腰上,用脚趾剥除对方湿漉漉的裤袜。她们还闭着眼睛,嘴巴却又摸索着啃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两人的裤袜连同内裤,都被对方的脚趾剥到了脚踝,四条光溜溜的大腿交缠摩擦了起来,两只水津津的阴户像两张胡子拉碴的嘴一样,贴着对方的大腿上下舔着。她们的手开始给对方脱外套,姐姐把女友的皮衣扯了下来,还剩一件贴身的灰色羊毛衫,女友则用双臂贴着姐姐纤腰,从下往上一撸,把姐姐连同胸罩在内的所有衣服都撸了下来。我姐没有继续给女友脱衣服,反而直接把光溜溜的身体钻进了女友的羊毛衫里。

   女友上身的羊毛衫骤然绷紧,两个苗条的身形在里面搅成了一根麻花。很快,“刺啦”一声,女友羊毛衫的领口裂到了肩膀,姐姐的头从破裂的领口钻出,咬住了女友的耳朵,女友也咬住了姐姐光滑的锁骨。女友的胳膊从袖子里缩了回去,在羊毛衫里与姐姐抱成一团,随即她们的整个身体都抱着翻滚了起来。还连在脚踝上的两双裤袜,被两人翻滚的小腿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她们俩这样抱在一起翻滚了将近一个小时,像一只中间雪白、两头深灰的蚕茧,涌动着,从沙发旁翻滚到我的房门口,又从我的房门口滚到大门口,一度还靠在了我藏身的大衣柜上,吓得我连气都不敢喘。最后两个人体力耗尽,越滚越慢,喘着粗气停到了姐姐的房门口。两人纤细的腰肢、花白的屁股、滚圆的大腿全都不再扭动,嘴唇再次贴在一起,用缓慢但深厚的吻调整着彼此的呼吸。

   大约10分钟后,两人分开嘴唇,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我姐房间的床上看去。她们相视一眼,互相依偎着坐了起来,女友的胸罩从两人的腰部掉了下来。她们蹬了几下脚踝上的丝袜疙瘩,没有解开,便很默契地侧卧着抱在一起,用两人身下的胳膊划着地,缠在一起的大腿配合着往前缩,像军训匍匐前进一样爬进了屋里。

   我的视线看不到我姐屋里。没多会儿,两人此起彼伏的呻吟浪叫从里面传了出来,终于是我熟悉的声音了。我看了眼时间,晚上11点半。

   听着我两个最爱的人的呐喊声,我在黑暗的大衣柜里,对着柜角撸了起来。滔滔不绝的汹涌快感再次袭来,我觉得之前小半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半夜两点多,屋里终于没了动静。她们一定累得不行,我姐屋里的灯都没有关。

   我等了会儿,确定没有声响,壮着胆子走出衣柜,朝我姐房间里瞄了一眼。只见两个人翘臀顶在一起,趴在床上睡着了,怀里各自抱着对方的一条腿。床下散乱地扔着缠成一团的裤袜、女友被扯碎的羊毛衫、被子、枕头、枕巾、床单,还有两人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几根头发。我没法给她们盖被子,只好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同时希望她们夜里冷了能早点醒。

   我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就回到了柜子里,抱着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2012年11月10日(星期六)

   我是被女友的一个喷嚏吵醒的。我从玻璃孔看出去,发现女友正光着身子站在大衣柜前照镜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她要从衣柜里拿衣服?这两天她还想出门吗?好在女友接下来只是对着镜子转了转,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头顶有几绺发丝怎么也按不平,不用说,肯定是让我姐攥的。眼睛里有几道血丝,眼角下纵横阑干着几道泪痕,擦都擦不掉,但眼神挺有精神,气色很好。嘴唇有些发红,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几道整齐的白色牙印在上面转瞬即逝。脖子上有两块不明显的淤青,一块靠近锁骨,一块在右耳垂后面。乳房似乎比平时更坚挺了,下乳明显变得更圆了,乳头微鼓,粉中透紫,仿佛时刻准备充血膨胀。腰部的人鱼线忽然变得明显了,肚脐周围还隐约出现了两道崭新的线条,好像刚在健身房练出来的一样。右腰后部有一道紫色的掐痕,女友把臀部从右侧扭过来,十道紫得发黑的指甲印在浑圆的翘臀上森森地显露出来。

   我看了眼时间,上午10点半。姐不管熬到多晚,早上8点前一定会醒。果然,姐的拖鞋声从厨房传来。她裸体穿着围裙,端着一锅粥从厨房走出来,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女友闻声转过头看着她。

   “醒啦?吃饭吧。”姐说着,回到厨房拿了两个饭碗,碗上摞着一碟炒蛋,另一只手端着一盘切好的午餐肉。女友从冰箱里取出两碟姐姐拌的凉菜,便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姐姐摘下胸前的围裙,我看见她两边乳晕的周围也是一片枫叶般的抓痕。姐姐在女友左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两把椅子靠得很近,桌子底下,两人肥硕的半边臀部和一条大腿全都贴在一起。姐是左撇子,左手拿筷子,女友右手拿筷子,两人中间的两条手臂绕过对方背后,沿着对方臀部到乳房的陡峭曲线慢慢游走,最后不约而同地挽住了对方的腰,轻轻地揉捏、抚摸着。

   姐姐跟女友还是没说什么话,但气氛已经一点都不僵。她们低头吃着东西,我在柜子里也拧开牛奶,小口喝了起来。

   没多会儿,两人放下碗筷,互相看了一眼。女友看见姐姐的嘴角有半个米粒,便拉近姐姐的腰,吻了上去。姐姐接过女友的嘴唇,两人一手搂着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搂过对方的脖颈,忘情地吻了起来。

   她们起初只是一侧乳房贴在一起,随着她们搂紧对方的身体,两人的胸脯都扭向了对方,正对着顶在一起。然后是肋骨、肚脐……随着两声“吱嘎”,两把椅子向后倒去,两个人搂着站了起来,正面赤裸着紧紧贴在一起。

   这半个米粒,她们用了足够喝完一锅粥的时间来合力咀嚼。

   她们的嘴唇最终分开的时候,两条舌头还贴在一起,她们目光迷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两条舌头搭在嘴边,慢慢地喘着热气。舌尖互相分开的时候,上面一条条唾液细丝渐渐拉长、崩裂,两道口水痴痴地从她们嘴角漏下,打碎在她们挤成四个白扁馒头的乳房上。

   她们看着对方的眼睛,粉嫩的舌尖在各自的嘴唇上轻轻画着圈,依依不舍地缩回两排皓齿后面。她们的目光转移到彼此互相压平的乳房上,四个乳尖连同乳晕,都消失在了紧贴在一起的四坨白肉中间。

   她们呆呆地看了半天,手指慢慢爬过了对方清瘦的脊椎线,四条手臂深深地环绕住对方修长的后背,突然同时勒紧对方,向对方怀里顶去。四个本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乳房,像四道对冲的白色洪水,争先恐后地从两人的腋下、肋骨上方和锁骨下方蔓延开。两人贴在一起的胸口,上下左右、各个角落,都有两片捉对厮杀的白肉颤抖抖地钻出,像是发生了一场无声的爆炸,乳肉和脂肪组成的冲击波震荡着、跳脱着,瞬间从两人身体紧贴处释放出来。

   姐姐和女友的头痛苦地向后仰去,咬紧牙关,眉头紧拧,像两个努力憋住哭声的小女孩一样,喉咙和嘴角一抽一抽的,发出“呜呜呜”“嗯嗯嗯”的呜咽声,仿佛她们的胸腔里也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热血、热气直冲而上,要掀翻两人的颅顶。两人的手臂颤抖了起来,艰难地抗衡着怀中巨乳的憋胀,当两人的手臂被胸口的重压微微弹开时,被强压变形、背井离乡的每一寸乳肉都弹跳着往她们身体中间钻,她们肉颠颠的怀抱像一滩沸腾的白油一样混乱地翻滚起来。这不规则的震颤好像带给她们极大的痛苦,让她们也随之“嗷嗷嗷”地哭喊起来,直到用尽全身力气搂紧彼此,再次把两人胸口贴得密不透风。然后不久再次被乳肉的围攻抓住空隙,在对方颤抖的怀抱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循环不休……

   我已经不明白,她们到底是在互相爱抚还是互相搏斗,是在用整对乳房与对方殊死搏斗,还是与对方生死与共,一起跟彼此的两对乳房搏斗。也许她们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沉浸在我所无法理解的痛苦和渴望之中,像两把纯粹、盲目、无所顾忌的情欲之火,将彼此缠成一团,滚下充满神秘刺激的无尽深渊。这样的自相蹂躏,她们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为了将两人怀抱在一起的膨胀胸部挤压到极限,她们的小腿也在相对着拼着劲,在看不见的脚下胡乱地蹬着,互相踩踏。她们就好像两个喝得烂醉的傻姑娘,贴身跳着一支盘旋的交谊舞,上气不接下气地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满屋乱转。

   她们最后撞到了大门旁边的墙角里,四只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手心里全是汗,在对方光滑的后背上拖着两道湿热的红掌印,无奈地慢慢向后滑脱。两人的乳房一颤一颤地向着圆润坚挺的形状恢复,强弩之末的两人用瘦削的下巴卡着对方的一边肩膀,紧紧咬着牙,从牙缝里“嘶嘶”地喘着粗气,越喘越急,最后牙关失守,同时“啊啊嗷嗷”地颤抖着哭叫起来,泪水像被奸淫得失禁了一样,瞬间决堤。她们的手臂瘫软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脸交错着贴在一起,身体用锁骨互相支撑。两对丰满的乳房终于完全恢复了挺拔的浑圆形状,自由地微微下沉,大半个乳球都被对方磨得通红,轻飘飘地贴在一起,随着两人痛苦的抽泣而颠颠地颤抖。

   两人一侧的乳房正对着我,我定睛一看,猛然发现,当她们贴在一起的深红色乳晕,随着她们的颤抖微微分开时,两人紫黑色的乳头搅在一起,蹦跳着露了出来。令我震惊的是,她们的乳头不是我半小时前看见的滚圆莲子状,而是像超大号的长条紫米一样,突刺刺地伸出至少两倍长,上面布满凹凸不平的肉疙瘩和软刺,现在正像两根刚刚缴了械的鸡巴一样,从对面的乳晕中直挺挺地滑落下来,小头朝下,硬戳戳地彼此交叉着垂了下去,尖部还闪烁着两滴细小的白色莹光。

   我的两个乳头一阵酸痛,头皮也发了麻。她们两个到底是经受了怎样的刺激,才能让乳头膨胀成这个样子?然后她们还在两对乳房大海啸一样的波涛汹涌中,将硬成短刺的乳头像两对锉刀一样包在里面,任其在最敏感细嫩的乳晕深处翻江倒海、兴风作浪,就好像两把烧得通红的暴胀鸡巴,一边用狰狞的血管互相锯着、锉着,一边戳刺、撕扯对方后边的嫰穴,两个肥美的嫰穴汗津津地贴在一起,如同一体,承受着同样的蹂躏和煎熬,半个小时不曾停下……这到底是怎样的刺激?我的宝贝忽然硬得发麻,我手握在上面,甚至都没有感觉。

   姐姐和女友在对方肩膀上抽泣了很久,哭得口水都从嘴角流下两股。泪水混杂着口水,从两人的下巴淌到对方后背,沿着对方光滑白嫩的脊背,一直流进两瓣翘臀中间,消失在对方深邃的臀沟里。之后她们呈“人”字形互相靠着休息了一刻钟,姐姐的手臂恢复了力量,扶住了女友圆润的肩头,女友则轻轻含住姐姐的耳廓,嘴唇沿着姐姐耳际的发线,舔舐到姐姐哭红的眼睛上,将双眼周围的泪水细细地舔了个干净,然后沿着鼻梁两侧的泪槽,一点一点舔到姐姐的人中,碰到姐姐颤抖的嘴唇,便热吻了五六分钟。然后挣脱姐姐的唇舌,从姐的嘴角沿着脖颈的曲线吻到锁骨,最后毛茸茸的额头贴在姐姐的下巴上,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姐姐两个浑圆的乳房。

   姐姐想把女友的脸捧起来,但女友执拗地犟着不动。我从侧面看见,女友的目光集中在姐姐乳晕周围的两片深红的指甲印上,这是她昨晚最明显的战果。忽然,两滴豆大的泪珠从女友闪闪发光的眼眶里落了下来,直直地砸在姐姐的乳晕上。姐姐一惊,女友已经双臂搂住姐姐的细腰,嘴唇颤抖地含住了姐姐左乳的乳晕。

   女友的吻很温柔,却非常坚定,姐姐挣不开女友,便将双手埋进女友的头发深处,细细揉搓着,右肩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我从侧面清楚地看到了姐姐的乳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原本,姐姐的乳头经过休息,已经收缩回微皱的粉樱桃;女友把嘴唇罩在上面,腮帮子里舌头转了几圈,再用嘴唇轻咂时,粉樱桃鼓了起来,成了嘟噜噜翘起的一颗小球;女友张大嘴,将乳晕连同上面的所有指印吞入口中,小心地收起牙齿,将整条舌头贴在上面用力揉动,嘴唇像章鱼吸盘一样,大口含着乳晕,轻轻张合、挤压,约莫一分钟后,女友“啵”地松开嘴,姐姐乳头下的一小部分乳晕也胀了起来,跟乳头连在一起,表层有些深色的暗纹,像个顶部平坦的小山包;女友用舌尖绕着姐的乳头根部打着转,姐的乳头上慢慢冒出了像鸡皮疙瘩一样的小凸起,女友的舌尖抵在姐的乳头下方,轻快又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向上挑着,就像给我做口活儿时,从我的两个蛋中间,一下一下向上挑着我的鸡巴一样,没多会儿,姐的乳头硬了起来,直直地横在乳晕上,并随着女友舌头上挑频率的加快,越来越长,整个形状也硬得狰狞跋扈了起来。

   “啊,啊啊,哦哦嗷嗷——!!!”姐姐闭眼靠在墙上,长长地喊出了声,双手用力把女友的头按进了自己的乳沟里。女友的大半张脸被姐姐的巨乳吞没,随即张开粉红的小嘴,跟两坨波涛汹涌的白肉对着吞噬起来,自己丰满的乳房也在姐姐平坦的小腹上剧烈摩擦、按压着。

   姐姐的大腿紧紧夹了起来,在根部互相研磨、前后搓动,她还抬起一只脚,去蹭女友的肋骨。女友二话不说,一只胳膊夹住姐姐抬起来的小腿,另一只胳膊托住姐姐的后背,脸继续埋在姐姐乳沟里又嘬又舔,脚下猛地用力起身,居然把姐姐抱了起来。

   这是我把女友抱上床经常用的方法,女友学得挺像。然而她忘了,我是比她重将近20公斤的青壮男性,她则跟姐姐差不多相同体重,好像还略轻了一两斤。她抱起姐姐,朝姐姐的卧室走去,走了两步就摇晃起来。她还被姐姐的胸部遮挡了视线,凭着感觉走,果然没几步就被倒下的椅子绊了,踉跄两步,抱着姐姐扑倒在姐姐房门前的三人沙发上。

   两人都没被磕到,就当没事一样,在沙发上扭动了起来。

   姐姐坐进沙发里,两只小手埋在女友黑亮的长发下,把女友的脸紧紧抱在乳房里,后脑勺顶在沙发靠背上,顶得沙发都一前一后微微晃动,嘴角咧着,“嘶嘶”“咻咻”地吸着凉气,脸像拨浪鼓一样,忽左忽右地胡乱扭着,把一头长发甩得蓬乱。女友把姐姐两个充血暴胀的乳头同时叼在嘴里,整张脸埋进姐姐乳沟的深处,在里面发出“呜呜”的沉闷喘息,双臂扎紧姐姐的后腰,一对滚圆的乳房沿着姐姐的大腿根,冲着姐姐向前翻出的阴唇,一下一下地挤撞着。姐姐的两条大腿打着寒战,越张越开,两条小腿勾在女友雪白的屁股蛋子上,两只大脚趾笨拙地抠挖着女友皱紧的肛门。女友的膝盖慢慢跪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肥大的臀部撅得老高,用大腿驱动着细腰,一窜一窜地往前冲,把奶子在姐姐的阴门深处怼进弹出,很像我用“传教士式”操她的样子。女友撅起的臀部中间,小菊螺状的肛门被姐姐的大脚趾抠得一夹一夹地收缩着,从里面翻出一圈暗粉色的嫩肉。再往下,女友外紫内粉的阴户朝着地板层层敞开,苦于没有外来的刺激,剧烈地左右开合、前后揉抿,大口吞咽着空气,大腿间细密卷曲的阴毛根根翘起,毛尖挂着颤巍巍的晶莹水珠,像毛毛雨一样濡湿了女友大腿下的地板。

   姐姐吸气的声音越来越尖,逐渐放开声带,“吼吼吼”地喊了出来,头部的左右甩动也越来越剧烈,最后整个上半身都晃动了起来,两个肥厚的乳房左右飘动,像两只灌满水的乳胶手套,“啪啪”拍在女友的脸上。女友烦躁地左咬右啃,更加用力地往姐姐怀里钻,最后姐姐抱着女友的头,女友缠着姐姐的腰,沿着长长的沙发,左右横滚了起来。

   女友的屁股和大腿在地上“通通”地翻滚着,双臂就是不撒开姐姐。姐姐一会儿被女友压在沙发上,被她的乳房前后冲刺,一会儿又骑在女友的肚皮上,用大腿夹紧女友的乳房,用毛茸茸的阴阜狠操女友的乳沟。两人此起彼伏地滚来滚去,压在对方身上时就兴奋地娇呻起来,边嚎边操,女友的嘴在姐姐的乳房里也会发出一声声短促的呼啸,对方则躺在沙发上憋闷地呜咽。

   我觉得这样翻滚很耗体力,但她们还是上上下下地周旋了快半个小时,好像坚持要让“传教士式”和“观音坐莲”分个高下。两人越滚越慢,抱住对方的胳膊却越来越紧,最后姐姐坐在沙发上停止了扭动,双腿骤然在女友的腰间缠紧,拱起脊背,扭曲的脸深深地埋进女友的头发里,剧烈地抽搐了快半分钟,终于双手双腿瘫软地落在了沙发上,躺在靠背上有气无力地喘着。看来是“传教士式”取得了胜利。

   女友的脸也立即姐姐的乳沟里滑了出来,整张脸和姐姐乳房中间的一大块都被憋得潮红。女友无力地扶着姐姐的大腿,舌头半吐,喘着气,白里透红的乳房从姐姐的两腿中间垂下来,乳头上淋漓地滴着白水。屁股往左边一斜,跌坐在地板上,两条大腿紧紧地夹在一起,慢慢互搓,肛门一缩一缩地抽搐着。看来她也是死里逃生。

   约莫5分钟后,两人的呼吸才完全平复。她们都没有力气再动,女友趴在姐姐的大腿上,双目微闭,一只手指在姐姐的膝盖上轻轻画着圆。姐姐满眼空无,右手摊在沙发上,左手五根手指弯曲,轻轻地梳理女友被抓乱的头发,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头发也被甩成了鸡窝。

   女友在姐姐细腻温柔的小手下乖乖趴着,抚摸着姐姐柔软的大腿,嘴角幸福地上扬。然后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

   “姐,你小男朋友让你这样喷过吗?”

   姐的手按在女友头发上,停了下来,脸色僵硬得可怕,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女友浑然不觉,还用左手从姐姐的三角区勾起一绺纠缠成絮状的毛发,手指捻动着,用嘴吹开。她拉长声音,幽幽地说:“还——湿——着——呢——,姐……”

   没等女友说完,姐一把薅起她的头发,按在自己两腿中间,小腹一挺,两条大腿夹住了她的脸。

   女友“呜呜”的声音从姐的腿根深处传来,两只手惊慌地在姐姐的大腿和腰上又掐又拧,疼得姐姐“嘶嘶”吸着气。姐一气之下,两脚一蹬,身体从沙发上滑了下来,把女友的身体欺压在胯下,一屁股坐在女友的两个乳房上,手里还攥着女友的一把头发,像马缰一样直直地牵扯着。

   女友躺在地上,用力把下巴从姐姐的大腿间拱出来,急促地喘着气,不服不忿地说:“干嘛?你输不起,还是你小男人输不起?”

   姐姐扯紧了女友的头发:“小贱丫头,真以为姐收拾不了你?”

   女友疼得“呀”了一声,随即一只脚从姐姐背后抬起,也用脚趾夹住了一绺姐姐的头发,用力向后拽去,姐姐也“啊”地叫出了声。

   “装什么大,不就比我大4个月,跟着老公叫你一声姐,真就觉得自己的小逼比我深了吗?!”

   “你的小逼,”姐姐疼得语无伦次,“你的小逼,也就装得下我弟弟的小鸡巴!”

   “你小男人的小小鸡巴,连你弟弟都不如!”

   我听得有点难受,但鸡巴还是兴奋地点着头。

   “有本事接着尝尝我的蜜穴啊,看我把你的舌头夹断!”姐姐的大腿夹紧了女友的脸。

   “有本事你也尝尝我的啊,能把你腮帮子嘬漏!”女友针锋相对。

   “那行啊,来啊!”

   “来啊!”

   “来!”

   话音刚落,两人就松开了撕扯着对方的手脚。姐姐翻身朝下,嘴贴在女友的阴户上,女友也抱紧了姐姐的臀部,两个人都把口鼻沉进对方的大腿深处,乳房在对方的细腰上瞬间贴平,白嫩的下乳也碰在了一起。两阵“咂咂”声从两人下体同时传来,两对大腿瞬间收紧,牢牢夹住了对方的耳朵。

   她们十几分钟前刚刚把对方折磨得欲仙欲死,现在又开始用力地咂摸吮吸对方的阴蒂,舔舐对方阴道里柔弱的层次,连鼻梁骨都一前一后地挤压对方的会阴。果然,5分钟不到,两人就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喘了起来。她们起初都极力压低自己喉咙里的声音,结果都被对方越来越大的娇喘声所感染,索性放开喉咙,在对方水淋淋的阴道里呻吟了起来。惊声尖叫从两人秘境深处瓮声瓮气地传出来,伴随着两人大腿在对方耳朵上的拍打、抖动,两边声响都越来越急促,音调越来越高。

   姐姐毕竟在之前泄了身,下体明显比女友更敏感,10分钟之后,姐姐的双腿就不受控制地摇摆开合了起来,肛门也一抽一抽的。然而突然间,女友的大腿像触电了一样,瞬间加快了抖动的频率,躺在地板上的整个身体都绵连抽搐了起来,像突然发生了一场地震。一分钟不到,女友的脸从姐姐的大腿间抬了起来,对着姐姐的臀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双腿瞬间停止了抖动,不甘心地紧紧夹住姐姐的头,但一泄如注的水声还是双腿间“滋滋”传来,半分钟不绝。姐姐的嘴巴稍微松动了些,甚至有几道细小的水柱从女友大腿间的缝隙窜出,像花洒一样喷到了地上。

   女友快喷射完的时候,姐姐的阴唇仿佛与女友惊天动地的喷射发生了共振,也颤抖着往女友的脸上喷了一口清汤,但女友此时已经脊背着地,扭曲着四肢,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蜷缩、蠕动了。

   后来我才想明白,女友之前用乳房奸淫姐姐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接近了生理反应的极限,阴蒂海绵体肿胀到只差临门一捅。尽管后来情欲平复,阴精回潮,但水路完全打通,尿道和各条敏感带也是蓄势待发。因此经过姐姐一番深入的噬咬,女友的下体便火速响应起来,将憋了一个小时多的欲潮,一口喷涌个干净。

   姐姐从女友两腿间抬起头来,两腮鼓鼓的,然而嘴角还是漏下一丝黏着的清液。她手脚颤抖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屁股一抽一抽地撅着,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趴在女友瘫软成一滩的胸口上,嘴角漏下的粘液越来越粗,从大腿到脖子,淋漓了女友一身。她似乎也只是比女友多剩了一丁点体力,但她还是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在女友的脸颊上有气无力地扇了一巴掌。然后,她如释重负地把嘴贴在女友微张的唇上,将满嘴的阴精灌了进去。女友在体力全失的半昏迷之中,连吞咽的气力都没有,只喝下去一半,剩下的一半,脸一歪,从跟姐贴在一起的嘴角流了出去,在地板上淌成不小的一滩。

   她们脸贴着脸,在地板上软绵绵地交叠着,除了胸膛的起伏以外,不再有动静。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半刚过。我打了个哈欠,靠在柜子里,安抚着自己软不下去又射不出来的小兄弟,希望能再睡一觉。

   我一觉睡了一个小时,醒来时女友和姐姐还是以刚才的体位躺在地上,不过手脚的姿势看起来舒服多了。两人好像很亲昵的样子,女友右脸枕着姐姐左臂仰卧,右臂将姐姐轻轻搂在自己的右胸,姐姐左脸枕着女友的右肩,同时用左胸朝下温暖着女友的怀抱。她们的嘴角都露出浅浅的笑容,脸几乎贴在一起,鼻尖互相交错着,同步释放出悠长平静的吐息,像是分享着同一个香甜的美梦。

   我有点尿急,又不敢出去上厕所,只好在喝光的牛奶瓶子里解决。尿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透亮的“叮噔冷噔,叮噔冷噔,叮噔隆咚噔”在客厅里响起。我被这声音吓得连尿都断了,躺卧的两人也浑身一激灵,同时爬起,脑门重重地撞在一起。

   原来是我姐的诺基亚5130在餐桌上响了起来,同时发出苍蝇一样的恼人的震动声。我早就劝她换智能机,她非说这手机用着合手,下周回家一定要逼她换。

   我小心翼翼地把缩回去的尿一点点挤到瓶子里。外面,姐姐已经从地上爬起,拖着脚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手机。

   她盯着手机屏幕,但没有接,也没有拒接,手指犹豫地在键盘上滑动着。

   我猜到是谁的电话了。女友也猜到了,她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姐姐把手机铃声按静了,扔回桌子上。

   女友从地上爬起来,迈着大步来到桌边:“接啊,你不接我接!”

   姐姐一指头拒接了电话,回过头来,双手往女友胸脯上一推,把她推得后退半步,厉声呵斥道:“你离我远点!”

   女友死死瞪着姐姐,两手叉着腰,身体不紧不慢地朝前跨了两步,胸脯抵在了姐姐的胸脯上,鼻尖距离姐姐的鼻尖只有一指宽。姐姐的目光迎着她,也叉起腰,寸步不让地站在那里。

   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半分钟过去了,两人抵在一起的身体一动不动,互相锁着的眼神也僵持着,中间仿佛有风刀霜剑。我的心突突地加速跳了起来。

   终于,女友的唇间松动了,舌头下的风吹着姐姐的嘴唇,一字一顿地说:“我哪能碍你事,你有电话没接,我帮你打回去!”说话的工夫,她已经偷偷把手摸到桌上,话音刚落,就抓起手机往姐姐的卧室跑。

   姐姐飞扑上去,扯住女友的头发。女友忍着疼,不管姐姐扯住自己头发的手,用自己空着的手攥住姐姐的另一只手,果断按了回拨。姐姐急忙撒开女友的头发,去抢手机,女友把握着手机的手伸得老长,另一只手推搡着姐姐的手臂,原地转起了圈。姐姐一急,直接扑到女友后背上,双腿缠住女友的腰,一只手死死搂着女友的脖子,另一只手去够手机。女友被姐姐紧紧勒着脖子,挣扎了几下,脸就红了。她一只手撕扯姐姐的手臂,同时背着姐姐,摇摇晃晃地转起了圈,想把姐姐从后背甩下去,姐姐则像口香糖一样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两人又在屋里跳起了陀螺舞。

   突然,电话打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青涩的男声。女友想冲着话筒喊话,但喉咙被姐姐勒着,说不出话来。姐姐一时也蒙了,想不出该说什么,两人除了“哼哼啊啊”地互相较着劲,什么也没说出口。女友情急之下,一挥手把手机扔到了距离姐姐更近的沙发上,姐姐果然从她背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挂断了手机。

   两个人都弯着腰剧烈地喘息着,姐姐抚着乱颤的左胸,女友摸着自己被勒红的脖子,过了半分钟,才各自直起身子,看向对方。姐姐左手紧握着手机,藏在腰后,右手向前作出拒挡的动作;女友站在三步开外,双手作出要扑过去的动作,后脚跟微微踮起。她们都警惕地看着对方,小心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突然,姐姐的手机又震动着响了起来,女友像短跑运动员听到了哨声,一纵身扑到姐姐身上,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姐姐甚至顾不上拒接,急忙将拿着手机的左手向头顶举高,躺在沙发上,拼命向远离女友的一端蠕动。女友趴在姐姐身上,跟着她蠕动,很快,两人便互相撕扯着横躺在了沙发上。最终,姐姐的肩膀被沙发扶手挡住,无法再挪动,只好用左臂把手机继续举高,右手搂着女友的双肩,不让她继续往自己身上爬。女友身体被姐姐死命按住,双脚在姐姐的双腿上乱蹬,十只手指伸长了够向手机,躯干贴在姐姐的身体上奋力摩擦、扭动着。

   10秒过去了,20秒过去了,手机的铃声和震动仍在执着地持续着。女友被姐姐搂在胸前,一寸都前进不了,姐姐伸长的左手也丝毫不敢放松,紧张地盯着女友两个中指在手机的下沿拍拍打打。突然,女友收回了双手,身体也不再扭动,左手猛地扯住了姐姐额头上的一绺头发,右手举高,“啊啊”叫着抡圆了,照着姐姐的右脸蛋拍了下去:“啪”,一下,“啪”,两下,“啪”,三下……

   姐姐的半边脸很快就红了,另一半也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她的脸不再本能地躲避,再一次结结实实挨了女友一巴掌之后,她一咬牙,把手机塞进了两人四只乳房挤压出的十字形乳沟中。

   女友的动作迟疑了,右手想去乳房下掏,没想到姐姐小腹一顶,腰一扭,抱着女友的身体,往沙发内侧转了180°,压在了女友的身上。姐姐的身体死死压在女友身上,右手从女友的背后抽回,也抓住了女友的一把头发,抡圆了左臂,“啪啪啪”地照着女友的拍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我从侧面看见,手机震动着从她们四只乳房中间滑下,经过两人彼此相对的肋骨,最终夹在了她们深凹的肚脐中间。但她们都不再去管手机,只顾着抓住对方的头发,噼里啪啦地扇着对方耳光,咬牙切齿地怒视对方,像两只笼中野兽一样疯狂嘶喊。由于她们打人用的是对侧的手,扇了没几下就互相格挡住,乱了节奏。她们索性不再互扇,双手撕扯起对方的头发。两个人都撕红了眼,揪着对方额头前部、太阳穴、耳后、后脑勺的旋的头发,哪里疼就撕扯哪里,胳膊肘都在伸曲着用劲,丝毫不怜惜对方,更不怜惜自己。她们的叫声比之前一整天还高,但其中已不再有痛苦的哭嚎、柔软的讨饶,只有仇恨的咆哮和攒着劲的喘息。

   她们的四条手臂完全跟彼此的长发缠在一起,像四根挂着黑色丝绦的细长柳枝,除了互相较着劲的一抻一拽,基本不再动。身下的四条长腿像是不甘寂寞,也开始用膝盖对顶了起来,当两人的四个膝盖彼此交错,各有一个伸到对方两腿中间时,她们同时顶起膝盖,用力撞击着对方的会阴。她们仍旧强忍着,没有喊疼,但下体的剧痛是真实的,互撞几下后,四条腿扭曲地缠绕在一起,本能地躲避着对方的“断子绝孙腿”,最终缠扭成一团,向着沙发内侧转圈持续翻滚。两人的上半身也撕扯着翻滚起来,随着双臂的发力,越来越剧烈,沙发在两人翻滚的重压下“嘎嘎”作响。忽然,“轰隆”一声闷响,沙发的八只脚朝着前方翘了起来,沙发的靠背消失在弹出来的海绵和激起的陈年灰尘背后。沙发翻了,两人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噗通”一声滚到了沙发后面。

   沙发背后,两人的翻滚声和咆哮声更响了,但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把衣柜门推开,脑袋伸出去看,抓心挠肺地眺望,也只能看见她们缠绕、翻滚着的四条雪白大腿,连两人的臀部都被倒下的沙发挡住了。

   两双白花花的大腿缠在一起,也分不清哪条是谁的。没了沙发松软的阻碍,她们在地面上来回滚动得更加剧烈,四条腿捉对厮杀,一会儿这两条翻到上面,一会儿那两条爬上顶峰。她们各有一条腿在外侧弯曲着,脚丫在地板上提供蹬力,膝盖则往对方的大腿上爬,在每次朝上翻滚的时候,夹住对方的半边屁股。另外两条腿在中间互相顶着,膝盖一直在找机会往对面两条大腿的根部穿插,随着沙发后传来一声蓄力的“哼”,便猛地顶撞上去。有时沙发后面同时传来两声咬牙切齿的“哼”,两条小腿就像照镜子一样,同时飞起,向对方的腿根顶去。有时她们同时得逞,随着“噗呲”“噗呲”两阵拍水声,四条大腿一起瑟缩着痉挛起来,沙发背后的两人则会同时安静片刻,我猜是在用力憋着疼。更多时候,两个膝盖会“咚”地撞在一起,甚至被对方的腘窝别住,这时四条腿便只能更加激烈地翻卷起来,等待疙瘩阴差阳错地解开。

   她们这样周而复始地翻滚了近20分钟,仿佛不知疲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翻滚的方式越来越单调,滚远两三圈,再滚回来两三圈,就像她们愤怒的“嘿”“哈”“哼”“呵”“呀”的吼叫声一样单调。手机的铃声已经听不到了,想必是那边放弃了联系,但我想现在愤怒地翻滚厮打的这两个女人,应该已经忘记了手机这档事,只是沉浸在与对方越积越深的愤怒与仇恨中不可自拔。我已经不敢想象两个人现在脸上的样子,紧张地掏出手机看时间,心想5分钟之后她们再不停下来,就过去分开她们。

   忽然,四条腿有了新的动静。一双腿被另一双压在下面有了一会儿,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有也没有翻回上面,猛地将两个膝盖并排抬了起来,小腿并排横放着,像两个桥墩一样顶在对方的大腿上,把对方整个下半身抬了起来。对方的双腿也没犹豫,也跟着曲起膝盖,跪在向上挺起的那对膝盖上,颤颤巍巍地维持着平衡。上面的那双大腿被两人的膝盖高高顶起,臀部也颤抖着高高地撅起,一对雪白翘臀的侧影像一轮圆月一样,从沙发后面升了起来。我从浑圆的臀尖侧面隐隐显出的紫色指印判断出,上面的是女友。

   我是真的看不懂这个体位。沙发后,两人无法再掩盖自己的疲惫,“嘶嘶”地喘着粗气,气息都带着颤抖,想必是被这个“等腰三角形”的体位累得够呛。我还一头雾水,两人颤抖的四条腿又有了动静。她们小心翼翼地腾挪着膝盖,默契地将重心转移到同一侧的膝盖上,另外两个膝盖松开了彼此,同时向身后荡去。还没等我意识到自己看的是什么,突然,只听沙发后一声异口同声的“嘿”,上下两条腿同时蹬直,女友的像橄榄球开球一样,脚尖直立,加速朝下面踢去,姐姐的像瑜伽的高抬腿,大脚趾伸直,抡圆了向上方扫去!

