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轿车对于西沟镇的人来说已经是稀罕物,对于葛家村来说那就更是不得了的东西了,葛家姐妹几个抛下张春林处理村里的事情先开车回了葛家村,这车子一进村就惹起了莫大的轰动,几乎一整个村子的孩童都跟着车子周边跑着,摸着,弄得曹丽萍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可这样一来也导致一条路更加堵得水泄不通,一直到村支书出来骂走了孩童,车才得以顺顺利利开到家门口。
围拢的众人也慢慢散去了,但村里的人言辞中都带着对羡葛家姐妹几个的艳羡,更有人在那里殷切地拍着葛家老太爷的马屁,弄得葛老爷子一阵阵扬眉吐气。
“你们车子哪来的?”葛小军看着门口停的豪华轿车一脸郁闷,妻子上一次回来还没这么阔气,她在外面真的混得这么好?
这八成是傍上什么大老板了吧?
不然为啥还要给自己弄个小的回来?
“我们老板的。”葛小敏主动回答道,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继续解释,只有不解释才会让人继续怀疑,弟弟越怀疑就只会越摸不着真相,而那正是众人想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张春林彻底地隐藏在谎言背后。
“哦。”葛小军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就进了屋,曹丽萍知道自己暂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于是跟姐妹几人告了个罪,转身回了自己屋。
一进到屋里,就看到一个个头矮矮模样清秀的女人正坐在床沿上绞着手指,她自然知道这女子是谁,于是主动招呼道:“怎么不出去跟着热闹热闹?”
“啊……嫂……姐……那个……我……我……我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嗯,呆在这里也行。”
“不……不是姐……那个……我……我不是霸占你屋的意思……你……你在这吧……我……我出去。”女子起身要走却被曹丽萍一把给拉着重新坐回了炕上,曹丽萍安慰她说道:“这以后就是你的屋了,我这回过来就是来拾掇拾掇我那俩娃的东西,我自己的东西你要是不想用就都扔了吧。”
“姐……你……你不打算回来了?”
“我回来干嘛?我回来你又要去哪里?就这样吧,小军不愿意出去,为了那俩孩子,我却是不可能再回来了,目标不同,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在一起,儿子还是他的儿子,他要是想儿子了,我就送儿子回来给他带几天,只不过我的娃以后是不可能在这里呆着的,如果他想要离婚娶你,我也会来跟他办手续,要是他还想保留这一丝夫妻情分,我也没打算离开他,在外面挣够了钱,说不定还能接你们出去,到时候咱们姐妹共侍一夫,希望你也别嫌弃,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小军,所以我一切都听你们的。”
“我知道,听说你们在外面过得很好。”
“好也有,不好的地方也不少,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是要说到艰辛,也不比这里差多少,只不过那里有奔头,而且也更加精彩。”
“姐……我好羡慕你。不过……我可没你那个本事……能够在外面混得那么好。”
“主要还是得有人帮。”曹丽萍的话惹起了妇人一阵害臊,显然她是想歪了,毕竟葛小军有意无意地总是会说起曹丽萍的事,既是让她安心,也是告诉她他曹小军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于是一个为了更好的生活出卖自己的身子的骚货就这么成了曹丽萍的定义。
曹丽萍自然不打算解释,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图,她只是笑笑就随口转移了话题“这一次我走后,你就正式搬过来吧,你这么乖巧,二老应该很喜欢你吧。”
“嗯……”
“给你们的钱是你收着还是小军收着呢?”
