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夏凉国成了回首中的残阳古道,两道剑影御风而去,消散在斜晖之中。
林玄言盘膝坐在剑上,衣带临风,越往高远处便越是疏寒,冷风吹开眉目,很是寒凉。
裴语涵与陆嘉静一前一后站在另一柄剑上,目光向着层云之下眺望。
如今已经入秋,山野之中翠黄相叠,红绿交晖,铺成一片斑斓锦绣,如徐徐展开的江山画卷。
山川河树,缥缈云海,两剑南去。
一路上,三人聊得最多的便是轩辕王朝未来的走势,妖族沉寂了千年,发兵几乎成了必然,只是不知何时发作。
陆嘉静与裴语涵揣测的是邵神韵的心思,觉得大约在五年十年之后,而林玄言觉得很大可能就在今年。
两人很是不解,但是林玄言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决定北域走向的,很有可能不是那位名满天下的妖尊,而是那个不为人知的小妖道士。
而且人族的现状堪忧,修行者在一百年前便有了青黄不接的迹象,边陲将士再悍不畏死也无法弥补修行之间的差距。
而这种修行界的颓势是从浮屿禁令百家道法开始的。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那些反抗的声音却都被镇压下去了。
所幸浮屿做的不是太绝,除了剑道之外,其他道法基本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那些道法随你如何修炼,都无法成为正统,登堂入室。
而反观妖族,即使无法修行,也具有天生的体魄优势。
而妖族一旦修行,其同境之下往往比人族修士的战力要高出一境,极难对付。
而那些高权者也心知肚明,浮屿绝不会放任妖族吞并人族,而浮屿又是所有修行精英的聚集之地,再加上日复一日吸取人间气运,其力量即使是妖族也得却步。
夜幕来临之后,他们停在了一座小城的客栈。
陆嘉静独自去沐浴更衣,林玄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把裴语涵拉到了一边。
裴语涵见师父一脸严肃的神情,也正襟危坐。
林玄言语重心长道:“陆姐姐虽然以前欺负过你,但是如今大家生死患难,你也要对她好一点呀。”
裴语涵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故作震惊,一脸讶然道:“师父!你看了她的屁股呀?”
“……”林玄言无言以对。
裴语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
林玄言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夜色浓郁,天上星斗分明。
陆嘉静推开房门,却发现他们师徒二人不在其中,心中不禁冷哼。
也懒得去寻找他们,陆嘉静直接睡下。
而房顶上,裴语涵和林玄言并肩坐在屋脊上,静默地看着月亮。
今夜的月亮很圆,像是诗文中的冰轮和银盘,流光似水银泻地,千万家的屋檐上覆满银霜。
大风忽起,天上层云流动,看上去如月穿行其中。
“语涵,此次我们回去,可能会很凶险,甚至比这次北域之行更加凶险。”林玄言道。
裴语涵道:“没关系,反正也把你捡回来了,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林玄言微笑着摇头:“修行路上死生最大,而且这么大的磨难都过去了,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裴语涵道:“天下风雨飘摇,这不是才是我们的机会么?”
林玄言道:“可风雨之后未必会有霞虹。”
裴语涵道:“彩虹只是美丽,对于生活没有哪怕一点的意义。风雨之后,尘埃涤尽,万物一新,这才是意义。”
林玄言笑着点头:“嗯。就看这场雨下得多大了。”
裴语涵忽然眼光炽热,“师父,我相信的,将来总有一天,你会境界恢复,甚至更胜从前,那时候便可号令天下开炉造剑,盛年重回。您再悬剑浮屿,将天上那座钓鱼台重新打回人间。何其壮丽?”
林玄言苦笑道:“你可真敢想呀。”
裴语涵反问道:“我想的难道不是你想的么?”
林玄言没有回答,只是擡头看着月亮,裴语涵也跟着看。
都说明月如镜,可是其间映照的,却从不是人间。
所以你到底在看哪里呢?
裴语涵侧着身子依偎在林玄言的怀里,睡眼迷蒙。
林玄言忽然轻声呢喃道:“岁月常相似否?”