   “噗嗤、噗嗤”两声从上下两个臀间同时响起,沙发后两人同时“啊啊啊”地震颤着叫了起来,剧痛仿佛撕裂了两人的声带,尖锐的破音嘶喊让我骨膜生疼,后牙酸倒。我看见姐姐飞起的一脚,将台球中杆一样粗的大脚趾,抡圆了插进了女友臀部的深处,激出三四滴肉眼可见的水花,那尊翘臀瞬间剧烈地抽搐、颤抖起来,两侧的臀窝凹陷成深坑。臀部下面的两条大腿,无论是弯曲对顶的那条,还是插入姐姐下体的那条,都瞬间抖若筛糠,随着沙发后两人震颤的痛哭声,一抽一抽地弯了下去,姐姐的两条腿也一样。然而还没完,就在女友的臀部即将从沙发上方落下时,沙发后又传来两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噗噗”两声,将另外两条腿也踹向了对方的阴部。

   两人甚至没有再次高声喊出来,只是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呼呼”地喘着粗气,只听见出气,听不见进气。女友的臀部在沙发上方“跳”了一下,然后随着四条腿一软,又快速跌落了下去。四条插在对方下体的脚都没有脱离开对方,随着四只膝盖一同弯曲,女友的臀部在沙发的侧面露了出来,然后是后腰、后背、散乱的头发,里面还有我姐攥成拳头的手。想必是在四条腿蹬踹的带动下,两人重心偏移,“等腰三角形”翻了个个,女友和姐姐一屁股坐在地上,四条腿弯曲着,交叉伸进对方下体,上半身对着立了起来。她们的脊背虚弱地向对方靠去,下巴再一次看似亲热地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互相支撑着,艰难地恢复着呼吸。我从沙发侧面可以看见女友坐在地上的整个身子、两人抵在一起的肩膀,以及姐姐靠在女友肩膀上的侧脸。

   不一会儿,两人的大腿也支撑不动拱起的膝盖,她们的膝盖弯曲着,分别朝身体两侧倒去,像是对着打坐练功,但四只脚趾还是留在对方的下体里,和两人在对方头发里攥紧的拳头一样,成为精疲力竭的女友和姐姐最后的倔强。

   她们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甚至分不清彼此,胡乱地在两张喘着粗气的脸上遮着。还好好地披在肩上的头发只有一小半,垂在两人中间的头发更少,甚至遮不住两人的乳房,相当一部分都被两人抓在手里。我看不见两人头顶的伤势,也不知她们撕扯大半个小时掉了多少头发,心里疼得像刀割,但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她们坐着休息了20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她们朝着我这一侧的两条腿一起抖了一下,随后两个人浑身一激灵,猛地从对方肩膀上抬起头来,然后“啊啊”两声惨叫,被对方拉扯着头发,再次枕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她们总算恢复了理智,至少恢复了痛觉。

   她们陷入了博弈的僵局,谁也不愿意先放开对方,但也不敢让对方再用力扯自己的头皮。她们抵在一起的肩膀上,两张脸背对着对方,谁也不愿转过头去张口说话,不然至少还能来个“一二三,一起松”。

   她们上半身不再敢用力,只好在脚下决个输赢。我看见她们的四个膝盖像蝴蝶的两对翅膀一样,一扇一扇地舞动起来,驱动着看不见的脚尖在对方的下体里打着转。姐姐的眉头拧了起来,女友想必也是一样的表情。两人都随着对方脚趾的转动,发出“呜呜嗯嗯”的呻吟声,贴在地上的厚臀和纤细的腰部也随之忽左忽右地拧起来,肚脐像一张表情丰富的小嘴,一张一合,肚皮上三四条内凹的肉褶像抻面一样改变着自己的形状。两人的身体好像两条随着音乐起舞的蛇,又隐约像某种奇怪的发条玩具。两人相对前倾的上半身,挂着的四颗水滴形的白嫩乳房,也随着两人的扭动,前后左右地晃动起来,不分你我地相互碰撞、拍击着,如同四颗乱了套的钟摆。

   随着两人脚下用力钻拧,两人的臀部在光滑的地板上不断向后滑,两人腰背扭曲的角度越来越大,肩膀也不知不觉地彼此分开,让两人的脸从互相枕着,变成脸对脸嘴对嘴地呻吟,唯独两人的头顶和手臂千丝万缕地拴在一起,岿然不动。女友的翘臀由于后移,坐在地面上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原本贴着地的是浑圆的臀尖,现在臀尖向后翘起,贴在地上的变成大腿后端,或许还有我看不见的肛门和阴部,姐姐想必也是一样,然而这就给四只脚钻进对方下体带来了困难,渐渐地,留在对方两腿中间的只剩下一只脚,另一只脚滑落到了两人体侧,无处安放。刺激减弱,再加上两人体力消耗过大,两人的动作和声音都慢了下来。

   忽然,姐姐空出来的腿收了回去,膝盖顶在怀里,突然一脚踹在了女友的双乳上。女友胸前一震,头皮一紧,疼得咬牙切齿,额头往姐姐的额头上一磕,也把自己那条腿朝姐姐的乳房蹬去。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地对踢了有5分钟,头顶上的一团乱麻竟然阴差阳错地抖开了一些,但还是较着劲不松开手。很快,两人的腿没了力气,踩在对方的双乳上不再用力蹬,而是像揉面饼一样一下一下挤压对方的乳房,不约而同地将对方一个乳头用脚趾夹住,随着踩压,一下又一下地揪扭,新的刺激让两人都发出了“咿呀咿呀”的酸麻叫喊。

   不多时,两人的乳头都在对方脚趾的揉捏下膨胀、伸长、变得与之前斗乳时无异,姐姐和女友的脸上也都现出了异样的潮红,互相瞪着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尖锐,唯独彼此头上的四只手还不知如何放开。过了会儿,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在对方乳房上的踩踏越来越有节奏,不知不觉同步了起来,偶尔同时在对方的乳房上重重地踩一脚,后来摸清了对方的规律,干脆成了“轻,轻,重,轻,轻,重”的固定节奏。终于,在两人第五次“轻,轻,重”地踩压对方时,姐姐和女友的眼神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嘿哈”两声娇叱,向对方怀里蹬出最后一脚。两人的这一脚无比之重,直接踩飞乳房,蹬到对方的小腹上,同时四只手意外般地一起松开,两人搅成一团的头发“嘶啦”一声均匀地分成两半,空中弥散开一阵碎发的薄雾。两人“啊啊”叫着,身体向后倒去,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半米,屁股底下留下一道晶莹的水迹。

   女友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按着前额,两腿紧紧夹在一起,侧身伏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里“嘶嘶啊啊”地一边喘气,一边吸溜口水,两滴泪从眼角挤了出来。姐姐被她踢到了沙发背后,正与她发出相同的二重唱,应该也是一样的姿势。

   两人在地上躺了有20分钟,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两人的腿都逐渐伸展开,女友先用左臂支起了身子,双腿斜斜地合着,像小美人鱼雕像一样歪坐在地上,头低垂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地板,右手从额头往后小心地梳理自己的头发。这时我才看见她的右半边脸已经高高地肿起,乃至右眼都睁不圆,变成一弯通红的下弦月。右边嘴角有干涸的黑色血迹,已经被漏出的口水冲碎成血块。随着她的梳理,又有几根头发从她的头顶飘落,靠近额头的地方,发根有淡淡的粉色,还好,没看出哪里秃了。对面姐姐的两只脚也动了起来,并排平摊在提上,小腿向后斜着立在地面上,想必是姐姐正抱膝坐着。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两人“刷刷啦啦”的整理头发的声音。

   没多会儿,女友的右臀在地板上摊平,像姐姐一样坐直了。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哒”从女友的大腿下方响起,女友一惊,屁股往后一撤,姐姐的诺基亚5130从女友光滑浑圆的大腿下弹跳着滑了出来。

   姐姐的双脚和小腿登时绷紧了,女友右手绰起手机,左手朝姐姐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深吸一口气,用手腕扶着微微打颤的膝盖,站了起来。女友把头发甩到肩后,眼睛红红地盯着姐姐看,眼中闪烁着疲惫不堪的怨恨和不甘,轻轻咬着自己右边发紫的下嘴唇,鼻孔随着喘息微微扩张。

   女友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拎着姐姐的手机,朝着姐姐晃了两下,用气息微弱但语气坚定的声音说:“想要吗?”

   姐姐没有说话,左脚的脚趾轻轻抓着地。

   “那就来拿吧。”女友用一声叹息的音量吐出这句话,然后叉开腿跪在地上,猛地握紧姐姐的诺基亚5130椭圆形的话筒一端,插进了自己的阴户!

   姐姐的腿僵了一下,随即决然地敞开了,大腿向后退去,像是躺在了地上。

   女友下体艰难地夹住姐姐光滑的手机,将方形的听筒端露在外面,指向姐姐的两腿间,膝盖和小腿贴着地,小心又着急地朝着姐姐的大腿一点一点地挪,呼吸变得短促又低沉。手机在女友肉鼓鼓的阴唇间颤巍巍地向下倾斜着,以不明显的速度悄悄向下滑。

   姐姐的大腿不知为何也颤抖着迎了过去,大大地张开,像是要接住即将从女友胯下掉落的手机。女友的膝盖爬进姐姐的小腿中间时,姐姐颤抖的气音从沙发后传来:“夹紧点儿!”

   女友大腿肌肉和阴唇痛苦地提紧了,女友带着哭腔喊出:“张大咯!”

   就在这时,诺基亚“叮噔冷噔”的铃声带着震动从女友的阴部响起,电光火石间,女友“啊”地惊叫着向前一扑,大腿根“啪”地拍在了姐姐的两腿间,一声轻微的“噗呲”,将手机的另一端送入了姐姐的下体。

   沙发后,两人“啊啊”的尖叫声一同传来,像两架飞机同时起飞一样,音调急速爬高,都到了破音的边缘,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诺基亚清越的铃声在两人阴户的吞咽下变得低沉、苦涩,如同沉入了深远大海一般,强力的“嗡嗡”震动声反倒变得更加清晰。姐姐敞开的两条大腿没有盘在女友的屁股上,反而彼此紧夹着,缩到女友同样紧夹的大腿下方,四条肉滚滚的大腿相对叠放着,随着一阵一阵传来的“嗡嗡”震动,像触电一样一起震颤着、痉挛着,两双小腿倒是诚实地互相紧紧夹住,在对方温暖皮肉的安抚下缓解阵阵抽搐。

   姐姐和女友“啊啊”的叫喊声、手机周期性的电铃声和震动声、两人下体不时泄漏出的“噗噗”水声、四条小腿在地板上“悾悾”的挣扎声,像是四样配合默契的乐器,一起急遽爬升,又缓缓落下,同步抵达一轮又一轮的低谷和高潮。四条滚滚的白肉大腿,在每一个高潮都像电击一样剧烈抽搐,高潮刚过,便像昏死一样,贴着对方瘫软下来,在从低谷向着高潮升高时,则会像惊醒一样骤然扭曲,不一会儿,两人的大腿又随着电话铃声,贴着彼此,上下翻滚起来。四排肉浪高高低低地翻卷,像是月下乳白色的波涛,随着海妖的诡异歌声震荡起舞。

   这个电话连着打进来三通,手机铃声断断续续响了将近三分钟,姐姐和女友在地上死去活来地翻滚了十多圈,终于停了下来。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打来的。

   姐姐和女友窒息般的喘息声相互依偎着从沙发后传来,四条小腿瘫软在地上,四条大腿间,也似乎稍稍松开了条缝隙。

   就在这时,“嗡嗡、嗡嗡、嗡嗡”的强力震动再次从两人大腿深处传来,她们的四条腿就像被人猛地从中间捣了一棍子一样,弹跳着抽搐起来。爆炸一样的两声惨叫从沙发后传来,随后变成声嘶力竭的一声声哭喊,伴着接连不断的“嗡嗡”声,连珠炮一样嘶哑地窜了出来。

   卧槽,这孙子居然还发上短信了!

   我听见了至少一连串20声“嗡嗡”,姐姐和女友的哭喊最后都没了动静,只剩下嗓子里“吼吼”的气流声。短信轰炸平息后,两人的四条小腿紧紧盘在一起颤栗着,互相锁了一分多钟,才将两人身体中震荡的余波发散殆尽。她们的四条小腿松弛下去后,共同经历了这一轮苦难的两人,似乎产生了一丝共情。我看见她们抵在一起的膝盖一起向上缩了缩,互相搓得通红的大腿根部分开了点,可能是想趁着手机不再震动,放对方一马,顺便给自己留条活路。

   我咽了口吐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姐,老婆,我不是人。

   我的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找到了我姐的电话,“QQ爱”的彩铃在手机里响起,吓得我连忙把声音按没,幸亏沙发后的两人没有听见。事后,我怀疑就算开着声音,她们也听不见。女友微微翘起些的臀部刚要变圆,就被我一个电话震得骤然夹紧,两侧的臀窝像用力吸气时的腮帮子一样,深深陷下去,然后像被人从 后面推了一把,“噗”地用力拍回了姐姐的大腿上。两人哭天喊地的叫声伴着震动的节奏,一同从沙发后响起,两人的小腿再次颤抖着缠在一起,在四条大腿的带动下,在地板上轻快地滚了起来。

   我为了表示对她俩的歉意和敬意,半个身子从柜子里爬了出来,五体投地跪在地上,侧脸靠着地板,看着她们煎熬地打滚,耳朵贴着地,听着她们失禁般的痛哭和娇躯在地板上“咚咚”的震荡,左手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给姐姐拨过去,右手伸到内裤底下,不要命地套弄起自己硬了一整天的小伙伴。

   也许因为她们今天都泄过太多次,这次盘肠大战漫长到让我怀疑人生,我一连打出去50多个电话,近一个小时,手机都快没电了,把自己的小伙伴搓得龟头发紫,她们还在那里没命地翻滚喊叫。她们身下的地板湿了一大片,至少是两人四倍的身宽,也不知是她们的汗水还是失禁的爱液。她们的下体莫非也变得像诺基亚一样坚韧耐操,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体力,将诺基亚强力的震动扩大无数倍,驱动着两副身躯无尽缱绻,抵死纠缠。

   终于,两人刺耳的悲鸣在同步达到一个高峰之后,又像触电一样震颤了起来,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咿咿呀呀”乱叫,然后声音骤歇,一阵黑云闷雷般的短促“呜呜”声滚滚传来,伴随着嘴唇细碎的“咂咂”吮吸声。姐姐和女友的屁股同时抬起,姐姐的诺基亚5130“啵儿”地一声弹出,被两道香槟一样的花白汁液交叉着冲出半米,“哗啦”一声摔在地上转起了圈,清越的铃声和磅礴的震动声在整个屋子里空灵回响。

   我本以为早已空无一物的小腹,也随着两人口唇的咂啵和下体的喷射,猛地抽搐起来,小伙伴龟口圆张,呕出一坨软蜡般的黏胶,而后一股腥臭的清汤带着灼烧般的痛,喷到了地上。

   我的灵魂仿佛短暂地脱离了身体,飞到天花板上,俯视着屋里半死不活的三个人。屋子里弥漫着浓厚的腥臭味和尿骚味,有我的,也有姐姐和女友的,混杂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我相信她们之后至少要在地上躺半个小时,便放心地轻轻趴在自己泄出的液体上,休息了起来。我看了眼手机,快6点了,该吃晚饭了,想到这里,空虚的胃里也微微抽了两下。我忍了忍,在女友和姐姐逐渐消失的亲吻声中闭上了眼。

   我半睡半醒地趴了10分钟,再次睁开眼睛时,沙发后传来两人深沉静谧的呼吸声,想必是又抱在一起睡着了。我肮脏的精华已经在我身下的地板上干涸,看起来好像小时候尿床画的地图。我从柜子里小心地扯出一条女友夏天的裙子,用它用力地擦起了地,心想着,大不了出差回来再给她买一条,就用给姐姐买手机的钱吧,诺基亚别换了,真他妈牛逼。

   就在我刚擦完,想提着裤子站起来,找点东西吃的时候,突然,大门“咚咚”地响了起来。我吓得像只鸵鸟一样,屁股撅在柜子里,抱头趴在了地上,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心想“完蛋了,完蛋了”。

   我用惊慌失措的余光瞄到,姐姐和女友的四条小腿也微微弹了一下,但没有再动。沙发后面也是一片寂静,连两人悠长均匀的呼吸声都消失了。门外的人继续不紧不慢地敲了五六下,四条小腿一动没动。

   敲门声停下了,我的听觉瞬间敏锐起来,听到门外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几秒种后,姐姐的诺基亚又在地上响亮地震动了起来。四条小腿又抽搐了一下。门外的人听见姐姐的铃声,便“嘟”的一声挂了电话,半秒钟后,屋里也静了下来。他又抬起手敲了几下门,四条小腿悄悄蜷曲了起来,膝盖互相交错着,紧紧贴着对方。门外的人再次掏出手机,动作有些烦躁。地上的两人听见声音,下面的一条小腿忽然向地上的手机伸去,压在上面的人连忙用腿阻拦,我以为她们又要扭打起来,谁知伸腿的一方并没有用力挣扎,而是用柔软光滑的腿肚在对方的腿上温柔地上下摩擦着。我隐约听见沙发背后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咂”。

   诺基亚5130的铃声再次在屋里回荡起来时,上面的人松了腿,下面的人用脚趾一勾,脚尖一挑,地上的诺基亚便打着转朝沙发背后滑了过去。一秒钟后,电话接通,姐姐略带嘶哑但无比平静的声音从沙发背后传来。

   “君君,姐不要你了,姐对不起你。”

   然后挂了电话。姐的手臂“啪”的一声倒在地上。门外,手机挂断的“嘟嘟”声响了好几秒。然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在空旷的楼道里孤独地回荡。沙发后,姐的手机无声地划过一条弧形的曲线,在卧室里的墙上弹了一下,闷闷地落在床垫上。两人的小腿朝里转了90°,变成侧身相贴的姿势,地上传来两人悠长的亲吻声,两个呼吸略带颤抖,仿佛是两声隐忍的呜咽。

   约莫10分钟后,两人的亲吻声消失,平静的呼吸声再度归来,但不再像之前一样沉醉,有些轻飘飘的,两人相拥的睡眠听起来有些脆弱,仿佛出一点动静就能惊醒她们。四条相互缠绕的小腿有时会互相“沙沙”地摩挲起来,同样的动静偶尔也从沙发背后传来,每次都惊得我汗毛倒立。我用了将近20分钟,才一点动静不出地缩回柜子里,浑身酸痛地抱着腿坐在里面,忍着腹中饥饿的抽搐。

   晚上7点半左右,客厅里一片昏暗。窗外街道上华灯高放,古铜色的灯光透过拉着薄纱的窗子,一格一格地照在地面上两具互相依偎的胴体上。姐姐的两条小腿从女友的腿间轻轻抽出,从沙发后面爬了起来,顺手从地上捡起长长的沙发巾,轻轻盖在了女友身上。一边随手拢了拢头发,一边摸着墙,点亮了满屋的灯,随后拿起围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厨房。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没过多会儿,女友在地上拉长声音抻了个懒腰,披着沙发巾爬了起来,坐在餐桌旁,背对厨房,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看着手机。早上,两人想必也是这么起床的吧。

   我忽然想起一档子事,掏出快自动关机的手机,打开QQ,给女友发了几条消息。

   10多分钟后,姐姐陆陆续续从厨房端出来三菜一汤:青瓜鸡蛋,番茄炒蛋,火腿木耳炒蛋,紫菜蛋花汤。女友从厨房里端出饭锅,给姐和自己盛了饭,两人又像吃早午饭那样搂着坐在一起,埋头吃了起来。饭香钻到柜子里,让我的肠胃酸楚地搅动着。

   两个人都回避着对方的脸,低着头狼吞虎咽。女友含着饭问姐姐:“怎么全是鸡蛋啊?”姐姐边嚼边说:“别的没空儿做。”说完在女友的侧腰上轻轻捏了两下。女友吃了几口菜,又张了口:“对了,你弟给我发QQ说,昆明那边安排他住在一个度假村,有网,但手机信号特差,总是打不出电话。下午他想给你打电话报个平安,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打通,让我告诉你,不用操心。”姐姐停下手里的碗筷,狠狠嚼了几口,吐出一块蛋壳,平淡地骂了一句我难以置信的脏话:“操,这王八蛋。”女友也边嚼边轻声附和着:“真他妈操蛋。”

   吃到一半,女友突然起身,走到冰箱旁边,居然从里面拿出两瓶大乌苏。姐姐也不说话,跟女友对瓶吹了起来。不久,两瓶下肚,姐姐居然又去冰箱里拿了四瓶出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长期小看了她们俩的酒量。半小时过后,杯盘狼藉,桌上立着四个空酒瓶子,两人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互相靠着,脸贴脸打着酒嗝,各自把一个空瓶的平底夹在对方两腿中间,自己一只手撸着细长的瓶颈,好像给对方撸管,撸着撸着,两人额头顶在一起,闭着眼,“哈哈”傻笑了起来。

   两人拎着酒瓶,互相扶着、拽着,东倒西歪地走到衣柜前,一左一右并排站定,搂着对方脖子,看着镜子中的彼此,看了一会儿,又“嘿嘿”地傻笑起来。我在镜子后面看见她们像左右对称一样,左边的右脸肿得老高,右边的左脸肿得老高,头发都好像刚从火场出来,蓬松分叉,像公鸡屁股一样在后面翘着。本来两人眉眼形状、发际线位置差别还挺大,互相打得鼻青脸肿之后,特征模糊,再加上身高体型没有什么差距,看起来竟像双胞胎一样。两人对着镜子一边“嘿嘿”傻笑,一边左右对称地扮着鬼脸,挤眼、歪嘴、吐舌头。两人半脸淤青半脸酡红,再加上没了节操的滑稽表情,真就像一对疯疯傻傻的小丑一样,我在镜子里差点“哈哈”地一起笑出来,掐着自己大腿,强忍笑意。

   扮鬼脸的两人扮着扮着,像猪一样嘟起的嘴唇又贴在了一起,四片厚唇互相搓动,彼此湿湿地吻着,突然两人双眼瞪圆,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腮帮子鼓起来,同时憋着气。只听“噗”的一声,竟是同时在对方嘴唇上吹出个屁声……两人疯疯傻傻、蹦蹦跳跳地搂抱在一起,拎着酒瓶子,跌跌撞撞地晃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两人乱溅的水声和无忧无虑的嬉闹声,我还是有点害怕,担心她们同时在浴室里滑倒,或者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红着眼动起手来,紧张地盯着浴室门口。

   她们这个澡洗了近一个小时,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下来以后,门“咣”的一声被拉开。烟雾缭绕的浴室里,姐站在门口,湿湿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球,手里没了酒瓶子,双手在胸前抱着一条白浴巾,勉强遮住一双豪乳,浴巾的下面被姐夹在两腿中间,看不清她背后的浴室里有什么。姐的眼神迷离着,呆呆站在浴室门口半分钟,忽然浑身抖了一下,脑袋甩着头发向后扬起,竟然“咴儿咴儿”地学着马叫,跳了出来。女友的乳房贴在姐姐的后背,小腹贴在姐姐的翘臀上,两腿间骑着姐姐胯下浴巾的另一半,浴巾的另一端像条尾巴一样,在她屁眼后面一抖一抖的,她左手摸到姐姐身前的浴巾底下,一边喊着“驾驾”,一边用右手拍打着自己的屁股,跟姐姐像匹双头马一样,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姐姐的卧室。

   这次她们居然随手关了门,我放心地走出柜子,趴在她们的门缝里偷看。这一晚,她们几乎什么技巧都没用,单纯地搂抱着对方在床上滚来滚去,在对方身体的相同部位转圈摩擦着,嘴巴在对方脸和脖子上又舔又咬,手臂在对方后背不停游走、按压,四条肉腿夹在一起互相搓着夹着,像是要把对方白面团一样的骨肉揉进自己的身体,看不出是在做爱、摔跤还是玩闹。两人从快10点一直折腾到半夜1点多,终于被那条浴巾裹成一团,枕着对方的胳膊打起了鼾。

   我悄悄溜进姐的房间,把空调开到最热,以免她们晚上着凉,然后便站在餐桌前,把她们盘子里、碗里的残羹剩饭打扫了一通。吃完感觉口渴,打开冰箱,发现光他妈剩下果汁了。我也不敢喝那加了Buff的果汁,饮水机里恰好还没了水,只好掀起电饭锅盖,把内侧冷凝的蒸汽水喝了个干净。

   后半夜,我抱着膝盖坐在柜子里,听着隔壁两个亲人像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响的鼾声,硬了将近30个小时的命根子总算软了下来。我不知道明早她们醒来以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也不知明天又会经历怎样漫长的一天,想着自己明晚就要潜出柜子,动身去昆明,心里也说不清是期待还是不舍。

  

   2012年11月11日(星期日)

   如果我长了脑子,昨晚就应该偷偷溜去附近的深夜大排档,买上几瓶果汁,把冰箱里加了春药的果汁全都换掉。再懒,我也应该把冰箱里的果汁全都弄洒,伪装成两人酒后撒疯的假象。

   早上7点半,我被姐姐冲马桶的声音惊醒。姐姐光着身子从厕所出来,脚步踉跄地趿拉着拖鞋满地走,右手按着自己的脑仁,左手从餐桌上拿起一个水杯,回头见饮水机空了,便打开冰箱门,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口气喝了大半个玻璃瓶的果汁。

   姐姐把没喝完的瓶子放在餐桌上,回到厕所洗了把脸,把睡乱的头发拢起,往脑后一扎,然后便开始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收拾了起来。女友的翻身声和哼哼唧唧的梦呓偶尔从姐姐屋里传来,姐姐也不去管,低着头在客厅腾桌挪椅、吸尘洒扫。不一会儿,女友蓬松着头发,腰间缠着皱皱巴巴的白色浴巾,在姐姐床上对着房门的一角坐了起来,颓着后背,大声打着哈欠。姐姐刚用拖布把客厅拖了一圈,拎着拖布回了卧室,用力拽着女友屁股底下浴巾的一角,把女友像陀螺一样从床上抽了起来。

   女友不满地“哼唧”了一声,连拖鞋都不穿,光着脚摇摇摆摆地扶到客厅,把餐桌上姐姐喝剩一小半的果汁“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然后才一瘸一拐地去厕所。

   她连厕所门都没关。混合着酒精和格外浓郁的骚味的气味,从厕所里“哗哗”地传来,我在柜子里都被熏得闭上了眼睛。从厕所出来后,她还是来到昨晚在餐桌旁的位置,背对着姐姐的房门坐下,左臂倚在茶几上玩着手机,左脚踩在椅子上,右脚垂到地上,一前一后地滑着,右手大大方方地放在大腿间整理着自己乱成球的阴毛。

   结婚以后,家里要禁酒。我在心里暗暗想着。假如家里我说了算的话。

   没多会儿,姐姐从屋里抱着满怀的床单、被罩和浴巾,进了厕所。出来以后,照着女友在椅子上鼓囊囊膨出的屁股蛋儿轻轻踹了一脚:“别玩了,跟我把沙发扶起来。”

   女友掀起疲惫的上眼皮,翻了个白眼,跳下了椅子。

   两个人一左一右,费了很大劲才把沙发扶起来。姐姐用吸尘器把沙发吸了一圈,然后抱着掉了一地的沙发巾进了厕所,女友也不嫌脏,捧着手机躺进了光秃秃的沙发里。

   我在柜子里紧张地看了眼时间:早上8点整,姐姐喝完果汁26分钟,女友喝完果汁大约10分钟。上次她们都只喝了一玻璃杯,这次加起来至少有三杯啊……

   两分多钟后,洗衣机的转动声在厕所里响起。姐姐抖着湿湿的手从里面出来,摸着脸对女友说:“你渴吗?”女友咂咂嘴,摇了摇头。

   “奇怪,刚喝完半瓶子水,还是渴,乌苏啤酒劲儿这么大吗?”说着,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拧开盖,咕咚喝了一大口。我捂着眼睛,哭的心都有了。

   女友躺在沙发上,“啊”地张圆了嘴,姐姐无可奈何地又喝了一大口,但没有咽下,伏到女友的身前,轻捏着她的下巴,嘴唇贴着嘴唇灌了下去。女友的喉咙动了两下,嘴巴不满足地在姐姐的嘴唇上砸吧着,还把姐手里还剩一小半的瓶子抢了过去,也不喝,只是翻身放在沙发底下的地板上,一只手“哗啦啦”地扒拉着瓶口玩,另一只手臂垫在胸脯下面,继续玩手机。姐姐朝女友刚翻过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照着两瓣屁股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抓痕轻轻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在两层妙龄翘臀叠起的天然水床上,前后摇摆着,低头掐着自己头发上的分叉。

   窗外深秋的慵懒晨光,隔着窗纱斜斜地倾泻在两人松弛的脊背上。我盯着这平和静谧的温馨景象,心中仿佛有一颗定时炸弹在嘀嗒作响。

   女友滑着手机,像是想起了什么,头也不抬地对姐姐说:“诶,别忘了,今天是双11。”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管我姐叫“姐”了。

   姐依旧低头用指甲掐着发尖:“嗯,知道,光棍节,多亏了你,中国又多了两个过节的。”说完屁股在女友的臀沟里夹了一下,女友“哼唧”一声,腰一顶,夹了回去。

   “不是跟你说这个啦,淘宝网今天搞活动,买东西半价。”

   姐姐交叠的双腿换了下位置,在女友滚圆的臀部上左右晃了两下:“网上假货太多,快递还贵,退货还费劲,要买你买。”说完顿了一下,左手手背警觉地往自己额头上贴了一下,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脸。我看见姐姐的脸像发烧一样慢慢红了起来。

   “东西便宜啊,种类也多,虽然好东西都得抢。”女友的脸色看着还正常。

   姐靠在了沙发靠背上,手仍然捏着头发尖,小臂却瘫软在了胸部下面,握紧拳头抱着胸。大臂小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微微颤抖着,纤薄的皮肤下,芦苇杆一样细长的肌肉带绷紧了,似是无意地从腋下和肋骨上方,向中间挤压着乳房。姐姐的胸脯在手臂之间剧烈地鼓胀了起来,颤颠颠的,像是两扎泡沫高涨的啤酒。一道晚霞般的潮红从锁骨呈倒三角形向下流淌,伸进姐姐越来越深邃狭长的乳沟里。

   姐姐的呼吸有些滞塞,眼睛里失了神,迷离地眨巴着,心不在焉地跟女友搭着话:“为什么要抢着花钱?为什么要买东西?”

   “买来用嘛,便宜货就算烂在家里,早晚也是有用的!”女友对姐姐的变化浑然不知。

   “有多便宜?”姐姐的双手松开了头发,分别握住自己对侧的上臂,双臂交叉着在胸前越抱越紧,位置越来越高,两只小臂不自觉地自己的乳头上箍紧了,手臂上方和下方各勒出了两个白嫩的半球,看起来好像两对丰润的硕大嘴唇含着两段嫩藕。姐的嘴长得老大,湿润的红嘴唇像缺水的鱼一般悄无声息地翕动着,与拦腰勒成两段的乳房遥相辉映。

   女友用略带无奈的声音回答:“什么嘛,不是刚跟你说了,五折嘛!”

   “五折啊,四折可以吗?”姐姐的声音到最后微弱得快听不见。

   “又没在跟你讲价嘛!”女友终于察觉了异样,脸贴着左肩膀向后转去。忽然,姐姐的右手从沙发内侧伸到女友身体下面,满满地握住了女友右边的乳房。

   “那,以后可以讲价吗?”姐姐把红如春潮海棠的右脸,贴在了女友雪白的脊背上,左手从背后把着女友的左肩,手臂一上一下地伸缩着,带动自己火红的脸蛋和乳房在女友白嫩的腰背上前后摩擦,伴随着一前一后的摩擦节奏,一呼一吸地喘着粗气。

   “以后,以后,也许可以吧,优惠力度,肯定一年,嗯,一年比一年大嘛……”女友手足无措地趴在沙发上,手指还在机械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两眼却失了焦,瞳孔迷离地放大着,呼吸也随着姐姐的喘息混乱了起来。

   “那,三折,可……可以吗?”姐姐的左手从女友的肩膀滑到沙发上,虎口握住了女友在沙发上压成白面贴饼的乳房,四只修长的手指伸进女友的乳房底下,弯曲着指关节,深深地抠挖着。

   “可以吧……”女友的脸也开始发红,闭着眼睛埋到了沙发里。

   “二折呢?”姐姐的臀部翻了上来,双腿夹在女友双腿两侧,将微微前凸的阴阜抵在了女友臀峰的下端,翘臀一挺一挺地向前顶着。几下之后,女友的翘臀随着两人完全同步的粗重喘息,一撅一撅地配合着提了起来,臀后毛茸茸的蜜穴与姐姐毛茸茸的阴阜,像两片尼龙搭扣一样正对着贴在一起,一前一后地互相揉捻。两人的腿都越分越开,沙发外侧的左腿先后耷拉到了地上,从侧面看去,好像两只侧身挂在沙发上的青蛙。

   “都可以,你想要,几折都给你,全都给你……”女友在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中嘟囔出这句话,便随着“啊”的一声酥喘,松开了抓着沙发的两只手,扣在了姐姐抓住自己胸部的两只手上。两人交叠的身体无力地从沙发上滑下,随即仰面朝天地在地板上剧烈地扭动起来。

   女友的眼睛终于也红了,与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姐姐一样血丝满布,瞳孔放大,如害了红眼病的盲人一般无神地望向天花板,随着腰臀的上下磨蹭而一俯一仰地颠簸着。两对散漫的目光平行着放射,焦点伸向无穷高处,仿佛透过屋顶,望向看不见的云层,两人喉咙里的喘息和呻吟也随着那如炬的空洞目光直冲而上。

   姐姐瘦削的下巴从女友的背后扣住她圆润的肩膀,在中间夹出一道肉褶,看不清是女友被搓捏变形的肩头肉还是姐姐被挤出了双下巴。姐姐的脸被女友挣扭的肩膀顶得微微后仰,显得更红了,乳房贴平在女友前后碾动的白皙后背上,两片白色的圆形高原一直膨胀到女友的腋下,几乎要漫过女友细柳条一样的肋骨,与她被姐姐双手同样揉成两滩的乳房相遇。姐姐从后背到后腰都平平地贴在地板上,将身体尽可能地拉长,上方的女友则将腰肢拱成一架弯弯的桥,将臀部最丰满的两块大肌艰难地顶在姐姐宽敞的盆骨上方,蓬乱的阴毛和拉着丝的爱液将她的下体编织成一张挂满晶莹的蜘蛛网,正将莲叶状的阴门层层大开,45°角朝下,迎接姐姐一次又一次的碾磨和撞击。姐姐的小腿从内侧盘到女友的小腿上方,将女友的双腿拉得更开,大腿贴在女友大腿底下,臀肌绷直,尾椎骨颤抖着抬高,隆起成小山的阴阜和阴道前端,正像蜜蜂采蜜时的腹尖一样,以越来越高的频率向上弯曲、挑动,“噗噗嗤嗤”地撞在女友毫不设防的毛绒下体上。

   橙色的阳光下,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红润,汗水从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钻出,在地上甩乱的头发中间甚至冒出缥缈的白气,仿佛两人正躺在蒸笼上挣扎成一团。姐姐的脊背和两人扭曲的双腿在地板上画出湿漉漉的线条,如同醉鬼画符一样,湿滑的皮肉重重地摩擦在打了蜡的地板上,发出“吱吱”的刺耳声响。渐渐地,两人的皮肤也由于汗液的润滑,开始互相滑脱,四条大腿越来越难与对方贴在一起,只好随着彼此下体的艰难撞击而“啪啪”地拍打着对方。

   愈加有限的碰触,越来越难满足两人持续飙升的情欲。女友的腰越来越弯,臀部的俯角越来越大,姐姐的腰越来越用力地往上挺,小腹上卷得越来越高,却总是被两人腰臀中间的汗水互相滑开,两个水润肿胀的下体越来越难碰触到对方,她们的动作也都显得烦躁起来。两人汗津津的四条腿越来越剧烈地互相拍击,不再像是急不可耐的缠绵,倒像是怒不可遏的扭打,两人下体之间的毛发从连成一片,到像板块分裂一样彼此分开,最后再怎么努力也碰不到对方,只好徒劳地隔着越来越宽的距离,相向顶着空气,像是在互相指责。姐姐将女友两个乳头夹在指间,愈加用力地上下左右扭曲拉扯女友的两团乳房,女友也在姐姐的乳房上摊平了肩膀,左右用力向下碾着,两人通红的眼睛同时向下看去,盯死了对方不听话的大腿,恨恨地用自己燥热的大腿根顶撞对方。两人咧开的嘴角中间银牙咬紧,喘息也不再同步,两对红到能看见毛细血管的鼻孔一鼓一鼓的,混乱地擤着粗气。

   终于,女友“哼”地一声挺起了腰,水淋淋的阴部坐在了姐姐深凹的肚脐上,盈满的爱液与姐姐腰间汇流的汗水相遇,发出轻轻的一声“噗呲”。姐姐的脸贴在女友肩胛中间的脊背上,双手牢牢抓着女友的胸脯,也被女友带起。女友身体直起一半,忽然被背后的姐姐扳住,旋即猛地往后一仰,将姐姐的上半身砸向了地板,姐姐的头“咚”地一声砸在地上,疼得松开了女友的双乳。女友再次在姐姐的肚脐上坐起来,低头瞅准姐姐痛苦扭曲的大腿根部毛茸茸的三角区,脚后跟往地上一蹬,臀部一抬,“啪”地一声跳着坐到了姐姐的耻骨上,浑身一阵触电般的战栗之后,便用自己的阴户骑着姐姐隆起的耻骨,前后左右转着圈地扭动起来。

   “笨女人,连操都不会……还要我自己来……”女友用力揉着自己的乳房,一边在姐姐的耻骨上转圈磨着阴户,一边用喘不上气的声音对背后的姐姐说。

   姐姐咬着牙“哼哼”地喘息着,顾不上说话,她的脊背在地板上抵平了,一下一下地用力往上挺着自己的小腹,也不知是在迎合着女友下体的吞咽,还是要把女友掀下来。同时用力夹起肩膀,从两个肩头到双手的中指绷成两条直线,从后面一左一右挤进女友的臀缝里,将两个指关节捅进那兔子嘴一般的肉穴深处,快速地前后抽插着。

