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呜,嘀呜,嘀呜……
傍晚时分,刺耳的警笛声长鸣,四五辆警车鱼贯而入,一辆接着一辆的驶进了这条偏僻的小巷子。
在巷子的尽头处,一户人家的大门敞开着,外面围满了议论纷纷的群众,不少人在探头探脑的张望。
屋子里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正呼天抢地的痛哭着,亲友们在旁边安慰的安慰,掉泪的掉泪,个个脸色十分沉痛。
“闺女啊,是哪个挨千刀的杀了你……闺女……”
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老泪纵横,拼命的想要进入自己女儿的寝室。
从门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女儿的尸身就躺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情形惨不忍睹。
为了保护现场,大家只好七手八脚的拉住她,好在这时候警笛声已经到了家门口,警察终于来了!
“让开,请让开一下……让我们队长进去!”
随着吆喝声,十多个干警分开屋外的人群,脚步匆匆的闯了进来。
亲戚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抬头一看,每个人都愣了一下。
为首的“队长”竟然是个美丽的女警,穿着全套整齐威武的警服,可是小腹部位却圆鼓鼓的隆起,谁都看的出那是正怀着身孕,而且至少已有五个多月了,苍白的俏脸上也带着种孕妇特有的憔悴倦容。
“我是F市刑警总局侦察科的刑警队长,我姓石!”
这怀孕的美女脚步略有些蹒跚,走上前来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一声令下,干警们就紧张有序的忙碌开了。
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心里不禁油然兴起惊佩之意。实在想不到这带头的刑警队长竟如此敬业,怀孕了还坚持参加破案工作。
很自然的,在场的女性眼光都落到了她那鼓起的大肚皮上,而男性注意到的却是她高高耸起的胸脯。
每走一步,那对因怀孕而愈显巨大的丰满乳房都会上下突突乱跳,根本就无法被贴体的警服包裹住,好像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
要是在过去,这样的眼光只会换来石冰兰的冷冷怒视,可是这段日子以来,几乎所有碰到的人都在明里暗里露出这种眼神,并私下对她越来越粗重的身形指指点点,就连同事们都不例外。
起初她还感到愤怒、委屈和羞耻,但时间一长也就渐渐的麻木了。
“老人家,请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替您女儿报仇的……”
女刑警队长神色悲愤的安慰了老太婆几句,等她的情绪稍微平稳后,就认真的展开了调查。
这老太婆是死者的母亲,两母女一向相依为命,由于上个月女儿刚刚做完一场大手术,最近一直都在家里休息调养。
今天傍晚她想给女儿补补身子,特意赶到几里外的菜市场去买只土鸡,谁知一回来看到的却是这副惨绝人寰的场面……了解完情况后,石冰兰不顾部下们的劝说,又颤巍巍的挺着肚子走进了充满血腥味的寝室里,吃力的勘查起了现场。
“死者脖颈处有淤伤,显然是被活生生勒死的,两个乳房都被干净利落的切除……不过,死者的下身并没有受到暴力侵犯的痕迹,死前应该没有发生过性行为……”
几个干警经过初步验尸后,面色凝重的向女刑警队长报告。
石冰兰点点头,强忍住恶心欲呕的反胃感,滴水不漏的勘查着现场的每个细微之处,过了好一阵才踽踽的离开。
“老田,你认为呢?”
刚到外面,她连新鲜的空气都来不及呼吸一口,就单刀直入的向这个老部下发问。
“应该就是那个恶魔!”老田用肯定的语气道,“作案手法熟练老到,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种种迹象都跟过去的案子几乎如出一辙。”
“嗯,确实……”石冰兰停顿了一下,忽然又道,“可是有个地方很奇怪,色魔这次居然没有强奸受害者!这一点可跟以往的情形完全不同……”
“也许是时间上来不及……”老田分析道。
“不对!”女刑警队长摇头道,“他既然有空将受害者的乳房割走,怎么会来不及强奸她呢?总不至于喜欢先割乳房再强奸吧?”
老田也觉得有道理:“这确实是个疑点,队长你怎么看呢?”
“色魔这次一定遇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石冰兰紧紧蹙着眉头,“我有种预感,如果能把这个意外搞清楚,也许我们就能找到最关键的线索……”
两个人低声商量着,又和其他几个老警员交换了意见,但一时却没有什么头绪。
——问题到底在哪里呢?在哪里?
女刑警队长苦苦的思索着,心里十分的焦急。
就在昨天,全市所有的场所都调查完了,警方依然一无所获。
对此李天明又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说她的思路根本是错误的。
色魔既然嗜好巨乳,肯定有他自己的独特眼光,能单凭外表观察就确定猎物也不足为奇。
事实既然证明这条路走不通,就应该及早确定新的方向。
专案组的不少成员也都动摇了,石冰兰虽然坚信自己的看法没错,但却无力进行反驳。
假如她再不能突破这个僵局的话,那么调查无可避免的又将走向歧途了……
正在冥思苦想时,耳边却不断传来那老太婆的号啕痛哭声,旁边的亲友怎么劝都止不住。
“我苦命的闺女啊,好不容易才治好癌症,怎么这么快又走了呢……”
听到这絮絮叨叨的悲泣,干警们也全都脸色黯然,石冰兰却忽然心中一动,走上去问道:“老人家,您女儿得的是什么病?”
