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0旧面包车上黑暗,憋闷,无助,也许还有更深刻的……恐惧。
陆志远一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物,见过世面,经历过风浪。
无论是创业之初的毅然在国企辞职,还是一掷千金的决定开发精密仪器,最后有勇气把商品买给黑市的卖家赚取暴利,他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有胆的男人。
可是,在这个面包车的后车厢里,他却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脑袋上被人套着袋子,头抵着车底的铁皮,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回响着发动机的嗡鸣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他想努力控制自己镇静下来,找出自救的办法,可是他越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心脏就跳的越快,砰砰砰的心跳声他自己都听得真切。
心跳不断的加快,他的胸口也开始发闷,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套着袋子的缘故,他总觉得每次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比上次少了一点。
他开始用鼻子,用嘴巴大力的吸着气,一直吸到自己的胸口都发酸发痛。
陆志远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能听到发动机转动或高或低的声调,也能听到变速箱齿轮生硬的转换,但是就是听不到车里的动静。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小心的问道,可回答他的只是一脚加大的油门,车轮加速向前转动的声音。
陆志远猜不到绑架的是些什么人,更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是求财?
但是他们怎么一声都不吭呢?
也太冷静了吧,影视剧里绑完人,匪徒不都是要欢呼庆祝的吗,不都是要威胁被绑人叫家属老实送钱的吗?
是报复?
自己没得罪过什么啊?
如果是阳光KTV的事情,章家已经透过马石军告诉自己了,一切都是误会。
章万龙不会追究儿子被打的事情,也希望他不要计较章浩的行为。
因为知道事情的起因是思雨的缘故,他也打算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算了。
那自己就没什么所谓的仇人了。
被自己击垮的几家厂子?
那些老板都是正经的生意人,犯不上铤而走险的对付自己啊。
那到底是谁呢?男人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道是……南韩的棒子?
想到这里,陆志远不由的一惊,据说南棒他们的情报院曾经喜欢把人套在袋子里,灌上水泥沉海。
以前他们连自己国内的反对党主席沉过,莫非是那个外柔内刚的金小姐看无法断了自己向北朝鲜的供货,要下毒手?
没道理啊,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生产商,没了志远机电,北棒大可以从别的地方搞到精密陀螺仪,而且在东都大张旗鼓的绑架杀人,难道他们完全不把中土政府放在眼里吗,南棒不敢这么明火执仗吧?
在逻辑上,陆志远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谁绑了自己,可现在自己就是被绑在这里。
在他胡思乱想的同时,也竖着耳朵希望能听到绑匪的一声半句,可他的询问没有获得任何的回答。
车子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人声。
凭着发动机的声音,陆志远知道车子是一直在开,而且速度不慢,这帮人到底想把自己带到哪里啊?
“唔,”
陆志远吃力的蹭着车厢,努力的坐直身子。
再次问道,“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
车里还是除了机器的摩擦声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陆志远屏住呼吸,隐约可以听到几个人的呼吸。
但是他们彼此一点交谈都没有。
头顶的麻袋够厚,但是在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隐约还能从麻袋片的缝隙中看到几丝亮光透露进来。
陆志远集中目力,使劲的往外巴望,但是从这么一点小小的缝隙看出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东都夏日的傍晚已经很燥热了,今天多了雨后的湿气,更是热的厉害,可车上丝毫没有一点冷气,陆志远明白,这帮家伙希望车子开的更快,根本没有开车上空调。
想到这里就更让他紧张了,一群绑匪连这个都算计好了,明显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绑架自己不是一群小混混缺钱花心血来潮的举动,而是计划好的。
东都作为中土最大,最富裕的城市,比自己有钱的人多的是,为什么他们偏偏挑上自己呢?
陆志远靠在车厢上,一点头绪都没有。
头套在这个严实的袋子里,蒸腾的热气烘在里面,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颗颗汗珠从他的发根冒出,点滴汇在一起。
顺着头皮像水一样淌下去。
但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汗的温度,脖子后面,脊背沟里,一阵阵的发凉,冷汗不断的从背后渗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围听不到丝毫人对话的声音,双手发凉发抖,还被铁丝绑在背后,连想磨断它都不可能。
如果说不怕,那是假的。
十几天前。
心洁外遇出来的时候,兴许自己不怕。
死了就死了呗,自己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
自己努力了半辈子的家不存在了,妈妈不在了,老婆也没了,活着一点念想儿都没有。
可,现在不同了。
自己还有两个宝贝女儿陪着,每天工作一天后,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围在桌子边谈笑着吃饭,聊天看电视。
夜里还可以抱着两个丫头美美的睡上一觉。
陆志远觉得自己真正的人生现在才开始。
也许之前也没觉得这生活有多么的美好,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死在这帮家伙手里,他心底就一阵阵的发冷。
无数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也都看不见了。
思云思雨都隔在外面,抱不到,亲不到了。
自己今年才三十四岁啊,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他绝对不想就这样死去。
陆志远越想越害怕,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向前探着头,大声喊道,“喂,你们都是什么人?说个话啊!想要什么开条件嘛!你们都是聋子还是哑巴啊!有胆绑我,怎么连句话都不说?”