“他……拿着。”
“呵呵。”曹丽萍心说这才合理,随后她又随口问道:“你原先的公婆对你过来这件事现在是个什么反应。”
“他们也没说啥,我还带着小军回去看他们二老么,二老也都挺高兴的,毕竟有人养老送终了。”
“嗯,你是个贤惠的女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我倒是跟你比不得,若是放在古代,我这种人是要浸猪笼的,你却是可以立牌坊的喽。得,妹子,你帮我个忙,小娃的东西拾掇拾掇帮我抬上车。”
“你说得太夸张了姐,我觉得你也没舍弃小军啊,只不过是为了俩孩子着想而已。”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略微缓解了一下二人之间的尴尬,那女子也能有说有笑地和曹丽萍主动说上几句了。
堂屋里的人说说笑笑,大家一起忽略了原本应该出现的曹丽萍,仿佛她就不应该继续存在在这个家似的,当然,晚饭还是有人给送去了房间。
葛老爷子对所有的人都很满意,看着自己女儿一个个在外面混得这么有出息,唯独对于那个为了荣华富贵就抛弃儿子的女人恨之入骨,来之前就说了,便是连见都不想见了。
葛家姐妹几个唏嘘之余,也不会给老爷子找难堪,于是这一场风波就宛如不存在一样,在热热闹闹的场景中安然度过。
曹家老爷子原本还想着让自家几个姑娘不再继续和曹丽萍往来,奈何二姑娘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葛小敏说现在大家都在指着曹丽萍的关系讨生活,若是没了曹丽萍,只怕几个人都得回家,老爷子一听这话,连忙哼哼唧唧地转移了话题。
他对于曹丽萍肯定是恨的,但是要说恨得咬牙切齿,那倒也不至于,毕竟曹丽萍也没说离婚的事,只是说要把孩子接走,原本他们也只是以为曹丽萍是想让孩子去县里读书,这当然好了,但没想到曹丽萍没过几天就跟儿子说了那个死了丈夫女人的事,这一来二去,老爷子就知道曹丽萍在外面有人了。
作为这个家的儿媳妇,她能够不跑,还拿钱养着这个家,又给儿子弄了一个二房,老爷子虽然对曹丽萍的出轨有些恨恨地,但看在钱和人的份上,自然也不会把事情做绝,因此二女儿一打岔,他立刻就松了口,甚至还在想着要不要稍微缓和一下关系,毕竟几个女儿都在那个女人手底下讨饭吃。
曹丽萍虽然私德上差了点,但道德上看样子还行。
吃罢喝罢,除了老三回自己家,其他几个人都留宿在了家里,房子虽然不多,但好在炕够大,姐妹几个挤一挤倒也睡得下。
家里的两个老爷们睡一个炕,葛家姐妹几个和娘睡一个炕,至于曹丽萍,反而跟着那女子回了他们家。
老爷子拉着儿子好好地谈了一个心,主要是看儿子对曹丽萍到底有什么想法,一番追问之下,对于儿子的心意也就明了了,男人么,都是喜新厌旧的物种,现在有个比曹丽萍更温柔更可人的年轻婆娘跟着,他说他自己的感觉更像是大老婆在外面挣钱养家,二老婆在家伺候公婆,除了嘴上不依不饶之外,竟意外地能够接受这一切,于是老爷子那一口气也就更加平顺了。
当然,对于曹丽萍有可能在外面有男人的事,两个老爷们谁都没提,毕竟人家也没承认不是。
老太太许久没见女儿甚是想念,躺在床上许久了都没睡意,拉着几个姑娘昏天黑地地聊着许多,得知她们在城里生活得很好,老怀安慰。
“娘,你咋还掉眼泪了。”一辈子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老太太虽然高兴女儿们过得好,但一想到这一个个不是死了丈夫就是离了婚,除了老三家的,竟全成了孤家寡人,自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你们都得赶紧找个男人才是,不然以后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了。曹丽萍有两个儿子,你大姐也有春林娃,就老二和老四你们俩,哎。”
“娘,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和老四不会孤独终老的。”
“是啊娘,我和二姐好着呢,也有男人,不会一个人过一辈子的!”
“有男人?啥时候带回来给娘看看,这城里男人对你们好么?”
“好,好得不得了。”葛小敏乐得噗嗤一声“不过娘,那小子可不敢出现在咱们家,到时候爹要打断他腿呢!”
“别胡吣!”葛小兰恼羞成怒地打了二妹一巴掌。
“哎呦大姐,我说我男人,我又没说你男人,你臊得啥?”葛母怎会明白自家姑娘在闹些什么,更不明白为何要打断老二男人的腿。
娘几个说着闹着,气氛很是和谐。
葛小红回到家自然是少不得要跟丈夫亲热一番的,夫妻两个弄熄了灯,钻到被窝里脱了衣服黑灯瞎火地就搞了起来。
“红红,你这个屄好像越来越肥了啊。”
“胡吣什么。”葛小红心说那哪是屄肥了,是屄肿了好不好,虽然很不想让丈夫在自己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屄上继续折腾,但是毕竟这事不好拒绝,不然丈夫肯定会多想。
被外甥弄肿的屄现在被丈夫撞上来还是有点疼的,她巴不得丈夫赶紧结束,可哪知道他今天好像跟吃了药似的弄了半天都不射,远不像他平时的表现。
等到丈夫吭哧吭哧地又弄了半天,葛小红终于忍不住了“你今天咋回事?咋弄了这老半天了还不射?”
