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
“原来成就天仙，还要经历天人五衰之劫么？”
“天仙一气化生，在仙人之中，几乎是最强，难以被磨灭形体元神……”
“若不是独孤方遇到了我，其实足以逍遥自在……”
方夕看完玉页金书之上记载的真仙界天仙功法，心中不由感慨。
只可惜，这残缺的天仙功法最多提到合道与道君，至于道君之上的道尊之境，则是没有丝毫提及。
可能唯有那‘幻世镜’的器灵，才能知晓一二。
“要彻底炼化此镜，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啊。”
“好在，我时间无限，当年鸳离天仙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也能做到。”
……
时光飞逝。
斗转星移。
匆匆之间，两百年光阴眨眼即逝。
地仙界。
方夕嘴中不断念诵咒语，一道道法力打入面前的‘幻世镜’之中。
与之前的死物相比，如今的幻世镜绽放出一层又一层晶莹的光辉，那光晕不断涨落，好似随着方夕的祭炼而呼吸一般。
“自从参悟炼宝诀之后，夜以继日……持续两百年，总算才堪堪将此宝禁制徐徐炼化，到了如今，就差最后一层。”
他眸中精光一闪，暗自想着。
炼化‘幻世镜’自然十分不易，不仅因为此宝等阶高于仙器，更因为最深处的器灵经常与他作对，导致祭炼起来分外艰难。
好在器灵已经没有法力，之前种种，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到了如今，幻世镜中的元神禁法已经被方夕炼化九成九九，就差最后一丝，便可彻底掌握这件‘道器’！
“没想到……炼化我的竟然是一位掌握‘地仙不灭法’的地仙，我输得不冤。”
忽然，幻世镜表面光芒一闪，现出器灵的身影。
它相貌又变成‘方夕’的模样，只是带着一丝苦笑：“不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放我离去，我可以给你幻灭道君的全部遗产与传承……”
“白痴，只要祭炼了你，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方夕轻笑一声，万木母气汇聚，宛若一片庆云。
强大的灵域之力笼罩幻世镜，镇压其一切反抗。
而伴随着他单手一掐诀，地仙法力汹涌澎湃，进入幻世境之中，顷刻间便将那最后一丝禁制炼化。
“啊……这是伱逼我的！”
器灵面容骤然间变得无比狰狞。
轰隆！
就在方夕神念触及‘幻世镜’核心的刹那，一股强大的意识竟然顺着他的神念，直接进入他的元神之中！
‘作为道器器灵，我还有最后一项能力，可以直接与器主心神相连……’
‘这原本是辅助器主参悟大道之法，但如今，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方夕元神之中，蓦然传出幻世镜器灵饱含怨毒的话语。
“哦？原来如此……”
他元神一动，最深处浮现出一面青铜古鉴，那其上的气息浩瀚无穷，更带着逆转一切的伟岸之力！
“啊……那是……道果？”
“主人……小镜愿意臣服！”
幻世镜器灵惨叫一声，继而语气竟然变得无比谄媚起来：“主人竟然拥有此等惊天福缘，日后必能成就道君、道尊……足以做我的主人！”
“可惜，我不想要你这条狗啊。”
方夕嗤笑一声，诸天宝鉴虚影一闪，蓦然笼罩整个元神识海。
幻世镜器灵惨叫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正如当初长青子本尊想要对方夕下手夺舍一样。
在这等最为直接与隐秘的识海真灵之战中，有着诸天宝鉴镇压的方夕，就是布下陷阱，专门等着这器灵前来送死！
虽然有器灵辅助的话，操纵幻世镜必能更加圆融如意。
但此器灵性格狡诈，早有背叛前科。
对于方夕而言，手下都是一次不忠，就要打入另册，决不能再用。
更何况还是这等要收入元神祭炼的法宝！
关键还是那句，因为有了诸天宝鉴，因此对于其余法宝，他并不怎么可惜。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毁了，绝无一丝迟疑。
“嗯？还有意外惊喜？”
方夕揉了揉眉心，元神之中，蓦然多出些许片段。
这些都是‘幻世镜’器灵的记忆，宛若针对进行过搜魂一般。
‘诸天宝鉴湮灭器灵之后，还残余一些片段？’
他顿时来了兴趣，元神飞快一一浏览起来。