裴语涵半梦半醒:“红尘一叶扁舟。”
今夜月光如水,远近的墙上尽是玉兰花斑驳的树影。
第二日,他们回到了轩辕王朝,御剑直奔承君城。
承君城的十三座金身鬼将还未修复完善,护城大阵亦是损伤严重。
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在城门口停了下来,他们终究不是邵神韵那般前来示威。
入城之后,他们并未刻意遮掩容貌,许多修行中人很快便认出了他们,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炸开了锅一般。
三人置若罔闻。
于是这一日,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了清暮宫的殿门。
清暮宫虽已清闲半年,但是那些仆役还是会前来日日打扫。
秋凉之后满地落叶,陆嘉静推开大门之时,有些仆役正在清扫,有些小婢则在一边旁若无人地磕着瓜子。
陆嘉静进门之后,所有人都愣了片刻,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跪在两侧,那些磕着瓜子的小婢更是战战兢兢,散开裙摆遮住一地的瓜子壳,头也不敢擡。
众人齐声道:“恭迎陆宫主回宫。”
陆嘉静平静地走过石道,看着那些熟悉而安静的素雅高楼和众星捧月般的大殿,终于有些了伤怀。
…………
“为什么今天又是面皮?天天吃面皮你吃不吐啊?”俞小塘看着碗里那一碗白花花的面皮,向着赵念质问道。
赵念问:“师姐是觉得不好吃?”
俞小塘道:“让你天天吃山珍海味你也会吃腻的,更何况是面皮,整整七天了,你就不能买点其他东西?”
赵念解释道:“毕竟这家面皮店是新开张的,人家刚刚来此地,多照顾下生意让他们落实了脚跟也是好事。”
俞小塘怔了怔,接着一副恍然的表情:“卖面皮的该不会是个小姑娘吧?”
赵念微微一愣,“师姐你怎么知道?”
俞小塘用力拍了下他的脑袋,“是你傻还是我傻呀?”
赵念有些心虚,解释道:“那是个小姑娘,叫桃子,比我们都小,还带着个目盲的老父亲,据说是回来看亲的,多不容易呀,师姐也常说要行善积德,所以你吃的每一条面皮都是德行呀。”
俞小塘震惊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是不是被钟华那小子教坏了?真是近墨者黑。”
赵念道:“我觉得钟华人挺好的,师姐其实不用这么抵触呀。”
俞小塘痛心疾首道:“你果然是被带坏了,你知道师姐最痛恨哪种人么?就是那种仗着长辈有权有势便为所欲为的人,就像这个钟华,不就因为自己是摧云城的少主,有钱,就觉得谁都得依着他一样,他要是还敢来找我,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赵念见俞小塘一脸凶巴巴的神情,没敢接话。
俞小塘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情绪,道:“既然那个小姑娘这么不容易,那你以后继续买就是了,师姐狠狠心就吃了。”
赵念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师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呀?师弟那样的么?”
俞小塘闻言大怒,一把把坐在身边的赵念推远,愤然道:“不许得寸进尺!”
说完觉得不是很解气,又抡起拳头对着赵念一顿乱打,赵念连连讨饶。
等到泄愤之后,俞小塘左手支着下巴开始吃面皮。
赵念问:“小塘你想师父么?”
俞小塘道:“废话。”
赵念又问:“那你想师父多一点还是师弟多一点?”
俞小塘手一用力,筷子一下夹断了一根面条:“你想死?”
赵念连忙改口道:“其实我是想问,如果我们等不到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俞小塘问:“什么意思?”
赵念道:“叶家有可能不能待了。”
俞小塘想了想,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洒然道:“没关系,那我们去闯荡江湖就是了。一直等到师父回来。反正我们剑术也不差,自保应该还可以吧。”
赵念点点头:“但愿。”
城门之外,一栋装饰极为气派的宅子里,钟华摊开了一本书,书中夹着一张纸,他用细木杆的毛笔在纸上写字,落笔很轻。
忽然门开了,他不急不缓地将前面的书页翻去,遮住了这张纸。
他起身,对着来者行了个礼:“张医师早呀。”
那位被称作张医师的老者看了眼桌上的书,笑问道:“怎么少主有此闲情逸致看书?”
钟华道:“这书讲的不错,我一时兴起,写写批注。哦对了,最近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张医师捋了捋胡子,沉声道:“你也真是,与一个剑宗的小丫头拗什么气?你还是早些回摧云城吧,别到时候让你那几个弟弟妹妹上来,得不偿失。”
钟华道:“我花完我爹给的钱就回去。”
张医生本想点点头,但是忽然一想不太对劲,这小子最近一段日子那般省吃俭用,花完钱估计都得好一会儿,不禁问道:“你不会对那个小丫头动了真感情了吧?那丫头虽然有点姿色,但是对于你钟华来说再找一个差不多的有什么难的?”