“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就是没感觉!”累得一头大汗的男人心里也在纳闷,难不成自己许久没见妻子,性能力还变厉害了?
“没感觉?”葛小红心里一咯噔,她这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也没感觉,她就跟感觉不到丈夫的鸡巴似的,怀疑自己的小屄已经被肏麻了,葛小红也没多想,而是搂着丈夫说道:“要不要从后面来,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姿势么?”
“那样你没感觉了。”男人略觉歉意。
“没事,你爽了就行。我已经很爽了,你肏了我这么久,我已经爽翻了。”
“那……那……就从后面来吧。”男人站起了身子气喘吁吁地等妻子趴下,等待妻子丰腴的屁股高高翘起,他挺动着鸡巴就把鸡巴插进了妻子的屁股沟,只是以妻子丰厚的臀肉,这个姿势他是无论如何都插不到屄里的,但是这样却很紧,因为妻子那丰腴的臀肉中间的那道缝一旦夹紧了,要比女人的屄洞更紧。
果不其然,这一次他只是动了两分钟就噗嗤噗嗤地射了出来,葛小红拿着草纸揩去丈夫的精液,又服侍他擦干净了下身,这才光溜溜地钻回了被窝里。
“你今天好厉害,弄了人家这么久。”
“啊……呵呵……呵呵……是么。你爽了么?”
“咋会不爽?爽得受不了了才让你从后面弄的。”葛小红说着违心的话恭维着丈夫,内心却为自己深深地感到羞耻。
“过两天再试试,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变这么厉害了,今天肏得你真过瘾,就是有点累。”
“满身大汗,呵呵呵。”夫妻俩说着闲话,身子虽然还挨着,但两颗心却已经分崩离析。
张春林没有跟着去葛家村,他去了反而尴尬,还不如到她们回来的时候再过去只是把人接回来。
于是在那边各回各家休息的时候,他也留宿在沈冰家里,沈冰有孕,无论如何他都要过来看看的。
“怎么样?孕吐反应严重吗?”孕早期的女人有的反应很大,有的反应小,人的体质并不完全相同。
“有点恶心,但还好。”沈冰抚摸着肚子,一脸慈母笑,她曾经很忐忑要不要跟随张春林,但是现在么,她更加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不舒服就别去上班了,老实在家里呆着。”
“姐,你看老师多疼你。”沈冰的弟弟看着这二人,笑得很开心。
“去去去,滚回去睡觉去。”沈冰羞得脸通红。
“呵呵,阿水说得没错,看我多疼你!”一把搂过沈冰,摸着她身上的肉肉,感觉怀孕的沈冰倒比以前好摸多了,他还是喜欢带点肉感的女人。
沈冰被他当着弟弟的面如此调戏,那张小脸也就愈发地红了。
“哈哈哈,姐,我走了,嗯,老师姐夫,你们晚上别太折腾哦,我姐毕竟怀着孕呢!”沈金水大笑着躲闪过姐姐扔过来的枕头摔门而去,剩下一对男女在屋内窃笑。
等到阿水走后,张春林才握着沈冰的一对柔荑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孩子虽然是我的第二个孩子,但却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家里除了阿水也没有人能照看你,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厂里的那一摊子可以放一放,没有人会说你的。”
“那不行!”沈冰坚决地摇了摇头回道:“秀芬姐不是在呢么,她都养了两个孩子了,很有经验的。有什么不懂的我会问她,她也会跟我说的。厂里的事不能放下,我也没那么娇嫩,咱们村里的女人哪有一怀孕就搁家里待产不出门的,那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么。作为你的女人,我不能给你丢脸,你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撑不住了我会回来休息的。”
这一次出去之后,沈冰又成长了许多,尤其是见到张春林对那个叫李美娟的财务那么重视,她这才明白原来财务的地位可以这么高。
在得知葛小菊现在在跟着李美娟学习的时候,她也求到了张春林这里,张春林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她继续学习深造的想法,买了一大堆的书籍让她学习的同时,也托人从县里找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财务教她,因此她现在绝对是干劲十足。
张春林很认真地看了看这个女子,她的眼神既清澈又坚毅,对于沈冰的选择他并不意外,毕竟沈冰以前的经历在那里放着,受过苦的女人总是和一些娇滴滴的女人不一样的,所以他也没再劝,只是搂着沈冰在那里陪着她说话。
沈冰刚有孕,此时胎象还不稳,不能做那种事的。
