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墨生怕路上再撞到什么妖魔鬼怪,一口气奔向抚仙城。
离城7、 8多里,行人渐多,心下稍安,脚步渐缓,又想起自己此行正事,便从腰上空间小袋中,摄出一叠符咒,扬手在行人中大声叫卖起来。
“仙家符咒,驱虫除湿,祛瘟辟邪,童叟无欺,快来买呀!”
路上行客匆匆,偶有来询,也是问多买少,倒也卖出几张,不过千墨却也不急。
抚仙城是姹女玄宗所辖,虽然城内修为精湛的女修不少,不过这种袪瘟辟邪的正气符咒却非其所擅,邪宗练的功法本就透着邪意,就算制出符咒,效果也差之甚远,而越是玄门正宗的心法,所画符咒效果越是显着,所以千墨也不愁卖,抚仙城里,富人有的是。
又叫卖半天,凑上个中年农夫,小木车载着新鲜蔬菜,一脸风霜之色。
“小兄弟,有祛湿符么?老汉我经常在湖边做买卖,有点风湿啊!”农夫一边拿着白毛巾擦汗一边憨厚的问道。
“有有有!大叔稍等!”白千墨念个摄物咒,从巴掌大的布袋里掏出一叠符箓,“20文一张,哪疼贴哪,立竿见影!大叔来几张?”
“啊,那就来10张吧。”农夫也不还价,一看就是老实人,于是千墨又多送了两张,老汉连忙感谢。
一来二去,两人熟悉起来,结伴同行,农夫话也多了起来。
“小兄弟,我听大船上回来的人说,最近卧龙湖上不怎么太平,经常有商船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妖精拦下来,只要不反抗也不抢钱杀人,专寻15 6岁的少年采阳精,很多孩子都被破了身,有的还被活活吸死,害的船家看到年轻男客都不敢载了。”渔夫一边推车一边问:“小兄弟你多大?”
“喔,我17多了。”千墨若有所思,脑里不知为何忽然闪过那个虞夫人纱下妖冶的身段,想起那薄透的亵衣,脸上莫名有点发烧。
“17岁那问题不大,不过也得小心点,谁知道那些女妖精会不会突然变了口味,突然喜欢上年龄大的,而且听村里人说,城里最近也不太平,闹什么采花蜂,专害单身男子性命,州府的黄金神卫都奈何不得,唉,这世道越来越差了!”这老汉倒是个话痨。
千墨倒也没太放在心上,修真世界,什么奇闻诡事没有,岂是这些凡人所能想象。
农夫一路唠唠叨叨间,俩人已经走到了抚仙城下。
抚仙城水城为主,陆城为辅。从眼前百米多高气势磅礴的陆城石墙,三十米高霸气侧漏的城门就能想象整个巨城的雄伟!
精钢所制的吊桥两边,站着两排一身青铜铠甲,手攥红缨枪的侍卫,正在挨个检查行人路引。
白千墨很小便跟着师傅走街串巷,叫卖符咒,购买米盐,身份早就办的妥当,毫无问题的就被放行。
进城时白千墨眼睛一瞥,城门角落里坐着几桌金色衣裙的女子,一边喝茶一边眼神凌厉的扫视着进城民众,不由一诧:“咦?黄金神卫都巡视城门了,看来城里真的有事啊。”
城门口的男侍卫这类战士是些凡人,平时管理着抚仙城的治安,抓些作奸犯科打架斗殴的小偷流氓,处理人间琐事。
那些金衣女子却是姹女玄宗的外围弟子,修真之人,暗地真正掌管抚仙城,握有生杀大权。她们既然出现,所查定然也是凡人管不了的麻烦事。
千墨心想:“看来,这几日行事需留个心眼了。”千墨也有半年未来抚仙城,入了城也不着急吆喝,顺着一个5 6丈宽的运河散起步来,欣赏着河上来去的各色船舫,河两边商铺酒楼琳瑯满目。
不过也许被雷劈的人天生老天就看你不顺眼,麻烦不请自来。
千墨正慢悠悠跺着八字步,突然前面巷子里一阵混乱,只见一个锦衣女子冲出巷口,挥舞着一根尺来长银光闪闪的锥刺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嘴里大喊:“要命的都闪开!”一路撞的行人东倒西歪。
千墨抱着事不关己,正打算侧身避开,突然看见她身后追来三个金衫女子,手持利剑,边追嘴里边喝:“采花蜂,哪里跑!”
