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慈悲的金刚箭雨

固有结界·修罗鬼狱内部

2025年11月28日，深夜2：27

血月之下，牛鬼拖着锚链刀，一步一步走向展语彦。每一步落地，都踩碎一具干枯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展语彦的双手在抖，枪口抖得几乎对不准。他强压着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来的尖叫，扣动扳机。砰！砰！砰！砰！砰！五发附魔穿甲燃烧弹全数命中牛鬼胸口。结果只有五朵小小的火花。弹头甚至没能穿透妖气，就被怨念吞噬得干干净净。牛鬼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毫发无伤的胸口，然后抬起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露出一个极度扭曲的笑容。【……无用的挣扎，真丑陋啊，人类。现在，就让你成为这幅画里，最新鲜的一笔吧。】

锚链刀缓缓举起，刀刃上滴落的海水在地面腐蚀出冒着黑烟的大坑。朔月和美咲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连哭都哭不出声，只剩抽噎。Saber被埋在远处废墟里，生死不明。Lancer的尸体已经开始化作光粒。牛鬼的刀，落下了。就在那一瞬。咔啦。结界的血色天空出现一道裂痕。一道明媚到近乎刺眼的佛光，从裂缝里直射进来。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金色的光裂缝像蛛网般布满整个天空。一个温和却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从裂缝之外传来，响彻整个修罗鬼狱。

“罪业深重者，当受金刚箭雨之罚。——慈悲破魔·金刚箭雨！！”

轰！！！！！无数怒目金刚的虚影在裂缝后显现，他们拉开金色的巨弓，万箭齐发！每一支箭都燃烧着纯金色的火焰，带着“嗡——”的梵唱禅音，像一场从极乐世界倾泻而下的审判暴雨！牛鬼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第一支箭命中它的胸口，瞬间洞穿！

第二支、第三支、第百支、第千支……金色的箭雨无差别地贯穿整个结界！修罗鬼狱开始剧烈震动。几百年前的屠村惨状、横尸遍野的村庄、怨灵的尖叫……全都在佛光的照耀下，像冰雪般融化、崩塌、净化！牛鬼发出非人的惨叫，锚链刀疯狂挥舞，却只能劈碎空气。金矢无视妖气、无视肉体、无视规则，只审判“邪恶”本身！佐田光一郎被数百支金矢钉在原地，身体像被蜂巢刺穿，鲜血狂喷，却还在狂笑：

“哈哈哈……这就是……极致的痛楚吗……！！太棒了……太……”

他猛地举起右手，最后两划令咒同时燃烧成血光！

“一划，给予牛鬼大量魔力！另一划——让牛鬼瞬间移动！！”

轰！！牛鬼的身体被血光包裹，在万箭穿心的瞬间，强行从结界里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遁走！金色的箭雨追着裂缝射出，却只射中了空气。固有结界彻底崩解。现实世界。间桐家旧宅。所有人从虚空中跌落，摔进雪地。佛光的余晖还在夜空缓缓消动，像是刚刚结束的一场盛大烟火。佐田光一郎跪在地上，全身千疮百孔，血流成河。他抬起头，看着夜空，嘴角带着满足到极致的笑容：

“……原来……连慈悲……也能这么痛啊……”

扑通。他向前栽倒，再也没有起来。Monster职阶的御主，佐田光一郎。退场。牛鬼，带着佐田最后两划令咒赋予的大量魔力，逃向了冬木市的某个黑暗角落。雪还在下。但这一夜，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慈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