“是……乳腺癌……”
老太婆哽咽道。
女刑警队长的眼睛却亮了:“您说治好了癌症,莫非是……是切除了……乳房?”
“是呀,两边都切掉了一大块肉……”老太婆越说越悲痛,“我闺女当时伤心的要命……可是不切也没办法……”
旁边几个干警同时“啊”的一声,全都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就是色魔没有实施强暴的原因!”
老田猛然醒悟道,“受害者因为做手术,乳房已经残缺不全了,不再符合他的胃口!”
“那色魔为何还要割掉剩余的乳房组织带走呢?”有人提出疑问。
“因为他想掩饰一个重要的事实……”石冰兰双眼发光,一字字道,“色魔的确就像我们推理的那样,不可能只凭外表观察就准确判断出女性的胸围!”
“对!”老田赞同道,“色魔一定是早在受害者动手术之前,就通过什么办法看到过她赤裸的胸部,而受害者做过手术后,他却没能及时分辨出来,所以才会白忙了一场……”
干警们纷纷点头同意,但再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沮丧。
“说来说去,我们还是回到了老路上,色魔究竟是怎样看到这么多女性的胸部的?”有人哀叹道,“能想的地点全都想过了,又不可能是偷窥……难道他真的会巫术,能让女性自愿脱掉衣服给他检查不成?”
“为什么不可能呢?”石冰兰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这世上就有一种人,或者说是一种职业,就能让女性自愿脱掉衣服给他检查胸部,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干警们一怔,接着有好几个人突然齐声惊呼:“是医生!胸科的医生!”
所有人都如梦初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有医生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女患者脱衣检查,谁戴多少尺码的罩杯,谁是靠胸垫撑出来的全都一目了然,甚至还可以用手或者听诊器触碰到,亲自“检验”到乳房的丰满程度。
而后,只要再以需要复查等理由为借口,探听女患者的家庭住址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将来有了适当的机会就可以顺利的绑架走猎物了。
“老人家,请问您女儿是在哪做的手术?”
女刑警队长控制着心中的兴奋,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在上海的一家大医院,我们在那里有个远房亲戚……”
老太婆茫然不解,但还是随口说了出来。
“在上海?”
老田大失所望,“色魔应该是本市医院的医生才对呀……”
石冰兰飞快的开动着脑筋,沉稳的追问:“虽然手术是在上海做的,但您女儿有在本市的其他医院检查过身体么?”
“有,有……多了!我闺女几年前就发现乳房有细小肿块,当时跑过全市大大小小好几家医院,都是被那些庸医给耽误了呀,他们硬说没问题……”
老太婆说到伤心处,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了起来。
“请您回忆一下是哪些医院好吗?我们会为您讨回公道的。”石冰兰赶紧打断了她,“别着急,一家一家的说……”
她说着对负责记录的干警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掏出钢笔,一边耐心的启发老太婆回忆,一边把听到的都记在了本子上。
记录完毕后一看,上面一共列了六家不同的医院。
“老田,你们马上去询问以前那些受害者的亲属,看看她们是否也做过跟胸部有关的检查,如果是的话,把她们去过的医院名单全都开出来!”
女刑警队长仿佛已经完全恢复了过去的自信,有条不紊的分派着指令,部下们纷纷答应着执行去了。
“我相信,所有的受害者必定去过同一家医院,而色魔就是在那家医院里确定了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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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调查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先后遇害的十几位大胸脯女性,果然都曾到医院里做过胸科的检查项目,有的是因为心脏略有不适,有的是肺部的小毛病,还有的是单位或学校组织的例行体检。
虽然她们当中有人去过不止一家的医院,但是经过警方认真的排列组合,最后形成的交集果然只有一家!
石冰兰的预言被证实了,可是结果却令她震惊。
因为这一家居然就是——F市协和医院!
原来色魔和姐姐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难道说,色魔竟然是姐姐认识的同事?是那些胸科医生里面的一个?
虽然那些医生她大多不认识,只跟郭永坤主任和沈松主治医师两人打过几次交道,但彼此也完全不熟悉。
不过尽管如此,石冰兰仍然不愿意相信色魔就是姐姐的同事,因为这也未免太戏剧性,太讽刺了,令人感到一种荒谬绝伦的悲哀。
可惜的是,现在事实已经明摆在这里,而且还是根据她自己的推理才发现的事实!
“协和医院胸科一共有医生二十人,其中主任医生两名,副主任医生五名,主治医师九名,住院实习医师四名。名单如下……”
F市刑警总局的会议室里,老田正在向专案组成员们报告调查结果。组长李天明面无表情,一边倾听一边闷头抽着香烟。
“石队长已经认真看过这些医生的个人资料,以及我们暗中搞到手的相片。从身高,年龄,体型等因素上,排除掉了绝对不可能是色魔的人共计十三名,最后剩下的还有七个人。”
老田汇报完后,专案组组员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石冰兰。
“那声音呢?队长要是再听听这七个人的声音,应该就可以听出谁是色魔了吧?”好几个干警提议道。
石冰兰苦恼的摇了摇头:“我已经听过他们的声音了,是从电话里偷录下来的。很奇怪,没有一个人的口音听上去比较像的!”
