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孩子的抽屉里都会藏着一本两本言情,尤其高中生,乖乖女,尖子生,班干部的抽屉里也不例外。
这些言情里总是会有些男男女女做坏事的描写,孙荪在初中的时候就看过,每一次看都有些脸红心跳,不敢看,又想看,偷偷躲起来看,生怕别人知道自己看这样的书。
在镇初中这些书毕竟少一些,镇上就那么个租书店,总去租书店让人看着自己找小说看也不好,女生们能够看的言情也少。
到了高中,在娄星市里,好像大家都看,好像大家都不在乎看言情是一种学坏的象征,于是孙荪也看的多了。
可是看的再多,孙荪也没有亲眼见过,见过秦安和叶竹澜偷偷亲嘴,见过秦安摸叶竹澜的胸部,可是那次模模糊糊地,也瞧不清出他们两个的表情,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叶竹澜原本清澈的眸子早已经迷离着水色,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脸颊儿上有着一种桃色的粉晕,嫣红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着,娇嫩的舌尖在牙齿间隐约可见,嘴里呢喃着,呻吟着,似乎在拒绝,说着孙荪的名字,提醒着秦安不要这样子,可是却是那么的无力,一声声地软绵绵地,甜腻腻地,带着一些荡人心魄的感觉,让孙荪都替她感到不好意思。
叶竹澜靠着枕头,抬起头,昂起脖子,双手紧紧地按住秦安的头,也不知道她是在推开还是让他贴的更近,她的睡裙被高高撂起在腋下,露出了洁白柔嫩的胸口,就像今天早上的秦安那样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露出来了,孙荪可以看到那颤巍巍小粉嫩嫩,白腻腻的小兔子随着叶竹澜紊乱的呼吸而起伏跳跃着,更让孙荪屏住呼吸,脑子完全空白的是,她瞧着了那娇艳红润如樱桃,如蜜伐的小兔子眼睛时,上边分明泛着水色,有着水润的光泽,孙荪知道那是什么留下来的,就像秦安正在对另一只小兔子做的事情一样,残留着他唇舌间的液体。
秦安的手也不老实,正在被子下动着孙荪看不到,只能够感觉到床上的两个人情绪都有些激动而不受控制,秦安好像要把叶竹澜吃了似的,好像她浑身都是涂抹着蜂蜜一样的甜腻,让人放不开嘴来,叶竹澜无力地摇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一旁,眼眸子里迷茫而妩媚的春色诱人。
小嘴儿里轻声哼着,长长地,短短地,急促地,缓慢地呻吟,让人不住地心跳,孙荪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她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了,她的身体已经有了许多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她捂着胸口,想要让心跳放慢一点,却感觉手一用力,胸口那发闷的感觉又驱散了一点,又忍不住用力了一点,然后她感觉一阵阵酥麻的感觉随着她夹紧了双腿的动作而传遍全身……孙荪没有这样的经历,不禁有些慌乱地倒向了门,跌了进来。
趴在了床边上。
“秦安……要坏了……”叶竹澜从那种满心享受着自己和秦安是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的幸福,将自己的身子给他玩,让他快乐的奉献感中清醒过来,羞的把脸颊儿埋在枕头里。
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兔子被秦安玩的时候已经被孙荪看到过!
只觉得肯定会被孙荪笑话,带着哭腔,双手在枕头上乱打小腿乱踢着被子,让秦安光光的身子都露了出来。
孙荪看到叶竹澜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好,像只鸵鸟一样把脸藏起来就好。
小巧纤细的腰肢,柔顺光洁的背。
被挤压的好像是一大团的小兔子也露了出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赶紧跑了出去,“俩个不要脸的家伙。快点起床啦!”
孙荪拉上门,却看到李淑月穿着睡衣,站在自己身后,笑意吟吟,“一大早地,在玩什么?”
“没……没什么……”孙荪低着头,脸红红,倒好像是自己在里边做了什么丢人事情给李淑月看见了一样。
李淑月看着孙荪,眼前娇艳而美丽的小女孩,现在才这么点大。
就有着惊心动魄的迷人容颜,等她再长大一点,像任何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必定会用时间沉淀下来的底蕴为自己更添资本时,会是什么样一个祸水般的尤物?
秦安真是个惹事的祸害鬼,他打定主意俩个女孩子都不放过,可现在不是古代,三妻四妾是做梦,更何况就算是古代,谁为妻谁为妾?
这样的女孩子,难道只能当情人吗?
