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了是个不平静的夜。
丽水苑,正殿内。
丽妃被抬入了软轿内,“小安子,先把本宫的小安子找来!没有小安子,本宫便不去玉露阁。”
小乐子眸光一冷,阴笑道:“娘娘,这玉露阁可不是你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的。”说罢一挥手,“抬走!”
玉露阁情香依旧的浓烈,即便是贞洁烈女丢进去都会变成淫女荡妇,更何况是素来放纵而虚透了的丽妃。
当她被剥开肉粽般丢入大床时,身子却碰上了一具赤裸的躯体。
“啊……”丽妃惊慌失措地瞪向扑向她的男人。“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呜……给我……我要……”大手疯了抓住丽妃欲逃下床的身子,猛地将她按倒在床上,那张原本俊美如玉的脸此刻扭曲得叫人恐怖。
这个人她太熟悉了,不正是自从她被洛神师一亮王令后,就惊得一跪不起,而卧榻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踪影了,此刻他竟然出现在玉露阁,王宠女人的大床上?
丽妃纵然再逃,也逃不过一个男人的手掌,更何况她纵欲已久,身虚体软。
几乎是下一秒,大腿已被强力扒开,不同寻常的硬物在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以强奸般的方式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饶是丽妃久经淫雨,也经不过如此狠戾的一插,下身的小穴顿时如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什么时候小安子变得如此强悍了?
纵然他保留了半个男人的尺度,但也不至于如此恐怖啊,这都可以媲美双蝶采莲椅内置的最大型号了。
如此只有一个可能……
不……
不可能……
帐外的小乐子擦了把汗,耳边如此淫荡的媚叫,使得他的身心处于极度的煎熬中。
再看看旁边的四个小公公,一个个脸红耳赤,不自在地夹磨着大腿,垂涎三尺,“娘的,同为公公,他怎么就有那么好的机会?”
“蠢货,只知欢淫,却不知死活。你不知道这阳春丹是公公的绝命秘药吗?它能把没种的东西变成正常男人,代价就是你的命,懂吗?”
小公公一听浑身直打寒颤,然而内室传来的浓烈的情香和忘我的纵吟,叫他们忘了死的恐惧,哀叹道:“就是死,能上这么淫荡美丽的女人,也不枉此生了。”
见总管脸上浮起同感的笑容,感慨道:“若是换作碧漾娘娘……”
“碧漾娘娘……找死,纵然一万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小乐子狠狠地敲了下他们的脑袋,“你们都打起精神悠着点,王指不定突然回来了。”
说着,四处看了看,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丽水苑,楼阁床前。
“碧漾娘娘……我的碧漾娘娘,你可是本王担着违反王朝律例,用帝后圣母汤换来的女人啊,你怎么可以……”,龙胤风握紧拳头,怒与杀气在体内翻江倒海。
室内的空气还残留欢爱的情香,枕上的绝色佳人脸上那幸福得叫人嫉恨的甜笑,仿佛在讽刺着他的挫败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她从来都笑得那么的冷漠?为什么?为什么他纵然再努力,也抓不住她的心?
云王床上花样多,技巧好,他可以理解她贪欢。可龙胤墨呢?一毛头小子,有什么值得她笑得如此甜蜜,爱得如此彻底?
他有什么比不上他们的,床上技巧,下身巨物,权利手段,哪一样会差过他们?
非得在他们身上找快乐?
他猛地抽出了龙纹宝剑,点在唐碧的脖子前,但是下一秒,他的脑海上浮现了唐碧那张痛苦的脸,“是我……不想爱上你,懂吗?”
懂吗?
他不懂,为什么不想爱上他?
是因为他那次强行的欢爱吗?
是的,是她胆敢与云王乱来,他便惩罚她,有错吗?
自己的女人偷腥,难道就因为他宠爱了其它女人她就要偷腥?
对,她要公平,这世界容得了她说要公平就要公平吗?
那谁来给他公平,丽妃吗?
文史吗?
他宠爱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
为什么非要拿帝后来做文章,逼他惩罚心爱的女人,恩宠厌恶的女人!
不,这世界没有公平,只有弱肉强食。
他是帝王,他是龙胤风,风云变幻,生死祸福,不该被别人操纵,还得由他说了算。
可是,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
这剑搁在她的脖子上,倒令他觉得仿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犹如那日文史引众臣逼在他的头上一样叫人窒息。
这便是深爱了吗?
生死命脉与她深深纠缠到一起了吗?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觉得如此的悲凉?
她在别的男人怀中这般的幸福,而他却只能在其他女人身上那般的凄凉?
他在迷恋什么?
女人脱光了不都是一个样吗?
后宫那么多佳丽,天下那么多美色,还满足不了他吗?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独恋这一个呢?
龙胤风激烈的内心挣扎使得他浑身都颤抖了,兴许如此,手上锋利无比的剑尖一不小心划破了唐碧的脖子。
刺痛感令唐碧悠悠醒来,不期然对上了一双燃烧着浓烈杀意的恐怖眼眸。
是他,这剑……
唐碧惊得不敢动弹,赤裸的身子一片冷汗。眼前的剑与人,令她觉得死气逼人,但身边的空荡荡的却令他感觉到极度的恐慌。“小墨呢?”
