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以上的孩子基本上就可以自己控制夜晚的尿液排出了,但偶尔也会失去控制,那就是尿床了,如果经常性地尿床,那就是病了。
这种病有遗传性,所幸的是秦安觉得自个家没有这个遗传问题,但要说最后一次尿床,秦安可不记得了,这个问题哪怕是问母亲,只怕也得不到准确答案。
秦安可以瞎编个日子,可那就失去了游戏的味道了,秦安答不出。只好挨罚。
“把手掌心伸出来。”叶竹澜得意的很,就知道问这种问题秦安肯定挨罚,拿着小尺子耀武扬威地在秦安眼前晃来晃去。
秦安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掌,还窝着掌心。
叶竹澜越发得意了,孙荪赶紧把秦安的手掌扳开,将掌心露出来,叶竹澜恶狠狠的模样,高高地举起小尺子,轻轻地落下来,“啪”地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一点点也不痛。
叶竹澜笑眯眯地望着秦安。
“不带这样的,玩游戏又不是让你们打情骂俏。”孙荪不干了,这样玩可没意思了。
“我才不是,笨蛋,我要是很厉害地打他,等下他很厉害地打我,怎么办?”打手心还不至于真的打痛人,也不至于让人心疼,叶竹澜却是个怕痛的,当然要先示好了。
“他哪里舍得。”孙荪嘀咕着,然后三个人重新丢骰子。
这回秦安最大,秦安拿着尺子不怀好意地瞧着她们,孙荪这时候突然觉得,玩游戏的时候秦安未必舍不得。
孙荪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盯着被子,好让自己显得不起眼,不引起秦安的主意。
“好吧,刚才叶子打了我,现在轮到我了。”秦安笑嘻嘻地望着叶竹澜,她正捂着脸,好像这样秦安就看不到她似的。
“你问吧。”叶竹澜放下手掌。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
“你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秦安把问题还给了叶竹澜。
叶竹澜脸红红,自己先问的。就怪不得秦安问女孩子时让人不好意思了,叶竹澜干干脆脆地把手伸到秦安眼前。
这回孙荪没有去帮忙了,秦安握着叶竹澜的小小手,扳开她的手指,露出微红粉润的掌心。
“pia!”
一声清脆的响声,秦安可没有太手下留情,叶竹澜痛的连忙往手心里吹起,气鼓鼓地瞪着秦安,“你怎么打这么重啊!”
叶竹澜委委屈屈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刚才她好心好意地没有重罚秦安,秦安却这样对待自己,叶竹澜恨不得重新回到第一次,好好地,重重地打他。
“嘻嘻,这才有意思嘛,都不许手下留情。”孙荪在一旁幸灾乐祸。
“好吧,我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你们俩给我好好等着,女侠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叶竹澜夺过尺子,以为自己拿的是长剑。
朝着秦安和孙荪的脖子比划。
气氛热烈起来,互相摧残虐待的兴致上来了,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压根就没有人想着让对方能回答,直打得一个个双掌通红。
唐媚和李淑月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只听到卧室里“啊!哎呦!妈啊!”之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唐媚和李淑月不禁面面相觑。
李淑月还坐在沙发上,唐媚去穿着鞋子靠近卧室偷听了一会,然后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而鄙夷地告诉李淑月,“秦安和她们在玩打手心。”
李淑月不禁莞尔,“秦安有时候是小孩子心性了一点。”
唐媚却是坐在沙发上,闷闷地生气,“嫂子,你说秦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和秦沁能玩的不亦乐乎,和孙炮秦小天调皮捣蛋也是能凑到一块去,和叶竹澜孙荪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也能玩的这么带劲……”