车厢里猛地响起“哗嘞”的一声,什么金属摩擦在一起,还没等陆志远想明白过来,他只听到呼的一声,额头上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后,他的眼前真的变成了一片漆黑,人直直的倒在了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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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东都古林街十八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这栋花园洋房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蜷曲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哭得伤心欲绝,泪水在红肿的眼缝里像泉水似的不断喷涌出来。
一个比她略大的女孩在背后紧紧的抱着她,虽然没有落泪,但从红红眼圈上的泪痕看,就知道已经哭过不知道几回了。
“好了好了,小妹妹,别哭了。警察叔叔们很快就能把你们的爸爸找回来的。”
一个穿黑色警服的女人在一旁拿着纸巾安慰道。
“骗人骗人,都几个小时了,现在还没结果,呜呜呜……”
劝解不成,反而被小丫头反呛,虽然知道这只是小女孩的伤心话。
没什么恶意。
但三十多岁的女警还是觉得尴尬不已,只能笑了笑给自己解嘲。
她的目光瞥向屋里其他人,下意识的想寻求同伴们的帮助,结果屋里的两位男警一个猛翻着才记了一页多的笔录;一个带着监听用的耳麦仔细听着什么。
混蛋,绑匪一通电话都没打过,你听个鬼呦。
不过孙梅也觉得有点奇怪,绑匪绑了人质之后到现在,一通电话都没有。
虽然以前也有绑匪绑了人,为了逃避警方的追查延迟很久才跟家属联系。
但如果开始就了解好被绑架对象家属的联系方式,在第一时间联系,就可以威胁家属,阻止她们报案了。
可这次的绑匪一点动静都没有,而绑架过程又这么麻利,绝对不是仓促的犯案,很难想象他们想不到这一步。
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来电话呢?
这次被绑架的是本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连市里的慕局都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到队里,很是重视,孙梅感到这次的任务恐怕会很辛苦了。
“那个……天好热啊,我去给几位拿点喝的吧。”
坐在孙梅对面的陆思云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厨房给几位警官取点饮品。
“不用了。”
“不麻烦了。”
屋内的几人纷纷推谢道。
“思云啊,你再想想,你爸爸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一个悦耳的声音在窗口附近突然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这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
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算不上轻柔细腻,但是清冷中带着磁性的嗡鸣。
她没有像孙梅一样穿着制服的套裙,而是穿着裤装。
笔挺的裤筒显得腿儿格外的修长,看起来足足占去了整个身高的三分之二。
她转过身来,99式警服套在她高挑的身上,异常的合适,仿佛设计警服的人能预见到会有这么一位女警穿着,剪裁合体的制服穿着在她身上,显得分外英姿飒爽。
尤其在黑色布料的映衬下,女警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晶莹透亮,如同冰雪。
虽然深邃的五官让她带着一种异域的风情。
但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多在注意到她容貌和身材前,都会被她眸子里传来的寒意所冻伤。
那是冰山锐凌上折射出的冷峻寒光。
如果说较弱的陆思云是在风暴下努力坚强的百合花,那么这个女孩就是能在滚滚乌云中闪光的雷电。
“啊?嗯……”
陆思云先是一愣,接着又颦起眉毛认真的想了一会,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了,冬蕾姐。至少我想不出来了。阿雨,你知道吗?”
“……”
听着姐姐的问话,陆思雨把头转过来,想了一下,同样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着姐妹俩的反应,慕容冬蕾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思云去忙吧,自己则又接着转回身去,继续思考起来。
这次的案子不大寻常,首先是犯罪分子计划的很周详,他们是受害人站在路边的一瞬间开着面包车掠走对方的。
然后在桂林路上预先藏好了好几部同样型号的面包车,事发后当警方在调阅附近路口的监控画面时,发现了四部同样型号的面包车,同时驶向市区的四个不同的方向。
从这点上,就只能说这群绑匪的确有点专业水平。
她刚刚给姐姐姐夫和陆志远的其他朋友都打过电话。
据他们回忆,都没听说陆志远有什么仇人,最多就是有几个生意场的对手罢了。
而据思云的回忆,陆志远在前一段时间曾经为了保护她们姐妹俩和那个小混混章浩有过冲突,但是自己也给章万龙打过电话,那个家伙坚决否认和这事有关。
以那个家伙的狡猾来看,应该不会给他自己惹这么大麻烦,犯不上为了一点赎金把自己几十年打下的地盘都赔进去。
那究竟会是谁呢?
被称为东都第一警花慕容冬蕾双手抱在胸前,皱起好看的眉毛,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过了一会,她背后响起了陆思云的声音,“冬蕾姐,过来吃点水果喝点东西吧。”
慕容冬蕾没有回应她的招呼,反而招手道,“思云,你有叫家政服务吗?”
“啊?”
陆思云愣了一下,走到窗前,看到一台外表略有脱漆的箱型载货车,停在自己家门前的路边。
五名看不清楚长相的男子拎着个打扫卫生时常用的工具袋走下了车,往这边门口走来。
他们戴着袖套和胶皮手套,头上还戴着帽兜,看起就像帮一般豪宅打理房间花园,处理垃圾的杂工。
“我没有叫过什么家政服务啊?”
思云疑惑的说道。
“怎么了,什么家政服务?”
正在安抚思雨的女警孙梅也不解的问道。
“梅姐,你带着思云、思雨上楼去。”
慕容冬蕾的声调陡然一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小张,小王,准备,咱们来客人了。”
“是。”
两个男警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目光。
可就在他们起身准备走向门口,却被慕容冬蕾给拦住。
“他们可能会携带武器。”
冬蕾这句冷冰冰的话语让两名年轻的男警完全明白了眼前的情形,这几个家伙很可能是要来绑架陆家姐妹的,真是太嚣张了!
“慕教,咱们怎么办?”
“要不咱们关住大门,马上呼叫增援?”
这次来陆志远家的警察一共四人,除了带队的副教导员慕容冬蕾外,还有一个笔录一个监听电话一个内勤女警负责安抚家人情绪,可都没有带武器来。
谁又会想到绑匪嚣张到要继续绑人呢?
“哼?”
慕容冬蕾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出气声。
她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道,“等增援来了,这些家伙早就跑了。现在只要拿下他们,就知道同伙在那了,也就知道人质在哪了?”