这三个字如利箭般字字刺入了龙胤风的心中,他不敢置信地在看到她极度的恐惧中,第一句,问的竟然是龙胤墨。
“他死了。”龙胤风一字一句地仿佛敲钉子般捶入她的心中。
“不……”唐碧凄婉地尖叫,只觉得脖子上的宝剑已狠狠地插入了心脏。
眉心陡然灼痛,眼眸瞬间变得血红,“你敢杀他……”几乎是下一秒,唐碧陡然起身,眼看剑尖顶上了她的喉咙,龙胤风惊得宝剑急收,却在瞬间定住了手势。
唐碧的右手抓在了剑刃上,四根青葱般的白皙长指,与森然诡异的龙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血瞬间便自指隙及掌心流了出来。
“你疯了,快放手!”龙胤风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他想抽回剑身,却是不敢,若他一强行去做,掌心与手指必定全部断光。
“你杀了他!”
撕心裂肺般尖叫自唐碧的唇齿间一字一句地吐出,冷眸似血池般燃烧着狂暴的烈火,“便杀了我,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日后我必定杀了你。”
“你疯了吗?你为他,如此恨我?”龙胤风只觉得心被尖刀一下下地戳破了,疼得叫他快要窒息了。
“我爱他,若不是还傻傻地保留着对你的一丝爱意,我早跟他走了。”
唐碧凄婉冷笑,“你有什么容不下他的,他对你不争不抢,对我不强取豪夺。这样的好男儿,你有什么理由要取他的性命?”
“什么理由?呵呵,他碰了你,就是死;他放言为你会杀了本王,就该死!”
龙胤风狂然冷笑了起来,“一丝爱意?本王就只值一丝爱意?你当本王是乞丐吗?”
“你杀了他,一丝都没有了。”唐碧怒然尖叫着,血滴在了自己的上身,指间却浑然感觉不到疼。“我恨你,你不杀我,我必杀你。”
“杀了她,杀了她便不会再痛苦;杀了她,杀了她一了百了;大不了唐家下另一个棋子,他再奉陪便是了。”
龙胤风瞪着她绝烈的眼眸,和悚目惊心的血,只觉得那血淌在了自己的心上,和着自己被刺得血淋淋的心一起,流泄个精光。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好空,空得叫他感到好孤独,好凄凉。
冷然地解下蔽体罗衣,坚毅的挥刀刺向小李子,淫糜的碧池圣母汤,狡黠的冰火两重天……
太多太多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的脑海中轮转。
但是定格的,却是现在,她长发飞扬,血眸仇恨地抓着他的剑刃,定在自己的脖子前。
他以为他够狠,没想到,她比他更狠,她不经意地就让他爱得这么彻底,毁得这么痛苦。
没有了,没有女人敢踩着血印子踏上他的王朝,大胆地抬头仰望着他!
没有女人敢将他扣在双蝶采莲椅上,大胆地吞吐着他的精华!
没有女人敢说不想爱他了懂不懂?
也没有女人敢顶着盖头,穿着大红锦袍去助兴?
没有,哪个女人敢说杀他!
唐碧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争扎,看到了痛苦,但最后定格的,是绝裂。
他爱自己,胜过了任何人。
杀!
偌大的龙凌王宫,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唯有玉露阁上,欢淫高亢。
谁也没空去注意,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蹑手蹑脚地溜出了王宫,回来的时候,天快亮了。
“小乐子!”黑暗中,龙胤风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小乐子惊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天亮了,带人去文史大人家传旨吧。”
小乐子慌忙接过王旨,一个小公公从外面跑了进来,“急禀帝王,有密令到。”
“带他进来。”龙胤风背负着手淡淡道。
“卫影十六号参见帝王。”一黑衣年轻男子跪下,手持一份卷轴。“请王过目。”
“哦。”龙胤风拿起卷轴看去,陡然怒意翻滚。却是沉思片刻,目光锐利扫向了小乐子,小乐子顿时浑身一冷,卷轴便甩在了他的跟前。
卷轴上清楚地写着:文史大人一家已于昨夜潜逃,去往盘龙方向,是否查问。
“文史大人不带任何家产,突然携家带口离开王城,小的深感不妥,命人追随后及时回禀。”
黑衣男子扫了小乐子一眼,“王此刻传旨,是否已知此事而捉拿……”
“不,此事你先回去追踪。”龙胤风挥手制止,“若上了盘龙山,再来禀报。”
黑衣男子一走,龙胤风便一脚踹向了小乐子,小乐子惊恐万状地磕头哭饶,“王,奴才犯了什么错?”
“犯了什么错?还敢来问本王。”
龙胤风气得浑身发抖,大步上前抽出了一柄长剑,“本王的密旨昨晚就写好了,除了你,谁还能看得到?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背叛本王?”
