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立花澄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付丧神活动的迹象了。
今天天气很好,他起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九点多了,现在的付丧神们基本上都回房间睡觉了,他伸了个懒腰,把房间收拾好迷迷瞪瞪的去洗漱。
要是在家的话,早就被岩太因为赖床而拽起来揍一顿了吧。
可是在这里没人给他做饭啊!
立花澄带着自己昨天买的食材,没有问付丧神们厨房在哪儿,自己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到处找厨房。
好在厨房不远,立花澄带着米还有蔬菜调料跑到了厨房准备做饭。
他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烛台切要住在离厨房这么近的地方。
他不会做饭,顶多熬个粥什么的,要不就顶多捏个饭团,厨房看起来还挺干净的,菜刀和砧板什么的看起来有天天清理过。
立花澄个子不高,够不到灶台,他只能找了个小板凳站在上面,艰难的摆开砧板切菜,奈何业务实在是不熟练,本来是不想吵到别人的,结果DuangDuang的切菜声还是把烛台切吵起来了。
烛台切听到不远处的厨房传来的声音,本来是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去听,但是还是有点耐不住。
在这个本丸里,需要吃饭的,大概就只有昨天刚来的审神者。
他们付丧神虽然会吃饭,但是并不是必需品,平常只要有灵力就不会饿死,但是在有条件额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吃的,而烛台切和歌仙兼定就是负责做饭菜的。
审神者那么小,会做饭吗?
即使是站在小凳子上,立花澄还是有点艰难,他必须要两只手握着菜刀踮起脚才能看见砧板上的情形。
粥已经在锅子里煮上了,他也不太会,能吃饿不到就行,一会快熟的时候加点调料和菜叶子进去就可以当成早饭吃了。
烛台切换上衣服,摸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立花澄艰难的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
“审神者大人,让我来吧。”烛台切看的是心惊胆战的,他接过立花澄手中的菜刀,把立花澄夹起来放到地上,自己接过了做饭这个活。
距离上次做饭,已经很久了。
第五任和这一任审神者之间的空窗期有好几年,而且在第五任审神者的要求下,除了给他自己做饭,其他的刀剑付丧神,其实是没有吃饭的权力的,上一任审神者一直觉得,不过是一群刀剑而已,既然称之为神灵,那么不吃饭这种事情,应该是可以习惯的吧,而且还能省下很多用来买食材的小判。
这种刀切断菜叶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他手下动作飞快,菜刀在他手上如臂使指,将菜叶切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段,他头也没回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粥……”立花澄站在后面拽着烛台切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角想要看他怎么做饭试图偷师:“烛台切先生可不可以教我做饭呢?”
“做饭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可是烛台切先生白天不是要休息吗?”
话虽这么说,他总不能放任一个小孩子做饭,做饭可不比战斗,可不是身手敏捷就行的。
站在他后面的小屁孩看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从衣角传来的拉力轻微但是非常有存在感。
咄咄的声音不绝于耳,切出来的菜均匀好看,就连白萝卜都切成一丝丝的。
烛台切心里盘算着给小孩的早餐做什么,立花澄带来的食物都非常的日常,像是白萝卜菠菜一类,数量不多但是听杂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做菜的烛台切,的确是感到愉悦的,那种愉悦,甚至稍微压住了因为太阳而有些不适的身体。
立花澄拽着烛台切的腰,蹬蹬的跑回房间把剩下的食材全都拿下来了,还把那些速冻饺子什么的也一股脑的全都拿来了。
零零散散的食材摊在桌子上,烛台切挑了挑,把剩下的菜塞进了厨房的冰箱里面。
“哎——还有冰箱?”立花澄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在这种古式古香的本丸,他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有冰箱这种东西。
“……房间里都有电灯啊。”
烛台切无语了一下,不过他没告诉立花澄的是,在没有审神者接管这里之前,这里其实是没有电通过来的,而只有有审神者的本丸,才会有电时时刻刻的流通,有了电,冰箱还有其他的电器都能用。
立花澄这才想起来昨天一进门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打开了灯,已经习惯了现代生活的立花澄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倒是要烛台切提醒才行。
烛台切的动作很快,除了蔬菜粥之外,他又用其他的食材做了味增汤和烤鱼,东西不多但是味道很好,烛台切给他拿了筷子,让他坐在厨房吃,然后准备走掉。
“烛台切先生不吃吗?”
“付丧神是不用吃东西的。”烛台切说。
“但是变成人形的话,不吃东西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立花澄道:“烛台切先生做了那么多,一起来吃呀,我可吃不上。”
他没轻没重的放了很多米,煮出来的一大锅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个人全喝完的,再说了,只有他自己吃不让给他做了饭的烛台切吃东西,总感觉良心过意不去。
烛台切啧了一声,立花澄赶紧补充:“从今天开始大家一起吃饭吧,我还有很多钱哦。”
吃饭什么的,想必现在这些本丸里的刀剑,已经忘记了食物的味道吧。
虽然不会饿,但是闻到食物的味道还是会有所触动吧。
烛台切搬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盛了碗粥慢慢的喝,他身高腿长,立花澄坐着都要蜷起来的凳子,在烛台切这边简直就像蹲在地上。
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优雅了。烛台切想到,但是,在这里没有别人,稍微放纵一下也无所谓吧。
暖暖的粥喝进嘴里,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青菜带着的清香和米香味在这座本丸飘散开。
立花澄穿着和服,因为现在坐着的关系露出了小腿和一小半大腿,而在腿上的颇为明显的伤痕自然也无法逃脱烛台切的视线,而因为刚刚试图做饭系起来的袖子也能看到在瘦弱的胳膊上的一些疤痕和一些圆圆的烫痕。
“你的伤……?”烛台切犹豫的开口。
那些伤看起来并不是最近造成的,反倒像是很早之前就造成的伤痕,而且还是过了很久都无法消掉疤痕的伤。
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伤?就算说是因为有这身好身手训练造成的,可是那些烫伤怎么解释。
“啊,那些啊。”连着被两个烛台切问这些伤,就连立花澄本人也有些在意了:“很丑吗?”
“不……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小的时候父母打的。”立花澄咽下一口粥说道:“那个男人有家暴倾向来着,母亲跑掉了,他就拿我撒气,他都习惯了。”
立花澄可以毫不在意的说出在别人眼里堪称惨剧的话,而这也让烛台切沉默了。
这孩子看起来只有十多岁吧,而能留下这么明显的伤疤的伤,肯定不轻。
立花澄说的没错,在原主的记忆里,幼年经历的那些事,简直就像是噩梦一样,就连回忆起来都会窒息,但是立花澄虽然有感触,可是却不会完全代入到里面,以至于可以在别人面前毫不掩饰。
这也是个让人可怜的孩子。
烛台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