此时的沈冰也正需要他静静的陪伴,因此一颗熟妇心,也因张春林此刻的温柔而更加托付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他们二人加上沈金水就宛如真正的一家人一样生活了几日,直到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份平静,张春林怎么都没想到,已经走了好久的麦克竟然出人意料地又回到了这个变化很大的小山村。
二人相见,场面还是很热络的,这些年来,麦克的变化更加大,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讲出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话了,只是让张春林奇怪的是麦克的身边跟着两个极为普通却又并不普通的小平头,那种感觉既像是保镖,又像是看守。
他想问那两个人的来历,却被麦克给支吾过去了,而那两个小平头当时看向张春林的目光很犀利,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三天之后那两个小平头去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才解除,他也终于可以和麦克私底下说说话,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麦克的一番话彻底让张春林震惊了,他竟然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编外人员!
而且已经投诚到了中国这边,主动投诚!
“你……为什么?”
“你是问我为什么投诚吗?”
“是,是你被发现了吗?”
“怎么可能!我们这些人又不拿中央情报局的经费,也不需要做间谍去刺探什么机密。”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并不是张春林对于祖国的忠诚出了问题,实在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主动放弃自由去做这种事。
“如果我说我是被你们中国人的勤劳朴实所感染,也对美国此时此刻的状态深刻担忧,以及对于中国未来的发展很看好,你信不信?”麦克诚恳说道。
“请指教。”张春林非常熟稔麦克的说话节奏,他也很想听听麦克走的这几年,他的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在中国各地游历,既去过大城市,也去过小山村,你们的城市发展很快,尤其是上海和深圳这两个地方,总书记对于特区确实是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我有一种感觉,将来这两个地方绝对要超过香港,成为亚洲地区新的财富中心。至于你们说的乡下,我去过很多很多远比你们这里还要贫穷得多的地方,天哪,那里人的日子真的让我很难想象。”说到这里,麦克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五六十年代的美国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了,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穷人,他们一大家子人甚至连一条裤子都凑不出来,吃的就更不用说了,哎。”
“中国贫穷的地方很多,那些先富起来的地方,是祖国花了很大的代价建设起来的,等国家有了钱,我们的党会想起来那些穷人的。”穷,是此时此刻刻印在这个时代中国人骨子里的印记,即便那些大城市里的人也没办法和美国的农村人相比,事实上,此刻的中国就连周边的东南亚小国都不如。
以全世界最大的人口体量,创造了只占全世界GDP百分之1。
6的中国,是一个彻底的穷国。
“穷并不可怕,事实上,美国也是从一个穷国一步步走过来的,你知道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张春林曾经从林老那里听到并且讨论过,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国土面积。”
“嗯。”麦克点了点头回道:“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人。”说出来这一个,张春林就闭嘴了,因为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最后那个东西是什么。
“呵呵,那个你说不上来的是东西是资本。但资本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东西,有了底下的一百分,那加上资本就可以获得一百二,甚至是二百的高分,但是如果底下是零,那即便加上资本也仍旧是零。”
“以前的美国,拥有着世界上最优秀的工人,一战和二战,欧洲打得稀巴烂,不管是曾经的敌人还是朋友,都完全忽略了美国的发展,我们安稳地发展,美国也因此开始变得空前强大。但是这些年来,那些刚刚发生过的历史,本不应该被人忽视的东西,却又开始悄悄地露头了。”
“是什么?”