干警们面面相觑。有人试探的道:“队长,会不会是又搞错了?色魔其实另有其人……”
“不!色魔肯定就在这七个人里面!”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冰兰打断了,激动的说,“他一定是用什么方法伪装了声音,一定是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再说话了。
半晌,李天明仰面喷出口烟雾:“石队长,你跟色魔相处了三个多月,按理应该彼此很熟悉了才对呀。就算像你说的,色魔一直都戴着面具,声音也可以伪装,但还可以从身体的其他部位辨认呀!他在你面前的时候,总该有些裸露之处是你经常目睹的吧?”
这番话不但充满奚落,而且还带着几分明显的猥亵之意,任谁都可以听的出来。
石冰兰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跟着又气的惨白,连肚里都气的隐隐作痛。
她一手捂着隆起的小腹,强忍着痛楚反唇相讥道:“难道应该把他们都抓回来,脱光了衣服让我一个一个的辨认?”
李天明一时语塞,这七个人里有好几个都是颇有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名医,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抓人,搞不好惹出大麻烦来就难以收拾了。
“我看,不如再用排除法来筛选好了!”老田打圆场道,“前后发生了这么多起血案,我们可以分别查证他们每一次是否有作案时间,虽然过程麻烦一点,但肯定能把绝对没有嫌疑的人逐个排除掉,最后剩下的就是我们要找的色魔!”
众人都同意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的讨论好了具体的调查步骤,接着就各自动作迅速的执行任务去了。
只有李天明一个人还端坐不动,望着女刑警队长挺着粗重腰肢匆忙离去的背影,嫉恨的呸了一口,将烟蒂狠命的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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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三天,干警们不辞辛劳的奔波着。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有调查工作都是悄悄进行的,没有惊动当事人。
名单上的七个名字,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划掉了,随着范围的逐步减小,最可疑的人物开始渐渐浮出了水面。
严密的法网又一次撒开了,而且正在悄无声息的收紧,再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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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天已黑。
寂静的长街上,苏忠平和往常一样,满脸都是酒意,脚步踉跄的迎着夜风独行。
路灯映照着他脚下长长的倒影,显得分外萧索、孤单。
这些天来,他已经染上了严重酗酒的毛病,每晚不喝的醉醺醺的是不会回家的。
然而就算喝再多的酒,醉的再厉害,也没法子逃避现实,醒来只不过是更加痛苦罢了……
冷风吹来,苏忠平酒意上涌,摇摇晃晃的蹲在街边哇哇的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总算清醒了些,正要站起身,突然远处有样东西扔了过来,“啪”的跌在脚边。
苏忠平定睛看去,那竟是个厚厚的信封,敞开的口子里滑出了一沓照片。
他疑惑的捡了起来,将照片抽出一翻,浑身的血液猛然间凝固了!
这是用数码相机照出来的相片,每一张拍摄的都是同一个赤裸的巨乳美女,正屈辱的承受着种种非人的性虐待!
有的是她被高高的吊起,胸前那对硕大而坚挺的乳房上残忍的捆绑着绳索;有的是她哭泣着在地上爬行,后面一支戒尺正狠狠抽打着她丰满雪白的臀丘;还有的是她被羞耻的浣肠,淡褐色的小巧菊蕾里喷出一股股金黄的液体……每一张照片上,那痛苦羞愤的表情和性感肉体的每一处细节,拍摄的都是那样的清晰!
而这个美女,赫然就是自己挚爱的妻子石冰兰!
苏忠平的手颤抖着,眼睛都红了,蓦地发疯了似的撕扯着照片,没几下就全部撕成了碎片。
再抬头一望,前面十多米远处,有个恶魔般的身影正闪过街角。
“王八蛋,别跑!”
苏忠平的酒意完全清醒了,嘴里发出怒吼声,拔步追了过去。
前面的身影马上加快了脚步,冲过马路后转入了另一条小巷子。
夜色下,两人一前一后的奔跑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密如锣鼓。
苏忠平很快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全靠那股怒火燃起的意志支撑下去。
——色魔!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你!
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喊着,他圆睁怒目,用尽力气向前猛冲。
幸好对方似乎也无意甩掉他,有时还故意放慢速度等他几步,双方始终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不一会儿,这小巷子就到了尽头,色魔突然拐进了一栋略有些陈旧的建筑。
苏忠平追过去一看,原来是家私人的录像厅,门口挂的黑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影片名。
半秒钟也没犹豫,他不假思索的闯了进去。
放映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观众,六七排空置的座椅上都落满了灰尘,明显是已经荒废了很久,给人一种萧索而阴森的感觉。
墙壁上安装的灯管只有一盏还亮着,光线十分的黯淡,正照射在一个鬼魅般的男人身上。
“混蛋……看你还往哪里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苏忠平的热血全涌上了头顶,随手抡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就冲了上去。
“谁说我想跑了?嘿嘿……我只是特意把你引来而已!”
