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做梦也没有想到,阿梅妈对我的态度好转了连一天也不到,又恢复到了阿梅自杀之前的那种状态。
我看着她那怨恨的目光,听着她那刻薄的话语,我的心中开始慢慢变凉。
阿梅对象的爸爸就在监察院工作,并且还是身居要职,这点老子是真的不知道。
阿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想打听。
阿梅妈到单位找我谈话那次,曾经说过冼伯伯和阿梅对象的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但当时也没说阿梅对象的父亲是TM干什么的。
想到这里,老子的心不但凉透,还直发颤,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我和阿梅的感情之路又出现了一道很难逾越的坎。
不管冼伯伯自身到底有没有事,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柄被人抓住,但现在人被控制起来了,说有事就有事,没事也会有事。
像冼伯伯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每天处理那么多事情,接触那么多人,想做到面面俱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是陈谷子烂芝麻地给冼伯伯拉起清单来,那就不是一个小问题了,最起码得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那冼伯伯的这一生就算彻底完蛋了,他的一生就是失败的一生。
反过来说,即使你再清白,也会出现鸡蛋里挑骨头的倒霉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抓你小辫子,即使你是个和尚头,也会先给你戴上假发,再去揪你的小辫子,虽然是个假的,但总被人家给抓住了,你想挣脱还挣脱不了,因为上面有万能胶。
古往今来,这种事层出不穷,屡见不鲜。
想到这里,我的背上开始冒冷汗,也理解了阿梅妈为什么用这么怨恨的目光看我,为什么用这么刻薄的话语说我了。
我对阿梅妈深沉地说道:冼伯母,如果阿梅对象的父亲能把冼伯伯救出来,我会离开阿梅的,从此以后不会再和阿梅来往了。
你说得倒好听,因为你,阿梅都不上他家的门了,她对象伤心痛苦,她对象的家人对我们家也很不满意,我还有什么脸去登人家的门?
她越说嗓门越高,老子在她眼里,现在已经成了个罪魁祸首了。
不行,我得去找阿梅,告诉她,她爸爸出事了。
她边说边站起来向病房走去。
NND,这个老太婆简直是疯了,这么不管不顾,她现在要是和阿梅说了,说不准阿梅又会出现什么反复。
老子也顾不得她是长辈了,忽地跑上前去,伸手就拽住了她。
她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厉声对我说:放开。
老子今天下午改口叫她冼伯母,不再叫她阿姨了。
现在情急之下,老子又改了过来。
阿姨,你不要冲动,阿梅刚刚抢救过来,你现在就去和她说,她会承受不住的。
她爸爸都被人家关起来了,阿梅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阿梅的刀口还没有愈合,一旦着急伤心情绪波动大了,说不定刀口又会崩开,那是要出人命的。
着急之下,老子的嗓门也高了起来。
她听我说完之后,略一沉吟,气闷闷地对我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这个外人管不着。
她这句话绝对是伤自尊的话,一下子把老子伤的支离破碎,但为了阿梅,老子也顾不得自尊了。
阿姨,你冷静些好不好?
我冷静不冷静,用不着你来管。
老子真火了,怒目瞪视着她,问她:你还是不是阿梅的妈妈?
阿梅还是不是你的女儿?
她没想到我会和她上火瞪眼,一下子冷静了不少。
我紧接着又道:在阿梅伤势没有完全康复之前,谁也不能告诉她冼伯伯的事,你是她亲妈也不行。
阿梅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和我急,我就先和你急。
说到最后,老子竟咬牙切齿起来。
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顿时愣在了那里。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等阿梅彻底康复了,你爱怎么和她说就怎么说,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但现在不行。
这段时间,我们都要瞒着阿梅想办法托关系找门路,去救冼伯伯。
虽然我是一介草民,人微言轻,但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的。
我谁也不为,我只为了阿梅。
说到这里,我的语气悲戚起来,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委屈,抬步向病房走去。
进了病房,只见阿梅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故作轻松地走上前去,笑着对她说:阿梅,医生刚才检查的怎么样?
嗯,不错,说伤口没有再往外渗血。
这样就好了,你快快好起来吧。
大聪,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