“慕教,我们来吧。”
慕容冬蕾自从警校毕业分配到东都公安局,东都最美警花的头衔就挂在了她身上,在刑警队里,虽然没人敢公开去追求这位局长的漂亮侄女,但是对于年轻的男警来说,她无疑就是女神般得存在,要是出任务被人伤到了,刮伤了,那还得了。
再说要是能在美人面前大展神威,说不定会得到女神的垂爱呢。
就算不为了追求,退一万步讲,要是让女人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回去还不让兄弟们鄙视一辈子。
“慕教,你是这次的指挥,抓捕罪犯还是我们来吧。”
两个男警高高的挺起了胸脯,像是准备去堵抢眼的英雄似的。
“……”
这两个男人的想法慕容冬蕾一眼就看出来,她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家伙给自己挂上什么最美警花的头衔,然后让自己乖乖的躲在角落里,一边发抖一边看他们去完成任务,最好再能娇滴滴的喊上两声HELP,就更能满足他们那点可怜的男性自尊了。
绝不。
作为慕容家的女孩子,她自小就被别人夸奖为小美人。
长大一定是明星,这么漂亮可以当模特之类的话听的冬蕾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要强的慕容冬蕾从来不会学着某些女生那样,用自己漂亮的脸蛋儿来使唤男生,更不想作躲在男生背后发抖的小女孩。
她从小就要求自己一定比男生更强,绝对不要当什么漂亮的装饰品。
男人能做的,她慕容冬蕾一样能做。
所以她选择和三叔一样的道路,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惩治犯罪,保护百姓安危。
在她心底,她希望这样能让别人不再把她当做一个好看的摆设。
“叮咚,叮咚。”
一个光头中年人按动了门铃,“这里是陆公馆吗,我们是……”
还没等他说完,咣的一声,大门猛的打开,让猝不及防的男人一下子被撞飞出去,接着台阶后面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被撞开,站在最后面的两人刚要伸手摸向自己腰间,两个闪光的东西就向他们飞来。
两人顾不得掏枪,慌忙往左右跳开。
“咔嚓咔嚓”两声,两个茶杯托盘摔碎在地上。
就在托盘吸引了两个持枪人注意时,慕容冬蕾一个箭步跃下台阶,直扑为首的中年光头男。
这个男人刚才被房门撞飞,才爬起来就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到了面前。
呼呼带风的拳头直奔面门而来。
呼呼而来的劲风,速度快到他根本没办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伪装用的工具袋。
没想到这下还歪打正着,举起的袋子恰好刮到了冬蕾的胳膊,晃动的手臂让拳头上也减少了些许力量。
但就是这样,光头男人还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铅块抡到,满脑子里像是被砸破的酒窖,白酒啤酒红酒都碎在里面,咔嚓的一下,顿时地转天旋,身子摇晃着向一旁跌开。
冬蕾本想一下就制服这个家伙,没想到一拳打偏,后面四个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自己。
无奈,她只有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跃去,嘭嘭嘭,她刚才站着的地面马上被子弹打开了花。
她的计划就是直取一个敌人,打倒后,得到他的枪械,然后抓住这个活口,用他的武器坚持到救援到来。
这里枪声大作,附近的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查看情况,这样既赶走了罪犯,保护了陆家姐妹,也能抓到活口,获得情报。
没想到自己一击没有得手,这些匪徒的架势也不是开枪掩护逃跑,而是想趁机攻进屋子。
现在自己身在屋外,又没有武器,慕容冬蕾发现自己棋差一招,害自己陷入了死地。
不过东都的警花并没有恐惧退缩,她弯腰打算再次攻向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希望利用贴身近战,不让对方的同伴心生忌惮,不敢开枪。
就在她如雌豹般弓下腰身,准备再次跳出,“啊,啊。”
这时两个持枪的匪徒几乎同时发出惨叫,手中的两把枪也应声掉落在地上。
另外三人听到叫声,同时回头,发现两个同伴都捂着自己持枪的手臂,每人的手背上插着一根废旧的焊条。
“什么人?”
领头的中年男人喊道。
“在那!”
他一个手下对着墙头大喊道。
墙上一个穿着随意的男子并没有特意的掩饰身形,他蹲在墙头上,手中把玩着几根不知从哪搞来的废旧焊条。
“你是什么人?”
光头男子大叫着,他一边叫喊,手中的武器已经对准了墙头。
他才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只要挨上几枪,都是死人。
可他刚抬起枪口,突然发现墙头已经没有了目标。
接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已经近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其他动作,身体已经飞了起来,直直的飞向后面的两个同伴,在他和同伴重重的撞倒一起时,才感到腰侧传来剧烈的疼痛。
“快走。”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喊出了这句,几个匪徒七手八脚的拉起腰肢已经不能动弹光头,胡乱的对着冬蕾他们放了几枪,就一股脑的冲上了一直未熄火的面包车,仓皇逃走。
慕容冬蕾在掩蔽处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逃走,气的直跺脚。
她本来想借着光头被踢飞冲上去抓个活的。
没想到被自己的救兵一把扯到掩蔽处,直到几个匪徒放完枪,来人才放开她的手臂。
这时再想冲上去,早就没了机会。
“喂,你死拉着我干吗?冲上去就能抓到活口了,就有线索了。你是猪啊!”
慕容冬蕾满脸怒气的对着来人大喊起来。
“你没看到对方的枪口已经指向你了吗?你当自己是火云邪神还是基努里维斯啊?傻丫头。”
来人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两个人的枪口,只是想蛮干?”
“你?我当然看到了,我只想赶紧抓贼破案,你很闲啊。你们首长最近没分配给你任务吗?”
