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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8章 宾主尽觞

作者:紫狂,弄玉 字数:7315 更新:2024-11-05 14:51:40

  新人入帐,这边喜筵随之开席,各色美酒佳肴流水般送上。

  行完撒帐礼,程宗扬亲自入席奉酒,一众宾客纷纷道贺,反正都是吉祥话,程宗扬一概笑纳。

  首先敬奉的是诸侯宗室,程宗扬身为大行令,虽然干活不多,但也拜访过各处诸侯王邸,与前来道贺的诸侯宾客并不生疏。

  谈笑间他并没有摆什么侯爷的架子,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新郎虽然没摆架子,那帮诸侯宾客却不敢掉以轻心。

  洛都之变,刘吕双方暗牌迭出,杀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想到消失多年的阳武侯一系会突然出现,并且选择了孤立无援,根本无人看好的长秋宫,接连覆灭外戚吕氏,宗室刘建,扶持定陶王继承帝位,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阳武侯隐忍多年,一出手就惊动天下,不少知晓内情的诸侯都暗暗心惊。

  结果阳武侯占尽上风,却没有试图重归帝位,而是将昔日之事全压下来,只拿了一个实封的列侯,隐约显露出退出权力中心的意向,让一众诸侯都暗暗鬆了口气。

  筵席上双方宾主尽欢,倒是亲近了不少。

  接下来是朝中一众文武重臣的贺客。

  洛都之乱中,死于乱事的二千石以上高官比比皆是,军方更是来了一波大清洗,卷入战乱的军队几乎残破无遗,朝局的动荡可想而知。

  平乱之后,皇后下诏,曾经主政多年的霍子孟重新出山,以大司马大将军的身份主持朝政,迅速安定了人心。

  这次舞阳侯大婚,霍大将军虽然没有亲自出面,但派来了少将军霍去病。

  霍少还“随口”提了句闲话,吕家那位奉先少爷憋在府里无聊,听说有人娶亲,也想来看热闹,让霍少一个大嘴巴给抽回去了。

  “小孩子不懂事,让舞阳侯见笑了。”

  这话当然不是随口说的,霍少将军既然有意示好,程宗扬自然投桃报李,笑道:“奉先公子勇冠三军,更难得的是天真烂漫,全无心机——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啊。”

  谈笑间话锋突转,霍去病顿时神情一凛。

  程宗扬早已想过此事,笑道:“奉先公子如此资质,可不能荒废了。我已经禀告过太后,准备送他去皇图天策府,太后也答应了。你这位师兄可要多引导引导他。”

  霍去病明白过来,以吕奉先的性子,若是还留在洛都,不出半月肯定惹得鸡飞狗跳,说不定哪天就犯个杀头的死罪。

  把他送去长安,一面远离洛都这个是非之地,另一方面有了皇图天策府的出身,将来也好搏个前程。

  “多谢舞阳侯!”霍去病举樽为敬,随即一饮而尽。

  与霍子孟并列朝廷栋梁的金蜜镝伤势未癒,派来其子金建前来道贺。

  自己的老熟人,赵充国赵长史却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真去找门路卖屁股去了。

  同样伤势未癒的董宣也派来亲信,并且奉上一份厚礼。

  不过那名亲信在席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笑容也显得有些勉强。

  程宗扬猜测,董卧虎的伤势恐怕不太乐观。

  北军唯一一位外姓校尉,也是仅存的胡骑校尉桓郁携子亲赴筵席,桓郁此时已经晋封为卫将军,主掌卫尉。

  吕氏在军中的势力拔除之后,卫尉军也差不多要重建一遍,倒是给了他们父子大展拳脚的机会。

  到了鸿胪寺那帮低级官吏席间,昔日的同僚纷纷举樽,谀词潮涌。

  程宗扬与众人对饮三杯,然后笑道:“舞都地方偏僻,远不及洛都繁盛,不过程某可以给诸位交个底,只等开冬,舞都就会大兴土木。诸位都是程某的故交,若是不嫌舞都荒僻,程某自当虚位以待。”

  舞阳侯亲自开口相邀,不少人都动了心思,不过程宗扬也不担心他们全来。

  敢于放弃京师的职位,给自己这个诸侯效力,有这等胆魄的豪杰,来多少自己敢要多少。

  “请!”程宗扬举起酒樽。

  秦桧笑着接过酒樽,“秦某与鸿胪寺诸位贤达饮一杯!来来来!满上!这位尊驾,你们可不能因为我们兰台都是些穷酸文人,就看不起我们兰台啊!”