   女友的臀部在姐姐手指的刺激下开始微微向后撅,将肛门和会阴都朝向了姐姐,身体半趴在姐姐的阴阜上,阴唇紧紧含住姐姐耻骨最尖处和姐姐阴唇的前端开口,像蜗牛的肉足一样,左右张合、咀嚼吞咽。忽然,在女友收缩吮吸的阴唇前端,一根小指粗细的粉红色小肉芽一涌一涌地钻了出来,随着女友下体的前后摩擦越伸越长,十几秒的工夫竟然钻出了两节半小指的长度,像个剥了皮的小香蕉一样,挺着光溜溜的小脑袋,一跳一跳地向上微微抽搐。

   我第一次见女友的阴蒂伸出这么长。以前我俩交锋再激烈,也不过是在女友的阴唇前端抬起一个小脑袋,在肥厚的阴唇和蓬松的阴蒂包皮的包裹下,露出一个指甲一样大的粉红小核,活像一个灰头土脸裹着邋遢长袍的阿拉伯妇女。没想到,这次竟膨胀出这么长,几乎可以跟八九岁时的我拼一拼刺刀……

   女友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阴蒂膨胀到如此长,尽管自己被姐姐穿插的手指顶得直磕头,眼睛也随着不由自主的呻吟一次次紧闭,但还是迷离地眨眼看着自己第一次长出的这个器官,饥渴又疲惫的赤红脸蛋上多了一分呆滞的困惑。忽然,姐姐的下体间似乎也不自然地升起了一块坚挺的皮肉,就在姐姐的阴阜底下、女友勃起的阴蒂的下方。先是姐姐的阴唇前端不自然地挺了起来,像是被一根细长的伞骨挑起了层层肉帘,而后那厚重的皮肉越挑越高,直到与女友震颤抽缩的阴蒂互相交叉,斜上45°一抽一抽地甩动着,长度与女友的阴蒂不相上下,前端的包皮褶皱褪下了一些,也露出一个粉嫩濡湿的小光头,随着姐姐臀部富有弹性的上顶,一下一下地在女友的阴蒂上蹭着。

   可能是由于体位的原因,姐姐的阴唇和阴蒂包皮层层披在勃起的阴蒂上,只有向上翘起的阴蒂头露在外面,好像一个冬日清早在厚被子底下舒展腰肢的小尼姑。女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姐姐的阴蒂头,嘴巴张成一个标准的“O”,舌头软绵绵地抵在下齿,喉咙颤抖地吞咽着口水。她的臀部不再理会姐姐手指赌气般的抽插,沿着姐姐的阴阜向前蹭着,将自己的阴蒂头像短路打火一样,小心地顶到姐姐的阴蒂头上,在碰触到的一刹那,她和姐姐的两具胴体如同合上了电闸,颤抖着蜷缩起了脊柱,咬着牙发出“嘶嘶哈哈”的痛苦喘息。

   姐姐躺在女友背后,看不见女友在做着什么交合实验,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阴蒂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电光火石的触碰,她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于是她配合着收回了骚扰着女友后庭的双手,跟女友一样,紧张地揉起了自己的乳房,同时将自己的后腰像一座拱桥一样高高地挺起,闭着眼睛吸着口水,等待着女友下一次准确的触碰和摩擦。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自己12岁时第一次忍着痛将包皮撸下,好奇又惊慌地触摸起自己稚嫩的龟头的情形,想着想着,当初酸麻涩痒的幻痛又一次在龟头上浮现,刺激得我的马眼抽搐着剧烈开合起来。

   女友和姐姐阴蒂互相碰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索性将两个粉嫩的阴蒂头黏黏糊糊地贴在了一起,像两根舔湿的棒棒糖一样互相绕转,从两个尖头贴脸互抵,到颈项相交、躯干相贴,碰擦中,女友的阴蒂头将姐姐的包皮向下撸了一截,随着姐姐阴蒂露出的面积加大,两人光溜溜的阴蒂开始像两条小舌头一样互相濡湿,彼此依偎,绕着对方微微上翘的头部贴身翻卷。女友吸了口气,将自己的阴蒂头平直地压在姐姐的阴蒂头上方,然后抬起臀部,小心翼翼地向下压,两人的阴蒂像两条富有弹性的软骨,交叠着弯曲成彩虹的曲线。姐姐和女友的喉咙仿佛都忘记了呼吸的本能,各自高抬头颅,张大嘴巴,在无声的喊叫中,让空气自然地扩散进两人的肺部。

   忽然,两人的下体明显地错动了一下,女友的阴蒂搅动着消失在姐姐的阴唇里,难不成是插进了姐姐的阴蒂包皮?两阵带着哭腔的“咳咳”声从两人的喉咙里爆裂般传来,她们的脊柱如同被火点着的蚂蚁一样剧烈地蜷缩起来,双臂收缩在胸前,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抱住自己无助摇曳的乳房,眼泪从她们的眼角汩汩流淌下来。

   两人的臀部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惊恐地抽搐着,但又都不愿分开互相戕害的小穴。女友像脊柱垮了一样,身体一点点向前倒伏,直到将乳房贴到姐姐的膝盖上,一把搂住了姐姐乱蹬的小腿。女友身体趴下的一瞬间,我从她的臀尖和姐姐的阴阜之间的缝隙里,看见两只小拇指粗细的阴蒂搅在一起,正像两根管道一样连同着两人的阴唇,分不清哪根是谁的,都在两人松软肥厚的阴唇下挑起两道高高的隆起。姐姐被女友用两根阴蒂传递过来的扭矩带来巨大的刺激,两人的阴蒂仿佛两根勾着她下体的铁钩,将她的上半身直接挑得坐了起来,中途遇到女友瘫软地向后蹬去的双腿,姐姐便跟女友一样,将对方的双腿牢牢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互相抱着对方的小腿,两个阴阜上下交错着,在两人的身体中间卡在一起,两根阴蒂搅动着,深深刺进两人的阴蒂包皮和大小阴唇,像钟表的微小轴承,驱动两人的躯干以相同的节奏不断涌动。

   两人以最稳定的姿势搂抱成一团之后,两个臀部便开始朝着对方的阴阜发力,将两人不分彼此的阴蒂向对方的阴户里顶去,不久,她们就在臀部相向扭动的作用下,像一对侧面相贴的油条一样,在地板上“咕噜噜”地左右翻滚起来。

   她们以这种少见的“69式”体位抱在一起,在地板上翻滚了10多分钟,时不时从咬紧的牙缝中钻出一声没有预兆的尖叫。我猜测,可能是被两人缠在一起的阴蒂狠狠怼了一下阴道内壁,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阴蒂被对方的阴蒂残忍地扭弯了。两人的下体从侧面看,几乎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从偶尔分开的缝隙中间看进去,连在两人大腿中间的已经不是两根光溜溜的阴蒂,而是一人一片被对方下体夹住、抻平的紫红阴唇,以及两人千丝万缕地打着结的阴毛。

   随着两人臀部的挤压渐渐到了极限,她们的双臂开始向上拖曳对方的小腿,像打桩一样,用腰背部使劲向下蹲,将自己下体中的两根阴蒂推进对方的身体深处。她们慢慢停下了左右滚动,侧身躺着,将怀里对方的双腿夹在自己的腋下,想掐住对方屁股底下的大腿肉,向上扯,好把自己的身体像打桩机一样往下顶,结果抓掐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抓不住对方满是油汗和淋漓淫液的滚圆大腿,一筹莫展之际,两人忽然来了默契,将自己被对方夹到腋下的两条小腿盘了起来,反过来缠住了对方的后背,两人的双手再扣住对方盘紧的大腿,便以此为借力点,将下体朝着对方洞开的阴门夯了下去。

   在全身用力和下体刺激的双重作用下,两人的脊背很快弯了下来,乳房几乎要贴到对方的大腿后侧,两具蜷曲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缠在一起,从上方俯视,仿佛一幅别样的太极双鱼图,又像是两条咬住对方尾巴的蛇。两人搅斗在一起的阴蒂似乎在以一种新的角度相互接触,导致两人喉咙里的声音与之前不一样了,发出“呵呵”的细长喘息,像是被别人掏耳朵的时候小心谨慎又略带享受的呼吸。两人似乎都想让这种刺激更加深入,于是双腿更加用力地盘住对方的后背,双臂像提裤子一样,更加用力地往上托对方的大腿,最终竟然以两人丰满宽阔的臀部为圆心,在地板上缓慢地转起了圈,看起来更像太极双鱼了。

   这样的均势也没维持多久,又过了10多分钟,两人的阴蒂和小穴经过一系列的摩擦和碰撞,似乎又在寻求更深的刺激,为了让彼此的下体有更深入和广泛的碰触,两人各自将对方的左腿抱在了乳房中间,两双腿像两把剪刀一样对夹了起来。两人“门对门”夹紧的阴户相对扭了90°,随着一阵密密麻麻的碾断阴毛的声音,两人的阴户互成十字形,咬在了一起,两小团扭曲的阴蒂包皮从两人的阴阜下端钻了出来。最要命的还是两人相对扭动90°的两条阴蒂,我已经无法想象,挤进同一个包皮的两根阴蒂会扭曲成什么恐怖的螺旋,听着两人跌宕婉转的呻吟,看见两人抱着对方大腿痛苦扭曲的脊柱,我大概猜出了一些形状,随着脊梁骨一阵发麻,我肿胀的龟头也酸酸地痒了起来。

   两人喘着粗气,大腿根夹着对方的阴阜和肛门,颤抖着消化彼此下体传来的剧烈刺激。几分钟后,两人喘匀了气,又相对着转了90°,终于筋疲力尽地面对面躺在了地上。四条大腿的深处依旧密密麻麻地勾连着,像青蛙的后腿一样弯曲起来,对着敞开,彼此交错,四片阴唇密不透风地咬合在一起,下方的丰满臀部也挤成了一套四喜丸子。两人的阴蒂依旧深深地刺入对方的阴唇,看挑起的形状,好像比之前更长了,在两人阴阜的下方像两个同步的脉搏一样抽缩跃动着。

   两人又互相夹着颤抖了五六分钟,同时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彼此阴部交接处诡异的隆起,对方爬满油汗、在胸口瘫软成两堆的乳房,以及彼此一个多小时没见的脸。受春药的影响,两人的脸还是挂着一片晚霞般的潮红,脸上写满了睡眠不足和运动过度的疲惫,但眼神里依旧满是病态的渴求和亢奋。两人的眼神碰到一起时,麻木的眼中仿佛有电闪雷鸣划过。

   两人疲惫的眼神直勾勾地互相紧锁着,除了春药带来的亢奋血丝和空洞瞳孔,眼中隐约还有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烈日正午平静海面下潜藏的匆匆暗流。她们的下体相向扭曲了起来,彼此折叠,逐渐形成一个“V”形,阴阜下,两根阴蒂像一对互相绕转的搅拌棒一样,在两人的下体深处团团打转。两人被翻江倒海的下体震动激得一下下眨巴着眼睛,嘴巴像女高音练声一样越张越大,不时发出打嗝一样的尖叫,但始终没有放下抬起的头颅,一直紧盯着对方被药物刺激所蒙蔽的双眼。

   没多会儿,她们的腰直了起来,她们用手臂支撑着,面对面坐起,在四个乳房再次在两人胸口汇聚成浑圆的水滴形,饱满地垂下时,两人同时向对方伸出双手,搂住对方的肩膀,两对浑圆炽热汗津津的乳房“啪”地贴到了一起,互相摊平。她们的嘴唇颤抖着互相接近,随着两人下体的一阵抽搐,本能地吻在了一起。

   这情景很熟悉,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们吻在一起的嘴唇似乎只是在被本能的欲望驱动,看不出平时那种情不自禁的温情,甚至没有发怒时的互相撕咬来得亲热,仿佛只是在完成一种名为“爱抚”的任务。她们脸上不自然的红光互相映射着,却看不出任何沉醉和享受的表情,只有一片高潮过后的呆滞。她们仿佛变成了两部交配的机器,正被对方利用着完成没完没了的性爱任务。这时我突然发现,她们的眼睛,竟然没有像每次亲吻的时候陶醉地紧闭着,而是眼皮一跳一跳地眯开一条缝,冷冷地互相瞪着!这诡异的情形吓得我一时萎了,一股寒意从后颈一直蔓延到尾巴骨。

   她们激烈而又机械的接吻持续了快半个小时,最终拖着口水分开,习惯性地将下巴倚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双臂交叉着抱在一起,纤细的腰部一挺一挺地挤压着上方肿胀的乳房和下方对穿的阴部。两人嘴唇贴着对方的耳根,用断断续续的淫欲声线,和令我难以置信的冰冷语气,说出一句句扭曲的话语。

   “你,对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姐姐先颤抖着开了口。

   “我还想问你,你倒敢先,先问起我来。”女友上气不接下气的嗓音柔弱酥麻,语气却无比冰冷。

   “我弟出发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在果汁里下药了?”

   “自己说出来了吧,做贼心虚,你个傻逼,给我下药,自己还喝。”女友的声音最后听起来有些凶狠。

   “你才是傻逼,你自己没法跟我弟好好过,就见不得我的好,我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合适的,让你用一瓶果汁就给毁了!”姐姐在女友的肩膀上咬牙切齿。

   女友痴呆的表情居然一瞬间丰富了起来,仿佛用突然高亢的情感冲散了血液中的荷尔蒙:“你他妈还能找着合适的?你个傻逼就是自己过不下去,想找个借口把那小倒霉虫给甩了,还想拉着我下水,你个同性恋臭烂逼!”

   姐姐的眼睛陡然瞪圆,嘴角抽搐地贴着女友的耳垂,一字一顿地说:“你个贱逼,连他妈同性恋,都不是,你就是一个逼痒的千年贱货,让我弟操不够,还想让我操!”

   女友的脸更红了,我确定这次不是因为春药。她的脸颤抖地贴在姐姐的脸上,委屈的热泪在眼眶里打转,用让人心疼的哭声抽噎着喊:“对!我他妈,就是贱,就想让你操!活该让你给我下药!”

   姐姐的眼泪也从眼中溅了出来:“你个骗子,我哪次没把你操个够,你就是想操我,想一个人操我!”说着,驱动着自己的小腹,将双腿张得更开,用尽全力向女友的阴部深处顶去,两人的阴部像捏爆了一个西红柿一样,白浆透着粉红,从上下左右各个角落迸溅出来。

   两人一同“啊”地哭喊了出来,紧紧抱住了对方的后背,指甲在对方的后背上痛苦又愤怒地抓挠着。

   女友咬牙忍痛接住姐姐刚才的话头,任凭泪水在自己的脸上横流,用忽然有了中气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个骗子,倒打一耙,给我下药,还说我想操你!来啊,今天你不操死我,我就咬死你!”话音刚落,一口就咬住了姐姐的肩头,同时胸脯顶着姐姐的胸往前一窜,将姐姐按倒在地上。

   两人互插对穿的阴部贴合着,随着两人身体的翻滚,扭转了一个较大的角度,看得我下体一凉,这要是男性阴茎海绵体,肯定要挫伤啊!两人的大腿都疼得夹紧了,女友疼得牙关一紧,直接将姐姐的肩头咬出了血。姐姐被上下两处的疼痛激得仿佛药劲没了一大半,“嘶嘶”地吸着凉气,随即咬牙切齿地喊道:“来呗,你要操不死我,我也咬死你!”说罢也一口咬在了女友的肩头。

   我说不清,姐姐和女友此时到底是处于药物的癫狂状态还是清醒的愤怒状态,难不成是叠加态?两个人像狗一样“呜呜”地咬着对方的肩头,头发再次蓬乱地搅成一团,十只手指在对方的后背上胡乱地抓挠着,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印,随着两人疯狂的翻滚,地板上也出现了斑斑浅浅的血迹。两人的胸部和下体仍旧紧紧贴在一起,随着两人的翻滚,肚脐和大腿在体间的汗液中“啪啪”地互相拍击,将油汗迸溅得满地都是,最后又沾到两人互相抓得像蜘蛛网一样的后背上。她们的手指在对方的后背上打着滑,再也抠抓不动,只好越来越笨拙地抱着对方。她们的小腿也不知是受着愤怒的头脑的控制,还是受血液中残存的春药的蛊惑,紧紧盘在一起,既像是角力,又像是缠绵,毛毛躁躁地打着滚,催动两人一圈圈来回翻滚。

   忽然,两人阴差阳错地滚到了沙发脚下,碰倒了之前女友立在那里的小半瓶果汁。“哗啦”一声玻璃瓶响,正压在女友身上的姐姐松开口,同时收回双臂,用力推开女友的嘴巴,一只手绰起一涌一涌淌着果汁的瓶口,作势要往女友脸上浇:“来啊,你自己再多喝点,好操死我啊!”女友眼睛红红的,咬着嘴角愣了一两秒,竟然没有反抗,姐姐握着瓶子的手僵在半空,也没有真的浇在女友脸上,汩汩果汁如同山间瀑布,奔洒在两人挤成一窝小兔的粉嫩胸脯上。突然,女友一把抢过姐姐手里的瓶子,噙着眼泪哭喊着:“好啊,我全都喝了,保证操死你!”然后便真的往嘴里灌了下去。

   姐姐一把夺过女友喝了一口的瓶子,胡乱地朝着远处一扔,正好砸碎在衣柜旁边,吓得我一哆嗦。随后便“啪”地一巴掌将女友的脸按在地上,嘴里焦急地喊着“快吐出来”。女友甚至没想起来还手,“呜呜”哭着咳嗽了起来,泪水与嘴里的残汁一起流到地板上。直到姐姐抱着她的上半身坐起,拍打着她的后背,她才像报复一样,在姐姐的后背上也“噼噼啪啪”地胡乱拍打了起来。两人谁都没注意到,她们的下体已经不知不觉彼此分离,两腿间各自耷拉着一条小指长的阴蒂,在空气中瑟瑟发抖。地上掉了一小片蜷曲的阴毛,她们也没有什么反应,可能这点疼痛与她们火辣辣的肩膀和后背相比,不值一提。

   两人互相扶着后背,无言地对坐了一会儿,姐姐抬起腿来,想起身,忽然,她的左腿肚剧烈地抽起了筋,上面的肌肉像一张鬼脸一样扭曲着,疼得她跪在了地上,吓得女友手忙脚乱地在上面揉搓按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会是这春药有神经毒性吧!女友先反应了过来,等到姐姐小腿的肌肉稍微平复,架起姐姐的胳膊就往厕所爬,姐姐乖乖地搂着女友的脖子,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挤进了厕所的门。我也害怕得从柜子里伸出头来,紧张地盯着厕所门口。

   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姐姐的“咳咳”咳嗽声,细听还有杂乱的手掌拍击和手臂推搡的声音,看来女友用了很粗暴的方法来给姐姐催吐。没多会儿,姐姐翻江倒海的呕吐声和马桶“嗡嗡”的回声从厕所里传来,女友继续“啪啪”地拍击着姐姐的后背。姐姐的呕吐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空气中弥漫着橙汁的甜味、胃酸的酸臭和微弱的酒精气息。

   姐姐沙哑痛苦的喘息声从厕所传来,女友还在机械地拍打着姐姐的后背。沉默持续了一分多钟,突然,我听到了身体倒地的声音、女友的惊叫声和姐姐的巴掌声,一阵肉体互相拍击的剧烈推搡之后,“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还有女友“咳咳”的咳嗽声……几分钟后,随着女友的呕吐,空气中弥漫的气味更重。

   我听见两具身体贴着墙“扑通扑通”坐在地上,以及两只脚先后蹬踹在肉体上的声音。经过一段沉默无言的喘息,厕所里传来舒缓的淋浴声,但没有热气从门口冒出,看来她们在用冷水澡给身体降温,可能还要冲刷掉彼此身上的油汗和呕吐物。细雨一样的水声中,我听见两人先后爬起,随后是肉体细细的摩挲声,温柔的拍击,然后一方谨慎地推开了另一方,沉默中,两个肉体自相摩挲的声音分别响起,偶尔会传来“嘶”的一声轻喘,可能是被冷水刺痛了受伤的肩膀和后背。

   10分钟后,冷水声停。又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两人似乎下了个决心,肉体摩挲的声音和浴巾的窸窣声音传来。没多会儿,两人瑟缩发抖的肩膀上裹着同一条浴巾,头发用毛巾绾起,光着脚,从浴室里并肩挤了出来。我连忙将头缩回柜子。这时我才想起,家里干净的浴巾只剩一条了。她们的脸跟半个小时前的颜色完全不同,苍白一片,透着呕吐后的虚脱和运动后的疲惫。两人的身上勉强多了一点冷水激出的红润,浑身起着密密的鸡皮疙瘩。两人下体的巨大阴蒂基本已经收回体内,但貌似有些嵌顿,两个蘑菇头一样的阴蒂头还卡在阴阜下端的包皮上,两人已不再管它,只顾着互相依靠着,摇摇晃晃地走出浴室。

   她们的余光短暂地交错了一番,眼中有平淡的信任,夹杂着一丝动摇的怀疑。她们最终决定不回卧室,披着浴巾并肩坐在沙发上,将客厅空调开到最热,热风对着沙发吹来,两人湿漉漉的头发都慢慢舒展开来。后背的伤似乎不允许她们靠在沙发扶手上,她们只好各自翘起二郎腿,手肘抵在上面,手心托着脸蛋闭眼休息。两人肉搏将近两个小时留下的爱液和血汗痕迹,就在两人脚下的地板上,她们低着头闭起眼睛,好像什么也不愿再想。没多会儿,两人歪着头靠在一起,互相贴着脸蛋,陷入了浅浅的瞌睡。

   这一个盹,她们从接近11点,一直打到中午12点左右。我躲在柜子里顾不上休息,内心陷入深深的自责。快12点的时候,我见歪着身子靠在一起的姐姐和女友好久没有动静,想再伸出头去仔细看一眼,没想到身体一动,柜子在只有空调“呼呼”声的房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嘎”,姐姐猛然抬起头向柜子这边看来,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警觉和怀疑,差点把我吓死去。

   女友也被姐姐头部的扭动惊醒,瞟了一眼姐姐,便循着她的目光向衣柜看过来。屋子里死寂了片刻,姐姐犹疑地收回视线,与女友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人互相凝视了片刻,疲惫又柔和的目光下,各有一丝怀疑的阴霾,随即转瞬而逝,两人的额头互相挨近,彼此停靠,浴巾下的手也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忽然,姐姐一声“嘶哈”,左肩抖了一下,浴巾滑下,露出两道白皮外翻的整齐牙印。女友轻轻骑跨在姐姐的大腿上,侧过头去想要舔舐那伤口,姐姐抓着她的乳房,不耐烦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少来了。”说着,姐姐抛下浴巾,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厨房,烧起一壶开水。

   “你还想说是我给你下药了吗?!”女友在沙发上坐起身子,扯着脖子喊。

   姐姐用平淡又不耐烦的声音说:“闭嘴吧,我信你总行了吧。”

   “打成这样,你又信我了!”听女友的话,她也不再怀疑姐姐。

   “我他妈想信就信,想不信就不信,用你管!”

   女友也从浴巾底下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着厨房走去。我从侧面看见她的肚皮瘪得像一张纸,依旧丰满的乳房在深凹的肋骨上无力地耷拉着,看来是把昨晚没消化完的饭呕了个干净。左肩从背后看去,也绽开了两道浮肿发白的伤口,但似乎比姐姐的稍微小一点。

   两人从厨房壁橱里取出一盒创可贴,细心地给对方贴在肩头和后背破了皮的地方,把彼此的后背贴得密密麻麻,像楼道里修下水管的小广告。然后女友淘米焖饭,姐姐洗菜,最后分别在两块砧板上切起了洋葱、土豆、胡萝卜和牛肉。

   “刀工还行。”姐姐瞄着女友切土豆的手说。

   女友没有接过话茬,切着土豆的刀一下一下地加重了:“会是你弟干的吗?”

   姐姐剁着牛肉的手也重了起来:“等他回来,得问问他。”

   “给他灌两瓶,再问他,看看他能长多长。”

   “好。”

   两人的胳膊一抖一抖地用力剁着,砧板痛苦地发出“咣咣”的声音,吓得我在衣柜里冷汗直流。

   中午没做别的菜,两人就着一海碗黏糊糊的土豆烧牛肉,各吃了两小碗米饭,然后便一手搂着对方的腰,一手按着自己鼓起小包的小肚子,互相搀扶着回到卧室补觉。

   这次不知为什么,她们没有关卧室的门。卧室里静悄悄的,她们没有亲吻也没有翻滚,好像只是躺在彼此怀里休息着,四只小脚交错着并在一起,躺在对着门口的床角。她们的呼吸声很平静,我不确定她们到底是睡是醒,也不敢爬出柜子,只好强忍着嘴里火烧一样的干渴和腹中抽搐的饥饿。

   两人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终于睡够了。我听见两人在床上惬意地伸着懒腰,门旁的四只脚也舒舒服服地抓起了脚趾。我生无可恋地靠在柜子里,听着卧室里传来两人的细语。

   “我下面已经缩回去了,你的怎么还露在外面?”女友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

   “也许是我喝得比你多吧……嘶,你别碰啊!”姐姐的声音也有了活力。

   “你看,缩回去了吧?”

   嬉闹一样的手臂拍打声从床上传来,四只小脚不再平躺,并排互相夹着,床也随着两人的推搡撕扯“嘎嘎”作响。两分钟后,随着两人的喘息声停了下来。

   “别说,你这样子跟你弟有点像。”女友居然用很正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不会吧?”姐姐的声音带着惊讶。

   “刚开始一两次的时候,脑袋露在外面,完了事也缩不回去,憋得通红,好像挺疼的。再往后就好了。”

   “哇,第一次知道。”

   “他没跟你说?”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说!”

   “你上次见到你弟的丁丁,是什么时候?”

   “嗯,我想想……我10岁,他9岁的时候吧,他被我爸扒下裤子打屁股,打尿裤子了。”

   我的记忆不禁也回到了那时,脸一直烧到耳垂。

   “那都15年前了,再往后你都没见过?”

   “我干嘛要见过啊?!”

   “那时候你弟有多粗?这么粗?”

   “长度差不多,宽度嘛,换一根手指头……应该跟这根一样。”

   “现在他已经这么粗了……不对,还得再加一根手指。”

   我脑中浮现出女友四五根手指并拢在一起的样子,还算诚实,不过,她用一个“OK”的手势比划一下粗细,不是更方便吗?

   “嗯,不奇怪……”姐姐的声音毫无波澜。

   女友的声音变得有些奸诈:“然后他操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喔啊!”姐姐带着疼痛的呻吟声传来,四只小脚中的两只骤然夹紧,“还疼着呢,别乱动……”

   “嘶啊!”女友也夹紧双腿尖叫了起来,“不让我动你,你就动我?”

   “知道疼就快把手拿出来啊!”

   “要拿你先拿!”

   三分钟后,两人用龇牙咧嘴的声音喊了“一二三”,一起松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四只小脚松弛地靠在一起。

   “完了,废了……”姐姐呼吸平复后,用无奈的声音说,“我的花园只进过一次男人,就被你弄得千疮百孔。”

   “没啥好遗憾的,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我对女友的说法持质疑态度。

   “以后真不能用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啊,”四只小脚上出现一个阴影,应该是女友坐了起来,“不碰不疼,不是吗?应该就是里面太敏感了,歇一段时间就好了。”说完,好像又碰了一下姐姐的下体,姐姐生气地“嘶”了一声,一只小脚向着女友的两条腿跨了过去,好像是把女友骑在了身下。女友也不示弱,应该是跟姐姐抱在一起,四条小脚互相缠着,又随着两人“吭吭”的喘息左右翻滚起来。

   这次两人似乎忘记了大床的宽度,没滚几圈,就带着被子,从床靠近门的一侧“咚”的一声滚了下来。我在柜子里看见两人侧着身互相抱紧,躺在床与墙中间的夹缝里,身上身下胡乱地卷着一条薄棉被。两人的双臂露在被子外面,互不服气地缠在一起挣扭着,四只小脚也在被子底下互相蹬踹着,几分钟过去了,也没分个高下。两人索性松开对方的手臂,搂着对方的脖子,将胸部贴在一起,尝试着互相支撑着站起来摔跤。忽然,她们被子下面的双腿互相错动了一下,似乎是无意间用大腿顶到了对方的两腿之间,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又齐刷刷地倒在了地板上,双手松开彼此,隔着被子捂着自己的下体,在地板上蜷缩着辗转扭动。

   两人蜷曲的脊背靠在一起,两腿间夹着被子和手,嘴角“嘶嘶”地抽着气,将近5分钟才缓了过来,将双腿颤抖着伸直,肩并肩躺在了地上。

   “真的不行了,像两个老太太一样。”姐姐有气无力地说。

   “不是说‘六十隔墙吸老鼠’吗,老太太哪像你这么没用?”女友拽过姐姐的一只胳膊,垫在脑袋底下。

   “书上说,年少纵欲过度,到老会落下一身妇科病,搞不好会瘫痪。”姐姐朝女友转过身来,脸朝着她,枕在自己的胳膊肘上。

   “什么破书?”

   “知音?意林?青年文摘?……忘了是哪本了。”

   “切……”女友也朝着姐姐转过身来,两人的双眸在对方眼中闪着光,鼻尖快要触碰到一起,“只不过,我倒确实曾经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太太,只不过是是一个皮肤白嫩、前凸后翘的老太太。”

   “为什么?”

   “这样我就不会总也打不赢你,可以每天对你做各种想做的事,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那倒不如你瘫痪在床。”姐姐用鼻尖轻轻顶着女友的鼻尖。

   “为什么啊?”

   “你的身体能做的,我也都能做,而且做饭还比你好吃,不光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女友的鼻尖俏皮地挺了一下,嘴唇挨着姐姐的嘴唇:“你确定,我能做的你都能做?”说着,胸部朝着姐姐的怀里贴了上去。

   姐姐一只手慌忙地按在女友的胸口:“你干嘛,这么快就忘了疼?”

   “你没听过吗,”女友狡黠一笑,拉过姐姐的手,贴在嘴上,舌头轻舔中指和食指,“人类浑身都是敏感点。”

   说话间,女友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骑跨在姐姐的身上,胸部贴在姐姐的胸口,前后左右碾压着,臀部却高高地撅了起来,唯恐被姐姐蜷曲扭动的双腿碰到下体。我从后面看去,确实发现女友下体的两瓣阴唇像被马蜂蜇了一样红红的肿着,两瓣肉唇鼓鼓的像两张烧饼,姐姐的情况想必也差不太多。

   姐姐的双臂沿着女友高脚杯形状的白皙腰背,慢慢爬了上来,轻轻地缠抱着女友,没有像往常一样勒紧,而是给两对酥胸留下了互相错动、碾压的空间。两个人的嘴巴离得很近,姐姐几次想把嘴唇贴上去,女友都忍着诱惑坚决躲开,似乎在为某种刺激蓄势。后来姐姐似乎理解了什么,也不再去主动吻女友,两人将一侧嘴角贴在一起,嘴唇蠕动着,朝着对方的面颊、耳朵喘着粗气,舌头抵在自己的嘴唇上转着圈,像是在饥渴地亲吻着空气,就是不主动吻向对方的嘴唇,像是在进行一场情欲与意志力的比赛。几分钟之后,姐姐用双臂和一侧的膝盖,小心翼翼地把女友拨到在身侧,自己也高高撅起臀部,爬到了女友的身上,继续着两人胸部的缠绵角斗和唇舌的诱惑比拼。

   她们每过五六分钟就交换一下体位,两张饥渴却又不甘就范于对方的唇舌,愈加剧烈地喘息着。与上面的两张嘴相对应,两人谨慎地高高撅起的下体,也在渴望触碰又无法相遇的强烈情欲中愈加高涨,大阴唇渐渐展开,内部的层层肉膜像粉红色的花蕾一样自行伸展、开放,像一眼倒悬在空中的神潭一样,各自含着一汪清澈的爱液,每当翻滚到对方上方时,就盈盈欲滴地向着下面晶莹闪烁,时不时有几滴沿着大腿内侧蜿蜒流下。后来随着两人情欲愈加高涨,两对肿胀的阴户开始自行收紧、研磨,上方花蕾中的蜜液像房檐滴雨一样“嘀嗒”坠落在下方的花蕾深处,下方积满的爱液则沿着会阴和臀缝流淌在被子上……如此这般,在两人你上我下的周转翻滚中,轮流浇灌着对方。

   这样的翻滚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她们面对面侧卧的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向对方扭过脸来,将彼此近乎干燥枯白的嘴唇用力地抵在一起,两条舌头急不可耐地钻进对方口中,互相勾挑缠绕起来。她们的手放开了对方的后背,紧紧搂着对方的脖子和后脑,仿佛交叠舔舐在一起的嘴唇和舌头成了她们浑身最敏感的器官,两人身体的一切接触都是在为了让两条娇舌水乳交融。她们就像两只刚刚分娩的小猫一样,舌头和嘴唇的触感成了她们最重要的感官,用尽全力在对方的嘴里搜刮着生命的给养。她们的胸部静静地软在一起,腰却默默地抽搐下压,两人高高撅起的臀部再次升高,居然同时喷射出两道流光溢彩的爱液。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颤抖了一下,像打了一个寒噤,随即又全身心地投入到翻云覆雨的激吻之中。

   我被她们下体未经触碰便同时爆发的精神高潮惊呆了,自己的小腹也跟着一阵收缩,险些直接射在内裤上。我再次解开裤子,将宝贝用力握在手心里,随着她们哼哼唧唧的长吻上下安抚了起来。

   这一吻将近半个小时,最后两人脸蛋都彼此被嘬成了两个深窝,脸再次憋得发红,才“啵儿”的一声滑开了嘴唇。两人的嘴唇被对方吸得发白,彼此分开以后仍然闭着眼睛,眷恋地对方红润的脸颊上一下一下亲着,像小鸡啄米,又像婴儿贪婪地吮吸母亲的皮肤。两人又这样耳鬓厮磨了将近10分钟,才终于互相依偎着坐直了身子,湿润丰满的红唇陶醉地轻喘着气,下巴交错着安歇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睛也迷离地开了条缝,满足又幸福地微微眯缝着。

   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多,深秋的太阳已然倾斜,斜斜的阳光照射在屋子里,反倒显得比过午时分更加明亮。两人闭上眼睛疯狂翻滚时,还处在房间的阴影里,再睁开眼睛时,两具略微潮湿发亮的胴体已经披上了明媚温暖的金色余晖,身下潮湿褶皱的薄被也像飞毯一样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我想她们此刻一定有身处天堂的错觉。

   两人中午吃得不少,肚子想必不饿。她们互相搂抱着在地上坐了10多分钟,等到夕阳不再直射她们,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搂着彼此的腰往客厅走来。走到门口时,两人的嘴唇像是意外碰到了一起,又抱紧对方,靠在门框上忘情地吻了起来。这一吻倒是不长,只有五六分钟,毕竟没有剧烈翻滚的漫长“前戏”,两人都没有像刚才的深吻那样沉醉。嘴唇分开后,她们一人靠在一边的门框上,意犹未尽地看着对方闪烁的眼睛。

   女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右手食指,划过姐姐清晰的肋骨,游走到平坦的小腹上,在她圆圆的肚脐上轻轻画着圈,嘴巴凑到姐姐的眼前,用无声的口型告诉她:“这——里——也——行——”

   姐姐眼睛转了转就明白了过来。两人同时将翘臀抵在门框上,腰背弯曲,将彼此的身体扭成一对书名号的形状,两对酥胸很容易便贴在了一起。但这不是她们的目的。她们将彼此的胸部贴在一起之后,脸互相贴着扭向门外一侧,手臂环抱着对方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便同时向前挺起腰来。胸部以下,两人的肋骨两两对应着摩擦到一起,贴在一起的嘴角发出酥麻的喘息,直到她们的身体以一个“人”字形贴在一起时,两个白嫩的肚皮像一副膏药一样亲热地贴在一起,随着两人的喘息,软软地震颤着,像是贴身跳着肚皮舞。两个圆润小巧的肚脐像两张小嘴,互相对着,就在即将吻在一起时,两人又猛地弯下腰去,将胸脯以下的全部接触像撕开一副膏药一样瞬间分离。两人的肋骨和肚皮都随着这剧烈的触感颤抖起来,两人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然后周而复始,两人的肋骨和肚皮像两个柔软的滚轮,随着两个翘臀在门框上的翘起和落下,越来越快地互相碾动,细嫩的皮肉和柔韧的骨骼“沙沙”地互相摩挲着,在微微冒出的汗液下密实地贴合在一起,再粘连着互相分开,渐渐竟然有了类似接吻的“滋滋咂咂”声。两人的腰背都像没了骨头一样,成了两条柔软的舌头,用乳房和小腹之间的所有皮肉互相舔舐,将白嫩的肌肤摩挲成醉人的酒红。看着她们的腰肢像水蛇一样相对扭转,听着她们从贴在一起的嘴角发出销魂摄魄的轻轻呻吟,我不禁也摩挲起自己的肋骨和肚脐,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随之酥麻绵软了起来。

   姐姐和女友这样辗转碾压了半个小时,呻吟的声调越来越高,终于在一个高峰,两人松开搂住对方肩膀的双手,牢牢抱住了对方的腰,闭着眼睛再次枕在对方的肩膀上。两人互相揉碾、摩挲得无比敏感的肋骨和肚皮“啪”的一声贴在一处,始终没有接触的连个肚脐更是忘我地吻在了一起。两人腰部若隐若现的六块肌肉贴着对方绷紧了,贪婪地感知着彼此的每一次轻微蠕动。两人的汗水一部分随着皱起的人鱼线缓缓流下,另一部分则汇聚到她们的肚脐周围,“咂咂”地濡湿着她们纤腰上两张小嘴的热吻。

   两人这样搂抱,或者说亲吻了10分钟,最终浑身是汗地扶着对方的腰,分开了彼此,后背靠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双腿像簸箕一样对着敞开,这时才发现彼此肿胀的阴户又流了水,不禁相视笑了起来。

   她们坐在门框上歇了一会儿,太阳迅速地落下,屋里变暗了不少。姐姐起身开了灯,又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女友也爬起来跟了进去。姐姐裸体围着围裙,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的冰箱,茫然地靠着橱柜,思考晚饭能做些什么。女友用自己的臀部挤进姐姐和橱柜中间,两只小手从姐姐的腋下伸进围裙底下,轻轻揉抓着姐姐的酥胸,侧脸枕在姐姐的肩膀上,闭着眼像是要睡着。姐没有理会她,轻轻靠在她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继续着自己的思索。

   这时,女友又说了一句让我差点窒息的话。

   “如果你对你小男朋友是真心的,我也可以把他当成你第二个弟弟,咱们四个一起过不也挺……”

   “啪”的一声,姐姐没有等她说完,就转身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女友被姐姐扇蒙了,右手甚至还抓着姐姐的右乳。姐姐咬牙切齿地把女友的手打掉,女友才想起来还手,右手反手要去揪姐姐的头发。姐姐直接抢到女友怀里,双手照着她的乳房振臂一推,女友右手挥了个空,脚步踉跄着退出了厨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女友的身体重新找到平衡时,姐姐已经把胸前的围裙一把扯下,朝她扔了过来,鼻子里喘着粗气狠狠瞪着女友。

   姐姐的围裙没碰到女友的身体,就散开掉在了地上。姐姐和女友一个在厨房门里,一个在厨房门外,都喘着粗气怒视对方。几秒后,女友先出了声:“你说你好不容易找着个合适的,我能忍心让你一辈子没有男人疼吗!你要真想把他招进门来,我就把他当家人,你要还想偷偷摸摸的,咱们就瞒着他们俩,你要放得开,咱们仨一起,你要彻底看开了,咱们四个一起来,你弟肯定高兴!”