‘嗯？果然有天仙法之后的内容……道君之上，是为道尊！道君合一枚道种，道尊则是融合多枚道种，形成一条完整大道！道种之间，有着相似与契合度，夺取相近道种，可增益道行？’
‘这器灵竟然相当古老，还知道枯荣仙宫？当年枯荣仙宫的生死道君，合‘生死道种’，被通天殿‘阴阳道尊’所杀，因为阴阳、生死乃是相似道种？’
‘道种并不唯一，因此生死道君也可有多位，但若是日后有新的生死道君出现，必然会引来‘阴阳道尊’的杀机？此人明明已经吞过生死道种，莫非不断吞噬同类道种，还可增进道行？’
‘道君不唯一，不知这道尊是否唯一？阴阳道尊占据了‘阴阳大道’，那日后是否还有人可以凭借阴阳证就道尊？’
这‘幻世镜’器灵不愧是道器之灵，又相当古老，知晓许多隐秘。
虽然对仙人大部分无用，但对于方夕这种有志于道君之上的修士而言，无疑是无价之宝，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好险！’
‘若我以生死法则证就道君，立即就为自己惹上一个可怕的敌人！’
这对于立志于当宅男，一路太太平平苟到道君、甚至道尊的方夕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有着这一点提醒，无疑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因此，哪怕生死道种已经凝聚道种雏形，方夕心中也是决定放弃。
‘晋升道君、合道道种的选择，就几乎选定了盟友与敌人？’
‘不过道君并不唯一，哪怕我以生死合道，只要躲过阴阳道尊的追杀，日后还是可以走其它路线，成就道尊！’
‘哪怕被阴阳道尊堵死了阴阳大道，那大不了证就‘真幻大道’、‘轮回大道’等等……’
方夕眼睛不由一亮。
以他目前的条件，不论合‘生死’、‘虚空’、‘光阴’，乃至‘木’、‘土’等五行道种，都是很有希望的。
若从自身最擅长的法则而言，如今该合‘生死道种’，只是这条路太过危险，方夕所不取。
如果没有选择就罢了，若有选择，还走这么危险的路，就是自己傻！
若从金手指考虑，那必然要合‘虚空道种’，虽然虚空法则如今还只是法则化形的境界，距离道种还有几步。
若从最方便考虑，那肯定是走‘幻灭之道’，以幻世镜辅助自己凝聚‘幻灭道种’！
‘但这些，都可能与当世道君、道尊冲突！’
‘虚空、光阴这两种法则极其殊胜，肯定是许多天才之选择……日后搞不好有些妨碍。’
‘我不想一路装逼打脸，还是走一条别人未走过的路吧？比如……轮回？’
真仙界轮回不显，轮回法则便极难参悟入门。
若走轮回之道，至少不会被当成枯荣仙宫余孽！招来通天殿的打击！
方夕也想尝试一番，真仙界前所未有的道君之威能！
‘哪怕这一步走错了，道君之后，还是可以改的……毕竟道君不唯一，在道尊的大道选择之上，就还有余地。’
思索一番自己将来的道路之后，他便将注意力放在幻世镜之上。
‘这幻世镜器灵之前骗了我……说有改换仙品的宝物，其实它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这等宝贝，好在我也不信它……’
方夕法力再次进入‘幻世镜’，这一次没有器灵从中作梗，顿时觉得运转如意，这一面‘幻世镜’的全部能力，便浮现在自己心中。
“此镜乃幻灭道君载道之器，能施展‘幻灭道种’，威能惊人……除此之外，还可以辅助幻灭法则的修炼。”
“在此镜之中，竟然还被祭炼了一方小千世界？不对，是世界本源……似幻非幻、非假非真、千变万化……小千世界中的宝物、甚至生灵，都可以带到大千世界中来，当然，需要消耗幻世镜中的世界本源，用一点少一点……好在我可以给它补充。”
方夕望向身后的妖魔树。
论天地本源的充裕程度，中千世界自然远超小千世界。
‘这幻世镜的功能有些单薄啊，镜中世界虽然有趣，但最多当个消遣……也没法大规模拿出来。’
‘嗯？倒是跟我前世看过的主神空间有些相似……这一方小千世界可以随我心意设定，可以派入轮回者历险？然后根据功劳带出几件物品？’
‘历练完之后，直接重炼地火风水，将设定改成另外一个世界，又是一个新的游戏……’
‘但所有奖励都要我消耗天地本源自己出，还不如直接派他们去真正的诸天万界呢……’
他吐槽一番，最终确认：“这幻世镜果然是个小废物，比诸天宝鉴差远了……”
‘倒是最后一个遮掩的功能，略有趣啊！’
‘竟然可以遮掩自身道种，哪怕我证就生死道君，也可以利用幻世镜，伪装成‘幻灭道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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