这正是色魔阿威的声音,一边怪笑一边敏捷的闪身避开,并且立刻就展开了反击。
这时苏忠平正好看清楚了对方的脸,那上面竟然戴着个僵尸般的面具,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他一惊之下反应稍慢,右腕被对方一掌切中,手里的椅子顿时当啷落地。
“真他妈的没用,就凭你这窝囊废也配做冰奴的丈夫?”
讥讽的嘲笑声如尖针般刺耳,苏忠平又痛又怒,忙打醒精神,施展出全部功夫奋力搏斗了起来。
他从前在部队当兵时也学过擒拿格斗,论身手并不在妻子之下,可是在对方面前竟完全放不开手脚,没几招就落在下风。
“啧啧,看你也身强力壮,怎么力气小的跟娘么似的……给我抓痒啊……”
阿威嘴里故意冷嘲热讽,但应付起招数来可丝毫不敢大意,盛怒中的苏忠平就像受了伤的雄狮般勇猛,简直是连命都不要了。
“用点劲好不好,冰奴可不喜欢太温柔哦……”
他咯咯淫笑道,“太温柔是没法让她高潮的……她会喜欢上我这种阳刚型的男人,就是因为我能用最粗暴的方式征服她……”
“放屁!”
这些话正好戳中了苏忠平的痛处,他暴跳如雷的狂吼起来,拳脚更是如狂风暴雨般猛攻了出去。
四周围的座椅不是被砸烂就是被踢飞,到处一片狼藉。
忽然“乒乓”声响起,惟一的灯管不知被谁给击碎了,整个放像大厅变的一团漆黑。
“哈哈……骗你干嘛!冰奴早就被我彻底征服了……”
黑暗之中,只听阿威发出的笑声越来越淫邪了,“每次我狠狠操她的时候,她都兴奋的欲仙欲死,还不断哭着恳求我更粗暴些呢……”
“住口……住口!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这些话就像刀尖深深的刺入胸膛,苏忠平被彻底激怒了,就像发疯了一样乱打乱踢,声势相当的惊人。
可惜的是狂怒使他完全失去了章法,再加上眼力没能迅速适应黑暗,被阿威抓住了个破绽猛然反肘撞中面庞,跟着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胸膛上。
苏忠平惨叫一声,只感到天旋地转,满脸鲜血的跌倒在地。
他咬着牙还想爬起,但是鼻梁和两根肋骨都被打断了,痛的他好一会儿也爬不起来。
“不自量力的家伙!你不信我就让你看看证据吧……哈哈哈……”
怪笑声中,只听“卡嚓”一声轻响,放像大厅正前方的屏幕亮了起来。
先是雪花闪烁了几秒,然后变成了清晰的图象,同时一阵不堪入耳的浪叫呻吟声传了过来。
苏忠平强忍痛楚抬头望去,只见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妻子熟悉的身影。
她那魔鬼般诱人的裸体一丝不挂,正凄惨而狼狈的趴在张沙发上,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承受着色魔的蹂躏。
“母狗!叫啊……再叫大声一点……叫啊……”
戴面具的色魔挺着粗大的阳具,从后面毫不留情的插入妻子的阴道,一边抽插一边还用巴掌狠狠拍着她撅起的丰满屁股,就像是在驱策着胯下的一匹母马。
“啊……啊啊……喔……不……喔喔……不要……啊啊……”
妻子果然发出了哭泣般的浪叫,而且越来越大声,性感惹火的胴体也放荡的扭动着,配合着色魔插入的动作和节奏。
苏忠平的脑袋轰然鸣响,犹如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是冰兰吗?是自己挚爱的妻子吗?是那个永远都保持着威严和高傲,即使跟自己上床的时候,都始终维持着一份矜持的妻子吗?
跟自己做爱时,她从来也不肯尝试“传教士”以外的体位,更别提用这种动物交配般的姿势,从后面插入她的身体了!
——然而现在呢……
跟自己做爱时,她从来也不肯开灯,认为被纤毫毕现的“看光”太羞耻了,即便是自己这个作丈夫的都不行!
——然而现在呢……
跟自己做爱时,她每次都自我压抑着,几乎没有发出过任何愉悦的声音,对房事也毫不热衷,就像是个真正的“性冷淡”一样勉强!
——然而现在呢……
苏忠平眼睁睁的望着,不仅鼻端鲜血长流,一颗心也在痛苦的滴血。
他可以忍受妻子被强奸,但却无法接受如此截然不同的对比,如此巨大的反差。
“怎么样,你自己看看,冰奴是不是喜欢粗暴啊?”
