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说,“吻”这个字是“口”和“勿”,“勿”这个字是象形字,右边是旗柄,左边是旗子飘飘,所以“吻”是要唇舌并用才能标志着“吻”,否则就是亲亲。
孙荪闭着眼睛,眼睫毛轻轻颤栗着,一片片渲染开来的桃红在脸颊旁蔓延开来,染得她的脖子发烫,亲亲和吻果然不一样。
孙荪亲过秦安的唇,那是淡淡的酥麻的感觉,可是当自己的舌尖被他吸吮住,感觉到他口腔里的气息和那份湿润,孙荪的脑子里一片眩晕,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整个人柔软地贴在他的胸口,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要不然就会很丢脸地倒下去。
孙荪的初吻,秦安脑子里没有想到别的,双手搂着她的小腰,浅浅地品尝着她独特的气息,那种清凉犹如薄荷的感觉,带着点悠然醇厚的香甜,涌进了他的身体里,这是夙愿已偿的感动还是满足?
又或者是茫然,这个吻来的太突然,秦安一点也不明白。
片刻之后,孙荪就推开了秦安,孙荪不是叶竹澜,叶竹澜在尝到吻的滋味后,会大胆地说“还要……”,孙荪不会,孙荪永远是那个矜持而骄傲的女子,鼓起勇气放下这份少女的羞涩和自矜后,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手臂垂下来,按着他的胸口推开,孙荪背靠着门,看着月光落在地下,自己和秦安的影子还靠在一起。
“不要误会,没有别的意思。”孙荪的脸颊在月光下都泛着红。
“什么没有别的意思?”秦安愣了愣,她主动吻了自己,然后告诉自己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没有别的意思。”孙荪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下,在月光下闪动的瞳光迷离,看了一眼秦安,扭过头去。
秦安记得,每次孙荪看到自己,眼眸子里总会有清亮的光芒泛出来,然后她会眨一眨眼睛,明明有着一份欣喜,却要装作漫不经心,这没有别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明明有意思,一定要装作没意思呢?
“送给你的礼物。”孙荪的脚尖在地上转着圈,就像她平日里练习舞蹈姿势一样,“可不是我喜欢上你了,你还是讨厌死了。”
“你不是说你不送我生日礼物了吗?”秦安不去和她计较她的口是心非。
“我又没有说不送你礼物,刚才那个不是生日礼物,就是普通的礼物。”孙荪固执地坚持着,不过声音里还是透着点心虚,毕竟她是想着秦安生日好落寞,然后才这样做的。
“孙荪,不管这是生日礼物,还是普通的礼物,我都很喜欢……即使你觉得我讨厌死了,可是我觉得我喜欢死你了。”秦安走过去,低头看着她,两个人的影子融在一起了。
“你敢不喜欢……”这可是孙荪的初吻,看着秦安走过来,感觉到他的气息,孙荪有些心慌意乱,他要是还吻过来该怎么办?
看到孙荪抱着手臂挡在胸口,这种无意识的抗拒让秦安知道,孙荪不是叶竹澜,并不是自己得到了她的初吻就可以为所欲为,秦安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如果没有收到你的生日礼物,就可以收到这样的普通礼物,我真的很期待明年我的生日你依然不送我生日礼物,我现在就得想想孙荪下次送我的普通礼物会是什么了。”
“你想的美,没有下次了……计厌!”孙荪又推开他,站得太近,仿佛都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让孙荪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贴着他的胸膛,咬着他的脖子,结果他居然做坏事,把他的坏奔西顶着自己,流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孙荪可以找第一个借口,就可以找第二个借口,第三个,直到再吻上秦安时,只有一个借口,那就是“终于得承认喜欢上秦安了”。
“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吗?”孙荪瞪大了眼睛,耳根子旁的羞红还没有褪下去。
“我可没有这么说……好了,我先走了……要不然叶竹澜就会偷偷跑下来,看你和我在干什么了。”秦安又亲了下孙荪的额头。
孙荪觉得他的嘴唇有些发烫,让自己的身子都跟着发热,一而再再而三的亲,让孙荪心慌慌乱乱地跳。
“那你小心点。”孙荪其实想说楼下有卧室,但是既然秦安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她也不好好意思说。
“好,明天见。”
“明天见。”
“你上去吧。”
“你先走吧。”
“我看着你上去。”
“那我上去了……”
“那你走吧……”
“你们俩个干嘛啊……一个说走,一个说上来,都站在门口,傻乎乎的。”叶竹澜走下了楼,觉得他们俩个真是好笑,“俩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孙荪牵着叶竹澜的手往楼上走,和叶竹澜一起和秦安说再见。
这个就是依依不舍吧?秦安关上门,踩着月色,浑身都轻飘飘地往家里晃晃悠悠地走去。
秦安的生日之后,暑假也快结束了,李琴越来越坐立不安,她在离开学还有半个月之前就开始为秦安准备行礼,生怕太仓促准备会忘记什么。
秦淮这天也呆在家里,看到李琴给秦安整理着毛巾,洗脸盆,牙刷牙膏什么的,皱着眉头道:“你这不是给添麻烦吗?到了市里这些东西难道还没有卖的吗?”
