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晚,徐长青和林仙子夫妻二人依偎着,月光透过窗户尽情的倾洒在他们身上,投落下了两道温情的背影。
表面看起来,这二人如同一对神仙着侣般,是众人所艳羡的模范夫妻,但实则,他们二人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也不知道北澈现在回去了没有…
林仙子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方才燕北澈的身影,嘴角的笑容也意发明显,甚至情不自禁的娇笑出了声。
“娘子有何趣事?说出来也让夫君一同高兴高兴。”徐长青好奇的看向林仙子,眼神中满是宠溺。
“无事,只是想到一些可爱的事情罢了。”林仙子嘴角啥着笑,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什么可爱的事情啊,能让我家娘子如此欢愉?”徐长青的目光直视着林仙子。
“没什么,”林仙子解释道,“对了,这几日我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你在忙什么啊?有什么需要我出面解决的吗?”
林仙子的语气真挚,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徐长青。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为徐长青着想,毕竟以她长老首席的身份,有很多事情由她来出面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但是这话,落在徐长青耳朵里时,却似乎变了一种味道。
虽然徐长青能够感受到林仙子话语里的关切,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与林仙子成婚这么久以来,她总是会漫不经心的流露出一种优越感,虽然徐长青心里也清楚,她非但没有半分低看他的意思,反而很多时候是真心为他考虑。
但是徐长青这心里,总是五味杂陈。
说到底,都是自尊心在作系。
有那么一瞬间,徐长青甚至觉得,如果林仙子不是什么所谓的仙子,也并没有如此崇高的身份和地位,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能够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侧,时不时的向他流露出崇拜之情,那该有多好。
但是,事实总是,不论徐长青取得怎样的成就,林仙子虽然会对他加以赞叹,但最多也只是欣赏,和从心底里为他高兴的深情,而毫无任何崇拜之意。
对于男子来说,想要从心爱之人那里得到的,并非简单的欣赏与赞美,他们想要的,可能更多的是崇拜与敬仰。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徐长青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
虽然外界之人都纷纷羡慕他,能够有如此一位美娇娘,并且实力还如此恐怖,这是他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可徐长青心里的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每别人用这些言语奉承他时,他非但不会有半分的欣喜,反而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觉得别人话里话外都是在鄙夷他,要不是靠着女人,他才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当林仙子说出这些话时,徐长青非但没有半分受用,反而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不用,都是一些小事。”徐长青随口说道,而后松开了揽着林仙子的手。
身旁突然一空,让林仙子有些纳闷,她抬眼看着徐长青,发现后者的脸上虽然平静但却闪着几分压抑。
心细如她,很快便察觉到了徐长青的不对劲儿。
但是,林仙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时有发生,当时她还有耐心去安慰徐长青,但是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还是没能接受这件事情,那就是徐长青自己的问题了。
所以,林仙子站起身来,打算梳洗休息了。
但当她站起身来的那一刻,身后的人却猛的扑上前来,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你…”林仙子目光闪烁,看着近在咫尺的徐长青。
但后者根本没有要让她说话的打算,直接附身向下,嘴巴复上了她的唇。
“唔…”林仙子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被死死压着的双腿纠结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吻,让林仙子有些窒息。
今日的徐长青,与往日大为不同,以前的他,总是会温柔而又轻缓的挑逗她,以至于连他的吻,也是缠绵而又细腻的,但此时,他的吻却充满暴虐的气息,狠狠的舔舐着她的红唇,不肯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林仙子挣扎着,但她的双手却被徐长青死死的压在床榻上,根本无法逃脱。
徐长青一向温柔而又内敛的眼神,在此时却充满占有欲,在看向林仙子时,有一种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入骨子里的霸道。
此时,徐长青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仅要在心理上占有这个女人,更要在身体上征服她!她是只雇于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夺走!
