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刚才说的什么?”我停下了吃饭,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博士。
“灵魂画师,这是我的研究成果。”博士大口喝着啤酒,含煳不清地说着,“知道吗,你的天赋非常特殊,并不是再生类的超能力……”
听博士解释了一番,我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直以来,我都被认为拥有再生体系的天赋。
从我被囚禁在研究所开始,研究所的研究员就对我进行了各种研究,研究所有不少和我同类型的异人,我也很自然地被归类为肉体再生系的异能者。
一般作为人类中的变异者,只要是正向变异成为异能者。
都或多或少地拥有一些再生能力,但大多只能做到更快的愈合伤口罢了。
只有做到让缺损的肉体重新恢复完好,才能被定义为再生系异能。
就像人有高有矮,有美有丑,异能者的异能也有强有弱,有普通和稀有之分。
我的天赋不算稀有,在研究所的培养中也没怎么成长,所以最后才被研究所抛弃,被当做了添头扔进杀人游戏。
在那场“压力测试”的游戏中,我很快就遇到了一位种子选手——霍托(HOTTOH),几乎就要被他杀死。
只不过研究所没想到,基地乱入了这场游戏,阴差阳错之下,我被基地救回了他们的隐秘堡垒,我们称之为——基地,也就是我现在待的地方。
基地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救我,它们花了很多资源才把濒死的我救活,因为它们需要我的能力为基地效力。
我自然没有选择。
我成为了基地的一份子,同时我也得知,我再生的能力是可以“发散”的,也就是作用于他人。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区别,让我能力的稀有度直接从2 级(寻常)到达最高的5 级(极其稀有)。
试想一下,当前线的战斗员得知基地的后方有一个能够让他们重新长出缺损的胳膊,生出毁坏的内脏的家伙,他们会彻底改变对基地效忠的看法。
而对基地来说,这也会成为组织稳定的一大保障。
在我还没有复原的时候,基地就开始对我能力的开发,和很多特殊异能的研究一样,整个计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毫无进展。
曾经在研究所里,也有不少的稀有能力者,然而对他们能力的研究和开发就像是摸奖,大部分情况下根本无从下手。
我的能力要是有那么容易开发,那也轮不到基地来接手。
直到我都快被再次抛弃了,这时一个矮胖的男人站了出来,他是基地最新的俘虏,原本是基地用完就弃的货色,然而在他的冒死自荐下,我们两的命运迎来的转机。
我们都叫他博士,至于真名,在这里没人会在乎的。
博士通过逻辑推导,猜测并确认了我能力发散的关键——苏珊。
是的,当初苏珊发现自己的手伤自愈之后,认为我有着治愈他人的能力。
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她的自愈并不是我能力的发散,而是我们能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很快,博士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在苏珊的“桥接”之下,博士被切掉一半的肝脏竟然恢复了受损部分的十分之一。
试验成功了,我不会死了,但接下来,我就开始饱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博士使用了基地的能力增强药剂来加强的我的能力,一方面好让我更快恢复,另一方面也希望让他的研究成果付诸实践。
他本意并不坏,只是那该死的药剂,哪怕将近一个世纪之后都仍然是我的噩梦。
基地的能力增强药剂可是十分珍贵的战略物资,然而药剂的效果对我很差,就在博士再次收到基地的苛令时,苏珊闯入了我的精神,用她的精神安慰,平息了我灵魂上的惊恐和创伤。
从此之后,药剂开始发挥效力了,而我们三人的命运,也被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我们成了基地的创伤三人组,先是修复了一些小损伤,然后是残肢再生,最后哪怕是缺损了半个身子,只要能活着回到基地,再配合药剂的效力,我们大概率也能救下来,并让他恢复如初。
为此,我们在基地获得了和我们权限远不符的地位,首领甚至为我们在基地深处开辟了一个实验室,作为我们三人组的“小基地”。
小基地外面,有整整一个高级战斗小组保护着我们的安全,当然他们在保护我们的同时也在监视我们。
不过在小基地里面,我们是完全自由的。
博士再次醉心于研究,苏珊也不必跟着战斗员去冒险了,而我更不用说,这里的一切都比研究所要好。
一天吃饭的时候,博士跟我解释他最新的研究成果。
他把我能力重新命名为“灵魂画师”,用他的说法,我的能力其实是在“灵魂”层面上做改变,肉体上的再生,只不过是因为我将缺损肉体的那一部分“灵魂”给补全之后肉体自行痊愈的表现而已。
见我还是不明白,博士给我做了个比方,他说:肉体和灵魂就像两块重迭在一起的拼图,只要一方缺损,就可以按照另一方的图桉重新“拼合”。
那些再生类型的异能者之所以可以做到快速再生,本质上是因为他们肉体受损的同时灵魂没有受损,因此肉体可以按照灵魂的“图桉”快速拼合。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当灵魂受损时,灵魂再生者也能按照肉体的拼图再生自己的灵魂。
只不过无论是灵魂再生或者可以造成灵魂伤害的异能者都没有见闻,至少我们是没有见闻。
博士猜想这可能是因为灵魂的存在太难被察觉,以至于有这方面天赋的异人基本不会发现自己的异能。
至于我的能力“灵魂画师”更是特殊中的特殊。
我不是再生灵魂,而是创造灵魂。
如果说再生灵魂是按照固定图桉的拼图大师,那我的能力就是自由发挥的灵魂画家。
当一个人肉体损伤之后,如果不能自愈再生,那么在一段时间之后,这部分的灵魂也会因为肉体的缺失而消去。
反之,当一个人的灵魂被灵魂攻击者破坏之后,在他被破坏灵魂的地方,肉体也会因为灵魂无法修复而逐渐溃烂腐坏。
到这时候,因为灵魂和肉体的双重丢失,这部分的“拼图”就再也不能恢复了。
除非他们是“灵魂画师”或者“肉体画家”。
通过在灵魂或者肉体的空白处“作画”,来修复灵魂或肉体其中的一方面,之后缺失的另一方面便会逐渐自愈补全。
当然,这种没有参照的作画也很容易画成“涂鸦”,我再生的时候多次出现畸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研究所待了那么久,我必须说博士的研究水平很一般。
在我身上他能够取得比研究所那帮疯子还深入的研究成果,主要还是苏珊的原因。
苏珊是一位精神系的异能者,在她的帮助下,我才能导出我的超能力,并在他人身上准确“作画”。
事实上,很多时候我只是提供了作画的“笔”而已,大部分“画”的过程都是由苏珊来完成。
自从我们三人“铁三角”的地位确定后,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苏珊就像我的大姐姐一样,经常给我做“精神按摩”帮我驱散那些让我感到惊恐万分的记忆。
博士是个老色鬼,时常要求苏珊让她做个“美梦”……
回想起在小基地的那段时光,我感慨万千。
这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值得回味的片段。
不过那段时光实在太久远了,加上我又转生过好几次,记忆中的有些东西已经非常模煳了,像苏珊的相貌,我实在记不清了,博士的大肚子倒是印象深刻……啊,真是奇怪啊。
收起思绪,我也开始制定我的计划,我必须再次去到那个基地,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