小乐子想辩护却是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想过,王的神通竟然如此广大,王的密探竟然如此之多。
看来今日已死罪难逃了,他呵呵地冷笑了起来,“为了什么?王问奴才为了什么?奴才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奴才作为公公,已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奴才却感觉不到得意,感觉不到满足。下人的贿赂,娘娘们的奖赏,比起文史大人贪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一般。可奴才昨晚捧着那万贯的家财,躺在那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上,狂肆在大笑着,笑着笑着,却是哭了。”
“你疯了……”
“是疯了,这整整一个月以来,王每夜让奴才对丽妃娘娘做的那些事,换做正常男人,早就被逼疯了,奴才不过是卑贱的公公,可正因为如此,才是永远的饮鸠不止渴。奴才恨不得自己能如昨夜的安公公,可这连日来的淫糜游戏,早叫奴才对丽妃娘娘厌恶得想吐。”
“看来你的狗胆里还色胆包天了?”
“即便是死,也该如小李子般死在碧漾娘娘的怀中;即便是一辈子只能做一次男人,也该由碧漾娘娘来成全!”
碧漾娘娘,碧漾娘娘呵!一个个都该死。龙胤风愤怒地挥下了长剑。
“且慢。”
小乐子突然仰面尖叫一声,想到碧漾娘娘,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面画,以及……
一个人的脸,和他的声音。
“乐总管,本国师见你印堂发黑,怕是大祸将近,命不久矣!”
剑在额前停下,龙胤风嘲讽地冷笑着。
“王,奴才,奴才有一事忘了禀报。”
“不必了。”龙胤风断然拒绝。
“是有关国师的,国师和碧漾娘娘的!”
小乐子慌忙大声地叫道,很欣喜地看见龙胤风的金瞳收缩了。
“奴才斗胆以这个消息求王饶奴才一命。”
他还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恐惧了,龙胤风抿唇扬起了冰冷的笑,“说。”
“王不答应,奴才便不说。”
“本王答应你,本王绝不……亲手杀了你。”
“王还记得将碧漾娘娘死而复生后,赐予苏公公的那一晚吗?”
小乐子见龙胤风饶有兴趣的样子,喘息未定地连忙说道:“那晚奴才来报过云王去过了。但是,但是之后还有一个人去过了。”
“哦?”
“是在苏公公来替碧漾娘娘请一桌饭菜后,王让奴才在每一道菜上都放了诱欢灵……”
“哦,后来本王问你是否有人前去,你告诉本王没有任何人,碧漾娘娘自己玩过去的。这会怎么想赖在国师的头上求个生机?”
龙胤风眼色渐转冰冷,长剑在他的面前划了个圈。
“不,奴才那会一来不敢十分确定,二来,国师是什么身份,奴才岂敢乱说。”
小乐子慌忙道。
“奴才之前不敢确定,但是,国师从未闭关这么久,这个月,整整一个月未曾出关,恐怕是灵龙童体被破而失去灵力,以闭关为借口不敢出来了吧。”
“一派胡言。”龙胤风冷然一笑,这么可笑的理由,任谁都不会相信,然而此时,心中却陡然响起了唐碧那夜掐着他脖子时的尖叫声。
“真的,这是真的,这天底下除了国师,没有人会有那么的头发。”
小乐子瞪着他眸中冷冽的杀意与冷笑,慌张地大叫,“王答应过的,答应过绝不杀了……奴才……”话音未完,整个人倒了下去,背上赫然插着一柄精美如艺术品般的匕首。
“王答应过……绝不亲手杀了你,但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天籁般的柔美之音缓缓响起,几乎是瞬间,龙胤风惊愕地瞪着眼前的人。
华发如雪般飘散至腰下,在初夏晨曦下,每一根都光彩耀眼,如蓝宝石般的眼瞳华美璀璨,妖娆的面容焕发出灵动之气,举手投足间,散发了一波波叫人迷醉的魅惑。
这哪是一个男人,这分明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妖孽啊。
龙胤风仿佛被迷梦般只觉得自己快晕眩了,到底是心志坚毅之人。
他闭上眼再睁开,金眸已是一片清流澈,“国师……对这奴才刚刚所言,似乎很不满?”
“帝王,私底下,从来不唤国师的。”他轻启朱唇,雪色的睫毛微微一颤,“显然,帝王对国师也很不满!”
龙胤风微微一震,顿觉愧疚,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奴才的挑唆,他就心间隙了吗?但是,莫凡之名,“莫冉觉得,他在撒谎?”
“帝王既已起疑,国师就是说了,帝王也不会信的。”
国师轻言轻语像似在低喃,“一国之主,莫非帝王,一朝之魂,莫非国师。一朝帝王一朝国师,龙凌王朝从小小部落到泱泱大国,向来都是如此传承。”
“是!”龙胤风不再掩饰自己的疑虑,“国师既然知道其位的重要性,今日以此面貌出现,何不,给个解释?”
“国师拥有至高无上的灵力,不仅因为传承者在帝王换位时接受上一任国师的全部生灵,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一辈子保持独特的灵龙童体。若与女子交欢……”
“便是你现在这幅模样!”龙胤风接过他的话,长剑对准了眼前风华绝代的男人。
令人窒息的杀气,陡然充斥着整个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