  一众达官、文士的筵席是汉国传统的分餐制,列席而坐,繁而不乱。

  另一边的武者却另一种风格。

  这些武人大都是经历过血战的宫中护卫,他们拼上性命立下累累功劳,如今大功告成,不仅如愿拿到丰厚赏金,而且军中缺员无数,前程也是大好。

  一众猛士聚席豪饮,有如长鲸吸水,程宗扬赶来时,席侧已经堆了一堆酒瓮。

  这会儿新郎倌过来敬酒,众人大声叫好,然后一通猛灌,让程宗扬险些没扛住。

  最后靠着老敖、刘诏、吴三桂这些能喝的好汉连番挡酒,才算撑了下来。

  由于前来道贺的客人极多,殿前的空地上也铺了红毯,设好帷帐,用来分置宾客。

  程宗扬逐席敬酒,到了其中一席,有人长身而起,笑道:“恭喜程侯。”

  程宗扬一怔,“赵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咱们自家兄弟,去内厅!一会儿好好喝一杯。”

  “别啊。”旁边一位宾客戴着兜帽,只露出半张脸,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专门把老赵拽来陪我的。”陶弘敏小声道:“里头熟人太多,我不好露面。”

  程宗扬失笑道:“陶五爷,你那点事早就平了。”

  陶弘敏头摇得拨郎鼓似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要不是你大婚,我早就溜了,要不就躲在会馆里头,老实当个缩头乌龟。”

  “回晴州?”

  “可不是嘛。我得回去找帛十六算账去。”

  “你这回……亏得不少?”

  “亏那点钱算毛啊。”陶弘敏毫不在乎,“你这一封侯,我亏那点钱全都算捞回来了。”

  程宗扬大笑道:“怎么着?五爷准备好了要大赚我一笔?”

  “还用问?把你在舞都的地给我一块,咱们两清,我回去也好交差。地段可不能太差了,回头我还跟你做生意呢。”

  “好说!”程宗扬回过头,“赵大哥,你呢?”

  赵墨轩朗然一笑,“算我一份。”

  “好!等我忙完,咱们一起舞都好好商量。”

  陶弘敏一拍大腿,“哎呦程哥,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着了,当了侯爷,还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等看好地,我给你弄条街出来!”

  程宗扬一边劝酒,一边不时有人过来敬酒,他来者不拒,酒到杯乾。

  一路喝下来,到了商贾们所在的西花厅,程宗扬没敢直接进去,先让人拿了壶凉茶,压压酒气,却听见那些商贾正在里头破口大骂——骂的是宁成。

  宁成作为帝党干将,知名酷吏,在推行算缗令时,对商贾可是下了狠手。

  洛都有名的大商贾鹿玉衡,就是被他一手破家,在他手中倒霉的商家不计其数。

  幸好洛都之变中,帝党烟销云散,才让这些商贾逃过一劫。

  眼下朝廷废止算缗令,又取消了对商贾的限制,但想起在算缗令中破费的钱财,不少商贾仍是余恨未消,在席间对宁成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人商量着出钱出力,追杀宁贼。

  宁成逃得连自己都找不到,程宗扬真不信这些商贾有本事把宁成挖出来。

  他揉了把脸,正待入内,却被班超拦住。

  秦桧在前面与宾客周旋,这会儿跟在身边的是班超和程郑。

  两个人互相打了个眼色,班超略一点头,然后排闼入内。

  几名商贾说得性起,忽然“呯”的一声,一条烤羊腿砸在案上,杯箸纷飞。

  “我就奇了怪了。”班超盘膝坐下,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剁在羊腿上,一边切一边说道:“今日是主上大喜的日子,怎么偏就有人这么不识趣,在喜筵上尽说些不吉利的疯话?”

  他剔下一块肉,用刀尖挑到叫嚣最响的吉策面前,“到底是见不得府中的喜气,有意触主上的霉头呢?还是喝多了,得意忘形呢?”

  吉策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一颗颗冷汗,却连擦都不敢擦。

  洛都文士数以万计,班超在其中原本毫不起眼。

  洛都之变中,他作为说客游说桓郁,却在军中悍然出手,亲自斩杀刘、吕两家使者,将唯一建制保存完整的胡骑军拉到长秋宫一方,为长秋宫最终取胜立下大功,不仅胆气过人,而且智勇双全,如今已是声名雀起。

  被他一盯,吉策很有一种尿裤子的冲动,哆嗦着说道:“喝多了,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

  班超刀尖一抖,将羊肉甩到吉策面前的碟子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刚烤好的羊腿,慢慢吃。”

  吉策一声不敢吭,赶紧埋头吃肉。

  班超收起短刀,起身走到田荣面前,长揖为礼,“班某见过公子。”