冬蕾被他抢了话头,一张雪白的脸蛋涨的通红,一肚子气却发泄不出,只能狠辣辣多瞪了来人几眼。
“今天正好休假,本来想找你吃夜宵的,没想到你有工作哦,就顺便带点东西给你吃。”
男子说着,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个白色塑料袋。
“我不吃,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抓住一个匪徒,那样就能好问问情况了。”
冬蕾怎么可能被对方的夜宵收买,气冲冲的翻起刚才的旧账。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又不是来抓贼的。再说,抓贼是你们警察的工作,我不好狗拿耗子吧。”
“你?哼!”
慕容冬蕾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这个混蛋,转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说道,“喂,是赵队吗?赵队,你听得见吗?我是慕容。”
“跟你汇报一个情况,刚才有五个匪徒持枪来到陆家,可能是要继续绑架人质,本想拿住他们,结果失败了,没能抓住。”
“对,他们跑了。他们开着一辆灰色箱式小货车有点掉漆,车牌号被盖住不详,五人都持有92式手枪,其他武器不详。从古林街向北驶去,要求沿途布控。匪徒身上有枪,赵队你赶快派人阻截,周围都是居民区,群众很多,不要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嗯,就这样,完毕。”
来人在身后听着女孩麻利的汇报,想起她刚才又狠又娇的眼神,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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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5无名地下室一丝昏暗的黄光刺入眼睛里,所有的景物都在晃动模糊。
陆志远摇晃着脑袋,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是冷水泼在脸上。
火辣辣的刺痛从额头上传来,他隐约反应过来,自己在车上时叫喊了几句,应该是绑匪不耐烦,把自己打晕了。
眼前是间黑暗的地下室,只有墙角开了一道铁门,空气里充满了潮湿难闻的气息,阴森恐怖的就像噩梦中的地狱。
头顶上仅有的一盏透明的老式灯泡射出黯淡的光线,仿佛幽幽的鬼火不时闪烁着,照射在周围的几个人影上。
额头上的伤口好像已经不再流血,但是满头的汗水像是蚊虫一样蛰咬在上面,让人又疼又痒。
额头的几根发丝也结在痂里,摇头间也会撕疼到伤口。
不过这疼痛和瘙痒倒是让他脑中的眩晕感慢慢的褪去,陆志远聚拢起目光,打量起周围的人来。
虽然这里的人数不少,但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却格外的显眼,隐约就是这帮人的头目了。
这人穿着一套名牌的衬衫和西裤,但是领口却被扯得大大的,手里端着一个玻璃酒杯,里面充满了琥珀色的液体。
看此人的年纪大概也只有二十岁出头,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凶狠和残忍的目光。
看到这些,陆志远喉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后退,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的困在座椅上,丝毫不能离开椅面。
对面的年轻人咧着嘴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上的嚣张和跋扈好像他就是世界的主人一样。
陆志远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孔,在五官和眉眼间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样子。
虽然自己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他的照片特别是录像自己可是有深刻的印象啊。
看着陆志远似懂非懂的表情,于秋山哈哈大笑起来,“认出来了?看来你这个王八一点都不笨嘛,论辈分我是不是要叫你声uncle陆啊,毕竟你和我爸爸可是表兄弟哦。哈哈”他是于望的儿子?
陆志远从他的话里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毕竟他们父子间的摸样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可这个小子为什么要绑自己呢?
按理说自己没有去向于家报复啊,也没有威胁到他们。
难道他们怕自己知道心洁出轨的真相,回去报复,所以先发制人?
自己只是个普通商人,而于家从现在的架势上看,绝非善类,肯定不只是开着公司的香港富商而已。
有背景的他们完全没必要害怕自己嘛。
一头雾水的陆志远定了定神,不卑不亢的说道,“什么称呼都免了,你把我抓到这来想干什么?”
“哈哈,我说姓陆的,据说你白手起家,在这东都里也算是个人物,你不会这么笨吧。”
陆志远看着于秋山道,“我不认识你,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这件事,如果警方问起,我就说朋友之间的玩笑,不会难为你。”
“哈哈哈,”
于秋山一阵狂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我说陆志远,你真他妈的没白当王八啊,是不是我老爸把精液也射到你脑子里去了。”
于秋山一扬手,杯里剩下的酒液都泼到了陆志远的头上,浓烈的威士忌让原本被蛰痛的伤口像被揭开似的,疼的陆志远忍不住呲牙咧嘴。
陆志远有些揾怒起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放录像。”
于秋山话音刚落,他身后两个小子推出了一个滑轮小桌子,上面一台投影仪明晃晃的镜头发出刺眼的白光,把画面映照在水泥墙挂着的白布上。
于秋山挥了挥手,说道,“姓陆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骆医生,你的主治医师,东京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哦。他会给你解释的。”
陆志远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到了这个屋子里,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扭头看向这个男人,他年逾半百,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发鬓灰白。
稀少的头发很努力的,整齐梳在起,可一绺绺的发丝间还是有明显稀疏的发缝。
一件并不宽大的浅绿色大褂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肥敞。
陆志远发现那个所谓的医生在背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微眯的瞳孔像是某种爬行动物,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去菜市场看到新鲜白斩鸡时的样子。