   姐姐的脸气得通红,一个箭步冲出厨房,劈头盖脸朝着女友打来:“我就说你是天生的贱逼,俩人操你一个我都嫌多,你还想仨人一起操你!”

   我听着姐姐的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还没等想明白,女友也一边拍打着姐姐一边喊了起来:“你个性冷淡、性无能,啥也不会瘾还大的闷骚怪!别跟我装纯,明明几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你就是天生欠操!”

   混乱中,女友和姐姐一手掐住了对方的乳房,另一只手照着对方的脸胡乱拍打,在躲避对方的过程中,互相拽着转起了圈,嘴里的骂声起初还有些逻辑,后来索性就成了“操”“逼”“骚”“贱”几个脏字的随机排列组合。转了几圈后,姐姐把女友的后背顶到了墙上,左手像挤奶一样攥住了女友的左乳头,右手掐住了女友的喉咙。女友没有挣扎,也做起了跟姐姐一样的动作,后脑勺靠在墙上,用大大的眼白瞪着姐姐,跟姐姐同步喘着粗气。

   “小贱逼,听说过窒息式高潮吗?”姐姐用挑衅的语气问道。

   “这你都知道,小看你了。”女友的语气丝毫不服软。

   “敢吗?放心,我不掐死你。”

   “看我把你掐尿了!”

   两人咬牙切齿地憋了一口气,随即同时用右手掐紧了对方的喉咙,左手则不约而同地用力把对方的右乳往自己怀里拽,好让对方的右臂弯曲,右手无法借力。不一会儿,两人的大腿和左边的乳房靠在了一起,四条手臂都弯曲着贴在两人的身体之间,只有手指能在对方的喉咙和乳房上用力掐抓,像是在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把对方搂在怀里,转圈跳着一支愤怒的华尔兹。两个人沿着墙壁翻滚着转了起来,轮流将对方的后背顶在墙上,配合着右手的抓掐,给对方带来短暂的窒息,直到对方翻着白眼,左手全力扯着自己的乳房,翻身再将自己的后背顶在墙上,如此往复。

   两人窒息时的喘息声起初有些吓人,像是真的要被对方掐死一样,然而随着两人转了几圈,我发现她们在对方开始翻白眼的时候,手里也会本能地松一些,等着对方将自己推到墙上。如此一想,这俨然成了一种有默认规则的SM游戏,而且是只有体力接近的同性才能玩起来的游戏。再看两人的状态和体位,莫名感觉香艳了不少。姐姐和女友的下体经过数个小时的休养以及两次颅内高潮的滋润,现在已经可以将对方的一条大腿夹在中间。两人将对方抵在墙上时,自己的身体为了加强挤压,也用力压在了对方的身上,两人从左乳到小腹全都斜斜地贴在一起,肥硕的臀部也用插进对方两腿间的大腿,一拱一拱地使着劲。两人浑身的肉都震颤飘忽着,像一张肥厚多汁的肉饼的两面,一会儿我把你按在锅底烙着,一会儿你把我压在锅底烤着,相贴的身体间很快就出了不少汗,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香肩蜂腰的妖娆印记,仿佛在用对方的身体在墙上给自己计分。

   她们窒息时的喘息声越来越高,乍一听是痛苦和恐惧的喊叫,仔细听却是一种喊酥骨头的娇吟,两人憋得通红的脸无力地向脑后高高仰去,眼睛紧闭着,下巴颤抖着,再加上两人蹬踹旋转的双脚、扭摆挤压的臀部,分明是一种别样的高潮。我不禁也学着她们,用右手掐着自己的喉咙,但怎么也达不到恐惧的窒息感,脑袋一热,索性解下自己的领带,在衣柜上方的横杆上打成一个活结,将自己的脖子松松垮垮地套了进去,一面盯着外面两具扭打呻吟的娇躯,一面将自己的脖子一吊一吊地勒在领带上。勒了几下之后,我眼前开始发黑,残存的理智发现脑中空空荡荡,只剩一种缥缈的快感,自己胯下的宝贝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又硬又烫。

   姐姐和女友在客厅的墙上来回翻滚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已经不再盯着她们看,而是用微微嗡鸣的耳朵听着她们高潮般的喘息,在缺氧的脑中想象着两个互相奸淫、旗鼓相当的娇俏美人,手里快速地撸着自己的小伙伴,别样的快感在浑身所有神经网络中奔淌。忽然,我嗡嗡作响的耳中,两人的呻吟声断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快要晕倒,连忙从领带上抬起头来,晃了晃脑袋,神志清醒后,朝着镜子外看去。

   原来是两人阴差阳错地滚到了门前的墙角,姐姐被女友用身体和右手推进墙角里,翻身不得,女友用尽全身气力挤压着姐姐,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也挤进墙角。姐姐的脸被女友掐得通红,深深含着的下颚在女友的手腕上不断颤抖,女友咬着牙使着劲,眼睛却始终偷瞄着姐姐的脸色,想必是想占个大便宜再让姐姐翻过来。然而姐姐通红的脸上写满了倔强,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暴起,一道凶狠的目光在姐姐的眼中闪过,女友一见慌了神,更加用力地挤压着姐姐的身体。忽然,两人挤成一团的乳房朝外掀了起来,姐姐在掐着女友脖子的右手上又加了一只左手,双手掐着女友的脖子,将女友的身体推开一臂的距离。

   姐姐本来就是左撇子,加了一只左手,力量翻了不止一倍,女友也像姐姐一样,改用双手掐着姐姐的脖子,但已是无济于事,被姐姐借着呼吸恢复时的瞬时力道,一路推着向后倒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女友赤裸的后背越来越近,在镜中小孔中消失了,随即闷闷地撞在了衣柜没有镜子的那扇门上,有镜子的这扇门随着衣柜的“嘎吱嘎吱”的左右摇晃,应声而开,我蓬松凌乱的头发、扶着门的左手,以及正握着紫红色龟头的右手,暴露在了客厅刺眼的日光灯下。

   我听见姐姐和女友异口同声的尖叫声,抬起头看见她们正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惊慌地向后退去,没了那层玻璃,她们清晰的形体更是千娇百媚。

   我的头脑停止了运转,唯一能想到是赶紧从柜子里走出来,连裤子都没顾得上提。出来之后呢?先跪着吧,最好能跪到死。这样想着,我双膝一软,身体掉了下去。突然,我脖子上一紧,我想起了自己还挂在横杆上的领带,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粗重的摩擦声,还没等我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倒下的衣柜便砸在了我的后脑。

   我隐约听见了两声撕心裂肺的惊叫,两双美丽的光脚在我眼前慌乱地奔跑着,踩在漆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不对,我家地板不是黑的,那好像是我从鼻孔里流出来的血。我想用手摸一下我的鼻子,我的手没有动。我有点害怕,眼睛向身体下方看去,可还没等我看见什么,眼前便只剩下漆黑一片……

  

   2012年11月19日

   今天本该是我从昆明出差回来的日子,结果成了我在病床上睁开眼的日子。严格地讲,是被医生用手套掀开眼皮。一道刺眼的黄光在我的眼睛上烤着,我听见一个年轻的医生兴奋地喊着:“快来看啊,患者对光照有反应了!”然后姐姐和女友憔悴的脸庞一左一右出现在了病床的两边,她们泣不成声的话语从我左右耳同时传来,我有点听不明白,眼睛一左一右地在两人两人脸上来回扫着。忽然,医生戴着手套的手一松,我的眼睛被我垂下的眼皮滑稽地遮上了一半。

   我的触觉局限在脖子以上,脖子以下只有呼吸、心跳、肠胃蠕动、排泄等机能自动运转,我能自主控制的运动只剩下转动眼球,连眼皮都需要别人帮忙掀开。当然,合上也需要别人帮忙,今天中午,护士忘了合上我的眼皮,我的眼睛半睁了快三个小时,下午滴了大半瓶滴眼液才不再沙疼。

   医生说,既然我眼球能动,理论上应该也能开口说话,然而张不开嘴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人脑很奇妙,我作为一个“颅内高压+脑缺氧+脑干受创+颈椎受损+脑出血”的传奇病患,居然能够醒过来,那么出现任何奇怪症状都不必惊讶。

   姐姐和女友看起来很疲惫,眼袋很大,脸色发黄,头发好像一周都没有洗过。女友穿着一件姐姐的羊毛衫,出奇的合身。在医生宣告我意识恢复之后,她们一左一右在我病床旁边痛哭着叫了快一个小时的魂,可能以为我这是回光返照。直到主治医生判断我病情已稳定,再观察一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她们才抹着眼泪沉默了下来,轮流伏在床头打起了盹。中午护士给我换营养液,白大褂下面一副深藏不露的傲人胸器在我脸上悬着,我眼珠扫到她胸口挂着的胸牌,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位于省城的省脑科医院。晚上大夫来给我挪床,顺便给我拔了呼吸机,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气管被开了孔,窒息感和炮烙一样的疼痛席卷我的大脑,但我除了瞳孔放大什么都做不了,半分钟后,我的肺开始颤抖着替我呼吸,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泵,在我干涩的鼻腔和脖子上的金属管里吹着难听的口哨。

   我醒之后,女友和姐姐彼此之间的交流很有限,沉默着给我擦脸、吸痰、滴眼药水、擦洗四肢、翻身、伺候屎尿,需要对方搭把手的时候,大多只是递过去一个眼神。下午,她们也都不再跟我说话,医生不在的时候,整个病房里静悄悄的。她们有时会掀开我的眼皮,但从来不用正眼看我滴溜乱转的眼珠,好像在本能地躲避,即使医生已经宣告我头脑完全清醒了过来,她们似乎不愿相信,我作为人类的完整思维正在以这种软体动物一样的方式传达。

   晚上,姐姐和女友在普通病房里租了一张病床,枕着对方的脚侧身睡着,疲惫地打了一夜的呼噜,护士第二次查房都没惊醒她们。我闭着眼睛听着她们无欲无求的沉重呼吸,相信她们挤一张床只是为了省钱。我在漆黑病房和沉重眼皮的双重黑暗下,两只眼球像被困住的小鸟一样左突右撞,大脑用力地调动着幻想中的四肢,直到青筋在太阳穴上根根暴起,脑仁带着剧痛“嘣嘣”作响。

   我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眼睛成了这铁牢房唯一的窗口,也需要别人从外面替我打开。我不知面对这个样子的我,还会不会有人把我当作“人”。我将眼球转得几乎要脱眶,眼球周围的肌肉酸疼一片,这就是我能做的最剧烈的运动了。我被自己焦躁恐惧的情绪弄得筋疲力尽,在清醒的黑暗中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无法入睡,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在黑暗中闭上眼。以前,我曾经好奇盲人如何在一片黑暗中醒来,现在我更想知道盲人如何能在黑暗的牢笼里安眠。

  

   2012年12月3日

   我恢复了一定的吞咽能力,可以本能地咽口水了。把流食放在我舌根偏后的位置,我的咽喉也可以勉勉强强自动咽下去,医生对此啧啧称奇。他建议女友和姐姐带着我出院,只要照顾得当,完全可以在家疗养,至于病情好转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另外不要轻视患者自身的康复意愿。女友和姐姐半懂不懂地答应着,我却对医生这套阴阳怪气语焉不详的说辞很是反感。

   负责我的巨乳小护士是个八婆,经常跟一个要好的护士站在病房门口聊天,女友和姐姐不在的时候,她们就会有说有笑地聊起我,丝毫不在意被我听到,看起来我在她们眼中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过去一周,我从她们口中断断续续理清了受伤后发生的一切。

   我被倒下的衣柜和勒紧脖子的领带弄得深度昏迷,一度无法自主呼吸。姐姐和女友把我送到市人民医院后,医生给我喉咙开了口,插上呼吸机,然后就不敢再动,连夜又把我转到150公里外的省脑科医院。据说当时女友和姐姐衣衫不整,只是套了两层外衣就上了救护车,连内衣都是到了省城以后才抽空去买的。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命根子居然一直挺得老高,从家里一直挺到了省城,连裤子拉链都拉不上,裤子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白斑,巨乳小护士是当时随车的医护之一,对此印象极为深刻,用她的话来说,“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堪入目”。

   我此刻作为一个废人,对于这些丢人的经历已经麻木,然而这八婆护士的添油加醋还是让我心中蹿火。她对我、姐姐和女友三人的经历作了好几种猜测:一种猜测是我乱伦未遂,被两个女生自卫误伤;另一种是我性无能,被姐姐和女友合力下药,想趁机生米煮成熟饭,结果让我晕厥摔倒了;还有一种最恶毒,猜测我们三人入了一个邪教,当晚正在合体练一种邪功,结果把我练得走火入魔了……她富有想象力的描述、作为最早接触事件者的权威,以及极广泛的社交圈子,让她这三种说法在医院内部迅速传开。再加上事后姐姐和女友曾被民警叫去了解情况,尽管最后也没有为难她们,医院里还是传得沸沸扬扬。到我出院的这天,就连隔壁下床走动的患者,都开始在姐姐和女友的背后指指点点。

   我用越来越敏锐的听力捕捉着从每个人口中传出的窃窃私语,漆黑的眼帘下全是姐姐和女友今年夏天穿着精致得体的长裙,在公园里结伴漫步的样子,体面,干净,青春洋溢,无忧无虑……现在她们却被一群陌生人用最肮脏的恶语、最下流的臆想玷污着,两道愤怒又痛苦的热泪从我的眼角无声地流下。

   今天晚上,医生从我喉咙的开口里取出了金属管,给我的喉咙缠上了纱布,叮嘱女友和姐姐千万注意防水,三四天后即可愈合,然后就安排办了出院手续。

   在外折腾了将近一个月,回家的消息让姐姐和女友的情绪短暂地放松了下来。晚上,她们一左一右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轻拨开我的眼皮,我看见她们的脸仿佛老了5岁,原本充盈着胶原蛋白的脸蛋现在只剩一层蜡黄,瘦削地贴在高高隆起的颧骨上。她们眼中始终有一层深重的阴翳,偶尔露出的笑意像一层膜,淡淡地笼罩在根深蒂固的哀愁、疲惫和麻木上,不自然下垂的眼角居然多了几道鱼尾纹,向两边细细地蔓延着,仿佛与眼中常驻的几条血丝对称。她们的头发很干净,但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粗糙和凌乱,发丝中甚至隐约有了几根白头发。想起一个月之前我还在用手指拨弄她们瀑布一样的乌黑长发,我的眼球痛苦地颤抖着,泪水从积满的眼角簌簌流下。

   她们用依旧温暖柔软的小手擦着我脸上的泪水,用嘴唇轻轻吮吸我的眼角,自己的两颊上却也无声奔淌着两道泪水。我的眼球快速地转动着,闪烁着我想对她们说的千言万语。姐姐疼爱地看着我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用沙哑疲惫但无比温存的声音说着:“我们都知道,没事的。”

   深夜,两人拂下我的眼皮,在我的脸上各亲了一下,和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这次,两人轻柔的呼吸声从床的同一侧传来,但没有接吻,没有拥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起。

   我希望能听见她们彼此间的对话,只要是一句平静的关怀就能让我安心。我尽量让情绪平静,没多久,我的肺开始均匀悠长地呼吸,像是睡着了一样。这时,我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两人的枕头错动了一下,然后女友的耳语低沉平静地传来:“公司把我开了,以后我不上班了,留在家里照顾他。”

   姐姐的喉咙哽咽了一下:“你再找一个吧。”

   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不,一定能好起来的,好不起来我也愿意。”

   “你能愿意多久?我弟比你还小,你还……”姐姐的声音沉闷了下去,像是被什么封住了嘴唇。然后是粗暴的推搡声,女友抽了一下鼻子,像要哭出来,姐姐用生气的声音说:“我不想要了。”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

   “先不说这个,最近有人对咱们仨指指点点的,你知道吧?”姐姐冷冷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轻轻地划破了病房的宁静。

   “嗯。”女友在枕头上点了点头。

   “明天,坐救护车回家,把那个护士也叫上。中午,你带着其他人出去吃个饭,记得慢点吃。”

   女友没有回应,病房猝不及防地陷入冰冷的沉默。我的肺依旧均匀地呼吸着,心跳声却在我的太阳穴底下急促了起来。

  

   2012年12月4日

   今天早上,姐姐点名要求巨乳小护士跟车的时候,小护士迟疑了一下,但也没推辞,叫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实习护士作担架手,跟随行的医生一起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上只能坐一个家属,姐姐陪着我上了车,女友自己打车在后面跟着。

   我上车就被合上了眼皮,在漆黑一片的颠簸中,听见姐姐跟实习护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略带尴尬地找着话题。小护士有时候抖机灵,想插嘴,姐姐就索性换话题凉着她,一来二去,小护士也铆上了劲,开始拉着实习护士聊天,挤兑姐姐。实习护士左支右绌地应对着两个人的话茬,最后慌里慌张,不知所云了起来。狭窄的救护车里,实习护士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只剩下姐姐和小护士用越来越高的嗓门、越来越快的语速抢着话头,粗暴地打断对方说到一半的话,吐沫横飞地压倒着对方的音量,好像在隔空骂仗,吓得医生、实习护士、司机全都不敢说话。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车里的空气越来越紧张,仿佛一个火星就能点着,连我的额头都出了汗。

   救护车驶进我家小区以后,姐姐和小护士终于停了火,救护车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几十秒后,车停了,姐姐温柔地拨开我的眼皮,用手掌替我挡着车外的刺眼秋阳,直到我的瞳孔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才跟车里其他三人一起,把我的担架抬了下来。

   小区没有电梯,抬担架上楼是一个大工程。我头上脚下地躺在担架上,姐姐和女友在前面拽着,男医生和实习护士在后面推着,小护士在后面时不时帮忙扶两下,花了将近5分钟才抬上三楼。开了门,一进屋就看见倒在地上的衣柜和满地的镜子碎片,衣柜一角还有我干涸起皮的血迹。屋里隐约有一股饭菜烂掉的腥馊味,想必是周日午饭后没有洗刷的锅碗瓢盆,再细看,客厅里的空调甚至还在“呼呼”地吹着热风,客厅和厨房的灯也还亮着。我脑海中想象着姐姐和女友将我送往医院时的慌乱和绝望,眼角再次酸楚了起来。

   医生和小护士指导着姐姐和女友把我抬到床上,在我脖子底下垫了四个枕头,让我可以仰着头坐起,然后在我床头立上输液架,在我身体下方放好接尿器和防漏垫,最后给我盖上自己的被子。姐姐和女友诚挚地感谢了众人,然后女友张罗着请大家在楼下吃个便饭再回去。起初医护三人还推辞,说单位有制度,不能让患者家属破费,但架不住女友的舌灿莲花和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同意找家便宜的馆子。姐姐留在家里陪护我,众人正要出门时,姐姐叫住了小护士,言辞诚恳地请求她再指导一下日常的陪护细节,女友也在一旁帮腔,说楼下上菜慢,他们也慢点吃,等她交待完也不迟。小护士不好推辞,跟着姐姐返回了我的卧室,女友招呼着众人往楼下走,回手“哐啷”一声关上了大门。

   我的眼皮,她们给我盖上被子的时候就顺手合上了,现在姐姐坐在我的床头,手心隔着眼皮焐热了我的眼球,然后用大拇指轻轻拨开眼皮,又用一条绷在我耳朵上的橡皮筋,把我的眼皮绷紧,不让它们落下来。我看见姐姐眼神郑重又温柔地盯着我,像是许下了一个无声的诺言,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我认识这个笑容,是小时候妈妈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吃饭的笑容,是心甘情愿的奉献后的平淡幸福。

   姐姐的背后,小护士站在卧室门口,用一副不怀好意的揣测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姐姐。我用缩紧的瞳孔向她投去愤怒和仇恨的目光,她用肆无忌惮的戏谑表情回敬着我。姐姐平静地转过头去,小护士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嘴角上堆起一副商务笑容。

   “请问,你还有哪些问题不太清楚?”小护士甜美的声音中听不出半点关心。

   “日常护理的方法,我看着你们操作了半个月,已经全都记住了,你们的专业水平没得说,我在家也会坚持照着做,”姐姐的声音平淡中带着几分谦和,“只是,对于病人的情绪护理,我还有一些疑问。来,你看这里……”

   小护士朝着姐姐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聚焦在我的內眦眼睑上。

   “那里怎么了?”

   “你再离近点。”

   小护士不情愿地走到我另一侧的床头,谨慎地看着我鼻梁两侧的眼角。

   “还没看出来吗?”姐姐的声音里有一丝做作的惊讶,听起来森森的,“红了,哭的。”

   “哦,患者情绪低落很正常,精神也需要时间康复,如果出现很剧烈的情绪波动,可以服用一些抑制性的药物……”

   “你知道吗,”姐姐用突然提高的声音打断了小护士的话,“我弟虽然是一个傻逼王八蛋,但这个傻逼从来不会为了自己流眼泪。他14岁的时候,跟一群小王八蛋在野湖里游泳,其中一个溺水了,抱着他,把他也拖下去了,俩人一起滚进一张挂满铁钩的渔网里,他被勾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就这样,他都没掉一滴眼泪。后来,他知道溺水的小孩死了,哭得跟个傻逼一样。再后来,我爸被溺水小孩的家长找上门来,打成重伤,没救过来,他哭了一次。20岁的时候,我妈得乳腺癌去世,他又哭了一次。十年来,他就哭过这三次。”

   “女士,你能说简短一点吗?”小护士礼貌中带着不耐烦。

   “重点来了,”姐姐“霍”地站起身来,抱着胳膊看着小护士,“他在医院刚清醒的时候也一样,就算意识到这辈子可能都只是……只是这样,他也哭不出来,这没心没肺的傻逼王八蛋!但是这几天,他天天晚上都哭,趁着我跟他女朋友睡着了,偷偷哭,跟个他妈的小姑娘似的。他哭的是什么呢?是他听见医院里有些风言风语,糟蹋了我们俩的名声,让我们成天被人看笑话,把他气哭了!这个傻逼王八蛋,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我们俩的体面!”

   小护士的脸色变得真实了,低着头,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笑了。

   “他10岁以前被人欺负,都是我替他还手,不论输赢,毕竟我比他劲儿大。10岁以后,他就不用我帮忙了。现在他成了这样,被人欺负了连还嘴都做不到,我还得像15年前一样站出来,给他撑腰。”说着,姐姐朝卧室门口走去。“我知道那些风言风语都是你的手笔,今天请你在这,给我弟弟道个歉,事儿就过去了。况且这也是调节病人情绪的重要手段,你要是愿意配合,两全其美,也显得你专业,是不是?”

   小护士仰起头看着姐姐,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所以,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先告诉我一下吗?”说着,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姐姐手臂一扬,扔出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短靴,“扑”的一声打在小护士怀里,把她的手机打掉在了床上。小护士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向后退去,姐姐的另一只短靴也朝她扔了过来,被她下意识低头躲掉,在她脑后的墙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姐姐快步走到我的床尾,顺手摔上了我卧室的门。小护士见逃不掉,索性也不再躲避,也脱下两只鞋,拎在手里,猫着腰跟姐姐拉开了架势。姐姐走到我床的这一侧,盯着被自己逼到床头的小护士,张开十指,弓起后背越走越近,用威胁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小护士的语气阴沉到恐怖:“让我看见你们一家子变态,你们怎么不跟我道歉呢?”

   姐姐憋足了劲,“呀”的一头撞向小护士怀里,把她撞到了背后的墙上,双手绞着她的腰,把她抱离了地面,要把她放倒在地。小护士双手甚至没有迟疑,拎着两只硬底皮鞋,“砰砰”地砸着姐姐的后背和脑袋。姐姐疼得使不上劲,索性对着胸箍紧了小护士的身体,双臂直接缠在她的腋下,卡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击打。小护士挣扎了几下,没有摆脱,双手扔了皮鞋,抱住了姐姐的头,左右撕扯着姐姐的头发。姐姐被她拽得咬着牙抬起了头,一脸扭曲的怒容,冲着小护士的脸哈着气,小护士眼一闭,竟然咬住了姐姐的鼻子。姐姐又疼又惊地“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双臂也泄了劲,小护士趁机把穿着肉丝的脚踩在姐姐的小腹上,一用力把姐姐踉踉跄跄地蹬出三步远。

   姐姐紧张地用手摸了摸鼻子,还好没破皮,恶狠狠地朝喘着粗气的小护士瞪去:“你这种烂狗逼,是怎么当上护士的!”边骂边劈头盖脸地朝着小护士打去。小护士几乎同时向姐姐冲了过来,左手手指插进姐姐的头发深处,握紧拳头,右手掐抓着姐姐的脸蛋和脖颈。姐姐右手缠着小护士的脖子,左手从两人弯成拱桥的身体中间,一拳一拳地朝小护士的胸口、肋下、侧腰打进去。小护士被姐姐捶得“哼哼”喘着粗气,姐姐也被小护士掐扯得“呜呜”咬着牙,她们像两只顶着犄角的羊,一边殴打着对方,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把对方往后推,在床边狭窄的空间里掐成一团,左冲右撞,东倒西歪,撞得我的床都移了位。

   小护士看起来也就是卫校毕业没两年,年纪应该跟大二大三的学生差不多,比姐姐小了能有四五岁,个头也比姐姐矮了小半头,但身体比姐姐壮实一些。她的白大褂在扭打中被撸到了肘部,两条小臂虽然说不上胖,但明显比姐姐的胳膊要粗。两个人互殴了几个回合,便忍不住痛,不约而同抓着对方的胳膊角力了起来,这时小护士体力的优势便得到了显现,只见她撕扯着姐姐的胳膊,把姐姐紧身的羊毛衫袖子撕成两个松松垮垮的线口袋,头顶着姐姐的脑门,一小步一小步地把姐姐往后推。我紧张地盯着被步步紧逼的姐姐,她身后不远就是床脚,小护士很可能在那里突然发力把她绊倒。

   姐姐艰难地抵挡着小护士的推搡,眼睛瞪得通红,用青筋暴起的脑门顶着小护士毛茸茸的头顶,胸脯快要顶到小护士的脸上,双手把小护士白大褂的袖子扯得开了线,领口的扣子都扯飞了两颗,自己的手指甲也攥得发白。羊毛衫前襟被小护士拉扯得露出了肚脐,后襟因为姐姐腰腹的发力,沿着姐姐绷紧的后腰和拉成条的细长腹肌,一点一点往上爬,几乎要露出姐姐胸衣的背带。姐姐淡蓝色的牛仔裤下,绷得浑圆的臀大肌前方,左大腿和膝盖像爬山一样向前顶着,抗衡着小护士穿着白色绒裤的右腿,然而始终还是止不住一双黑丝脚板在地板上“咝咝啦啦”地向后打滑。小护士那边的动作也有些吃力,但正在越来越快地将体力优势拉大,同样略有打滑的肉丝脚丫在地板上一蹭一蹭地使着劲,加速把姐姐往后顶去,双臂几乎要钻进姐姐被扯坏的羊毛衫袖子里。

   一边倒的抗衡维持了将近五分钟,姐姐的踝窝终于碰到了我的床角,小护士一咬牙,脚下发力向前顶去,没想到姐姐突然泄了力,往我的床上斜斜地一躺。小护士整个身体扑了个空,出了一层毛汗的脸在姐姐憋得通红的脸蛋上短暂地蹭了一下,随即越过姐姐的头顶,向着姐姐背后的床下掉去。小护士丰满的胸部落在了姐姐的脸上,姐姐双手顺势抱住小护士的腰,往床下一骨碌,就压着小护士的身体趴在了地板上。

   小护士的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嘶嘶”地捂着头吸着凉气,姐姐的身体在小护士身上往上一窜,右手卡着小护士的脖子,左手握着拳照着小护士的右脸捶了下去,咬牙切齿地嘶喊着:“道不道歉!你还不道歉!”

   小护士撑了几拳,小腹往上一顶,两条大腿猛地盘住了姐姐的腰,双臂也紧紧搂住了姐姐的脖子,像个黑猩猩幼崽一样挂在了姐姐身体下方,压弯了姐姐撑着地的大腿和掐着她脖子的手臂,然后小护士“哼”地努着劲转了一下腰,抱着姐姐在地上滚了一圈半,骑在姐姐的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地拍打姐姐的脸颊,每打一下就吐沫横飞地骂一声:“让他妈我道歉!啊?还他妈让我道歉!我就不!道!歉!你他妈能怎么着!……啊?你个荡妇!傻逼!滥交野狗!”姐姐的手臂奋力地格挡着小护士的巴掌,双手在小护士的袖子、领口、肩膀胡乱地抓着,逼得小护士昂着头躲避着,但还是被小护士牢牢压在身下,一巴掌闷一巴掌响地扇着脸。我第一次见姐姐被人欺负成这样,热泪从颤抖的眼珠底下迸溅出来。

   姐姐尽管翻身不得,但一刻都没停止抵抗,她的剧烈撕扯虽然没有止住小护士的殴打,但极大地消耗了小护士的体力。小护士挥舞了两三分钟的手臂,就喘得比姐姐还剧烈,手臂也像灌了铅一样慢了下来。我知道姐姐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反击,果然,姐姐的上半身猛然挺了起来,用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小护士的右乳房上。小护士疼得闭紧了眼,痛苦地“吭叽”了一声,屁股从姐姐两腿间滑下来,坐在了地上,姐姐没等她坐稳就一纵身扑在小护士的身上,双手掐着小护士的脖子,用脑门一下一下撞着小护士的头。小护士反应也不慢,额头紧贴着姐姐,仗着体力的优势跟姐姐对掐起了脖子。两人的眼睛很快就充了血,像要裂开眼眶一样死死瞪着对方,咬着牙,“呜呜”地较着劲,随着手臂和腰肢的用力,再次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几圈过后,两人掐成一束的身体滚到了我床脚正对的位置,我的视线被床挡住,看不见她们,只听见两人焦雷一样的脚跟蹬踹地板的声音以及闷雷一样的“呜呜”对吼。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翻滚声变慢了,两个闷雷中的一方逐渐消隐了下去,我的瞳孔恐惧地瞪大了,小护士挂在半边脑袋上的护士帽晃晃悠悠地从床下升起,然后是她颤抖举起的右手。就在这只右手即将扇下去的时候,姐姐仿佛用光了最后一丝气力的嘶喊声从底下传来,我看见姐姐的脸迎着小护士的巴掌抬了起来,身板骤然拔直,姐姐蓬乱的头像一个摆锤一样,倏地撞进了小护士的胸脯里。姐姐的手臂甚至还没来得及环抱住小护士,两人的身体就像两块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在了地上。顷刻间,我听见小护士的杀猪一样的惊叫声从地上传来,地上随即传来剧烈的挣扎和扭打声,“咚咚”响成一片,夹杂着衣服的撕裂声和“啪啪”的耳光声。小护士的喊叫逐渐声嘶力竭,变成绝望的哭嚎,最后像抽搐一样时不时“啊啊”地喊叫一声,伴随着手臂胡乱的拍击和撕扯声。我听不见姐姐还手的声音,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地上的两具身体不知道又挣扭了多久,小护士连哭嚎的声音都歇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哭腔。忽然,我的床剧烈地震了一下,姐姐和小护士的身体抱成一团,甩着好几道布条,歪歪扭扭地滚到了房门对面的墙角,停了下来。姐姐的身体最后被小护士顶在墙角内侧,双臂无力地搭在小护士腰肢两侧。我猜是小护士用力蹬了一脚我的床,翻滚的过程中,我看见她的右脚脚尖袜子破了洞,大脚趾一直不自然地蜷缩着。

   小护士察觉到姐姐的手臂松了,急忙直起身子,双手扳着姐姐软绵绵的肩膀往后推,这时我才发现,姐姐的嘴正死死咬着小护士右乳房的上半部。牙关之中尽管已经没有小护士胸前的皮肉,但仍然咬着小护士外边的白大褂、中间的衬衫和里面一层软胶的胸罩。小护士扳了半天也挣不开姐姐的嘴,反倒把自己胸前里外三层布料抻得老长,右肩膀都快要从衣服里滑出,急得又开始一边嚎哭一边扇着姐姐的耳光。“啪啪”两声响后,姐姐艰难地睁开已经肿起的下眼皮,身体借着重力再次向小护士怀里倒去,雪亮的上牙在小护士饱满的乳房上贴了进去,吓得小护士喊破了音,两只脚疯狂地在姐姐的怀里蹬着,双臂像是慌了神,没有推搡姐姐,反倒死死抓住了姐姐已经被撩到后胸的羊毛衫。突然间,只听“刺啦”一声清脆裂帛,姐姐背后掀起的羊毛衫,连带着姐姐的胸罩,顺滑地从姐姐的肩膀上滑脱,像两副手铐一样胡乱地箍在了姐姐的小臂上。姐姐的头从羊毛衫底下甩出来,嘴里叼着小护士衬衫领口一条长长的布料和像个小口袋一样的半个胸罩。姐姐的身体无力地向着墙角仰去,鼻子长长地擤了一口气,然后像吐痰一样把嘴里的衣料吐在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姐姐嘴里还有一颗白大褂的扣子,两颗下牙的牙根渗着殷红的鲜血。

   小护士彻底慌了神,畏畏缩缩地靠在门边的墙角,恐惧地盯着瘫软在对面墙角的姐姐。她的白大褂少了至少三颗扣子,像个从中间剥开的橘子一样,大大方方地左右敞开。里面的衬衫和胸衣都彻底散了架,白色的破布条胡乱地披散开,两个平时被厚重的白大褂藏起来的巨乳,如今像两个水气球一样沉甸甸地搭在胸脯两侧,看来是外扩型的“八字乳”,跟姐姐和女友水滴形的乳房没法比,白白长得这么笨重。右乳的上半球上有两道整齐的紫黑牙印,像是用烧红的铁钳夹出来的,正随着她慌乱的呼吸上下飘忽抖动,好像在被姐姐的牙齿隔空撕咬。她见姐姐应该不会马上起身,目光也谨慎地游弋起来,忽然与我讥讽的目光相遇,连忙裹紧了自己白大褂的领口,好像终于意识到我也是个男人,不料却让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从白大褂扯掉的扣子中间滑稽地挤了出来。

   半晌,我的床上传来一阵震动,小护士的手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小护士一激灵,爬起了身,为了避开姐姐,竟然直接爬到我的床上拿手机。手机接通后,没等对面说话,就扯着嗓子喊:“快给我回来!救救我!”对面还没反应过来,姐姐已经颤颤巍巍地站在小护士的身后,用缠在手臂上的一团衣物,套住了小护士的脖子。

   小护士连手机都丢了,慌乱地撕扯着姐姐富有弹性的羊毛衫,像一只被卷进蜘蛛网里的小虫一样挣扎着。她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的白大褂,此刻像一个白面口袋一样掉到了她的腰间,她挣扭的瘦削后背无意间撞在了姐姐柔软温暖的乳房上,竟然像被火燎了一样抽缩起来,驱使她拼命从姐姐缠着羊毛衫的手臂底下往外钻,结果不小心被我的腿绊倒,趴在了我的床上。姐姐虚弱的身体被她一带,也环抱着她倒了下来,随着身下那个人的慌乱挣扭和瑟瑟发抖,两具雪白修长的皮肉被一条破烂的布料越缠越紧。

   再次掉在床上的手机,“叽里呱啦”地吵了一阵就没了动静。这时姐姐和小护士正面对面抱在一起,上半身横躺在我的小腿上,下半身一上一下地垂在床下。姐姐的身体压在上面,脸静静地悬在小护士脸的上方,被肿起的双颊挤得快要睁不开的双眸,露出坚定又异常平静的目光,照射在下方那对同样眼眶乌黑,但止不住惊恐颤抖的眼睛里。姐姐丰满的乳房正静悄悄地停靠在小护士略显空旷的胸骨上,像是把小护士饱满的双乳从中间挤到了两边。乳房以下,一直快到肚脐,两人都贴在一起,姐姐柔软的身体随着自己疲惫的呼吸,在小护士的小身板上缓缓延展着,小护士则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半身几乎没有起伏,两只手在体侧不知所措地放着,根本不敢触摸姐姐的身体,最后紧张地抠着我的被子。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姐姐轻轻张开了嘴唇,露出几颗带着血色的白牙,小护士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双手作势要托住姐姐的下巴,却不敢触碰姐姐的脸颊。

   姐姐用耳语般的声音平静地说:“道歉吧,时间不多了。”

   “对不起!”小护士闭着眼睛快速地喃喃着。

   “跟我弟说。”

   小护士歪着头,双目紧盯着我的瞳孔,两道泪水从两个乌眼圈倏忽滑下,落在我的被子上,用讨饶一般的声音捏着嗓子说:“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

   就在小护士目光闪烁地整理语言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一串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一个急躁的男声喊着:“别磨蹭,快点开!”