热烈而又霸道的吻,如同雨水般落在林仙子的身体上。
渐渐的,林仙子也放弃了挣扎,开始沉沦在这场无声的欢爱之中。
件件衣服脱落在地上,房间里的旖旎气息也逐渐升温。
就在夫妻二人沉沦之际,在这座庭院之外,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缓缓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北澈。
方才的他,从林仙子房里出来之后,鬼使神差的没有回去,而是施展仙术偷偷躲藏了起来。
这个隐身仙术,是他从白浩天那里继承而来的,虽然没有太大的攻击性,但是却能够将修仙者身形尽数隐去,就算是实力高出多个境界的强者都无法轻易察觉。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燕北澈敢掌而皇之躲藏在此处的原因。
当他看到徐长青赶回来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既有愤怒,又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与痛苦。
燕北澈的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半分。他的心脏仿佛有一根尖刺,正在狠狠的戳刺着他,每一次刺入,都会给他带来钻心的疼痛。
虽然早已知道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她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但当燕北澈真真切切的看着这一幕时,还是感受到了无法呼吸的痛苦。
燕北澈的眼神落真,孤寂而又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门窗,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各种各样旖施的画面,他嫉妒的快要发疯,明明方才林仙子还在他的胯下婉转承欢转眼间却要对着另外一个男子陪笑。
这如何能不让燕北澈发狂?
他想要要嘶吼,想要咆哮,想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将林仙子据为己有,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他又有何资格?
在这段感情里,其实他才是第三者,他才是介入他们夫妻感情当中的那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面前,燕北澈也不得不屈服。
他恨不得此时能够立刻消失在原地,但身体却沉重的怎么样都抬不起来,只能勉强倚靠着旁边的墙壁,不至于让自己瘫软在地。
各种香艳的画面浮现在燕北澈的脑海中,赤裸裸的林仙子被徐长青压在身下,他胯间的肉棒狠狠的戳入她的蜜穴儿当中,她的面颊非但看不出分毫不情愿,反而充满销魂的享受,娇嫩的红唇间发出阵阵撩人的呻吟。
甚至,她主动顶起娇臀,玉手紧紧的环抱着燕北澈的窄腰,—边催促着他再快点,—边情不自禁的配合着他的抽插。
种种画面,让燕北澈心痛到无法呼吸,他的拳头紧紧摸着,根根青绿色的筋脉暴起,分明的指节泛起白色。
他痛苦到身体都在微微痉挛,愤怒到眼神都充满恶狠狠的敌意,嫉妒到几乎快要发狂。
但最终,他只能沉浸在这场无声的情绪崩溃之中,拳头一次又一次的狠狠砸在身旁的墙壁上,却又不得不施展仙术将声音笼罩。
那片略显斑驳的墙面上,留下了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有些其间还混杂着丝丝缕缕的鲜血。
再看燕北澈的拳头,关节处早已渗出鲜血,可他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楚—样,任由拳头砸在墙面上。
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顺着燕北澈的关节缓缓流淌,滴落在地面上,溅起颗颗无声的血花。
正如此时的燕北澈一样,内心如同滔天海啸席卷,但表面只能波澜不惊。
现在的燕北澈,呼吸都十分困难,每次吸气吐气,仿佛有千万根尖刺狠狠的戳进他的喉咙,让他生不如死。
燕北澈第一次知道,原来情爱除了给人以快乐之外,竟然还会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
这种痛,是深入骨髓的痛,痛到让人无法呼吸。
他甚至觉得,与修炼肉身时所承受的痛苦相比,眼前的痛苦还要强之干百倍。
不然,他的心脏为何会抽痛的如此厉害?