“还是资本。”
“嗯?”这一次,张春林是真听不懂了。
“告诉你一段隐秘,我的父亲曾经是尼克松的幕僚长,我们都知道尼克松的下台是因为水门事件,但是你知道吗?尼克松真正下台的原因。”
“是什么?”能够听闻如此惊天大秘密,张春林怎么可能不好奇。
“因为尼克松当时非常担忧美国的犹太资本,犹太资本已经渗透到了美国的方方面面,甚至他们还占据了美国的所有的宣传喉舌,从新闻媒体再到好莱坞,几乎都逃不开犹太人的身影。而尼克松与我的父亲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被录了音,这个录音不知道怎么就泄露出来了,但是却并没有被各大媒体所报道,而是被那些犹太人弄到了手里,再过了没多久,就有了那一场导致尼克松下台的水门事件。在这件事上,从FBI,再到当时的参议院主席,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全是犹太人。”
“总统的对话也会被窃听?”
“你看,连你都看到了这其中最为恐怖的地方,尼克松与我的父亲在说这段对话的时候非常隐秘,几乎不存在有人泄密的可能。我的父亲也并非犹太人,他也绝对不可能对犹太人泄密,尼克松下台之后,我的父亲也失去了工作。”
“我的天!”
“在那件事之后,父亲一直将这段隐秘藏在心中,一直到我去年回美国的时候,跟他谈起中国,他才对我透露这件事。中国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国家,你们有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体系的文字,也有着非常独立的文化,甚至就连宗教,来到你们这里之后也发展得跟外面完全不太一样,你们这里从不讨论肤色,也不讨论信仰,大家是如此地不同,又是如此地……”麦克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句“相同。”
“文化,是因为我们中国的文化。”
“是的,这也是我开始非常非常喜欢中国的原因,我这些年读了老子,读了论语,读了大学,有很多地方搞不懂,但是已经大受教育。中国古人的智慧真的非常了不起。因为你们奇特的文化属性,以及中国高度的中央集权制度,这让你们能够绝大程度上摆脱资本的控制,你们利用了资本,资本却没办法控制你们,资本的利益无法超越政府,也无法摆脱政府的控制,你们叫什么?对,就是叫宏观调控,用这一只看不见的手,引领资本的投资,同时控制着资本的走向以及力度,这是我在外面世界从未见过的手段。为了更加有效地利用资本,以及掌控国家的经济,你们同时还拥有大量的国有经济,当然,现在国有经济出现了不少的问题,因为垄断的原因,他们失去了竞争力,但是这一切都在改革开放之后获得了改变,大量的民营企业开始搞活整个市场,这是一剂强心针,在民营企业蓬勃发展的同时,国有企业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目前在我看来,民营企业与国营企业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伴生关系。”
“还是有不少问题存在的。”想到曹书记跟他说的那些事,张春林知道道路且长且远。
“不不不,你的想法错了,事实上问题时时刻刻都会存在,但是只要大方向是好的,那就能稳定发展,至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只需要一一地去解决就可以了。我非常赞同贵国的一句古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再困难的问题,只要上面的决策层不出现错误,那就没有大问题。”
“就我目前所知来说,吏治的腐败同样让人揪心。”
“作为一个普通人,你这么想是应该的,但或许是因为我们所研究的方向不一样,我虽然觉得腐败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但是我也知道,权力与腐败是深深勾连在一起的,你不要以为在美国以及各个西方国家就没有腐败,那是你已经被我们的宣传给洗脑了,事实上,在我们国家,腐败的问题只会更加严重,只不过他们贪污的方式和你们这里的官员贪污的方式不太一样,你们的官员贪污的方式太过直接,太过赤裸裸,所以每次揭露出来都让人感觉很震惊。”
“那你们那里是怎么操作的?”