李淑月不禁有些奇怪,背靠着沙发,和唐媚一个女孩子窝在一条毯子里,倒是没有顾忌,脚靠着唐媚坐的暖呼呼的地方,不禁想起来了秦安搂着自己双脚看电视的时候,眼神和语气都有些宠溺的温柔,“这样的秦安,正是他的最大优点之一。和什么人在一起都能开心,让人感觉他时时刻刻都是在享受生活……这样的感觉出现在一个少年人身上有些奇怪,你不能理解也很正常。他和秦沁在一起,是一种长辈对晚辈成长的关爱;他和孙炮秦小天在一起,是从小到大的友谊;他和叶竹澜孙荪在一起,享受的是少男少女的爱恋,唐媚你虽然看上去很成熟,给人的感觉稳重,许多地方和秦安有时候的表现很类似,但是我要说秦安其实比你更有内涵,你不认吗。我可不是自家人夸自家人。”
唐媚摇了摇头,同样有些奇怪的望着李淑月,她觉得李淑月在讲述秦安时,语气虽然尽量显得客观。
可是里边藏着一种让唐媚并不怎么舒服的味道里边,像在讲述……一个让人倾慕的男子。
“我可以说秦安像大海,阳光照耀的波光粼粼,给人璀璨炫目的感觉。谁都能够在大海边上享受乐趣,可是谁都知道他潜藏着巨大的力量,蛰伏在海底深处。唐媚你像大海上的一个漩涡,让人很难接近,只能让人望而却步。所以秦安有很多朋友,熟悉他的人都很喜欢他,愿意和他做朋友,也知道他值得信赖而可靠,他的力量是可以控制的,就像海上的波浪,会把一切都送上岸。而你呢?你没有什么朋友,一般人也做不了你的朋友,谁敢靠近漩涡啊,越是对你的底细一知半解的人,越是想要避开你。”李淑月关掉电视,打算认真地和唐媚谈一谈,“叶竹澜和孙荪都是好女孩儿,可你为什么要拒绝和她们成为朋友?”
对于这个问题,唐媚避而不答,却反问道:“可是嫂子,你为什么不避开我?我要是个漩涡的话,你难道就不害怕?”
李淑月怜惜地抚摸着唐媚的头发。
“我那番话是指的你的同龄人,我和秦安都知道你的背景不简单,用讳莫如深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是我们行的端坐的正,也不图谋你的什么。知道你其实和普通人一样心地善良,秦沁也很喜欢你,当然不会避开你了,多来往几次就把你当朋友了。”
唐媚极少会和人趟开心扉谈话,这时候的李淑月却给她一种值得信赖和安心的感觉,唐媚靠着李淑月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李淑月说的都对,可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
有人说,每一个漩涡都是一个女人的心破碎以后留下来的,恨不得把一切美好都吞噬掉,因为一个女人的心碎,留下来的都是妒忌,哀怨,悲苦这些东西。
唐媚还不至于此,她却也觉得漩涡的比喻不错,她是一个大漩涡,大到覆盖了整片海域,表面平静,底下是让人无法察觉的暗流。
唐媚和李淑月说着话,秦安和叶竹澜、孙荪玩的不亦乐乎,终于三个人都死活不肯让人打红通通的手心时,他和她们都意识到水果酒应该已经热乎的很了。
“我们都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所以各罚一杯。”秦安拿出那大瓶的水果酒,给放在床头柜的杯子里倒了酒,让她们每个人都拿一杯子。
叶竹澜和孙荪都拿了杯子闻了闻,有一点点酒气,和过年喝的甜酒差不多,还有很好闻的果香味,拿着舌尖沾了一点,好喝极了。
于是叶竹澜和孙荪都是一饮而尽,反正也就一小杯,喝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安也喝了,小心地丢骰子,现在游戏才算正式开始,刚才都是尽胡闹,只为了打对方的手心,叶竹澜问孙荪小白兔身上有多少根毛,孙荪问秦安圆周率小数点后第198306位是几,秦安问过叶竹澜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诸如此类基本上不会出现在真心话游戏里边的问题。
秦安十六点,叶竹澜只有五点。孙荪丢下髓子,还拿手指头悄悄拨了拨,也只是个十四点,秦安发问。
“孙荪,你喜欢的男孩子多大了?”秦安笑着道。
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回答,孙荪知道要是回答年龄,肯定等下叶竹澜的好奇心就上来了,围绕着这个问题会没完没了,干干脆脆地喝了酒,脸颊上飞过一抹红晕。
“孙荪有喜欢的男孩子了?我都不知道。”叶竹澜兴奋而惊奇地问道。
“没有丢骰子,不许随便提问。而且认罚只是说不想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并不代表其他的意思。”孙荪赶紧否认,生怕叶竹澜太过于期待。
“叶子,你和秦安最近一次做坏事是在什么时候?”孙荪问道。
这次终于投骰子赢了,可得抓住机会,问问秦安和叶竹澜之间的事情,看看秦安是不是经常在同一天和叶竹澜卿卿我我后,又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