站在旁边的阿威得意洋洋的嘲笑着,眼光也在欣赏着屏幕上自己“英勇”的雄姿,那又粗又长的肉棒正在雪白浑圆的双臀间进出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撞击到底,发出“啪、啪”的响亮声音。
“呀呀……太深了……啊……不行了……啊啊……不行了……”
女刑警队长被撞击的失声哭叫,俏脸上满是迷乱的表情,胸前一对硕大无比的乳房夸张的抖动着,晃出了幅度惊人的汹涌波涛。
这时候双方已经换了个姿势,阿威的双手正肆意揉捏着这对极其丰满的大奶子,捏的是那样的用力,就像是恨不得将两个充满了气的大皮球给捏爆。
苏忠平看的连心都揪紧了,他从未这样粗鲁的对待过妻子,从未狠狠打过她的屁股,也从未用过这种近乎虐待的方式来占有她……
一直以来,他都竭力用更温柔,更高超的性爱技巧来挑起妻子的性欲,想要治好她的性冷淡,可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想不到她在变态色魔的粗暴凌辱下,却会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快感,简直就像个饥渴之极的荡妇!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冰奴注定是属于我的!”阿威的嗓音又响了起来,低沉的说,“只有我才能征服她……才有资格做惟一拥有她、支配她的男人!”
“恶魔!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为什么?”
苏忠平整个人都崩溃了,泪水和鲜血一起流满了面颊,冲着他疯狂的大叫。
“因为我要你离开她!”阿威的眼里露出灼热的光芒,一字字的说,“我不想看到你整天跟她生活在一起,我嫉妒……让你看到这些画面,是希望你能自己提出离婚!”
他停顿了一下,又用恐吓的语气说:“只要你肯跟冰奴离婚,以后永远都不再见她,我今天就饶你一命……否则我就只好杀掉你了!”
“谁要你饶命?我跟你这狗娘养的拼了!”
苏忠平惊天动地的狂吼一声,用尽所有力气猛地弹起身躯,以玉石俱焚的架势向色魔扑去。
可是阿威却早有准备,飞快的拎起一根折断的金属椅脚,呼的敲向对方的膝盖。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苏忠平如同烂泥般摔了下来,腿骨也已被敲断。
他痛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嚎叫不断,看上去真是说不出的悲惨。
阿威冷酷的望着他,蹲下身来,手里多出了一柄雪亮的刀锋。
“再问你一遍,你肯不肯跟冰奴离婚?”
“不……永远不!”苏忠平厉声喊道。刀锋一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了她,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爱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永远不会离开她!”
苏忠平不顾一切的悲呼,到现在他才察觉到,自己对妻子的爱比想象中还要深的多。
阿威的眼里如欲喷出火来,心里十分的恼怒,但一时也无计可施。
正在筹划对策时,不料苏忠平蓦地左手抓住刀锋,也不顾血淋淋的疼痛,右手同时向上一扯,把他的面具哗啦的撕成了两半。
阿威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蛮干,完全来不及躲闪,整张脸庞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借着屏幕上传来的微光,苏忠平清清楚楚瞧见了他的面容,一下子惊呆了!
“是你……原来是你……是你……”
苏忠平不能置信的颤声叫着,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阿威也大叫了一声,倏地将刀夺了回来,跟着下意识的连退了好几步,似乎有些举止失措。
足足十多秒钟,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屏幕里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在耳边回响。
“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苏忠平终于醒悟了过来,胸中充满了悲哀和愤怒,然而一切都已太迟了……
阿威身躯一震,目中露出凶光,紧握着带血的刀锋一步步的重新接近。
“本来我还想放过你的……”他嘶哑着嗓音道,“现在,就只能怨你自己不识好歹了!”
说完他的手猛然下挥,只见刀光一闪!
放像大厅里再次响起了惨叫声……
***************
夜晚十一点,万籁俱寂。
石冰兰拖着沉重的身躯,吃力的爬上最后一级阶梯站到了家门口,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屋里一团漆黑,丈夫显然还没有回家。开灯后她连皮鞋都来不及换下,就先支撑不住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筋疲力尽的微微喘着气。
今天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五个钟头,既劳神又费力,如此繁重的工作量,就算是正常人都不一定吃得消,更何况她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望着自己鼓鼓的小腹,女刑警队长只觉得十分悲哀。
在那极其丰满的双乳下面,隆起的大肚皮将警服撑出了很明显的滚圆轮廓,看上去真是又笨重又迟缓。
过去她也曾经忙的不可开交过,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都还是精神抖擞的;然而现在只要稍微超过负荷,她就困倦疲惫的无法支持。
更令人烦恼的是,由于工作起来活动量不小,她还经常惊动胎气,轻则小腹隐隐作痛,重的时候甚至腹痛如刀绞,令她痛苦不堪。
刑警总局里的很多同事都劝说她不要强撑了,要她放假回来安心休养。可是性格倔强的石冰兰却说什么也不肯,发誓非要亲自将色魔捉拿归案。
好在所有的努力都快要有结果了,如果顺利的话,一切真相都将在几天之内水落石出……
女刑警队长想到这里十分欣慰,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后,正要勉强站起身,突然茶几上的电话“叮呤呤”的响了起来。
“队长!”她刚拎起移动分机说了声喂,手下老田的声音就急匆匆的传来,“刚才我们查到了新的证据,又排除掉了几个人,现在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两个嫌疑人了!”
