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温差01、升温(莉凯)
《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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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站住。”
凯尔希将刚泡好的茶放在正在接受莉莉娅检查的乌萨斯军官身旁的桌上,将需要换洗的衣物叠好抱起,正欲离开的时候,军官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你,就是你。转什么头?现在的女仆连话都听不懂吗?”
凯尔希微微蹙眉,瞥了还在做检查的莉莉娅一眼,将嘴角眉梢压到一个显得相当温驯的弧度,顺从地低下头。
“老爷,您请吩咐。”
“把衣服脱了。”
凯尔希怔了一怔,放下了手中的衣服。
“老子叫你脱衣服!狗日的。”军官猛地一拍桌子,伸手抓住莉莉娅的衣领,向凯尔希扔了过去,“去,帮她脱!”
凯尔希伸手将踉跄摔来的莉莉娅接住抱在怀里,侧过身子用脸颊堵上莉莉娅的嘴唇。略略一瞥,男人的裤裆没撑起来,而疗养院甚至没什么娱乐设施,凯尔希估计他只是单纯想找找下人的麻烦打发打发时间,权当乐子。
“凯尔希……”莉莉娅小声地叫她,右手按在凯尔希解着胸口纽扣的手上。
“没事。”凯尔希温柔地将莉莉娅推开,“能服侍老爷是我的荣幸,对吗?”
莉莉娅还想说什么,看着凯尔希虚伪到令人作呕的微笑,到底是喉咙一动,词句顺着唾液全吞了下去。凯尔希不再看她,不紧不慢地解开女仆衣服的纽扣;随着拉链划出嘶嘶的声响,柔软的黑色衣装被卸下。凯尔希稍稍抬眼,军官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还不够。
于是凯尔希不再犹豫,很快,洁白的胸衣和内裤也被褪下,肩上黑色的结晶和身下漆黑的毛丛一同暴露在空气中,短小的尾巴微微地颤抖着,让绒毛不断摩擦着肌肤。
现在的天气还有点儿冷啊。凯尔希想。
“老爷,是这样吗?”凯尔希向前跨出一小步,赤身向军官鞠了一躬,用刘海盖住眼睛,完全地展示出柔软的胸部。
“站住!”军官一手撑在桌上拖着腮帮,一手有节奏地敲着膝盖,挑了挑眉,嫌恶地看着凯尔希,“恶心的感染者、恶心的菲林,想凭你那比我该死的老爸脚趾缝还黑的乳头傍上老子?做他妈的美梦!谁知道你那散发着鲨鱼尸体烂在海里一样味道的臭批吞过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凯尔希于是跪下发抖,看起诚惶诚恐:“非常抱歉,老爷。您请宽容……”
“哼!”军官脸上的肉这才看起来舒缓了点,得意地指着莉莉娅,似笑非笑地叫到,“喂,那边的医生,你刚才是不是叫了这个女仆的名字?你们是朋友?”
“是,……”莉莉娅按捺着想要一针扎上军官脖子的冲动,吞吞吐吐地答道,“老爷,我们是朋友。”
“朋友?那你们的阴蒂应该一样烂!”军官哈哈大笑,“哼,我听说,你们这些养在闺里没男人的女人会自己相互解决问题。我很好奇啊……”
这回轮到莉莉娅怔住了,她下意识上前几步按住了凯尔希的肩膀,似乎这样会方便她理解面前这个变态的男人;凯尔希回头向莉莉娅递去一个眼神,暗暗示意她不要做声。
“怎么,不是要讨好老子吗?卖肉都不会?”
