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你怎么还没起来,太阳要晒屁股了。”
夏云帆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来到客厅没看到夏凡,厨房里也没有夏凡做饭的影子,取替料理台前的位置的是早早就起来为一家大小熬粥的吴敏,甜甜地和吴敏道了早安后,便自己刷牙洗脸,然后去夏凡房间外敲门喊人。
“云帆,先过来吃早餐,夏凡可能还在睡。”宋庆云体贴地将夏云帆拉走。
“爸爸是懒猪。”夏云帆扁扁嘴,他都好多个小时没看到夏凡了。
“你爸爸是懒猪,所以被一只大色,大灰狼压得死死的。”宋庆云顺着夏云帆的话说。
“大灰狼?谁是大灰狼?”夏云帆天真地问。
“额……啊,阿姨炸的油条真香,走走走,我们去吃早餐。”宋庆云连忙转移话题。
听到夏云帆和宋庆的声音,夏凡红着脸将在他身上腻歪的郑子昀推开,“别闹了,云帆他们都起来了。”
“我没闹,那么久没见面了,我抱抱你,亲亲你,摸摸你怎么不行了?天知道我想你想的都快疯掉,好不容易找到你,现在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待在一起。”
郑子昀被推开,十分不爽,赤裸着光滑的上身坐在夏凡腿上,颇有种“打死不走”的姿态。
被郑子昀搂着很舒服,那是一个能让他安心能给他满足感的怀抱,昨晚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夏凡都没发现郑子昀身上竟然已经有肌肉了,胸肌微微隆起了两块,不太明显,不过小腹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如同经过精算测量,四块腹肌完美地镶嵌在那里。
郑子昀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以后一定要练出肌肉,变成肌肉猛男,然后轻轻松松地抱起他上楼下楼,单手举起他也轻而易举。
肌肉是练出来了,抱他……
想起昨晚郑子昀像拎小鸡一样将轻而易举地将他拎起然后扔到床上,夏凡咬了咬唇,好像第二个愿望也实现了,只是单手将他举起,这个郑子昀应该还做不到,别说郑子昀举他,就是他要举郑子昀,也不太可能。
“哥,你又走神了。”
看夏凡眼神飘忽,郑子昀十分无奈,他怎么觉得现在的夏凡脑子笨笨的,一天到晚走神,让他觉得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夏凡这副模样着实可爱的让他欲罢不能,抱着夏凡亲了一个早上都亲不够,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嘴唇一定肿了。
“啊?”夏凡回过神,对上郑子昀戏谑的目光,脸又红了,不禁唾弃自己,面对郑子昀的时候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害羞脸红。
他的脸皮就没有那么厚,和宋庆云相处那么久,也没试过动不动就脸红,只有和郑子昀相处才会这样。
郑子昀手放在夏凡腰上,温柔且不带任何色情地按揉着,昨晚夏凡的腿被他架在肩膀上狠狠干了两个小时,现在腰酸腿软的提不起劲儿。
“嗯~”郑子昀按摩的技巧还是那么好,舒服的让夏凡身子渐渐放松下来,腰腿也没那么僵硬。
“能起来吗?还是要再睡一会儿?”郑子昀问。
“起,起来。”
夏凡不犹豫地回答,父母还在外面,他赖在房间休息算什么,而且,昨天一天没出去,今天又起得那么晚,大家一定知道他们昨晚在房间发生什么事了,夏凡欲哭无泪,他一会儿要怎么踏出这个房间。
“好,我给你拿衣服。”
郑子昀翻身下床,从暖呼呼的被窝出来,皮肤不禁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郑子昀抖了抖手臂,连忙走到衣柜前,从衣架上拿下两套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抱着一堆衣服来到床边。
深灰色的内裤洗了很多遍,颜色稍褪了,布料也磨得很薄,很明显这条内裤的尺寸并不合适现在穿着的人,因为很紧,挺翘的臀部被内裤紧紧地包裹着,前面虽然软着,但是因为布料被精水濡湿了,加上内裤太紧,所以从透明布料里能看到那雄伟的性器,龟头的形状也勾勒的一清二楚。