   “我不该!我错了!我不该!……”小护士大声重复着这两句话,“哧溜”一声从姐姐的身体下方钻了出去,“咕咚”一声,背对着趴在床上的姐姐,跪倒在姐姐的两腿中间,四足并用地往门口爬。

   “喂!”姐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像掸灰尘一样把小护士的手机拨拉到了地上,小护士反手捡起,嘴里机械地说着“我错了”“我不该”,趔趄着爬起来,扑到房门上,一时竟然慌到不知该朝里开还是朝外开。

   小护士好不容易打开房门时,外面的大门也犹犹豫豫地开了。我先后听见实习护士的惊叫声、男医生和司机尴尬的惊呼、女友趁乱“噼啪”扇着小护士耳光的声音,以及混乱的拉扯和咒骂声。小护士甚至顾不上还手,边哭边拉着一行人赶紧走,伴随着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威胁声,一行人快步走出了大门。女友“哐啷”一声摔上房门,飞奔进我的卧室,看见瘫软半裸地伏在床上的姐姐,“呜”的一声痛哭出来,抱住姐姐的身体,胡乱地亲吻着。

   之后没多会儿,姐姐恢复了一些精神,提醒女友别让我的眼睛睁太久,于是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女友顺手给我擦眼泪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又哭了。

   从中午到晚上,除了中途给我倒了两次屎尿、喂了一次流食,姐姐和女友一直互相依偎着坐在我的床上。女友建议姐姐自己先报警,反正是互殴,大不了各打四十大板,姐姐说太累了,不想离开家,在家等着吧。结果到最后,也没有人找上门。至于那边为什么作罢了,我们也没想明白,后来索性不想了,好在之后我们也没再见过那个小护士。

  

   2013年1月10日

   女友最终还是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晚上下班就来到我家,帮着姐姐照顾我。后来经过女友软磨硬泡,姐姐终于同意再在我的卧室里加一张小床,女友又开始住在我家了。

   姐姐已经两个月没工作了,全天在家看护我,现在学着开淘宝店,用我以前玩Dota的电脑卖手套袜子,从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里挤着货款,时不时还得靠女友接济。

   我的情况没有什么好转,终日躺在床上,能动的还是只有眼球。咽喉的吞咽反射倒是越来越灵活,姐姐做完饭后用高速搅拌机搅拌半个小时,再用细纱布滤一遍,确认里面没有固体残渣,然后再加热一遍,一勺一勺地喂到我的舌头后面,让我的咽喉自动咽下去,每天三顿,每顿至少半个小时。得益于姐姐严格准时的三餐安排,我的排便也很规律,小便管不住,大便基本都在饭后一小时,姐姐夸我总算有点良心。

   姐姐和女友进入我房间之后,都会先拉开我的眼皮,让我也能看见她们,以示对我的尊重。姐姐把我的电脑搬到了她的房间,用来操作网店,把她屋的电视搬到了我屋,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姐姐或女友会躺在我的身边,陪我看一个小时,每隔五六分钟把我的眼皮合上两分钟,以免我眼球干涩。

   有时候她们还会陪我聊天,没错,聊天。就是躺在我的身边,“bpmf、dtnl、aoe、iuü”地匀速读着声母和韵母,我听到自己想发的音,眼球就上下滚动一下,她们用手机把我想说的话拼出来。大多数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说,静静地听她们把拼音表从头读到尾,心里是说不出的悲戚和歉疚。

   女友和姐姐之间的交流像之前在医院一样少,两个人之间好像全是不用说的话和不想说的话。有时候她们会给我讲一些贴吧里的段子,然后自己夸张地假笑一通,平静下来之后又是驱之不散的哀伤、犹豫和相顾无言的沉寂。晚上,女友睡在我脚下的小床上,有时不知为何会轻声唱起我们三个一起唱过的歌,唱得整个家里静悄悄的,最后只有女友咳嗽一样的轻声呜咽。

   今天早上,女友悄悄地起了床,像以往一样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盖上一个吻,吃了口姐姐做的早饭,匆匆忙忙就去上班了。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姐姐进了屋,给我清理了尿壶,把诺基亚5130留在我屋,播放起《中国之声》的早间新闻广播。姐姐再次进屋时,端着一小碗胶水一样的早饭,垫高我的身体,一勺一勺喂了起来。

   喂完后,姐姐没有走,坐在我的床头,疼爱地捧着我的脸,闪烁的眼中含着无限温柔。姐姐还是那么标致,眉清目秀,粉面微削,但眼神中不知何时没了青春的风流意气,眉宇间平添了几分过剩的持重和隐忍,仿佛记忆中妈妈30岁时的样子。忽然,一滴泪从姐姐的眼窝里抖落,姐姐嘴角颤抖着扑倒在我的怀里,然后一只白色的枕头死死捂在了我的脸上。

   窒息的感觉很熟悉,我对此并不恐惧。我的身体没有本能地抽搐、挣扎,只有肺在胸骨下方剧烈地收缩着。我睁着的眼中出现了奇怪的光晕,耳中又出现了蜂群的嗡鸣,我的意识像漏了气,渐渐萎靡下去,但我一点都不痛苦,仿佛正看着别人体面庄重的死亡过程。然而我还是害怕,我听见枕头背后姐姐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和痛苦的嘶喊:“不怕不怕,啊,姐一会儿就去找你,呜呜啊……”我脑海中响起姐姐死前麻木的呓语和女友回来后疯癫的哭喊,我好像又哭了。

   忽然,我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白光,我感觉自己的瞳孔像石子在水中激起的涟漪一样一圈圈扩大,全世界的光线无遮无拦地闯了进来。直到我发觉姐姐正掰开我的嘴唇,用力往里吹气,两只手拼命压着我的胸骨,像要把我的身体挤爆。终于,一口长气“呼”地从我的嘴里喷出,我的肺再度吃力地收缩了起来。

   姐姐披头散发地从我的身体上爬下来,头发上、脸上凌乱地挂着姐姐的眼泪和鼻涕,胸口在哭嚎和喘息中剧烈起伏,看起来比我窒息的肺部还要难受。平静下来后,姐姐低着头呆坐在我的床头,忽然,左右手像车轮一样,照着自己的脸不知打了多少个耳光,最后合上我的双眼,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

   中午,姐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来到我屋给我喂饭。这事后来我们谁也没告诉女友。

  

   2013年2月4日

   为了防止我肌肉萎缩,姐姐坚持每周带我去市人民医院做一次理疗,好让我等到病情好转时还能站起来。尽管只是一个渺茫的愿望,但我隐约觉得这个愿望已经成了支撑姐姐生活下去的重要动力,一点异议都不敢有。

   今天周一,姐姐觉得医院人会少一点,再加上女友今天倒班,白天休息,两个人一起推着我去了医院。一整个上午,我都半裸着闭眼躺在理疗室的病床上,任由电动按摩仪和牵引机械臂折腾我没有感觉的身体。幸亏病房里有一个惊为天人的美女技师,声音甜美,温柔体贴,可惜用小手掀开我的眼皮时,我只是倒着看见了她明媚可人的笑脸,没能饱览她的周身。由于有她,我在医院干躺的一上午一点都不无聊。

   临近中午的时候,医院机关领导突然来理疗科视察,由于理疗诊室设备太多,空间狭小,医生担心站不下那么多领导,于是恳请姐姐和女友中午回避一下。她们俩本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便早早喂饱了我,一起出去吃午饭了。结果中午来了20多位领导,我闭着眼孤零零地躺在理疗室中间,宛如一只拿来展示的猴。那位美女技师还以我的治疗手段为例,介绍了一下科室目前的设备情况,滔滔不绝地讲了十多分钟,我的病情居然被她了解得这么透彻,甚至牢牢记在了脑子里,这让我由衷感动,甚至一时忘了尴尬和羞耻。

   美女技师讲完以后,一位应该是院长的领导夸奖了她一番,这时我才知道她叫姜怡。领导还让随行的一位姓朱的女医生虚心学习,听这位朱医生的声音,年纪应该与姜技师差不多大,声音也很温柔动听,想必也是个大美女。忽然,我听着有些不对劲,领导的话明里暗里有些将两人对举比拟的意思,但朱医生似乎不太愿意承认姜技师的优点,言辞闪烁地忸怩了起来。姜技师反倒有些得了便宜卖乖,居然在旁边煽风点火,挤兑起了朱医生,气氛一度有些微妙的紧张。幸亏院长说了几句圆场的话,大伙“哄”地笑了一通,然后简单地总结了一下视察情况,一行人便结束了查房,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

   然而姜技师和朱医生没有走。我用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两人穿着同款皮靴的脚正在地上互相顶着,皮革互相摩擦扭曲,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刚才领导讲话的时候,我就隐约听见两人的脚下磕磕绊绊的,像是在互相踩脚,当时还以为听错了,现在回想起来,莫非两人私下有什么渊源?一行人七嘴八舌地在走廊里走远了,两人抵在一起的脚才互相分开。我听见两人各自在地上展碾着被对方挤压了半天的脚,用鼻子擤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怒气。

   两人独处,互有怨气,刚刚经历一场暗战,这种情形要是换作女友和姐姐,肯定二话不说就动了手。我的心跳不知为何开始加快,两个眼珠在眼皮底下像玻璃弹球一样滚来滚去。然而两人好像只是不即不离地对峙着,互相倾泻着怒意,却又莫名其妙放不开手脚。一阵并不宁静的沉默后,我听见朱医生用尖酸刻薄又充满愠怒的语气说:“没有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说罢,靴底轻轻一磕,以明珠落玉盘的轻灵步履转身离去。

   “喂,你是不是因为院长表扬了我,心里不服气呀!”姜技师看来有意与她周旋一下,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我听见了白大褂在两人手里反复拉扯的声音,但都是转手即止,没有发生用力的厮打。两人一边互相扯着,一边用刻薄的语气互相挖苦,朱医生骂姜技师“臭美”,姜技师骂朱医生“嫉妒”,虽然都像小孩子骂架一样直来直去,怪幼稚的,但听着两人用柔美清丽的御姐音线,互相说着任性撒娇一样的气话,我感觉字字句句都如略带凉意的清风钻进我的双耳中,弄得我半个大脑都随之酥麻绵软,耳朵里痒得真想用手掏。

   两人短暂的争吵没个结果,站着互怼了两句就没了兴致,姜技师仗着自己最后一句话微占上风,甩着步子就要抽身离去。这次朱医生气鼓鼓地喊了一句:“你站住!”快步跟了上去。姜技师爱答不理地回了一嘴,然而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一阵皮靴在白大褂上用力擦蹭的声响。细腻的皮革与粗糙的布料相磨,发出细浪冲打沙滩的绵软“沙沙”声,声音逐渐由低转高再平滑下沉,像是在一个浑圆的物体表面抚摸,中间仿佛还在一道浅浅的沟谷中阻塞了一下。我的大脑剧烈运转,朦朦胧胧地想象着朱医生月牙形的小皮靴和姜技师白大褂下浑圆紧致的臀部。还没等我想明白两者以怎样的妖娆曲线摩擦在一起,朱医生猛地推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姜技师迟疑了一瞬,忽然一边拍打着自己的白大褂,发出富有弹性的低沉震荡,一边快步追了出去,又急又气地喊着:“你给我站住!”

   我听见两人在走廊里踢踢踏踏跑出十来步之后,再次拉扯在一起。午间空荡的理疗门诊走廊里,两人互相踩跺的皮靴磕碰声,彼此拉扯大褂的窸窣摩挲声,唇齿间恨恨的娇嗔吭哧声,小手胡乱拍打在对方身上的轻扑慢撞声,以一种猜不透的微妙节奏糅合在一起,在狭长走廊形成的巨大音箱里往复激荡、回环震颤,像一首重叠复沓、气韵悠扬的交响乐,在我双耳深处激起无穷的亢奋。我的大脑甚至无法想象两人正在怎样如嬉闹一般互相厮打,就像我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与仇敌慢条斯理地纠缠。两人在我脑中变成了两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抽象符号,在恣意的混沌中越缠越紧,越绞越深,最后化成一团无法拆分的蓬勃情欲,我用脑中的双眼呆呆望着,放弃思考,沉溺其中。

   忽然,走廊里的两人又彼此分开了,一前一后追逐着向走廊深处跑去。我把听觉像老式天线一样伸展到无穷远处,最后听到走廊尽头的一扇木门发出两声闷响,接下来就只剩下分不清个数的嘈杂噪音。我焦躁地搜寻着两人的声音,走廊尽头好像传来两人带着回音的“呜呜嗯嗯”角力声、细碎的脚步声,好像又没有,渐渐地,我甚至弄不清自己听到的到底是外面的声响还是脑海中的想象,几分钟过后,我精疲力竭地放松了听觉,耳中已是一片麻麻的嗡鸣。记忆中,走廊那一侧的尽头没有出口,两人肯定是冲进了同一个房间,等一下应该就会出来。我焦灼地等待着。不久,人们吃完午饭,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走廊里有了三三两两的脚步,然而我全力监听的那扇木门一直都没有响。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女友熟悉的脚步声,姐姐不知道去了哪。她轻手轻脚进了诊室,不知为何愣在了门口,半晌后,我听见她颤抖着嘟囔了一句“卧槽”,然后急急忙忙地扑到我的床前,手指哆嗦着剥开了我的眼皮。

   医院惨白的日光灯下,我的视线一阵眩晕,然后我看见自己身体下方,两腿中间,一根擎天柱顶翻了尿壶,在宽松肥大的病号服下面挺拔地耸立了起来,女友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在我的瞳孔和帐篷之间来回扫视。就在这时,我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姜技师和一个陌生女性的对话声,没多会儿,朱姜两人“踢踢踏踏”的皮靴声一前一后传来,由远及近地慢慢走过门口,又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我的瞳孔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微微收缩着,此时甚至连我的帐篷尖都前后耸动了一下。女友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刻,困惑的目光中仿佛有了一丝头绪。

   这是近三个月来的头一次。我已经习惯了在每个早晨看见一马平川的下半身,我以为这方面的机能已经在我残废的身体里彻底长眠,今天中午这出人意料的重逢着实惊到了我。尽管之后没坚持多久,还没等到姐姐和医护人员从外面回来,我的下半身就像漏气一样快速平复了下去。

   女友不知为何,希望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没有多想,上下滚动着眼球答应了她。今天夜里,女友等到姐姐熟睡之后,对着我的小伙伴倾尽毕生所学,然而一点都扶不起来,最后不甘心地愤懑睡去,一夜无语。

  

   2013年2月15日(正月初七)

   这是我躺在床上过的第一个春节。没有群发短信,没有笨手笨脚地包饺子,没有去朋友家喝个烂醉,也没有像去年计划的那样,带着姐姐去女友家见家长。除夕夜,姐姐为了照顾我的饮食,连饺子都没包,陪我躺在床上看了一夜的春晚,就算过年了。

   大年初一,女友在自己家过完节就跑了过来,白天就在我屋和姐姐屋之间两头撩骚,晚上有时候也会乱窜,给死气沉沉的家里增添了不少生气。然而姐姐好像对女友的过于活跃不太适应,没几天就开始莫名其妙地躲着女友,前天下午还直接把女友拉到阳台上,在楼下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中,嘟嘟囔囔地谈了好久。我当时没有听清,不过看两人后来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必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今天是正月初七,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姐姐今天要去批发市场给淘宝店进货,中午给我喂完了饭,又提前做了晚饭,叮嘱女友如果自己饭点没回来,就替她按时喂我。姐姐出发后,女友穿着睡衣,合上我的眼皮,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闭着眼睛靠在我的脸上,蜷曲的长睫毛搔痒着我的毛孔。忽然,女友柔丝般的吐息钻进了我的耳朵。

   “年前我去医院问了,有两个女孩,一个叫朱婉君,一个叫姜怡。你那天,就是被她们俩刺激到了吧?”说着,女友轻轻把左手按在我的眼皮上,我迟疑了一下,眼球轻轻地上下转了转。

   “哈哈,”女友莞尔一笑,笑声透着微微的得意,“你呀,还真会碰!据说这两个女生正在傍同一个富二代,私底下彼此都不待见,还偏偏总往一起凑。市人民医院里啊,关于他们仨的传闻,比当初咱们仨在省脑科医院还多……那天,她们俩是不是在病房掐起来了?”

   我的眼球慢慢地上下滚动着。

   “只是掐起来了吗?”女友用气声在我耳边送出这句话。

   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我的眼球斜斜地转了转。

   “嗯……”女友仿佛心里有了数,“那你,有可能会喜欢看这个。”

   我听见女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扫动的声音,然后带着“咔咔”杂音的视频声从我的腹部响起。杂音持续了几秒,女友的声音从视频里响起。女友在不知对谁说着“来啊来啊”,边说边趿拉着拖鞋越走越近,女友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是姐姐?然后是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短暂的沉默后,姐姐问:“你到底……”然而没等说完,我就听见一声沉闷的“扑”,像是一个人撞到另一个人怀里,然后是衣服在墙上摩擦的声音,姐姐和女友同时“吭吭”地喘了起来。

   两人身上的布料像蝴蝶的纱翼一样,轻飘飘地互相摩擦,仿佛两道绵长温柔的气流互相搅拌,在柔软中好像藏着两团锋利的刺,残忍地互相刺痛着,最后丝丝缕缕地裹在一起,在对方怀抱里不住翻滚。我听不见拖鞋声,两人光着的脚丫在地上轻轻地踩着,像是一起蹈着波浪,逐渐转起了圈。两人的厮缠似乎比刚开始协调了不少,不再“吭哧吭哧”地互相耗着体力,而是“嘶嘶哈哈”地顺从着对方,像两个旋涡慢慢找到了相同的频率,彼此融合。忽然,“扑腾”一声,地上的脚步消失了,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刺痛般的“哼唧”,层层滚滚的布料摩擦声席卷而来,仿佛两人在绸缎的海洋里翻卷,鼻腔发出的喘息声也幽深急促了起来。

   “想看吗?”女友问。我的眼球用力地上下翻飞。

   视频里的厮打滚动声没有停,女友不紧不慢地拨开我的眼皮,用橡皮筋绷住,然后靠着我躺下,左手托着手机,落在我的肚子上。

   手机屏幕里是姐姐的卧室,看阳光好像是一个下午。女友穿着粉色的轻纱睡裙,像一只半透明的水母一样,将穿着白色睡裙的姐姐压在床上,脸被姐姐的半边头发盖住,嘴唇正贴在姐姐脖颈的右侧,一条粉红的嫩舌沿着姐姐锁骨和下巴之间的曲线来回舔舐着。双臂紧紧箍住姐姐的胸脯,两个乳房在薄薄的纱裙下显出浑圆的形状,尖头的两个小点好像两根调皮的手指,隔着两层布料,钻进姐姐下乳的半球底部,从后往前托着姐姐的乳房,四球相堆,盈盈欲倒。女友胸部到小腹之间的整个身体像一只小猫一样软软地趴在姐姐身上,臀部圆圆地折曲着,一只套在宽大睡裙里面的膝盖向上弯曲,与姐姐从睡裙下露出的光滑大腿交织着,同时抵进对方两腿间的裙摆深处。姐姐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女友按进松软的床垫里,白色睡裙的边缘轻盈地浮在被子上,像一层泡沫,朦朦胧胧地覆盖着姐姐的身体。她的双腿在女友的双腿之间摩擦,费力地蹬踹着女友的裙摆,双臂抱着女友的头,像拔萝卜一样努力将她的脸从自己敏感的脖颈处托起来。

   挣扎了没几下,女友的整个身体往前错动了一下,四个乳球隔着裙子上下叠在了一起,像是白花苞上倒扣着粉蓓蕾。姐姐的睡裙被女友的身体从大腿根撸到了肚脐,露出小巧的白色蕾丝边内裤。女友的嘴唇终于跟姐姐的嘴唇平齐,正要一个深吻吸上去,姐姐忽然痛苦地扭过脸去,嘴唇抽搐着避开了女友,双手向后推着女友的肩膀。女友的唇轻吻着姐姐的脸蛋,追寻着姐姐的嘴唇,头渐渐向一侧歪去,姐姐的身体顺势一扭,一个翻身将女友压在身下。女友在下面像树懒一样牢牢抱着姐姐,不让她直起身来。姐姐的双臂被夹在四个乳球中间,手指扒着女友的肩膀,就是推不开,索性双腿一弹,蹲坐在了女友的小腹上,然后便像青蛙起跳一样往前一顶,要用腿部的冲力挣开女友的怀抱。女友的腰也猛地蜷曲了起来,双腿一抬,想用膝盖夹住姐姐,不巧正好撞上了姐姐跃起的臀部。两人的头闷闷地撞在一起,下方的床垫陷下去一大块,姐姐的身体滑稽地以头部为轴,沿着一道圆滑的曲线倒立向前翻去,睡裙一直滑到胸部附近,后背重重地撞在女友头顶的床垫上,又被床垫颤颤地弹了起来。

   两人头顶着头躺在床上,四条手臂仍然互相抓着。女友借着床垫的震荡翻了个身,姐姐的手臂跟她缠在一起,也被她带着翻了过来,跟她脸对脸趴在床上。女友的身体往前一蹿,跟姐姐顶了个满怀,再次把姐姐压在身下。姐姐情急之下咬住了女友的肩膀,女友“啊”地叫了一声,姐姐连忙松口,用嘴唇堵住了女友的嘴。女友浑身瘫软了一下,四肢温柔地缠抱住姐姐,姐姐的身体突然一扭,将女友翻到了身下,湿漉漉的嘴唇拖着黏丝从女友嘴里拔出,一只手捂在女友的嘴上,用严厉的语气小声呵斥:“喊什么!他会听见……”没等姐姐说完,女友就一口咬住了姐姐的手指,一个翻身又把姐姐压在了身下。

   “那是正月初二,下午两点多,你睡着的时候。”女友一边合上我的眼皮,轻轻按摩着,一边轻声解说。

   视频里两人此起彼伏地“嗯嗯”喘息着,伴随着潮汐般往复的翻滚声,时远时近。我的眼球在眼皮底下用力顶着女友的手心,催她快点张开我的眼睛,可她还是反反复复揉了近两分钟才完事。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视频里,姐姐和女友已经停止翻滚,正侧身贴着,并排跪坐在床上,一人用一只胳膊搂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隔着睡裙,掐抓着对方外侧的乳房,在两人侧面贴拢的胸脯前形成一个重影的“V”的形状。两人都气喘吁吁的,默默维持着这个均势,仿佛在用这种另类的摔跤恢复体力。两人潮湿的额头歪歪地顶在一起,潮红的侧脸挨得很近,女友仍时不时地像小羊羔一样“嘬嘬”地亲吻着姐姐的脸颊,姐姐起初还躲避一下,后来索性闭着眼睛由她去了。

   随着两人呼吸的平复,女友的手不老实了起来,掐抓着姐姐乳房的那只手悄悄地伸长手指,将越来越多的衣料抓进掌中,姐姐睡裙的下摆起初还拂在大腿上,随着女友的抓摸,越升越高,依次露出了姐姐内裤正面的白净三角、平坦的小腹、微微内凹的纤腰和小提琴般的腹部线条,女友的手渐渐变成托着姐姐的下乳,再往下一窜就能伸进姐姐的睡裙底下。这时,姐姐忽然先发制人,睡袍下露出的花白大腿没了衣料的阻碍,直接朝着女友一扫,骑跨在了女友的腰上。女友在被姐姐按倒的瞬间,双手抓住姐姐的睡裙,用力往上一扯,姐姐的睡裙柔顺地向上滑出,一张雪白苗条的后背正对着镜头露了出来。

   姐姐愤怒了,将撘在胳膊上的睡袍照着女友的脸胡乱地缠了起来,几下就把女友的脑袋连带一头秀发缠在了一个不规则的球状包袱里。女友非但没有挣扎,反而用双腿更加用力地夹住姐姐的大腿,自己的双手则摸索着剥起了自己的睡裙。转眼间,女友就将自己的睡裙褪到了胸脯以上,两人的身上都只剩下大腿间一白一橙两条内裤。女友摸索着搂紧了姐姐的肩膀,将自己被汗水润湿的白嫩肉体贴在了同样汗津津的姐姐身上,不顾姐姐的捶掐拍打,动用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挤压碾磨着姐姐珠圆玉润的皮肉,把精巧玲珑的骨架紧紧嵌进彼此融化的膏脂玉体,两具娇躯最终像两条交媾的水蛇一样淫糜地缠在了一起。

   “你姐就是闷骚,明明身上比我还热,像着了火一样,还装成一副禁欲的样子。小手隔着我衣服抓我胸的时候还挺有劲的,一碰到我光溜溜的肩膀就泄了气,根本没法用力推。你看,现在一边装模作样推着我的肩膀,一边悄悄往下滑,到了腋下的副乳这里就停了,手指动了,开始摸我。你姐手心里全是汗,像一张流着口水的嘴一样。你姐心脏跳得很快,我当时感觉胸口里好像有两个心跳,震得四个乳房一起乱蹦,气都喘不上来。我用整条手臂摸着你姐的后背,你姐的后背像一条蛇一样,每一节脊柱都在前后涌动,每一丝肌肉都在敏感地舒张,我甚至感觉是她在用后背摸我的手臂。大腿这里没有拍到,当时我用两条大腿夹着她一条腿,她用另一条腿来蹬我,拆我关节,可我一把她抱在怀里,她另一条腿就乱了,像得了精神分裂一样,一会儿夹着我的腿上下磨,一会儿又像忽然想起来在打架,踹我两脚,踹着踹着就又磨上了。你姐就这样,不管行为多拧巴,只要把她抱在怀里,你就能知道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女友在我耳边津津有味地解说的工夫,视频里两人已经完全抱成了一团,四条手臂在对方后背用力地刮擦抚摸着,两具身体在床上缓慢地翻滚着,寻找着碾磨挤压对方的最佳角度,嘴里小心地释放着迷醉的吐息。姐姐放弃了之前的抗拒,浑身瘫软,像要融化在女友的躯体里,甚至还在女友缠成木乃伊的脑袋上偷偷地亲吻着,像是对着树洞倾诉一个不敢说的秘密。身体下方,两人的两条腿仿佛不再满足于大腿内侧的互相摩擦,越张越开,逐渐又成了青蛙后腿的姿势。最后,又是女友率先突破防线,一只脚从姐姐体侧爬了上来,大脚趾夹住了姐姐内裤的蕾丝边,奋力一扯,姐姐的两个臀峰颤抖着蹦了出来。姐姐仿佛忽然清醒了,挣开女友的怀抱,抓着自己的内裤边缘向后退去,女友蒙着头摸索着姐姐,一着急索性往前奋力一扑,抱着姐姐跌到了床下,消失在了视频的右下角。

   “哎呀,出框了。不好意思哈,头一次拍视频,没有经验。”女友平淡的声音中竟然真的有一丝歉意。

   两人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随即在地上屏住呼吸没了动静,可能是怕把我惊醒。几秒后,两人可能意识到我就算惊醒了也没什么动静,就又轻手轻脚地撕扭了起来,在地板上“梭梭”地扭动着,像两条被冲上岸的鱼。

   女友趁这个时间又给我揉了揉眼球。我的眼皮再次拉开时,视频里,姐姐正从背后搂住女友的胸部和手臂,后背靠着床,用力拖着两人的身体往床上挪蹭。女友头上还是牢牢裹着姐姐的睡裙,被禁锢在胸前的手里却攥着姐姐被扯开线的小内裤,像是珍贵的战利品,还偷偷地向隐藏的镜头展示了一下。最后,姐姐后背靠在床垫上,用大腿从后面盘住女友的腰,脚后跟深深地勾到女友的大腿深处,双手握着女友的乳房,四肢一起用力,把女友举起,然后以小腹为支点,往后一甩,把女友摔在了床上。女友在床上像是被摔蒙了,一边像盲人一样四处摸索,一边慌乱地扯着自己头上的纱裙。姐姐趁机绕到女友的背后,猛地一扑,将女友骑在身下,把女友的双臂扭到背后,用女友手里的内裤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女友的双脚不服气地在床上乱蹬乱跳,震得床架“嘎嘎”作响,姐姐叹了口气,又扒下女友的内裤,坐在女友的屁股上,把女友的脚也绑了起来。

   女友像个印度美人鱼一样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没了动静。姐姐不再管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秋衣秋裤穿上,走出了卧室。没多会儿,女友挣脱了手脚,摘掉了头上乱七八糟的裙子,轻手轻脚走到镜头前,视频结束了。

   “我把手机藏在你姐桌上的镜子后边了,跟你学的。”女友的语气莫名有些郁闷,看来还在生我的气。“这是你喜欢看,我才拍给你看的,不能说我对不起你。”女友的语气又平淡了起来。“况且,我自认本来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姐能带给我的快乐,你永远也给不了,反过来也一样,我对你和你姐都是真心的,你们谁也替代不了谁。至于现在你能给我的快乐嘛,”女友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掩盖着心中强烈的情感,“手机我拿累了,你帮我撑一会儿。”

   说着,女友的手从手机后面撤了出来,手机依旧斜斜地架在我的肚子上,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小伙伴在被子后面高高地挺了起来。女友轻轻合上了我的眼皮,一边揉,一边在我耳边低语:“坚持两分钟,手机还立着的话,给你看下一个视频。”

   漫长的两分钟过后,手机倒下去一半,但女友还是给我点开了下一个视频。

   还是在姐姐的卧室,视频的视角变成了从床脚前方正对着床头,整张床竖着放在镜头里。“这是前天晚上7点多拍的,用的是你电脑的摄像头。你姐成天忙着做淘宝店,我要趁她不在的时候往里装插件,不容易啊。”女友得意的语气中夹杂着心疼。

   视频里,姐姐穿着一套小黄鸭卡通睡衣走进了屋,手还是湿的,想必刚在厨房收拾完碗筷。她轻轻坐在床尾,身体往后一仰,闭目养起了神,两只湿手无力地搭在床下自然晾干,看她疲惫的样子,好像随时能睡着。奇怪的是,女友没有跟着她进屋。姐姐静静地躺了一分多钟,忽然像做了一个噩梦一样,从沉重的睡意中挣扎着坐了起来,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就要往镜头的方向走来。突然,姐姐背后的被子不自然地掀了起来,一条赤裸的瘦长手臂从被子里钻出,一把搂住了姐姐的腰,然后是女友蓬乱的头发和怪笑的小脸。姐姐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没有喊出,就被女友一个熊抱裹进了被子里。

   “没想到吧?”女友给视频里猝不及防的混乱场面配了绝妙的画外音。

   姐姐除了双腿以外的整个身体都被女友用被子蒙了起来,后来连双腿都被女友趁乱拖了进去。大号的双人被里像是挺起了两座小山,两个人形在里面激烈地撕扯、碰撞、转着圈互相压倒,有时会有分不清是谁的手足从被子的边缘探出,很快又会缩回鏖战的中心。有时会有不知是谁的拳脚捣在被子上,把被子顶起一个小尖,最后也会平息在两个人形相互覆盖的翻滚中。被子中的两个脑袋像两个互相挤压的浪尖,一会儿你压过我,一会儿我压过你,顶着同一个波峰,在床上推过来压过去。两人顶着被子巡游大床的不规则轨迹里,依次出现了姐姐头上的鹅黄色发箍、一只蓝色短袜和姐姐的小黄鸭秋裤。没有出现女友的衣物,我猜测女友本来就是裸体藏在被子里的。

   最后两个人的头在被子底下顶在一起,在靠近床中心的位置僵持了下来,互相推不动对方,转而互相绕着转起了圈。被子像一支甜筒一样,以两人的头部为尖端,一圈一圈地卷了起来,最后卷成了一棵瘦高的圣诞树,将两人面对面紧贴的身体牢牢缠在其中。两人的身体无法再相互转动,笨笨地摔倒在床面上,左右翻滚了几圈,最后一起撅着屁股从被子里倒着爬了出来,重重地推开对方,满脸通红地伏在床上喘着气。女友果然是一丝不挂的,姐姐被女友扒得还剩一件皱皱巴巴的小黄鸭睡衣,正撸高袖子敞着怀披在身上,看起来很是豪爽,还有一条淡粉的内裤,以及一只被撸到脚趾头的短袜。两人的手臂上都有对方的掐痕,嘴角隐约有对方的咬印,头发都被卷上天的被子拧成了钻头的形状,俨然两个熊熊燃烧的奥运火炬。

   女友再次揉起了我的眼睛,我听见视频里的两人喘匀了气,压着声音说起了话。

   “今天下午不是说好了,不再闹了吗?”

   “那是哄你开心呢,现在也是哄你开心。”

   “开心你妈!”

   “别废话了,抓紧时间,等会儿得给你弟清理大便呢。”话音未落,床上又“沙沙”地摩擦了起来,然后是什么东西砸在被子上的声音。

   “你他妈还知道有我弟!你看我都忙成什么样了,还跟我掰扯不清,要不你走吧,我们姐弟俩落个清静!”