  田荣慌忙起身,“岂敢岂敢。”

  商贾在汉国饱受歧视,田荣虽然身家亿万,童仆成群,但在场面上,还从来没有被一位文士称为公子。

  班超笑道:“田公子出身青白,长干优长,宫中已经有旨,选公子为郎中。将来随侍天子左右,可是要辛苦公子了。”

  田荣怔了一下,随即惊喜交加。

  他一个商贾,往日奔走豪族门下,也多是跟门房、管家之流打交道,轻易见不到主人。

  郎中职位虽低,却是天子近臣,与天子朝夕相处,这等境遇,直如做梦一般。

  迎着一众商贾艳羡的目光,田荣一揖到地,“多谢尊上!”

  班超笑道:“这是宫里的旨意,与主上可没有什么关系。”

  班超记性极好,与不少商贾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也能叫出名姓,记得对方所做的生意,与众人一番交谈,席间方才略显僵硬的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

  程宗扬在外面听得清楚,向程郑投了个询问的眼色。

  程郑道:“这些商贾被官府压制得久了,都有些小人心性,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如今乍然得脱,一来得意忘形,二来小人得志,就他们刚才那番话,在喜筵上就是失礼。若不敲打一番,将来必然生乱。”

  席间众人正谈笑风生,外面有人喊道:“舞阳侯到!”

  程宗扬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大步进来,笑道:“诸位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一众商贾纷纷起身道贺。

  程郑笑道:“各位兄台,满上满上!我先说好,今日不醉无归!”

  程郑与班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

  那些商贾一边见到厉害,一边见着好处,加了十二分小心地卖力巴结,原本还想着把钞票兑换成钱铢的,这会儿也改了心思,恨不能再多报效一些,也好换个能见着天子的职位。

  虽然那些商贾没敢劝酒,程宗扬也得做做样子。

  几杯酒下来,酒意上头,便即告辞,但想到接下来的筵席,他不由得一阵心虚。

  冯大法方才已经偷偷溜过来说了,喝酒最猛的还不是那些武人,而是那帮以豪饮为荣,喝起来连命都不要的游侠少年。

  吴三桂捋起袖子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吴三桂舍命相陪,程宗扬也给自己鼓了鼓劲,硬着头皮前去赴筵。

  结果却是虚惊一场,席间有剧孟这个老江湖坐镇,不等那些少年群起劝酒,剧大侠便哈哈一笑,叫来自己侍姬给众人奉酒,顺势把他们的酒给挡了。

  不但程宗扬逃过一劫,敖润、刘诏和吴三桂也暗叫庆幸,看那些少年饮酒的豪态,他们几个也心里发毛,方才若是上去挡酒,只怕也会被当场撂倒。

  府中宾客众多,午时开筵,快两个时辰才把外面的筵席走完,剩下的就是自家人了。

  程宗扬把程郑和班超留在外面招待宾客,带着吴三桂等人来到内院。

  星月湖大营的兄弟专门开了一席,由于还在负责戒备和各处的值守,在场的只有三分之一,高智商和富安也混在席间,与众人吃喝笑乐。

  非但如此,他还带了一个小胡姬——伊墨云。

  “师傅!师傅!”高智商捧着一碗羹汤过来,“这是徒儿调的醒酒汤,你赶紧喝点。”

  程宗扬倒没糊涂,乜斜着眼道:“臭小子,不会是坑我的吧?”

  “徒儿哪儿敢啊,真是醒酒的。”

  程宗扬闻了闻,一股酸味。

  醋能醒酒,自家徒儿这片孝心倒是可圈可点。

  他举碗喝了一口,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他险些吐出来,“干!这什么鬼东西?”

  “徒儿刚问的,郑哥说醋能醒酒,韩哥说蜂蜜醒酒。徒儿拿不准用哪个,匡老哥教我的,把两样掺一块,肯定醒酒。”

  程宗扬拎着碗道:“匡大骗呢?”

  郑宾道:“老匡说遇见几个道友,过去打招呼。刚溜了。”

  “把他揪过来,灌他!”

  韩玉笑道:“程上校,先吃点东西。”

  敖润、刘诏和吴三桂已经凑到席间抓紧时间吃喝,程宗扬也坐下来,拿起一块肉饼啃着。

  高智商搂着伊墨云的纤腰道:“我没吹牛吧?我亲师傅!实封的舞阳侯!从舞都到首阳山,全是我师傅的封地!比你们部族领地都大!要是把我师傅放到你老家那边,妥妥的一国之君!我就是响当当的大太子!”

  程宗扬一口肉饼当场喷了出来,“别!你还有爹呢!”