李淑月都舍不得,心里怪罪着秦安没完没了地招惹这些本应该被人装满了心,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一点点的女孩子,李淑月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搂了搂孙荪,“走,和嫂子去买早餐。”
秦沁双手高举,仰躺着呼呼睡,她醒来了看不到妈妈,就会自己爬下床去找小叔叔,不用担心什么,李淑月和孙荪下了搂,去附近的早餐店买早点。
“秦安很喜欢你的,他和他妈说,他要娶俩个媳妇儿,叶竹澜和孙荪。”李淑月也不避讳和小女孩们谈这些话题,早恋纵然是家长长辈必须反对的,可是这几个孩子早已经陷讲去了,谁能劝阻的开他和她们?
李淑月不能,她相信谁也不能。
秦安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他总是对长辈们百依百顺,听从他们的吩咐,二伯需要千万计的投资,秦安毫不犹豫地能拿出来,秦家需要新宅子,他愿意买下一大片山山水水,秦圆和囡囡要上幼儿园了,他就给建一个……可是李淑月也清楚,有些事情,秦安绝不会退让。
既然如此,李淑月看得开了,就像她建议秦小天,孙炮,李玉的关系让他们自己处理,李淑月也不想干涉秦安和女孩子们的事情……廖瑜除外,那是李淑月的底线,就像她自己认为秦安是小叔子,自己是他嫂子,中间隔着不能逾越的禁忌,廖瑜也是如此,要是秦安能和廖瑜搅合在一起,那自己不也能了?
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李淑月有些感觉心里莫名发虚。
“他就会胡说八道。”孙荪哪里料到秦安胆子这么大,母亲和父亲有时候和她打电话,问起秦安的情况,孙荪都会很小心,每当母亲说秦安的优点,让她向秦安学习时,孙荪都是尽量克制自己不流露出什么异样来,看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笑意时,孙荪就会找借口跑开。
秦安居然敢和他妈说这个,还不被抽鞭子?
“那倒不一定是胡说八道,你们三个人在一起,不是挺好吗?”李淑月试探着孙荪的反应,她知道秦安不是胡说八道,他是在胡作非为,她阻止不了,只好帮他敲敲边鼓了。
“嫂子,你怎么也这样说啊,”孙荪害羞的紧,不禁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自己和叶竹澜一人睡一边,都被他搂在怀里,嫂子说的挺好,就是这样吗?
李淑月笑了笑。
买了五个人份量的早餐,秦沁吃不了多少,可是每次都要和别人一样多,吃不完了,就缠着要妈妈吃完,要小叔叔吃完,然后告诉大人,不能浪费粮食,这是老师说的。
“听说等你高二的时候,你家就要搬到市里边来了,秦安说你家的房子买在青园小区,是吗?”李淑月一边挑着菜,一边和孙荪说话,三个人在一起的话题不适宜说的太露骨,孙荪不可能现在接受,说的多了,过犹不及。
“是啊。”孙荪露出憧憬的神情。
“青园小区和这里就隔着一条街,你家搬过来了,我晚上也有个地方串门了。要不然就只能到家里看电视,看小说了,秦沁还知道经常到唐媚家串门呢。”李淑月笑了起来,虽然和孙荪的父母不熟悉,但并不是完全不认识,一个镇子上的人,点头招呼的认识还是有的,从青山镇到娄星市,有熟人一开始就来往,总是更容易让交情变得好一点,李淑月也确实有些寂寞,晚上有个串门的地方,让她也很期待。
“唐媚怎么一个人住?家里人也放心?”尽管自己在父母的心里都是很自立的了,但是孙荪相信要是说自己一个人住,父母绝不放心。
“唐媚这个孩子和秦安有些相似,都是很特别的人。她出身背景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一样,小区里经常有一些陌生面孔,和王红旗差不多,那些应该是保护唐媚的人。”李淑月早就注意到了,像王红旗那样强壮而透着一种军人式的悍勇气息的人并不多见,在这个小区却经常见到,并不是寻常的事情,秦安和李淑月也说过唐媚的背景极其显赫。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就秦安奇奇怪怪呢。”孙荪说的奇奇怪怪,指的就是王红旗,一个小男孩身边总跟着一个大人打点,就是奇怪。
李淑月莞尔一笑,“不过你不用担心,秦安不会喜欢唐媚,她成不了你和叶竹澜的情敌。”
“嫂子……不是这样的……”孙荪含羞娇嗔道,要她承认自己喜欢秦安都很难,更何况在嫂子面前承认她和叶竹澜喜欢同一个男孩子。
唐媚对叶竹澜、孙荪的反感李淑月也是看在眼里的,叶竹澜娇憨可爱,没有心机,看不出来唐媚的心事,李淑月可看得出来,也能够看得出孙荪对唐媚保持着警慢和敌意。