这时墙上的映像里开始传出画面,虽然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还是让陆志远暂时放下对这位医生的想法,眼睛盯着前面墙壁上的映像。
画面里,一个还算正规的体育馆内,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和自己一样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男人嘴上贴着胶带,疲倦的脸上流露出不安和恐惧,灰白的面色显得格外憔悴。
几个穿着同样浅绿色的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到他的身边,一个拿出一把剃刀,试图剃掉他下体的毛发。
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拼命的挣扎,但是虚弱的身子不但不可能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还被其余的几个人死死的按住,开始剃掉了下体的毛发。
他徒劳无益的挣扎了一会,当剃刀按在了下体,就不在动作,任凭对方在他的下体摆弄,虚弱的身上,只有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着。
几个戴口罩的人剃掉他下体的毛发,用肥皂和水清洗了下他的下体,接着就连人带椅把他移动到一个设有无影灯的正规手术台边。
解开绳索,重新绑在手术台上。
在台边,一个手持一根大号针管的人,把针尖朝上喷出一点液体,作势要扎向男人的下体。
在这个时候,男人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他赤裸的身上肌肉紧绷,青筋都一层层的暴起,连嘴巴也在不断的扯动,好像在叫喊什么,贴在他嘴上的胶布几乎要被他扯开了。
但是他还是被人按住了下肢,一针戳进了下腹部。
仅仅几秒钟后,他原本连同上半身一起,不断挣扎扭动的下半身,就丝毫没有了动作。
看到这里,陆志远感觉自己头上又开始大量涌出汗水来。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在他头顶,听起来苍老又尖刻,好像故意捏着嗓子在说话,“年轻人啊,打针的时候千万别乱动,不小心扎错位置可会出医疗事故的。”
听到这话几秒钟后,陆志远才反应过来,声音应该是自己后边那个医生发出来的。
这时,画面已经推到了近景,男人的阴茎和阴囊被置放在一个小布台上。
黑色皱巴的阴囊表皮,被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慢慢的切开,血淋淋的口子被一点点的切大,露出充满血丝和血珠的囊球。
看到这一幕,陆志远自己的下体也不由得一紧,他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一股麻森森的感觉爬上了后背,好像被什么爬行动物缠在身上。
他想把头别开,刚刚一动作,脑袋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扣住,五根钢铁似的手指像是钳夹子,力道大到几乎可以捏进他的脑壳。
特别是那根食指,就按在陆志远额头的伤口上,指头的捏动轻易的让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扭动的手指撕扯着伤口的肉皮,让陆志远不得不把头正向前方,继续看墙上的“电影”。
在荧幕里,自己旁边的这个医生用剪刀撑开血淋淋的阴囊,在那个男人的子孙袋里,用长嘴的镊子夹起一根细长的管子,咔嚓一下,剪断一头,然后捏住这头,又咔嚓一下,剪断另一头。
接着像是炫耀战利品似的,把那根被剪断的绿色管子在男人面前摇晃了一下,像丢垃圾一样丢进来边上的盆子里。
这一幕看的陆志远头皮发麻,身后的老头还讲解道,“看到了吧,那是他的输精管。现在已经被我剪掉了,以人类现在技术,不可能再复制出人工品再按上。”
接着的画面里,那个男人的另一根输精管也被这个自称医生的老头子提起剪掉了。
做完剪断的工作,这些人用又细又长的针管吸满了液体,尖亮的针头一下子扎进了男人的布满血丝的睾丸球里。
“你看吧,”
配合着视频,这个老头子一脸兴趣盎然的讲解道,“这个插进他睾丸里的针头会给他注射一种药物,可以彻底杀死男人的精子制造能力,以后就是人工取精,也不可能让女人受孕了。”
再来的画面里,又出现这个老头用手术刀切开男人的阴茎,做了一系列的动作。
据他的解释,他是给这个男人做什么阴茎神经丛改造,只要做了这个手术,微微的刺激就可以让男人射精。
看着银亮的手术刀切开画面中的阴茎,陆志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刚看开始就全身不住发抖的他,发出无法控制的叫声,“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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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东都古林街十八号盛夏的东都就算是晚上也是十分闷热的,但是东都警花制服里衬衣的扣子却一个不落的都扣着。
所以当她借口透风从开着冷气的房子里走了出来,脖子雪色的肌肤上,很快就覆上了一连串晶莹汗珠。
对于在北方长大的她来说,东都的夏天委实难耐,但是她更不想让自己的焦虑影响到陆家姐妹。
案件已经发生快五个小时了,没有找到嫌犯是很正常的,但是嫌犯在市区里穿行的几辆车子都没有被有效的监控,这些车子都用各种巧妙的办法蒙骗了警方的道路监控系统,这点让冬蕾十分在意。
因为这意味着这些绑匪非常的专业,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这下可麻烦了。”
她暗叹道,举起手中听装的可口可乐贴在额头上,希望冰冰的易拉罐能消减脑中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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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无名地下室在整个“观影”过程中,于秋山都是一言不发,他只是示意手下把地下室内的全部场面,特别是陆志远的表情录下来,回去好作为向他爷爷请功的证据。
陆志远无助,紧张,恐惧各种“精彩”的面部表情,都是他乐于见到的,他愉快的欣赏着这一切,脑海里一边勾画下面的场景,一边想象着爷爷于大邦看到这些镜头后的表情。
于家,是我的了。他暗暗的得意着。
突然一阵电话的铃声响起,于秋山发现站在陆志远旁边,一直按着陆脑袋的黄明德,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听了十几秒后,关掉向自己走来。
这个矮壮的男人走到于秋山身边,表情带着几分凝重,低声说道,“老板,那边没成功。”
“什么?”
于秋山瞪着眼睛看向对方。
“人没有抓到,他们遇到了条子。”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做了准备了吗?”
“看来是东都这边的警方比较厉害吧。”
听着对方的话语,于秋山怒道,“妈的,不是说应该只会有几个协助守电话的吗,不是说这些条子一般不会带武器吗?怎么拿五个人拿着枪都搞不定对方。”
“这个还不清楚。老板,我没敢和他们多说就挂机了。”
“都是一群饭桶。饭桶!那他们现在人呢?”