  伊墨云一脸崇拜地看着高智商,“你爹爹也很厉害吗?”

  “那是!我爹可是有名的大将军,手下足足有八十万大军!八十万!”高智商比出九根手指头,“手拉手能从这儿排到你们老家,再排回来!”

  高智商满嘴跑马车,听得小胡姬不住惊呼。

  程宗扬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一处筵席会设在自己干过活的酒库。

  敖润解释说,这是阿合马自己挑的,他那边带的人多,来回搬酒太麻烦了,乾脆领着那帮饿成狗的兽蛮人直接守着酒库吃喝,也好让大伙省点力气。

  听到酒库里的动静,程宗扬终于怂了。

  里头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听着不光是喝酒,还带着拳打脚踢,让人怀疑里面都喝出人命来了。

  程宗扬没敢进去,只让刘诏这个不怕死的送了几隻烤全羊。

  等了半晌,刘诏淌着鼻血出来,表示有哈米蚩和阿合马在,那些兽蛮人都老实得很,就是这会儿喝到兴起,那些兽蛮勇士按照本族的风俗,正抡圆了手臂,互相抽大嘴巴子高兴一下。

  有几个喝多的,阿合马让人拿大铁链子锁住手脚,嘴巴里塞了马粪,扔到马厩醒酒,指定不会出乱子。

  程宗扬无语良久,“得,就这么着吧。他们高兴就好。老刘,你赶紧擦擦鼻血。”

  无酒不成筵,为了今日的婚事,程郑等人订下了城中各家酒商一半的酒水,到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唯独有一席例外,单超、徐璜、唐衡这三名前来传诏的中常侍单独列了一席,席间上好的酒食,却几乎没动。

  程宗扬人未到,笑声便先自传来,“程某娶亲,竟然劳动几位中常侍亲来赏光,着实让程某过意不去。”

  “恭喜程侯。”几名中常侍勉强堆起笑意,却难掩忧色。

  程宗扬收起笑意,“怎么了?宫里出了乱子?还是天子有什么不妥当?”

  几名中常侍互视一眼,徐璜苦笑道:“今日是程侯大喜的日子,原不该说这些。只是……唉……”

  程宗扬在主位坐下,示意敖润取来杯箸,镇定自若地说道:“大伙联手,没有摆不平的事。”

  唐衡道:“是这么回事:宫里安定下来之后,小的们派人去请国丈。按道理说,两日前便该到了的。可眼下国丈未至,连派去的人也踪影全无。小的们不放心,又派去两拨人,可一样没有回音。”

  程宗扬记得赵飞燕有个爹,不是亲的。

  有个兄弟,也不是亲的。

  他们若是入京,肯定要封侯。

  炙手可热的外戚新贵唾手可得,没有道理不赶着奔赴洛都。

  “皇后的意思呢?”

  “娘娘还不知道。”徐璜哭丧着脸道:“我们没敢说。”

  程宗扬夹了箸鹿筋,慢慢吃完,然后笑道:“这点小事,看把你们急的。行了,包在我身上吧。”

  徐璜如蒙大赦,“拜托程侯了。娘娘就这几个亲人,万一出什么岔子,小的可担戴不起。”

  “把你们派去的人名单拿过来,再找两个与他们相熟的。安排好我就去派人去找。”

  单超揖手道:“多谢。”

  程宗扬笑道:“你伤势未癒,我就不劝你酒了,喝杯喜茶吧。”

  唐衡道:“还有件事想拜托程侯。”

  “哦?”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小的们想给阳武侯他老人家磕个头。”

  程宗扬一口应允,“长伯,你带他们去。”

  朱老头没找到,那老东西赏过酒就不见踪影,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

  几名中常侍只好失望而归。

  程宗扬敬酒也到了尾声,剩下都是些熟不拘礼的自家兄弟。

  斯明信与卢景没有去观礼,只选了处亭子小酌。

  程宗扬赶到时,却发现赵充国、石敬瑭和剧孟也在座。

  石敬瑭脸上多一道伤口,一边大嚼,一边吹嘘他怎么带着人马,清洗掉吕翼一系漏网的余孽。

  “吕家那个老贼溜得倒快,结果还是被我寻到乡间,亲手斩了他的狗头!”

  赵充国抚掌道:“大丈夫自当快意恩仇!痛快!痛快!”

  朱老头可不是什么泥人性子,报起仇来一样心狠手辣。

  “隔着帐子就听老石的驴叫了。”吴三桂嚷道:“换饮驴的大槽来!让我灌他一槽!”