   “那可不行,我得照顾我老公。”挣扭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你他妈还有老公!”挣扭的声音变成了厮打翻滚的声音。

   “你姐骑在我的胸上,不知道该打我哪,就用手掐我的脸,”女友贴着我的耳朵解说着,“没用手指甲,就是用手指掐,像揉面团一样,好像要把我说的话揉成一团,塞回我的嘴里。我双手掐着你姐的腰,像你姐揉我的脸一样,揉着她的肚皮。她薄薄的肚皮真软,像细腻的南方豆腐,水润平滑。我把一根手指按在她的肚脐上,她的腰颤抖着陷了下去,围着肚脐掀起一层层敏感的涟漪,像一条光滑的鱼在我的手心里挣扎拍打,弄得我的肚脐都跟着麻麻地扭了起来。我的手随着你姐肚皮的蠕动,慢慢往上摸,你姐的两肋像一个抛光的钟乳石,越往上越宽,细长的骨架中间藏着绵软的酥肉,随着你姐腰部的扭动,钻进我的手指缝里,痒痒的,暖暖的。最后,我双手的虎口托在了你姐的乳房上。你姐的下乳比上乳的乳沟还要美,几乎是完美的水滴形,我的手心一点一点爬到上面,感觉是与两只温润柔软的大手十指相扣,你姐的乳肉像羽绒服漏出的软绒一样填满了我的指缝,乳房深处的脂肪像果冻一样震荡着,传递着你姐小鸟一样急促的心跳。我的食指和中指像夹着烟一样夹着你姐的乳头,轻轻地左右碾动着,很快你姐的乳头就像勃起得像烟蒂一样长。你姐掐我脸的动作慢了下来,手指在我的脸上胡乱地屈伸摩擦着,我把她的两根手指含在嘴里,她轻轻地搅动着我的舌头,身体也软绵绵地趴在了我的手臂上。”

   女友拉开我的眼皮,我看见视频里姐姐正紧闭眼睛,咬着嘴唇,鼻翼剧烈翕动着向女友的身上伏下。女友用肩膀从姐姐的胯下爬了出来,乳房与姐姐深凹的内裤之间拉着晶莹的细丝。女友扯掉了姐姐披在身上的睡衣,两个人的手臂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将两人膨胀的四个乳房紧紧贴在一起,用勃起的乳头互相搅拌。姐姐的脸最终无力地落在女友的脸上,两人脸侧着贴在一起,朝着镜头的方向,同步喘着粗气,两条小舌头随着小嘴越张越圆,悄悄爬了出来,随着两人身体的剧烈扭动,像两根章鱼的肉足一样瞬间勾在了一起,相互扯动,牵引着两人的嘴唇逐渐贴合。

   就在这时,姐姐手机的闹铃响了起来。姐姐浑身一激灵,从怀里推开了女友,一边用手擦着自己的嘴角,一边手忙脚乱地下了床,关上闹铃,连衣服都没穿,就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门。

   “你该大便了。”女友用扫兴的声音告诉我。

   我隐约想起前天晚上,姐姐步履有些凌乱地走进我的房间,连我的眼皮都没拉开,迅速地给我换了一张防漏垫就走了出去。那时候她居然是赤身裸体的。

   视频里,姐姐许久没有回来,女友忍不住快进了几下。我看见女友在姐姐屋里一帧消失在被子里,一帧闪现到门后,一帧从衣柜里伸出脑袋,一帧在窗帘里露出屁股,最后坐在床尾,无聊的目光盯着镜头,房门才“嘎吱”一声推开了。女友眼神一亮,站起身来,姐姐湿漉漉的头发和挂着水珠的后背出现在镜头里,朝着女友越走越近,我以为她是要抱上去,直到看见她藏在背后的白色浴巾。

   女友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又被姐姐劈头盖脸地缠了起来。女友又想像上次一样,没头没脑地抱住姐姐,却被姐姐一头撞翻在床上,绕到背后,用另一条浴巾把女友连胸脯带手臂全都绑了起来。女友趴在床上,弯曲起双腿,想坐起来,结果被姐姐像倒拔垂杨柳一样搂住纤腰,对着女友撅起的翘臀一通猛掐。女友挣扎扭动的身躯瞬间没了力气,在浴巾里哑着嗓子呻吟了起来。

   女友又给我揉起了眼皮,我听见女友隐忍的呻吟声像海浪一样阵阵袭来,伴随着姐姐手指在女友翘臀上“嘣嘣”的滑脱和轻轻的“噼啪”拍打。姐姐一面掐抓,一面在嘴里恨恨地喃喃着:“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女友的声音痛苦中带着酥麻,愤懑不服却又不愿反抗,最后越来越低,只剩下身体在床上震颤的摇摆。这一段女友没有解说,揉搓我眼睛的时间也长得过分。

   终于,在视频里拍打掐抓的声音都渐渐消失的时候,女友拉开了我的眼睛。我看见女友已经在床上趴平,高翘的臀部痉挛般地颤抖着。姐姐把胳膊从女友的腰下抽出来,自己也是疲惫不堪,身子一歪,枕着女友凹陷的腰肢,闭上了眼睛。屋子里沉寂了十几秒,突然女友的胳膊从白色浴巾中挣脱了出来,一个翻身扑在了姐姐的身上,倒着抱住姐姐的腰,将缠成毛线球的脑袋顶进了姐姐的两腿中间,像一个超大的白色钻头,在姐姐的下体左转右转碾了起来。

   姐姐瞬间惊醒,也倒着抱住女友的腰肢,不断拉扯甩动,女友的手臂被姐姐挣松了,往下错了一点,女友索性用头上的浴巾一前一后摩擦起姐姐的阴阜。姐姐顿时张圆了嘴巴,一声幽深尖锐的呻吟像是从小腹一路窜上来,抱着女友腰肢的手臂瞬间扎紧,脸不知不觉也靠在了女友的大腿内侧。女友更加用力地向姐姐的下体钻去,裹着浴巾的脑袋像一个电动牙刷头,以难以置信的频率对着姐姐下体左碾右擦、深钻浅挖,把姐姐的两条腿挤成了一个大大的“M”形,像扇贝一样左右呼扇地夹着女友的头。

   “你姐第一次缠我头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无论浴巾还是睡裙,裹在我脸上,上面或粗或细的纤维摩擦着我的皮肤,都让我觉得麻麻痒痒的,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让你姐的下面也体验一下。我在浴巾里面能感受到你姐两条大腿的用力挤压,不过都被厚厚的浴巾缓冲掉了,好像是被人用力擦着脸。我也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浴巾具体挤压着你姐的哪个部位,反正像个小狗一样乱撞一通肯定没错,几下以后,我感觉我的鼻子前面有一个细长的深坑,我用力向里面挤压着,浴巾里渐渐充满了熟悉的气味。我在浴巾里面张开了嘴,大口吞咽着浴巾,撕咬着面前的一切,那味道越来越浓,嘴里的浴巾甚至能挤出水来。你姐的大腿开始颤抖了,剧烈地左右开合,一撞一撞地夹着我的头,我的大腿也忍不住在你姐的脸上夹了起来。”

   视频里两人的双腿像两只扇动翅膀的蝴蝶一样,越来越快地开合着。姐姐靠在女友两腿之间的脸,随着女友颤抖腿肉的左右拍击越来越红,姐姐张开大嘴喘着粗气,舌尖像一根破土而出的豆苗,扭转着从皓齿尖缓慢钻出,向着女友水声潺湲的下体慢慢探去。姐姐的鼻子像伤了风一样一抽一抽地吸着气,将女友下体的气味贪婪地吸进肺里,跟舌头一起,犹豫着逐渐抬高,渐渐被女友浑圆的大腿挡住。最终,随着女友的嘴巴在浴巾里显出形状,像棉手套一样深深咬住了姐姐的下体,姐姐饥渴的吮吸声也从女友的两腿间传来。

   “我感觉自己下面像被抽空了一样,润滑的液体被一口气抽干,绒毛间的空气也没有了,所有的褶皱都被瞬间吸平,像吸管一样被你姐溜溜地嘬着。你姐的舌头像一条会膨胀的蛇,深深钻进我的下面,填满了所有的角落。跟你姐接吻时,你姐的舌头滑滑的软软的,现在却像一个布满了吸盘的触手,我能感觉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舌苔和肉头,上下左右刮擦勾挑着我下体的每一条肉褶和暗缝,把我里面的粘膜舔得又干又热。我的尿道开始颤抖、肿胀,外面着着火,里面发着大水,我的阴蒂打着哆嗦,恐惧地等待着在劫难逃的决堤。”

   女友下体和臀部的抖动频率很快就超过了姐姐,她放开了姐姐的下体,慢慢扶起身体,在姐姐的嘴上坐了下去,自己的嘴巴在浴巾后面长得老大,艰难地喘着气。姐姐被女友压在体下,很快也有了窒息的征兆,两条腿开始用力地挣扭弹跳起来,女友头上缠着浴巾,毫无察觉。忽然,女友的臀部骤然夹紧,随即颤抖着抬了起来,原来是被姐姐情急之下咬了一口。女友的重心猛地向前倒去,头部像一个大头锤子一样,正正地砸在姐姐的阴阜上,两个人都发出一声哭嚎,夹着大腿侧身倒在了床上,两个夹紧的下体都一抽一抽地滋出透明的浆液,像喷壶一样微微润湿着对方的身体。

   “当时很疼呢,感觉自己的下面被咬漏了,没有像以往一样很有劲地喷出来,而是不受自己控制,一点点往外流。我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还等着你姐上来收拾我,谁知道她自己也这样了。”女友说着,又揉起了我的眼睛。

   两个女人在床上一边喘息一边轻轻搓动自己的双腿,忽然,女友在视频里“哎呀”地叫了一声,随即传来撕扯布料和腿脚蹬踹的声音。“你姐的脚不知怎么弄的,勾住我头上的浴巾了。我抱着你姐的腿,你姐就用脚扯我的头。我也用脚去蹬她,她就捡起另一条浴巾来绑我的脚。我用力踩她的脸,让她绑不住我,她生气了,也用脚踩我的脸,结果把我头上的浴巾给踩松了。我挣开头上的浴巾,放开她的腿,又要往她身上扑,她用浴巾套住我的一条小腿,跳到床下,像遛狗一样拴着我的脚脖子,绕着床跑,让我站不起来。”

   一双光脚踮着脚尖在地上奔跑的声音,床上“扑扑”的摔倒声,地上克制的喘息和床上咬着牙的“哎呀”声持续了一分多钟,随着一声沉闷的“扑通”,同时停止了。“我抱着自己的腿想解开浴巾,你姐一使劲把我拽到地上了。我摔到地上,浴巾终于松了下来,然后我俩就开始用浴巾拔河。”

   再次睁开眼时,我看见女友和姐姐气喘吁吁地弓着腰站在地上,一条可怜的浴巾在两人手中绷得笔直。两人拔河比赛的高潮应该已经过去,两人握着浴巾的手离得很近,比两人自己双手之间的距离都近,浴巾基本平分成两半,被两人握在手里,浴巾的两端软软地垂在两人的脚背上。她们仍在一扥一扥地用着劲,感觉力气稍微大一些就能把对方拽进自己怀里,然而两人还是僵持着转起了圈,最后随着脚下的磕碰,一起倒在了床上。

   “倒在床上我也不想松手,撕扯这么半天,早就不是一条毛巾的事了。你姐也一样,我俩就这么肩并肩躺在床上,手里死死扯着浴巾,顶着对方往自己怀里拽。我们的后背逐渐顶在了一起,肩胛骨像牙一样互相咬着,浴巾从我们的腋下,像一条麻绳一样,死死勒进在我们的一边乳房上。那条毛巾被我们拔了半天河,早就干透了,有些地方绒毛都磨没了,全是粗线,勒得我乳房疼得不行,她应该也一样。我想把毛巾松一松,但这样岂不就示弱了?这时我在脚跟附近感觉到了浴巾的一头,就搓动着两条小腿,把它一点一点往上传,只要将手握的位置偷偷换成浴巾别的地方,还像现在这样绷直,不就不用让步就能减轻疼痛了吗?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之间女友和姐姐都腾出一只手,几乎同时从两腿中间拽住了浴巾的一端,紧紧把住,然后松开了在胸前抓着浴巾的那只手。两人的乳房弹跳着恢复了浑圆的形状,两道红印彼此连成一线,但两人身上的浴巾迅速向两臀中间钻去,最后穿过她们的下体,震荡着绷紧了。她们的肩胛骨结束了接触,转而换成两个翘臀在互不相让的拉扯下紧紧贴在一起,最要命的是原本勒红了乳房上的毛线绳,现在被两人夹在了下体中间,从两人相接的屁股后沟一直深深勒进阴阜前端,消失在了两人骤然胀起的四瓣阴唇里。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就像两块串在同一根竹签上的羊肉,那一把细细的毛绳在我们下面夹着、拉着、勒着,好像要把我锯成两半。突然的疼痛让我一瞬间就想松手,然而你姐那边还没松,吃了那么多苦头,我可不想认怂。我们都不愿意弄伤对方,但稍微给对方带来一点疼痛,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我们觉得,稍微弄伤对方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女友解说得的时候,后槽牙“嘶嘶”地吸着凉气,好像对当时的疼痛心有余悸。

   两人的身体折成了一对背靠背的书名号的形状,四个翘臀互相贴平了,分不清哪里是臀部,哪里是大腿。那条浴巾随着两人颤抖的争夺,在她们连成一线的下体中间往复运动,越来越湿,越来越细,像一条笔直的通勤地铁,把两人黏着的爱液、滚烫的汗液、失禁的尿液,甚至擦伤的淋巴液、揉搓掉的阴毛、陈年的下体皮垢,带到对方的小穴和肛门深处。沿着一条越来越深、越来越红的轨道,以越来越慢的节奏往复摆渡。

   两人起初的呻吟和喘息,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哭声,两人上半身各自埋在床里,强忍着喉咙里的哭嚎,“呜呜”地大把大把掉着眼泪,把被子和床单揉得如同皱巴巴的废纸。这样的地狱蹂躏持续了将近10分钟,两人都死撑着不愿先松手,但两人的臀部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向上撅起,避开那条拇指粗细的可怕“逼线”。最终两人的身体都拧成了“L”形,两人从臀大肌到脚后跟的整条大腿伸得笔直,跟上半身成90°,互相紧紧地贴在一起,她们的两瓣臀部颤抖着咬在一起,各自夹着对方的一个柔软的臀尖,缓解这火烧火燎的剧痛。

   然而两人的对抗还是没有结束,那天罪恶滔天的浴巾竟然被两人的阴蒂卡住了,在两个阴蒂和四条大腿夹出的狭窄角落里无法脱出。两人把浴巾的两端夹在乳房中间,面对面,用尽最后的力气拉扯,还是没法将其从两人紧密相合的阴阜底下拽出,仿佛在彼此的阴蒂上打了一个死结。

   “最后,我们意识到这样的胜负没有什么意义,”女友沉默了一下,语气一转,“然而,就算赢不了,也不能输嘛。”

   两人同时咬紧了牙关,在自己的乳房中间抻直了手臂,向后仰去,两人阴部的浴巾像红酒塞子一样“嘣”地弹出,在空中拉直,甩出一片白茫茫的水雾。两人再也无法克制喉咙里的尖叫,对坐着分开双腿,直起了身子,死死搂抱住对方的身体,在对方的嘴唇里“呜呜”地嘶喊了起来。两人对着夹在一起的下体,此刻如同水池中间的喷泉,从两人大腿间的所有缝隙里喷射出黄白相间的温热液体。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一股快感冲倒了我的视觉,在我眼前飞舞起一把璀璨的礼花。当我的视觉慢慢恢复时,我看见视频里女友和姐姐抱在一起的身体轰然倒下,与此同时,我肚子上的手机也倒了下来,后面的小帐篷窜得老高,一顶一顶地剧烈震荡着。女友手忙脚乱地拉开我的被子,只见那一柱上面血管暴起,龟头剧烈张合,如烟花一般一窜一窜地喷出几道白浆。女友抓着自己的头发跳下床,手舞足蹈地满地乱走,指着我的小伙伴大声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地方也不归脊椎管,怎么可能不好使!”喊着喊着,已是泪流满面。在我没有感觉的喷发结束后,她不顾腥臭地吻着我的小和尚,捧在手里兴奋地看它缓慢变软,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床上,用抽泣一样的声音闭着眼笑着。

   我们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尤其是视频的事,实在不好解释。晚上姐姐回来后,女友冲我狡黠一笑,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姐姐满屋乱窜,晚上又在姐姐屋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深夜才回到我的房间,在我耳朵上插上耳机,静静地躺在我的旁边,揉着我的眼睛。

  

   2013年3月2日(星期六)

   我的性生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恢复了。

   半个月以来,女友几乎每天晚上都给我播放她自导自演自拍的视频,有时强上了姐姐,有时被姐姐反上,有时看不明白谁上了谁,还有的时候两人好像打着打着忘了做爱这回事,真就从头打到尾,打到彼此都瘫在床上喘不过气为止。无一例外,每天晚上我都会看得梆硬起来,然后女友看时机成熟就关了视频,在我的宝贝上摩拳擦掌、吹拉弹唱,结果每次上手没几下就三军尽丧、兵败山倒……每个街灯高照的深夜,女友明丽的双眸从我的双腿间抬起,仿佛都在无声地质问我:“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女友原本是家里相对清闲、活泼的人,最近半个月明显精神萎靡了不少,甚至有些病态的躁郁。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她都明里暗里跟姐姐纠缠撩骚着,晚上给我喂完饭,少不了在姐姐卧室、浴室、厨房、客厅甚至天台,跟姐姐大张旗鼓地来一场。为了不让姐姐怀疑,还要跟姐姐一起压着声音,捏着嗓子,尽管有时我在床上听得清清楚楚……一两个小时的鏖战后,等姐姐睡着,再回到我的床上,给我一边按摩一边解说,最后对着我的高地塔一通输出,直到深夜才不甘心地睡去,第二天早上还要顶着寒冬夜幕去上班。每天早上,她都在被窝里痛不欲生地哼唧着,跌跌撞撞地出门,我猜她白天在单位肯定睡得六亲不认。

   姐姐的精神状态从最底层发生了变化。她原本晚上就睡得比较少,每天晚上与女友的漫长前戏和越来越激烈的大战,对她身体的影响不大,反而有效地消耗了她长期积压的紧张和抑郁。她白天依旧是一副睡眠不足的疲惫样子,但布满血丝的眼中又显露出了少女般的敏感和困惑,心事重重的眉宇间时不时莫名闪过一丝嗔怒和娇羞,像是被脑中的想象或憧憬分了心。有时她的眼睛甚至会不自觉地躲避,不敢与我对视,弄得我都紧张起来。可能她觉得这样对不起我,原本都想跟我一起“解脱”,现在又跟我女友难解难分地夹缠在一起,于是她白天甚至有点“黏”我,有空就在我的床上躺着,摸着我的眼睛,拉着我聊天,絮絮叨叨地启发我“生活要有滋味”“在哪都得往前看”“要找到生命里的糖”“每一秒都值得当作一辈子享受”……弄得我白天连觉都没法睡。傍晚听见女友掏钥匙的声音,她的身体会不易察觉地绷紧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从我的房间走出去。我的门每天晚上都会被我姐紧紧关死,门外,两人刻意压低的呻吟、边打边搞的混乱撕扭、满地打滚的可疑响动,从家里的各个角落传进我敏感的耳朵。怎么说呢,姐姐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让我想起了自己初中时代大白天锁起门来打飞机的情形。

   前天后半夜,女友一边疲惫不堪地熬着疲惫不堪的我,一边跟我吐槽,说她现在想偶尔停战休息一下都做不到,我姐已经开始主动袭击她了……说着说着,姐姐沉重的鼾声从隔壁袭来,我看着她们俩一个小时前挥汗如雨、涕泗滂沱的大战,女友握着我硬得像根玉米棒一样的命根,在睡意与性欲之间展开生死对决。

   算起来,我们三个每天的平均睡眠都已经不足6个小时,任意两个人之间都有秘密瞒着第三个人。狭小的两居室里,三个人肉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张,像滚雪球一样循环增大、互相加重,终于在今天压倒了最脆弱的一环——我的女友。

   今天是周六,女友挨过了疲惫的一周,终于可以睡一个懒觉。早上7点半,姐姐端着我的早饭推门进屋,拉开我的眼皮,垫高我的头,一勺一勺地喂了起来,女友还在我脚下的小床上沉沉睡着。半个小时后,姐姐端着空碗站起身,瞄见女友的被子横了过来,两只光脚露在外面,像是冷了,一蹬一蹬的。姐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女友床边,轻手轻脚地给她正了正被子。突然,女友鼻息骤停,两眼骤然睁圆,怔怔地盯着姐姐的脸,猛地从床上跳起,抓着姐姐的睡衣,把她扑倒在了地上。

   初春的白天还很晚,早上8点,太阳升得不高,透过卧室深褐色的窗帘,屋里好像茶色的夜晚。女友魔怔了,姐姐懵逼了,两个人在床下稀里糊涂地滚了十几秒,撕扯和亲吻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女友“啊”地尖叫一声,屁股贴着地,从床的左边退了出来,瞪大了眼睛,慌慌张张地抱着膝盖靠着墙,姐姐从床的右侧退了出来,手忙脚乱地系着被女友扯开的睡衣扣子,也是一样的慌乱表情。

   两个人连气都不敢使劲喘,屋里陷入略带寒意的沉默。我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祈祷姐姐不要破罐破摔,祈祷女友不要把我供出来。

   “呃,姐姐你,干嘛,穿我睡衣?”女友的随机应变不是一般的蠢。

   “嗯,妹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是,姐你听见她说的是什么了吗……

   “啊,对哦,做噩梦了!”老婆你还真就硬接啊!

   “哎呀哎呀,这大早上的,吓坏了吧,快来吃口东西吧!”

   “好啊好啊,正好饿了,谢谢姐姐!”

   两人就以这样敷衍的对话糊弄着我和她们自己,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小手走出了我的卧室。半分钟后,姐姐一路小跑回来,合上我的眼,关上了我的房门。

   又过了会儿,姐姐走进我的房间,拉开窗帘,又开始给我播放《中国之声》的新闻,声音调到最大,然后像内急一样压着匆匆的脚步走了出去。我听着广播里铁道部就黑龙江省近日暴雪对交通影响的应对措施,窗外阳光明媚,把我的眼皮照得火红,远远近近的车流带来喧嚣,门外姐姐和女友窸窸窣窣的厮打和碎语像小老鼠的脚步一样踩着我的骨膜,恍惚中,感觉自己正躺在三个世界的交点。

   约莫一个小时后,女友走了进来,趴在我身上,拉开我的眼皮,偷偷拉下自己睡衣的领口,露出右乳上缘一道紫青的掐痕,轻声说:“都是为了你啊……”然后给我换了防漏垫,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门外,女友和姐姐两个拖鞋声挤进了厕所,不知是谁的拖鞋在厕所门口掉了,被厕所门“咚”的一声关在了外面。

   午饭之前,外面停战了一个小时。姐姐端着一大碗胶状物走了进来,给我喂饭的时候,我从她微微撸起的裤腿里隐约看见了一对牙印,她察觉了我的目光,连忙换了个姿势做好,很自然地藏好了脚脖子。只是她给我喂饭的手也在不住地微微颤抖,像是刚刚干过什么重活儿。我见她几次想张嘴,但好像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沉默地快速喂完了我,然后又匆匆忙忙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我隐约在门口的地板上看见了女友前凸后翘的光滑影子。

   一个小时过后,女友进屋给我打扫排泄,身上穿着姐姐中午穿的睡衣。

   下午三点多,楼下邻居和居委会的人找上门,女友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去开了门,对方有些难以启齿地请求她尽量不要在地板上剧烈运动,楼下有老人在休息。女友“嗯嗯”地答应着,连句抱歉都没说出口。关上门后,一路小跑回到了姐姐的卧室。

   晚饭是女友来喂我吃的,她悄声告诉我:“被窝里太黑,我不小心把你姐的嘴唇咬破了……”她手忙脚乱地喂着我,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喂完,好像也憋着三急。恍惚间,我看见有一丝可疑的蜷曲毛发,从她的刘海间飘落到饭碗里,也被她浑然不觉地给喂进了我的嘴里。

   晚饭后两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来打扫我的排泄。我隐约听见姐姐的屋里传来仿佛两只小奶狗“呜呜狺狺”的呼噜声,一阵一阵地互相发狠。终于,临近午夜的时候,女友扶着墙回到了我的房间,默默给我清理了一番,颓然无力地躺在我的身边。

   “玩砸了,你姐心态崩了,让我明天搬走,明天下午她要换锁芯。”

  

   2013年3月3日(星期日)

   我被女友扒开眼皮弄醒的时候,天还黑着,窗外车流稀疏,华灯闪耀。女友伏在我的身上,一对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压着焦急的声音说:“要不跟你姐挑明了吧,就说你只有看我们俩,嗯,那什么,才能硬起来?”

   我的眼睛颤抖着左右转了转。

   “我今天就要被你姐撵出去了,这是我留下来的最后理由了!”

   我默默把瞳孔转向别处。

   “就当对得起我一次好不好,”女友的视线紧追着我的瞳孔,“你个人渣老公,对着视频就有反应,对着我就没反应,这种精神出轨我现在都不在乎了,你就帮我个忙,让我继续待在这个家里好不好!”

   我的眼睛闪烁着看着女友的脸,用无神的瞳孔告诉她我的无奈。

   “妈的,真是病急乱投医,”女友气呼呼地合上我的眼皮,“就算让你姐知道了,搞不好一生气还是要把我撵出去。跟你商量,不如我自己想办法。”说着,摔摔打打地回到小床上躺着,终夜无眠。

   早上天还灰蒙蒙的,女友就起了床,烦乱地穿好衣服,连脸都没洗就出了家门。姐姐等到女友出了门,才从卧室里出来。给我喂完早饭,姐姐静静地躺在我的身旁。

   “姐得给你道个歉,估计你也知道了,姐这段时间,又开始跟你女朋友乱搞了。姐跟她做了一堆荒唐事,居然还挺享受的,恨不得一辈子都这样。姐明明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受的伤,明明知道你几乎失去了生活的所有乐趣,还是只顾自己的快活,自欺欺人地瞒了你这么久。姐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

   “姐这段时间像做梦一样,被没日没夜的偷欢弄晕了,脑子里全是些异想天开的东西,拐着你女朋友一起逃避现实。昨天明明都被你看透了,还骗自己说也许能搪塞过去,又跟你女朋友胡闹了一天,全都是哄自己开心。姐没出息,自己把自己骗了,真以为未来一辈子就能这样糊弄过去。直到想起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你,那个咱们俩都走不出去的家门,想起下个月连水电费都快付不起,姐才意识到,咱们这个家没有未来。

   “你女朋友对咱们家是真心的,对你对我都是。但是,人是赢不了时间的,人心没法像块石头一样坚不可摧,会有磨损,会有裂痕,会在长年累月的折磨中变得犹豫、计较、后悔、嫌弃,如果没有别人的关怀和弥补,最后一定会在软弱和孤独中彻底崩溃。你没法安慰她、温暖她、拥抱她,她躺在你身边,你甚至没法让她感受到陪伴;姐呢,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她的心,到底有多坚强,能让她心甘情愿地陪着咱们坚持多久呢?三个月挺过来了,三年呢?三十年呢?你忍心试验一下吗?

   “她跟你说了吧,下午姐要换锁芯,这个家门,以后不让她随便进来了。趁着现在她还深爱着你,还有我,姐要让她慢慢离开,长痛不如短痛。等到我们三个逐渐绝望,发现彼此之间的承诺正在被现实动摇,甚至不再信赖对方和自己的情感,那才是真的地狱。你是姐唯一的亲人,也是最后一个,姐会陪你到最后,哪怕只是勉强活下去,姐也要陪着你看这世上发生的新鲜事,能看一天是一天。哎呀,说着说着又要死要活的……”

   姐跪在床上给我翻了个身,让我侧卧在床上,一只手从我脸和枕头中间穿过来,四只手指温柔地揉着我的眼睛,身体伏在我的肩膀上,额头靠着我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拢着我的胡子。她继续温柔地说着:“姐真是太对不起你了,这几天沉溺于自己的春梦,甚至疏忽了你,胡子都这么长了。昨天都忘了给你翻身,万一躺出褥疮可怎么办……你的身体还跟以前一样壮实,现在靠着你,感觉你随时都能一个翻身把我抱起来。姐保证,以后就算饿着自己,也不会让你瘦下来。姐前几天跟你说,生命里要有糖,但是人不能只靠着糖活下去呀,生存需要的是可以接受的平淡和必须承受的牺牲。姐想开了,大不了,以后做些不体面的工作,姐这么漂亮,怎么会没钱用呢?”

   我的泪水像决堤了一样从姐姐的指缝里钻出来,胸口痉挛一般起起伏伏,在我颤抖的咽喉里发出狗一样的哀嚎。姐把我的脑袋抱在怀里,掰开我的嘴,不让我窒息,两只手胡乱地抚摸我的脸颊,不像是要擦干我的眼泪,倒像是在给我的眼泪引流。她忍着抽噎,用我从没听过的坚强声音告诉我:“哭吧,哭吧,疼过这一次就好了,再往后就都能忍了……姐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太多,姐不想再对不起她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姐姐一直抱着我,给我唱妈妈当年唱过的摇篮曲。我哭得心力交瘁,最后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奇怪的是,这一觉反倒睡的无比安稳,没有像以往一样做些扑朔迷离的怪梦,没有在脑海中挥动自己没有知觉的四肢,仿佛沉进了温暖的海底,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再想。直到我感觉有人把我侧卧的身体翻了回来,一双冰凉的小手翻开了我的眼皮,窗外高亮的春光让我哭肿的眼角更加刺痛,光与泪的扭曲模糊中,女友正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站在我的眼前。

   “发生啥事了,你咋又哭了?”女友按着我的眼皮问我,“你姐卧室也锁着门,没出啥事吧?”

   我的眼球无力地左右转了转,朝着一边疲惫地垂下。女友吐了一口气,说声“没事就好”,然后轻快地关上了房门,转过身来,两只冰手按在我的脸上,用我哭得发热的脸暖起了手。我不困了,听凭女友把我摇晃着扶起,用橡皮筋绷上我的眼皮。

   “我觉得吧,心病还得心药医,”女友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拉开了鼓鼓囊囊的书包,“既然是我把你姐给干崩溃了,只要再跟她来一场,把她干到开窍就行了。”说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仔细一看全是一撕就破的性感内衣。“我穿着这些缠着她,你看能不能气得她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我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她。

   “这些都只是导火索,重头戏是这些。”说着,女友又从书包里哗哗啦啦地掏出一堆用廉价塑料做的震动玩具、一条一看就知道掉色严重的红绳子、两副缠着粉色羽毛的手铐,以及几双看起来质量还不错的网袜。“能买到的东西就这么多了,应该能跟你姐战个昏天黑地了吧?喂,不要总用死鱼眼盯着我嘛,给点鼓励好不好,我一个女孩子一大早出去买一大堆这玩意,很需要勇气的啊!”

   我不知道女友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但看她懵懂无知的样子,我眼角又酸了起来。

   “尤其是这个大杀器,”女友的手向书包深处探去,费了老大劲,拽出两根手腕粗细、半米见长、活蹦乱跳的硅胶双头龙,一条紫黑,一条粉红。她把紫黑的那条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根是咱俩用的,我跟你姐用那根,分开放,别弄混。我是不太清楚你们男生的身体哦,我寻思着呀,你既然前面有反应了,后面是不是也可以刺激一下?今晚我跟你姐战完,回来跟你好好试试。诶诶诶,你哭什么呀,一听要给你爆菊,吓成这样,我都让你爆过多少次了!”

   女友轻快又温柔地给我擦了擦眼泪,像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又把手放进包里:“对了,这个也是给你买的,现在就可以试试。”原来是一个空气加湿器,女友把它放在我床头的柜子上,倒进暖壶里的温水,插上了电,一道湿热的白气斜斜地喷到了我的眼睛上。“有了这个东西,就不需要每隔几分钟给你揉一次眼睛了。以后我进你姐的卧室之前,就把手机放在你肚子上,手机连着你电脑的摄像头,直接给你看直播,好不好?”

   我此时即便能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窝里的泪水时断时流,最后我像哄孩子一样,两个眼球用力地上下转了转。女友“嘿嘿”一笑,摸了一把我的脸,把两根双头龙藏在我的被子底下,从床上挑出一套水手服和几件小玩具,剩下的东西归拢回了书包里,放在脚下。

   “现在快10点了,你姐等会儿应该就出来做午饭了,这些东西先藏在你床下啊,下午看我的……”没等女友说完,她垂下的一绺头发被陡然抻直,然后惊叫一声,从床上跌了下去。我懵逼地躺在床上,床垫像8级大地震一样剧烈地上下震动摇晃,两个女人愤怒的空间立体声尖叫,从床的四边滚滚涌来,如同一场惊天动地的4D大片。

   卧槽,我姐居然一直在我的床底下!!!

   两个后背在床垫下方轮流将我顶起,“嘿哈”“啊嗷”“呜咿”的尖锐喊叫声、拉风箱一样的“呼哼”喘息声、油泼辣子一样的“嘶啦”扯拽声,像铁锅炒钢豆一样密密麻麻地在床下响起。我的床在这种“反向床震”的轰击下,像要散架一样“嘎嘎”作响,四个床脚轮流跳动,我的身子在颠簸中侧着倒了下来,半条被子也滑下床去,两根双头龙轱辘到床下,“嘣嘣”地弹跳着。我用倾斜的瞳孔看见不知谁的头发像孔雀开屏一样在地板上摊开,一只带着细长血痕的手臂牢牢抓扯在上面,几秒种后,随着床垫又一次剧烈的震荡,一张裹在头发里的脸翻了上来,将那只手臂连同一把头发咬在了嘴里,另一张披头散发的脸则反口咬住了她裹在头发里的耳朵。两堆头发像两团漆黑的海草一样互相卷着,“呜呜”地对咬着,一个翻身,消失在了床底深处。

   地板在两人看不见的翻滚中痛苦地弯曲着,陈年的沙土从地板缝里一蹦一蹦地跑出来,床板间的尘埃像火灾一样贴着顶往上翻涌,呛得我眼睛像火烧一样疼。两人激烈的打斗随着体力的下降,第一次接近了尾声,“呜呜”的发狠对掐停了下来,开始用脚蹬踹对方的身体,两人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长,最终被灰尘呛得先后咳嗽了起来。我听见两阵清脆的衣服撕裂声,然后床下好像刮起了两阵风,女友和姐姐互相踢开,一左一右从床的两侧滑了出来,后背闷闷地撞在了两边的墙上。姐姐从我倒下的这侧滑出,蓬乱的头发差点扫到我的脸,她的睡衣被女友扯得只剩左半边袖子挂在身上,露出的右臂和右胸上满是掐痕和抓痕,睡裤被拉扯到了大腿根,露出半个毛茸茸的阴阜,浑身的衣料被撕扯得皱巴巴的,又被汗水弄湿,粘了一层灰尘,如同厨房里陈年的抹布。

   姐姐拢了拢一团乱麻的头发,我看见她脸上像和泥一样,被唾液、泪水和灰尘弄得斑驳狼藉,右脸和右耳青了一片。姐姐抬眼,正遇上我的眼神了,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姐的嘴角气得直哆嗦,甚至顾不上遮掩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来,左手薅着我的耳朵,让我的身体直起来,右手抡圆了又要朝我脸上打来,直到窗外的阳光照亮了自己飘荡在空中的粉红乳头,才把一对白兔抱在怀里,稍稍转过身去。女友也从床的另一边爬了起来,她原本穿在外面的红色皮夹克已经不知所踪,深灰色羊毛衫的左袖被姐姐扯开了,胸衣左边的肩带也被扯断,摇摇摆摆地搭在隆起的双峰上,露出蹭得乌黑的左肩膀和被掐紫的四分之一个乳球。女友转身拉上了窗帘,屋里顿时暗了下来。窗帘在窗缝微微透进的寒风中轻轻飘动,姐姐转过身来,放下胸前的手臂,阳光透过窗帘的花纹,阴影像金色的水波在姐姐动荡的双峰、收紧的纤腰上不住震荡。

   “我还当你是情不自禁,原来是在给我下套,给我弟这个贱骨头打手枪,给你个贱逼通烟囱!”姐姐的乳房随着自己愤怒的咆哮上下抖动。“还他妈看!”姐姐照着我的脸扇了一巴掌,我把眼球转向女友。女友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正把身上扯坏的羊毛衫脱下来,连同掉下来的胸衣一起揉成一团,扔向了姐姐,姐姐愤怒地接住,扯下自己的睡衣,裹成一个大包扔了回去。女友没有躲,被软软地砸中右脸,侧着头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们家基因真好,姐弟俩都喜欢躲起来偷听别人说话。我一个人伺候你们全家,又当鸡又当鸭,轮得到你他妈生气!帮你照看家里,替你解决性欲,还得挨你打,给你发泄压力,你家什么活儿我没干?拍你几个视频你就来气了,看你给我咬的,”女友抬起自己的左臂,翻起左腋下的副乳,乳房侧面的乳饼前后有一排渗出血的牙印,“我这么用力咬过你吗!”