看着比自己小足足二十岁的小老板在自己面前怒吼,黄明德依然冷静的回道,“他们现在按照计划去了海边,那边有小船等着他们,出了领海,外面有大船,上了船就应该没问题的。”
“嗯,那就好。千万不要再出问题了。阿德,这次行动你就应该亲自出马的。”
听着这个小孩子的抱怨,黄明德苦笑了一下,他本来就以为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几个可以搞定的。
而自己受到于老爷的托付,保护他的孙子,当然不能轻易的离开了。
黄明德本来是香港警察,而且还是特别任务连SDU(俗称飞虎队)的成员,只是因为他生性好赌。
一次在澳门就输了好几十万,被开除出了警队,之后又被黑社会追债。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于大邦出现了,不但帮他换了债,还给了他一份薪水超过警队职位的工作。
黄明德一直视于大邦为自己的恩人,现在老人家分配自己来保护于家的孙子,他当然要尽心尽力了。
于秋山此刻的心情已经和刚才的得意完全不同了,本来想要抓到姓陆的和贾婊子的两个女儿后再动手,自己一边肏两个妞,一边给陆王八断子绝孙。
这样的场面爷爷一定会开心的,最后再把姓陆的带回香港交给爷爷亲自处置,这样于家的家主就非自己莫属了。
可现在,不但两个妞没抓到,还惊动了东都的警方。
虽然他们还没找上门来,但是于秋山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这里不是香港,没有那么多后路给自己。
他踱着步,走了两个来回。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心中更加烦躁了,大手一挥,“看什么看都,马上准备,骆教授,现在开始!”
于秋山命令一下,手下人马上就准备起来。
陆志远看着几个穿浅绿色手术服的人走进了屋子,他们拿出了各种医学器材,在地下室的一角布置起来。
另外几个穿白大褂走向自己,一个伸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另外二个准备起剃刀来。
陆志远先是楞了几秒,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刚才视频中一幕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被割开的阴囊,满是血丝的睾丸,还有半截被割下的输精管,一下子都浮现在了陆志远的眼前。
“啊……”
虽然很可能是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他还是用力的挣扎起来,极力反抗着对方的动作。
他不要,绝对不要自己变成那种完全废掉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那样的结果比死还可怕。
但是在几副有力的手臂下,很快他的裤子就被脱了下来,锋利的剃刀对准他的下体。
看着他还是在用力的扭动,一个旁边的白色大褂冷笑道,“陆先生,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你连可以撒尿的东西都会没了的。你不想这辈子都蹲着尿吧。”
“哈哈哈哈”他的话引来周围同伴的一片哄笑。
可就在这笑声中,地下室的铁门突然撞开,伴随着“轰”的一声,一个人影从门那边横着飞了进来。
“啊?”
屋里的人都吃惊的看向门口。
等到那个人影重重的落在地上,大家才看清楚,是外面值班的阿辉。
就在这些人都失神的这个瞬间,伸手,拔枪,对准门口,受过严格训练的黄明德已经本能的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熟练的把Glock17的枪口指向铁门的方向。
虽然已经不在警队了,但是黄明德还是喜欢使用Glock17,并让它保持最佳状态。
咣啷咣啷……咣啷咣啷……
屋里的人刚刚回过神来,就发现躺在地上的阿辉边上多了几个东西,几个易拉罐似的东西被丢了进来,落在到了门口周围,然后疯狂的嘶嘶冒出大股白色烟雾来。
没几秒钟,整个门口都是一片烟雾。
黄明德的9mmPara口径Glock17开始响起,但是还没开几枪,他就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Glock17险些掉在地上,接着一个人影闪到他的跟前,呼的一声,带着风声的攻击在他从左边响起,他作势用左臂去挡,并且右手的枪口也指向左边。
还没等他有机会开枪,他原本就受伤的右臂已经被人擒住,顺着关节,一下把他摔在地上,胸骨撞在地面的巨大痛疼让他以为自己的胸部都要粉碎了,手臂也几乎要脱臼。
“唔…”
一向自诩受过严格训练的前飞虎队成员,忍不住发出了吃痛的闷哼声。
整个人被对方抓着手臂,死死的按在地上。
黄明德忍着剧痛,用眼角扫了一下,发现屋子里其他兄弟也都被制住按在地上,他们甚至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
而来人们都穿着便服,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个子普遍不高,但是动作出奇的干净利落,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利用烟雾弹的掩护迅速近身肉搏,就是在自己以前呆过的香港飞虎队里,也都算的上顶尖的好手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懊恼中,黄明德百思不得其解。
于秋山也没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看到一个黑瘦的小子冲向自己,他本能的掏向自己的口袋里,可还没等他拿到里面的手枪,肋下就被狠狠的打了一拳。
巨大的吃痛让他张开嘴大大的抽气,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更让陆志远傻了眼,先是门被撞开,然后是丢进了几个罐子,一阵烟雾后,绑架他的所有家伙都被打倒在地,可问题是他完全不认识这些穿着简单,面无表情的救星们。
他想不出这些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来救自己的。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烟雾里响起,陆志远从被绑架起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陆先生,你没事吧。”
这个昏暗的地下室里,原本属于于秋山的东西,现在只有排风机还在呼呼的正常工作,随着烟雾慢慢的被吸走,一个人从烟雾里一步步走了出来,用陆志远熟悉的东北口音接着说道,“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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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东都爱民医院陆志远的头上包着一圈的纱布,坐在急诊室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两个女孩子带这声音猛地闯了进来,看到陆志远后,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数也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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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陆志远躺在卧室的大床上,一个美人儿一丝不挂的坐跨在他的身上,两条丰满的美腿曲跪在他身体两侧,腿侧挤出的美肉如羊脂般滑腻亮眼。
美人的下体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两人的毛发黏黏的粘(zhan一声)连在一起,黑色的毛发卷曲着相互缠绕。
盈盈一握的小腰随着屁股有节奏的扭动着,平滑的小腹如同波浪似的一波波上下起伏,光洁的皮肤上还有点点的汗珠,如米粒大小的它们随着女人的动作在小腹上慢慢滑下来,积在小巧的肚脐里,在阳光下微微的泛光。
男人的双手捏在美人凹陷的腰线里,他挺动着自己的下身,控制对方的摇摆节奏,让自己更加的舒服。
陆志远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肉棒在小穴里被箍的紧紧的,密密匝匝的软肉一圈圈的包裹着自己的小兄弟。
不但温暖,而且在套弄中还能感到致密的穴肉一下下的蠕动,好像一张小嘴在一下一下紧吸着肉茎。
只是这暖热的肉套子里,除了柔软舒服的触感,还偶尔传来一下尖锐的刺痛,似乎有什么硬物在里面咯着。
真是奇怪了,女人这里面怎么会有硬东西呢,陆志远有些疑惑。
他抬头看向身上的女人,黑色的长发随着美人儿的扭动在她身前身后不断的舞动,乌黑的发丝在雪白的乳房和白皙的肩头划过,黑白分明的发肤,给人一种色彩鲜明的视觉刺激。
视线扫过精致的锁骨和颈项,一张熟悉的脸蛋出现在他眼前。
心洁?
