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悦轻手轻脚的起身,那女子见她果真要跟出去急得抓住苏子悦的胳膊使劲摇头,示意她不要走。
苏子悦心中感激她的好意,但还是郑重的摇了摇头,然后将她的手拿开。
在那女子焦虑的目光中,苏子悦小心翼翼的跟了出去。
苏子悦的身手显然比虚弱且怀了孕的裴叶要好上许多,她在长长的通道中远远地尾随著,裴叶全然不知。
她一直往前走著,就在快接近外面时,裴叶忽然回头。
吓得苏子悦连忙侧身贴在一块微微凸出的石头后面,苏子悦吓得心跳如雷,生怕自己暴露了行踪。
等了一会不见情况有异,苏子悦悄悄探出脑袋一探究竟,却发现洞口已经没有了裴叶的身影。
苏子悦急忙快步向洞口处奔去,看到裴叶的身影并没有走的太远,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尾行。
出了洞窟之后,苏子悦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夜晚的魔都极其危险,这样苏子悦更加怀疑裴叶此行目的。
苏子悦一直跟著裴叶穿过平时回到洞窟的必经之路,然后来到一片低矮的树林处,就见裴叶一闪身进了那片林子里。
苏子悦望著黑乎乎的树林犹豫了一下,但是又一想看裴叶这样子应该是熟门熟路了,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里,她便也跟了进去。
进到树林以后苏子悦更加小心起来,她不敢跟得太近,怕自己走路的声音被听到。
随著裴叶在林中越走越深,苏子悦开始有些害怕了,就这一不留神的时间,远远走在苏子悦前面的裴叶忽然不见了。
短短几秒种的时间她不可能走远,苏子悦急忙向前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裴叶消失的地方时,后脑上突然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闷棍。
苏子悦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袭击了自己,裴叶虚弱的身体不可能使出多大力气,所以苏子悦并没有晕倒,但是却也身形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苏子悦倒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挣扎著要爬起来。
裴叶也知道不能让她爬起来,于是她挥动手中胳膊粗的树枝对著苏子悦的脑袋轮了过去。
苏子悦飞快的用胳膊护住头部,那一棍子打在她的胳膊上,生疼。
打完这一棍子裴叶就再也使不出什么力气了,她扔掉手中的木棍,看著地上的苏子悦。
苏子悦见她停止攻击,赶忙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
还没等苏子悦站直,裴叶就用力推了苏子悦一把。
苏子悦向后踉跄了几步,再次跌倒在地。
苏子悦又尝试了一次,然后又被裴叶推得后退几步然后重心不稳摔到地上。
她终于忍不住骂道:“X!你这女人疯了吧!”
裴叶冷眼看著苏子悦,并不作答。
却在苏子悦再一次起来的时候,又推了她一把。
苏子悦踉跄中忽然意识到她这是要把自己推到什么地方去,想到这一点,她心道:下一次我不起来了,看她怎么办。
可是她觉悟的太晚了,此时苏子悦已经感到脚下的地面一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后仰去。
慌乱之中她发挥出了最大的本能,她一把抓住裴叶推她时来不及收回去的胳膊。
此时的裴叶脸上终于露出了极度恐慌的表情,她试图挣扎掉苏子悦的手。
可是虚弱的她哪有身强力壮的苏子悦力量大,终是被苏子悦带著一起掉进了洞穴中。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裴叶想著,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那个洞穴不深,即便如此苏子悦跌进去之后也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碎了一样。
旁边的裴叶要惨得多,只见她面色惨白的捂著肚子,口中不断喊著疼。
苏子悦瞪了她一眼,骂了句:“活该。”这样一摔,不把肚子里的孩子摔出来才怪呢。
苏子悦挨过一棍子的脑袋此刻顿顿的疼著,疼得似乎比刚才更厉害了,她担心怕是有些轻微脑震荡。
苏子悦借著月光打量这个洞穴,这应该是谁做出来的陷阱。
洞口处被一些树枝和树叶遮盖住了,如果不是她们掉进来破坏了这个洞口,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一个陷阱。
那么裴叶显然是知道这个洞口的,苏子悦不认为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能背著闵墨那两个内务挖出这么大的一个洞,那么她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苏子悦挣扎著站起来,想看看能不能从洞口爬出去。
苏子悦摸著洞壁走了一圈,四周没什么可以著力的地方。
她试著跳起来去够洞口,发现还差了那么一截,于是她对裴叶说道:“你到这边来跪一下,我们迭罗汉出去,我上去以后再想办法把你拉上去。”苏子悦这话的时候都在心中想好了,如果她拒绝,那自己就说她一个孕妇就算爬了也爬不出去。
谁知裴叶却惨淡一笑,道:“来不及了。”
苏子悦被她那骷髅一般的笑容吓的打了一个冷战,就听周围有一些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
苏子悦警觉的问道:“什么声响?”
裴叶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紧接著苏子悦就看到有密密麻麻的虫子从这个本就不算太宽敞的洞穴的各个角落涌了出来。
在月光下苏子悦看的不是太真切,只能大概分辨出这种虫子数量很多,每一只都有巴掌大小。
它们长得有点像蜈蚣和蟹子的结合体,全身黝黑,多足,尾巴像蝎子那样高高的翘在背上。
他们迅速的涌出来,将苏子悦和裴叶围住。
苏子悦惧怕昆虫,更何况是这么多虫子。
她此刻吓的浑身哆嗦,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贴著洞壁,软软的滑坐在地上。
她已经顾不上去想裴叶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到这里来了,只知道抱著身体不住抽泣。
裴叶的状况比苏子悦要糟糕得多的多,她掉下来时肚子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种钻心的疼已经让她忽略了本该有的恐惧感。
此刻,裴叶感到身下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
她伸手抹了一把,是血。
看来自己注定要在这里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