“哦?快说是哪两个?”
石冰兰精神一振,怀着期待而又紧张的心情问。
“一个就是胸科的科主任郭永坤,一个是主治医师沈松!”
女刑警队长的呼吸猛地顿住了,俏脸霎时变的惨白。
——郭永坤……沈松……
——原来是他们俩……原来色魔竟是他们俩中的一个……
在协和医院胸科的所有员工里,石冰兰只认识郭永坤和沈松,对这两个医生的印象都还算不错,也知道他们都曾追求过姐姐,谁能想得到最后剩下的竟是这两个人!
——难怪我会输的一败涂地……
“你确定没搞错吗?”
她控制着自己震动的情绪,沉声问。
“是的,已经反复核实过了……”老田的声音继续传来,“他们俩都是单身汉,平常的私生活都挺神秘的。就目前的调查,在几次案发的时间里,暂时都没有人可以给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具体的案情报告材料都在我手边,您需要细看的话明天一早就能见到……”
石冰兰“嗯”了一声,脑子里飞快的转开了念头。
“队长,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把他们带到警局里审问一下?清白的那一个也许可以自己提出不在场证明……”
“不!先别轻举妄动!”女刑警队长已经恢复了冷静,“我姐姐还在色魔的手里,要是逼的他狗急跳墙就糟了。你只要分别派人24小时监视住他们,真正的色魔迟早会自己露出马脚的!”
“好的,明白了!”
老田听完指示后正想挂电话,石冰兰却又叫住了他。
“等等!我等不及明早了,想马上就看到那些案情报告。老田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回总局去取。”
“队长,您应该已经很累了。不如我送到您家里去吧!”
“嗯,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后,石冰兰平稳了一下呼吸,紧蹙秀眉思索着,逐渐回想起了过去不少可疑的场面。
——姐姐被绑架后,有一天傍晚她撞见沈松在姐姐家门外徘徊……会不会他当时就是想来绑架自己的,只不过是因为王宇正好赶来了才没法下手?
——有一次在警局办公室里,她不小心洒了杯咖啡在警服上,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有人偷窥。
当时她认定偷窥者是余新,现在想起来,为什么不可能是当时也在警局里的郭永坤呢?
——还有,苏忠平曾提起过,沈松曾和他巧遇在黑豹歌舞厅,从他嘴里打听出案情并无进展后,当晚两人一起喝醉了酒……这,真的是“巧遇”吗?
——另外,姐姐的公公患有心脏病,开头是郭永坤治好的,但后来同样是他开刀,却又出了医疗事故死亡……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总而言之,这两个人的疑点真是太多了!只可恨自己过去就跟睁眼瞎似的,对近在咫尺的破绽都没有发觉……
女刑警队长正在懊恼自责时,电话又“叮呤呤”的响了,她忙按下应答键。
“冰奴……有没有想我呀?”
这一次,话筒里传来竟是那令她恨之入骨的、熟悉的嘶哑嗓音!
“恶魔!”
石冰兰双目圆睁,全身都激动的绷紧了,嘴里发出怒叱声。
“哈,冰奴……你都快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呀!”对方低低怪笑,用调侃的语气道,“小心一点哦,别气坏了身子影响到胎儿,那可是我们俩完美的结晶呢……”
“住口!”女刑警队长羞愤交加的打断了他,心里又泛起强烈的耻辱,“告诉你,你的末日就要到了!我很快就会亲手抓到你的……”
“你不是在说梦话吧?哈哈哈……”对方显然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到现在你还不肯认输吗?就凭你那胸大无脑的智力水平,你是永远、永远也没可能抓到我的!”
“你不信就走着瞧!”石冰兰愤然道。
“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男人低沉着嗓子,装模作样的叹息道,“瞧页码,瞧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女警怀孕了还能破的了案的?每次看到你挺着那么大的肚皮到处奔波劳碌,还要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暗中嘲笑你越来越明显的大肚婆体态,连我都替你感到难受呢……”
“废话少说!”女刑警队长羞的无地自容,厉声喝道,“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赶快放了我姐姐,再到警局里来自首!这样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
“听着,冰奴!我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恶魔的语音蓦地变的森冷,一字一句的道,“想要救你姐姐,你就跟那个姓苏的离婚,然后回到我身边来乖乖作我的性奴!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石冰兰听的怒气填膺,正忍不住想要痛斥对方一顿,忽然听到电话里隐约传来“咚”的一下敲钟声。
她浑身一震,惊呆了。
那是自家卧室里的钟声!
卧室的墙上挂着架自鸣钟,每到半点的时候都会“咚”的响一下,虽然刚才从电话里听来相当的模糊,但是听觉敏锐的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会听错!
——难道色魔此刻就藏身在卧室里?