“多了去了,最简单最容易的就是通过股市,以及退休以后去某些大公司里担任顾问。这两种操作最不容易为人诟病,也完美地躲开了美国现在的法律,而且最搞笑的是,我们那里制定法律的人,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完美脱身的计划,所谓的资本主义社会,其实并不是由资本,中产,无产这三个阶级组成的社会,而是由无数大资本家们创立了一整套游戏规则,中产,无产们不过是游戏的参与者,他们可以玩这个游戏,也可以抗议这个游戏的玩法,想要改变,那就是在痴人说梦了。”
“也就是你们给他们游行以及抗议的权利,但是却丝毫不会因为他们的游行或者是抗议而做出改变?”这大概是张春林第一次听到有人从这个方面来评价那个在无数中国人心中美好的国家。
“是的,就是这样,议会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些人去争,去吵,让大家看到他们是一个民主的社会,大家都拥有说话的权利,但是实际上呢,如果不触动那些大资本的利益,那就在民主的名义下做一些改动,如果会触犯到大资本的利益,那就只能停留在争吵阶段,你看,很迷惑人对吗?因为他们改了,所以你不可以说他们不民主,至于其他没改的。
那不是还没定下来吗!呵呵,所以我对美国的未来感到非常悲观,而且我坚定地认为此时的美国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克林顿总统并没有改变整个美国资本市场的魄力,作为一个守成之君,他的表现还算不错,但是跟你们的领导人一比,他的能力就要小得太多太多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的总统永远在被另外一个政党的总统候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一任做的事情,下一任就会毫无根据地废除,这样废来废去,大量的国力就浪费在了无用功上,我们不是不想改变,偏偏由于我们的制度问题,一个开拓之主是基本上没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的,被资本垄断的政治不需要有人去大刀阔斧地改革,他们只想要维护既得的利益。在将来,这个问题只会更加严重。即便有人想要改变这一切,我想,迎接着他的或许是飞机失事,也有可能是背后递过来的一梭子子弹,至于关于这些谋杀的调查报告,我想要么是意外,要么就是自杀,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克林顿的执政政策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呵呵,新上任的美国总统只要不将目标放在振兴国内工业上,你就可以将他视为一个短视之徒了,现在的美国越来越习惯于收割全世界来养活自己,以为凭借手段可以一直这么施行下去,但是,总有一天,美国也会有收割不动的时候,当世界不再和平,金融的作用就会大幅度降低,工业的力量则开始显现,可等到美国发现这一切,那就什么都晚了,你们这不是有一句古话,叫病入膏肓么,现在的美国还属于病在肌体,但是再不改变,那就会无药可医了。”
“听您这个意思,全球化的贸易对美国来说其实是衰落的开始?”
“是的,美国需要在全球化的贸易中占据主导地位,国内高价与低素质的劳工让美国无法在工业产业上与这个地球上的任何国家做竞争,两相对比下,他们就只能选择金融手段来控制全球,但是工业体系不是一天建成的,当美国的工业体系逐渐空心化,那这个看似无比强大的美国其实内里却已经病入脊髓了。”
“那些企业认知不到这个问题吗?他们为什么不向国会提议?”
“你理解错了国外的企业最根本的问题,他们是资本家,资本家的眼中没有国家利益,只有自己的利益,所以,你觉得荒唐的事情在美国根本就不会出现,而当全世界的工业体系利益深度捆绑的时候,美国就算想要让这些资本回国,人家也不会回来了。再搞全球化脱钩,那就是拿刀子割自己的肉,几十年政策的失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挽回的。”
“你对于自己国家的看法很悲观,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
“你以为我没试过?关于中国的调查我曾经做了一个非常详尽的报告递给了我们的组长,在那份报告里,我详细地分析了中国将来将会成长为美国最强大的对手,以及美国需要学习中国的制度改变自己,我本以为我的这份报告可以引起当局的重视,但是几个月以后的我无奈得知,这份报告被我们的组长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呵呵。”
“怎么会这样?”
“很简单,因为他们骨子里的骄傲和对于你们的蔑视,曾经的苏联在他们的诡计之下分崩离析,现在的中国弱小无助,他们的眼中已经容纳不下一个弱国变强的可能,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中国拥有一切强大起来的条件与基础。更何况你们的国家非常聪明地不和美国在各种层面对抗,甚至于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有些过于卑躬屈膝了。他们不会懂,那是你们的隐忍,他们更加不会懂,深刻在你们骨子里的坚韧,最近我见了一个人,他教会了我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成语,为了这个成语,我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这个成语所代表的典故,真的非常有意思。我怎么都没想到,历史竟然在两千年后的现在,又在重新上演。”
“哪一句成语?”