夏凡没想到郑子昀是穿他的内裤,看着自己的内裤穿在郑子昀身上,夏凡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好像,是期待了已久的情景突然在眼前出现,激动,喜悦,还有淡淡的羞涩。
“这内裤真小,紧的我快透不过气了。”
郑子昀扯了扯内裤边缘说,他习惯裸睡,不过昨晚他担心自己又会色心起,就把内裤穿上,是难受了点,不过想到这条内裤是夏凡的,兴奋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难受。
这条内裤是衣柜里最旧的,也就是说夏凡穿过最多次,包裹着夏凡的翘臀,蜜穴,还有可爱的小阴茎最久的一条内裤,郑子昀一眼就看中了这条内裤,要不是尺寸真的太小,他都想一直穿着。
“你……你怎么穿我的?”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郑子昀弯下身子,将嘴巴凑到夏凡耳边,暧昧地说:“因为……这是你穿过的。”
“轰”的一声,夏凡感觉自己脸烫的一定能够在上面煎鸡蛋。
“你,你快把衣服穿上,一会儿该感冒了。”
夏凡手忙脚乱地将郑子昀推开,触摸到郑子昀冰冷的肌肤,才发现郑子昀还赤裸着身子,忙催促道,房间里有暖气,不过不穿衣服还是很容易感冒。
调戏不能太过,否则会适得其反,郑子昀调戏够了,就听话地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他早就冷得不行,刚才只是为了在夏凡面前耍耍威风。
夏凡的衣服对郑子昀而言有点大,不过冬天,大点长点也无所谓,反正一件羽绒服穿上,里面穿什么别人都看不到。
郑子昀打算自己穿好后就把他昨晚给夏凡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可惜,夏凡不懂他的心,早就偷偷摸摸地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在他穿衣服的期间也快速地把衣服穿好,等郑子昀转过身的时候,夏凡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
郑子昀穿了夏凡的拖鞋,而且没有给夏凡拿袜子,自从生了夏云帆后就变得惧寒的夏凡只好将脚放在被窝里继续取暖。
“你穿的真快。”郑子昀失望地说。
“啊?”夏凡懵懂地抬起头。
郑子昀叹了口气,怎么办,夏凡好像越来越呆了,上辈子他经常听公司里的人说一句话:一孕傻三年,难道,夏凡也是?
郑子昀:“你还要再睡吗?”
夏凡摇摇头,“不睡了。”
郑子昀:“那你是要我抱你下床?”
夏凡在被子底下动了动脚,不穿袜子真的很冷,哆嗦着说:“还没穿袜子。”
郑子昀失笑,“袜子放在哪里?”
夏凡指着衣柜下的抽屉说:“那里。”
郑子昀走过去,拉开,慢慢一抽屉的袜子,少说也有一百双双,真是惊到他了,夏凡才两只脚,穿的了那么多吗?
款式都是单调的,颜色倒丰富点,黑色,白色,浅灰色,深灰色,深蓝色,浅蓝色,六种颜色的袜子整齐地摆满了一抽屉。
郑子昀是个不讲究的人,家里的衣服随便塞,袜子随地扔,习惯地随手抽了一双出来,动作太大,袜子都弄乱了,看着挺不舒服,就将袜子一一摆好。
将袜子递给夏凡,夏凡刚想拿,郑子昀就将手抽了回来,笑嘻嘻地说:“我帮你穿。”
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不用了,快点给我。”
郑子昀不依,掀开被子,直接抓住夏凡的脚,嘶,真够冰的,一直在被窝里暖着,怎么会冷成这样,郑子昀也不拖拉,忙将袜子给夏凡穿好。
脚被郑子昀抓住的时候有点痒,不过穿上袜子暖和多了,夏凡舒服的呼了口气。
郑子昀疑惑,夏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冷了,以前大冬天的穿两件衣服也到处跑。
扣扣扣
正想问夏凡,就听到敲门声,夏凡紧张地抓着被子不好意思回答,郑子昀便扬声道:“谁啊?”
“子昀,小凡醒了吗?要不要起来吃早饭,我熬了粥,炸了油条,还做了小凡喜欢吃的面条。”吴敏声音不重不轻地问,语气里满是温柔。
夏凡拼命点头,郑子昀笑了笑,“刚醒,正穿衣服,妈,你们先吃,就不用等我们了。”
吴敏走后,夏凡揪着被角,问:“爸妈真的同意我们的事了吗?”
