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之见,与其说公子这物甚出了问题,不如说是公子自己出了问题。”胡子花白的的老大夫慢悠悠地摇着头“公子,是你的心,出了问题。”
心理上对女人产生了抗拒,甚至不乐意女人近身,这也就导致了戚子远的小兄弟雄风不在,每天都垂头丧气的,再也硬不起来了。
“敢问公子?”老大夫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看着桌旁面色阴沉的男人,“之前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事……戚子远的思绪飘到了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就是在那个夜晚,他遇到了魔门妖女,遭遇了自己此生最大的耻辱。
戚子远是个高傲之人,这份高傲不仅是因为他实力出众,也因为他出身至今,身为世家大族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他想过自己总会遇到挫折,毕竟人生在世,没有谁能够永远平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栽的第一个跟头会是在魔门妖女身上,而且还是那样让他难以启齿的事。
所以他没有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回到兰亭山庄后,更是若无其事,表现得极为平静。
这便如同一把已经撩起的火,偏要硬生生扑灭,戚子远满心的郁气无人诉,只好默默憋着,就这样憋着憋着,把自己憋出了问题。
“公子若想解决这件事,倒也不难,”老大夫最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公子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老夫的意思。”戚子远明白了,带着必要解决此事的决心悄然离去后,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可恶的妖女。
当日他们的相遇只是偶然,妖女向来行踪诡秘,素娥道的所在地更是神秘非凡,无人知晓。
即便戚子远动用自己兰亭山庄二公子的身份派出大量人马追索,这两年来,依旧一无所获。
正是在苦苦寻觅的两年里,他对妖女原本的五分恨意,也逐渐发酵成了十分。
世间之事大抵如此,若是不去想,可能很快就淡忘了,偏生念念不忘,那便是爱的越爱,恨的越恨。
两年了,许多次满怀希望而去,却又许多次带着失望而回,当那个下着小雨的夜晚,他在竹海中看到一袭白衣,翩然若仙的窈窕身影时,他感觉如此陌生,却又那样熟悉。
毫不犹豫的,他把妖女抓了回来。
他想过无数次要如何报复这个害苦了他的女人,是杀了她一解心头之恨,还是狠狠地折磨她让她后悔莫及,只是当妖女躺在床上时,娇小的身子蜷缩着,星眸紧闭,长睫微颤,下意识的,戚子远就去给她包扎了伤口。
衣衫被轻轻褪下,那滑腻圆润的香肩裸露了出来,白皙的肌肤仿佛雪一般,戚子远不由地就想到了那个夜晚,他一直不愿回忆的那个淫靡又香艳的夜晚。
“然后,你,”瑶姬是何等的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过来,“你……有感觉了?”沉寂了两年的小戚子远终于有了动静,它微微抬头,并且很快的,就硬涨成了粗硕的一根。
戚子远站在床前,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是如释重负,还是越加恼恨?
就在这份复杂的情绪中,瑶姬苏醒了过来。
他这才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的两年里,她毫无负担地忘掉了一切。
“……别说了,”瑶姬哭丧着脸,“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会对你负责的……”明了了来龙去脉,她如何还不能理解戚子远为什么会如此对她。
异位而处,如果她是戚子远,恐怕早就一剑将罪魁祸首给杀了,而戚子远到现在还留着她的性命,显然已足够厚道。
必须得弥补错误,“你放心,”少女一把抓住男人的袖子,“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
她忽然欺近,衣袖飘动间立时盈来一股幽幽芬芳,不知道为什么,戚子远觉得有点不自在。
想他们已亲热了许多次,偏生这般被她抓着手,只见那张盈盈小脸在烛火下如珠似玉,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娇,越看越动人。
“咳,”男人清了清嗓子,一张俊脸照旧如笼寒霜,他冷冷道,“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呃……也对。”瑶姬顿时讷讷的有些尴尬,一想戚子远只是对着自己恢复了正常,别的女人呢?
到底是讨论男人脐下三寸的私密事,她与戚子远更羞耻的事都不知做过多少回了,此时此刻,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尴尬和暧昧。
戚子远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挤出了一句话:“我怎么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拨动琴弦的指尖,铮的一声,仿佛金石相击,并不清脆,而是带着杳杳回荡的哑然。
瑶姬只觉脸上一热,也不知自己是在热什么,竭力做出浑若无事的样子,口中道:“要不……咱们试试?”
“怎么试?”
“……去青楼。”
要想知道戚子远那话儿是不是完全正常了,去青楼试一试显然是个好法子,奈何戚子远不乐意。
他素来是个洁身自好之人,从未涉足花街柳巷,即便后来因为脐下三寸的难言之隐急病乱投医,曾经想着去青楼试一试,后来还是因为有女人近身都浑身不自在而作罢。
瑶姬虽然想劝他,奈何如今对上他都像矮了一头,一想到戚子远的窘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
想她自从被抓到东篱岛以来,什么时候不是肆意张扬,甚至比戚子远这个主人还要嚣张几分?
眼下这副沮丧的小模样仿佛做错了事的兔子,要是她头上有两只耳朵,必然也是耷拉着的。
男人在一旁看着,又觉好笑,心里又不忍,咳了咳,他到底还是道:“你不必如此,那些事……都过去了。”
少女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两只大眼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你不怪我了?”
没来由的,戚子远就想去薅一薅她的头,那颗小脑袋的手感想来是极好的,和妖女亲热了那么多次,怎么就没想到要这样摸一摸她呢。
下一刻,他又想到妖女诡计多端,若是回答不怪,妖女岂不是就能找借口跑掉?之所以不愿意去青楼,也是怕妖女找机会溜走。
自己的仇还没报,怨气还没舒发完,必须不能让妖女就这么走了。
不动声色的,戚子远淡淡道:“这个姑且不论,你之前说了一定会对我负责,是也不是?”
见瑶姬点头,他又道:“在解决此事之前,你保证不会逃跑?”
“我保证。”
“若是你食言而肥,又当如何?”
“那我就……”少女想了想,斩钉截铁,“听凭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