仿佛碎成了千万片一样。
燕北澈眼神复杂的望向那扇窗户,摇曳的烛火仍旧不知疲倦的燃烧着,在窗户上投影下了道道昏黄的烛火。
不知为何,燕北澈的眼眶竟然开始变得湿润。
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渐渐的,他仿佛看到那颗摇曳的烛火,微微颤动了几下之后,竟然兀自熄灭了。
就这样,燕北澈怔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那种境界中缓过神来,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
当燕北澈看到,那原本燃烧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时,他内心仿佛有某种情感,也跟随着那烛火一同熄去。
他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夹杂着千万种情绪的眼眸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那扇窗户之后,艰难的转过身体,拖着早已疲软的身躯缓缓向前走去。
这一夜,就连燕北澈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回到的住所,又是怎样从当时的情境中缓过神来。
他只知道,内心的某种情感,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十分精准的照在了燕北澈的脸上。
他的双眼无神,视线一直停留在天花板上,整个人格外颓废,如同失去了生机的木偶一般,毫无任何生气。
就在那束阳光照进燕北澈的眼睛时,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去遮挡。
昨晚发生的一切突然在燕北澈的脑海中涌现,千万种悲伤、痛苦、不甘的情绪交织让他重新体会了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
明明是清晨,但燕北澈却莫名其妙觉得,自己仿佛正身处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四周暗沉的可怕,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的心脏更是十分压抑,沉闷的感觉涌上心头,就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牢笼,正紧紧的将他束缚在内。
连续深呼吸了几个循环过后,燕北澈才渐渐从那种室息的痛苦中缓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气,明媚的阳光美好的不像样,所有的生物都从黑暗中醒来,迎接着灿烂而又纯粹的清晨。
就在这一刻,燕北澈心里的阴霾似乎减弱了几分。
“北澈兄!”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呼唤从房门外传来。
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张祁山的身影映入燕北澈的眼帘。
“往常只要我到你山头,你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踪迹,今日是怎么了,我都在门外唤了你好几声了,也没听到你应一句。”张祁山急匆匆的赶来,都还未曾看燕北澈—眼,便毫不客气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隔夜的茶水一饮而尽,毫不在乎里面还残存着一些茶叶的碎屑。
那可是林仙子最喜欢的茶。
—瞬间,这个想法在燕北澈的脑海中闪现。
可是下一秒,他的嘴角便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禁为自己这种想法而感到可笑。
几乎每时每刻,燕北澈都在想念着林仙子,想念她清冷出尘的身影,想念她温柔而又夹杂着几分娇羞的神态,想念她赤裸裸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娇媚可她呢?
燕北澈突然轻笑出了声。
这下,一旁的张祁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燕北澈,发现后者双眼无神,整个人周围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
更让张祁山不明所以的是,以往燕北澈都会非常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甚至连衣衫都恨不得一天一换,但今日的他,竟然连胡茬都冒出了头。
“怎么了?何事搅扰的北澈兄如此心烦意乱?”张祁山有些好奇的问道。
燕北澈并未答话,他现在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
此时的燕北澈,在张祁山的眼里,纯粹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以张祁山对藏北澈的了解,他在意的无非是实力境界罢了。
但一时不能突破也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至于如此郁闷啊。
如果每个修炼者都像他这般,那大家干脆相约一头撞死算了,还用得着修炼嘛。
深知此时开口细问也无效的张祁山,只得暗自偷偷打量着燕北澈。
在发现后者虽然气息萎靡,但仙气涌动程度还是一如往常那般雄浑之后,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问题就又来了,如果不是修炼的事情,那又是何事,能让如此坚强的燕北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张祁山的脑海飞速运转着,种种可能性齐齐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是思前想后,他还是不能理解,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人在短短几日之内变得如此颓废。
忽然,张祁山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面露震惊的看向燕北澈。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在这修仙大陆上,除了绝对的实力以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修仙者趋之若骛。
但修仙者修炼的只是仙气,个人情感方面还是免不了落俗。
如果说,除了对实力的追求以外,还有什么能够让修仙者性情突变,不得不提的便是,情感。
想到这里,张祁山突然恍然大悟。
以他这些日子和燕北澈的相处,他可以断定,虽然燕北澈嘴上从来不提及感情,就连在他的逼问之下,也字字句句不肯说及个人的内心真实想法,但从种种细节观察,张祁山可以肯定的是,燕北澈一定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虽然张祁山从未见他与哪位女子产生过情感纠葛,也从未见他展现过对女子的兴趣,甚至整个人看起来对男女之事根本无欲无求。
但张祁山深深的清楚,像燕北澈这样的人,可以用“不鸣则已,—呜惊人”来形容。
换句话说,若是有一天他们把一枪真心付诸—位女子,那么即便是天崩地裂,也无法阻挡他们的感情。
而如今燕北澈这副样子,可不就是受了情伤的菱靡样儿嘛。
反应过来的张祁山,在燕北澈周围踱着步,一边用眼神打量着他,—边嘴里还不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最后,还是燕北澈被他搞的烦了,瞥了他一眼后,嘴里说出几个字:“安静点儿。”你可终于说话了!
张祁山突然蹦到燕北澈床前,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