军官端着凯尔希泡的茶水起身向两人走进,带着刀疤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右手猝不及防地一扬,晶莹的液体连带着茶叶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尽数落在了低头跪着的凯尔希身上。滚烫的热水理所当然地将苍白的肌肤揉得通红,可这颜色反而让凯尔希的皮肤显得更健康了些。
“凯尔……”“去你妈的。”
莉莉娅慌慌张张地脱下外衣给凯尔希盖上,却被军官一脚踢开。
“你好像很喜欢她,女仆。”军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挑起凯尔希的下巴,对着那张的死尸般的脸打量了几番,又向一旁侧目而视的莉莉娅扬了扬下巴,“可她不怎么喜欢你的样子啊。”
“实不相瞒,老爷,她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脸皮子薄,不太懂得如何讨好老爷。”凯尔希将湿漉漉的刘海勾到耳后,宠溺似的看着莉莉娅,稍稍侧了侧身,用手臂撑起上身的重量,将最好的曲线展现给军官,“但姐姐为我学医吃尽了苦头,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所以我非常期待能博得您青睐,老爷;我已经不剩几年命了,只希望姐姐她能过得好点……”
“哼!”军官似乎是有点厌烦这种把戏了,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那你会是吧?给老子表演表演。”
“凯尔希,我无法——”
莉莉娅咬着下唇,她无法分清楚从凯尔希脸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到底是谁的眼泪、谁的汗水。凯尔希跪着挪到莉莉娅身边,像是劝告一般仅仅抓住了莉莉娅的双手,神色关切地劝诱起来。
“你还在乎阿斯特罗夫吗,姐姐?明明我比他更懂得如何取悦你,不是吗?”
“——”
“为了明天,莉莉娅。”凯尔希顿了顿,末了,又补充一句,“让老爷看看我的本事。”
莉莉娅很犹豫,手腕被凯尔希捉着搭在凯尔希的腰上,指腹上的茧子摩挲着凯尔希柔软的腰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老实说,军官说的没错,她不是很喜欢凯尔希: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客观原因,只是因为她的主观臆评。因为凯尔希的确是优秀又美丽的女性,身为凯尔希同事兼学生的、莉莉娅正直的丈夫阿斯特罗夫,会向莉莉娅夸奖凯尔希也实属正常——
可她就是芥蒂,可她就是妒忌,哪有妻子能忍受心爱的丈夫宣扬别的女人的美丽?就算她凯尔希再怎样妖……
凯尔希用肩膀将她轻轻一推。
于是莉莉娅的身体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思绪被眼前四下逃窜的景物搅乱,尖叫被凯尔希温热的双唇堵死,在莉莉娅的后脑即将重重地撞上地板前,一只手适时地给予了她一些缓冲的力道。
砰。
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莉莉娅晕乎乎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凯尔希,那张冷漠的脸与赤裸的躯体反而相衬得异样美丽,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凯尔希苍白的小腿一寸旁,向人诠释如何用名为拒绝的美丽去滋养肮脏的恶欲。
凯尔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按住莉莉娅的脸颊,将那张想要逃避的脸对向自己。风是冷的、凯尔希也没什么温度,莉莉娅握住凯尔希冰块一般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外涌。
她愧疚、她感恩、她需要、她难过。
“莉莉娅。”
“凯尔希……”
“不要想太多。”
“……好吧,或许谁都该相信你。可怎么做?”
“好好享受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
莉莉娅想要掰开凯尔希的手,凯尔希看起来一碰即碎的艺术品一般的手臂却坚硬无比,怎样也不能挪动分毫。她大叫,抬起腿咚咚地用膝盖撞凯尔希的脊背,但丝毫没有用处。
好好享受?
好好地享受把她丈夫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享受这个不知道多少人享用过的身体?享受现在正在帮助她复仇的恩人?
这是不忠!这是不伦!
“我不能……!”
莉莉娅无论如何挣不开凯尔希钳住她手腕的双手,只能死死地瞪着占满了她全部视野的凯尔希,凯尔希却只是平静地用眸中的一汪春水包裹了她,温柔地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脸颊,似乎是希望她冷静下来。
“莉莉娅。”凯尔希的喉咙淡淡地飘出几丝气音,有气无力,却又别样致命,像是勾走理智的毒品,“天气很冷。”
凯尔希的食指和中指捻起莉莉娅的右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口;她按着莉莉娅的食指向自己的胸口微微用力,边缘就泛起了一丝健康的红。指腹传来的柔软让莉莉娅有些头晕,凯尔希的触感如同她本人一样包容,每一寸肌肤都在像是吸附着她的手指一般紧紧贴合,似乎连指纹都在被舔舐。
“再这样下去,我会感冒,莉莉娅医生。”
虚伪又可怜的语气,像是在嘲讽什么。
“……”
莉莉娅咬着下唇。
凯尔希,你还有什么招数?又或者说,阿斯特罗夫是不是也这样被你对待过?