“我给他先准备好就不行?还要跑去买才是麻烦,他哪里知道会买这些东西……就像你,你知道洗脸毛巾和洗澡毛巾的区别吗?”李琴瞪了一眼秦淮,“你不帮忙就在一旁呆着,别和我说话,你一说我就忘记还有什么没带了。”
泰安虽然也觉得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带,但是依然笑着看母亲忙碌,不让她忙着,她就得操别的心了,就得守着秦安说她担心的事情了,就像明明现在还是大热天,李琴已经叮嘱了他好多次厚毯子放在行李箱最底下,冷了就拿出来盖。
“对了,还得带点辣酱,我们平日里吃的都是他大伯家晒的,这才好吃。那些超市里卖的不对味,秦安喜欢吃辣酱,让他嫂子早上做面条时把辣酱炸一下,再炒肉做汤头,那面才香。”李琴又拿了个干净的罐子,装了满满的辣酱,叮嘱着秦安,“吃完了就告诉妈,给你送过去。”
“吃完我就回家来拿。”最让人暖心的永远是母亲的疼爱,一个做母亲的女人,不管她是三十岁还是八十岁,当关心起儿子来时,她们都是一样的唠叨,在繁琐的小事上牵挂不休,什么事情都当成了不得的大事来想着,生怕儿子有一点点的不顺心,有一点点地感觉不适应。
“县二中他们一个月才放两天假,高一就这样。市一中应该不会吧?”虽然儿子也经常跑出去玩,几天几天的不回家,可是和去读书感觉就是不一样,因为李琴知道儿子出去玩几天总得回家,一去市一中三年,那就只是偶尔回家,总得去学校了。
“应该也差不多,只会比县二中还严。”秦安是这么觉得,96年的时候应试教育依然风头无限,填鸭式的教育方法也是主流,要知道2000年国家才下发《关于在小学减轻学生过重负担的紧急通知》,然后是初中生的课业减负,但是高中生的负担一直没有得到减少,毕竟高考对于一个人,一个家庭都是非常重大的事情,这负担学生自己不敢减,家里也不敢,老师也不敢,要达到各种成绩指标的学生更加不敢。
秦安印象里高一第一个月直接方的就是国庆三天假,其他双休日全部被忽略,让初中阶段总有双休日的秦安极其不适应。
“你还好,放学后就可以离开学校了。那些读寄宿的孩子,岂不是被关在学校里得整一月?叶竹澜和孙荪俩个孩子不是要读寄宿吗?要是有时间或者请个假,就带她们到你那里去,让你嫂子做点好吃的,总呆学校里吃,那营养也跟不上。”李琴摇摇头,她是不明白匡咏梅要锻炼叶竹澜的想法,孩子要是大点也就算了,叶竹澜和秦安都才十四岁,普遍比同班要小一两岁,现在锻炼有点大早了吧,可是她也没有立场去和匡咏梅说,人家怎么教育孩子,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手划脚。
“我会的。”秦安点了点头,他觉得叶竹澜的营养汤不能落下,虽然她的小兔子已经很有些规模了,但是这也只是相对于东方女性来说,秦安还是希望更大一点,男人毕竟是视觉动物,一对丰满白嫩饱满的大罩杯小兔子,更会让人爱不释手,那可是要玩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