钟华笑着摇头:“哪有动什么感情,不过是出来玩玩散散心,觉得她有点意思而已。而且她是剑宗的,剑宗的路只会越走越绝,我没必要去连累自己。再说了,我被她这么揍了一顿,而我们钟家本就是做生意起家,不占点便宜再回去岂不是血本无归,让其他人看笑话?”
张医师这才欣慰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只是你确实耽搁太久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找点人手?把那个小姑娘给掳过来?”
钟华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行医之人不应该悬壶济世么?怎么能有这般思想?”
张医师无奈道:“还不是替少主担心么?这要是老家主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啊。”
钟华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这样做没意思,而且她现在可是在叶家,也不值得为了此事与叶家交恶。”
张医师沉吟片刻,道:“其实叶家……”
钟华打断道:“别说了,我自有打算,将来我成了摧云城城主自然不会亏待你。”
张医师这才笑着点头附和。
等到他出了门,钟华才再次摊开书,蘸笔拂纸开始写字。
写完之后他轻轻吹干墨水,系在窗口一只白鸽的脚上。
白鸽振翅而飞,钟华一直看着白鸽消失的身影,神色阴郁。
…………
层层血红色的纱账轻轻漾起,玉帘疏扶,火红的灯笼晕开层帘的影子,像是盈盈的水。
而其间走出的男子同样面色如玉,衣衫半敞,显得尤为风流。
苏铃殊站在门口,瞳孔之间许多血丝,她站在那厢房的门口,眼睁睁地看着那红绡垂掩的床榻不停振动,其间男女交媾的婉转呻吟哀啼也时不时婉转而出,到了激烈之处更是犹如两军对垒,声嘶力竭,一浪高过一浪,听得人目眩神迷。
虽然苏铃殊曾经偷看过许多次林玄言和陆嘉静的欢爱,但是此刻情况绝不相同,说起来甚至有些怪诞。
她正在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强暴自己!
或者说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己。
这是一种强烈的观感刺激,虽然有红纱遮蔽视线,但是其间男女的身影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女子极其曼妙有致的身段,透过红纱看到的绰约身影,显得更加诱人,而那淫词艳句更是清脆犹如仙语。
即使苏铃殊身为一个女子,她此刻也有些开始动情。
她死死攥紧着自己的双手,贝齿紧咬,一直等到了殷仰衣衫不整地从其间走出。
殷仰直接坐在桌边,银壶之间抖浇出一注酒,一饮而尽。
他斜目看了一眼满脸恨意的苏铃殊,寻衅道:“如何?小妹妹对这房中妙事可能还不甚理解,需要我多给你上几课吗?”
苏铃殊怒道:“滚。”
此时夏浅斟恰好从其间走出,仅仅是简单地用裙裾裹住了自己,根本遮掩不住春色,那一双笔挺雪白的美腿自群缝露出,她双手抓住胸前的衣衫,而那傲人的胸脯随着手的无意挤压,更是美乳四溢。
她看到屋中忽然多出的少女,不由大吃一惊。
“这……这是……”夏浅斟投去询问的眼神。
殷仰解释道:“这是我妹妹,我这妹妹啊,平时总不愿离远我,所以今天也带在了这边,夏姑娘不会介意吧?”
夏浅斟欲言又止,最后娇滴滴道:“妾身哪敢介意。”
“夏姑娘不仅身子销魂,没想到还这般善解人意。”
夏浅斟低下头,羞红了脸,乖巧道:“妾身哪敢违抗公子。”
这时殷仰毫无预兆地掀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了那根昂首而立的阳根,夏浅斟见他忽然如此,不由大吃一惊,投去询问的眼神。
殷仰淡淡道:“含着。”
夏浅斟满脸霞红,为难地看了苏铃殊一眼,“公子……”
殷仰重复道:“你不是说不敢违抗我么?含着。”
夏浅斟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缓缓跪下,素手轻轻握住了阳具底部,檀口轻启,缓缓含上了那根肉棒,一手扶着殷仰的大腿,倾吐不定。
这位曾经的神王宫圣女,如今在这个世界里名满天下的花魁,就这样跪下身下,含着肉棒,那本该惊为天人的侧靥更显妖艳。
殷仰闭着眼,轻轻享受着夏浅斟的口舌功夫。
“你今日不是第一次么,为何如此娴熟?”