似乎是看穿了莉莉娅的想法,凯尔希托起自己的乳房,让它们搁在莉莉娅的胸上,莉莉娅也理所当然地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抬眼看着始终平静的凯尔希。
凯尔希的胸型确实很柔美,但下凹乳尖的颜色却并不算怎样漂亮;即使莉莉娅知道那仅仅是岁月沉积挽留下来的色素的错,但那像是棕色染料在白纸上荡开般的一笔,越是驳杂、越显得浪荡。
优秀的女人总是容易被冠以荡妇羞辱,哪怕女人羞辱女人也总是这样做、这样想。
“你也这样对阿斯特罗夫?”莉莉娅眯起眼睛。
“想听我的回答吗,莉莉娅?即使答案无论如何都会使你不快?”
顶着莉莉娅阴晴不定的目光,凯尔希脸上的肌肉勾出一个属于演技的弧度,食指从莉莉娅手背上缓缓划过,路过莉莉娅的衣服,在衣领打了个转,又从莉莉娅的喉咙掠走,借着下巴的弧度翻飞,最终落在莉莉娅干瘪的嘴唇处。
这是亲吻的邀约。
“……”
她当然是在赤裸裸地——出于某种目的,各种意义上赤裸裸地勾引莉莉娅。
“你和阿斯特罗夫有些不和,莉莉娅。”
“——”
莉莉娅撇过头。
莉莉娅当然知道凯尔希在说什么,任何一个医生也都能理解。和凯尔希难堪的乳房颜色一样,自从诞下路易莎,莉莉娅的阴道就失去了紧致;本以为生育之前即将面临的种种经济和工作问题就足够让人头疼,但那生育之后几次失败的行房更是加剧了矛盾的产生:阿斯特罗夫在空荡荡的下体抽插的感觉让两个人都体味到了不同方面的难过;于是夫妻之间少了些话语、多了些间隙,家庭也生了难见的裂痕,几近崩溃。莉莉娅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更容易吃醋了,阿斯特罗夫也觉得自己或许在家里不太受待见了;但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夫妻的、更不是路易莎的错,他们明明都是互相深爱着彼此的。
“而且,你很久没有化过妆了。”
凯尔希轻巧地咬上莉莉娅龟裂的唇,牙齿撕下一小块角质层,舌尖轻易撬开放弃抵抗的齿,薄薄的白皮便被送进了口腔中。原本无味的皮壳此刻却分外苦涩,莉莉娅的嘴唇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即使什么伤口都没有——仿佛心尖被扯掉了一块肉。
女为悦己者容。人都不在了,她又化妆给谁看呢。
“莉莉娅,听好,阿斯特罗夫没有碰过我的原因。”
凯尔希在莉莉娅唇上的“伤口”留下温柔的一吻,而后俯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宛若挑拨是非的诅咒,
“——他只配觊觎我。”
嘭!!
莉莉娅瞬间扯起凯尔希的头发,将凯尔希的脑袋向自己一拉,翻身将凯尔希压在身下,一手狠命地掐住凯尔希的脖子,另一手高高扬起,然后在凯尔希冷漠的注视下理所当然地迅速落下——
停在了凯尔希的脸颊旁。
手掌与她的主人都思索了良久。
啪!
还是用力地打了下去。即使力道只能配称作温柔。
“凯尔希……”几滴眼泪滴落在凯尔希脸上崭新的红痕上,“为什么要激怒我?”
“你需要发泄,莉莉娅。”
“发泄——?发泄!你管这叫发泄!?”
