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挑着那些裂开着嘴笑,露出乳白色果肉的夏威夷果剥着,不一小会就把叶竹澜给喂饱了。
叶竹澜嘴馋得很,但肚量不大,看着桌子上堆着一片果壳,摸了摸小肚子,软软的,饱饱的,想起秦安没怎么吃,给他剥了一块巧克力。
“晚上吃这么多,会不会发胖啊。”叶竹澜忧心忡忡地道,她可不想自己变成小胖妞。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天天都是睡觉前吃这么多东西就好。”秦安嚼着美味的巧克力,开始收拾书包,早知道今天晚上就不带这么多课本了,绸缪许久,雄心未展。
叶竹澜放下心来,打了一个哈欠,踢掉鞋子,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和满头发丝,“秦安,你给我读一篇课文吧,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刚好可以复习。”
真是饱暖思睡啊,秦安倒是没有希望叶竹澜能“思”点别的,那也不现实,他找了叶竹澜的语文课本,给她念“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秦安坐在她身旁,低声念着,叶竹澜大大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心思显然不在秦安念的课文上,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去摸秦安的喉结。
秦安笑着躲开,叶竹澜不依不饶地爬起来抓着他,不让他躲,伸出两根手指摸着他的喉结,“你念吧。”
秦安的喉结上下抖动着,声带的颤抖给叶竹澜带来十分奇妙的感觉,她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尝试着念了几句课文,感觉明显的很不一样,不由得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男孩子和女孩子会有这样的区别呢?
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性征吗?
叶竹澜知道的生理知识里,第一性征就是可以区别婴儿是男是女的依据,第二性征就是身材,体态,相貌,声音上别的差异。
听着秦安念着的课文,忍不住问道:“花木兰为什么可以女扮男妆没人发现?她就没有喉结啊,别人看到了不奇怪吗?而且她还有女孩子的身体特征,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呢?”
秦安倒是想起了陈夭夭,花木兰要是像陈夭夭一般,再粗着嗓子喊话,不是有心人刻意去琢磨,真难以区别,尤其是陈夭夭说话的口气和姿态,和男孩子一般无二,女扮男妆大概比封建社会里成长起来的花木兰还要专业。
“花木兰是参军啊,他们要么白天要操练,要么就是打仗,说不定哪天就受伤死了,一回到营地里就赶紧吃饭,然后累得趴下一睡到天亮,谁有心思去观察别人的喉结,去看别人的胸脯是不是比别人更鼓一点……当兵的都比较强壮,男人胸肌大一点也很正常。”秦安的眼神往叶竹澜胸口瞄了一下,“你要是拿一圈布扎起来,再穿上厚厚的铠甲,别人也看不出来。”
叶竹澜抓住被子挡在胸口,被秦安的眼神看得脸蛋儿红扑扑地,嗔骂道:“小流氓!”
升级了,从流氓,变成了小流氓,这算是取得了一点成就了吗?秦安一点也不在意被这样骂。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小奶包太小了吗?叶竹澜有些忿忿,自己才十三岁而已,长大了以后,绝对不可能穿上铠甲就看不出来了。
“花木兰要是在军营里来了那个怎么办?”从学习《木兰辞》开始,叶竹澜就有许多疑问,虽然在电视剧里常常看到女扮男装的桥段,但在叶竹澜看来,电视里的男主角都傻乎乎的,明明一看就是女的,还称兄道弟,最后知道了对方是女儿身之后照例都要“大吃一惊”。
“哪个?”秦安忍住笑,也不知道叶竹澜脑子里怎么老是这么多胡思乱想的东西,大概没有几个女孩子在学习《木兰辞》时,像她这样全方位地为花木兰考虑,仔细研究细节了。
“那个啊!”叶竹澜知道秦安是明知故问,羞红着脸不肯直说。
“原来是花木兰的大姨妈来了啊,我想她应该有自己处理的办法吧。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如果是我……”叶竹澜认识的女孩子之间说月事来了都是说好朋友来了,她听秦安说过大姨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奇怪他用的这个代指词,却也不好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叶竹澜想说用护垫,觉得这个也不适合和秦安说,而且花木兰那时候也没有那种卫生护垫啊。
“她大概会装作受伤吧,狠一点就是和人比试时故意让人扎中大腿根……”秦安胡乱猜测着,“好了,好了,不能再胡说八道了,花木兰也是个了不起的巾帼英雄,我们再这样无聊地开玩笑,就是不尊重她了。”
“呸,就你在胡说八道,就你不尊重人,尽想坏主意。”叶竹澜捂着肚子忍着笑,觉得秦安的这个方法实在不怎么样,女孩子的这个事又不是一时半会,而且没有办法包扎。
“对了,上次你……”叶竹澜眼睛一转,偷偷看了一眼秦安那个位置,埋着头自己在那里让秦安莫名其妙地害羞了一阵,然后才抬起头来,羞答答地笑着,也不说话,等着秦安自己领悟她的意思。
秦安头疼不已,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就是……就是……就是你说男孩子也会来的……”叶竹澜咬着嘴唇,勉强提醒了一下秦安。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秦安知道叶竹澜说的是上次他来她家,睡在她热乎乎香喷喷的床上,做了一个春色撩人的梦后,身体自然的反应。
“你来那个了,也要用护垫吗?”叶竹澜翻遍了绿色小封皮的《生理卫生》,也没有为她的这个疑问找着答案,商店里好像没有卖给男生用的,可是她的都是妈妈给买的,她自己怎么好意思去买,每次看到货架上的那些东西时,都是低着头匆匆离开,也没有仔细看过,也不确定有没有男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