千墨忽然想起农夫那句“城里最近闹采花蜂,专害男子性命!”心下一动,侧身一避,在那锦衣女子错身而过瞬间,暗伸一脚,锦衣女子吃这一绊,“啊!”的一声惊叫,顿时成了滚地葫芦,仓皇中一个鹞子翻身,发现已被三个黄金神卫围在中心。
千墨站的不远,见状微微一笑,却不知运河对面二楼窗户正站着一个也是一身锦衣的女人,将这一幕都看在眼中。
一个黄金神卫喝道:“大胆采花蜂,姹女宗下,还不束手就擒!”
锦衣女子冷笑一声,“你采菊奶奶可不怕你们!”突然啜口一啸,空气中一震,似有一道音波散开,正面的一个神卫首当其冲,脑袋“嗡”的一响,长剑坠地,双手捂耳嘶叫一声,连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千墨受余波所及,脑袋也是一沉。
锦衣女子闪电般单手持刺前击,“噗”的一声,千墨眼见前面的女子后背金衣上突出一节银刺来,飙出一股鲜血。
花衣女子顶着中刺的黄金神卫“喀嚓”撞断河边石栏,碎石四溅,双脚在她身上借力一踏,一个翻身已在运河上空,双手握刺,“哗”的一声扎入水面逃遁。
就在这时,千墨眼前世界突然一暗,只听头顶一声裂金般鹤唳,抬头一望,一只硕大无朋的仙鹤在天空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翅,缓缓滑过。
巨鹤身下一个紫色小点瞬息之间越来越大,千墨凝神一看,竟是一个紫衣蒙面少女,头下脚上,单臂前伸,两指并决,一条紫绫绕着周身盘旋蛇舞,如九天玄女一般凌空飞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白千墨眼前紫影一掠而过,少女已追着锦衣女子利箭般入水,电光火石之间,千墨只记得那星辰般清澈双眸。
“轰!”巨大的水花迸起十几米高,瀑布般撒落下来,浇了千墨一头。
千墨正慑于刚才的惊鸿一瞥,只听又是“轰!”的一声,紫衣少女从水花中冲天而起。
此时三日临空,正是当午。
迸起的水雾在三阳折射下现出一条小小的七色彩虹,那紫衣少女在变幻的彩虹水雾中纱裙旋转着冉冉而下,一条霓纱绕着皓臂玉腿缠绕轻舞,雪足豆蔻,飘飘然踮在纱上,好似谪仙下凡。
缘起随风潜入梦,钟情只在一凝中!
千墨被这一幕美的痴了!少女甄首微转,看见旁边一少年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一副落汤鸡样,面纱上的黛眉秀目间似乎微微一笑。
“滚开!滚开!”呆立的千墨被人一把扒拉歪到一旁,却是那两个黄金神卫扶着受伤的同伴上来跪倒在紫衣少女面前:“拜见慕容郡主!”
那紫衣少女晶莹的小手微扬,霓带松开缠着的昏死女子,丢在三个神卫面前,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蜂妖从不独行,你们带回州府仔细审问,城里还有何同伙。”
说完,也不待回答,霓带飘起带着蒙面少女徐徐飞走。
“恭送郡主!”
直到一缕紫色在视线里消逝,千墨才回过神来,脑子里乱糟糟的翻来覆去“这天仙似的姑娘到底是谁,听她们好像叫她慕容郡主,唉,可惜看不到容貌。”一时脑海里全是那紫色倩影。
肚子突然咕噜噜一叫,千墨却是有点饿了,左右一扫,黄金神卫早就走的精光,路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抬头望望三个大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寻思是该吃午饭了。
在街上找了一家看着干净的客栈,订了个房间,又要了些面食茶水,坐在十几个食客的大堂里吃了起来。
千墨早已筑基,虽还不能辟谷,七天一饭也足矣,只不过在庙里师傅常说,口腹之欲乃人生一大乐事,不可或缺,要千墨必须一天做三顿饭给自己吃。
今天疾行近千里,消耗有点大,确实有点饥饿。
千墨吃完了主食,一边坐在木椅上品茶休息,一边合计下午在客栈休息一下,明天去水城那边卖卖祛湿除虫符,忽听得“咣当!”一声,一队白衣女子推开客栈大门走进大堂,大声娇喝:“收阳税!收阳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