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苏怀卿遣来的管事,名唤骆谨,四十出头,人如其名,是个事事谨小慎微的男人,先前的主子在苏怀卿来到恶人谷后便被挤了下去,留下他这一个副手。苏怀卿看透了他胸无大志,没有才学又贪图小利,便于控制,就将他留在了身边,骆谨却是不知,以为苏怀卿觉得他可委以重任,甚是自满,尤其这次苏怀卿有大动作,竟将押解重要人质的任务交给他,更令他目中无人,甚至连叶勘也不大放在眼里了。但叶勘在恶人谷中终究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骆谨不得不对他低头,却是想着自己怀才不遇,看着叶勘前呼后拥,心中大感不服。\r
如今叶勘更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耽误归期,瞧那天策身强体健,病个把月想必也不会有事,何况这一路好生‘照顾’他可是苏大人亲自吩咐的,说是留一口气便好,最好将那勇气和傲骨都消磨殆尽,那他就算是立功了,叶勘却执意入山说是去寻药,又不许他们跟着,那活脱的少爷做派,叫他看了就厌烦,不过一个被藏剑山庄赶出来的小白脸,能有什么能耐,自己在恶人谷中摸爬滚打十余年,难道还会不如这样一个毛头小子?\r
他这厢跟一群人坐在山脚下腹诽个不停,那厢叶勘背着岳华君已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前头引路的近侍回头问道:“少爷,您没事吧,要不换我来背将军。”\r
“不必,你带路就好。”叶勘不想将此事假手于人,侧头看岳华君伏在自己背上睡得安稳,心中嘀咕,总不会是昨夜抱着睡了一晚就染了病吧。却是将岳华君托了托,跟上侍从的脚步。\r
又走了没多久,就感到迎面而来的风里夹杂了热气,那侍从道:“少爷,就在前头了。”\r
叶勘点点头,吩咐道:“你去半山腰与另外两人汇合吧,勤盯着些,不要放任何人上来。”那侍从领了命,恭敬地退下了。叶勘往前走入林子,果然间前头平坦处有一泉眼,水面开阔,雾气缭绕,还未走近已有热浪袭来。\r
叶勘甚为满意,走上前将岳华君放在泉边,临行前大夫反复叮嘱不可令病患受风,是以叶勘将秋冬厚衣服把他裹了几层,这会自己除了衣物下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岳华君。岳华君侧头躺在岸边,毫无防备的睡颜看上去分外乖巧,叶勘抚着他侧脸,想到一会他醒来发现赤身裸体地被自己抱着,定会又气又羞。叶勘想象了一下岳华君那生动神态,迫不及待地将他一层一层剥开。\r
岳华君只余一件中衣,叶勘查看过他身上几处伤口,皆已大致愈合,便将他抱进了水中。岳华君在昏迷中胡乱抓了抓,攀住叶勘不肯松手。叶勘又往水深处走了几步,令热水漫过两人胸口,岳华君的身子渐渐舒展,模糊地喟叹了一声。\r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和林中偶尔的鸟鸣,四下静谧非常,光柱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柔和的日光透过枝叶丝丝缕缕地洒下,随着时间流逝一寸寸在岳华君身上游弋。他眼睫和双唇沾染了凝结的水珠,大约是感到十分舒服,岳华君在叶勘胸口蹭了蹭,微微仰起了头。\r
叶勘被他仿佛索吻一样的姿态深深蛊惑,低下头含住他双唇,耐心地划过岳华君唇上干裂之处,探进齿关逗弄安分的舌头。岳华君不满地咕哝两声,将脸埋进叶勘胸前,叶勘的目光顺着他肩颈流畅的曲线落在粼粼水面下,岳华君胸口那两颗早已挺立的小东西上。\r
他略微托起岳华君,让他胸口稍稍露出水面,两颗肉粒如同带露的花苞,从水中探出湿润的顶端。叶勘用牙齿噙住其中一个,像是吮吸花蜜一样慢慢品尝。\r
“哼……嗯…”岳华君发出一阵甜腻的鼻音,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叶勘,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叶勘故意在他胸口用力吻了一下,笑道:“醒了?”\r
岳华君立刻要从他怀中挣出来,叶勘只抱紧了他双腿,岳华君一动便呛进水里,下意识地又抱住叶勘。叶勘揽了他后背,把呛咳不止的岳华君往浅水处抱,仍不忘揶揄他:“治病罢了,华君不必如此激动。”\r