女刑警队长俏脸变色,马上拔出腰间的配枪,卡嚓的上了膛。
卧室在客厅的另一头,中间还隔着间书房,从这里是看不到那边的动静的。
她激动的双颊绯红,颤巍巍的从沙发上吃力的站起,撑着圆鼓的小腹静悄悄的迈开了脚步。
“别再执迷不悟了,冰奴!”色魔的声音忽然又变的十分柔和,恳切的道,“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出来作案,不会再伤害其他女性……只要你和你姐姐肯全心全意的侍侯我……”
“痴心妄想!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石冰兰沉住气,一边侧头夹住移动分机,尽力用正常的语调跟色魔通话,一边持枪悄无声息的向卧室走去。
“这次我说的是真心话!”对方软硬兼施的恐吓道,“相信我,冰奴……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的!你只有乖乖听我的话,才可以避免更多的悲剧发生……”
女刑警队长在心里仇恨的冷笑了一声,嘴里却说:“如果你先放了我姐姐,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她原本是给对方出难题,谁知色魔犹豫了一下后竟答道:“好!你比你姐姐更吸引我十倍……要是真的不能同时拥有你们俩,我愿意忍痛割爱……”
石冰兰料不到对方真的肯答应,一时间倒不知怎么接口好。
这时候她已经离卧室很近了,里面没有开灯,放眼望去漆黑一片,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床,书桌,大衣橱等家具,整间卧室仿佛充满了阴森的气氛。
——色魔会藏在哪个角落里呢?
“不过,你既然提出了条件,最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兑现它!”话筒里传来的嗓音忽然又森冷了,阴恻恻的道,“如果你是想跟我玩花样,我再说一遍,保证你会后悔的!”
这两句话刚说完,石冰兰眼睛一亮,视线已落到了墙角的大衣橱上。
她和卧室如此接近,按理说应该可以直接听到色魔的说话声,可是刚才她特意将分机挪开了些,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倾听,但卧室里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这只有一种可能,色魔是躲在大衣橱里给自己打电话!因为声音还受到了衣橱的阻隔,所以才不会传到外面来。
“每一次都是你欺骗我,你居然还倒打一耙!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女刑警队长伸手围着话筒,使自己的声音不至于扩散出去,人则踮足站到了卧室门口。
“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骗你,就让我将来死在你手中!”
对方大概以为她真的有意谈条件,兴奋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你把这句誓言再重复二十遍,我就相信……然后成交……”
石冰兰的嗓音也略有些发颤了,心里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
“可以。”色魔一口答应了下来,忽然又问,“不过你又怎么样,要是你将来想骗我呢?”
“那就让我受到世上最残酷的惩罚!”她随口道。
“好,希望你自己也记着!别不当一回事哦,誓言是会应验的!”
说完,嘶哑的嗓音就开始一遍遍的重复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欺骗冰奴的话……”
半秒钟也没耽搁,女刑警队长立刻展开了行动。
她先将分机悄悄的放在门边,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卧室里,身形隐入黑暗中。
“……要是我欺骗冰奴的话,将来就死在冰奴手中……”
门口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石冰兰心跳加速,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双眼死死盯着大衣橱,一步一步的向前接近。
四米……三米……两米……
随着距离的缩小,她的心也越跳越激烈,丰满的胸脯控制不住的急剧起伏,冷汗已经湿透了警服和内衣。
这一生中从未有一刻,她像现在这样紧张!
成败就在此一举!
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仿佛肚里的胎儿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想阻止她杀掉自己的父亲。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
女刑警队长咬紧牙关,左手忍痛捂着自己鼓起的大肚皮,右手更紧的握住了掌中的枪。
终于,她在衣橱前不足一尺远处立定了脚步。
微弱的星光从窗外洒进,黑黝黝的巨大衣橱,看起来就像个怪兽般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欺骗冰奴的话,就让我将来死在冰奴手中!好了,二十遍念完了!”
又听到这恶魔般的声音了!千真万确,声音果然是从紧闭的橱门里传来的。尽管细如蚊蝇,但在这死寂般的卧室里听来却是那样清晰。
“冰奴,你怎么不说话了?冰奴……你在干嘛?”
对方显然疑惑电话那头为何无人应答了,不耐烦的连续向她发问。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再不下手就要被色魔察觉了!
石冰兰不及多想,颤抖着探手握住衣橱把柄,猛然间拉开了橱门。
借着黯淡的星光,她一眼就看到橱子里有条黑色的人影,头部戴着僵尸般狰狞可怕的面具。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令对方浑身一震,几乎在橱门打开的同时,就反应极快的向外扑来。
——砰!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接连响起,女刑警队长眼明手快的扣动了扳机,同时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
“呀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枪声划破了夜色的宁静,她的喊叫被完全掩盖住了,枪口不断闪耀出仇恨的火光!
色魔被轰的倒撞回衣橱里,一连多发子弹都密集的射中了他的身躯,在胸腹间溅开了一个个血洞。
石冰兰的情绪十分激动,再加上恨极了他,开了好多枪后才停下手来,如释重负的大口喘着气。
枪声歇止了,卧室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
“啪嗒”一响,对方的躯体软绵绵的滑倒,跟着像滩烂泥般的滚出了衣橱,鲜血如涌泉般的流了满地。
他的人还暂时没有断气,如同虫子般在地上微微的蠕动、挣扎着,不过显然也撑不了多久了。
四周围恢复了寂静,过了足足半分多钟,女刑警队长才从激动中平复下来,冷然望着自己的仇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心里充满复仇后的快意,“我早就说过,我一定会亲自送你下地狱的……”
听了她的话,男人奄奄一息的呻吟着,眼里露出痛苦绝望之色。
就在这时,石冰兰忽然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色魔的身躯旁边,竟然有电话分机的信号在一闪一闪!