“如果爸妈不同意,你觉得昨晚我们单独待在房间这么久他们会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郑子昀反问。
“可……”夏凡低下头,犹豫了很久,久到郑子昀以为夏凡睡着了,才开口,“子昀,当初,我并不是想离开你,只是我们当时决定在一起真的太鲁莽,没有考虑过父母的感受,更没有想过这个决定会给家人带来怎样重的伤害,妈,当时已经决定和我一起离开去美国,是我阻止了妈将离婚协议书交给爸的冲动。
妈一直含辛茹苦地养大我,好不容易得到自己的幸福,我做不到亲手将它摧毁,如果要用我的爱情来换取父母的爱情,那么自私的事,我,我真的做不出来,我不是没想过给时间给妈让你慢慢接受我们的感情,可是妈却说她不想对不起你们,是你们给了我们一个家,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当时犹豫过,可还是放不下你,我想再和妈谈谈,却看到了妈的孕检报告,原来妈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因为我们的事一直没有说出来,她不想要,她说要打掉那个孩子。
那是爸妈爱情的结晶,我怎么忍心让妈将他拿掉。
如果要失去那么多才能换来我们的爱情,我只能选择对不起你。
去美国,四年,我想分开四年或许对我们都是好的,也是一个考验,如果真的能经得起时间与异地的考验,我们也许会有再复合的机会,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我们真的不适合……
后来出了一点小意外,没能赶上那班飞机,还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正好遇到了庆云,他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也是一个很好的大哥,当时就想,如果这个孩子能生下来,我就什么都不念了,就陪着他长大,赚钱养他,供他上学读书,看着他娶媳妇儿,就这样,将你我的爱情结晶慢慢延续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或许会忘了我,我也或许会忘了你,到时候,彼此都放下的时候,就能再见面了,到时候,你有了妻子,我有了孩子,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家庭,爸妈也有新弟弟承欢膝下。
可是后来发现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我没办法面对那个已经结婚生子的你,看到你身边站着其他人心就会很痛很痛,不是不想联系,只是不敢,生怕会听到你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那个专属于我的位置已经被人取替了,而我,永远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宁愿永远也不知道,就让自己停留在曾经最美好的时刻,你还是我的,我也,还是你的。”
夏凡一说完就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湿热的吻不断落在他脖颈上,郑子昀抓住夏凡的手放在他胸口,柔声说:“这个位置,除了你,从来没有人进来过,因为你,我多活了一辈子,这辈子就是为你而来,即使你不爱我了,这里也不会再装下其他人,除非,你亲手将他挖走。”
郑子昀说过,他并不怨恨夏凡先放开手,因为要怪就怪他无能,他怨的是夏凡竟然能这么狠心,这么多年来,对他们一家不闻不问,仿佛早已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寻找的同时又在等待,等待的同时也在害怕,嘴上说不怕夏凡会不爱他,因为夏凡非他不可,可内心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夏凡非他不可,而是,他非夏凡不可。
夏凡已经在他心里播下了种,萌了芽,逐渐开始茁壮成长,匆匆流逝的时光让这个种子以惊人的速度长成参天大树,盘踞着的老树根深深扎在他心底。
一直以来都从他的心脏里吸取养分,时间越长,这棵情树与心的关系便越亲密,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它继续生长,要么连根拔起,只是,连根拔起的话,树还没死,他的心也早死了。
大哀莫过于心死,心都死了,留下一句空壳又有何用,所以郑子昀不舍得将这棵情树拔掉,他在看,看这棵树能长到多高,多大……
夏凡抬起手,放在郑子昀腰上,慢慢收紧,将头埋在郑子昀胸前,哽咽着说:“对不起,子昀,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他一直在纠结的困难,郑子昀早已解决了,为他拔干净里道路上的荆棘,为他填平了凹凸不平的黄泥路,为他修建了一条通完曙光的安康大道。
“我知道,别哭了,乖。”郑子昀拍拍夏凡的背,哄孩子一样哄着夏凡。
夏凡吸了吸鼻子,感到特不好意思,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整天哭鼻子,郑子昀也是的,总是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哄,明明他就比郑子昀大几个月!
郑子昀放开夏凡,用拇指轻轻为夏凡揩掉眼角的泪珠,“哥,你回来,就是我们全家最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