岳华君在脸上抹了一把,怒道:“呸!”他的双颊染了薄怒的红晕,横眉怒目,却一丝不挂地躺在叶勘怀中,看上去更加诱人,撩拨得叶勘心里痒丝丝的。可他毕竟是带岳华君前来医病的,只得按捺下蠢动的心思,矮身坐到池边,将岳华君抱坐在自己腿上。\r
“我可并非诓你,你前两日病得昏迷不醒,好容易才叫大夫救回来,我带你来这祛祛寒气、舒舒筋骨,你莫要动甚么歪脑筋,若是着了凉可不妙。”\r
“勿需你猫哭耗子!我是死是活也不劳你操心!”岳华君不肯乖乖就范,更不肯碰叶勘一下,自己扶了岸边就要起身。叶勘气他不识好歹,如此同自己斗气,万一再受风寒岂非大事,抓了他用力按下来,呵斥道:“不许乱动!”\r
两人在水中便扭打起来,终是叶勘占了上风,扣着岳华君双手将他按在池边。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岳华君猛踢他膝弯,仍是不死心地想要挣脱出去。叶勘压下火气,好言劝道:“要我放开你也可以,只是你乖乖听话,先将病治好。”\r
岳华君忍不住冷笑:“莫要再惺惺作态,我看了就觉得恶心!你与苏怀卿狼狈为奸,一路货色,还有脸说自己比他强?也不过是个替他做事的狗腿罢了!”\r
“够了!”叶勘用力握着他手腕,神色狠绝,岳华君却分毫不惧:“你不过是个自负又自卑的可怜虫!若是没有权势和金钱,谁会将你放在眼里!你拼命想要证明给你娘亲和师兄看,他们却偏偏不将你放在眼里!而你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却永远不敢去争!你想要的,你也永远都得不到!”\r
见岳华君骂得欢,叶勘怒极反笑,猛地咬住他一张一合分外恼人的艳红双唇,岳华君大惊,勉强逃开一些,大骂道:“叶勘!你他娘的有病么!”\r
叶勘将他双臂扭到背后,腾出一只手摸进他腿间,见岳华君神色慌乱,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嘲弄道:“我再不济,你也只有被我肏得出水儿的份儿。”\r
岳华君面色一僵,叶勘已生生捅进两指,他痛得闷哼一声,闭着眼皱紧了眉头。叶勘用手指将他下头撑开,热水立刻涌了进来,烫得岳华君一个哆嗦,挣扎中一脚踢在叶勘腿根。\r
叶勘险些被他踢中命根子,登时大怒,拉开他一条腿用力插了进去。岳华君被他顶得一颠,竟挣出一条手臂,这才觉出病中虚弱,又是泡得手脚酥软,或拽或拉都不能撼动叶勘分毫,倒是热水随着叶勘抽插不断地涌进来,很快令他进出无虞。\r
岳华君因着大病未愈,里头比往日更热烫三分,被叶勘捅开了,没一会儿就变得滑腻松软。那处被四个人轮流侍弄过,知道将里头肆虐的硬物夹得爽利便能得了舒坦,也不顾被磨得生疼,没两下就欢快地吞吐起来。\r
叶勘本未存怜惜之意,但见岳华君双眉紧锁,一声不吭,仿佛甚为勉强,又打定主意要瞧瞧他情难自禁的样子。于是揽了他两腿在侧,晃着腰在穴口慢慢磨蹭,等到岳华君有些松懈,不甚耐烦的时候,再猛地捅进去。岳华君果然被他顶得叫了出来,这一声缠绵可怜,听得叶勘欲望大盛。过去多少男男女女争着爬上他的床,而他天性风流,不知节制,上了岳华君后却要做足面子上的功夫,以往的相好不能再碰,近来忙于谋事,更是亏待了自己,如今进了这样一个好去处,身子舒坦,心里更是得意,岂肯善罢甘休的,不要命似的捅他,岳华君虽有了准备不再作声,却挡不住被叶勘顶得不住闷哼,两腿打起颤来。\r
叶勘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几乎将他双腿按到了两侧石壁上,自己却在里头缓缓摇晃,岳华君的滋味儿叶勘在床第间已尝过多次了,深知如何能叫他欢喜迎合,如何能叫他哭叫讨饶,如何能叫他那下头失禁似的出水儿。眼下岳华君虽只把自己当个物件似的交予他弄,叶勘却打定主意要撕下他那层虚假的表象。\r
他故意只将阳物浅浅地插进去,每到临近里头令岳华君疯狂那处时却又退出来,或只轻轻划过,甬道果然紧紧地吸着自己,叶勘一面用手指将穴口的媚肉往两面推开,一面俯身用舌头抵住岳华君胸口圆润的肉粒。\r
岳华君熬得眼角微红,死咬着下唇不肯示弱,叶勘忽然将阳具整个捅进来,岳华君一口气尚未喘云,叶勘已只有顶端还留在入口,又猛地插了他两下。岳华君喘不过气,他里头火辣辣地疼,小穴酸麻热胀,竟不知廉耻地吸附上叶勘的东西,痛快的感觉顺着腿根蔓延开来,令他下身快要麻痹,岳华君脑子里好似一团浆糊,两腿胡乱蹬了蹬,竟是被叶勘活活肏去了。\r