“从经验上来判断,是的。你憋了太久。”凯尔希指了指自己瘦削的肩膀,莉莉娅这才发现那漂亮的锁骨与闪闪发光的源石结晶中间,粉底遮掩着几道不知从何而来的丑陋淤青,“我诚恳地希望你试试看。毕竟刚才我所说的话,我并不打算收回。这也是你为数不多向我报复的机会。”
“……卑鄙的女人。”
莉莉娅松了口气,瘫软地趴在了凯尔希赤裸的身体上。不算炽热的体温顺着衣料编制的缝隙钻过,从莉莉娅胸腔爬到了凯尔希没有几分温度的皮囊上,拉近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与温度。
撩起发梢,又是一吻。
但这回是莉莉娅主动吻上了凯尔希的唇。凯尔希能感到一道炽热的呼吸混着雨滴打在了自己脸上,嘴里满是甘甜与柔软,带着几分释然的轻松;凯尔希试探着张开了口,于是牙齿便被柔软的舌苔缓慢而认真地扫过。莉莉娅的进攻温和而柔软,仿若母亲的怀抱,但其侵略性却又不容置疑,连凯尔希受不住的闷哼都被吞吃得干干净净。随着呼吸的节奏,凯尔希口腔的每个地方都交替着被人夺走纯真,每个地方都诉说着被按揉爱抚的欣喜,又别扭地争吵着爱抚之后的空虚是谁的过错。
凯尔希轻轻一咬,——齿尖嚼不到半分青涩,只有属于莉莉娅的一点点医用酒精与栀子花茶的味道。莉莉娅将手指插进凯尔希的发间,一边按揉着凯尔希柔软的耳朵,一边稍稍用力,让自己能更加深入地蹂躏凯尔希总是说出让人讨厌话语的舌头。
到底是他人的妻子,或许莉莉娅比自己更懂得如何取悦于人。凯尔希毫没来由地想,或许就这样放下思绪,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交给一位妻子二十分钟也不错?
“你想做我暂时的心理医生?”报复似的咬了咬凯尔希的上唇,莉莉娅结束了这个绵长纠缠的吻,沙哑地问着。
“……你可以这样想。”
“你总这样说。”莉莉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凯尔希,昨晚我做了个噩梦。”
莉莉娅一边顺着凯尔希身体的曲线一路抚摸过去,一边将身体向下挪了挪,闭上眼用脸颊蹭着凯尔希的乳房,像是在回味什么。几缕棕发缠上凯尔希的乳尖,顺带送上一点泪珠,让它们彼此都看起来更加光亮剔透。
“我梦到路易莎扯着我的衣服打我,她哭着说我不要爸爸了,说我给她找了个新爸爸。”
“呜嗯……”
回应她的是凯尔希丝毫不加以掩饰的虚伪又动听的叫床,与那双略带笑意的绿色瞳孔。
“你还真会让人生气。”
莉莉娅无奈地咬了凯尔希一口,但又不得不说她很受用。从凯尔希喉咙里编排出的喘息的确撩拨心弦,从凯尔希眸子里造作出的挑衅也的确让人心头火气蹿升。指腹随着凯尔希腰肢柔软的曲线一点一划,每一次轻按都会带出一点鼻尖的喘息与大腿的晃动。
“说不定……呜、——”凯尔希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是新妈妈……。”
于是莉莉娅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手背青筋凸起,指甲理所当然地陷进了凯尔希的腿根,引得凯尔希虚伪的喘息都停滞了一会儿。
“莉莉娅,不要搞小女孩打架那一套。”这句没带让人火大的“娇喘”,仔细听说不定还能听见倒吸一口凉气的嘶嘶声。
“凯尔希,叫起来,不好听我会生气的。”
“……”
凯尔希难得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进行了一点儿思想斗争。磨蹭了好一阵子,凯尔希才再度顶着莉莉娅憋不住的笑容张开了嘴,只是之前或许叫的太过婉转,这次的声音总是显得干涩,哼哼唧唧的。
“不许敷衍,凯尔希,这样的声音是宽慰不了人的。”
温柔地抚上凯尔希毫无赘肉的小腹,丝绸般的触感包裹着莉莉娅受伤的神经。莉莉娅放松地看着身下的凯尔希,凯尔希同样平和地看着自己。凯尔希的身体比她的言语更能让人陷进去——哪怕那双眼睛从不会流露出半分情欲,清冽的嘴角也能让人生出怜惜。散乱了一地的白发勾勒的从不是凯尔希脸颊的美丽,而是属于冷漠与距离的、想让它失去整齐的魅力。
那是一种禁欲的美。裸露的、艺术的、会令卑鄙与龌龊横生的美。
“莉莉娅医生。”艺术品淡淡地出声,“我真的很冷了。”
“你还真是没什么审美的心思。”莉莉娅嘟囔着,手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爱抚起了凯尔希的阴蒂和紧绷的肌肉。
艺术品似乎还有点不满:“这身体尽是缺陷,不能算作美丽。”
莉莉娅于是配合地点点头,顺手掐了一下凯尔希的尾巴根,又听了一次凯尔希倒吸凉气的声音:“是,是。还不会叫床呢。”
稍稍托起凯尔希的腰放在大腿上,莉莉娅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刚才指腹顺着脊椎一路划到凯尔希的小尾巴上时她就发现了,凯尔希的腰不论怎样折叠,都看不见一点肌肉缩起的褶皱,只有柔软的小腹垫还有着一点点凸起,轻轻一按,凯尔希便恰到好处地挤出一声嘤咛。
……装的吗?