唔!
好痛,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下体就传来一阵的刺痛,自己勃起的坚挺肉棒上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入了,陆志远猛的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曙光从窗口照进来,洒满了卧室的大床。
窗外传来虫鸣鸟叫声,只是这悦耳的叫声丝毫没有引起男人的注意。
醒过来的他第一眼就看向自己的下体,难道是有毒蛇爬到了自己的床上了?
结果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床上并没有什么毒蛇的东西,倒是有一条小美女蛇。
小女儿陆思雨正跪伏在自己的身侧,把自己的大肉棒含住嘴里,努力的上下套弄着。
原来是个梦啊,陆志远明白过来。
好像是察觉到了爸爸的苏醒,小思雨睁开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随着抬眼的动作不断的翕动。
看到爸爸在注视着自己,不知是兴奋还是害羞,女孩的两颊变成了粉红色,但是嘴边动作却变得更大。
男人觉得自己被小女儿深含的肉棒几乎顶到了她的喉咙,龟头的伞菇挤在喉管口,有种被夹在她稚嫩花径的错觉,马眼儿不时的撞到少女火热的黏膜,酥麻中带着瘙痒。
视觉上的刺激更是强烈,在他眼前,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正用粉红色嘴唇夹着他深色的阴茎,脸颊下陷,卖力的吸吮着,自己的肉棒则在她粉嫩的小嘴里不停的进进出出。
他的视线正好接触到抬起头来的思雨,眼前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两下,眼神的笑意里带着小姑娘的顽皮。
虽然因为还不是很熟练,不时的有牙齿碰到肉棒。
但这一幕场景,足以使得陆志远因为噩梦而有点萎缩的肉棒一下子又坚挺了起来。
任何男人,被这么清纯可爱的花季少女,大清早用这么香艳morningcaill叫起床来,恐怕没人能软的下来吧。
而且对于陆志远来说,这个漂亮的花季少女还是自己的小女儿,这层禁忌的关系刺激更加强了几分。
“唔……”
爸爸的鸡巴突然再次胀大起来,一下子戳进了小思雨没有准备的喉咙里,思雨发出难过的唔声,但是女孩倔强的没有吐出口中的东西。
反而颦着眉,更加用力的吃了下去,让大鸡巴进的更深。
完全鼓起的龟头被挤进了更加狭小的肉管里,伞菇似的棒头里本来充满了血液,被突然挤压捏紧后,血液挤压回流的快感让陆志远舒服的几乎要哼出声来。
就为了这痛快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挺动起自己的腰部,想要更多这样舒服的感觉。
可这动作让小思雨更加的难过,硕大的龟头已经撞进了嗓子眼儿里,咽又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的感觉卡在喉咙里,一个劲的想要呕吐。
即使这样,女孩依然含住不放,可爱的眉头紧紧地颦在一起,嘴巴仍旧在上下套弄,不断的发出……噗吱…噗吱……的声音来。
鼓起的小鼻子用力的呼吸着,呼出的气流吹的鼻尖前阴毛不住的抖动。
娇小的身子一点点向前凑近过来,翘着的小屁股也越撅越高,隔着睡裙的布料能清楚的看到美好的臀瓣轮廓。
女孩越含越用力,灵活的小舌头还在里面不断的舔弄着棒身,在噗吱声中口水都打湿了男人的下体。
陆志远觉得自己的阴茎都快要被小女儿擦出火来,一波波的酥麻感越来越强,他不由自主的绷紧身上的肌肉,准备把今天早上的第一发精液射到小女儿纯洁的口腔里。
就在胀满的阴茎开始一跳一跳,马上要爆发的时候,思雨突然吐出了整条的阴茎,用小尖牙在满胀的龟头上用力一咬……
嘶…陆志远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小思雨。
这个罪魁祸首此时轻盈的跳下了床,做了个鬼脸说道,“爸爸,人家听说男人的话儿硬的时候就会记得这个女人,软了就会马上忘记。你要好好的记得人家哦。”
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用脚尖打着转,踏着舞蹈的步伐跳到了门口。
发现男人的目光还在盯着自己,思雨大胆的对视回去,然后红着脸,用小手慢慢的揪起自己睡裙,裙摆边缘一点点上升直到腰际,陆志远这才发现,小女儿光洁圆鼓的屁股蛋儿上,没有穿任何的布料,而且在微微分开腿缝中,隐隐能看到闪闪的水光。
看着爸爸的目光完全被自己所吸引,思雨粉嫩嫩的嘴唇大大的弯了起来,她小小的抛了个不知从哪学来的媚眼儿,就跑了出去。
留下陆志远一脸哭笑不得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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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志远穿着棕色的睡衣站在玻璃餐桌前,把一盘盘的荷包蛋、生菜沙拉、果酱和面包土司摆在桌子上。
在他斜对面,客厅的液晶电视里正播放着高清的节目。
画面里是激流的江水和两岸险峻的山崖,音箱里传出洪亮的男声解说,“………长江三峡是世界大峡谷之一,以壮丽河山的天然胜景闻名中外。它西起四川奉节县的白帝城,东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是瞿塘峡、西陵峡和巫峡的总称。
三峡全长204公里,两岸悬崖绝壁,江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唐代大诗人李白经过这里留下了优美的诗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爸爸,早安。”