“卧薪尝胆,哈哈哈哈!”这个典故在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被一个老外说出来,张春林还是很震惊的,当然,更让他觉得震惊的还是麦克对于中国的了解,这样的人,也幸好美国不懂得重用。
“我觉得你的想法未免过于悲观,反正我身边的中国人没有一个觉得自己的国家可以与美国相抗衡,我们的经济学家,我们的学者同样觉得中国要赶超美国,至少需要几百年。而且那还是在美国停止发展的情况下。至于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可从来没听我们国家的专家这么分析过,不管是报纸还是杂志,大家所讨论的都是西方国家的智慧与强大。”
“我呸,你们国家的某些专家根本就是我们国家的间谍好不好啊,我好歹做人还有个底线,你们国家的这些专家连底裤都没有了,更遑论是底线。Fuck,我最鄙视的就是这些人,你不要把我和这些渣滓相提并论。”
“怎么讲?”
“哼,我看到了美国衰落的可能,但是也曾经试着去努力挽救他,即便我选择了逃离,但是我至少没有出卖美国的利益,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逃离了那个地方,我打算学一学徐庶,身在曹营而心在汉。”
“这你都知道?”虽然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句话说的并不是徐庶而是关羽,但是作为一个老外,能够知道徐庶这个人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张春林自然不会介意这一点细枝末节。
“呵呵,不要低估了一个学者学习的能力。”
“对了,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人是?”
“哦,你们国安局的。想要投靠你们,总要寻一个时机,很赶巧,正在我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六四爆发了。”
“啊?”
“不要那么惊讶,更不要低估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力量,他们虽然蔑视你们,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对付你们。”
“您的意思是这场学运背后也有你们的力量插手?”
“何止是我们,美英法日,这些国家都在插手,甚至台湾都在新闻媒体上给那个人造势,等到六四事件一出,那就改变策略,开始从人权,民主这个话题来攻击,呵呵,很搞笑是不是,几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动不动就人权,动不动就民主挂在嘴边,让人觉得好像这些国家特别尊重民主和人权一样,其实狗屁,最早的人权和民主在苏联,他们只是觉得这把武器很好用,于是在强大的新闻媒体攻略之下,这把武器被他们伪装成了自己的东西,然后他们用这把伪装得非常完美的刀一次又一次收割全世界,欺骗所有的底层人民罢了。”
“这把刀很好用?”
“非常好用,好用得不得了,虽然这一次看似是他们失败了,但是你们的损失有多大不用我来告诉你了吧,从政治形象,再到对外贸易,一场简单的挑唆就让中国的形象几乎跌入谷底。那如果你们不中计,哦,天哪,那只会更惨,一个分裂的中国,第二个崩溃的苏联。而他们付出的不过是报纸上的几句宣传,新闻上的几句口号罢了。底层人员的心是最好控制的,你甚至都不用给他们一些真实的利益,一个美好的梦想,一个编织出来的故事就足够让他们跟着你走,他们会在鼓动下舍弃自己的国家,舍弃自己的人民,舍弃那些真正为了他们好的一切东西,偏偏这样的蠢人有很多,而且鼓动他们的成本还很廉价。”
“有没有破解之法?”张春林感到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真相未免也太恐怖了些,以前的所有猜测在这个美国人的口中全都变成了现实,而且得知的真相远比众人的猜测还要让人恐惧。
“我都说了我不会给你们出谋划策的。”麦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他笑着说道:“但我我丝毫不觉得你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你们领导人的智慧不是你能想象的,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到底是从谁那里学会卧薪尝胆这个成语的吗?那个老人的智慧,真的超出我的认知,哦,他简直是我的偶像。”
“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起这些?你不是不为我们的国家出谋划策吗?那你告诉我这些,岂不是让我们这些中国人能够更了解美国,这不是对美国不利吗?”
“哦我的朋友,这不一样,你的位置很重要,事实上,正是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的人正在创造一个你们现在还看不见的奇迹,但我已经看见了他,也已经预知了他的到来,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什么时候会看到这个奇迹的发生,作为一个幕后的观察者,我很想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个奇迹,所以小小地推动一把历史的进程虽然略微违背了我的做人原则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需要怎么做?”
“呵呵,用一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来观察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律,不要选择去做一个完美主义者,而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
“就这么简单?”
“你觉得这很简单?哦,我的朋友,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不过没关系,记住我这番话,将来你会懂的。”
“谢谢你麦克。”
“哈,我的朋友,不需要这么客气,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谢我,那就带我尝一尝你们这里的美食,我必须要告诉你,这是我为自己制定的一个新的研究方向,就像你们古代的那些先贤一样,当治国的花样已经没办法再研究出一点新意的时候,那就只能研究吃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