莉莉娅眯起眼睛。右手覆盖上凯尔希下身的毛丛,掌心却很快被透明的液体润湿了彻底。
并不是。
凯尔西的身体并不像莉莉娅想象的那样僵硬得像是尸体,越是身体贴合在一起将体温相互拉近,越是能感觉到那具身体并不是坚冰融化后的雪水,而是早春叶尖的雨滴。绕指、易碎、柔韧,一点点冬末的凛冽寒气与初春的淡香乘着两人接吻时交换的呼吸逃进彼此肺里,为扯烂理智的弦更添一份助力。
不同于丈夫石头一样坚硬的肌肉,凯尔希与自己磨蹭着的柔软胸部、浅浅陷进自己脊背的指甲、任人摆布的粗糙不均的舌苔、又色情又有点儿虚伪的干涩低吟,每一样都是糟糕的新鲜体验。
又愧疚、又感恩、又需要、又难过。
右手拇指扣住对方充血的小豆,食指与中指在微张又合的入口处一深一浅的戳弄挑逗;未曾纵情过的青涩粘膜推搡着想将手指寄走,却反而让手指的主人更加肆意地向内进攻。凯尔希几乎是下意识收回抱着莉莉娅的手挡在胸前,抵住莉莉娅想要继续向下欺压的身体,却被莉莉娅再度捉住手腕。莉莉娅的食指轻轻摁住凯尔希的尺骨茎突,一双瘦削的手便在她面前自由的舒展开,在那修长的手指后,是一双碧绿而冷漠的兽瞳。
莉莉娅恍惚间要以为凯尔希身体的热情反应也是演技了,可右手指尖湿润的紧致的触感却又是真实的。人类的大脑可以支配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可唯独莉莉娅右手指尖所及之处,都单独属于欲望管辖。然后莉莉娅才明白、才欣慰,那双绿眸里包裹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冷漠,而是被温柔修饰后的愤怒啊。
“莉莉娅……”
“我在听,凯尔希。”
“慢一点。”
和别的轻浮女人高昂起伏的尖叫不同,凯尔希的喘息总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她并不呻吟,也并不哭出声,只是保持着不规律的、间间断断的呼吸,并有意无意向其中插入一点儿恰到好处的哭腔。每当莉莉娅坏着心思戳弄她敏感的位置,紊乱的呼吸就会停滞,喉咙忍不住抖出一声轻咳,牙齿咬住下唇不让更淫糜的声线溜走,只有一些天鹅绒般细碎的气音在莉莉娅耳尖游走,梦呓般地骚扰着两个人的耳蜗。于是身体因为拉住污言更加难耐,脸颊因为吞下秽语更加潮红,莉莉娅忍不住捏住了凯尔希发烫的脸,却怎样都对不上游离的视线。
“可凯尔希,你的脸好红。”
“你也……一样。”凯尔希断断续续地反驳着,“像是弯了……”
“女人比男人更追求美丽的事物,我亲爱的凯尔希。”莉莉娅沉醉地亲吻着凯尔希并不美丽的乳晕,像是溺毙在了其中,“只要能摒弃对你的嫉妒……外表、灵魂,你的美足以让所有人沉沦。”
“莉莉娅……”
随着莉莉娅手中的动作越发快速,凯尔希呼吸粗重了几分,莉莉娅已经完全不讲什么规章制度,反复地用指甲划过她狭窄甬道中最敏感的位置,排异反应与快感的需求对莉莉娅弯曲的指节一推一扯,反倒像是欲迎还拒的挽留。这更让莉莉娅肆意妄为,随便地折腾着凯尔希身体里哀鸣着的粘膜,如果凯尔希的身体是路,莉莉娅显然已经超速到了下一秒就会车毁人亡的地步。
“莉……!”