就在他在餐桌上忙碌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悦耳的呼唤声。
男人抬头一看,大女儿陆思云正向他走来,一身单薄的棉质睡衣的她,乌黑的秀发挽在头上,简单的用夹子夹起,垂下的几缕发丝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妩媚。
她的发丝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秀丽的脸蛋上粉嫩光滑,好像还带着温热的水汽。
大女儿出水芙蓉的媚态陆志远看在眼中,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感觉,还没等他想明白,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畔。
“老爸,老姐,早安。”
随着声音,身穿月白色衬衫的少女已经从二楼楼梯的拐角处跳了下来,双手握住旁边的扶手,如同雏燕翻飞,轻盈的跃起在空中,紧接着,光洁的小脚丫稳稳的踩在了地板上。
在她腾空的一瞬间,飘起的水蓝色短裙下闪过了一抹粉红色布料和半个白皙的臀儿,不由的让陆志远联想起十几分钟前才看到的那个翘挺裸臀。
再看到眼前思云单薄睡衣下呼之欲出的饱满双峰,陆志远觉得自己刚刚平息下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了。
“思雨,赶快来吃早饭,今天有你喜欢的生菜沙拉哦。”
男人无视掉自己正在胀大的小兄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的说道。
“不行,老爸,我今天要有舞蹈考试呢,现在要马上过去。”
女孩拎着书包快速的溜向玄关。
“那你早点说嘛,爸爸送你去。”
陆志远作势要上楼换衣服。
“不用了,老爸,公交车很快的。”
说完,思雨特别意味深长看了男人胯下一看,扮了个俏皮的鬼脸,说道,“老爸,你和老姐好好享受甜蜜的两人时光吧,电灯泡去也。”
“这个阿雨啊。”
看着妹妹出门,思云走到爸爸的身边,柔声的嗔怪道。
瞧着温婉的大女儿,陆志远忍不住把她揽在怀中。
抱着她,口鼻间满是女孩浴后的芬芳。
宽松的睡衣露出东大校花嫩白的颈项,上面温香的肌肤让男人忍不住吻了上去,在上面印上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嗯,爸…”
女儿轻柔的声音也不知是抗议还是迎合,陆志远从脖子一路吻上,吻到光洁的脸蛋,用嘴唇一寸寸的品味着上面嫩滑的肌肤,感受着吹弹可破的细滑触感。
不觉得,刚才没有发泄的欲望更快的苏醒了,被小女儿调戏过的小兄弟以更猛烈的速度再度挺立起来。
男人的嘴巴撬开女儿的香唇,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她的檀口,挑逗起里面小巧的丁香嫩舌。
他一手环绕着思云的腰肢,一手伸到下面,抚摸上女孩光滑的大腿。
手掌上,熟悉的弹性和丝滑让陆志远的欲望更凶猛的燃烧起来,他用舌头搅动起思云羞涩的丁香,更加深入的侵占起女孩的口舌和香唾。
下面的大手也没闲着,一路向上摸去,沿着细嫩的大腿内侧揉捏着进犯,惹的少女双腿间一阵战栗,险些支撑不住身子。
就在他的手掌继续向上摸去,接触到女儿丝薄的底裤时,掌中捞到的并不是娇嫩的阴唇,指尖也没有那湿润细软的一抹唇缝,而是一个软中带硬的感觉。
这是……这是……这是棉质卫生巾的边缘?……
“哦……”
陆志远的喉咙里发出男人挫败的闷哼,耳边传来女儿羞涩的轻笑声,“嘻嘻,爸爸,我也去换衣服了,今天考试啦,我也要早点去学校。”
“啊?你也不吃饭了啊?”
“对不起,爸爸。”
“好了,好了。没关系,赶紧去吧,开车小心点哦。”
当送走了两个女儿,陆志远瞧着满桌的早餐。
脑海里却回想起刚才思云那如月牙儿一样弯起了眼睛,充满笑意的眸子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娇媚。
比起十几天前青涩羞怯的样子,已经有意无意间显露出一抹风流韵致了。
那个样子,好像……心洁啊。
虽然日子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是想到自己躺在医院的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志远心中还是没由来的揪了一下。
他突然明白了,今天起床开始为什么自己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是心洁参加电影首映式回来的那天早上,和今天一样的晨戏,早餐和欢笑。
同样的温馨,同样的美好。
想到这里,陆志远靠在椅背上,身上的欲火慢慢的平复下来,眼睛在房间里慢慢的游弋,静静的感受着这和记忆中相同的清晨时光。
这时电视里传来男解说富有磁性的声音,“……这崆岭峡中曾经有一块巨大的礁石,惊险无比。航船每每经过这里,必须直冲着这块礁石驶去,便可借着流水的回冲力,安全地擦石而过;如果想要躲开它,反而会被它撞沉。”
“所以三峡的老船家请来石匠,在上面大大的刻上了”对我来“三个大字,警示人们,只有直面危险,方能涉险过关……”
看着画面里激荡的江水,和迎着浪花而去的舟船,陆志远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如这小舟,在这十几天里,在惊涛骇浪里驶过险峻的三峡江水。
他衷心的希望,之后的日子,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顺景佳境,让自己和两个女儿能永远的幸福生活在这宁静的家中。
正是:险渡三峡惊过川,浪行峡口自难安。
巫山及幸终得伴,云雨纷纷始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