然而叶勘尚未餍足,仍是每一下狠狠顶在要命处,岳华君用力攀着身下的石头想要逃回岸上,叶勘却将他一托,抱在怀里慢慢退进深处。岳华君全身重量只落在叶勘双臂上,那孽根钉进他深处,几乎连囊袋也挤进穴口,岳华君大叫一声,两腿缠上叶勘的腰,用力攀着他肩膀,拼命想要逃开。叶勘按下他臀瓣贴合着自己腰胯,哪怕轻微的动作也变成可怕的搅动,叶勘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开始用力摆动腰肢。\r
岳华君十指扣紧叶勘后背,已是说不出话来,二人动作搅得泉水哗哗做响,此刻显得尤为突兀。岳华君看到那破碎水面上模糊地映出自己丑态,是他自己没有识人的本事,才落到如今下场,许放待他如何,他却屡屡连累了许放,还连累晏慈,如今更是落入苏怀卿手里,成了要挟许放的把柄。而现在许放和晏慈如何他尚且不知,自己竟在这里被人肏得涕泗横流,心中羞愧痛苦,鼻尖一酸,眼泪已落在身下泉水中。\r
叶勘自也觉出异样,岳华君竟不再挣了,抱着他不住颤抖,当下强行掰过那人下巴,见他早已泪流满面,竟是有些心虚的,然而叶勘不知岳华君心中所想,只道他是厌恶自己对他所作所为,恼怒之余又有些受伤,抱了岳华君放在池边,不自觉得放柔了语气:“你倒委屈了?”\r
岳华君也不作声,抬手挡了眼睛抹泪,叶勘心中有气,抓住他手腕拉开,低头吻干他眼睫上的泪珠,不悦道:“林冽他们碰你就碰得,我便碰不得?我也…”他说到这自己也愣住,他也如何呢?且不提阿克苏和晏慈,林冽的深情他看在眼里,是可为了岳华君连命也不要的,自己真有如此看重岳华君?若岳华君与自己权势地位相比,孰轻孰重?\r
他想得烦躁,索性将岳华君两腿折过胸口,一面肏他一面道:“总归现在肏你的人是我,以后能肏你的,也只有我。”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r
岳华君仰头抵着岸边,这样热的泉水,寻常人泡这么久也未必受得住,何况以他现在的体力,又被叶勘如此折腾,也没听清叶勘说了些什么,很快昏死过去。\r
叶勘将他抵在岸边,肏到自己也出精才略略解气,他就着热水掏挖出留在里头的东西,又逗弄那红肿的穴口,弄了一会见岳华君昏睡着毫无反应,这才没了兴致。又见他艳红双唇微张,便凑过去仔细吻了好一阵,心中得意道,即便岳华君不高兴,还不是自己现在想亲就亲,想摸就摸的。\r
于是寻了衣物将岳华君擦干,又仔细裹好了衣物,抱在怀里下山了。\r
“许将军,外头有人找。”\r
许放搁下东西,忽然一阵心悸,按捎话那人所指走到外头,看见一个半大孩童候着,上前问道:“是你找我?”\r
那孩子点了点头,道:“有人让把这个给你。”说着与了许放一块腰牌。许放接过,见是唐肆的腰牌,有些奇怪,唐肆这几日都在府上,刚刚才出门置办东西,腰牌岂会落在他人手中,倒是离开长安前他似乎给了华君什么,许放看着那孩子,问道:“只叫你把这个给我?”\r
那孩童回道:“还有一句话。”\r
“师兄,你欠我的,如今该还了。”\r
许放浑身一震,脸色霎时苍白,那孩童见状有些畏惧,转身欲走,被许放一把抓住肩膀:“谁叫你来的!那人在哪!”\r
那孩子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一面挣扎一面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外头抓雀儿,有个人过来说让我把话和东西带给天策府的许放将军,还说许放将军收了信儿就会给我钱我才来的!”\r
许放这才冷静下来,见他哭得断断续续,气都喘不匀,很是懊恼,慌忙从怀里摸了点碎银子给他。那孩子没想到能得这么多,战战兢兢地看着许放,又见他没有收回的意思,也不像要再为难自己,连忙拔腿跑了。\r
许放看着他背影,忽然想到多年前头也不回冲进夜色中的那个少年。是自己优柔寡断才埋下今日祸根,更有人因他一念之差受苦至今,可他又该如何取舍。取舍取舍,他却如何选都像是错的。\r
许放的影子被日光拉长,在空旷的路上仿佛一头孤立无援的困兽。他静默半晌,终究也只剩一声浅浅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