尖叫声卡在了喉咙里。凯尔希想推开咬住她肩膀死命用力的莉莉娅,双手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随着莉莉娅的手指最后一次带出些许粉红色的嫩肉,凯尔希的身也体猛地一阵抽搐,一滩浑浊的温热液体液体顺着莉莉娅的手臂,滴到了莉莉娅洁白的无尘服上。
莉莉娅却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为什么不叫呢?明明歌喉这样动听。”
“…哈……适可而止,莉莉娅。”
对方哆哆嗦嗦勾着自己腰的腿似乎都被这句话激起了怒火,愤怒地夹紧了两分——假的,刚刚高潮之后的腿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瞳孔都短暂的失去了几秒焦点。但莉莉娅也笑着投了降,不再揶揄凯尔希,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
“好,好。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唔……咳。噩梦,路易莎。”
“对,路易莎。”莉莉娅顺着大腿内侧,缓慢地揉搓着凯尔希还在发抖的大腿肌肉,“你得和路易莎好好相处,凯尔希。她又哭又闹,跟我说新爸爸这里那里不好。”
“梦是反的……呜!不要咬、莉莉娅。”
“你又猜猜我是怎么回复路易莎的?”
“莉莉娅!……”
推开
“凯尔希,”莉莉娅总是充满愁苦与愤怒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你那些小把戏,都是我高中时期玩剩下的东西了。”
“只要它对你受用。”
“为什么?”
“你会好受些。”
“你觉得我将我丈夫憧憬的美人压在身下,我会好受?”
凯尔希还想说什么,下颌骨却只是微微张合。她明明有很多的道理与论据可以驳斥莉莉娅,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证明她的正确性,可她到底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脑海里毫没来由地闪过了两个身影,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或许不会。”
“这就对了。”莉莉娅笑着摇摇头,不断浅浅地亲吻着凯尔希有些发白的唇,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等你失去理智那一天,你就会懂。可连高潮都不会放松戒备的你,什么时候才会失去理智呢,凯尔希?”
“很难说。”
“那……再来一次?”
凯尔希梗咽了一下:“……不是这个问题。”
莉莉娅沉默了一会儿,闭上眼,任凭凯尔希炽热了许多的呼吸打在脸上,吸进肺里。她将碎发挽到耳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在凯尔希鼻尖落下一吻,放开了凯尔希。
凯尔希或许确实是个劣拙的心理医生。莉莉娅头昏脑涨地想,但一定是个比她优秀的好妈妈,她可以保证。
“算了,虚情假意的叫床我已经听够了。你是个劣拙的心理医生。”
“是吗,”
凯尔希不禁笑了起来,虽然那笑容只让莉莉娅觉得嘲弄。莉莉娅起身想要离开,凯尔希却搂着莉莉娅的腰不让她走,指尖在椎骨上随意地指指点点,大胆地发出第二次诱惑。
啊,是个狐狸精也说不准。
“那么这次会真一些,莉莉娅。”
“凯尔希,率先安慰人和诱惑人的都是你,结果被安慰的也是你。我不会上你的当了。”莉莉娅深呼吸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她或许真的会被二度诱惑。她无奈地揉了揉凯尔希脆弱的耳朵,让凯尔希的耳朵和自己的手一样黏黏糊糊的,“我说了,你那套不顶用。”
“很难说,莉莉娅。”凯尔希将莉莉娅的身体拉近了些,咬住她的肩膀,软弱地喃喃自语着,比起邀约,或许更像是恳求,“再试一次吧。究竟是谁被谁安慰了,很难说 ”
天气正在回暖,房间里的温度也在逐渐攀升,只有坐在座椅上的乌萨斯军官似乎被背后细小的针孔抽走了所有的温度,甚至发不出一声怒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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