   姐姐的脸气得鼓鼓的,竟然真的“呼哧呼哧”地低下头,在赤裸的身体上找起了牙印。女友这工夫直接把牛仔裤上的皮带抽了出来,叼在嘴里爬上我的床,摇摇晃晃地站在我的床上,朝姐姐挥着鞭子:“说我是贱骨头,明明你们全家都欠打、欠骂、欠操!我心甘情愿留在你们家,两头挨操,你倒好,想撵我走就撵我走,今天我不光不走了,还要揍你一顿,揍到你他妈求我留下来!”姐姐气得浑身哆嗦,攥着拳头到处找家伙,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旋即蹲下身子,双手握着两根沉甸甸的实心硅胶双头龙,摇摇晃晃地两步走上了我的床。

   我的床垫随着姐姐飘忽的脚步,剧烈地浮沉摇晃着,晃得女友险些站立不稳。穿着松垮睡裤的姐姐和穿着紧身牛仔裤的女友,上身赤裸着,弯着腰努力维持着平衡,站在我小腿的两侧。床不宽,两人脚下的距离不过两步半,两人前倾的上半身几乎只有一步之隔,现在正彼此相对,愤怒地颤抖着。两人的眼睛气得失了焦,飘忽地瞪着对方,两人呼出的愤怒热气互相吹散,搅动着彼此蓬乱的头发。

   “我他妈求你别怂!”姐姐从发白的嘴角里挤出这句话,右手挥起硅胶棒,朝着女友的脑袋掷去,与此同时,女友也抡圆了右臂,一鞭子朝姐姐抽来。只听“噼啪”两声响,两人一起“啊啊”惨叫着,捂着左脸弯下了身子。她们的肩膀在我的小腿上方撞在一起,瞬间缠抱住了对方,互相扳倒,对着跪在了我的小腿上。两人的左脸蛋都迅速起了一道尖锐的红印,旋即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们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一边用喉咙深处的声音狠狠对骂着“操你妈”“操你妈”,一边用手里的家伙胡乱地朝着对方招架的小臂、纷飞的乳房、像蛇一样腾挪扭转的腰腹打去。

   这次想必是两人第一次动家伙,完全不知道怎么用,两人的手臂几乎都缠在一起,只靠扭转手腕挥动皮带和硅胶棒,根本打不疼对方,反倒总是在收回蓄力的时候抽到自己脸上。女友手里的腰带毕竟还有粗糙的边缘,可以在姐姐光滑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条划痕,姐姐就只能像掸灰尘一样,用硅胶棒在女友乱颤的白肉上扫着。随着一次失败的挥击,姐姐手里的硅胶棒强韧地扭转了过来,反而戳到了姐姐的眼角,姐姐气得双臂来了力气,挣开了女友双手的撕扯,将硅胶棒直挺挺地朝着女友面门捣去。女友一句“操你妈”刚说出第一个字,就被姐姐用双头龙深深捅进了圆洞洞的嘴里。

   这一下好像不轻,我看见双头龙狰狞的龟头在女友的左腮顶起一个小包,然后弹跳着向里钻去,女友的一对皓齿如白钢兽夹一样急忙咬紧,但还是被戳得剧烈咳嗽,眼角沁出了泪花。姐姐趁女友泄了劲,一个横拽把她按躺在我小腿中间,骑在她水滑的纤腰上,右手掐着她的喉咙,左手照着她咳嗽中抽搐不止的脸颊猛扇巴掌。扇了没几下,突然,女友咬紧双头龙,脸猛地一甩,双头龙在空中挥出一道紫黑色的扇面,另一端的龟头像个流星锤一样,“啪”地撞在了姐姐右眼的眼眶上。姐姐疼得收回右手,按着自己的右眼,女友趁势在姐姐倒悬的两团软肉上一抓,腰腹一掀,把姐姐压在了身下。姐姐右手捂着眼睛,左手扇着女友的脸,张口就骂,但“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女友嘴里双头龙的另一端堵在了喉咙深处。

   女友双腿盘着姐姐的腰,双手按进姐姐胸口的两坨软肉里,嘴里咬着的双头龙直直地戳进姐姐嘴里,像个春秋五足鼎一样把姐姐压在床上。姐姐忘了右眼的疼痛,双手像挤牛奶一样掐着女友悬在上面的两个乳房,后背用力拧蹭,膝盖弹起来撞击女友的臀部,就是挣扭不开。女友的手像打蛋器一样在姐姐白花花的双乳中间转圈搅着,咬紧牙关,恶狠狠地将双头龙用力往姐姐嘴里捅,捅得姐姐一阵干呕,泪流满面。我看见女友晶莹的口水正沿着那根狰狞的软棒,一涌一涌地朝着姐姐逐渐气得发紫的丰唇中间流淌,两人的唾液在双头龙微微弯曲的震颤中四处飞溅,润湿了彼此精巧的下巴、可爱的梨涡。听着两人在喉咙深处“吭哧吭哧”地对着发力,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迅速加快,两人的头顶不远处,我被子底下的小伙伴也不要命地抬起了头。

   姐姐没有扭转逆势,女友的脸狰狞地得意了起来。突然,姐姐的脸一扭,头一甩,竟然将双头龙扭弯了,女友被嘴里的双头龙一扯,身体塌了下来,被姐姐一把搂住,翻了下去。女友躺在床上,被姐姐按住,也有样学样,用双头龙扯着姐姐的嘴巴翻了身。紫黑的硅胶棒在两对银牙中间“嘎嘎”地扭曲拉扯着,像一条缠住两张粉面的玉带,裹在两人的头发里,在我的小腿两侧来回翻卷。最后,两人在翻滚中再次互相贴紧,抓着对方乳房的十指最终消失在四只扣在一起的乳球之中,两人的身体又像一对油条一样从头贴到脚,缓慢地滚动了起来。她们的脸逐渐侧着贴在一起,双头龙像一条U形锁,紧绷成一条光滑的弧,上面光溜溜地涂满两人的口水,两头深深插进两人的嘴里,将两张樱桃小口滑稽地撑开一角。口水从两人变形的粉腮和颤抖的齿缝间汩汩流下,伴随着两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在越来越慢的上下翻滚中,轮流打湿对方的脸颊。

   最后女友被姐姐压在了我的两腿中间,翻身不得,便用两条穿着淡青牛仔裤的腿圈住了姐姐的臀部,一左一右地剥下了姐姐蓬松的睡裤和扭曲的内裤。姐姐高高撅起两峰翘臀,将重心压在胸前的手掌上,躲避着女友的骚扰,但还是被女友将一条腿顶在了大腿根深处。女友粗糙的紧身牛仔裤在姐姐粉嫩的下体中间前后摩擦、顶撞,很快就由淡青色变成了藏青色,湿漉漉地沾附着几根蜷曲的毛发。姐姐被女友蹂躏得脱了力,夹紧双腿倒伏在女友身上,被女友一个翻身压了下去,膝盖更加用力地向姐姐下体挤蹭撞击。姐姐招架不得,双手松开女友的乳房,环抱住女友腰肢,也开始解她的牛仔裤,但这次女友毫不配合,抓着姐姐的手腕,把姐姐双臂压在身体两侧,套着牛仔裤的紧绷大腿越来越用力地摩擦着姐姐颤抖弹跳的肉体,形同奸淫。姐姐忍着女友的侵凌,将嘴里的双头龙咬得变了形,用唯一能动的胸腹一挺一挺地拍击着女友的身体,最后随着两人小腹一阵紧密的碾磨,姐姐竟然用肚脐蹭开了女友牛仔裤的扣子,然后高高盘起双腿,两个脚尖一前一后钻进了女友的牛仔裤底下,随着几阵短促的拉链声响,女友肉滚滚的臀峰和大腿也从紧绷的淡青粗布下抖了出来。

   久违的平等态势仿佛激发了姐姐的报复心,姐姐趁着女友被滑下的牛仔裤束缚住膝盖,快速地从侧面盘住女友的一条大腿,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扭转到女友的侧后方,逐渐贴在了女友的后背上,从背后抱着女友坐了起来。一个膝盖从女友臀缝钻到她的身前,大腿横跨端平,像个楔子一样向前错动,摩擦得女友两腿发软,无力地骑在了姐姐的大腿上。姐姐趁着女友双手没了力气,抽出自己的手臂,一手从背后环抱住女友的乳房,不停掐搓,另一只手绕到前方的阴阜下,伸出中间三根手指,插进互相夹紧的三条大腿之间,用力抠挖。女友也扭转过腰肢,双臂以倒抱酒坛的架势环着姐姐的小腹,两只小爪也一前一后在姐姐的下体钻拧了起来。此时两人还紧紧叼着双头龙的两端,随着互相的抠挖,两人一前一后错位相抱的身体逐渐蜷缩了起来,微微垂下的两张小嘴无意中互相靠近,双头龙几乎被掰成一个正圆,像一根撅到尽头的弹簧臂力器一样危险地颤抖起来。

   突然,姐姐手机的闹铃声从床下响起,尖锐的音乐声刺得两人同时一颤,手指无意间在对方的下体中用力抠了一把。瞬间加强的刺激让两人同时牙关一松,弯曲到极限的双头龙“嘣”的一声,前后摇晃着从两人的口腔飞出好远,两张小嘴顿时红唇乱颤、香唾横飞,随着两人本能的吸溜口水,像两只湿润的吸盘一样瞬间贴在了一起。两人的舌头本能地纠缠成一束,混合的口水均匀濡湿了四片红唇,忽然,两人像是想起了彼此间的空前愤怒,同时抽出双手,推开了对方。四片嘴唇“啵儿”地彼此分开,两人绵软的身体分别倒卧在我的两条小腿上,一边吞咽口水,一边喘着粗气。

   诺基亚5130的闹铃重复到了第四遍,声音大得像要把床垫撕成两半。女友从床上侧着支起身体,斜眼看着姐姐的身体:“中午12点了,该给你弟吃午饭了。”姐姐抬起头,一眼就看见我高高立起的旗杆,厌恶地爬起来躲开,又愤恨地朝上面踹了一脚:“这傻逼饿不死!”幻痛在我的脑海里剧烈回荡。“那就都别吃了,反正我有的是力气干你。”“那接着来啊!”“等会儿,”女友做了一个中止的手势,“你这傻逼闹铃太吵了,等我把你手机电池卸了。”说着,女友的翘臀在床上转了半圈,像入水一样滑下了床。姐姐不动声色地将紫黑色的双头龙握在手里。不一会儿,床下传来“奇咔”的电池拆卸声,刺耳的闹铃应声而停,然后就没了动静。姐姐谨慎地单膝蹲在床尾中间的位置,高举着硅胶棒,目光紧张地在床的三面来回巡视。

   突然,姐姐脚下的床单猛地向左溜去,姐姐猝不及防,朝右边一歪,趴卧在床上,这时女友右手拿着不知从哪捡回来的粉红色双头龙,迅速从床的左侧爬了上来,直戳姐姐的臀缝。姐姐也迅速转过身,用左手中的紫黑色双头龙对攻,两人的身体都没有迟疑,肩对肩顶在了一起,同时发出两声凄厉的惊呼,面对面将手中的双头龙捅进了对方的阴唇中心。两人的脸互相别过,贴着对方的脖颈,两对香肩、四片丰乳靠在一起,抖如筛糠。微微岔开大腿中间,各有一只对方的手,将半米长的双头龙捅进一半,像攥着两把小刀一样颤抖着转动、穿刺,两人的另一只手臂紧紧搂着对方的后背,手指痛苦地压进对方的皮肉里,将粉红的指甲按得发白,雪白的后背揉得通红。两人的嘴唇深深贴进对方肩窝,却连撕咬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脸上激出的热汗抹在对方身上。很快,两人的上身不再有动作,两对翘臀像四座小山一样在她们背后高高撅起,臀窝一陷一陷地消化着对方的深刺。忽然,两人手上同时发力,将双头龙向上一捅,两人的臀部几乎被对方的手臂顶得跳了起来,骤然夹紧。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垂死般的呻吟,四片乳房挤成一滩,轰然倒下,侧身相拥躺在了小床上。

   姐姐和女友的身体软绵绵地叠在一起,时不时如痉挛一般抽搐两下。只有两人插着双头龙的蜜穴,四片阴唇像鱼嘴一样喁喁地括约收缩,将半透明的浑浊汁液一口一口喷涂在硅胶棒上,沿着血管暴突的棒体一直流到对方的手心里。在对方淫液的润滑下,两人僵握短棒的小手渐渐向着对方下体的方向滑动,弯曲的大拇指慢慢靠在了对方毛茸茸的阴唇上,看起来如同冬日里在嘴上握拳取暖。她们似乎逐渐适应了体内的刺激,大腿慢慢逐渐松弛下来,膝盖在微微蜷曲中互相靠拢。两人相拥的身体从腹部彼此分开,在膝盖处又彼此相贴,平坦光滑的小腹和丰满堆脂的大腿组成了一个魅惑的柔软菱形,随着两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和下体温吞的扩缩,缓慢地变换着轮廓。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暗了一些,窗缝间呼啸的风声开始加紧,几道不易察觉的气流将我眼前的蒸汽迷雾吹散了,姐姐和女友混杂在一起的几绺头发也飘舞了起来。两人的腹部同时微微下凹了一点,震颤通过胸脯的乳浪传导给对方,姐姐和女友几乎同时吸了一口凉气,两张相依的脸惊慌地互相分开,又瞬间愤怒地将眉骨顶在一起。两人手上也有了动静,一面将对方压进怀里,一面攥紧了硅胶棒。然而这时两条硅胶棒已经被两人细水长流的爱液彻底润湿,两人的手心也在对方的阴唇上沾了一握湿滑的清汤,根本握不住软软滑滑的棒体。两人在深深插进对方下体的软棒上盲抓一通,抓得手指间越来越粘,棒体上越来越滑,最后握都握不住,进退无凭,倒像是再给对方突然长出的阴茎手瘾。这场面似曾相识,仿佛同时勾起了我们三人的回忆,女友和姐姐可能被这不合时宜的温情暧昧弄得很烦躁,索性松开了对方胯下的双头龙,将手上的粘液粗暴地抹在对方脸上,一手用力按着对方的后脑勺,一手使劲搂住对方的腰,四条腿也胡乱地盘在一起,甩着下体里的两条尾巴,在大床床尾和小床之间剧烈地翻滚了起来。

   两人你上我下“哼哧哼哧”的翻滚中,两条双头龙鬼畜地胡乱甩着,有时被夹在两人小腹之间,搔痒挤钻着两人的肚脐,有时缠上了两人的一条大腿,像两条臃肿的绑带,有时会被阴差阳错地向后甩到臀沟里,好像一条塑料丁字裤,还有时干脆像麻花的两辫一样,一圈圈互相缠起来,再随着两人阴阜偶尔脱离接触,“吐噜噜”甩着纷飞的粘液彼此分离。两人这样翻滚了不知多久,“哼哧”的喘息变成异口同声的“嘿哈”长叹,这身心俱疲的漫长呻吟,如同垂死战马的痛苦嘶鸣。两人的手臂都谨慎地贴在对方身上一动不动,保持着扭打的底线,相互紧贴的身体正面,却在用每一寸皮肤互相抚摸揉搓,尤其是两人被双头龙插得更加前凸的阴阜,像是两个含着鸡蛋的脸颊,绕着彼此的凸起一圈圈地碾磨着,“咝咝啦啦”地搓着彼此濡湿蜷曲的阴毛。两人贴得很近的双眸像是很难保持愤怒的眼神,都闭了起来,互相喷着热气的两张小嘴颤抖着抿紧,仿佛在克制着吻向对方的冲动,嘴角不知何时堆起了一层层干涸的白沫。

   我看着两人像两道白浪一样,在床上拍过来滚过去,动作越来越疲软无力,却都不愿意停下来。我猜她们可能觉得翻滚一停止,扭打就无法继续,扭打结束了,两人就要面临更难处理的问题,只得周而复始地消耗着彼此。我从两人疲惫不堪的滚动中抽离视线,瞄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忽然,屋外大门“咣咣”地响了起来,女友和姐姐又呻吟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察觉到敲门声,大腿抽搐着停了下来,搂紧对方的脖子,将汗涔涔的脸和沉重的喘息埋在对方湿透的秀发里。

   大门外,一个粗哑的男声喊道:“人在家吗,换锁芯的!”女友和姐姐没有动静,像吸氧一样大口吸着气。“没在家?”另一个男声问。“手机也关机了,等她再打电话过来吧!咋回事,折腾人……”说着,两人的脚步逐渐消失在了楼梯间。

   女友和姐姐的气还没喘过来,绝没有力气继续翻滚,女友在上,姐姐在下,正像两块冒着热气的蒸肉一样软塌塌地叠在一起。两人推着对方的肩膀,试图互相分开,结果根本按不住对方满是油汗的皮肤,手心“欻欻”打滑,手臂也累得直不起来,两人的身体一次次绵软地摔击在一起,在四个乳房的减震下,浑身油腻腻地弹抖。最后,姐姐用肩膀从女友的乳房右侧抽身出来,女友也双手抓着被子爬向相反的方向,直到两人的躯干彻底脱离了接触,便一趴一躺,大腿交错着陷入了沉睡。我也疲惫不堪,却无法闭眼,只好盯着小伙伴缓缓软掉,然后望着挂钟的秒针发呆。

   快到下午4点的时候,姐姐从床上抬起头来,第一眼看见女友像两座小山包一样的翘臀,上面的汗水已经干透,干燥的汗毛根根直立,微微地起着鸡皮疙瘩;第二眼望向了我蒸汽之中爬满血丝的眼睛,厌恶地擤了口气,又躺了下去。这时,女友的小腿轻轻一蹬,在姐姐的膝盖上擦了一下,姐姐警觉地抬起头来,女友的肩膀又轻轻耸动了两下,好像随时都会醒来。姐姐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强忍着酸痛,颤抖着朝女友的背后爬去。女友察觉到了响动,迅速扭过头来,姐姐猛地一扑,再次从背后握住了女友的乳房,女友像小马尥蹶子一样撅起屁股,要把姐姐掀下来,姐姐在即将滑下女友身体的瞬间,抽出一只手,将自己胯下滴里嘟噜挂着的龟头,用力怼进了女友的肛门。女友“嗷”地喊出了声,扑倒在了床上,抽搐的臀部将双头龙夹得笔直。

   姐姐趴在女友的身上,一只手搂紧女友,另一只手像灌香肠一样,握着黏糊糊的双头龙,一点一点往她的肛门里推,同时小心翼翼地将另一端从自己的下体里往外顺,脸上也是阵阵抽搐的痛苦表情。女友的脸埋在被子里,我看不见,但我看见她十指将被子抓得开了线。这时,女友用小女孩一样尖锐的声音从被子里喊了出来:“你他妈真狠!”然后两条小腿硬是倒着盘住了姐姐的腰,脚背交叉压在姐姐的乳房上,腰部一扭,两人一起翻了个身,姐姐的翘臀也出现在了女友的眼前。女友咬着牙红着眼,如法炮制,将自己下体当啷着的软棒,也插入了姐姐的苦菊。

   她们像被同时插入了正负电极一样,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着,双手将对方的脚掌抱进自己乳房深处,惨叫着同步翻滚了起来。两人大腿间互相连通的两根半透明硅胶棒,犹如两条加粗的管道,相互平行地紧紧勾连着彼此的子宫和肠道,以难以想象的方式刺激着两人敏感的括约肌,让她们的身体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扭曲蠕动成各种难以置信的姿势,看得我脸上密密地发麻,如同有蚂蚁在爬。有时候,两人痛苦的滚动没有完全同步,她们身体中间的双头龙就像两根搅拌棒一样柔韧地弯曲着,将两洞之间的皮肉转着圈搅起来,搅得她们像车轮一样剧烈旋转,惊恐地顺应阴道和肛门间的扭劲,直到两根软棒再度绷直。如此这般,几次之后,她们好像又适应了这种痛苦,在喘息中咬紧牙关,开始尝试利用它伤害对方。她们先是不经意间相对扭动了一点,然后就像打赌斗狠一样,一个继续顺时针扭动身体,一个继续逆时针扭动身体,在彼此的下体之间制造扭矩,疼得不行就将脸埋在胳膊中间喘着粗气,适应以后再继续扭转,脸憋得通红,也不向对方的方向妥协。两根软棒在她们的下体的相对扭动中,由笔直平行逐渐相互交叉、形成一个“X”形、分别拉长并进一步卷曲,最后竟扭得像DNA双螺旋结构一样,一圈圈地套在一起,盘缠不清。

   最后两人满头大汗,粗厚的吐息震动声带,用牙缝“呼呼”地剧烈喘着,面对面地躺在了小床上。两人的双腿不知是由于疼痛还是为了发力,也两两缠在一起。双腿间的两根双头龙彻底拧成了麻花,我隐约看见两人的半边阴唇,甚至一大块会阴,都绞进了这半透明的硅胶缆绳里。两个人像个放倒的陀螺,两头是憔悴的尖尖小脸,中间是三对螺旋组成的陀螺腹部,三对螺旋彼此旋向相反,将两人以一种脊柱扭曲的姿势顶在了床上。两人“吭哧吭哧”地在床上躺了许久,终于挺住了疼痛的煎熬,满脸疲惫虚无地面对面躺着。女友无力地朝着姐姐的方向啐了一口:“我操……你妈!”姐姐也有气无力啐了回去:“操!你妈!”两人像复读机一样互骂互喷了十多个回合,吐向对方的口水一大半都被自己的两片乳房高原拦了下来,最后口干舌燥地干喘气,声音也哑了,两个柔软的腹部深深地凹陷下去,左右对称地形成一个宽广的盆地形状。

   女友像是想起了什么,右脚轻轻蹭了姐姐的左腿一下,没想到牵连到两人搅成麻花的下体,一起“嘶嘶嗷嗷”地叫了起来。“我说,”女友喘匀了气,闭着眼睛说,“你弟少吃两顿饿不死,但也不能不喝水吧?”“算你有心,咱们都喝口水再说吧。”“那先分开啊。”“好,一起转回去。”姐姐话音刚落,两人便分开互相缠住的腿,缓慢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转了起来。两人身体间的绞绳逐渐松开,卷进来的皮肉也软软地缩了回去。就在松到一半的时候,女友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什么东西,忽然慌乱地“啊呀”喊叫起来,竟然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失禁的米共……姐姐也吃了一惊,但仍冷静地示意女友不要慌张,女友慌乱地查看自己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蹭到,身体不自觉地往一旁避去,结果半边屁股坐空,倏忽之间,身体后仰,盘卷的双头龙拽着姐姐,两躯如冰川崩裂,向着床下尖叫滚落。随着地上“咚咚”两声闷响,以及好像两瓶红酒开塞的水润脆声,两人的惨叫响成一片。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6点半,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彤云密布,屋里视线内全是灰黑色的模糊线条。姐姐和女友一瘸一拐地整理着床铺,给我更换防漏垫、倾倒尿壶、清洗床单,顺便扫地、拖地、收拾自己。两个人总是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没有同时出去过,想必都不想与对方独处。姐姐尽管刚刚就被我看了个精光,给我喂水的时候还是穿得严严实实的,看样子她对我既失望又嫌恶,喂我的时候尽管还是细心温柔,但不再跟我有任何眼神接触,像是在尽心尽责地饲养一只动物。之后她看了眼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女友,不知为何,又背对着我,把衣服脱了。

   7点钟,两人还是没开灯。姐姐开了电视,和女友光着身子一左一右坐在小床上,中央一台《新闻联播》的冷色光一晃一晃地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对热辣妖娆的剪影。两人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屏幕,我盖着被子躺着,在背后看着她们俩。窗外的风又紧了,豆大的雨滴裹着羽毛般揪成团的雪花,扑朔迷离地撞在窗子上,衬得屋里愈加沉默。

   7点半,新闻联播放完,电视音量忽然被调大到有些刺耳,不只是谁干的。两人上半身的玲珑曲线纹丝不动,臀侧支在床上的手臂肌肉似乎在绷紧。窗外一阵狂风汹涌,窗帘被变换的气压扰动,两人的发丝也在空气细微的震荡中微微翘起。突然,两人的身体同时向后倒去,四条修长的小腿顶在一起,从床下抬了上来,在两人滚滚的大腿间架起一座颤抖的平板桥,密密麻麻的脚趾不知何时揪成了一团,像一丛蓬蓬的蘑菇一样杂乱交错,互相夹紧,互相推拉了几下就僵持不动。她们的后背贴在床上,臀部和大腿圆圆地弯曲着,加上上方互夹互顶的修长小腿,好像两个蝌蚪形的乐谱符号,滚圆的大腿下方细长的肌肉线条绷紧着,像两组琴弦互相驱动,震得木架小床有节奏地“吱吱”摇晃。

   两人夹紧的脚趾用力地掰着对方,“咔咔叭叭”的骨节声响和类似响指的皮肤滑脱声细密地传来,让两人的呼吸声也带着酸楚。四只足心几乎已经彼此贴平,脚跟互相顶着,成了膝盖发力的作用点,两人先是弯曲膝盖,一踹一踹地推着对方的小腿,后来索性将互相接触的脚心提高,四条腿伸直,呈“人”字形互相撑着,让脚掌像手掌一样彼此握着,然后争着将自己的脚掌伸在较高的位置,再压上整条大腿的重量,将对方的膝盖压弯,有时甚至能顶到对方肚脐上,然后对方再像鲤鱼打挺一样,用上全身力气踹回均势。两人的腿差不多长,只能偶然压制住对方,谁也不能长期保持优势,如此往复拉扯了几个回合,两人的腿越抬越高,几乎是直挺挺地向上伸着,两人的身体也随着脚尖的拉扯而彼此靠近,小腿肚已经彼此相贴,大腿也颤悠悠地将要合并,“人”字形中间的缝隙正在不知不觉地消失。就在《焦点访谈》的片头音乐响起时,两人像小面包一样的滚圆臀部终于无声地顶在了一起,似两块果冻一样彼此侵入,像兔子两瓣绵绵的上唇一样互相揉搓,两人的四条腿同时哆嗦了一下,互相夹紧的脚趾随之急忙松开。四条大腿失去支撑,沉重地交错落下,“砰砰”两声闷响,各有一条小腿砸在了对方的脸上。两人甚至没有喊出声,气呼呼地将对方的肉腿紧紧抱在怀里,翻身压住,随即互相枕着一只小脚,如轴承般翻滚了起来。

   几圈后,四条大腿盘住了她们的上半身,她们不约而同地用脚踩着对方的脸,圆圆的脚趾抠抓着对方头发和耳朵,将刚刚抓出来的湿滑油泥抹在对方的头上,最后又几乎同时张开了嘴,愤恨地咬住了对方细长的脚背,用“呜呜”的撕咬咒骂着对方。两人没有被对方夹住的那只脚,相继挺起脚跟,胡乱地踢打蹬踹着对方的肩膀和后背,最后两人为了互相躲避,又交叉着身体翻滚了起来。两人的私密之处像两把剪刀一样,相互垂直夹在一起,起初只是互相用力顶着,后来在翻滚中互相错动,搓得两人臀部逐渐翘起,大腿根像蹬水一样一松一紧地抖动,最后索性一左一右地在对方逐渐拉直的“阴唇—会阴—肛门”一线蹭了起来。两人的大腿渐渐平直地打开,摆出横劈叉一样的动作,在腰部越来越快的扭动下,互相错动的进程越来越长,如同两把垂直的锯子,在彼此两腿间凹凸的软肉上磕磕绊绊,往复拉扯。

   电视里播起了一个好像叫《劝和小组》的电视剧,戴眼镜的于荣光吓得我分了神。视线回到女友和姐姐身上时,她们已经无法再滚动,面对面躺在床上,像狗熊蹭树一样在床上左右扭动。据我所知,她们都没什么舞蹈基础,但还是把双腿左右岔开到将近150°,两人的双腿像个十字架一样重叠着,在中间的深谷里彼此垂直紧贴,上下左右地互相锯着,两人依旧抱着对方的一只脚啃着,无力咬合的银牙在彼此湿漉漉的脚背上摩擦,倒像是在用牙尖给对方刮痧,嘴唇有时会“嗯嗯”地抿在对方的足弓上,好像是在用对方的脚挡住自己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

   第一集电视剧快演完的时候,两人互相错动的下体像是被什么卡住了,紧紧贴在一起,互相震动。忽然,两人打开的腿猛然夹紧,脚上突然的力道将两人面门同时蹬开,两个上半身无力地趴在地上,下半身好像有了独立意识,像两只水母一样快速地相互收缩吞咬,黏连拉扯,水声涟涟。最后两人的脊背像两条山麓相向顶起,两个翘臀从臀峰贴到大腿根,互相支撑着高高爬升,如同一个被分成两半的蜜桃,向着中间互相夹紧的臀缝弹韧地挤压。源源不绝的清浆沿着两人的四条大腿流淌到床上,在电视屏幕的照射下宛若跃动的空谷山涧,晶莹闪亮,酥酥痒痒地流过两人细嫩的肌肤,激得两人的大腿颤抖着互相拍击。

   这似乎只是一次意外的小高潮,两人没有喷射,没有嘶喊,只是将脸按在被子里长长地憋着气。这毫无预兆的发泄,毫无预兆地结束了,两人的臀部慢慢互相错开,沿着对方瘫软蹬平的大腿滑落了下来。电视里正播到片尾曲,一个北京老汉用苍老的声音唱着“相爱相守并不难”,姐姐和女友同时打了一个寒噤,一个翻身蹬开对方,捂着眼躺在床上,各自疲惫地骂了句“我操”。

   两人躺着歇气的时候,电视的声音显得很吵,她们都用胳膊夹起了耳朵。我看见电视遥控器躺在大床床尾中间,两人都需要直起身子才能够到。她们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抬起了头,疲惫地对视了一眼,最后女友坚持坐了起来,姐姐见状便又躺下了。然而电视的音量好像没有减小,姐姐诧异地抬起头,女友一个飞扑把她按在了身下。扭打中,女友用膝盖顶开了姐姐的大腿,手里握着一个长方的物体按了下去,姐姐惊恐地一愣,随即痛苦地夹起大腿,面目扭曲地挣扎起来。

   女友一次次跳起,压在姐姐身上,最终用双膝从上面将姐姐的大腿彻底撬开,拿着电视遥控器的手臂快速地在姐姐胯下磨进磨出,“咔咔嚓嚓”如同洗衣服一样的声音从她手掌之下传来,姐姐娇嫩扭曲的下体顿时水花迸溅,层层水雾漫洒在四条大腿中间。女友的身后,电视机里的影像急速地切换着,频道、亮度、音量、制式、系统界面如同万花筒一般,瞬息万千,闪烁的灯光打在两人剧烈扭动的光滑身体上,时大时小的声音满屋激荡,伴随着姐姐下体剥皮去鳞一样的摩擦声,以及姐姐音调越来越高的痛苦喘息,好像两条银蛇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疯狂盘卷。

   女友需要腾出一只手握着电动遥控器,自然抗衡不住姐姐两只手的挣扎,很快就被姐姐推拉得失去平衡,两个膝盖从姐姐的大腿内侧滑下,握着遥控器的手也被姐姐用大腿死死夹住。攻守之势瞬间倒换,女友费力地想要从姐姐腿间拔出手来,姐姐撕扯着女友的手臂和一绺头发,要把她按倒在床上。女友像撒娇耍赖一样躺在床上打着滚,姐姐夹紧双腿,脚下使不上力,硬是也被她拽倒。这时女友已经爬到了小床的边缘,往褥子底下一掏,甩出一根不知何时藏在那里的双头龙,反手就朝姐姐脸上抽了过来。姐姐连忙松开大腿,双手捂着头朝小床的另一边爬去,女友在后面步步紧爬,抡圆了胳膊劈头盖脸地抽着姐姐。不知是谁的手脚重重地压在了电视遥控器上,只听一声脆弱的“啪嚓”,疯狂闪烁的电视机瞬间寂灭,只剩一个待机的红灯。整个房间笼罩在失明一般的黑暗,两个女人带着高高低低的喊叫隐没其中。

   半分钟后,我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其实窗外橘黄色的路灯已经很亮,穿过纷飞的雨夹雪和轻薄的窗帘,在大床靠窗的半边投下两格长方形的光亮,床的另外半边也可以勉强辨别出轮廓。我看见在床的暗半边,两个模糊的瘦小身影正跪坐在一起,手里各自拿着一根长长的软棒,“哼哼啊啊”地转圈互相摔打,另一只手消失在两人身体中间的阴影里,不知是什么动作。两人尖锐的吼声像是受惊的鸡叫,疼痛中带着愤怒,分辨不出是挨打后的惨叫还是殴打对方的发力呐喊,都很像。恍惚间,我甚至觉得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女人在抽打着自己,每抽打一下都同时发出亢奋的欢声和痛苦的哭嚎。

   忽然,一个身影猛地往前一撞,“呜啊”两声闷吼,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倒在床上,在我的两腿间高高低低地翻滚着,滚到了橘黄色的灯光下。我依旧分辨不出两人,只看见四条蛇一样的手臂环绕着两个娇小的身体,上面两头乱发痛苦地搅在一起,发出既像咒骂又像哭泣的沙哑嘶鸣,漫无目的地来回翻滚,脚下胡蹬乱踩,把我盖在身上的被子踹成了一个鸡窝。两人像挤牙膏一样一阵阵激发着力气,喊叫声越来越疲惫低沉,翻滚却一波接一波地停不下来,最后又翻回了床的暗半边。不一会儿,阴影中两人的手脚彼此松动了,一个骑在另一个身上,四只手二十只手指缠在一起,争抢着什么东西。上面的人蹲了起来,重心后移用力地拽,下面的人踮起脚来向前一扑,两人互相撕拉着滚了三四圈,最后一起扑倒在了橘黄色的灯光下。

   我花了几秒钟辨认,看出是女友正披头散发地骑在姐姐身上,双手握着一根黑乎乎的双头龙,像擀面杖一样压在姐姐的喉咙两侧。姐姐头部的挣扎逐渐变得剧烈,“咔咔”地痛苦咳嗽着,双手伸长了指甲抓挠着女友的手臂和肩膀,最后浑身一颤,拼命地抠抓着喉咙上的硅胶棒,手指弯曲得像鸡爪子,嘴里的咳嗽声变成了“吼吼”的艰难喘息。女友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手臂却还直挺挺地发着力,像搓衣服一样一顿一顿地拼命往下按,一头长发像黑色的吊兰一般垂到姐姐的脸上,里面传来女友剖心挖肝般的惨烈哭嚎。姐姐的挣扎逐渐停下,痛苦的喘息声也变得气若游丝,女友的胳膊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些,脸轻轻向着姐姐俯下。就在这时,我身上的被子突然飞起,女友和姐姐囫囵着卷进了被子里。被子里登时搅成一团,最后摇摇晃晃一起撞到了床下。

   几秒后,姐姐一手捂着脖子,“呼呼”喘着粗气,双脚用力跺着鼓鼓囊囊的被子爬上了床,到床的暗半边摸索了起来。又过了两三秒,女友一手捂着左眼,一手握着双头龙,东倒西歪地爬上了床的亮半边,这时姐姐刚好摸索到了另一条双头龙,一甩头转过身来。两人同时“啊”地一声大喊,冲向了对方,在床中间明暗的分界线上头对头撞击在了一起。随着异口同声的“呜嗷”痛嚎,两人眩晕的身体互相支撑,四条手臂绕在对方肩膀上,像缠围巾一样,将手里的双头龙缠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两头攥在一个手心里,然后随着两人呼吸渐渐平稳,同时像扯狗项圈一样拽紧了对方的脖子。

   她们像两个缠在一起的提线木偶一样,脖子被对方用力地甩来甩去,蓬乱的脑袋一会儿被对方像保龄球一样按在床上,一会儿又将对方像铅球一样抡圆了砸在被子里,然后自己也被对方拉拽着扑倒在一旁,一会儿又互相扛在肩膀上,后背顶着对方,彼此窒息,最后又同时泄力,撅着屁股肩并肩跪倒喘息。两个人都发出了“嘶嘶哈哈”的虚弱呻吟声,两个脑袋闭着眼睛,无力地耷拉着,被两人越来越有力气的手脚左拧右拽、上拎下掼,胡乱地甩动扭动,有时脸挨脸嘴对嘴地贴在一起,也不再厌恶地顶撞撕咬,只是麻木地互相靠着,倒像是两个无辜的小脑瓜被两具失控的赤裸身体合力殴打。

   两人的体力在这没有章法的互相蹂躏中渐渐恢复,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两个阴阳参半的身体互相薅着脖子站了起来,空着的两只手相继参战,照着对方挂在怀里的两个圆滚乳房,像打沙包一样一拳一拳地捶打,打得对方浑身肉浪荡漾,“呜嗯”连喘。两人紧闭的双眼被对方的痛击惊醒,再次迷离地互相瞪着,绵弱的喘息也再次变成爆裂的怒吼,最后扯着对方脖子的手深深下潜,拉弯了彼此的脊背,让两人的额头再次紧紧顶在一起,互相转起圈来,各自集中力量,将拳头更加准确地“噗噗”捣在对方的乳房上。

   两人在我的小腿上磕磕绊绊地,不知转了多少圈,紧贴的额头下,互相瞪圆的眼睛轮流从光亮融入阴影,再从阴影回到光下,在橘黄色的温暖灯光下交替跳动着蜡烛芯一样的光芒,两两相对的瞳孔荧荧如镜,在光影的交织中互相照亮。两人在阴影中悄悄流下两道晶莹的泪水,相继在灯光下闪耀,像夕阳下的小河一样流淌过两人温婉平柔的面部曲线,突然消失在愤怒抽搐的嘴角里。两人的喘息像风箱一样越来越尖锐,随着互殴越来越剧烈,逐渐又“啊啊嗷嗷”地扯着嗓子怒号了起来。两人的嚎叫声越来越长,像是两个失语的疯癫病人在用互相击打和拉长的声调交流。她们出拳痛击对方乳房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着圈的脚步也越来越急,像一个命运的死结一圈圈互相绞紧,四只互相追逐转圈的脚在床上越踩越重,好几脚直接踩在我没有知觉的双腿上,踩得大床像动荡的海面一样七上八下地颠簸着。我的身上早已没了被子,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随着床垫翻涌,逐渐勃起的小伙伴把尿壶顶得老高,也随着她们痛苦的互殴踢踏舞表演着转壶的杂技。