“秦安这个坏家伙,必须漂亮的女孩子他才喜欢,唐媚的样子乱糟糟的……”李淑月摇了摇头,总觉得唐媚打扮打扮即使不如叶竹澜和孙荪,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秦安不可能喜欢唐媚。就算有奇迹发生,唐媚突然变成大美女,秦安也不大可能喜欢她,秦安不会喜欢唐媚的性格,他和她更像对头。你也认识艾慕吧,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我看的出来,艾慕对秦安是有好感的,秦安虽然好像和艾慕接触的不少,和她也是说说笑笑,可是我敢说,秦安对于艾慕半点意思都没有。唐媚就算和艾慕一样漂亮了,有了你和叶竹澜,他也懒得再去招惹唐媚了。”
听着李淑月的分析,孙荪心头一块大石头仿佛落地了,自从看到唐媚偷偷亲吻秦安以后,她就一直在担心,自己和叶竹澜在读寄宿,又不是一个班,和秦安在一起的时间少很多,唐湄却是和秦安一个班,还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唐媚和秦沁关系不错,又和嫂子挺亲热的,经常到秦安家来玩……这样一对比,自己加上叶竹澜都占劣势,秦安要是真的去喜欢了唐媚……
孙荪不想让自己像个醋坛子一样去问秦安是不是喜欢唐媚了,要问也是叶竹澜去问,心里一直纠结着这个,听了嫂子的话,孙荪露出羞羞的笑意,脚步却是轻快了许多。
李淑月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些男孩儿女孩子们简简单单地谈恋爱,简简单单地高兴,可不比言情里边辗转徘恻,惹人揪心哀怨的情情爱爱舒服多了?
九六年湘南的冬,寒意袭人,多雨夹雪。
元旦节放假原本只有一天,加上原本一个月放假的两天,学校非常慷慨地没有把元旦节的那一天假算进了两天的月假里边,和国庆节一样享受三天的假期。
12月31日又是一整天的文艺汇演,算得上也是放假一天了,所以在12月30日开始,整个学校里边就充满着一种躁动的期待,尤其是高三的男生们,自己年级的女生早已经看腻了,而且也没有参加过排练,都等着看高一新生们的表演,这一届高一可是有几个女生大名鼎鼎的。
没有人评过什么校花班花,但要说市一中最漂亮的几个女孩子,谁都知道指的是哪几个,据说她们都会参加文艺汇演的表演,这已经足够让人兴奋地吹口哨了。
傍晚,李开明站在走廊上,呼吸着冬天让人脑子都冻得发麻的空气,看着那些议论纷纷,话题都离不开文艺汇演和放假的学生们,笑了笑,转身正打算走进办公室,却看到政教处主任赵迪蒙领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三十来岁,要再称呼为年轻人,其实是有些勉强的,可是在李开明眼里,还是算得上年轻人,尤其是如果这个人恰巧事业有成,穿着一身质地上乘,浑身散发着志得意满的气质,他可以称呼为年轻人的年龄线就会大大往后推。
“李校长,这是《画神》杂志社的许旭明社长。”赵迪蒙其实也只是和这个许旭明才刚刚接触而已,但是语气里已经有了些熟悉的味道。
“哦……原来是许社长,久仰大名。”李开明笑容满面地和许旭明握手,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许旭明的名字,可是《画神》这本杂志他却是耳熟能详,这本漫画杂志在各班级科任老师上课没收的闲书数量里超过了武侠、言情,名列第一位,而且数量是其他闲书总和的数倍,甚至有老师没收的《画神》杂志可以从今年四月份的第一期一直排到最新一期了。
李开明记得这本杂志甚至是在今年上半年才出现,可是占据老师没收闲书榜单第一的个置,在上半年的期末前就已经实现了。
政教处主任赵迪蒙甚至认为这是一种新的流毒,是祸害学生的新源头,必须严阵以待,禁止学生带这种杂志入校,因为这种杂志传播性和成瘾性极强,每一期的《画神》都会几乎传遍全校每一个男生,赵迪蒙计算过,如果每一个男生每一个星期花一个小时在看这本《画神》上,那么每个星期全校男生,甚至包括部分女生,浪费的学习时间就是一个惊人的数目了,如果再算上他们议论剧情,争夺杂志耗费的时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想起上次教务会议上赵迪蒙的这些言论,李开明看了一眼赵迪蒙。笑了笑。
“李校长,冒昧来访,打扰了。”许旭明已经不是那个落魄的维持不下去杂志社,随便给点钱就要把《画神》杂志社出手的理想主义漫画业者了,风度翩翩,自信满满的模样和绝大多数成功人士一般无二,以《画神》今日的规模来说,他确实有这个底气了。
“说不上……说不上……甚感荣幸,甚感荣幸……”李开明一面琢磨着许旭明的来意,一面请了人进办公室,走廊外寒风凌厉,不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