  “我还以为你们要敬到天黑呢。”石敬瑭说着站起身,对吴三桂叫道:“谁怕谁啊,换大碗!谁先倒谁是孙子!老赵,你先上,兄弟给你押阵!”

  “成!”赵充国一拍大腿,“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子先干他!”

  “行啊,大兄弟,”吴三桂道:“连老石的便宜你都敢占?”

  剧孟笑呵呵道:“得,一会儿工夫多俩爹。”

  石敬瑭道:“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乾脆!我先跟你拼了!”

  剧孟道:“上酒!上酒!让你瞧瞧马王爷有几隻眼!”

  即使面前摆着价值千金的珍馐美酒,卢景还是蹲在地上,一边啃着鸡爪,一边道:“我就说了,你那没用。瞧这几头猛驴,你那屁大点的壶来得及吗?”

  “我这不是专门来显摆的吗?”剧孟靠在软榻上,叫道:“手脚麻利点!让你烫个酒,你摸鳖呢?”

  他那个侍姬正守着一隻火炉,炉上一隻铜盆,摆着十几隻酒壶,这会儿将酒壶一隻隻放在盘内,吃力地捧过来,给客人一一摆上,然后退到榻旁,半靠半坐地偎依在主人身上。

  程宗扬都记不太清这位赵王妃以前的模样,但看她这会儿神情间已经没有多少惧意,反而眉眼中那抹羞中带喜的媚态,越来越足。

  程宗扬伸出拇指,佩服地说道:“剧大侠好手段!”

  剧孟哈哈一笑,伸手在妇人浑圆的雪臀上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阵花枝乱颤。

  敖润笑道:“剧大侠,你刚才不还在前面吗?怎么喝到这儿了?”

  “那帮小崽子酒量不行,喝到一半就全倒了。都坐!一起喝两杯!”

  按照汉国习俗,要到婚后第三日归宁,才由云家专门设宴,招待四方宾朋。

  因此今日除了云苍峰作为长辈出席,还有几个送亲的女眷,云家其他人都没有随行,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席。

  因为月霜的缘故,众人默契的没有提什么婚事,只是谈笑劝酒。

  赵充国刚得到宫里颁下的赏赐,不仅补足亏空,手里还落了一笔,兴致分外高涨,挨个扯着众人拼酒,连斯明信都没放过。

  正喝得热闹,秦桧拿着一封书信进来,“巫宗刚送来的。”

  亭中安静下来,众人视线都望了过来。

  程宗扬打开书信,里面是一封谢柬。

  剑玉姬亲手执笔,在信中对程少主慷慨让出魔尊的义举表示诚恳的谢意,同时为程侯喜结良缘道贺。

  她声称己方势力将全数离开洛都,并且呼吁双方保持最大的克制,尽最大的努力,以维持长久的和平——在遭遇闻清语的围杀之后,这贱人的连篇鬼话在程宗扬眼里只能算个屁。

  程宗扬把信笺一团,丢给秦桧,“拿去擦腚。”

  “她们还送来一份贺礼,恭贺主公大婚。”

  “还有贺礼?值多少钱?”

  秦桧取出一幅卷轴,打开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诗文:征篷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字迹飘逸出尘,仿佛要凌空飞去一般。

  程宗扬不懂书法,但透过字迹,仿佛能清楚看到剑玉姬落笔时的轻鬆和喜悦——他真不明白,自己成亲,那贱人有什么好乐的?

  心情怎么就这么舒坦呢?

  程宗扬拧着眉头道:“什么意思?”

  “这是王摩诘的诗句,后两句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

  “我知道。”程宗扬打断他,“老子大婚,她送这个什么意思?”

  “这个……”秦桧也参详许久,实在猜不透剑玉姬的心思,这会儿只能苦笑道:“属下也难解其意。”

  卢景拿过卷轴,先闻了闻墨味,“写成有三四天了。”

  三四天?

  那么就是在进入武帝秘境之前就写好的?

  程宗扬盯着卷轴,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奥妙,最后叹了口气,“这玩意儿太硬,擦不了腚啊。”

  ……………………………………

  夕阳西下,一队车马风尘仆仆地越过汉国最西边的关塞,进入秦、汉两国交界处的荒野。

  车轮辘辘辗过黄土,车上披髮的胡巫满面风霜,半闭着眼睛,似睡似醒。

  车队携带的粮草已经用去大半,剩下的草料都垛在一辆车上,堆得如同小山一样。

  忽然,一团乾草飞了起来,一隻遍布着烧伤的手臂从草堆中伸出,沐浴在夕阳金黄色的光线下。

  草堆里传来一阵嘶哑的“呵呵”声,就像受伤的豺狼发出的狺狺声,让人分不出是哭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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