   忽然,只听“卡巴卡巴”一阵清脆的骨头节响,姐姐和女友同时向对方挥出的拳头正对着撞在了一起,疼得两人“嘶嘶”地吸着凉气。姐姐先用受伤的拳头薅住了女友腋下的圆盘状副乳,女友则将姐姐的脖子拽低,飞起膝盖顶在了姐姐的肚子上。于是两人又开始撕扯着对方的身体,轮流用膝盖顶撞对方柔软的腹部。湿润黏连的“啪啪”撞击声越来越响,两人的嘶吼再次变得尖锐拖拉,越来越像呻吟,仿佛逐渐吃不消。互相盘旋的身体也越转越慢,一边转一边本能地向后退。顶在一起的额头又成了弯曲脊背中间的横桥,两人像蒙古摔跤一样弯着腰互相僵持。

   渐渐地,两人的膝盖无法再撞击到对方的腰腹,只能像颠球一样顶着对方圆圆挂着的丰润乳房,两条肉滚滚的大腿笨拙地高高踢起,最后只是在对方同样肉滚滚的乳球上撞一下,让它们像弹簧一样上下抖动一番,让对方眉头一皱,“哼唧”地吐出一口气,如同游戏。女友很快就厌烦了这种低效又滑稽的打斗,膝盖顶了姐姐的乳房之后没有收回,而是直挺挺地朝前跨出一大步,踩在了姐姐深凹的小腹上。姐姐也随即效仿,两人用力蹬着对方小腹,剩下的两条腿立在地上蹦跳着维持平衡。忽然,随着两人同时用力向对方怀里蹬直了大腿,她们互相拉拽支撑的身体像一张纸一样“嘶啦”一声均匀分成两半,各自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随着两声沉重的“扑通”,一左一右跌到了床下,“喔喔”地大口呼着气。

   约莫三四分钟的样子,女友和姐姐再次同时爬上了床,在我两条小腿中间面对面盘腿坐下喘息。女友坐在灯光下,姐姐坐在阴影里,身体都是一样的疲惫倾颓,脸上早已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满是看不出颜色的斑块。两根双头龙在刚刚两人互相蹬飞的时候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两人两手空空的,赤身相对,用疲惫又麻木的眼神互相盯着,要做什么都不好说,要做什么都有可能。这时,姐姐慢慢地抬起左手,软绵绵地在女友的右脸上短暂地拂了一下,连声音都没有,不知是打还是抚摸。女友也紧接着,用右手手掌在姐姐的左脸上蹭了一下,姐姐紧跟着又抬起了胳膊……两人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不知是谁先打出了“噼啪”的声音,两人逐渐像抽冰壶一样越打越响,越打越用力,两个身体都被对方扇得左右摇晃了起来。

   突然,随着两记双响炮一样的凌厉耳光,两人同时扑倒在了我的脚上,随即迅速爬起,伸出双手抓住对方的脸蛋,将对方的脸掐得像包子尖一样,然后居然同时闭上眼睛,将嘴唇贴在一起“咂咂呜呜”地吻了起来。

   她们双手将对方的脸捏得鼓鼓的,嘴唇也像布谷鸟一样揉得上下分开,就像小鸟喂食一样“嘬嘬咂咂”地吻在一处,潺潺的口水将四片圆圆的柔唇濡湿,像四条交叠蠕动的光滑肉虫。随着两人颤抖的细长舌尖挤进相合的唇缝,四只纤纤小手密密地从脸颊爬进了对方的头发深处,将两人清秀微丰的脸颊像积木一样深深嵌在一起,四片柔唇逐渐消融在彼此紧致弹软的面肤中,只有两人下巴的互相吞咬和面部的轻微起伏,显示着彼此唇舌打着转的互相搅动。她们的鼻尖交错着顶在一起,忽然同时“呜呜嗯嗯”地发出细长悠扬的哼声,时强时弱,时高时低,像是在合唱一曲模糊的歌谣,又像是对彼此超越语言的倾诉。这哼声逐渐愈加娇柔婉转,哼得两人瘦削的肩膀绵软无力地下垂,苗条的身体像承受不住乳房的重量,相对倾倒,胸对胸、腹贴腹地抵在一起,如拂堤杨柳一样环抱着对方的脖子,绵绵地攀附着对方的身体,柔若无骨地互相偎依。两人的脸也不再紧紧相贴,而是斜斜地靠在对方的脖颈上,轻飘飘地彼此吞吐,嘴唇开始时不时地互相滑脱,“呼呼”地喘两口粗气,然后又像磁铁一样互相吸引着吮咬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又一次滑开了嘴唇,但没有喘息着贴在一起,两对紧闭的眼睛相继睁开,眼中闪烁着燥热又幽怨的复杂目光。突然,姐姐将女友的脸颊推开,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女友也瞬间打了回去。两人互不躲避,结结实实地挨着对方的耳光,再用更大的力气打回去,“噼里啪啦”如鞭炮一样的爆响在两人的小脸上轮番轰炸,直到其中一方被对方扇倒在床上,另外一方便像庆祝胜利一样粗暴地捧起对方的脸,喁喁地吮吸起彼此的嘴唇,用鼻子高亢地喘息起来。等到嘴唇被彼此的口水滑脱,便再次推开彼此,一巴掌接一巴掌地继续对扇。

   几个回合过后,两人的小脸都像水蜜桃一样肿了起来,随着体力耗尽,互扇的频率也越来越慢,起初像是连珠炮一样“噼啪”互掴,现在每一下都要扭转腰肢,抡圆了胳膊蓄力,像是两尊古代火炮互相轰击。挂在胳膊上、乳房上的汗水像雨点一样互相洒着,两个人每次倒伏在床上,都会留下一个个潮湿的皱印。她们似乎已经无力乘胜追击、捧起对方的脸颊,一巴掌扇倒对方后,自己也会摇摇晃晃地差点扑倒,只好用手臂支撑着坐在床上喘气,等待对方爬起来回击。女友似乎率先显示出了颓势,瘫在床上蠕动的时间明显更长,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只手藏在背后偷偷地摸索着,像是在寻找偷袭的武器。忽然,她昏头昏脑地握在了我湿漉漉的龙根上。

   我看见女友的手指握在上面迟疑了一刻,偷偷地上下摸索我的轮廓。我的宝贝看起来有将近20厘米长,比脉动瓶口微细,正晃晃荡荡地顶着尿壶打转,微微向右后方歪去,整个沉浸在半边阴影之中。女友悄悄地撸掉了上面的尿壶,无声地放在床垫上,然后双臂偷偷在我大腿上一撑,两瓣肉臀像掀裙子一样左右分开,深深地坐了下去。

   姐姐在亮处,看不见女友做了什么,见她扭动了半天没有还手,拖着身子爬近了半步,抬手要再补一巴掌,不料女友突然从背后扬起右手,照着姐姐半边脸满满地扇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将我的尿液拍了姐姐满脸。姐姐察觉到了异常,一头撞到女友怀里,撞得女友前俯后仰,将脸上的污秽抹了女友满怀,然后骑在女友的双腿上,左右开弓扇了七八个巴掌。女友默默地承受着姐姐的暴虐,身体像弹簧木马一样左摇右晃,在我深入穿插的底座上稳坐钓鱼台,看准姐姐动作再次沉重,直接腰肢后压,借着我愈加坚挺的宝贝弹射发力,一记右掌把姐姐拍倒在了床上。姐姐愤怒地爬起来,用着全身力气再次向女友扇去,女友还是像不倒翁一样摇摆了两下,然后一巴掌把姐姐放倒。姐姐好像猜出哪里不对劲,这次爬起没有与女友对抡,直接扑到女友身上,双腿盘住女友的腰,两只手像蟹钳一样照着女友全身又掐又拧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半人马的屁股,在我的面前,女友玲珑的后背和臀部曲线摇摇摆摆地插在我没有感觉的梆硬支架上,宽阔的盆腔在我的小腹上摊平,一对肥硕的臀肌如同一个大坐垫,吞没了我的全套生殖器,现在正像水床一样转着圈震荡摇晃。女友三角形的臀缝上面,盘着姐姐的两只修长的脚,像爬树一样箍紧女友的纤腰,丰腴的小腿肚在女友滚圆的侧臀上压成了蒸饺的形状。再往上是两人互相挤压成饼的乳房,从身体侧方挤出,如同汉堡里两片过大的肉饼,随着两人身躯的相对挤压,像两对嘟起的肥嘴唇在体外吹拍震荡。姐姐和女友修长的手臂环绕着对方的脊背,像扑火苗一样在对方的身上激烈地拍打、游走,上一秒变成拳头无力地捶着,下一秒变成指甲残忍地挖着,再下一秒又像泄了气,伸平细长的手指和温柔的掌心,在对方娇嫩细腻的皮肤上迷醉地抚摸、抓掐。两人的脸起初只是额头顶在一起,随着对方在自己身上的蹂躏“吭吭”地吐息,后来越来越剧烈地喘息起来,最后同时闭上眼睛,张大嘴巴,一边湿湿地喘着气,一边在对方锁骨以上的整个脖颈和面部疯狂地撕咬、舔舐、亲吻、厮磨开来。

   我看着两人像一对沸腾的欲海淫浪一样,在我的身体上方如梦如痴地互相蹂躏、狎辱、亲昵、拮抗,一波又一波地同步抵达极乐与极痛的高潮。她们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任由两具身体、两对粉面、两副湿滑又饥渴的唇舌被情欲的引力粗暴地挤压在一起,在没有源头也无所谓结果的剧烈摩擦中,模糊了彼此,忘却了现实,湮灭了身外的整个世界,像两团烈火合并成一个,恨不得将彼此的每个细胞都揉在一起,爆裂成一大滩灼人的滚烫淫液。两人不断扭曲、相互吞噬的身体好像走进了我的脑海,我觉得自己在看一对没了骨头的交媾青蛙,又像是在看一对长了手脚的盘旋裸蛇,最后在光影交织之下,她们互相盘旋的身体仿佛融化成了两团黑黄相间的软泥,均匀地揉散在对方的骨肉里,伴随着像锯木头一样“哼哧哼哧”的喘息亲吻声,连呼吸都揉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越来越快,震得我太阳穴像针扎一样,两颊如同在被火烤,烧得我眼珠发涩、舌头发干,嘴唇干得像破了皮,口水却从后牙床汩汩向着咽喉流淌。我的肺在疯狂地扩张,震得我的鼻翼不断舒张,大脑反倒像是被抽成了真空,里面只剩下一根绷得生疼的弦,从左脑连到右脑,如蛛丝般越来越细,越来越痛……突然,如天崩地裂一般,一阵没有声音的剧痛崩裂后,我感觉自己大脑里失去了什么东西,晕晕的,飘飘的。我本就昏暗的视野开始扭曲、褪色。我模模糊糊地看见女友熟苹果一般的丰臀从我软绵绵的命根上滑脱,中间连着一根蚕丝一样的黏连白线。姐姐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她的大腿撞断了那条白线,身体翻到女友背后,骑在女友的一条大腿上,要将女友按在身下,女友咬着牙,翻身夹紧了姐姐的大腿,两个筋疲力尽的女人再次将四条大腿像剪刀一样对夹了起来,阴阜沿着对方湿漉漉的肉腿“啪嗒”一声撞在一起。

   “卧槽!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两个傻逼娘们!”我忘了自己的残废,在脑海里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两人高高扬起的脖颈、带着呻吟的翻滚在我的眼中逐渐变成粉笔线条,最后这线条也扭曲、融化,只剩下一片虚无的黑暗。在视觉彻底消失的一瞬间,我的大脑也像断电一样停止了运转。

  

   2013年3月4日(星期一)

   我第一次知道,人还能睁着眼睛睡着。我的右眼皮不知怎么,从橡皮筋里掉了下来,盖上了一半眼球,左眼皮还老老实实地绷着。旁边的空气加湿器已经烧干,我将深深垂下的瞳孔抬起,左眼里沙疼得像是被撒了一把石灰。

   窗帘已经变成透亮的暗黄色,像一杯浓重的红茶,挂钟显示时间是上午6点一刻。窗外的雨夹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明媚温柔的天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在床上,朦胧地笼罩着两个赤身裸体搂成一团的女人,以及我像条臭袜子一样萎在睡裤上的小伙伴。

   姐姐和女友像个蚕蛹一样牢牢地抱在一起,鼻尖交错,侧身躺着,苍白浮肿的嘴唇无力地垂下,嘴巴周围一圈全是类似干燥的牙膏沫一样的白色沉淀,随着两人沉沉的呼吸微微翕动,看样子她们没睡多久。两人的手臂环在彼此的腋下,手指全都无力地耷拉着,四个乳房软软地贴在一起,没有过度挤压,像是在为两人胸口同步的起伏预留空间。再往下就不一样了,两人的大腿像拧紧的铁丝一样一圈圈地盘着,小腹微微松开,臀部微微后翘,大腿根部正面相对,千丝万缕地缠在一起,这姿势让我想起鸡交媾的时候将两个泄殖腔贴在一起的高难度动作。从两人大腿相叠的每个角落都能看见淡白色的干涸浆液,连接成一片的阴阜,更是像雪染松林一样,黑色的阴毛间全是白色的细长纤维,甚至两人的臀部上都甩了几滴,看来发生了很激烈的喷发。想到这白色的原浆中搞不好有我的遗传基因,我感觉自己头皮阵阵发麻。

   被子早就不在床上了,床单被闹成了碎布条,又被两人的汗水、泪水、唾液、鼻涕、白带、尿液、阴精、互相厮打抓破的血水和脓液,以及我翻倒的尿壶里漏出来的黄汤,染出了大大小小的坑洼色块。顺便一提,尽管没吃东西,但我又一次大便失禁了,防漏垫被两人弄翻,倒扣在我两腿之间,好在这次没有沾在她们身上。我着实庆幸自己冻了一夜,有点感冒,什么气味都闻不着。

   天逐渐亮了起来,两人身上逐渐显出斑马一样的青紫掐痕,大的如鸡蛋,小的如豆粒;还有渗着血的抓痕,有的四指平行,红白相间,长度接近一掌,有的只有一道,像是用指甲尖挖了个小坑;还有几处明显的咬痕,大多没有出血,但深深浅浅的咬印清晰得像烧伤一样。所有伤痕几乎均匀地分布在两人从脸颊到脚跟的整个身体,耳后附近、锁骨附近、腋下副乳、下乳半球、小臂内侧、小腹两侧、大腿下方是伤痕比较密集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出新旧多个伤痕相互叠加。两人的脸上更是打翻了调色盘,紫青红肿到处都是,颧骨周围、眼皮下面几乎变了形。里里外外层层叠叠的伤疤,现在正随着两人相拥的沉睡微微震颤,真难相信是现在互为枕席的她们相互造成的。

   看着如同被战争蹂躏的两个虚弱的女人,再看看这被糟蹋得像战场废墟一样的房间,我不禁有点后怕。还好我昨晚只是高潮之后晕了一觉,要是真的心脏骤停猝死了,两人醒来面对的,可真是恐怖的地狱景象。

   就在这时,女友手机的闹钟声从客厅响起,是许嵩的《清明雨上》。床上相拥的两人同时抖擞了一下,费力地分开高高肿起的眼皮,怔怔地互相看着。几秒后,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肿起的嘴唇向对方探去,一次次像被火燎了一样“嘶嘶”地颤抖缩回,最后还是用力地抿在了一起,像烈火中的两块的白桦树皮,痉挛着抽缩翻卷。慢慢地,两人痛苦的深吻传染到整个身体,她们再次像北京驴打滚一样,在床上一圈圈扭动了起来。

   我听见两人粘粘的阴毛像蜘蛛网一样“哔哔啵啵”地慢慢撕开,看着两人僵硬疲惫的身体在疼痛的翻卷中渐渐变得柔软,这才意识到两人是在爱抚中互相舒筋活血,真是难以置信的熟练。大约10分钟后,姐姐把女友按在身下,用力在两人身体中间一推,自己顺势翻了个身,她们便肩并肩躺在了床上,从胸口到肚脐,像两道光滑的海浪,随着两人疲惫的喘息,剧烈而又均匀地起伏着。没多会儿,两人同时抬起头,看了一眼我乱转的左眼,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姐姐将我闭了一半的右眼皮合拢,女友除下了我额头上的橡皮筋,抱着我的脖子,用舌尖轻轻地舔起了我干燥的左眼。

   姐姐抽走了撕成碎布的床单,把床上所有秽物包成一团,扶着墙走出了房间。女友开始用手指揉我的眼皮,约莫10分钟后,客厅里的音乐声停了,姐姐推开我的房门,女友拉开我的眼皮,我看见姐姐穿着睡裙,满脸疲惫地站在门口,扫视着犹如出租屋里一样的两张光秃秃的床。

   姐姐把一条热毛巾扔到女友身上,然后坐在床头,用另一条热毛巾给我擦脸,顺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提好了裤子。

   “你不去上班了吗?”姐姐看着我的眼睛中女友的倒影问道。

   “你弟都一天没吃饭了,我一天不上班也没什么。”女友一边擦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回道。姐姐转身递给她一杯水,女友喝了半杯,剩下半杯慢慢倒进了我的嘴里。

   “我怕的就是这个,”姐姐用毛巾的角细细地刮着我的耳廓,“本来生活就不容易,你还总是带来变数。你留在这个家里,我们都会变得情绪化,但我们这个家没有情绪化的资本,以后余生的每一天都要拼了老命去维持,你懂吗?”

   “呸!这次是谁先情绪化的?张口就要撵我走,这你还赖我?”女友在毛巾里狠狠地啐了一口,朝姐姐身上一摔。

   姐姐像座雕塑一样默默地受了这一下,继续说:“情绪化就是不顾现实,凭着一时冲动就去做,丝毫不考虑后果。偶尔一天不吃饭,一天不上班,都不过是小冲动。未来一辈子你能这样过吗?你今天凭着一时冲动,在这个家里一天接一天地耗下去,等到你玩腻了、玩厌了、玩后悔了,我跟我弟没法补偿你。”

   “你他妈还想补偿我?把我弄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现在你说担心对不起我?”女友跨过我的身体,薅着姐姐的头发,把她按倒在床上,掐着她的脸冲她吼着。我的眼皮又滑下一半,透过一条窄窄的缝隙勉强看见她们。

   “我担心,一摸到你我就担心,我怕你和我一起烂在这个家里!”姐姐不顾女友的撕扯,抱着她光溜溜的身体,一个翻滚,把女友压在我的身上。“你知道我更担心什么吗?我他妈更担心你对不起我们姐俩,给了我们姐俩好好活下去的希望,然后再自己穷折腾,彻底毁掉!”

   “我让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思乱想……”女友扯碎了姐姐睡裙的领子,虎口像汆丸子一样掐着姐姐腋下的软肉,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每个字。

   “三个人!你就算不赡养父母,也要养活三个人,你能撑得住吗,你凭什么撑得住!”姐姐咬着牙,将女友的脸深深埋进自己的乳房里,泪水颤抖着滴在女友的头发里。“这生活就像我弟弟每天失禁的大便一样,是根本没法打破的牢笼,他可以一天不吃东西,但你一天都不能失去收入,这牢笼里困住的不是他,是你啊!你现在能凭着一时冲动留下来,你能保证你永远都心甘情愿吗?像个活死人一样每天按部就班地过着,每一分收入都要精打细算,这样过一辈子,你坚持得下去吗?就因为自己一时舍不得,也不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和毅力,就信誓旦旦要留下,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女友的胳膊紧紧地钻进姐姐的睡袍底下,深深勒进姐姐的胸口,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然后一头撞在了姐姐的下颚上,一个打滚又翻了上来,嘴唇在姐姐的脸上像公章一样一个接一个用力印着:“我今天撑得住,啵,明天就撑得住,啵,我累了,啵,就干你,啵,我烦了,啵,也干你,啵,你让我干一辈子,啵,我就辛辛苦苦打一辈子工,啵,算我他妈嫖你的!啵,你他妈也能嫖着我,你吃亏吗!啊?”

   姐姐狠狠地咬住了女友的嘴唇,舌尖在上下牙间卷动着,嘟嘟囔囔地咒骂:“你他妈就算累病了、累瘫了、累死了,那点死工资也不够用,你他妈还想嫖我,你就是出去卖,给别人嫖,也没法让三个人都活得像个样!”说着,两滴豆大的眼泪滚落到两人相贴的颧骨上。

   女友一愣,用力挣脱开姐姐的牙关,眼珠颤抖地盯着姐姐满含热泪的眼眶:“那你说,我走了,你们俩怎么才能活得像个样?”姐姐闭紧眼睛,头朝一边歪去。女友的眼睛瞪得通红,整个身体像火山爆发一样剧烈颤抖着。“你他妈!”女友大喊一声,撕碎了姐姐身上的衣服,“呼呼”地喘着粗气,在姐姐身上狂撕乱咬。姐姐一声尖叫,眼泪从眼眶迸射出来,一头撞进女友张牙舞爪的怀里,两个女人“嗷嗷”地哭喊着,疯狂地撕咬了起来。

   姐姐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撕了个干净,女友盯着姐姐的阴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顶着姐姐的抓挠,一口咬了上去,姐姐咬着嘴唇,也一把抱住女友的翘臀,对着她的蜜缝露出了牙。两个人像狗一样在对方的下体用力撕扯、啃咬,没几下,大口大口的咸腥清液就从两人嘴角成股流下。她们愤怒的哽咽在对方水淋淋的阴户中没有停下,竟然同时“咳咳”地呛到了。她们从对方的两腿间拔出脸,向各自身体下方看去,视线穿过两人侧卧的乳沟碰撞在一起,同时咬着牙,“啊呀”一声爬了起来,额头互相顶着,掐着对方脖子喘起粗气。

   姐姐把被女友咬得像口香糖一样的阴户往前一顶:“你个贱逼,赖在我家不就是馋这个吗?来啊,姐给你啊!”

   女友屁股一蹭,将自己洞开得如同生蚝一样的下体迎了上去:“臭烂婊子,逼痒烂货,今天老娘让你爽个够!”

   两人如金星撞地球一般振臂一拥,两个水汪汪的大开阴户如两盆对泼的热水一样,“噗呲呲”砸成了一团。两人胯下,好像两个番茄张了嘴,互相对磨对啃,两张血盆大嘴互相咬得越来越大,大到将自己的身体吞没,直到将两个身体都同时磨成一滩不分彼此的糖水,用脆弱空虚的薄皮互相包裹,只剩两个坚硬粗糙的蒂在漾漾的汁水中痛苦研磨。两个人渐渐抱不住对方,面对面躺下,后来又一仰一俯地交错卡住,让大腿根深深地贴在一起,一紧再紧,夹夹顶顶,像是在用下面的口吞食对方的整个身体,好像恨不得将子宫翻出来,把对方的翘臀整个包进去。

   整个过程中她们一言不发,“吭吭”地咬着牙使劲,通红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方,其中写尽了人类的一切咒骂和悲悯。我用余光看见挂钟从7点半一直转到9点半,两人夹紧的下体相互吞咬的频率跟秒针一样快,身体却只翻滚了一圈,比时针还要慢,分分秒秒都在互相死撑,好像只要赢了对方,就能打败压迫着彼此的无情命运。

   终于,两人互相紧瞪的瞳孔同时发散了起来,两股沸腾的气浪同时冲破两人的嘴唇,她们如雷鸣般“啊啊啊,啊啊啊”地嘶喊起来,眼角流着泪,闭眼躺在了床上。两人的下体像两挺顶在一起的轻机枪一样剧烈喷射,水花相击成扇形,洋洋洒洒地竖着泼在床上,两滴腥热的清液甚至迸到了我的脸上。这江河汇流的喷射持续了将近半分钟,女友和姐姐的臀部像稍微漏了气,重重地落在床垫上。腰部僵硬着,保持着微微撅起的姿势,仿佛两尊失修的古炮,沉默地对峙着。

   几分钟过后,女友的手机铃声在客厅里一阵阵地响起,女友无力地翻了个身,“呼呼”地闭着眼喘着,我看见热汗还在从她的额头和锁骨一股股流下。姐姐的左腿也抖了一下,头转向女友的方向,眼睛费力地分开一条缝。

   “是,是谁啊?”姐姐有气无力地问。

   “估计,是我经理,今天不想理他。”女友有气无力地笑了。

   “你讨厌他吗?”

   “烦得要死,这份工作我也烦得要死,”女友叹了口气,“开了我吧,早就不想干了。”

   “那我们下个月就得饿死。”

   “饿死好,你要是还想出去卖,我就干死你。非要卖的话,宁可我卖,你再卖给我。”

   “那我就先干死你。”

   两个人一起在床上吐了一口长气,两只上下交错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一起,十根手指交叉着轻轻握在了一起。

   “这个月电费还没交,至少60,水费至少50,给我弟日常打的营养液一个月1500,去市医院的理疗,改成两周一次,算600,日常伙食,每天算20块,600,煤气费一个月至少50……”姐姐说一句歇一口气地算着账,最后吐出一个总数:“这个月没4200,过不下去。”

   女友沉默着,手指在姐姐的手背上抓紧着。

   “你现在还在实习期,一个月才1800块钱,下个月转正的话,全勤顶多拿4400左右。你一天假都不能请,我们一个月最多能有200块钱的意外开支。”姐姐再次闭紧了双眼。“我的网店也不能再开了,现在还在赔钱,赔不起了。我求你说服我,打服我,操服我,只要能告诉我,我是错的,只要能告诉我,还有办法,我求你了。”

   两行眼泪从女友的眼角无声滑落,两人握紧的手颤抖了起来。

   “光靠逼,和爱情,活不下去。没有爱情,光靠逼,可以试试。”姐姐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两人互相拉着的手颤抖着绷紧,将彼此拉进怀里,额头相触,睫毛交织着,泪水像雨丝一般落了下来。

   然而就在她们的身旁,我不要命的小伙伴还在隔着裤子一挺一挺。我紧张得眼睛快掉出来,然而无济于事,两人朦胧的视线还是很快捕捉到了我的动静。姐姐一把推开女友,照着我的玉柱当中就捣了一拳:“妈了个逼的,你他妈还有脸硬!”我庆幸自己没有知觉,但还是差点本能晕厥,两眼发了疯似的来回打转。

   女友拉住了姐姐:“等等,我觉得他好像有话要说。”

   我确实有话要说,我想了两个小时的一句话。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身边,手按在我的眼皮上,“bpmf,dtnl”地念着拼音,我用上下翻动的眼球示意她们,最后拼出了这样一句话:“拉人入伙,不用管我。”

   床上沉默了半晌,左右两人似乎在理解我的意思。然后女友的吐息从左边吹到右边,像是在凝望姐姐。片刻后,姐姐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有人,不过,这不算卖吧?”

   “不算。”话音刚落,两人一前一后滑下了床,在床下手忙脚乱地摸索着。不一会儿,姐姐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一边打开手机,按了两下之后播出一个电话,那边秒接。姐姐的声音略带迟疑:“君君,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半个小时之后,门口传来敲门声。姐姐和女友之前已经把房间和彼此收拾了一下,简单地打扮了一番,还特意给我穿上了外出的衣服,但来人进了门还是愣了片刻,想必是被姐姐和女友鼻青脸肿的样子吓到了。姐姐把他拉进我屋,女友拉开我的眼皮,我第一次见到了我姐的“前·小男朋友”。不得不佩服我姐,这小伙子真嫩,看样子顶多20出头,脸颊甚至还有一丝青涩的瘦削,穿上校服简直就是中学生。

   女友对他完整叙述了我们三人的前因后果,从去年4月一直说到今天早上,巨细靡遗,毫无保留。小伙子怔怔地听完,姐姐拉起了他的手:“君君,姐家的情况现在就这样,全跟你说了。姐对你还有心,之前对不起你,现在想通了。你要愿意的话,不用你买房,直接搬过来住;我们姐弟父母早逝,你弟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没有老人需要你赡养;你要是愿意进这个家门,帮着我们照顾我弟,姐的亲人就齐全了,姐踏踏实实地跟你过……”

   女友插了一嘴:“所有干她的人,都要被我干,我俩可以轮着来,姐夫。”小伙子的脸偷偷红了一下。

   姐姐白了女友一眼,但没有否认:“君君,叫你来就这么一件事,你看要是可以的话,咱们就试试。姐信你,你现在拿个主意,事就定了。”

   小伙子的眼神惶惑地扫过我们三人,用力咽了口吐沫,奶声奶气地问:“最快什么时候领证?”

   姐姐如释重负地笑了,踮起脚尖抱住了我的小姐夫。女友也搓着手心抱了上去。小姐夫还有点不适应,被两人前后夹击一番后,轻轻扶开了她们。姐姐和女友仍然热泪盈眶地抱着对方,当着我和小姐夫的面热烈地吻了起来。

  

   2013年3月17日

   两周前漫长的一夜让我得了感冒,到了我小姐夫跟姐姐求婚那天的晚上,感冒转成了支气管炎,我被送到医院住了一周多。到昨天身体恢复正常,三个人推着我去了民政局,我跟女友、姐姐跟小姐夫一起领了证。

   今天,我们在楼下的小饭馆举行了一个小规模的婚礼。姐姐、老婆和我,在我出了意外之后,以前的社交关系几乎全都断了,也懒得再去联系,在市人民医院倒是跟几个护士关系不错,婚礼上请来了四五位。可惜的是,姜怡和朱婉君两位没有来,医院里的人讳莫如深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夫社交也不算广泛,请来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四五个气质跟他很像的大学同学,他们见到穿着同款婚纱的姐姐和老婆,都双眼放光,当面夸两位新郎好福气。

   新人、高堂加宾客,将将巴巴坐了三桌半,但还是喝得热热闹闹的。

   奇怪的是,省脑科医院的八婆小护士也寄来了一束花,还是红的。我很好奇她从何得知我们的婚礼,又是以怎样的心态送上祝福,唯一的解释是她跟姐姐或老婆还有联系,然而具体情形也不得而知,看来又是一桩悬案。

   婚宴散后,大家齐心协力将我抬进洞房,兴尽而散,留下我们两对新人在各自的卧室里。隔壁姐姐和小姐夫的交合惊天动地,连绵不绝,老婆抱着我躺在床上,听得津津有味。

   忽然,老婆脸色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嘴巴贴在我耳边,压着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血液凝固的话:“老公,我和你姐的例假都一周没来了……”

   我的眼珠呆呆地盯着眼前的黑暗,随着隔壁姐姐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声,头皮一阵阵地发紧。

  

   2020年12月3日·尾声

   接下来几年发生的事,我想一次性讲完。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姐姐和女友几乎同时怀了孕。尽管有缘之空的风险,但产检显示胎儿一切正常,姐姐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我老婆在前,姐姐在后,两人隔了一周,各生下一个女孩。这个名义上是我外甥女的孩子,天生一头细细的金发,皮肤和瞳孔有些发白,小时候有点怕光,但三岁以后就好了,好在没有其他问题,智力甚至还比同龄孩子高一些;孩子长得也挺好看,基本就是我姐相貌的加强款……关键是一点都不像小姐夫。

   连亲子鉴定都不用做了,小姐夫在姐姐产后的一次家庭会议中,甩了我一个清脆的巴掌。

   2013年底,国家出台新政策,推广“单独二孩”。小姐夫是独生子,符合政策条件,计划跟姐姐再生一个,结果阴差阳错的,姐姐没有怀上,我老婆反倒怀上了!小姐夫是我见过最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他不会阴我,唯一的解释是我姐让我老婆怀上了。产检显示一切正常,老婆也不想把孩子流掉,于是就生下了一个男孩。问题是我和老婆都不是独生子女,当时是2014年底,距离全面开放二孩还有一年多,结果我们交了可能是新中国最后一笔超生罚款。当然,是跟小姐夫借的钱;当然,我们没打算还。

   现在两女一男三个小孩已经六七岁了,都已经上了小学,关系有点复杂。我名义上的儿子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把他理解成我姐射到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他应该算是我的“外甥”;然而我名义上的外甥女,其实是我的亲生女儿,与这个“外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现在他们青梅竹马,长大以后跟他们解释清楚,他们如果在一起的话,算不算乱伦?我名副其实的女儿和我的“外甥女”,都喜欢跟我儿子玩,有时候甚至会为了抢弟弟而生气,背地里吵小架。我有时甚至会有一种错觉,仿佛在他们三个小孩身上看见了我姐、我和老婆的影子,关键是我女儿和我“外甥女”还是亲生姐妹……我不敢细想,真心希望能看到他们健康长大。

   前几年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我绿了我姐夫,还是我姐夫绿了我,现在我倾向于认为,是我姐和我老婆绿了我们两个男人。后来我和姐夫都意识到,只要我们提供了精子,到了姐姐和老婆那里肯定会变成一笔糊涂账,于是我姐夫推着我去医院,我俩一起做了结扎,两顶绿帽子算是戴牢了。

   每到我姐夫加夜班的时候,我姐和女友安顿好孩子,都会来到我卧室的小床上,当着我的面,继续着两人越来越融洽的性斗。看着她们30多岁愈发丰满圆润的身材,无比精熟的高强度房事技艺,动辄三四个小时的殊死酣战,以及刻意在我面前装出的羞涩和腼腆,好带给我偷窥的快感,这些点点滴滴的喜悦,让我觉得这绿帽子简直血赚。

   差点忘了说,我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我的眼皮能自主开合了。去年夏天的一个夜晚,老婆脑子犯抽,在加湿器里放了花露水,呛得我眼皮剧烈地抖了起来,于是我就恢复了这一功能。婚后老婆一直履行跟小姐夫的承诺,跟姐姐轮流与姐夫“切磋”房事,好几次跟我说,姐夫深藏不露。我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这几年在女友的调教下,我终于面对女友一个人也可以硬起来了,最近半年时间状态甚至还挺好,然而昨天晚上,老婆失望又宽容地趴在我身上,小声地告诉我,我比以前快了。

   没办法,毕竟我已经在床上躺成了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我不光快了,还发胖了,不管姐姐给我加强牵引还是控制我的饮食,都无法阻止我肌肉的松弛,我甚至还有些秃顶了……好在孩子们觉得我更可爱了,很喜欢跟我一起玩,平时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把我绑在轮椅上,推着满屋满走廊乱跑。尽管他们三个血缘很乱,但我打心眼里把他们都当成我的儿子和女儿,爱他们胜过世间的一切,愿意用余生的每一秒陪伴他们。

   最近两年,家里的经济情况好了很多。姐姐眼光真好,姐夫果然靠得住,现在已经成了公司高管,收入翻了两翻;女友的工作顺风顺水,当上了单位的小领导;姐姐的网店也有了眉目,光每月盈利就足够家庭开销,随着规模扩大,她还在楼下租了个小仓库。前年,楼下老人去世,我们家趁本市房价走低,直接把他家买了,经物业批准,上下打通,改成了复式,家里宽敞了不少。去年,姐姐联系物业,我家出大头,在楼外装了一部电梯,从此三个孩子可以每天推着我到楼下玩耍了。但我更喜欢他们推着我去天台晒太阳,那里的洗衣粉味让我觉得舒服。

   今天本来该是上学的日子,但由于本市出现了新冠疑似病例,孩子们都停课在家了。下午,姐姐去进货,家里只有我们四个,我让他们推我去天台转转。天台上,我女儿和我“外甥女”玩着玩着似乎又动了气,互相拉扯着朝一排排晾衣架的深处走去,气鼓鼓地说要单独解决。我儿子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两个小姑娘拉着紧绷绷的小手走远。

   “快去看看,别让她们发现。”

   我儿子被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张地环顾了一圈,最后遇上了我慈爱温柔的眼睛。他眼中的困惑消散了一些,可能确信是自己的幻觉,但还是把我的轮椅固定在墙角,悄悄地朝两个小女孩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我的手像帕金森后遗症一样抖着,插进了我宽松的棉裤,做起了多年前那个夏日午后同样的手艺。啊!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手舒服啊!我在快速又强烈的高潮中,向着万里无云的天际祈祷,希望孩子们能快点长大,希望自己能最终完全恢复,我渴望有一天能突然用强壮的手臂把姐姐和女友抱在怀里,细细看着她们惊愕又喜悦的样子,前提是这个七口之家已经稳定到坚不可摧。

   凛冽的寒风掀起我的衣角,钻进我的胸怀,平复着我激烈的心跳。孩子们的欢笑声从远处传来,我由衷地感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王八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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