夏浅斟含着肉棒,含糊道:“妾身心诚意切,所作所为自然也就诚心。”
殷仰忽然一下子踹开了身下佳人,霍然起身,扯去了夏浅斟身上仅有的衣物,将她按在地上,掰开双腿,阳具直接插入那玉穴之中。
夏浅斟发出一声啼哭般的哀吟。
以前她何等身份,如今她纡尊降贵给人口交已经实属不易,此人竟然还在外人面前如此作践自己?
下身被一下子塞满,快感汹涌来临之前,她几欲泪下。
殷仰道:“这便是给你的惩罚。你欺骗我的惩罚。”
夏浅斟一边承受着鞭挞,一边哼哼唧唧道:“浅斟何时欺骗公子了?”
殷仰扯起她的身子,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胸口,将丰挺的乳肉被打得不停晃动,“你还敢不说实话?”
夏浅斟痛呼了一声,随着殷仰的抽插不停哀吟。
殷仰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把这厢房门打开,给楼下那些人也看看你夏花魁的模样。”
夏浅斟大惊,刚想说话,殷仰却加大了抽插的速度,一阵强烈的感觉泉水般涌上心头。
身子仿佛敏感了许多倍,只要轻轻触碰便会高潮连连。
而殷仰自身却不喜不悲,身子也保持在一种极其玄妙的状态。
他的抽插看似极慢,但是在夏浅斟的心湖上,却是下起了一阵狂风暴雨,没有片刻,她的心神便已失守,扬起脖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浪叫,于此同时她的腰肢不停地耸动,耸动的幅度和频率也越来越大,随着抽插之间,臀浪翻滚,啪啪的响声犹如魔音绕耳。
而殷仰轻抚过夏浅斟雪白的脖颈,绕过光滑的腋下,握住了夏浅斟微红的乳峰,极有节奏地揉着她的胸口,本就极其敏感的身子一下子更加酥软。
“啊……公子……公子轻一些。”夏浅斟樱唇吐气如兰,开始轻声求饶。
阳具在玉穴口进进出出,淫水四溅,上下翻飞。
与此同时殷仰的手指侵略过她的全身,对着许多部位或轻或重地揉搓,而那些部位又恰恰是夏浅斟身上最敏感的地方。
一声声销魂娇啼声如泣如诉,夏浅斟身子被挑弄得不停抽搐,呼吸也越发急促杂乱,声音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最后她竟然也情不自禁地挺动下身迎合,仿佛恨不得与人合二为一。
殷仰抽插得极其有节奏感,惹得身下美人秀发飞瀑般甩动,更是螓首乱摇,再没有什么矜持。
而一想到身下美人曾经是某位的未婚妻,连他都产生了许多兴奋之意,法随心动,他的身边仿佛又展开了无数黑白的琴弦,随着每一记的撩动,都能将夏浅斟刺激得放声淫叫。
连那圆隆的娇臀也被冲撞得一片绯红。
夏浅斟更是香汗淋漓,发丝黏在雪白的侧脸上,显得无比凄美。
殷仰忽然发力,整根没入其中,周身弦线不停颤动,好似共鸣。
夏浅斟再也承受不住,檀口张开,香舌吐露,在一记悠长的浪啼声中,玉穴痉挛般仅仅收缩,随着腰肢的几番迅速抽动,下身闸门大开,淫水泻了满地。
殷仰拔出肉棒,牵扯出许多水丝。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
夏浅斟软绵绵地趴在地上,没有了一丝力气,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好怯生生道:“妾身说就是了,以前曾经有几个纨绔子弟来听曲子,非要妾身的身子,我拗之不过,最后只好让步,用嘴帮他们一个一个地含过去。之后他们还来过几次……我其他地方绝没有被碰过,请公子饶恕。”
说完之后,她本以为殷仰会就此震怒,她甚至依旧做好了下跪求饶任他处置的准备了。
但殷仰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本来满脸怒容的苏铃殊,此刻苏铃殊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一切,她却已然平静了许多。
她知道殷仰不过是想刺激自己,让自己心神失守。
她静静地看着夏浅斟的脸。
那张脸不似此刻的自己这般清稚,显得成熟而艳丽。
夏浅斟穿着花纹繁复,剪裁合适的衣裙,将窈窕的身段更衬得风情万种,旖旎动人。
这便是自己长大后的样子么?
殷仰看着苏铃殊,笑问道:“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这位姐姐说说?如果有,我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苏铃殊秀眉蹙起,抿嘴不言。
她本来就一直想要找办法偷偷和夏浅斟说话,哪怕只是一两句。
但是这是殷仰的世界,她知道她不可能做到。
但是如今殷仰主动让自己和她说话,这话外之意便是,我给你机会,我看你如何能挣脱开我的局!
