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小脑袋上的头发拾掇好,又跑回家换上冼梅给我买的名牌行头,大约在六点多的时候,冼梅载着我进入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在小区门口有几个铁塔般的保安,全副武装,就TM像是军事禁区一般。
越过前边的一栋栋高层楼房,冼梅载着我来到小区的最深处。
这里则没有了高楼,都是一座座独门独院的三层别墅,这些别墅和本市一个自然公园接壤,只有一道花墙隔离开来。
环境幽雅,空气清新,没有都市中喧嚣的噪杂。
我日哟,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市外墅园’。
是人不是人站在这个‘市外墅园’里都TM像个人,连这里的狗都显得弥足珍贵。
冼梅的车速很慢,每当越过一座别墅,老子都要瞪着小眼边看边在心里暗操一下。
暗操了七八十多次,冼梅在最东头的那套别墅前停了下来,老子没敢操这套别墅,因为这是阿梅家。
从车里下来,老子的心就开始怦怦直跳,竟然紧张了起来。
冼梅扭头看了看我,粲然一笑。
看把你紧张的,越紧张越坏事,你大大方方的不就行了。
我知道,但就是止不住地紧张,腿也有些发软。
你紧张什么?
我爸妈又不骂你,也不打你,更不会吃了你。
再说还不是有我嘛。
对,老子身边有阿梅,老子不紧张,老子要气宇轩昂。
我声音有些发颤地说着,竟然连续自称了三个老子。
阿梅咯咯娇笑起来,伸手照着我的胳膊扭了一把,呵呵而道:怎么越说你越紧张起来了?
你这说话的臭毛病得改一改,不要总是自称老子。
你进了这个门可不能再说老子二字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老子坚决不自称老子了。
你,你怎么还说?
哦,我不说老子了。
嗨嗨……走吧。
迈上台阶的时候,阿梅又悄悄对我说:进门后,见了我爸叫冼伯伯,见了我妈叫阿姨。
嗯,我知道了。
MD,老子真是上不了大雅之堂,臭脚丫子才迈上台阶,爪子已经出汗了。
到了门前,阿梅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从里边将门打开了。
阿梅叫了一声:赵妈。
老子过于紧张,也没仔细看来开门的人,听阿梅叫她什么妈,老子给她鞠了一个躬,开口就叫了一声:阿姨。
进了门之后,是个门庭,这个门庭宽大敞亮,足有四五米长,穿过门庭,又过一条走廊,来到客厅。
一进客厅门,阿梅就欢快地叫道:妈,我回来了。
这是我同事小吕,吕大聪。
大聪,这是我妈。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穿着讲究,雍容华贵,皮肤白皙,气质高雅,虽是五十多岁了,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
阿梅长得就很随她,不用问,这就是阿梅的妈妈。
我立即又鞠了个躬,这个躬比刚才门庭里的那个躬更具深度,礼貌地甜甜叫到:你好!
阿姨!
哦,呵呵,是小梅的同事啊,来,快请坐!
阿梅妈站了起来,态度热情,笑容可掬。
我有点受宠若惊,很是拘谨地坐在了红木真皮沙发上。
两只爪子平放在膝盖上方,上身挺直,标准地正襟危坐。
阿梅妈看我坐下,又微笑地问:你叫吕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阿梅就立即说道:妈,他姓吕,叫吕大聪。
哦……,小吕,你和我家小梅在一起工作吗?
是的,阿姨,我和阿梅以前都在xx支行办公室工作。
这时,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个中年妇女端着一大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又给我沏了一杯茶,我连声道谢。
我这才明白,这个叫赵妈的女人是阿梅家的保姆。
小吕,不要光坐着,请吃水果。
哦,是。
我正襟危坐着点着头,没有动手去拿盘中的水果。
阿梅依偎在她妈妈身边,撒娇地问:妈,我爸爸呢?
你爸还没有回来。
他昨天不是说今天一下班就回来吗?
他哪有准头,天天忙得不着家。
阿梅噘着嘴嘟囔:明明说好了的,今天一下班就回来,这都六点多了还没有回来,说话不算数。
阿梅妈看我坐在那里很是拘束,便又热情地请我吃水果,我仍是只点头没去拿。
阿梅暗暗地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你吃你就吃,不要客气。
我这才欠身从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葡萄放在嘴里。
这一个葡萄在老子的嘴里足足咀嚼了十多分钟才恋恋不舍地吞了下去。
不是葡萄好吃,而是拘谨的无话可说,无事可做。
只好临时抱佛脚,拿着这个小小的葡萄当作了遮掩自己拘谨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