这是卧室里的分机,原本是摆在床头柜上的,现在却静静的跌在血泊中。
再仔细一看,男人的肋下还缠着两根很粗的绳索,像是曾经被绑在什么地方一样。
而面具里射出的目光和见惯的色魔也截然不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的全身蓦地里冰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心中立刻砰砰狂跳。
——难道说……
不,不会的!
女刑警队长脸色煞白的蹲下身来,颤抖而迅速的伸出手,一把揭开了男人的面具。
“忠平!”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在地上的男人赫然是丈夫苏忠平!
“忠平……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忠平……”
犹如晴天霹雳般,石冰兰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
苏忠平已经气若游丝了,嘴里塞着条毛巾,鼻孔和耳朵里都在不停的溢出鲜血。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泣不成声的哭喊,一边手忙脚乱的撕下衣襟,企图堵住那些血流如柱的伤口。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撑住!撑住呀……”
可惜的是丈夫的目光已经涣散了,突然像回光返照似的,又苦涩的望了她一眼,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却没法再开口了。
然后苏忠平头一歪,双眼瞪的大大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竟是死不瞑目!
“忠平……你醒醒!忠平……忠平……”
女刑警队长发疯般的嘶叫,只感到万箭摧心般的痛苦,整个世界都已轰然毁灭。
——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我也一起死吧……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狂喊,她泪流满面的举起配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撞针“啪”的一下空响,子弹早就已经打光了!
——莫非这就是天意?
石冰兰霎时间万念俱灰,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人已几近痴呆。
亲手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丈夫!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残酷呢?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强十倍,也经受不起这样巨大的打击。
一条黑影幽灵般飘进卧室,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女刑警队长。
“冰奴啊冰奴,你为什么老是要做些自作聪明的事呢?”
这黑影戴着个一模一样的可怖面具,似乎颇为感慨的叹着气,双臂从后面搂住了她。
石冰兰这才猛然惊觉,立刻歇斯底里的挣扎了起来,但却被对方紧紧的抱住动弹不得。
“你这恶魔!放开我……你害死了我丈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开枪……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起先还只是怒骂,后来却转变成了悲痛欲绝的哭声。
“他不是我害死的,是被你自己的愚蠢害死的!”嘶哑的嗓音在耳边讥笑,“你怎么不想想,你一到家我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了,为什么要拖到刚才呀?那是因为我必须等到接近十一点半,才能让你刚好听到自鸣钟的响声啊……”
石冰兰恍然大悟,心里真是伤痛无比,后悔无穷。
谁能想到色魔竟是如此狡猾,把丈夫捆绑后塞在大衣橱里设下圈套。
当他跟自己通话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卧室隐藏在其他房间。
而大衣橱里之所以会有说话声传出来,是由于色魔把家里的一个分机放在丈夫身边,自己听到的其实是分机里的声音。
“何况你五分钟前自己发誓,如果骗我的话会受到最残酷的惩罚……”阿威轻薄的咬着她娇嫩的小耳垂,“这是老天在让你应誓啊,你又能怪谁?”
女刑警队长无言以对,只能悔恨交加的放声痛哭。
阿威却得意洋洋,搂着怀里这具久违了几个月的性感娇躯,感受到警服里包裹的肉体更加丰满成熟了,充满了怀孕少妇特有的韵味。
“趁你丈夫阴魂未散,冰奴,我们交配一次给他送行吧!”
他咯咯怪笑着,手指已经开始解她警服胸前的钮扣,同时老实不客气的抓捏起了饱满硕大的乳球。
“哈,奶子果然又变大了,已经赶上你姐姐了哇……”
“不!滚开……别碰我!”
石冰兰凄厉的狂喊,扭动身体拼命的挣扎反抗。
阿威哑然失笑,他其实只是故意捉弄女刑警队长,刚才的枪声肯定惊动了左邻右舍,为安全计应该早点离开才是。
正准备将这巨乳美女制伏后掳走,突然远方隐隐的传来“嘀呜嘀呜”的警笛声。
“他妈的,怎么来的这么快!”
阿威骇然震动,心想要是带着个大活人走既累赘又危险,只有单身行动才较有把握迅速逃脱。
“冰奴,我以后再来接你!”
自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他当机立断的一拳打昏了女刑警队长,然后窜出卧室三步两步的奔到了门口,打开防盗门跑下楼梯。
沿途可以看到很多家都亮起了灯,但是却没有人出来查看,显然是都对枪声十分害怕。
而这一点也早就在阿威的意料中,他飞快的冲到了楼底,撒开两腿一路狂奔了出去。
轰鸣的警车开到楼下,刑警老田从驾驶座里跳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影也正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