夏浅斟半躺在地上,一身狼藉,梨花带雨,看着很是可怜。
苏铃殊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夏姐姐说两句,你回避一下。”
殷仰神色有些意外,转而洒然一笑,道:“请便。但是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说着他向前跨了一步,便消失在了房屋之中。
他知道,苏铃殊没有点亮那朵道心莲花,那么她便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唤醒夏浅斟。
但是他依旧害怕变数,所以他再消失之后的片刻,便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窃听她们的谈话。
屋中只剩下苏铃殊和夏浅斟两个人。
苏铃殊忽然笑了,她只觉得命运如此奇妙,自己和她之间,虽然面对面看着,但是仿佛隔着一座时间的长河。
夏浅斟躺在地上,下身粉艳的玉肉处流淌着白色的浊液,看着淫靡而惹人怜惜。
而殷仰消失的一刹那,苏铃殊看着夏浅斟的眼睛,用极快的速度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三个字。
话音一落,殷仰便出现在门口,还未等他听些什么,苏铃殊直接打开了门。
问道:“你让我看这些,目的只是想刺激我么?你殷仰应该不至于这般蠢吧?”
殷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屋内的夏浅斟一眼,一切如常。
不由轻笑道:“这就放弃了?”
苏铃殊道:“就算我真的叫醒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殷仰道:“其实你应该猜到了,我带你来见她,不过只是想看看生死交征秘术到底有多奇妙。”
生死交征秘术便是夏浅斟分出神魂注入皮囊,创造出苏铃殊的秘法。
接着殷仰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门秘法连神意想通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意义?创造出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已经不是自己,造这个秘法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苏铃殊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其他人?你走的道也不过是小道罢了。”
殷仰洒然一笑,不置可否,他伸出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周围的一切瞬间破碎组合。
此刻他们置身在一处军营之外,黄沙满地。
殷仰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变成身披铠甲,手握长枪英姿飒爽的军娘的夏浅斟,微微一笑:“本来还想带你多看几幅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必要了。”
苏铃殊看着夏浅斟,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她会面临什么了,她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问:“那你要做什么?”
殷仰道:“放心,我对你这小姑娘的身子没什么兴趣。走,我带你去北域上空看看。”
“北域?”
殷仰道:“北域有个女妖怪,自以为天下无敌,想要动一动这天下的格局。不想去看看?”
苏铃殊问:“你想阻拦?”
殷仰大笑道:“我拦什么?我要做的,不过是等人来与我谈谈仙平令的条件。”
…………
北域一统经历了近五十年的时间,即使是邵神韵,也觉得有些倦了。
本该再等两年修生养息,但是有些人已经不愿等了,邵神韵则是觉得,等不等这两年也没太大区别。
界望山下,妖军排兵布阵,连成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蔚为壮观。
而今天,那一袭红裙却没有出现在界望山的妖尊宫中。
在北域的某处洞窟之外,一道血红的身影忽然落下,邵神韵静静地凝视着幽深的洞府,随着她的凝视,洞窟之间终年不散的雾气也顷刻消散,阴暗也同样散去,邵神韵缓缓走入洞窟之中,洞窟最深处,趴着一只毛色火红的老狐狸。
“怎么样了?”邵神韵冷冷道:“我给了你两年时间。”
那是一只母狐狸,她看到邵神韵,显然很是畏惧,两年前,邵神韵一下子斩去她的两尾,使得她修为大跌,在她已经决心必死之时,邵神韵却放过了她,给了她一个条件。
如今两年之约已至,那只毛色红火的母狐狸变幻出人形,恭敬道:“见过妖尊大人。”
接着她对着洞窟深处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声。
接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小裙子,身材很是瘦小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小女孩脑袋两侧还露着毛绒绒的竖耳,看着有些可爱。
小女孩对着老狐狸怯生生道:“娘……”
老狐狸道:“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么?”
小狐妖点点头。
邵神韵看了小女孩一眼,走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问道:“藏得住你的狐狸尾巴么?”
小狐妖鼓起勇气用力点头。
邵神韵伸出自己的袖子,淡淡道:“那跟我走吧。”
小狐妖抓起她的衣袖,迈着碎步子,随着她走出洞府。
离开之前,她又回望了一眼洞窟,满是不舍。
三日之后,妖族发兵,妖军宛如潮水一般向着人族推进。
而与此同时,那个皇城事变之后便一蹶不振的三皇子忽然联合起一众势力开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